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抿着嘴唇微微颔首,算是明白了白静温的意思,可是:“但现在父皇的身体……”
万一三人一离开,这京城就变天……
白静温淡定说道:“我们此去江南,一是为了调查出姑娘消失的原因,二是我们要找到太子和这些事情的证据,这些证据,也只有你找回来,才有用了。”
女子失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现在好不容易整理出了一丝头绪,等调查出真相,正是为夏皓月造势的好机会。
而找到太子殿下的证据,就可以轻易地把他扳倒,让他和夏皓月统一在一个高度上争夺帝位,即便陛下真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再是夏皓乾可以随意定夺,想上就可以上位的情况了。
但这证据也只能是夏皓月找到,带回来才有说服力,毕竟茉家想搞死一个大臣很简单,但想扳掉一个在民间,声望很高的皇子却很困难。
至于眼下三人全部离开,京城所剩下的人不一定能压得住茉家,但想到陛下所言,白静温疑惑道:“陛下没跟娘娘说嘛?”
“陛下说大皇子不日就要回朝了。”
夏皓月和丽贵妃都愣了一下,看来是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但二人的脸上也没有被隐瞒的生气,丽贵妃无奈笑了笑:“这么大了,还给为娘搞这种惊喜。”
夏皓月则满脸写着如释重负,又跟白静温确定了一下:“我们明日就出发,对吧?”
白静温一边点头,一边朝丽贵妃露出了疑惑地神情,丽贵妃解释道:“小时候,阿月经常被阿肃管,本宫和陛下舍不得动手,阿肃从来都是冷着脸朝阿月屁股啪啪两下,惹得阿月总喜欢趴在我怀里哭。”
丽贵妃没有在意夏皓月哀怨的眼神,拿手帕抵在嘴前小声地笑着,满是笑意地继续说道:
“也幸好后来长大懂事了,不然到现在估计都还……”
夏皓月再也忍不了了,感觉自己母妃越说越离谱,生怕母妃在先生面前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连忙红着耳朵打断道:“现在也还好吧!”
丽贵妃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说:“是是是,阿月毕竟长大了。”
夏皓月撇开脸咳嗽了一声:“母妃,你别老在先生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白静温端起茶杯,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着说道:“你在我这里,还有名声吗?”
想到小时候自己玩心重,虽然答应先生的时候,看起来一本正经,像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一样,但一把漂亮哥哥带回家,整个人瞬间原形毕露。
那会儿自己不好好背书,白静温恨铁不成钢的时候,每次想拿戒尺抽自己手心,都会因为想到自己的身份,只能抽在一旁伴读的手上。
但先生一向心软,知道问题不在伴读身上,所以最后打在伴读手心上的,也只是轻飘飘的两下。
这也就让小时候的自己以为,就算不好好背书,不好好学习,也不会怎么样。
不过好日子也没过到几天,夏皓月还记得那天风和日丽,大自己十岁的大皇兄回到宫里,脱下骑装盔甲,站在尚书房的后面,看着自己一如既往地调皮捣蛋,直接在白静温生气的时候递上一根铁铸的戒尺。
并示意让白静温随便打,到时候他去父皇面前请罪。
好在先生一向心软,所以……
这顿打最后由大皇兄代劳。
好不容易熬到他去驻守边关了,夏皓肃却特意当着夏皓月的面叮嘱白静温:“白先生,如果阿月又不听话的时候,你直接打便是。”
“要是不好动手,就写信寄与我。”
白静温瞥了眼夏皓月的小表情,笑着答应了下来。
然后再此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夏皓月上课都非常认真,再然后,他就长大了。
估计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夏皓月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为自己找补道:“至少,这几年我都没干惹他生气的事情吧?”
白静温摊了摊手:“我这里没有。”
丽贵妃蹙起眉,故作苦恼地想了半天,才说了句:“我应该也没有。”
夏皓月这才松了口气,但抬起头,看到眼前两个人憋笑的表情,连忙说道:“我可不是怕大皇兄,我只是长大了,不会像以前惹事了!”
白静温笑着应和着:“是是是。”
这边三个人从政事聊到私事,气氛逐渐缓解,那边的二人聊天内容就要放松很多。
包厢外是吵吵闹闹的大堂,好似因为女子失踪的案子有了进展,酒楼总算是迎来了不少的生意。
邓烈先给骆柏宇面前的酒杯,倒入了一半透明液体,又给自己倒了一半,随后一个碰杯,两个人一同把酒吞进喉咙里,发出了“爽——!”的声音。
邓烈看自家好兄弟兴致缺缺,直接选择先丢下一个猛料:“好了好了,我先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三皇子和白大人要一起去江南?”
骆柏宇微微一愣,发出了“嗯?”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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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缘更,除了榜单,更主要是单位组织资格证考试,考不过要自己掏钱,可恶
第三十九章
此时的骆柏宇并不确定邓烈说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过几天,他要和白静温一起去江南的那件事,所以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去?”
邓烈并不是一个靠谱的,听到个风言风语,就跑过来告诉自己的好兄弟,结果一被追问,还有些回答不出来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着:“那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白静温和三皇子都没有和自己提,应该不是明日去江南,三殿下要一起去的事情。
骆柏宇只当是邓烈听到了他们散播在朝内,故意让太子着急的谣言。
端起酒杯无奈地笑了笑:“你不自称顺风耳吗?”
“年纪大,耳背了?”
邓烈手作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了一声,“那你听不听呗,我可还听说,右相约了白静温吃饭。”
骆柏宇皱起眉头:“他俩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邓烈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听说是右相有事情求白静温,前不久一直在朝内找,有谁和白静温关系好的,想让他帮忙引荐一下。”
骆柏宇不是很懂,端起酒杯:“那为何不直接上门?”
邓烈撇了撇嘴:“估计因为是私事吧,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骆柏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同僚白大人的受欢迎程度,又是三皇子邀约去宫外小筑小聚,又是右相有事情找他,忍不住说道:“果然聪明人,就很受欢迎啊。”
邓烈却一副骆柏宇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怕是都对白静温有意哦。”
“白大人长得太好看了,对了,既然你俩关系缓和了,我是不是跟白大人就可以?!”
骆柏宇冷笑一声:“那你小心你兄长吧,我怕你被他打死。”
想到自家兄长的变态程度,邓烈有些嫌弃地抿了抿嘴唇,只不过,他露出回忆的表情:
“说起来,兄长和白大人关系还蛮不错的,我还以为白静温看见我兄长就会躲起来,装作没看见,但有时候,我也会看见他俩走在一起……”
说着,点了点头:“对啊,他们还会走在一起,我兄长那点心思不是人尽皆知,难道白大人……?”
骆柏宇蹙起眉,想到前不久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如果是以前,估计还没什么感觉,心里都是尊重祝福。
但现在毕竟经历过了那码子事情,虽然白静温一点都不记得,但骆柏宇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夜里白静温的每一次喘息,脸上的红晕,身上的青青紫紫。
只是一回想,骆柏宇感觉自己的脸都热了起来。
虽然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必须让白静温捆绑在自己身边,但……
骆柏宇心里也说不清自己的意思,虽然理智在告诉自己,不能因为那药做了那码子事,就认定白静温和自己是一对。
但心里的冲动却在说,白静温就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现在对白静温的感情,好似隐隐约约超过了正常的同僚之情。
但骆柏宇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觉得白静温现在在自己心里有些奇妙。
邓烈看着沉默,眉头紧皱的骆柏宇,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要是以往,骆柏宇要么不在意,要么奉承自己几句,而他现在的反应如此耐人寻味。
很明显,这家伙不对劲。
邓烈先是一边品着酒,一边品着骆柏宇的小表情,看他沉浸进去,连小二送菜都没了反应,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意问道:“怎么,你不看好我兄长和白大人?”
骆柏宇回过神,不自在地低下头:“我是觉得,此事还得看白静温心里所想。”
邓烈微微眯起眼睛,要是往常,骆柏宇早就不耐烦的表示,白静温爱跟谁在一起在一起,反正和我没关系。
不过邓烈没有拆穿他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
“而且朝里那么多人喜欢白大人,咱们这儿民风开放,也不介意这种事情,最后还真不好说。”
骆柏宇的身体莫名有些僵硬,他差点都忘却了白静温的受欢迎程度,一时间,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默默地在那里喝起了闷酒。
旁人估计不会觉得骆柏宇有什么不同,但邓烈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寻常。
邓烈故意问道:“你不会,也有些喜欢白静温了吧?”
邓烈甚至话还没说完,只是说了个喜欢,骆柏宇瞬间把头抬了起来:“我没有,我只是有些对不住他 !”
骆柏宇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丝落寞,和对自己记忆里,白静温独有表情的占有欲,但他思索片刻后,都归咎到了自己当时自私行为的反思上。
白静温当时毕竟中了药,确实是自己头脑一热,做得不对。
万一后面白静温有了喜爱的人,被喜爱的人发现了这件事……
不对啊,这事有可能被发现吗?
一直没有明确喜欢过别人,完全不知道此类知识的骆柏宇陷入了沉思,想到骆闻香经常阅读的书籍,他沉默片刻后,抬头看向邓烈:“帮我买点断袖的话本,我去江南的路上看。”
邓烈微微一愣,他并不知道骆柏宇和白静温之间的事情,只是对他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我,不是,你,你不会自己去买?”
骆柏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邓烈听笑了,刚想反驳自己也不是什么大闲人,但渐渐回过味来,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要看什么断袖的话本?!
他变了副表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迅速答应了下来:“夜里我翻墙给你送来。”
骆柏宇一脸无辜地看向邓烈:“不用,给管事就行,他认识你。”
“我怕你被我嫂子带回来的侍卫射成筛子。”
邓烈磨了磨牙,但想到可以看好兄弟的好戏,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倒是骆柏宇还有些纠结:“邓温他,很懂断袖吗?”
邓烈回忆了片刻:“也没有吧,他好像就喜欢白大人。”
骆柏宇抿了抿嘴唇:“那还是算了。”
别到时候被人家套话,把自己和白静温的事情抖漏出去。
不怕自己说出来,就怕那家伙多想。
邓烈越听越不对劲,蹙起眉疑惑道:“我记得,你和我兄长的关系……”
“之前不能说不冷不热,至少没什么问题吧,你现在……?”
邓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骆柏宇倒是干脆:“没什么,本来就是有事想找他,但想了想还是不合适。”
邓烈被他眼底的真诚击溃,抿了抿说了句:“行吧,把酒喝了,我去给你买。”
骆柏宇:“好。”
夕阳洒在大地上,给白花花的雪地罩上了一抹橙黄,雪色渐融,天气渐渐回温,路上多了好几个孩子出来玩耍嬉戏,他们背后的家长或无奈或严厉。
白静温与夏皓月在府门口告别,白静温还没走几步,转头碰上了另一波来找自己的人,来人穿着右相府里的衣物,行了个礼:
“老爷让奴才请白大人去府上小聚一下,不是什么大事,聊几句即可。”
白静温本不想同意,但看着又有好几个身着一样衣服的人走了上来,只能点了点头:“还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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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毕竟没咋见过,也没怀疑过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要怀疑自己了OVO
第四十章
来人把白静温带上了马车,恭恭敬敬地蹲在一旁伺候着,看这样子不像是挟持,反倒是邀请。
只是这邀请的方式过于特别了些许。
想到被请走的邱雪,白静温试探性地说道:“还请帮在下去府上传个话,在下怕下人许久等不到在下回家,着急。”
原以为此人会拒绝自己的请求,没想到他很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是,白大人。”随后去马车外喊来随从的下人,把白静温的请求命令了下去。
背后的白静温则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看来他们也没打算限制自己的自由,除了逼着自己一定要去之外,看起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赶着,这人并没有骗自己,确实把自己带到了右相的府邸上,屋外的侍卫看着白静温被人带进去后,丝毫没有慌张。
看起来,他们并不怕让别人看见自己请白相吃饭的事情传遍朝内。
白静温一时没搞清楚,不过右相这老家伙,下马威的架势倒是立得很足,自己刚被带进一个如同花园的地方,就能看见一位留着长胡子的老者,站在绿意葱葱的花草树木中,耐心地修剪着盆栽。
明明屋外还飘着小雪,但这院子里却用油纸伞做顶,硬是没有让一片雪花掉落在叶子上,甚至因为空间不大,又烧了煤炭,愣是在这寒冷的冬季感受到了一股夏季的热意。
也难怪这些花花草草,在寒冷的冬天长势还能如此喜人。
白静温先向他行了个礼:“拜见右相。”
右相看也不看白静温,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俩算是同级,不用做此虚礼。”
白静温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因为这家伙倒现在还没有正眼看自己,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铰刀“咔嚓咔嚓”两声,几根比起旁边苍劲有力,却要更萎靡的枝条被剪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右相笑了笑,略带深意地说着:“几根将近枯萎的枝条,如果一直不处理,就能把整个盆栽都拖累下水。”
“多可怜啊,这么完美的兰花,却被自己生出来的枝丫拖累。”
白静温也微微勾起嘴角:“可是枯萎的枝条也很识趣,自己会选择掉落,只是掉落前会努力再试图挽救一下自己,所以要受些罪罢了。”
右相摇了摇头:“可也有些花,就不想把那不听话的枝条卸掉。”
他一只手举起枯萎的枝干,弯曲萎靡的枝干在风中摇晃着,仿佛再刮来一阵大风,这跟枝干就会碎落飘散一地。
白静温没有接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大致也猜到了右相喊自己来的原因。
所以只是在一旁微笑看着,一片沉默后,右相又举起了铰刀,在绿植上细细描绘着,只是换了个话题:“白大人可不好请啊。”
白静温微微一笑:“只是不喜与人怪外抹角。”
右相听言挑了挑眉:“但想必白大人,应该已经听懂了老夫的意思?”
白静温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虽然不认识多少花花草草,但他现在手头那一盆长势喜人的兰花,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价格高昂。
估计是注意到了白静温的视线,右相颇为自豪地介绍道:“这叫莲瓣兰素,你看这小花一瓣一瓣,简直跟荷花一样。”
白静温在一旁应和着:“着实好看。”
“看来白大人十分喜欢,不知以此做礼,白大人是否会用心帮忙老夫所求之事?”
白静温有些无奈,没有迅速答应,而是说着:“右相这样藏着掖着,说话怪外抹角,白某实在是不知右相的想法。”
右相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抹老狐狸似的微笑。
他带着白静温继续往花园走着,越往里走白静温越觉得不对,原本还以为是一个花园,但走着走着,感觉此地的大致布局并不像是个花园,反倒像是把一个人的院子改成花园。
再加上今日右相那模棱两可的话语,想到他那在江湖想要挣出个名号的儿子,白静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说起来这右相也是个可怜人,先是夫人患上恶疾,生下孩子后撒手人寰,奈何这右相又是个痴情人,夫人去世后再也没有纳妾,于是只有这一位独子继承财产。
但这独子也是个怪人。
当今圣上本不喜欢江湖侠客,觉得这些人不是正道,却总喜欢说什么替天行道,但又不能对这些侠客一网打尽,只能这样僵持着。
而这右相唯一的独子,在观看过一次武侠救人的情景后,彻底爱上了当江湖侠客的感觉,于是离家出走跟着旁人去了江湖。
所以这一段话下来,白静温大致有了些想法。
右相把白静温带进了室内,一人面前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没有给白静温开口的机会,很快切入了正题:“白大人,想必老夫喊你所来之事,你应该心里也清楚了。”
白静温笑了笑:“送东西可以,旁的不行。”
“不过,右相又如何知道,您家爱子身在何处?”
右相拍了拍手,先让下人端上来好几个箱子:“他是跟着华山派的一位老者走的,当时还给我留了个信物,让我解甲归田的时候,去华山找他。”
白静温看向一旁一堆的木箱,直接被里面的黄金闪了眼睛:“这么多怕是……”
右相摇了摇头:“那些都是报酬,你只需要把这封信给他即可。”
说着,从袖口里拿了封薄薄的信件出来。
白静温继续想也不想,直接点了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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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在这些箱金子面前,简直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举手之劳。
右相微笑着多问了句:“那兰花?”
白静温摆了摆手:“白某不会种这种娇贵的植物,还是不要祸害这种名物了,到时候白某看着败落也怪心疼的。”
右相并不意外,只是耐心地点了点头,心里对白静温的回答还算满意:“那还请白大人千万不要拆开信件,爱子看得出来,到时候发生什么,老夫可就说不出后果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物递给了白静温。
那木牌上正是华山派二长老的名字,看来还算同路,毕竟前不久华山派大师兄出现在京城,明目张胆带走一名女子。
看来右相也是知道了这样一条消息,才会特意把自己邀约过来一趟。
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老人,这信里,八成就是他想和自己独子缓和关系的信件了。
白静温捏了捏薄薄的信封,把他的请求答了下来,不过眯起眼睛疑惑道:“白某记得,右相选择明哲保身,一个党派都没有参加?”
“这信要是从白某手里出去……?”
他话并不说满,但右相早已听懂了他的意思,笑眯眯地说着:“只要爱子能回来,这盆兰花就是老夫的投名状了。”
白静温瞬间向后退了一步:“那白某可不能保证。”
右相摆了摆手:“今日之事老夫也没有藏着掖着,想必明日京城也就全都知道了。”
两个老狐狸都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白静温笑着答应了声:“好。”
只是临走前,白静温还有些疑惑:“骆小将军也去,为何只是找我?”
右相微笑着盯着白静温的脸看了片刻,解释道:“自然是因为,老夫和白相在同僚里还算熟悉。”
“骆小将军,老夫并不熟悉。”
白静温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但又不知道正确原因是什么,看着面前微笑着的老狐狸,索性不再思考:
“那还请右相带人帮在下把箱子拎回去,其余事情还请等我们回来后再议。”
右相把白静温送到门口,行了个礼:“还请三皇子殿下、白相、骆小将军一定平安归来。”
白静温摆了摆手:“过几日再会吧,右相。”
白静温让人把箱子放到后院,邱雪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掀开箱子看看,又朝自家主子看看,等人一走忍不住问道:“主子,你又去卖身了?!”
站在一边端着饭碗好奇看着的老王,听到这话瞬间横眉冷眼地看了过来,白静温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卖过啊?”
邱雪撇了撇嘴:“主子之前不就把自己卖给了三皇子殿下?”
老王这才发现是自己想歪了,端着饭碗慢慢悠悠地从旁边走了过去,留下了句:“药都煮好了。”
白静温当时眼睛就瞪大了。
不是,自己可没惹他吧!
只是老王根本不在意背后白静温的视线,向着灶房走了过去,而邱雪还在那里叽叽喳喳地问着:“主子,主子?”
白静温没好气地看向他:“把这几箱东西都给何华灿送过去吧。”
邱雪没心没肺地“哦”了一声,“那我去喊人来拿。”
白静温慢慢地伸出手拦住了他,摇了摇头:“你一个人,搬过去。”
邱雪一愣,疑惑地指向自己:“我自己?”
白静温点了点头:“今日何华灿那边应该挺忙的,难道你还指望那些姑娘家家帮你吗?”
“我记得你也没什么事情干,去吧。”
邱雪还想说些什么,白静温却根本不再看他。
自己造下的孽,就要自己偿还啊,小雪。
一大清早一辆颜色略显深沉的马车停在了骆府的门口,俩人早就说好轻装上阵,所以骆柏宇背着小包袱就上了车,看着坐在正位的白静温也不意外,只是看见坐在一边,蒙着脸的一个黑衣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但看那人剥了个香蕉给白静温,也就以为这是白静温身边新招来的小厮,只不过……
骆柏宇皱起眉头:“这么早就吃水果,小心身体出问题。”
白静温听得眉头一跳,看着夏皓月疑惑好奇的眼神,努力微笑着说道:“吃过早膳了,饭后吃个水果而已。”
骆柏宇这才“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平日里经常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伙呢?”
白静温有些无奈,本来邱雪赶车的,但耐不住夏皓月带来的车夫态度强硬,于是邱雪只能被赶到了暗卫的队伍里,想到心情格外不爽的某人,白静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他啊,怕我们出意外,跟暗卫一块了。”
骆柏宇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一路毕竟要经过好几个危险的村寨,这样安排也合适:“原来是这样。”
“对了,我听邓烈说,你和三殿下也要一起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