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颠覆—— by春宵

作者:春宵  录入:10-20

宁姝也是如此,甚至他连亲人的时候,都是不顺畅的。
御怜亲得太狠了,他的嘴巴何止发麻,感觉都像不存在了一样。偏偏口腔里又是火辣辣的一片,哪哪都提醒着他。
“我不……行。”
他又要没法呼吸了,御怜并不纵容,也不放开。
“刚才是谁说,会尽快学会的?”语气不甚严厉,然而这种略带质问的轻柔声态却比任何逼迫都管用,只让宁姝自然而然地就丢盔卸甲,主动服从。
“是我。”
“现在应该要怎么做呢?”
“努力一点。”
“对了,要努力一点。”
无论是御怜还是宁姝,讲话的声音都是含含糊糊的。
他们所站的地方似乎比其它地方变得更暗了些,又似乎比其它地方变得更亮了。
钟表不知走了多久,由宁姝所表现的吻才终于将将结束。
他中间其实也没有换好,可比刚才亲一下就要张嘴好多了。勉强算是有所进步,御怜让他通过了。
不管是前一次还是后一次,宁姝都如承诺的那样,把自己的感受详细地说给了御怜听。
有些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嘴巴里出来的,大脑好像完全不受管控。因为知道御怜要听,于是便讲得要多具体就有多具体,要多直白就有多直白。
宁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当着御怜的面,说出近乎是不堪的内容。
练习结束,宁姝的嘴巴看起来又跟上午差不多,只是还缺了一样。
御怜上午咬他,只是兴之所至,这会儿并没有打算再咬。可宁姝却主动地凑过来,用着那双十足天真的眼睛看着他,问:“你不咬我了吗?”
这话被宁姝讲出来,仿佛接吻之后再咬一下嘴巴成为了一个固定的流程。
御怜不为所动,手指捏了两下他的下巴。
“不咬。”
宁姝看上去有点失落,可他很快就调理好了心情,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学长,以后也要求吗?”
要教宁姝是御怜自己说的,可让宁姝求他,也是御怜说的。
来回的矛盾让宁姝有此一问也不奇怪,只是他问得过于当然,好似御怜点头的话,今后就真的会这样照做。
御怜又在这位富家小少爷的身上看到那种过分的单纯了。
“分情况。”具体分什么情况,御怜没有说,因为时间不早,他要去上课了。
宁姝参加的活动结束的时间要比御怜的课早,原本以为他会直接回去,谁知道御怜下课结束,就看到宁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了外面。
跟傍晚的时候一样。
不需要御怜多说什么,看到他出来,宁姝就已经十分自觉地过来了。
他还主动解释:“我想着你晚上也没有别的事情,而且我们的宿舍离得也不是很远,就打算等你下课,陪你一起回去。”
御怜太忙了,跟踪过他一个星期的宁姝深有体会,而且他忙的还是正经事。
旁人只看到了御怜的优秀,还有他各种瞩目的表现。可宁姝看到的却是他的过分自律与努力,以及无数个踩着灯光深夜回去的孤独。
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希望御怜因为自己而耽误什么。
宁姝只想要在这种不会干扰御怜的情况下,多陪陪他。
他仰头说话的神情认真,还又主动拉过御怜的手晃了晃。
“你可以专心在自己的学习上,恋爱的事情,交给我。”
月光与灯光之间,两道身影越靠越近。
宁姝有一个写日记的习惯,他每天都会把发生的事情记在上面。
日记本从遇到御怜开始,里面的内容就变成了他的专场。回到宿舍后,他将今天像是做梦的一切从头到尾都记下来了。
因为内容太多,以至于宁姝写了整整三页都没有结束。
末尾只有一句话。
请如,请如雪崩来爱我。

第10章 极端疯狂
如果说御怜跟宁姝的恋爱关系在此之前还有人质疑的话,那么经过周环悦一事后,就再也没有了。众人经过最初的惊讶渐渐适应,只是每每看到他跟宁姝在一起的样子,仍旧会有一两分的不真实感。
明明御怜性格温柔,人又好相处。大概是因为他同时看上去又太过理性,对自己规划明确,所以总是让人有一种“他不可能会恋爱”的认知,甚至将这件事安插在他身上,都像是一种罪恶。
论坛现在已经从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又追溯到了更久以前。比如御怜的高中和宁姝的高中也正巧在隔壁,说不定他们那个时候就互相认识了。
对比,殷眠好奇地问了御怜。
“没有,只是前不久才认识的。”
桌面上的钟表指针显示现在是下午四点,御怜翻了一页在看的书,抽空回答了对方,目光毫无波澜。
他不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上,谁扼腕叹息没有早点追求他,谁有没有听从他的建议,选择自己的班长当搭档,御怜都不关心。
刘子明洗完澡出来,余光看到他的书又换了一本,不禁感慨出声:“御哥,你看书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重点是还能记得住,可给他羡慕坏了。
御怜身上的气质太过端正,导致他们寝室不像别的男生寝室那样,没有人的时候就恨不得把自己都脱光。
不管什么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是相当自觉的。
御怜知道刘子明不过随口一说,因此他并没有特意告诉对方,自己在看的那本书既不属于化学系,也不属于医学系专业课要用的。
他把书签夹进看到的地方,将那本名叫《生理神经与感官缔结》的书合起,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就离开了。
书页当中,依稀还能看到御怜特意做下的标记。御怜的字写得很好看,端庄标准得就像是他给人的感觉一样,然而这其中的字迹却稍显凌乱,如同对规则的漠视。
正在打游戏的冯秋义听到动静,下意识想问对方去哪儿。
御怜的生活极度自律,除开锻炼身体外就是在学习,顶多每个月还会参加一项业余活动。像这样的时间点,他是不可能出去的。
话刚到嘴边,冯秋义就猛地想起御怜谈恋爱了。所以,这是出去约会?
再等想问,发现御怜早就已经离开了。
御怜实在过于耀眼了,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会瞬间成为焦点。只是他并不是像冯秋义猜的那样,要去跟宁姝约会。
出校门不久,御怜就直接上了一辆车。公交车行速均匀,差不多半个小时,御怜下了车,直接走进了一个赛车场。
赛车场的名字只有一个极为嚣张的“X”,各处也都是类似的标志,出入其中的非富即贵。
御怜孤拔的气质和那种绝对严谨的穿着看上去跟这里格格不入,然而他对这里的熟悉却远超他人。看到他出现,工作人员和一些常来的玩家都露出了认识的表情,御怜朝跟自己打招呼的人颔了颔首。
“御,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刚好等会有场盘山比赛,来不来?”
“可以。”御怜只回答了他的第二个问题,说话的时候,眉目昳丽,温柔浮荡。
每次参加比赛的人看到御怜,都会下意识因为他长相上的过分好看而轻视他的实力,穆然当年也是一样。
“X”在江市一带十分出名,几乎玩赛车的都会过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玩法。这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过来进行比赛,第一名会赢得一笔奖金,不过来玩赛车的人,通常都是不缺钱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刷新排行榜。
“X”的排行榜有名到一些专业赛车手也会过来参加,排在前二十名的绝大部分圈子里的人都认识,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在“X”里面有一个特定的代号。
一年前御怜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在“X”进行的。虽然那一场没有拿下第一名,但也排在了前十之列。他的那种不要命的玩法和绝对理智之下的疯狂,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真正令他出名的,是后来御怜在“X”中接二连三的胜利。他几乎是用了最短的时间,一次比赛比一次比赛更进步。
跟穆然的那次比赛中,御怜拿了第一名,同时也是第一次挤进了排行榜中。并且从这次开始,就再也没有掉下来过。
也因此,这里的人会专门称呼他为“御”。
穆然玩赛车很疯,但跟御怜不是一样的疯,他是那种小到一双手套,大到一辆赛车,都要最好的发烧友。御怜赛车玩得好,虽然让穆然输了不少钱,但却让他十分欣赏。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交上了朋友。
其实想结交御怜的,这一年中有很多。他在赛车这方面展现出来的天赋太高了,专业的车队,包括一些汽车公司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只是御怜无一例外地都拒绝了。
“那行,我去安排一下,有你在今晚这场赌局我就赢定了。”穆然说着,转身就走了。
盘山比赛的地点距离这里不远,晚上六点准时开始。御怜走进自己的专属换衣室,专业的赛车服和头盔等必须物品都整齐地摆放在里面。他慢条斯理地换上,镜子当中,人影好似就此颠倒,变成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模样。
冯秋义他们并不知道,御怜唯一的业余活动,竟然是这种跟他仿佛永远也挨不上边的刺激项目。
如果说换完赛服的御怜像是一柄清冷长刀,那么当比赛开始,操控车辆疾驰而跑的御怜就是开封完毕,锐利非常的刀刃。
他的打法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曾经有专业的评论家直言,御怜能在排行榜中取得名次,完全就是出于这种不管不顾的疯狂。职业选手不会在这种比赛上面拼命,非职业选手再疯狂也有自己的底线,只有御怜像是完全不要命一样,你甚至能从他的态度中看到一种极端的漠然。
一开始御怜参加比赛,因为风格过于激进,有人猜测他是为了挣一个快钱。到了后来大家终于发现,御怜根本就是不差钱的,他完全是为了赛车本身而来。
正是如此,不少车队才会有意向招揽他。
盘山公路之上,嗡鸣声时有响起。御怜快速转动方向盘,一个漂亮的甩尾过弯,继续往上。四周景色的倒退与不断地超越,肾上腺素在人为与环境组合的惊险刺激当中疯狂飙升,御怜向来如水波一样的眼眸中浮动着近乎癫狂的愉悦。
赛车里面,技巧、天赋与斗志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三样东西,对于御怜来说,不顾一切才是胜利最大的因素。山风与车面的拉扯下,他的庄重自持无疑成为了另一种嚣张。
御怜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鲜血的涌动,神经的兴奋,来这之前被搅动的过度荒诞得到了彻底的释放。车速持续增加,在穆然的欢呼声中,冲破了终点线,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这次的比赛一共用了两个小时,穆然走过来告诉了御怜这个好消息。驾驶座上,青年已经摘下了头盔,过长的黑发尽数捋到了后面,露出那张姣好非常的美丽脸庞。由于高强度的运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都出了不少汗,顺着凸起的喉结往下,白皙的皮肤也露出了罕见的红。
越是平时端庄的人,露出如此神态就越吸引视线。对视一眼,立刻就会被他的那种温柔放荡的作派摄住全部心神。
每次看到御怜这副样子,穆然都忍不住“嘶”出声。要不是他喜欢女生,一准早就追求御怜了。
“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
御怜说话的声音依旧文雅,只是当中不免夹杂了一些轻微喘息,嗓音也有点自然喑哑。此时外面已经黑了,只有终点的灯光照着,光影交错,御怜抬首,左半边脸看上去有种惊人颓废的美态。
饶是穆然对男的不感兴趣,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比赛的时候有人发信息给你了,喏。”他将御怜的手机交给了对方。
“知道了,多谢。”
御怜推开车门,山风瞬间就扑面而来。他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而是去了临时休息点冲了个澡,换回了原本的衣服。
穆然知道他的行事作风,打了声招呼让御怜等会走之前记得过来合影就走了。
手机里的信息一共有两条,一条是吴烟在班级群里照常布置专业老师留下的作业,另一条是宁姝。
消息是十分钟前发来的,隔了五分钟又发来了一条。
【学长,你在哪里?】
【要我来接你吗?】
御怜靠在椅背上,微微笑着,他眉宇间的放荡之气不仅毫无收敛,反而还愈发扩散。衬着原本的禁欲之态,叫人心脏都要发麻。
刚刚接通视频的宁姝陡然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讲出来的话直接打成了结。
“学、学长。”
“嗯。”御怜答应的语调是微微上扬的,尾音似钩子般,混合着特殊的沙哑,让宁姝的耳朵都开始发痒了,“什么事?”
跟刚才在车内不同,此时灯光充足,他蕴着红的脸庞完全置于摄像头之前。
宁姝又看到了跟前几次接触时都不相同的御怜,此刻他的身上仿佛流转出了如临深渊的禁忌与危险。
“我听说你出去了,还没回来。”
“所以想来接我?”
“嗯。”
“还有呢?”
视频通话总是有着微不可察的延迟,这种延迟感增加了御怜那声问句的效用。
宁姝几乎丧失了全部的自主思考力,只呆呆地看着屏幕里面的人。他甚至能闻到御怜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除了接我,还想做什么?”
“可以邀请我。”
御怜流露出了一丝极度餍足下的慵懒之态,仿佛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请求,都会答应。
被提示的人思维顺着他的话重新流动起来,半天才道:“寝室有些东西用完了,学长,你可以陪我一起买吗?”
真是纯情得不像话。
蓦地,御怜轻轻笑了一声。像捏住了宁姝打了耳洞的那只耳朵,用指腹反复碾磨。
“好。”
御怜将公交站点发给了宁姝,过后顺手在班级群内点了其他人消息旁边的“+1”,聊天界面内不久就出现了一个同样的“收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抱歉这几天没有更新,朋友的婚礼实在太忙了,接下来会努力码字的。散喜气,也为了感谢大家的收藏,这章前四十发红包(应该有四十吧,大家大胆冲)

“学长!”
御怜走到公交站点不久,宁姝就打车过来了。黑色的车子刚刚停稳,车门就被人从内推开。
路灯之下,一道黑影由远及近地小跑过来,哪怕还没看见人,御怜也都能从中感受到对方的欣喜。他半长的头发被风吹得扬起,整个人立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刚才发泄了一场情绪,又或许是有黑夜的遮挡,流淌在他骨子里最真实的部分全部显现了出来,在平静当中,狰狞扭曲地伪装出一副正常的模样,用以捕获猎物。
当那道身影终于展露出了清晰的面貌时,御怜伸手将人轻轻捉住,嘴唇半弯。
“要去哪里买东西?”
他就像是在深海中随意伸出了手,于是那尾灵动非常的鱼就自动游到了他的掌心,丝毫不知危险将至,还主动将自己的鳞片贴在他的皮肤上。
御怜眼皮半垂,声音比视频的时候听起来好了一点,但询问的语句里,那略带恶意的彬彬有礼是如此显而易见。
小鱼终于感知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然而他不但没有及时离开,反而还将身上的鳞片全部张开了。
宁姝悄悄看了眼御怜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卫衣被按压着,浮现出了深浅不一的褶皱,他情不自禁地又朝御怜走近了一步。
“去学校边上的那个超市,室友说今天打折。买完就可以回去,不会耽误时间。”
宁姝下意识把白天室友念叨的话说了出来,两人这几天虽然一直都有通过手机联系,但不是御怜太忙,就是他恰好有事情,严格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几十个小时没有面对面在一起过了。
对于恋爱的人来说,这可是大忌!
宁姝说话的时候,一个个的字都像是变成了大小不同的泡泡,跟随着目光一起紧紧地黏在御怜身上。还有点乖巧下的横冲直撞,恨不得将人全部裹进去。
御怜看着他单是一件上衣就价值几位数的穿着问:“确定?”
拉住胳膊的手沿着那条线,再次将宁姝的后颈按在掌中,轻巧施力间俱是暧昧碰撞。
“确定。”
御怜的鼻尖已经碰到了宁姝的鼻尖,出租车还等在不远处,车灯偶尔亮起来两下。他不言语,却给人一种今夜过分柔情的感觉。
“说喜欢我。”
莫名的,御怜这样对宁姝说,彼此的呼吸又一次因为距离的增进而纠缠在了一起。
场景平常,内容普通,可要命的是御怜说出来的语气跟他看着宁姝的表情,简直将蛊惑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御怜。
宁姝整个人都陷入了由他制造出来的情绪浮动中,呼吸逐渐加深。
御怜一只手带着对方搂住了自己的腰,贴近宁姝的耳朵,腔调客观又冷静:“宁姝。”
怀中人呼吸断了一瞬,接着将脑袋转向御怜,在他近在咫尺的凝视中开口:“喜欢你。”
“回答问题的时候要说得具体一点。”
御怜不会再从一些细枝末节处教导宁姝,他只告诉他大概方向。
于是本就在努力克服害羞的人好像连头发丝都流露出了不好意思,视线向下了一瞬,几乎要把自己全部嵌进御怜的怀中。
“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那个“最”字被他说得黏极了,御怜的神情已经完全被眼皮遮挡住,然而他周身洋溢出来的气息像极了黑暗满意于自己对人类的无形恐吓。
他揉了揉宁姝的头发。“再说一遍最喜欢我。”
怎么、怎么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宁姝的大脑“轰”地一声,不知该如何思考。
他揪着御怜的衣服,重复刚才的话:“我最喜欢学长。”
一片寂静中,只听御怜的笑声响起,从鼻腔溢出来的。他的半边脸一直贴在宁姝的耳朵上,动了一下,就在对方以为是要亲上来的时候,又及时抽身离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不上不下的感觉钓得宁姝仿佛脚底踏上了软绵绵的云朵,因为一朝不慎,直往云端下跌落。
他脸上是明显的失落之色,可随即又想通了,反正等会儿分别的时候还是能跟学长亲一下的。
御怜看见了宁姝表情的变化,笑得更加温柔。然而那温柔里尽是赤|裸恶劣和坏心。
“想好要买什么东西了吗?”
“想好了。”
两人牵着手往车子那边走去,宁姝跟汇报作业一样,把自己要买的东西都告诉了御怜。
由于彼此表现得过于亲密,导致司机在他们上车以后多看了几眼,表情透着古怪之色。宁姝从车内后视镜里跟对方的视线无意撞上,谨慎地想要松开手,可御怜又怎么会让他如意。
握在一起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还更紧了。
御怜靠近宁姝,如同教育小孩子的口吻,一下子就令宁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人也跟着像是固定在了那里。
“乖一点。”
像夜里的风,又像一条顺滑的丝带,捆绑着。
御怜说完,侧抬起头,视线跟司机对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盛北大学西门,多谢。”
他不在乎陌生人怪异的目光,不在意他人心底的揣测,仍旧礼貌有度。
无形而严苛的操控感附和着温柔强大的气场,让司机不敢再多看,脚踩油门,立刻从黑夜中迸出一道光影。
御怜看着车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面孔,愉快地想到,将来父母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有着加倍的歇斯底里和崩溃?
真期待看到那一幕啊。
公交站和学校的车程本来就很短,出租车不出十分钟也就到了。
宁姝要去的超市就在学校西门,不过这个时间点,人已经很少了。等走进去一看,东西同样少得可怜。
白天打折,比较日常的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
宁姝本身也不是真的冲着它来的,他按照自己的购物列表挑挑拣拣,最后也算是把东西买齐了。
“学长,你晚上吃过了吗?”
“吃过了。”
“X”赛车场的服务很全面,御怜的晚饭是在那里吃的。
收银员将商品码一一扫过,御怜顺手将自己拿的一样东西也添在了里面。宁姝并没有发现,倒是收银员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将剩余的商品全部计算好了价钱。
西门这边的超市经常会有大学生兼职,这名收银员就是隔壁一所大学的学生。
他认识御怜,在将商品装进购物袋里交给对方的时候,还有些腼腆。
“您的东西,请拿好。”
东西不多,宁姝直接就接过来了。
收银员是个圆圆脸,在看到御怜自然地牵起了宁姝的另一只手后,立刻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说话了。
由于宁姝手上还拎了东西,所以两人先回的是他的宿舍。快要到的时候,御怜忽然问他:“喜欢哪种香味的?”
没头没尾的话让宁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御怜再次提醒,同时脚步也放慢了许多。
“刚才不是在看吗?还是没有喜欢的?”
御怜放东西的时候,宁姝的目光正盯着柜台处码放整齐的小盒子。不同的味道,不同的型号,不同的花样。
宁姝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御怜发现了,耳朵尖立刻染红了一片,还差点左脚绊右脚。
他害羞得过了分,不知道如何开口,竟然下意识朝始作俑者求救。
“学长……”
“嗯。”御怜应他,却并不帮他,两个人的脚步完全停下来了。
真正的猎手,应当懂得把握住每一个细小的机会去完成自己的目的。这是御怜一早就教宁姝的。
他应该回答这个充满了禁忌的问题。
气氛似乎被无形的羞涩烘托得近乎焦灼,宁姝将购物袋捏紧,跟御怜牵在一起的手也不停地冒汗。他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因为视力太好,连上面的一排小字都瞧得清清楚楚。
终于,宁姝冒了一个音出来。
“茉、茉莉花。”
“光面还是颗粒感的?”
“有……”问题升级,宁姝再也招架不住御怜的目光了,他被看得嘴巴都不知道要怎么张开,极度无措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购物袋被放在脚边,宁姝一只手遮住了御怜的眼睛,另一只手搂住了人,半踮脚,轻哼一样的回答:“有颗粒的。”
他说完就被当下的情景裹挟,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而起,只好说:“你今天有喜欢我一点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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