“晚上阿姨亲自做饭给你吃。”
沈庄女士用不苟言笑的表情说出这种热情十足的话,极具反差感,甚至可爱得让人有些想笑。但御怜却觉得有一阵暖意包裹住了自己,和宁姝曾经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他垂了垂眼睫,面上绽了一个笑容。
“那就打扰阿姨跟叔叔了。”
这边在有说有笑,其他人则是彻底看傻了眼,一时间更加揣测起御怜的身份。
直到有人过去打招呼,顺便问了一声,才知道原来宁姝这回带来的是他的男朋友。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只觉得不可思议,宁家的少爷怎么会是弯的?然而当看到御怜的样子后,他们又有一种也不是很奇怪的感觉。
以及聪明的人都已经从宁家夫妻的态度中察觉出来了,他们对于御怜的身份是认可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宁姝把人带来,还会堂而皇之地将人介绍出来。
顿时,场上又是一阵热闹。跟刚才不同,这回大家想的是等会该怎么跟御怜搭上话。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宁家人了。
可惜他们算盘打得好,还没等行动,宁姝就已经带着御怜去到傅榆那边了。这几位可都是实打实的太子爷,谁也得罪不起,当然,也没几个人真的能融得进去。
宁家家大业大,请来的人也很多,这当中自然有认识御怜的人,于是关于宁姝男朋友的信息就渐渐地传开了。只是这些消息里,通通都是正面的描述。
一时之间,大家也不知道是应该羡慕御怜跟宁姝交往了,还是应该羡慕宁姝有了御怜这么一个男朋友。总之今天这场生日宴,御怜可谓是在圈子里彻底地扬名了,尤其是宁姝对待他的态度,不管到哪里都带着御怜,怕人家饿了,更是亲自去拿吃的过来,忙前忙后,捧着宠着。
就是他们其中最宠着对象的人,都没有宁姝这么体贴的。
角落里,一名眼角带了疤,不注意很难察觉到的男子狠灌了口红酒,不怀好意的眼神从宁姝身上移到御怜身上。
“去查查,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
正在跟傅榆等人说话的御怜似有所感,往眼神来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宁姝:“怎么了?”
“没什么。”御怜摇摇头,手边的红酒只在最开始喝了几口,便没有再碰了。
宁姝注意到了这点,又给他端了杯果汁来。
宴会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江市有名望的人几乎都过来了。
等到客人差不多都离开后,宁姝才带着御怜在自己家逛了逛。然后御怜就看到当初宁姝说自己小时候滑雪得了第一名的奖状,不过——是小区滑雪冠军,奖状看起来也很幼稚。但却被宁锦淮和沈庄非常郑重地挂在了客厅,任何进来的人都能第一眼看到。
“冠军?”
御怜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揶揄,宁姝脸不红气不喘:“我当初就是想要在你面前表现一下,周纯听跟我说,要适度展现自己的能力。”
他忍不住扣了扣手,“而且区冠军也是冠军啊。”
“嗯,是冠军。”
御怜嘴角弯弯,似真心赞许的神态看得宁姝不知不觉脸红起来,于是下一刻他就将御怜拉去了自己的房间。
宁姝房间的装修不太复杂,但却透着一股奢靡的感觉。不过御怜注意到,这里除了那堵装满了首饰的墙以外,放得最多的就是对方的相册。
除了相册外,旁边还有一些黑色的影碟。两者皆按照一到十九的顺序排列着。就算没有过去翻开,也能猜到是跟宁姝有关的。
因为御怜要在宁家住几晚,所以宁姝在将他带来房间后,就出去跟管家打了个招呼,让对方按照御怜的尺寸准备几套衣服,另外再把自己隔壁的客房收拾一下。他还特别叮嘱了,床单等用品都要用粉色的。
上回在御家没有实现的,宁姝决定统统都要补回来。比如睡觉之前因为太想念御怜,所以偷偷跟对方在阳台上见一面,彼此依偎着看看月亮,宁姝喜欢跟御怜一起做这种富有浪漫感的事情。
御怜随手打开了一份标注了周岁的相册,一个可可爱爱的团子立刻就出现在了眼前。小时候的宁姝跟长大后的宁姝几乎是一比一复刻出来的,有几张是平时在家里的抓拍,宁姝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笑得牙床都露出来了。
还有一张坐在滑梯前面,眼睛圆溜溜,黑汪汪的,跟小葡萄似的,身上穿了一件背带裤,看上去像一颗圆滚滚的汤圆,又软又好欺负。
视线一转,就见汤圆在凶巴巴地“欺负”跟自己同样大的小孩子,两人应该是吵架了,都是一副恶恶气气的样子。
接下来团子就一点点地长大了,御怜是挑着看的,很快就看到宁姝十六岁那年的相册。
长大以后,宁姝拍的相片就少了许多,当然,主要原因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好抓拍了。
十六岁的宁姝是个有点拽拽的酷哥——这从他小时候的照片里就已经初见眉目了。他的眉眼之间随时随地压着一股傲气,哪怕是看向镜头,都透着一股藏不住的侵略性。
耳洞也是那个时候打的,右边还剃了一个断眉。
不过,御怜罕见地在一张宁姝穿着高中校服的照片上停住了眼神。
这个时候,对方已经转回了江市。
“学长,你要和我一起去看花园里的……”花吗?
宁姝恰巧这个时候进来,等看清御怜在干嘛后,喉咙里的话瞬间就凝固住了。
御怜并不意外,只是扬了扬眉,“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宁姝愣手愣脚地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人都好像要被烧焦了的样子。
御怜已经放下了相册,来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俯身。
“原来一直跟踪我的,都是我们小姝一个人啊。”
御怜高中的时候,也曾经被人跟踪过一段时间。只是他没有怎么注意过对方,隐约记得那个人留了一个寸头。
而此时相册里面,穿着隔壁高中校服的少年,留的也是一个寸头。
御怜并不觉得是巧合。
当时那个跟踪他的人不久后就不见了,似乎是厌倦了。
他当时觉得少年人的爱慕并不能持久,得不到结果,自然不会再坚持。现在看来,是另有原因。
想一想,当年跟踪他的人其实和宁姝很像。鬼鬼祟祟,神神秘秘,一点点的动静就会被吓得不敢再跟进。而且,以宁姝对他的在意程度,又怎么可能会放任他人擅自跟踪自己。
不过御怜那时候对于这些事情从不关心,也就没有想要验证对方的身份。
御怜捏起宁姝的下巴,头微微歪了一些,从鼻腔间轻溢出了一声“嗯?”来。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宁姝的回答,又似乎在因为宁姝之前的隐瞒而想着,对方应该要遭受如何的惩罚。
有点浅薄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并不难闻,反而还泛着一股令人心醉的香艳味道。
宁姝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摆,“是我。”
这回仍旧是一声“嗯”,不过语调慢悠悠的,是让宁姝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可同时,御怜的手又从宁姝的下巴放在了他的嘴上,狎昵地揉|弄着。
最开始的跟踪,宁姝告诉自己,是想找个机会把白鹤吊坠还给御怜。可逐渐地,跟踪就变成了单纯地,想要多见到御怜的跟踪。
后来之所以没有继续,是因为他那段时间本身学习就跟不太上,又得知御怜的志愿是盛北大学。要想将来和御怜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势必得努力起来。
因此宁姝强行压着心里的冲动和道德败坏的念头,将对御怜的喜欢变成学习的动力。
之所以上次没有告诉御怜,是宁姝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他的行为根本就是不应该的。
而且,他现在看高中,样子实在辣眼睛,整个一刺头混混的样子。恋人会本能地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美好的一面,他自然也就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一点。
“我后来,还是有偷偷跟踪过你两次的。”
宁姝坦白从宽,他被愣极了,也不知道躲,让御怜愈发得寸进尺地欺负。
“哪两次?”
“一次是你生日的时候,我还给你买了一个小蛋糕,让人偷偷塞到你的课桌里去了。”
印象当中,的确有人送过他一个蛋糕。
后来好像是被他送给了同桌和前后座的同学了,御怜从来不会特意过生日,也不会吃蛋糕这种比起其它食物营养价值不值一提的东西。
“还有一次,是你毕业的时候。”
御怜所在的高中,毕业都会选出十位优秀代表上台讲话。那是宁姝转学以后第一次逃课,他悄悄跑进了隔壁高中的礼堂,看着在台上耀眼瞩目的人。
又在讲话结束后,一直跟着御怜。因为逃课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只是看着御怜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不在大一刚开学就来找我?”
“我好紧张。”
再次看到御怜,他无时无刻不是充满紧张的。
社团纳新那天,他在人群中看到御怜,其实是想要走过去,借着这个机会跟对方搭讪的,可走到一半脚抽筋了。只好停在原地当木头,眼睁睁看着御怜离开了。
御怜被他说的话逗得一笑,蓦地亲了一下宁姝的唇角。
“学长,你喝醉了吗?”
宁姝的眼睛睁圆了些,难怪他从刚才就一直觉得御怜有些怪怪的。
“不算醉。”
眼下对宁姝的所作所为尚且在御怜的控制当中,所以不算是醉。
“不过我的酒量不好,一直都很少饮酒。”
这句话又让宁姝睁大了眼睛,尽管他已经知道了御怜的真实样子,可还是会觉得,御怜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以至于听到他说自己酒量不好的时候,宁姝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相信?”
御怜倏而勾唇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声诱惑地对宁姝说:“回头你可以试一试。”
说完这话,御怜就牵着宁姝往外面走去。
“走吧,不是要去花园吗?再晚的话,花都要闭起来了。”
“可是我骗了你。”
“所以呢?”
“你应该要……惩罚我的。”
宁姝用满脸的真诚向御怜说出这样的话,然而后者却出奇地大度起来,压根就不计较他有心的隐瞒。
“这是不对的。”
“怎么不对了?”
“你以前跟我说,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那么,你希望有什么惩罚呢?”
宁姝已经养成习惯了,可御怜偏偏要给对方亲手打破。
因为,如果他不施予的话,宁姝会向他自我惩戒。就如眼下。
御怜在宁家一共住了两天,期间宁锦淮和沈庄越看他越喜欢。
宁锦淮还把宁姝小时候打扮成善财童子的视频放给御怜看了,小宁姝被打扮得喜气洋洋的,逢人就说一声新年快乐,财源广进,谁不喜欢。
于是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里,就只有宁姝一个人羞耻得快要自闭。可御怜却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当天晚上一起在阳台看月亮的时候,御怜一边掐着宁姝的后颈,一边让人说“新年快乐”。
还要让对方用小时候的调子,简直把宁姝欺负得都要缩成一团了。
可撩拨了人以后,御怜连亲都不亲,就把宁姝赶回自己的卧室了。
“时间不早,该休息了。”更是用万分正经严肃的模样说,“叔叔阿姨面前,应该要守规矩,对不对?”
对,也不对。
因为这两天御怜坚决不跟宁姝有一丝一毫的亲密,跟他们在御家那一次简直有天壤之别。最大的程度,也不过是稍微牵牵手。
人就是这样,当你一贯拥有的东西被突然剥夺的时候,想要的程度就会成倍增长。并且抓心挠肺,要你连理智都放到一边。
于是挨到沈庄和宁锦淮想要让两个人在家里多住几天的时间结束后,宁姝就立刻带着御怜回他们自己的家去了。
“真的要我喝?”
客厅,御怜跟宁姝倚在一处,桌上还点了许多香薰蜡烛。御怜看着宁姝手里的酒杯,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然而眼神之间,又并无抵触之意,欲拒还迎之态,让宁姝喉结微动。
“就喝,一口。”
“可是一口的话,够吗?”
御怜抬眼,那种面相上的秾丽瑰美令人喘不过气。他捉住了宁姝端着酒杯的手腕,抬起,将杯口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过度靡艳的唇被抵出了痕迹,叫宁姝的心神被完全摆布。
“全部喝掉,好不好?”
“好。”
御怜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将杯口转了个方向,递到了宁姝的唇边。
“喂我,用你的……嘴。”
宁姝准备的是红酒,原本他只是想要让御怜喝一口就行了。可用这样的方法,不知不觉,一瓶红酒都见了底。
然而他的脸都红了,御怜也还是不见任何变化。只有看着他的目光更加浓稠,也更加的危险。
是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的危险了。
御怜并不擅长喝酒,这不是说他喝完以后会出现头晕、呕吐之类的症状,而是指他会在酒精的支配下,各方面的情绪和冲动都会产生严重失控。
如果说平时的御怜会在温柔表象下,表现出七分的恶,那么喝酒以后,七分就会变成十七分。
至于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宿醉之后也不会头痛。
“要回房间吗,还是在这里?”
宁姝的两只手搂在御怜的脖子上,迷茫地看了周围一眼。
“回房间。”
“蜡烛要吹、吹……”
“吹灭了,放心。”
说着,两人就回去了主卧,只是御怜的脚步并没有在走进去后就停下来,而是径直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带着宁姝去了那间小型展览室。
买回来的椅子一直都没有正式用上,然而这回不同,在将宁姝放上去的那一刻,御怜就按下了开关。
紧接着,宁姝就被紧紧缚住了。
“学……长?”
他们都醉了,但御怜的醉却又在清醒当中。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一味地任由恶态作祟。
御怜从橱窗上拿来一把剪刀,有条不紊地剪掉宁姝的衣服。缜密周到,一件都没有给对方留下。
这回他没有开声控灯,因此房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幽幽地打在宁姝身上。
他们在宁家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对方身上非常干净。干净到让人念头越堕越重。
御怜没有经常在宁姝面前穿女装,但他在将宁姝的衣服剪掉以后,当着对方的面将生日那天宁姝送给他的公主裙穿上了。
穿之前攥着对方的指尖,半俯在椅边问:“要来帮我穿吗?”
“要。”
宁姝立刻想要挣扎起身,可他立即就又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看向御怜的眼中都盛满了焦急。
御怜却似不明而已,还残忍地摇了摇头。
“不要吗?那真是可惜。”
说完,宁姝简直又委屈又难过,可怜得直接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御怜自己穿上了那件华美非常的公主裙,柔软顺滑的布料贴在他身上,让宁姝嫉妒得心思直发酸。
是他的学长。
然而随着御怜穿好长裙,那些古怪的情绪又通通变成了强烈的性别颠错的悖德。
宁姝的脸好像更红了,眼神都不敢直视御怜。
每回他穿女装的时候,对方的表现都是如出一辙的……可爱。
御怜的手背贴在对方的脸颊上,温柔得如同一泓春水,让人升不起任何警戒心。
“喝醉了?那先醒醒酒吧。”
说着,他就以这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将还未拆封的另一瓶红酒拿了进来。
只是没有酒杯,打开以后,御怜就直接将其倒在了宁姝的身上。冰凉缓慢的,红色水迹蜿蜒流转,如同一幅名画。
酒味顿时就在房间里蒸腾起来,催得人醉得更厉害了。
红酒并没有全部倒出来,还有一小半随着瓶身一起倒在了地上,另有些则不知道是怎么落到椅面上的。
御怜身上的裙子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整洁,连褶皱都没有多少。像是公正无私的审判长,在惩处犯了恶事的罪人,怜悯又不容徇情地让他们及早洗心革面。
等到宁姝醒来,他已经将皮革椅面上那些红酒渍擦干净了。灯光下,见宁姝还是一副痴痴的模样,眉尾微扬。
“喜欢女生吗?”
他现在的模样如果不注意辨别的话,过分绮丽的面貌和秾情,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女生。
可宁姝只是结结巴巴地道:“我不、不喜欢。”
“错了。”
“要说喜欢。”
“喜、喜欢。”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喜欢像、像学长的。”
“那明天就把小姝送给像我的女生,好不好?”
“不好——”
朦胧的意识清醒了一点,宁姝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御怜的提议,还试图抓住他的手。
“不要别人,只要学长。”
“可是现在没有学长。”
于是宁姝开始糊涂了,他分明就感觉到,学长在他身边的。
及至他被打了一下——
不太重,但是也不太轻,温柔的嗓调也变得极为严厉。
“原来在别人面前,小姝也能这副样子,真是应该好好惩罚。”审判长恼怒于犯人的不知悔改,要将他们丢到众人面前,接受责骂。
被御怜的话说得,宁姝感觉房间里好像真的有另外的人一样,可表现得却越来越过分了。
接着他就真的被御怜锁住了,以另类的方式。不仅是锁,还有|口|笼,跟上回的项圈一起使用着。
他像小狗一样,被御怜“关”住了。
“医学上面,动物实验非常有趣,因为它们会根据实验的目的,形成不同的刻板行为。”
“比如说,当一头被关了十几年的狮子被解开链子,打开铁门后,它们非但不会离开,还会觉得自己在被关着,甚至依旧在笼子里面像以前一样生活。”
“而这一切,只需要饲养员的一句话。”
“同时,人类的神经也很奇怪,他们善于把一样东西跟另一样东西相关联,这样看到其中一个,就容易联想到另一个。”
“比如有人遭到电击,那么他以后只要看到有人触电,就会联想到当中的痛苦。”
“而反过来也一样,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所以看到甜食的时候,你就会本能地感到高兴。”
“不过要做到这些,需要不断地试验,让你的大脑和身体都记住。等到下一回,只需要说出简单的指令,同样能达到目的。”
“我们之前就已经试过了,很成功。”
“所以今天,试一下其它的。”
御怜又按了按宁姝的肚子,刚才一瓶红酒,有一大半都被对方喝下去了。
有水,自然是需要上厕所的。但没有他的许可,宁姝就不能。
绝对的命令,御怜在这种事情上尤其。不管宁姝所处的状态如何,他要对方停,就必须停。
等过了这一阵,他又提出不同的要求。不但不准宁姝停,还要连续不断的。
期间有许多回宁姝想亲他,但因为脸上戴着的东西,舌头根本碰不到人。反而是口水掉了不少。
“御、御怜……”
更有被迫着,顾不上别的称呼,只知道叫御怜的名字。
御怜好像很喜欢宁姝这样叫他,所以酒劲的醉意也更多了。
“我……我……”
“要说什么?”
“我想听你……喘。”
椅子上的其它功能同时作用着,宁姝的声音在里面被掩去了一些。
御怜反问:“怎么、喘?”
片刻后,他听到宁姝乖乖地发出声音,于是亲了亲对方流着汗的脸颊。
“真好听。”
宁姝本身就是能喝酒的,冒了这么多汗,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有三分醒意了。
他以为御怜不会|喘,可没想到,过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宁姝睡着了,并且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御怜进来的时候,宁姝刚好睁开眼睛,一双漂亮的猫眼因为哭得太狠,虽然他给对方冰敷过了,还是像核桃似的。至于身上,那就更不像话了。
“醒了,要不要喝水?”
“……”
不是宁姝不说话,而是他喉咙哑了,说不了话。
始作俑者走过去,将人半揽起来,喂他喝了口温水。
“给你上过药了,有不适的地方吗?”
宁姝觉得他像是一辆机器人,大大小小的零件都被重新拆过一遍。可他同时又明白御怜问的是哪里,摇摇头。
“以后还要喂我喝酒吗?”
酌、酌情考虑吧,说不了话的宁姝在心底偷偷想道。
不过,他总算知道御怜平时为什么很少喝酒了。喝了酒的学长,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恶狼,会将人整个吃下去的那种。不是描述意义上的坏,而是真的坏到底。
瞥见御怜拿杯子的手,他想的却是昨天晚上,对方的指腹上沾着的……
有一度,宁姝觉得自己也要坏了。
自两人正式交往以来,昨晚是他们闹得最厉害,也是最没有章法的一次。
御怜就像猜到宁姝的想法似的,用那只手指抹去了对方嘴角的水渍。
“放心,我不舍得把小姝|弄|坏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穿给你看
御怜说得好听, 可实际上昨晚每每强着宁姝,对方就会手足无措地出来也是他。将录像机打开,说要全方位好好记录的更是他。
宁姝说一声“不”字, 就要被严厉喝止。
“不过短时间内,不能再招我了,否则的话……”
御怜笑了笑,替宁姝将被角掖好,沉沉的眉眼同昨晚宁姝哀哀哭求时的靡欲之貌相重合, 叫人胆战心惊。
否则的话, 宁姝就真的要坏了。可分明, 是他自己骗诱着对方喂酒的, 现在却要倒打一耙。
“什、什么算招?”
“比如现在这样,一副可可怜怜的样子,还要用眼神勾引我。”
这话一说,宁姝顿时就慌慌张张地将视线移开了,可不到片刻, 又忍不住挪回来, 解释道:“我没有勾引你。”
像委屈的小狗。
“嗯,我知道。”
“可是你这样看着我, 会让我很想*你。”
又是如此极不斯文的话,让宁姝简直如坐针毡。
御怜却好像很喜欢看到他这副模样, 昨晚也是,尽捡着那种叫对方羞耻不已的话讲。
“那也、也是你想。”
“你不看我,我会想吗?”
好像, 也对?
御怜一番话把宁姝讲得又臊又懵, 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陷进了逻辑陷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