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戴着口罩,站得并不显眼,不过一看到他,就立刻探出了头,眼里满是克制的高兴。因为不知道该不该走过来,表现得很犹豫。
御怜知道他是在顾及着自己,毕竟现在社会虽然包容,但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仍旧会让一些人说闲话。
他并不在意,甚至,那些刺耳的话只会激起他内心另一种维度的快感。是对他人认知里完美的践踏,是对斯文表象的捣毁。
御怜径直走向宁姝,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宁姝。”他喊他的名字,带着天然的施予,“过来。”
于是还站在墙壁边的人就这么走到了他身边,一步一步地,将践踏执行彻底。
“学长……”
“嘴巴还没有好吗?”
问这话时,由于两个人已经在并排往前走了,所以御怜没看到宁姝的眼神忽而闪烁不已,眼睑下方的皮肤也飞快地红了起来。
半天才听到他瓮着声音解释道:“是我自己没忍住,一直在、抿嘴巴。”
任谁跟暗恋的人接吻了都不会太过平静,宁姝这还算是正常的。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一整天都在回味当时的情景,连同御怜讲的话也一遍一遍地回想着。
宁姝讲着讲着,冷不丁地,下巴被抬了起来。身旁也没有其他人,御怜略微弯腰的身影将宁姝整个人都遮挡住。
“有让别人看到吗?”
“没有。”
“一整天都没摘口罩吗?”
“嗯,我吃饭的时候,有避开别人的。”
他简直把御怜的话刻进了心里,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御怜被宁姝这般听话的表现取悦到了,眼底蔓开漂亮而动人的光泽。他指尖挑动,宁姝的口罩就被摘下来了,露出里面被挡住的一片靡丽姝红。
看得出来,被自己蹂|躏得不清。咬痕虽然褪去了,但边缘一周都是红红的。
只是下一刻,御怜却在那副极端刻板严肃的神态中说:“不是说过,除了我以外,谁也不可以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么快就忘记了,嗯?”
海面之下,冰山延展万顷的庞大恐怖让宁姝浑身犹如过电。被御怜亲的时候没有双腿发软,此刻却感觉自己要站不住了。
他一声不响,御怜微凉的指尖便在宁姝的唇上来回又按了几下,带着惩戒似的,在随时都有可能会被看到的地方,将手伸进了他的嘴里。
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御怜永远都是那副斯文优雅的模样。然而他的行为却一点都不温柔,矜贵正直里,是强烈的冒犯。
他以居高临下的模样,欣赏肆弄着,没有放过一处地方。
眼见那双猫眼里都快涌出泪光了,御怜却是轻轻一笑,请求般地:“可以吗?”
他在请求他,又没有请求他,而是以探究的态度,执行到底。
每一次的数据都要比上一次有所突破,重复过后,达成了恒定值。
宁姝的下巴微仰着,嘴角已经有口水流出来了,眼睛再次半眯起来。
“睁开眼睛,看着我。”
御怜做的事情跟他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可又是那样叫人心潮澎湃。
分明是极其简单的动作,但达成的效果难以言喻。
宁姝忍不住想求饶,只会遭到更厉害的对待。一边被按着舌头,一边被问:“下次还敢吗?”
“唔……”
他说不清话,试图摇头,也收效甚微。
御怜仿佛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困境般,反复提问。
兔子逼急了是会咬人的,于是他的手就被宁姝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脸上透了点被逼狠了的凶。可这凶又没有半分气势,更像是情急之下身体的本能反应。
“不敢了,学长。”
宁姝趁着这空隙,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御怜造成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是让人恐慌的可怕,而是那种身体各个部位都在竭力迎合,不受控制的可怕。宁姝连跟御怜亲一下都激动得要死,哪里能一下子受得住这样的事情。
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充满了狼狈,而身为始作俑者,御怜毫无内疚。听到宁姝的回答后,才慢悠悠地将手拿出来,接着体贴非常地用手帕将宁姝的嘴巴擦干净了。
柔软的布料不止一次地经过嘴唇边缘,严苛古板地,将宁姝自己造成的痕迹覆盖过去。
御怜的脸上浮荡着难言的瑰丽,耐心又包容地道:“乖孩子是不会犯错的,对不对?”
“对。”
“所以,下一次还是犯错的话,就要有惩罚了。”
这回不是惩罚,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警示。
宁姝不知怎么,在眼睛里待了良久的雾气一下子凝聚成水珠,眼皮松懈的功夫,就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他像是害怕得哭了,连身体都在跟着发抖,然而被御怜碰着的地方,又分明在快速地升温。
所以当御怜收回手帕,要去洗手的时候,宁姝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已经是黄昏了,夕阳的余光照在了他的侧脸上,将原本的狼狈映成了难以形容的糜艳。
宁姝仰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御怜,说:“学长,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熟悉宁姝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小祖宗的性子。
可现在小祖宗对着喜欢的人,放低了所有身段。
御怜像是一点都不意外,第一次跟宁姝说话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对方眼里隐藏得很深的渴望。他对他有着极为强烈的占有欲,还有疯狂的爱意。
不管他跟宁姝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让对方变得兴奋。
沉默之间,宁姝吸了口气,壮着胆子般。
“我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
他触类旁通,御怜教了一两次,便知道要怎么做得更好。此刻的无遮无掩,简直是把所有的心思都剖出来了。
御怜眼波流转,在他的注视当中,摊开掌心,五指掩进宁姝的黑发里,穿插着,过后轻轻收力,令对方的头皮带出一些痛意。
树叶沙沙,御怜将刚才的话一字不错地重复了一遍。腔调优雅矜贵,目光圣洁无垢。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没有时间
盛北大学的食堂是远近闻名的好吃,学校为了让学生吃好,还特意高薪挖来了大厨,不少外校的人经常会过来蹭两顿。
从打饭再到坐下来,一路上宁姝都没有再说过话了。
刚才他让御怜重复一遍话,却被对方情态上的涩气冲击,整个人瞬间红成了番茄,话都说不利索。
御怜问什么,他回答得都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小兔子原本就气恼自己的表现,还又被御怜不客气地笑话了,瞬间就自闭了起来。
两个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宁姝嘴巴上后来的状况不至于让人浮想联翩,御怜没有让他再戴口罩。
食堂为了保证学生的营养均衡,每天的菜色都是特意搭配的。即使如此,也会有个别的菜不符合个人胃口,但对于御怜来说,这些好像都不存在。
不管是什么菜,御怜都一视同仁。吃进去的那一刻,他的大脑里甚至能同步反馈出当中的价值与营养,连汉字排列的顺序都跟书上记的一模一样。
“学长,你有特别喜欢吃的菜吗?”
共同吃饭是最能促进情侣感情发展的事件之一,除了御怜教的那些外,宁姝自己也有在网上学习。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问清御怜的喜好,为将来的约会做好安排。
“没有。”
“那不喜欢的呢?”
“也没有。”
御怜回答的时候,垂眼望着被宁姝熟练地挑出渝衍渝衍来的青椒。他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挑食的概念。
因为这样是错的。他做的每件事情,都必须绝对正确。这样的正确即使他现在不会受到拘束,也失去了反抗的兴趣。
对于御怜来说,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
御怜的回答让宁姝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只是当他抬头看过去时,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御怜还是像方才一样,毫无变化。
两人吃饭的时候,食堂里的其他人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过来。
之前不管论坛上吵成什么样子,还是有人抱着侥幸心理,认为两人就算牵手了又怎么样。可现在亲眼见到他们一起用餐,还有时不时眼神的交汇,以及宁姝偶尔跟御怜手背碰到手背的动作,再也没有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恋爱了。
不管是暗恋御怜的人,还是对宁姝有好感的人,瞬间觉得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御怜的三个室友也在一旁狗狗祟祟地看了半天,殷眠眼尖,更是能看出两人的相处当中,表面上是宁姝主动,可实际上掌握主导权的是御怜。
饭都还没吃饭,小学弟的耳朵都已经红了一半。
“你们说御哥这恋爱得谈多久?”刘子明咬了一口鸡排,蓝色的头发极其扎眼。
旁边冯秋义仍旧面无表情,但紫色的头发存在感同样不低。
“看御哥自己愿意谈多久吧。”
殷眠一人踹了一脚,“你俩什么时候把头发洗了,看得我眼疼。”
“当初染的时候说好了,谁先洗谁是狗……”
“你是狗。”
“你才是狗。”
殷眠没跟这两只狗再说话,眼疾手快地把他们盘子里的肉分别夹了一大坨过来,一时间,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另一边,御怜跟宁姝吃完饭后,后者突然站了起来。
“我去拿个东西,学长你等我一下。”
他说完就冲着一个方向跑走了,卫衣上的带子跟着一起甩动。
御怜还没等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个男生,趁着宁姝不在过来了。
他不是像宁姝那样的精致挂,但也是十足的出挑。
“你好,我叫周环悦。”
仅仅是一个自我介绍,就能让人听出来他的自傲,不过这份自傲摆在他身上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还有极大的加成。
御怜抬头,视线在他脸上轻轻扫过。
“有事吗?”那眼神分明是毫无重量,却莫名叫来人卡了点壳。
“咳,是这样的,最近学院里有一场模型比赛,不过要组队参加,所以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
周环悦是化学系的,最近有模型比赛也的确不假,可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到御怜这里,因为那无异于舍近求远。
比御怜合适的大有人在,而且他们时间还很充足。周环悦此举,只能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宁姝还没有出现的话,御怜说不定会有点兴趣。看高傲低眉,也很有意思。
御怜一直都有极为清楚的认知与规划,既然他已经选了宁姝,就不会再选其他人。
所以他浅笑着摇了摇头,得体地拒绝了对方:“抱歉,我没有参加比赛的时间。”
“没关系,其实我自己一个人设计也行,最后你把关一下就好了。”
“你没听见吗?学长说他没有时间。”
周环悦正努力说服着御怜,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客气的声音,语气冰冷桀骜,充满了不高兴。是宁姝拿着两块小蛋糕回来了,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有人跑来打御怜的主意,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瞬间火气就压不住了。
刚把蛋糕放下来,宁姝就往御怜旁边一坐,然后牵住了他的手,直晃晃地看着周环悦。
“而且,学长还要和我约会,你可以找其他人合作。”
他一字一句,硬邦邦的,把一番如同宣誓主权的话说得相当有底气。不过御怜却听出了那气势底下的心虚——他跟他根本就没有约会。
感觉到宁姝牵着自己的手心都冒了汗出来,御怜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周环悦不知内情,被宁姝这么明明白白的一杆子打得满脸不自然。
他的确是对御怜有意思,应该说,从大一开学的时候,周环悦就瞄上御怜了。周环悦是天然弯,第一眼看到御怜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自此以后,就把人这么放在心里挂着了。
可惜御怜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具迷惑性,他性格高傲,不肯在没有确定之前贸然出手。这么拖着,才一直等到了今天。
因为知道御怜为人礼貌,不管何时都极具涵养,就算是被拒绝也不难看,所以周环悦才会在知道他喜欢男生后,主动出击。
可没想到先拒绝他的不是御怜,而是宁姝。
“你们是在交往吗?”周环悦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总觉得以御怜这样的性格,就算是喜欢男生,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就这么突然恋爱了。
再说,有情侣会称呼另一个人学长吗?
这次不必宁姝回答,御怜开了口。
“我以为我们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至于比赛,你可以跟你们班的班长合作,他应该会有兴趣。”
之前的某次竞赛中,御怜曾经跟周环悦他们班的班长合作过,知道对方能力不错。
他说话的语气温柔又坚定,既驱散了宁姝的心虚,也体面地让周环悦明白他的的确确在跟宁姝交往,并且对他的邀请不感兴趣——当然,对于他本人也毫无兴趣。
“抱歉,是我冒昧了。”
话都说到这里,周环悦哪里还会再纠缠下去。之前是抱着侥幸,现在侥幸没有了,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做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
就是,心里面还是有一丝苦涩。
周环悦自认为他喜欢御怜不比宁姝少,明里暗里,那么长时间都注意着对方。
结果最后御怜跟宁姝在一起了,还是一个低一届的学弟。
“如果以后有机会……”周环悦对上了御怜温润的眼眸,忽然明白剩下的话说出来意义不大,自嘲地笑了笑后,就转身离开了。
坐在御怜周围的同学悄悄吃了通八卦,在发现他跟宁姝的关系以后,大家就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测了。
或许将来,跟御怜表白的人会更多。
不过能进盛北大学的,脑子哪有可能会不清醒。除非是御怜跟宁姝分手了,否则就算是告白,顶多也只是跟御怜表达出自己的心意,跟自己和解,而不是插足两人的感情。
周环悦走了后,宁姝牵着御怜的手迟迟没有放开。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御怜解释自己刚才的表现,只好指着拿回来的两个蛋糕,哄人一样。
“我特意给你挑的,一个是芒果味,一个是草莓味。”
“哪个味道好吃一点?”御怜同样没有问跟刚才有关的问题,好像已经跳过了那一环节,但他这样,愈发使得宁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身边人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恹了下去,却还是把草莓味的蛋糕推到了御怜的面前,“食堂的小蛋糕做得特别好吃,我每次吃完饭都会尝一个。”
草莓味的最好吃,宁姝去得有点晚,只抢到了最后一个。
御怜用专门吃蛋糕的金色小汤匙舀了一小块,放到了嘴里,同时在心中得出两个观察结论——
宁姝不喜欢吃辣的,哪怕只是沾到一点都要从菜里剔除出去。宁姝喜欢吃甜食。
蛋糕的确做得甜而不腻,奶油也入口即化。
御怜很少吃这个,只有在生日的时候,父母才会以庆祝的名义给他买一个。但即使是过生日,家里的气氛也永远都是冷冷清清。
度过基础的流程以后,就是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怎么样?好吃吗?”
耳边传来期待非常的声音,御怜的眼底有着宁姝看不分明的幽深。旋即,那幽深淡淡散去,化为熟悉的笑意。
“嗯,好吃。”
“那我这块也给你吧。”
宁姝喜欢御怜喜欢得太过赤诚,御怜喜欢什么,他就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都给对方。
御怜捏了捏宁姝的手指尖,上面涂的红色药水变淡了许多,不过没一会儿,又红起来了一点。
“不用,你可以自己吃。”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生你的气。”
“可是我刚才凶别人了,还说谎了。”
他说得可怜巴巴的,御怜却是一直没有理会这件事。
终于等到吃完甜点,两人离开的时候,宁姝才又拉了拉御怜的衣角。
御怜晚上还有课,通常要到九十点才能回宿舍。宁姝打算将他送到教学楼,然后才回去。
不过事情没有解决,宁姝心里总是闷闷的。可等拉住了人,他却又不说话了。
他们站在背风的地方,跟中午的勤思楼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姝是在给御怜发照片的时候,才发现他给他打的备注是“男朋友”三个字。
在意识到自己真的跟御怜交往了的同时,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御怜问他的那句“还要往前走吗”,并不是怕被别人看到,而是,那个地方最隐蔽,最适合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此刻情形同现,宁姝却不知道要如何做。
但御怜说过,他会教他的。
御怜从宁姝的眼睛里将他的心理活动看得清清楚楚,声音在夜色中如雾般弥漫。
“想要我教吗?”
“想。”
御怜抬手,捏住了宁姝的后颈。
“求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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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努力一点
短短两个字,便是恶劣毕现。御怜念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好像变成了一根极细极细的丝线,缠绕着,将宁姝裹在里面,无法挣脱。
宁姝显然没有想到,御怜会说出这样的话——用着那样自持又端庄的表情,以至于人都跟着怔住了。
御怜觉得好玩似的,掐了掐他的后颈,让人回神。
“求我,就教你。”
他是在用宁姝喜欢的方式来回应他,宁姝感觉出来了。
因此这种感觉带来的羞耻也就变得前所未有。
宁姝舔了舔嘴唇,声音低不可闻:“求、求你。”
“什么,我没有听清。”
“求……”
宁姝想要靠近御怜,像上午那样在他的耳边说话,可御怜只是掌心略微用力,就把人提回去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将声音提高起来。
那种臊意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淹没,抓着御怜衣角的手都没力了。
“求你,怜怜。”
他真会卖乖,求人的时候特意又喊了御怜的名字。
御怜借着灯,看到宁姝眼睛都闭起来了,紧紧的,一根根睫毛像是一只只蝴蝶。
他相当耐心地说:“睁眼。”
不是要看着我这种表达请求的话,而是不带缓和的命令。
于是顷刻间,那些蝴蝶就飞了起来,恍惚当中,像是全都争先恐后地停在了他的身上。
头顶,肩膀,手臂,俱是宁姝的目光所至。对方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求得相当诚恳。
“真乖。”御怜以赞赏表达了肯定,他松开手,告诉宁姝,“你可以凶人,也可以说谎。”
宁姝本就不是纯粹乖巧的人,他有,且也可以有棱角。只需要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足够真实就可以。
还有,“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理直气壮地以此为借口,用你男朋友的身份,要求我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只能有你一个人,不可以看别人,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而不是觉得抱歉和心虚。
“如果遇到不知道要怎么解决的问题,一个吻比任何话都有用。”
所以,他现在应该来吻他,然后再得寸进尺,提出要求。
宁姝被御怜说得愣愣的,但那个吻字他听得比谁都清楚。被捏住后颈导致整个发僵的身体开始动了动,这回再往前走,御怜没有把人往后提了。
因此宁姝很轻易地,就抱住了人。又很轻易地,亲了一下御怜。
“学长。”
他现在变得软绵绵的,叫人也是软绵绵的。
宁姝把御怜教自己的话一比一复制了出来,如果身后长了尾巴的话,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快乐地摇起来了。
“就算你还没有喜欢上我,暂时也不要去喜欢别人,行吗?”
“如果我喜欢上别人了呢?”
“我会打他一顿!”宁姝狠话放得快,可真要发生了,恐怕也下不去手。他根本就舍不得让御怜难过。于是声音变得再次闷了起来,却带着一股难言的毅力,“我保证,我会快点学会的。”
“好。”
御怜答应了宁姝,下一刻,得到允诺的人就很好地贯彻了师父的教导,开始得寸进尺。
“那我们现在可以,再练习一下接吻吗?”
“我们已经有六个多小时没有练习了,而且等会我们就要分开了。”是御怜说的,情侣分开的时候可以拥抱,可以接吻。
宁姝可谓是将勤能补拙这个成语的优势发挥到了最大,讲话的时候也根本就没有离开御怜,只是将头稍微向后移了些。
算盘打得都快飞出天际了。
“晚上有课吗?”
“没有,不过学生会那边还有个活动,我要去一趟。”
“还有口罩吗?”
“有,我早上买了一盒。”
一盒两个字被宁姝咬得极轻,像是这样就能避免被御怜听到,从而将自己心底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
他摆明了就是打算以后也经常跟御怜接吻,要不然,不至于一口气买一盒那么多。
御怜听出宁姝的意思,在他的耳边落下一句:“这么贪心?”
紧接着,就以完全掌控的姿态,将人吻住了。
是不温柔,不舒缓的吻。上午宁姝说的要改进的那些,不但毫无起色,反而还变本加厉。
御怜不去帮宁姝,只使他不断缺氧。与此同时,还有一种熟悉感。是他傍晚的时候,给予宁姝的小小警示中重复的探测,只不过换了个方式。
夜色将片刻间的浪漫笼盖住,也将御怜的诸般颠覆笼盖住。
他吻他,碰他,抱他。
宁姝跟不上,眼皮脸颊都被憋红了,才挪开一点,又被御怜强迫般吻回。
是明确的窒息,又在窒息的那一秒得到空气。
这回不仅是心理上的漫长,钟表也走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宁姝的手上有一只价格昂贵的表,此刻唯一的作用只是用以记录他们究竟吻了多久。
御怜的手镯一度跟手表相碰,磕出了短促清响。
人在缺乏空气的时候,反应会比平常更加复杂。混合在青|涩当中,造就出极端美妙的体验。
御怜渐渐收了形势,在宁姝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将主动权交还给他。
“现在开始验收结果。”
老师布置了题目,又单独补了课,自然要举行一场随堂测试,以此来了解学生对知识的理解程度。
“这次要学会换气。”
刚才的过程里,御怜已经不止一次地引导过宁姝,该怎么用鼻子呼吸,又要在什么时候进行换气。
可学习就是这样,有时候理论知识掌握得再充分,轮到实践就要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