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拯救反派的日子—— by花赐酒

作者:花赐酒  录入:10-29

这里是一间琴房。
十四岁的赤司征十郎正坐在钢琴旁边,他挺直脊背,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一名三十出头的钢琴教师坐在他身边,十分严厉地举着手中的钢铁教鞭:“征十郎,手指的动作太慢了!”
就在钢琴教师叱责之际,琴房的门响起一声打开的轻响,一名相貌和赤司征十郎有几分相似、姿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进琴房内。
他和钢琴教师寒喧几句后,又将视线投向赤司征十郎:“征十郎,下午还有帝王学课程,别忘了。老师说你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心理战技巧,希望你能继续努力。”
赤司家主站在门边,又补充道:“如果你没能练好这首曲子,下周就退出帝光篮球部吧。”赤司家主说完这句话,就推开门离去了。
赤司征十郎依旧坐在钢琴前,他握紧双手,更加快速地敲击琴键。因为长时间练习,他的手指有些发抖。为了让自己的手保持平稳,他绷紧了每一根手指。
赤司征十郎咬紧牙关,尖牙几乎刺进自己的下唇中。
清司走到
赤司征十郎身边,他双手背在身后,弯腰偷偷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的表情。
赤司征十郎倔强地抿起嘴唇,眼角挂着一滴泪珠。
〖竟然哭了……〗清司想起了赤司征十郎解散洛山篮球部的言论,心想:〖难怪征十郎君会那么执着于胜利,看来他的父亲给了他非常大的压力……〗
清司脱离「窥视之瞳」,他眨了眨眼睛,又回到人工湖畔。
这具身体比过去的身体孱弱不少,清司的体能逊色于赤司征十郎,速度渐渐缓慢下来,跑到赤司征十郎后方。虽然赤司征十郎也放慢了脚步,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清司跑在赤司征十郎身后两米处,清风拂过他的耳畔,吹起了鬓角汗湿的短发。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出枝叶抖动的声音,清司以为是风吹动树枝的响声,没有放在心上。
几分钟后,清司发现那声音越来越近。他猛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团飞奔过来的金黄色毛球。
那是一只挣脱缰绳的金毛。
湖岸旁是一个堤坝,倾斜度较高,金毛没办法停下脚步,朝人工湖飞奔而来。跑道旁边就是没有围栏的人工湖,为了不让金毛掉进冬季寒冷的湖水中,清司下意识地伸手拦住冲向自己的金毛,抱住它毛茸茸的身躯。
中大型犬种金毛猎犬,体重几乎等同于一个刚刚步入少年时期的孩子。它撞入清司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清司连连后退几步,眼镜被撞掉了。
赤司征十郎听到了身后传出的声音,回头看向清司。
“兄长,没事吧?”
直立高度与12岁孩童差不多的金毛扑在清司身上,柔顺的皮毛在晨光下折射着动人的光辉,尾巴左右摇晃。清司则下意识地抱住了金毛,他的头发被皮筋扎起来,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小的马尾辫。赤司征十郎正转身迈向清司,朝他伸出一只手,神情十分焦急。
清司拍掉肩上的两个大爪印,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征十郎君,我没有受伤。”
清司将金毛放下。
金毛性格很粘人,用大脑袋蹭了蹭清司的小腿,将米金色的毛蹭在了清司裤腿上。
清司的眼镜已经滑落在一旁,赤司征十郎弯腰捡起眼镜,他发现镜片沾到了灰尘,于是抽出眼镜布,将镜片擦干净了。赤司征十郎捏着眼镜的镜架,将它伸向清司:“兄长,把眼镜戴上吧。”
清司抬起头,尽管赤司征十郎距离他只有不到二十厘米,但他还是看不清对方的五官。直到赤司征十郎将眼镜戴在清司脸上,他原本模糊的视线才渐渐变得清晰了。清司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面对着朝阳,阳光落入他瑰红色的眼睛里,在脸颊上形成一层暖融融的光辉。
“为什么征十郎君会带着眼镜布?”
“昨晚放进外套里的。”赤司征十郎收起眼镜布:“为了防止兄长再一次被雾气蒙住眼睛,跟着别人跑掉了。”
这时候,金毛的主人慢腾腾地沿着楼梯,从堤坝上走了下来。他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腿脚不方便,走下楼梯的动作迟缓又小心翼翼。
“谢谢啊,学生。”老人手中握着一台拍立得相机,他慈祥地笑呵呵着,将拍立得递给清司:“我正在拍照片呢,它突然就挣脱了。对了,给你们拍了一张照片。”
老人按下拍立得的打印键,相机发出沙沙声,一张色彩朦胧的相片一点一点从照片出口处,被缓缓吐了出来。
老人抽出那张照片,塞到清司手里。
清司刚刚经历一场慢跑,他头发凌乱、衣领松散,额头上有一层汗珠。赤司征十郎则朝清司伸出右手,焦灼不安的情绪几乎要溢出胶片,抵达观看照片的人面前。
这张照片
虽然是业余人员随手拍成,但整张照片中透出一股勃勃生机的生命力和运动感,能感染他人的情绪。
老人将照片递给二人:“学生,这两张照片就送给你吧。”
“谢谢。”赤司征十郎接过照片,朝清司笑了笑:“我和兄长此前还从未合照过呢。”
他认真审视着照片,脸上露出了不自觉的微笑。
当日下午,为了给清司补习数学,赤司征十郎和清司去了一间咖啡馆。
这间咖啡馆是会员制,人流量较少,也非常安静。蓝调小提琴曲在咖啡馆内回荡,琴声悠扬。清司和赤司征十郎被侍应生领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们藏在高大的热带绿植后方,围坐在小圆桌旁边。
他们点了两杯美式,赤司征十郎突然向侍应生问道:“有布丁吗?”
“有,奶油、焦糖和原味,您喜欢哪一种?”
“一份焦糖布丁。”
赤司征十郎看到了清司投向自己的目光,笑了。他长着一双眼角有些上翘的眼睛,乍一看有些生人勿近的意味,但当他微笑起来时,眼睛会微微眯起来,看起来非常温柔。
下下周就要考试了,虽然只是简单的测验,但为了不被赤司家主注意到自己的成绩,清司还是不得不接受赤司征十郎的突击补习。
赤司征十郎抽出清司带来的数学练习题,发现他的笔记一片空白,整本书像新的一样。赤司征十郎无奈地翻开第一页,他对照着数学书,圈出典型例题:“兄长,你把这几道题写完,我看看你的熟练程度。”
清司低头凝视着练习题,有些头疼。
清司一直不会做数学题,而且听到讲解就想睡觉。尽管数学老师的声音高昂而凶悍,却还是不足以打消清司的沉沉睡意。
清司喝了一口咖啡,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却于事无补。赤司征十郎看着清司逐渐低下去的脑袋,无奈地举起手里的铅笔,敲了敲他额头。
“兄长,别睡了。如果你再不学习,这次数学考试绝对会不及格的。要是没有人帮你补习,你打算怎么办?”
赤司征十郎这是一个反问句,但清司在睡意朦胧中,没听出对方反问的语气。
他非常诚实地举起手里的六角铅笔,将六角铅笔递到赤司征十郎面前:“你看,六角铅笔的五个面,正好对应‘A、B、C、D、E’。遇到不会做的题目,只要抛一次铅笔就可以决定下来了。”
“那空白的面呢?”
“再投一次。”
“……你和我一个初中同学的想法一模一样。”赤司征十郎叹了口气:“填空题呢?填空题可没办法通过抛铅笔得出答案,该怎么办?”
清司表情严肃:“填空题也很简单。我翻过练习题的答案了,六道填空题中,‘1’有86.4%的几率出现一次,出现两次的概率则是24.3%。只要把每个填空题都填上‘1’,很可能至少蒙对一道。”
赤司征十郎被清司的逻辑震撼到了。
他沉默几秒,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被绕了进去。赤司征十郎又用钢笔轻轻敲了敲清司的额头:“但是就算所有题都蒙对,也还是不能及格啊,兄长。”
清司长叹一声,他趴在桌上,死活不愿写作业:“我想休息,征十郎君。”
清司伸长手臂,正好可以碰到赤司征十郎的胸膛。他指了指赤司征十郎胸前的蓝宝石项链,问他:“征十郎君,这是什么?”
“这个?”赤司征十郎低下头去:“母亲的戒指,是家族代代相传的宝物。”
“啊?”清司想起自己经常听说的日本传统,顿时打起了精神:“难道是那种‘送给自己妻子,再一代代流传下去’的结婚戒指?”
“对。”赤司征十郎
点点头,他见清司非常好奇,问:“要看一下吗,兄长?”
清司正想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怕对方觉得自己失礼,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既然赤司征十郎主动提出,他也就不客气了:“我想看看!”
赤司征十郎解开脖子后面的搭扣,将戒指取下来。赤司征十郎打篮球时不会戴这条项链,而平日则穿着笔挺的制服、将项链塞进领口里,这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它。
赤司征十郎捏着戒指想把它交给清司,但在二人交接戒指的时候,清司没能接住赤司征十郎的戒指。
戒指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清司想弯腰把它捡起来,却被赤司征十郎拦住可:“我来捡,兄长。你不用站起来。”
赤司征十郎站起身,半跪在地上,捡起滚落到桌子下方的戒指。他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将戒指递给清司。
申请会员时需要填写生日,因此咖啡馆手中掌握着每一名会员的生日日期。今天正好有一名在场的客人生日,店员按照店长要求,准备了插着一根烟花蜡烛的小蛋糕,朝那一桌客人走过去,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然而,在经过清司和赤司征十郎桌边的时候,那名服务生不慎撞到了另一名起身的客人。他推倒桌上的一杯鸡尾酒,酒杯落在地上,碎成一片晶莹的玻璃渣。
安静的咖啡馆内响起这样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们。
他们的视线被单膝跪在地上、手心里放着一枚戒指的赤司征十郎吸引了。接着,顾客们的视线又顺着赤司征十郎的目光,看向清司。
二人穿着自己的便服,因为清司刚搬进赤司家的京都分宅,他的衣物非常少,只有三四件,根本不够穿。因此,赤司征十郎将自己的衣服借给了清司。
现在,清司正穿着赤司征十郎的卫衣,外面套着赤司征十郎的外套。他的衣着搭配和赤司征十郎一模一样,卫衣是同款,胸前有蓝色的地球图案,唯一的区别是颜色不同。
气氛十分尴尬。
客人们都静静地看着二人,接着以一位女性带头,犹豫不决、缓缓地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大,将清司和赤司征十郎包围在内。
清司一把夺过了赤司征十郎手中的戒指。
接着他默默地拿起放在桌上的鸭舌帽,扣在脑袋上。
〖让我死了吧。〗

八岐大蛇动用了妖术, 让一行人从平安京直接返回神社。
清司走上台阶, 红漆黑顶的神社就映入眼帘。他忍不住自言自语:“真是方便的妖术啊……”
“这种基础的妖术我也会哦。”玉藻前打断清司的话, 插嘴道。他刚刚走进稻荷神社,脚下的地面就浮出了一个圆形的召唤阵, 散发着微光。
“是召唤阵啊……看来有人类在召唤我呢。”玉藻前心情变得低沉起来,他踢了踢地上的阵法, 从召唤阵中心走出去。
清司跟在玉藻前身后走进神社:“原来你还可以被普通人类召唤吗?”
“当然。”玉藻前低头看着地上的阵法:“滞留人间的所有妖物、魔神, 都能被咒语召唤,不论能力强弱。但如果我成为了某个人的式神,其他人类就失去了召唤我的能力。”
玉藻前说着远离了召唤阵:“不过, 我们也有选择权。如果不想被人类召唤, 可以远离阵法,等待它自然消失。”
他见清司一直盯着地上的阵法,玩心顿起。
“清司,你想去看看他们吗?召唤我的人通常都是小孩子,从古书上偶然翻到了召唤阵, 打算让我帮他们占卜未来。我们可以隐匿身形, 逗人类玩挺有意思的。”
清司直觉这次召唤和鼠疫应该有所关联, 点点头答应了。
玉藻前拉着清司走进召唤阵内。
在即将被召唤阵带走时,他朝清司吹了一口气。泛着光的符文浮现在空中, 将清司和玉藻前包围起来。玉藻前解释:“这是障眼法。符文会跟随我们行动,让人类无法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说话间, 玉藻前和清司来到召唤者所在地。
眼前是一间家徒四壁的破茅屋。
茅屋内, 仅有床、破烂的一套桌椅,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屋内摆着一台矮桌,一群衣着破旧的成年人围在桌边,桌子中心放着一枚银币。此时人们正专注地凝望着银币,茅屋中鸦雀无声。
玉藻前走上前去,凑在他们身后,转头对清司说道:“看吧,他们果然在玩银仙游戏——没想到这一次的召唤者是成年人,一般大人都会对占卜失去信心的。”
清司听见玉藻前的话,也走上前来。
银仙,是十多年前风靡一时的占卜游戏。孩子们总会对含有神秘色彩的占卜充满兴致,因此即使过了那么多年,这个游戏依旧没有失传。
占卜的方法非常简单,只需准备一枚银币、一张写着问题的白纸就可以进行。
此时那群成年人们正紧张地围在爱桌旁,白纸上写着三个问题,以及标明“是”或“否”的两个小圆圈。
[怪病会持续到春天吗?]
[神明究竟会不会拯救我们?]
[该不该逃到深山里躲避这场怪病?]
清司心想:〖原来是这样……鼠疫肆虐,这些人想依靠占卜游戏获得信心。〗
玉藻前伸出一只手,他先将银币移到[怪病会持续到春天吗?]的问题上,接着在占卜者低低的惊叹中,把银币移到“是”上。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
“果然是这样……”
“春天就要种水稻了,要是怪病不消失,明年该吃什么……”
“不要吵!银仙大人又要移动了!”
玉藻前推着银币,将它缓缓推向第三个问题[该不该逃到深山里躲避这场怪病?]上,然后又推向“否”。
人们看到银币故意绕开第二个问题,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鼠疫是从平安京传来的天灾,玉藻前并非通晓宇宙万物的天照大神,自然不知道鼠疫究竟什么时候结束。他一手撑
着下巴、一手随便移动硬币,并未把这场占卜放在心上。
清司看不下去了,从玉藻前手中夺过银币。
周围的人看到银币腾空而起,发出惊叹。
“钱币——它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大叔,以前占卜会出现这种怪事吗?银币竟然会脱离纸面!”
“这是……两位银仙大人在打架?”
清司:“……”
玉藻前没有把银币抢回来,乖乖地趴在一旁,看着清司移动银币。
清司把银币移到第二个问题[神明究竟会不会拯救我们?]上,接着又移向“是”,动作极为果断。
村民们看见最终的结果,都激动地欢呼起来,差点把桌子撞翻了:“神明大人没有遗弃我们!”
玉藻前撑着下巴,用一双狐狸眼睨着清司,似笑非笑:“原来是想安慰这些人类啊,清司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不是安慰,我要阻止鼠疫扩散。”
玉藻前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凝视着清司,确定对方并不是开玩笑后,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我不明白,清司。你又不是人类,他们是死是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生死各有命数,而这,就是人类的命运。”
清司思虑良久,最终决定模糊地把自己的目的告诉玉藻前。
“玉藻,住在这片山区的人类相信你,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比你了解人类,他们有的心地善良,却也不乏贪婪之辈。如果人类没能获得庇佑、死伤大半,会有很多愚昧的人将过错怪罪在狐神身上,让你无法继续在神社中安身。”
玉藻前听了半晌,自顾自地总结道:“原来清司是在为我着想吗?”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理解,”清司冷若冰霜:“是的。”
占卜结束后,占卜者又进行了“退神”仪式,将清司和玉藻前送回稻荷神社。
清司在神社内环顾一周,没有找到八岐大蛇的影踪:〖高天原是神明的居所对吗?那里有没有可以治疗疾病的草药?〗
【有。】
八岐大蛇此时正躺在神社的横梁上闭目养神,他听见清司的“声音”,从上方探出头:【你想干什么,宿主?】
〖我想通过「空谷」,去高天原。〗
八岐大蛇并不赞同他的念头:【「空谷」可以按照宿主的意念,传送攻击性植物来人间。但你最好不要去那里,守卫高天原的神兽很危险。】
“如果你也去高天原呢?”
玉藻前在旁边看着二人无声无息地交流,听见这句话时,才抬起头:“高天原?你想去那个地方吗?”
清司点点头:“八岐大蛇说高天原有治疗疾病的草药。”
玉藻前正百无聊赖,闻言立即从蒲团上站起身:“我可以陪你去!”
清司用眼神扫向一语不发的八岐大蛇:“八岐大蛇,你认识路吧?”
玉藻前看出了二人之间的小矛盾,他没等八岐大蛇回答,故意伸手揽住了清司的肩膀,拖长了声音:“他不愿意去也没关系,不是有我陪你吗?”
尽管八岐大蛇的脸浸没在屋顶的黑暗中,但清司还是看到了他眉间逐渐变深的沟壑。
一团黑色的火焰突然在清司身边燃烧起来,气势腾腾地扑向玉藻前,精准地燎向他搭在清司身上的手。
八岐大蛇从房梁上跳下来,轻盈地落在地面:“你们还走不走?”
清司动用技能「空谷」,开启了人间和高天原的通道。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高天原边境。
这里被一大片青翠的绿草覆盖,草叶在微风中摇晃,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奇妙的檀香味。远处,是众神居住的琼
楼玉宇,上千幢阁楼浮在云中,云雾飘散在高天原内,送来一阵阵温暖芳香的气味。
八岐大蛇仰望着云中楼阁,在被流放之前,他曾住在这片仙境中,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格外熟悉。
清司尚未看到仙兽的踪影,他揽起长袖,向八岐大蛇询问道:“八岐大蛇,你所说的草药有什么特征?”
“我忘了。”
八岐大蛇迎着清司逐渐冰冷的面色,顿了顿:“不过我记得它是薄荷与甘草的味道,你可以尝一下。”
玉藻前点点头,顺手折了一根草叶:“被放逐的魔神和从未修炼成仙的狐妖,都无法尝出仙草的味道。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清司。”
清司:“……”
“你们把不同的草药带过来,我挨个尝味道。”
玉藻前正在编草绳,闻言瞥了清司一眼:“真的吗?高天原的仙草都仙力充沛,过强的仙力会把半妖灌醉哦——就像人类醉酒一样。”
“开玩笑。”清司毫不在意:“我像那么容易醉的人吗?”
半小时后。
一行人找到了八岐大蛇所说的仙草,并且一路顺利,没有被看守高天原的仙兽察觉。
清司捂着自己的额头,面带酡红地靠在八岐大蛇肩上。
为了找到八岐大蛇口中“薄荷与甘草味”的草药,清司尝遍了玉藻前和八岐大蛇找来的近百种仙草。仙草充沛的灵力让清司陷入半睡半醒中,头脑昏沉。
玉藻前将草药放在蒲团上,八岐大蛇则用肩膀支撑着清司的脑袋,表情僵硬地坐在原地。
“清司?清司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玉藻前在清司身边坐下,挥了挥手:“他一直眯着眼睛,看来真的被仙力灌醉了……”
清司还能勉强听见玉藻前的声音,他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向面前的人影。
玉藻前升起了逗他的兴致,在清司面前挥挥手:“记不记得我是谁?”
清司听见有人呼唤自己,不耐烦地掀开眼皮。他斜了玉藻前一眼,接着又闭上眼睛,“啪”一声重新靠回八岐大蛇肩上:“你是狐狸。”
他在八岐大蛇肩上靠了半晌,猛地弹起来,指着八岐大蛇对玉藻前说:“他是骗子!”
玉藻前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八岐大蛇,你什么时候惹他了?”
玉藻前没能高兴太久,清司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拽住了他的袖子:“玉藻,我想看看你的耳朵。”
“不行。”玉藻前一口回绝。
“我要看你的耳朵。”清司目光坚定:“不然我摔了你的拂尘。”
玉藻前:“……你在威胁人的时候倒是逻辑清晰。”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继八岐大蛇之后,玉藻前同样屈服于清司的强盗理论。
玉藻前拨开自己鬓角的长发,他敛起妖气,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从发丝间冒出来。兽耳呈三角形,长着一层绵软的银白色绒毛,毛发细腻而柔软。
清司伸手摸了摸玉藻前的兽耳,含含糊糊地说道:“像小狗一样……”
“我是狐神。”玉藻前板着脸纠正道。
清司眯起眼睛,眼角和鼻尖都透露出醉酒般的浅红色。他改口:“小狐狸。”
玉藻前紧蹙的眉心渐渐松开了,他将头靠近清司,轻轻蹭了一下清司的手掌。

当日下午, 清司渐渐清醒过来。
他尚未睁开眼,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神社外, 玉藻前正在烹煮采集而来的仙草, 将草药熬成汤汁,便于人类饮用。
清司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八岐大蛇肩上。八岐大蛇凝视着清司, 一张脸绷得面无表情, 能乐面具般僵硬。
清司又眨眨眼睛, 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八岐大蛇?”
他刚刚从昏睡中清醒,尚未完全摆脱醉意。人间的食物能缓解仙力沉醉的症状, 八岐大蛇扬了扬手指,半个巴掌大的橘子飘飘忽忽地飞到他手中。
八岐大蛇剥掉了橘子皮, 将它递给清司。
清司:“……”
这个世界似乎有点不真实。
清司从八岐大蛇手中接过橘子, 囫囵吞枣地吃掉了它。
玉藻前已经烹煮好所有仙草,他们并未采摘太多,煎制的草药差不多够十多人服用。
“清司?你终于醒过来啦。”玉藻前说着推开神社大门,走进室内:“感觉好些了吗?草药已经煮好了。”
“我睡了很久吗?”
“三个小时,外面的天色还没暗下来。”
清司撑着八岐大蛇的肩膀,站起身:“现在把草药送到山下去吧,试试它是否有效。”
推书 20234-10-29 :祂回家了—— by宴》:[无限流派] 《祂回家了[无限]》全集 作者:宴不知【完结】晋江VIP2023.10.24完结总书评数:3287 当前被收藏数:17963 营养液数:7084 文章积分:330,278,016文案:师幼青自小体质不好,一场大病后,连出门都成了奢望。妈妈开始陪他下棋。随着第一颗棋子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