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又出现了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说不出来的难过,还有更多的小心翼翼。
“我会很努力的,现在我的成绩一直都是前几名。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你别……别丢下我,别不要我。”
原本以宁姝的性格,发现御怜要去F国是会直接问的。可经过了之前的事,他的心里一直都很害怕,尤其是御怜的父母突然出现,让对方跟他断了的那回。
那是他第一次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是半途闯进御怜世界的人。只要对方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自己。
所以发现那份资料的时候,宁姝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御怜,不知道会得到一个怎样的回答。
御怜摸了摸宁姝的脑袋,“这就是你前段时间老是出神的原因?”
“嗯。”
“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从很久以前我就计划好了,你的出现虽然是个意外,但从我答应跟你交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把你归为计划的一部分。”
既然宁姝已经是他的男朋友,那么自然是他到哪里,对方也应该到哪里。他一早就决定会带着宁姝一起去F国,所以,才会要求宁姝提高成绩。
只有在打算跟宁姝分手时,御怜才放弃过这个计划。
“管理系也是同样的要求吗?”
那天御怜在教务处问完本专业的情况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又问了宁姝所在的专业情况。
“差不多,不过管理系的名额很少。”
“只是想把一切资料都准备妥当再告诉你,如果到时候你不愿意出国的话,也可以经常来看我。”
御怜正在查F国哪所大学的管理专业最好,他目前锁定了三所,因为最近太忙了,所以还没有细致排查过。
“我以为……”
“以为我会丢下你一个人?”
御怜知道,宁姝这样认为,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不论是宁姝先前的行为,还是刚才说的话,都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知道父母来的那天势必会对宁姝产生影响,之所以选择那天下午跟对方做,其实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消除宁姝心底潜藏的不安。可没想到并没有效果,以至于这样小的事情,都要让宁姝害怕不安。
“我好像教了你很多东西,但还没有教会你,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应该要将自己放到卑微的位置,也不应该在喜欢的人面前过于患得患失,忘掉自身的闪光处。”
“一份好的感情,是应该会帮助双方共同成长。”
“当初我之所以另外修化学,一是因为学有余力,想反抗父母;二是我深切地知道,自己并无怜悯之心,和那些一心为医的人不同。但是你让我感受到了柔软,教会了我如何真诚地去爱人。或许,我可以试一试去一心一意地学医,走上从前没有设想过的一条道路。”
“宁姝,”御怜把宁姝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脏处,“正常情况下,人类的心脏每分钟会跳60~100下,受生理、药物、疾病的影响,数值会产生不同的波动。①”
“我生理正常,没有服用任何药物,也没有任何疾病。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它会比平时跳得更快,更激烈。”
“所以,怕什么呢?我同样在爱着你。”
大概是御怜所给出来的爱太过于真诚与蛊惑,以至于宁姝问出了心底最害怕的那个问题。
“如果那个时候,向你告白的是另一个符合要求的男生,你会选择他吗?”
另一个不是宁姝的男生,出现在榕树底下,腼腆又大胆地向他告白,赤诚一片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会答应吗?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太多不可预测的影响因素,御怜并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种情况出现,自己究竟会不会答应。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但时间不可逆转,在不能确定的假设里,我的感情和选择都是未知的,可在确定的现实里,在这条时间线上,永远只有你一个人。”
在他们已经发生的过去里,有且仅有宁姝会出现在榕树底下,会从很久以前跟他产生渊源,会从高中开始就默默地暗恋他。
“我的眼里只有你,我了解你的所有,你的好坏也只能由我来占领。”
“所以同样的,你也只能看着我。如果做不到,我会毁了你周围所有的关系,让你只能被我的爱意紧紧缠绕,直到窒息。”
听上去毫无唯一性且过分惊悚的回答,却坚定地告诉了宁姝答案。在这个时空,在这个世界上,御怜只会爱宁姝。
他的腔调那样柔和,又是那样滚烫,心脏随着每一句话怦然跳动,像在无声验证。
宁姝听懂了御怜的话,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沿着下巴尖落到了被子上,洇湿了一小片。
“我也,只爱你一个人,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
“脸上才擦了药,再哭就全都掉了。”
“我……高兴。”
御怜拿过餐巾纸,将宁姝下巴上的眼泪擦干净。
“我也高兴。”
“可惜荔枝全部都掉了,买的时候我吃了一颗,可甜了。”
“等我们养好伤再去看看,说不定他们还在摆摊。”
“好。学长,你的手还痛不痛啊?”
“有点。”
“那我帮你吹一下。”
“又不是烧伤了,吹有什么用?”
“那我给你讲故事……”
“好……”
房间里面,小情侣贴在一起低声说着话,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正想进去看看的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打开门。
宁锦淮:“走吧,先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明天再来看儿子和小鱼。”
“回头我让人炖点骨头汤给他们两个送来。”
赵洛海伤人事件很快就在盛北大学传遍了,御怜跟宁姝先后请假,大家就算想不知道都难。
吴烟在医院检查了一遍,家里人也是当天晚上就来了。吴家虽然不像宁家,可也是书香门第,满门清流,在圈子里面同样有话语权。
赵家一下子得罪了他们,前脚才知道赵洛海进医院了,还没想明白因为什么,后脚就直接塌了。
至于赵洛海,宁家有一个律师团队招呼。一个人总归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宁锦淮和沈庄没有让御怜两个人过多参与这件事,不管他们多大年纪,在父母眼中始终都是小孩子。
小孩子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好,烦恼的事情都有他们在。不过夫妻两个人也并没有隐瞒他们是怎么对付赵家的。
眨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这半个月内,学校里没有御怜跟宁姝两个人,连论坛都好像过分清净了许多。
御怜回到班上,殷眠三个人还拿出沾了水的柳枝在他身上打了两下。
“除晦气,驱邪免灾。”
三个人煞有其事,御怜并没有躲开,由着几个人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了些。
“好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不知道大家这段时间多关心你。”殷眠依次收好刘子明和冯秋义手上的柳枝,“就连别的系的人都专门跑到我们寝室。”
他们不知道御怜的联系方式,就采用迂回战术找到殷眠三个人,希望可以代为传达关心。而且每个人来的时候都带了东西,自从御怜搬走以后,他们寝室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拥挤了。
其实不说别人,三个人知道消息去医院看望御怜,得知对方的手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时,都吓了一跳。要知道,不管御怜将来到底会选择什么职业,他的手都是非常重要的。
因此在对付赵家的过程中,不单有宁家和吴家,御怜和宁姝各自的朋友也在其中掺了力。
“我不在的时候还要多谢你们帮我做了笔记。”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兄弟。”
“对了,听说你要去F国,是真的吗?”
御怜要当交换生的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所以殷眠问到的时候,他也没有隐瞒。
“是真的。”
“那你去了F国,宁姝呢?”
“也一起去。”
“好家伙,了不起啊御哥。”
当初御怜跟宁姝在一起,三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走这么远。殷眠、刘子明、冯秋义去医院的时候,刚好碰到宁锦淮和沈庄,知道两个人都已经见过家长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肯定会结婚。
这回再见到御怜,大家都觉得他变化了许多。并不是外表上,而是整个给人的感觉松弛了不少。
他们平时不说,可也能感觉得出来,以前的御怜将自己逼得太过,随时随地都像一根紧绷的弦。现在这样,倒是让人放心了许多。
“大概什么时候走?到时候咱们给你举行一个欢送会。”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一旁听着的其他同学突然举手道。
这么一打岔,到最后就变成了等御怜走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来参加。
医学系那边也是同样的想法,吴烟跟他们沟通了一下,打算等元旦的时候,两边一起举办。
“宁姝学弟要来吗?”吴烟突然想起还有宁姝那边,反正都要办欢送会,不如一起办了。
“应该会来,我到时候问他一下。”
盛北大学的休息角处,两人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了。
“你们也要办欢送会吗?”宁姝今天刚刚回到班上,同样有人说起御怜要去F国的事,得知他到时候也一起去,班上的同学也说要举行欢送会。
“这样的话,不如三个班一起,人多也热闹一点。”
“吴烟已经在联系礼堂那边了,说是元旦那天晚上举办。”
“那我等会跟班长说一声,让他们之间联系一下。”
“嗯……”
“御怜,宁姝,你们都在这里啊。”
说话之间,突然有个人走了过来,正是周单。他妈妈还没有回来,所以白天经常就在盛北大学的图书馆上网课,上累了就出来逛逛。
“宁姝,不好意思啊,上次我说话没过大脑,你别放在心上。”
“上次?”御怜看向宁姝。
说起宁姝跟周单的见面,还要追溯到半个多月前,御怜书桌上的资料被宁姝发现后。
他那时正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经意间就跟在学校乱逛的周单碰到了。偏偏对方又是个不动脑筋的,直接就把自己在教务处看到御怜的事情说了出来,还问宁姝是不是要跟过去,如果他们要分手的话,之后能不能考虑一下他。
周单正口若悬河,冷不丁地就被出来找他的周环悦拧住了耳朵。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大情种?跑来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人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环悦觉得自家表弟是典型的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没看宁姝脸色这么差劲,还在这里说什么分手的话,简直是添乱。
他教训完了周单,看向宁姝的时候皱了眉头。
“哎,宁姝,你不会真的觉得御怜是那种一出国就要跟你分手的人吧?”
周环悦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说出口的话显得硬邦邦的。
“反正你跟御怜好好在一起就行了,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说完,不等宁姝回答,周环悦就冷着脸把周单带走了,路上还能看到他戳了好几下周单的脑袋。
“等小姨回来,让她给你关上一个月禁闭!”
其实宁姝脸色差劲跟周单说的话无关,同样的,他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话产生动摇。爱不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宁姝能看到,也能感觉到。
就像御怜喜欢逗他玩,可他知道他不能吃辣的,就从来没有在这方面真的为难过他。两人之间闹得再凶,御怜也没有让他受过伤。
宁姝那时候只是被不安控摄住了。
“总之上次是我的不对,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
“听说你们要一起出国,希望你们长长久久。”
“我们知道了。”
御怜已经听宁姝小声说完了来龙去脉,朝周单颔了颔首。在对方走了以后,他捏着宁姝的手,眼神之中带出一些熟悉的危险感来。
“宁姝。”他温柔的嗓调却叫得宁姝莫名想要发抖,“现在还不安吗?”
“没有了。”
“那么,我们该上新的课程了。”
“什、什么课程?”
“你很快就会知道。”
新的课程,又可以叫新的惩罚。
半个月前的时候,御怜能感觉得出来宁姝有心事。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对方黏着他的程度直线上升,就连白天发的信息也是从前的好几倍。
原本他是打算问的,但看宁姝转移话题想要隐瞒的样子,御怜又改变了主意。敢有秘密不听话的小兔子,都应该要好好教育。
即使他现在已经全部知道,小兔子的秘密都是关于自己,也仍然没有改变主意。
不过御怜说的很快,实际上足足过了两个多月。
元旦当晚,在吴烟和两个班班干的组织下,礼堂举行了异常热闹的欢送会。当天有空的同学都来了,不仅如此,那些不是御怜和宁姝同班的同学,听闻这个消息,也一起来凑了个热闹,因此不知不觉,这场欢送会发展到最后,成了大联欢。
御怜提前打过招呼,让他们不用送礼物,除了蛋糕酒水和现场的布置以外,基本上大家都没有花钱。礼堂是吴烟联系人以后使用的,元旦当晚很多人都回家了,空着也是空着。
跳过开场舞,切过蛋糕以后,大家各自都跟御怜和宁姝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玩起来了。
吴烟敬了御怜一杯酒,“他们那边好像在玩游戏,你要去吗?”
“不用了,你们玩吧。”
喝的酒跟之前宁姝喂给他的相比,尽管口味温和一些,但后劲却很大,御怜只饮了一小口。
“那好吧,我先过去了。对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吴烟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他手里的酒杯已经饮空了。盛北大学每年元旦都会专门放半个小时的烟花,烟花在窗外绽放的时候,吴烟突然回了头。
御怜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吴烟知道为什么,刚才宁姝替他挡了不少酒,而后头有点晕,去了卫生间还没回来。
人群当中,吴烟微微一笑,重新回过了头。
“唉,你们都在玩什么,带我一个。”
盛北大学有两个礼堂,一大一小,御怜所在的是大礼堂,因此里面的房间也特别多。七拐八绕,如果不熟悉的话,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他的确是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可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又突然拐了个弯。沿着一条过分安静的走廊没走多久,一扇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御怜被宁姝拉了进去。
酒味顺着宁姝的拥抱而来,同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共同发酵。
“学长,我、我想上厕所。”
“想上厕所应该去卫生间,找我来做什么?”
御怜手机上的最新一条信息,就是宁姝发来的。
他明知故问,让宁姝本就因为喝了酒而发红的脸更不得了了。
“会掉……”
“什么会掉?”御怜的手碰到了什么,“是这个吗?”
宁姝没有用香水,而是另一个地方,用了茉莉花味道的。
此刻在御怜的提问中,香味竟越发多了。
“……是。”
“可是我们的课程还没有上,要怎么办呢?”御怜分外苦恼的样子,抬起宁姝的下巴,将人吻了吻,接着用不容反驳的口吻告诉他,“个人的事情怎么能排在正事之前,所以要先上课,再去做别的事情。”
御怜将房间门锁上,带着宁姝去了窗边。礼堂的玻璃都是单面的,只有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不能看到里面。
此刻外面正放着烟花,烟花于夜色中汇成耀眼的一片。可宁姝的视线却模糊非常,眼眶中也满是水雾。
要掉的东西被御怜拿出来了。
“嘘,不能发出声音哦。”走廊外非常安静,如果里面有任何声音的话,都会被发现。
隔绝人声的屋内,宁姝心跳如雷,只听御怜的声音响在耳边。
他的手扶在窗台上,渐渐地,视线看清楚了两人映在玻璃上的倒影。
御怜将手覆在了宁姝的手上,同他十指紧扣。看着玻璃上两人此刻的模样,低声在宁姝耳边说了句话。
这句话让宁姝眼里的泪水掉得更大颗。
“背给我听。”
“记住,不准错一个字,不然就重修。”
又一朵烟花炸开,光亮映出御怜此刻艳红的脸庞,还有那张美丽面孔上,少有的色态。
宁姝写在手机里的那些日记,御怜都看过了。他记得对方曾经写过一句话,“请如,请如雪崩来爱我。”
这句话是由《梦魇》最后一句演化而来,御怜让宁姝背的就是这首诗。
“他……唔……”
“嗯,怎么了?”御怜托住宁姝的下巴,还要恶人先告状,“要专心一点才行啊。”
他看着宁姝艰难地重新组织好了语言,可一句话往往要被打断好几回。
“他用一对翅膀标出恶梦呜咽和结束的位置。
没有号哭,
也没有包扎他裸露而带着鞭痕的手臂。
格鲁吉亚教堂的栅栏庇护着越界的石板。
那个庞然大物却没有听见
高加索因悲伤而白了头。
在离窗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掸去斗蓬上的毛发;
他指着冰峰起誓: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②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御怜却残忍地阻止了宁姝。
对方想要不可得,只得不住地想亲他。
礼堂大厅,刘子明发现御怜和宁姝已经离开很久了,还问了冯秋义有没有见到他们。
“好像去洗手间了,宁姝刚才喝多了。”
说完,几个人也没有多在意,跟新认识的几个朋友玩起了猜拳。
而房间内,御怜在亲完宁姝后,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他将手帕放到了宁姝的身上。
“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能|弄|脏|了。”
这样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几乎刚放好,手帕就随之摆了几下。很轻,很弱。
烟花已经接近尾声了,可他们的三十秒还在存续间。宁姝头上汗意涔涔,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等我们毕业,就结婚好不好?”靡欲又浪漫的一幕。
“求婚?”
“嗯。”
“求婚要单膝下跪的。”
御怜促狭一笑,分明以宁姝现在的样子,根本就跪不下去。对方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控着。
最后一朵烟花绽放开来的时候,宁姝依赖地同他贴了贴脸颊,又亲了好几下他的嘴巴。
“学长答应我。”
御怜回亲了对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
“替我戴上。”
戒指的大小刚刚好,睡梦中,宁姝已经偷偷测量过许多回。
这是他找设计师专门定制的,送给御怜的东西,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戒指并不素,无论是设计还是模样,都是精美又华丽,十分衬御怜的手。
“妈妈说,等我求婚成功了,就给我们办一场订婚宴。”
“嗯。”
“学长,我们在里面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所以呢?”
“所、所以我们应该要出去了。”
小兔子顾左右而言其它,就是想要达到最开始的目的,再待下去,他肯定要忍不住了。房间里连地毯都没有铺,等会要是……地板上肯定一清二楚。
“课上完了,你说的,只有半个小时。”
真是可怜得要命。
可御怜丝毫都没有心软,反而还拿出了一张卡片。是他生日的时候,宁姝送给他,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让对方完成一件事的任务卡。
“我现在要兑现一张,继续上课。”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处理一些小事。”
拿出来搁在一旁的东西又被重新放了回去,接着,御怜抱着宁姝出去了一会儿。
路上没有碰到别的人,很快,他们又回来了房间。
音乐声偶尔会传到这边,御怜时常会跟宁姝轻声说着话。
“不准夹。”
也会有正常对话的时候。
“学长,你以后要去F国留学吗?”
“先去那边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留学。”
窗外已经不再放烟花了,但他们心中的烟花却始终未曾结束。
交往以后,看上去矜重疏淡的人,总会一脸温柔,向宁姝施以各种强势而不容反驳的命令。只有他知道,对方在那副圣洁无垢,高不可攀的皮相下——
俱是禁欲颠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全部完结啦,下一章开始更番外~
①来源百度
②帕斯捷尔纳克 (Pasternak):《梦魇》
贴两个预收:
★《没关系,我更渣》→不知道后期会不会改名,大致是一个以渣制渣的故事,主剧情,不出意外是下本要开的
①真假少爷
连厌是流落在外的豪门真少爷,被认回后,本是跟他订下娃娃亲的楚卿心中却只有假少爷。
他将他视如污泥,并当众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
人前,连厌软绵如羔羊,不管楚卿如何高傲冷厉,也还是笨拙地跟在他身边。
人人都以为他爱惨了对方。
人后,连厌轻佻地捏着对方的下巴,语气甜蜜却如利刃。
“记住,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张脸,没了它,你就什么都不是。”
②继弟的报复
魏郁最恨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娶了那个女人,所以他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了女人唯一的儿子身上。
他引他步步沦陷,将他拉入泥淖,令他永无翻身之地。
人前,连厌包容善良,是个无可挑剔的温柔哥哥。
人后,连厌轻轻眨眼,勾唇漫笑,似情人暧昧低喃:“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蠢货啊。”
③ABO
因为无法违背的结合热,让不愿意接受家族安排的强A锁定上了一名怯懦自卑、平平无奇的Omega。
不管他对连厌做什么,对方都不敢反抗。也只有他知道,Omega哭起来的时候,黑框眼镜底下的那张脸究竟有多艳丽绝色。
人前,连厌胆小怕事,柔弱如菟丝。
人后,连厌看着跪在地上,脆弱难当,苦苦哀求抚慰的强A,天真的表情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可是,我完全不爱你啊。”
④他的忠犬
前世,秦家小少爷秦湘是凤家家主的忠犬。他爱他,为他肝脑涂地,甚至不惜背刺待他如亲弟的世交好友。
这辈子,一切从头开始。
人前,连厌依旧疼他,照顾他。
人后,连厌在秦湘最依赖自己的时候,同时恢复了他和凤家家主的记忆:“糟糕,你好像离不开我了呢。背着凤家家主跟我见面,是不是很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