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央……”
你听我说,接下来——
隔壁的吉央衣冠整洁,围裙系在腰上,脸上干干净净,手指缝隙中都没有一点污垢,站在禅元身边,愣是将可怜的蝉族雌君衬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
如果不是吉央还没有得手,他一定会大声喊出,“雄主,您回来了。”这六个大字。
禅元有点酸。
他用力用袖子擦擦自己的脸,好像是为了不丢脸面,又像是为了争宠,实际上他越擦越脏,反而将敌人衬托得如此高大。
“禅~元。”蹦蹦跳跳的身影来到厨房门前,雄虫灿烂的笑容猝不及防出现在两人面前,“我闻到蛋糕的——他是谁?”
“雄虫阁下您好,我是黄蜂种吉——”吉央还没说完就被恭俭良粗暴的打断。
“闭嘴!我没有问你。”雄虫那双玫瑰红的瞳孔,居然出现了些许血丝。在吉央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世界上居然有醋劲如此大的雄虫!只是雌君身边出现了一个雌虫?只是雌君把一个雌虫带到了房间里,就让能让雄主急红了眼!
禅元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吉央快速想着解决方案,如果说之前他只是眼馋恭俭良的脸,现在他真情实感想要在这个雄虫心中拥有和禅元一样的地位。
“禅元!!!”恭俭良冲上前,揪住禅元的衣领,使劲摇晃,“我说,他是谁!你居然把人带到我们两个屋子里来!”
他好不容易去外面逛了一圈,给自己做了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结果现在案发现场有另外一个雌虫?
受害人增加有多麻烦?恭俭良很清楚自己干掉两个人不在话下,但他讨厌处理尸体,讨厌清理现场。光是给禅元一个好结局,他都要做足心理准备,反复强调,才愿意自己搞卫生,现在你告诉他有两个人?
去死吧!
禅元被晃得脑袋里都是水,他只能在短暂的空隙里对吉央拼命眨眼,妄图对方看懂自己的求助信号。
然后,他听见吉央对雄虫说道:“雄虫阁下,您的手是不是很疼,我来帮您晃吧。”
禅元:……
他懂了。这个大兄弟原来是恭俭良的帮凶,今天这两个人一个负责杀,一个负责埋是吧。
禅元从不低估恭俭良的美貌诱惑,作为第一个上钩并栽在里面的颜狗,他飞快接受了雄虫和吉央极有可能是一伙的设定,展开了遗言脑暴功能。
完犊子了,想点有用的。
没想到,禅元又听见雄虫在咆哮。
“滚啊!!”
“雄虫阁下,您的手已经红了。”
禅元睁开眼。
他看见恭俭良两记肘击正正好砸在吉央脸上,快速将这个雌虫砸得昏厥过去,顺手抄起没有洗的铁质面盆,哐哐哐给吉央的脑壳子来上七八十下。
真的,七八十下。
因为禅元看见那个铁质面盆有一块地方已经凹陷下去了。
他吞咽了下口水,感觉今天这个铁质面盆很有可能因为杀了两个雌虫而变成一块铁质砧板。
恭俭良可不管这些事情。他一直砸,确认眼前的人已经昏迷了,将面盆啪叽丢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禅元。
房间里飘荡着蛋糕的香气,烤箱里戚风蛋糕缓缓膨胀,活像是恭俭良具象化的怒气。
“你不解释一下吗?”
禅元看着恭俭良从背后熟练地掏出菜刀,用刀背拍着自己的脸,一步一步地走向料理台,继续吞咽口水,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口腔再也无法生产水分,盲目地吞咽着空气。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带了一个雌虫回来。”
“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解释。”要不是恭俭良一直拽着禅元的衣领,雌虫都快给他跪下了。他特地找了武力值强还会做饭的雌虫上门,谁知道恭俭良直接两记肘击,拎着一个铁质面盆哐哐给干掉了呢?
原来今天杀人的是恭俭良,埋人共犯竟是我自己。
禅元哭得声泪俱下,恭俭良内心烦躁不安。
“闭嘴!”雄虫将刀插在雌虫耳边,“今天,你必须死。”
不搞卫生了,烦死了。
不如直接让这两个雌虫为了我互相残杀,一个拿刀一个拿铁盆,搞个双杀结局!
反正我好看。
作者有话说:
今天隔壁言情文《在没有男人的世界里》赶榜单,所以晚了一点。你们希望我大概几点更新?我尽力在那个时间点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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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一直知道恭俭良有些暴力行为。
但眼前的一幕,他觉得已经无法用暴力来解释。他连口水都咽不下去,感觉恭俭良的心和杀了十年的鱼一样硬,而自己很不巧就是砧板上的鱼。
“雄、雄雄雄主。”恭俭良插在墙上一把刀,从背后又抽出一把新刀在他脸上灵活拍打着,打得雌虫啪啪响。
禅元终究还是知道了,那满满当当的厨房刀具去往何处。
“刀……刀刀。”
恭俭良笑起来,似乎是禅元的惊惧让他十分快乐。他用刀刃对准禅元的下颚,微微上挑,“结巴了?”
“嗯啊,啊对对对对。”禅元整个人都在哆嗦,“结巴巴巴。”
恭俭良更用力地扎入一些,目视禅元的下巴涌出鲜血,将刀口浸润,鲜血顺着刀身缓慢地流淌到手心。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作为励志加入警界,成为“犯罪克星”的小雄虫。恭俭良认真研究过刑事案件,他确定情杀是非常常见的作案动机之一。
两个雄虫为了一个雌虫打架实属罕见,但两个雌虫为一个雄虫斗争那可不要太多。轻一点算恶意滋事,重一点大家ICU里继续相见,当然也不排除两个人的葬礼同期举行。
但作为一个雄虫,大多数人还是希望为自己争风吃醋的都是强者。
恭俭良也不例外,他希望自己手刃的对象,除了是变态,最好还是一个比较强的变态。
“放心。”恭俭良往上一抬,准备刀口从下至上洞穿雌虫的面骨,穿过对方的大脑,快速结束其性命,并马上伪造现场。
对于自己结婚证上的匆匆过客,恭俭良展现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我动作很快。”
禅元:……
不不不,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他的手垂下来,因为恐惧一直在颤抖,根本握不住任何东西。“等等!”禅元叫道:“等一下!在这里会溅到蛋糕、那个、那个会影响味道!”
禅元看着不到三步距离的烤箱给自己拖延时间,“我们换一个角落……”
“你废话好多啊。”恭俭良顶了顶刀,“不过你说的有道理。”
人该杀杀,蛋糕该吃吃。
恭俭良已经闻到了蛋糕的香味,原本的索然无味,快速被美食所带来的期待占据。他扯下刀,还不等禅元松口气,一脚踹在禅元的肚子上,将人打得七荤八素后,扯着他的头发往厨房离烤箱最远的角落走。
中间,恭俭良还不忘给吉央补一刀,防止死得不像斗殴。
目睹一切的禅元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手塞在自己的裤口袋里,拼命摸索,两个口袋都掏空了,才想起那个据说有三个防护罩的雌君戒指,因为太空训练不允许戴配饰被他丢在宿舍的柜子里。
活着,就这么难吗?
禅元被恭俭良摔在角落,恨不得给出门前的自己两个大耳光。他看向自己的通讯,还没瞅一眼,恭俭良一刀剁上去,将通讯搅和个稀巴烂。
“别想求救。”恭俭良歪着脑袋,天真无邪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啊对对对对。
认真的想要搞死我。
禅元大口喘气,一只手被钉在地上,只能苦笑道:“我们两……好像没有什么仇怨吧。”
至于要我死吗?
恭俭良抽出第三把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一整个刀具套装都塞在身上的。面对雌君的困惑,恭俭良道:“当然没有。”
末了,补充一句,“我动作真的很快。”
禅元倒吸一口凉气,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内心充斥着:那我可谢谢你啊。之类的话。
“那……可以参照《绝望雨夜杀人狂魔》里死者的样子干掉我吗?”禅元躺平道:“让我死得有点美学价值吧。”
“你好变态啊。”恭俭良冲过来。
禅元道:“哪里哪里,不如你。”
他掏出了一个微型手电筒,按下了开关。明艳的火光喷射而出,热风吹拂到恭俭良的脸上,他迅速抽身,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弹跳出四五步,手中的刀依然被融化变形,随着距离拉开,定形成残破的拱门状。
“这是什么?”恭俭良咬住下唇,瞪大眼睛。
禅元盯着手里的光剑,犹豫地说道:“微型、光剑?”
恭俭良三哥的微型光剑手电筒,因真的兼具了手电筒功能,形状小巧,时常被禅元带在身边,一度成为禅元在夜晚回宿舍的最佳工具。
而,光剑模式是个迷。
禅元也是第一次用。
他真不知道这东西原来点击后,足足有四米长。
没错,四米长的光剑,这玩意居然被恭俭良的三哥阿烈诺叫做“微型光剑”。禅元握着的手都是颤抖,因为他知晓自己稍微一动,光剑就能洞穿屋子的墙壁,打到隔壁长官的休息室。
恭俭良对此做出了准确的回应,“你有病吧。快点给我收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来,只因地上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厨房的卫生也没有打扫好。这个时候要是星舰上说得上话的人冲进来,恭俭良的梦想之路就泡汤了一般。
他辛辛苦苦,甚至结了婚,以随军家属的身份登上星舰,可不是为了一周游!
“啊啊啊啊。”禅元被漂亮雄主怼了一脸,“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他手一抖,光剑准确无误地切割下半面墙,伴随着部分墙体的坠落,两人与正在洗玩偶的星舰最高指挥官.蜻蜓种雌虫.提姆面面相觑。
显然这是彼此双方都不太愿意见面的场景。
特别是当长官提姆手中,有一只涂满泡沫,带着蕾丝边的卡通鸭鸭,而自己这边有一位还没死透的尸体,三把刀,一把光剑时,双方都陷入了长久的大脑宕机状态。
恭俭良当机立断,撇开手中的凶器,指着禅元,恶人先告状,“长官,他家暴我。”
禅元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两声,“等等咳咳,长官——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噗”
蜻蜓种提姆领着自己还没洗干净的鸭鸭,目睹了被家暴的雄虫痛殴雌虫的现场。
蜻蜓种提姆:……
现在刚成年的雄虫,就玩得这么花吗?
作为一个单身雌虫,提姆不是不知道自己隔壁住着一个已婚雄虫。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些对雄虫的瞎想,在见面如此凶残的一倒地一伤残局面,长官提姆只能抱紧了自己的鸭鸭,纵容白白花的鸭屁股上挤出了白花花的泡沫。
有点凶啊。
我只是个指挥官,我只是在自己房间洗我的鸭鸭玩偶,我哪里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呢?
“好了!”提姆给自己打气,支棱住了,呵斥道:“你们都给我停下。现在,把武器都放下。我已经通知裁决处和医疗部的人赶过来。现在谁都不许再对对方出手了。”
恭俭良捏紧了拳头,再要不把这个指挥官一块杀掉和乖乖听话之间,坐立不安地妥协了后者。
他要成为犯罪克星,他要成为犯罪克星。
雄虫坐下来,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呛着泪水总结了这不顺利一天中最难过的事情:
今天又是没有杀掉雌君的一天。
今天又是没有搞到雌虫功勋体系的一天。
今天,距离成为“犯罪克星”又远了一点。
他很难过,以至于当裁决处过来时,第一反应是雄虫被家暴,而他们英勇的指挥官和下属用自己的躯体,阻止了一场不法行为。
提姆很难不怀疑,他们是脑子真的被雄虫美貌糊住了?还是觉得自己这个靠脑子的指挥官,可以用一只还在洗澡的鸭鸭玩偶对抗光剑?
“他和他,被打了。”提姆强调完两个雌虫,又指着雄虫道:“他刚刚,打了他。”
“长官。我叫禅元。”
“嗯。”提姆挥挥手,“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认识。”
实际上,没什么机会好好认识。
因为这位被安排在恭俭良房间旁的长官提姆,是整个星舰上唯一一个最不看人的家伙。
他脸盲,经过军医测试其人脸在他面前,就是一团蠕动的马赛克,毫无美感可言。恭俭良与他不过是一团配色稍微好看些的马赛克。
禅元被医护人员科普后,纯纯羡慕了。
他多么希望这项技能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个脸盲,他就不会被卷入到雄虫的婚姻中,也不会遇到现在这种大逃杀情节。
他,想要,脸盲!!
叮——蛋糕烤好了。暖色灯光从中亮起,被人围住的恭俭良眼巴巴地看着,蛋糕的香味一个劲地钻到鼻子里。他深吸一口气想要上前,却被裁决处的雌虫拦住去路。
该死,可以杀,但杀了好麻烦。
恭俭良转过头,看向被医护人员搀扶的雌君禅元,眨巴眨巴眼睛,扑上去,“禅元!”
刚好被压住伤口的雌君禅元,呕出几滴血。
该死,不论你说什么要我原谅的话,我都不会再原谅你的!禅元在心里默默想道:我一定!一定!要和你离婚!!
他下定决心,保证自己不会动摇。所有吃过的哭,挨的打,化为水泥牢牢地灌入他的躯体,将其封心锁爱。
他,禅元,是不会再为这个雄虫心软一秒钟!他要学习长官提姆的果断!学习他的脸盲!
“你死心吧,不论你说什么。”禅元低头看向罪魁祸首,“我是不会……”
雄虫眼含泪光,将落未落,他明明没有受伤,脸上却有一种凋落憔悴之感。白发和发梢的粉红垂落在两颊,禅元可以清楚地看见恭俭良抓住自己外套的手,轻轻地,像是小奶猫撒娇般挠着。
“禅元。”恭俭良憋住眼泪,带着一些鼻音,委屈巴巴,“我可以吃蛋糕吗?”
啊~人怎么可以脸盲呢?世界上明明有这么多美食美景还没有享受。
禅元满血复活,甚至不用医护人员搀扶,他自己快步走到烤箱边,将戚风蛋糕提出来,挑好了厨房最漂亮的小叉子和蛋糕碟,还有雄虫的小手巾。
“当然可以。”禅元道:“ 不就是一个蛋糕嘛。”
婚,还是要想办法离得。
作者有话说:
禅元,一个记吃不记打的雌虫,一个挣扎在离婚线上的雌虫。(乐)
可能是虫族文里最欢脱的军雌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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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裁决处,一个在军中才出现的纠纷解决点。主要是将一些军队内部的矛盾和纠纷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或者性质过分严重,那再上升到机构所处的当地军事法庭,进行判决。
多数情况下,每一支军队中都会配备裁决处。
例如远征军这种进行长期太空征程,以多艘星舰组成的舰队,则更是每一艘星舰都配备了裁决处的裁决员。
而今天,就是东南方远征军-游牧舰队-第三战斗舰裁决处开张的日子!
他们迎来了自己裁决生涯中第一桩家暴案。
啊,没错。
禅元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进裁决处,居然不是因为杀人放火,打架斗殴,甚至不是和同样战力的军雌发生口角——
纯粹是因为被家暴。
罪魁祸首正坐在他旁边,用漂亮的花瓣小叉子戳开蛋糕,挖一个小口,斯斯文文地放进嘴里。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都象征性地被铐在椅子上,禅元毫不意外他们在约会。
“哇呜。”恭俭良拽了拽自己手上的铐子,“是玫瑰金。”
禅元:……
他的雄主果然关注点不太一样。
然而,禅元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雄主。恭俭良端着蛋糕,咬着叉子开始认真地对比两个人的手铐颜色,“可我喜欢你的星空银哎。”
“可以让他们给你换个颜色?”禅元硬邦邦地说道:“你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恭俭良从自己的蛋糕上戳下一大块,柔软还带着香气的蛋糕凑到禅元嘴边,“禅元。我吃腻了。”
垃圾桶禅元麻利地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在“我不吃我不吃,我是有骨气的雌虫”心理暗示中,选择了一口咬下。
拜托,这可是我漂亮雄主亲手送到我嘴边的蛋糕!
我们结婚那么久(虽然才七天),这可是他第一次亲手把东西送到我的嘴边(那也是因为不想吃了)。
禅元嚼吧嚼吧蛋糕,在内心对自己的颜狗属性进行了强烈批判,并发誓不会有下次时,又吃了一口雄主送上来的蛋糕。
然后,门开了。
禅元就与军雌同僚们复杂的目光对撞,在心虚中默默地移开了自己的双眼。
最后一口,这就是最后一口了!就算是死,就算恭俭良今天在我面前跪下来,跪下来求我吃,我也不会再吃一口。
恭俭良把叉子戳在最后一大块蛋糕上,整个脑袋靠在禅元的肩膀上,用自己柔软的头发蹭了蹭禅元的脸颊,“禅元~最后一块了。”恭俭良端起蛋糕,因为手铐长短,他没有办法将盘子递到禅元身边,只好故意将盘子放置在自己脸的下方,让雌虫一眼能同时看到他们。
“就,最后一口啦。”恭俭良道:“吃掉嘛。”
禅元摸摸地弯下腰,在同僚们逐渐扭曲的目光中,咽下蛋糕。
嗯,这次真的是最后一口了。
“禅元。”恭俭良依旧靠在雌虫肩膀上,“我手好疼啊。”
目睹了恭俭良暴打雌虫的提姆:……
被恭俭良用刀追着砍的当事人禅元:……
以及拿着伤情鉴定报告单的裁决处军雌们:……
他们将目光落在那个不足一斤重的精美蛋糕碟和小叉子上,已经面前“柔软无骨”“娇小可怜”的雄虫,颇有种时空错乱的美感。
精神分裂吗?
跟随而来的军医默默从资料库里下载了一份社会人格鉴定表、心理健康判决表,顺便刷新网络看看现在还能不能链接一下雄虫协会的网络。
毕竟,他们是军雌,是军部。
雄虫的结婚资料是不会显示他的心理问题,更详细更长期的心理追踪都要去恭俭良家族所在地的雄虫协会索要。
当然,现在做一份题也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禅元与恭俭良都别先问话,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做心理测评。
“为什么我也要做?”
“总感觉你有点人质情结……爱上施暴者什么的。”军医微笑着看着两人,“如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有必要为我未来的工作量考虑一下,提前给你开点药。”
禅元总觉得对方在内涵什么,但好像又没有内涵什么。
他抓抓头,开始做题。
军雌则在对面给他们两个说吉央的情况。作为强悍的黄蜂种,吉央脑壳没出什么大问题,轻微脑震荡罢了。比较致命的是恭俭良刺他的几刀,分别在肋骨处和腹腔。比较幸运的是,刀刀不中要害,唯一受伤的器官是阑尾。
禅元:……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恭俭良考法医考不中了。
就这?就这?就这刀法?他真的有好好学习吗?
“医护室帮忙把阑尾给切了……也就是不能上机训练一周,等伤口好了,基本脑子也好了。”军雌总结完后,开始絮絮叨叨说损失,“房屋损坏还比较严重,禅元,你打算用劳动赔偿,还是金钱赔偿。”
“啊?只有我吗?”禅元无辜,大声喊冤,“恭俭良也有参与啊。”
恭俭良:“我没拿光剑。”
“原因在你啊——嗷嗷嗷。”
恭俭良恶狠狠地踩了禅元一脚,碾了又碾。
等军雌们低下头,看向桌底。恭俭良快速收回脚,只留给他们一个带着鞋印的军靴。
桌面上,禅元呲牙咧嘴,恭俭良岁月静好。
军雌沉默了,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雄虫,别说年轻不年轻吧,大家就算没见过雄虫,家里也有雄父,学校同学也有个雄虫哥哥弟弟的。谁听说过像恭俭良这种一言不合直接上演全武行的?
又漂亮又凶。
不过他们两也甘之如饴的样子。想到小两口刚刚带着手铐吃蛋糕,军雌将心底那点古怪压下去,继续说道:“总之,赔偿款数额有点高。我建议你还是用劳动抵偿为主,再加上一些小额资金。”
禅元掏出临时通讯,打开个人账户页面,“多少钱,我直接付。”
劳动抵偿的时间,还不如让他拿去想想怎么离婚,比较划算。
作为雌君,只要是正常离婚,完全可以带走家庭一半的资产。禅元很喜欢恭俭良的脸,但如果在脸、钱、命中三选二?
他要钱和命。
“嘀——你的余额账户还有2903718293……”听着报数足足有三分钟的钱,所有军雌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咳。既然伤亡不是很严重,公共财产损失费也缴纳了,你们小两口的情感生活我们就不参合了。”军雌道:“不过,军雌禅元,现在是在远征路上。没有太多时间让你沉溺于个人感情。接下来我们会加速路程,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加速赶到边境,执行第一个远征任务。”
——回收失地。
恭俭良抬起头,小声嘀咕,“要死人了吗?”
“可能会。”军雌以为恭俭良是在担心雌君的安危,考虑到对方再凶猛,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小雄虫,他还好心解释道:“我们会努力保证每一个士兵的安全,当让还有阁下您的安全。”
“马上就可以攒军功了吗?”恭俭良眼睛亮晶晶,尾音忍不住上扬,“一个月以后?”
“额……是这样的。”
恭俭良低下头,飞快做完题,上交。
太好了。
雄虫内心鼓舞不止,马上就可以杀人……啊不,攒军功了!只要把雌君杀掉,继承他的军功体系账号,一切就要走上正规了!
“禅元。”恭俭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在禅元手背上跳舞,歪头躺在桌子上,“我好喜欢你啊。”
喜欢你,喜欢你的账号,喜欢你冰冰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