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票—— by空菊

作者:空菊  录入:11-28

“你跟姬文川上床了吗?!”身后突然响起了杨彦大声的质问。
乔清许心头一跳,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幸好没别人。
他皱眉看向杨彦,难免有些意外,杨彦向来胆小又含蓄,没想到也会问出这种话来。
——就像是压抑许久,终于爆发了一样。
乔清许沉下脸来:“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你变了,清许。”杨彦大跨步走到乔清许面前,痛心疾首地看着他道,“你不是之前的那个你了!”
乔清许承认自己确实在发生变化,比如夺回福至这事,他本来的打算是循序渐进,但现在的他不打算慢慢来了。
又比如对杨彦的态度,之前他没跟杨建章撕破脸,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念在跟杨彦的同窗之情,而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
“说够了吗?”乔清许冷眼看着杨彦,兴许是第一次见他气势逼人的模样,原本还理直气壮的杨彦也不由缩了缩脖子。
“清许……”
“我最后说一遍,我跟姬文川的事不需要你关心。”乔清许直直地看着杨彦道,“我们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除此以外没别的关系。请你不要老觉得你是我什么人,来插手我的私事。”
杨彦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刚才的气势全然不见,嗫嚅地动了动嘴唇:“可我们还是朋友啊。”
“我不需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的朋友。”乔清许说。
电梯下去又上来,有其他同事陆续来到了公司里。
见乔清许二人站在电梯口,同事们立马围了过来:“小乔总,我昨天看你的节目了!”“我也看了!我们的粉丝涨得好快!”
所有同事都来到了乔清许这边,反观杨彦身边冷冷清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清许不再多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杨彦,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第46章 那件汝瓷大概率是真品
张慧琴比其他同事来得稍晚一些,她一放下包,就把办公椅滑到乔清许的工位旁,说道:“昨晚我的朋友圈被你刷屏了。”
从下电梯到现在,乔清许已经应付了好几拨同事,毫不意外地问:“七大姑八大姨吗?”
“我二姨就被骗过鉴定费,说早看到你的视频该多好。”张慧琴道,“我说人家早些时候也没录啊。”
乔清许不禁有些奇怪:“你干拍卖这行,家里人也会被骗?”
“别提了。”张慧琴无语地摆了摆手,“我说了她那玉镯子不值钱,她偏不信,骗子给她说是极品古玉,她立马就信了。”
乔清许无奈道:“老年人是容易被骗。”
“所以啊,小乔。”张慧琴目光炯炯地看着乔清许,“你做的事非常有意义,我无条件支持你!”
不过说完之后,张慧琴又话锋一转:“但你还是注意安全,你动了别人的蛋糕,肯定会有人盯上你。”
“我知道。”早在乔必忠干这事时,乔清许就已经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张慧琴的语气又放松了下来:“说起来,最近收东西明显比之前更容易了。之前送拍的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一些有名气的收藏家也愿意把东西放我们这里拍卖。”
“如果收的东西比较多,”乔清许思索着说,“我们平时可以多举办一些小拍或网拍。”
张慧琴本来只是随口感慨一句,谁知乔清许这就计划了起来,她一副“饶了我吧”的表情,将办公椅滑回自己的工位上:“你越来越像个老板了,我们打工人不配跟你说话。”
乔清许知道张慧琴是在跟他开玩笑,打趣地回道:“注意你的态度,我本来就是老板。”
惯例的晨会乔清许没有去参加,反正都是杨建章说废话,他也懒得去听。
原以为晨会结束后,杨建章会叫他去办公室,吹嘘自己多有先见之明,帮乔清许接下了这个节目,但兴许是两人的关系已经闹僵,糊弄的话也没必要再说,都心知肚明是杨建章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便没跟乔清许提这事,还不算太蠢。
接下来一段时间,乔清许录了几期宣传视频,还举办了一次小规模网拍。
这场网拍本来只是随便办来试试水,没想到来参与的网民非常之多,竟让福至的官网崩溃了好久。
最后的成果甚是喜人,乔清许又达成了一次零流拍。
随着视频的热度越来越高,到福至送拍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时候福至和禾丰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每天办公室里非常混乱,就像菜市场似的。
乔清许不想把时间都耗在办公室里,但一想送拍的人大多都是冲着他来的,他也不好撂挑子不干。
这天中午,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吃饭,乔清许才刚走到电梯口,就听到了杨彦叫他的声音:“清许。”
自从上次两人吵架之后,这还是杨彦第一次跟乔清许说话。
他走到乔清许身边,推了推眼镜问:“去吃饭吗?”
“嗯。”乔清许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说。
“最近工作真忙啊。”杨彦没话找话地说,“连吃饭都还得抽时间。”
乔清许没有接话,转过头去看向杨彦。
两人到底认识这么多年,杨彦也知道自己搭话的技巧很蹩脚,挠了挠后脑勺,说:“我想找你聊聊。”
“去面馆吧。”电梯抵达楼层,乔清许率先迈了进去。
冬天吃鸡汤面就是一种享受,乔清许加了少许辣椒,没吃几口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把黑色围巾取下来放到旁边,正想问杨彦到底想聊什么,没想到杨彦倒先开口道:“你新买的围巾吗?”
乔清许停下夹面的动作,扫了一眼围巾,敷衍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是从姬文川那里顺来的围巾。
这些天乔清许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去锦城大厦,只有这条围巾戴在身上时,他才感觉姬文川离他很近。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来,给姬文川发了条微信过去:中午吃的什么?
“上次你说的事,我认真想了想。”杨彦道,“你说得很对,我不该管那么多。”
见杨彦语气诚恳,乔清许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说的有点重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杨彦点了点头,夹起一筷子面却没有吃,又放回碗里,问:“所以你现在……是跟了姬文川吗?”
手机振动了几声,是姬文川回的消息。
【[公主][爱心]:照片.jpg】
【[公主][爱心]:斋饭。在观妙寺。】
【[公主][爱心]:终于想起我来了?】
乔清许没注意杨彦语气里的探究,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说:“看你怎么理解。”
【乔清许:刚忙完】
【乔清许:你去观妙寺做什么?】
【[公主][爱心]:拜托观音菩萨让小朋友想起我。】
【[公主][爱心]:事实证明还是挺灵的。】
老先生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乔清许只觉得脸颊烫得不行,回复道:我才不信。
“我怎么理解的意思是,”杨彦顿了顿,试探地问,“可以理解为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是,对吗?”
听着听着,乔清许终于发觉了不太对劲。他放下手机,问杨彦道:“所以你说聊一聊,就是想打探我跟姬文川的关系?”
“也不是打探。”杨彦有些窘迫地推了推眼镜,说,“不过我确实有些好奇。”
乔清许很轻地皱了皱眉,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是这样的,我听说高足杯的拍卖是姬文川设的一场局。”杨彦说,“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乔清许说。
“是当时就知道吗?”杨彦问,“我感觉他可能是在利用你。”
乔清许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放下筷子,一脸平静地看向了杨彦。
他很反感杨彦打探他和姬文川的关系,但其实这份反感不是来自于被冒犯,而是一种类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
就好比一群人去竞争高校的offer,乔清许成绩优异,本应被录取,但他迟迟没收到通知,这时候来打探他有没有被录取的人,就会让他很反感。
一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结果,别人来问只会让他更焦虑;
二是如果没有被录取,他也不想把结果告诉别人。
他和姬文川的关系不等同于这种情况,因为他并没想在姬文川这里拿什么offer。
但恼羞成怒的起源是一致的,连他都说不清他和姬文川的关系,有什么可问的?
杨彦每问一次,就会提醒乔清许一次,他和姬文川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这又会加重他的“恼羞成怒”。
“那个,”杨彦应是感觉到了低气压,小心翼翼地问,“我又说错话了吗?”
“是。”乔清许的语气还算克制,“可以不聊姬文川了吗?”
“哦哦,好的。”杨彦连忙说,“如果我有让你不高兴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以后我们还要把福至发展下去,可不要再闹矛盾了。”
提到这事,乔清许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觉得你爸会愿意把福至还给我吗?”
“你说‘还’就见外了,清许。”杨彦说,“福至本来就是我们两家的,该是你的肯定不会少。”
杨彦的意思反过来说,该是杨家的也一样不会少。
“好,我明白了。”乔清许说。
兴许是以为达成了共识,杨彦松了一口气,说:“对了,过两天是我二十五岁生——”
他的话还未说完,乔清许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见是庄文博的来电,乔清许立马拿上手机来到了外面接起:“庄老师?”
“小乔,我这边有消息了。”庄文博慢吞吞地说道,“你下午有没有空来博物院一趟?”
庄文博找他,他当然有空。
乔清许回到面馆结了两碗面的账, 对杨彦说:“我下午请个假,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呃,我是想问你,过两天有没有时间?”杨彦问。
乔清许哪有工夫跟杨彦磨叽,扔下一句“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接着便离开了面馆。
姬文川的车在拍卖行附近的公交站接到了乔清许。
一上车,乔清许就闻到了淡淡的沉香味,他靠近姬文川的脖子闻了闻:“你还真去烧香了?”
“说了拜菩萨去了。”既然乔清许凑了过来,姬文川索性抬起胳膊,环住了他的肩膀。
乔清许倚着姬文川,觉得奇怪:“你最近有什么不顺的事吗?”
“没有。”姬文川说,“顺或不顺我都会去拜拜,如果只有不顺才拜,菩萨会觉得你心不诚。”
乔清许顿时笑得不行:“你好迷信啊。”
姬文川挑眉:“之前是哪个小朋友在观音面前求事业来着?”
“咳咳。”乔清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那时候是倒霉过头了。”
不过那次他乱拜一通,拜到了姬文川,别说还真挺灵验的。
锦城博物院在山青水秀的郊区,附近就曾经发现过大型的墓葬群。
古朴的合院式建筑宁静清幽,走在廊下仿佛在穿越通往过去的时间隧道。
两人沿着指示牌找到了庄文博的办公室,乔清许敲了敲敞开的房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庄老师?”
庄文博抬起头来,把老花镜滑到鼻尖,对两人招了招手:“来来,快来。”
老式的花梨木办公桌上摆放着许多残破的瓷片,乔清许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去,他拿起一块瓷片打量:“这是汝瓷的瓷片吗?”
“对,出自北宋一个公主的墓穴。”庄文博把一沓照片资料放到了乔清许面前,“我们的同事在二三十年前发掘了这个墓,当时已经被盗过,四处都是盗洞,还有很多盗墓的工具。”
乔清许放下瓷片,翻看起了老旧的照片。
只见在偌大的墓室里竟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全都是破破烂烂的碎片。
可见盗墓贼之可恶。
“你看这个。”庄文博翻到一张照片,示意乔清许仔细看。
“烟盒?”乔清许注意到了异样,“上面是日文?”
“山樱。”一直在旁听的姬文川突然接话,“是上世纪初日本自己生产的香烟。”
乔清许有些诧异地看向姬文川,他又解释了一句:“白宿家喜欢收藏。”
“对,就是日本烟。”庄文博说道,“甲午战争之后,日本财政吃紧,颁布了一个‘烟草专卖法’,但因为一些原因没能达到预期的税收。后面为了避免欧美独占烟草市场,加上要筹备日俄战争的军费,他们在1904年又颁布了一个新的烟草法,开始生产日本自己的香烟,这个山樱就是那时候的产物。”
“据我所知,”姬文川又说,“当时他们生产的卷烟分为两种,像这种带吸嘴的烟,是上层阶级抽的。”
“没错,所以这群盗墓贼不是一般人。”庄文博说,“我们同事根据一些史料推断出,进入这个墓穴的日本人应该是日本帝国大学的探险队。而且根据墓穴里的痕迹来看,这批日本人是最先进入这里的。”
帝国大学的探险队,说白了就是一群打着学术名义的盗墓贼罢了。
他们的身份倒是能跟留在墓穴里的烟盒对上。
“这个墓跟日本的那件汝瓷有关系吗?”乔清许问。
“你再看这个。”庄博文在桌上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小块残破的瓷片递给乔清许,“有没有觉得眼熟?”
这次乔清许的手感发挥作用了,这块瓷片的质感跟日本的那件汝瓷非常相像,只是它明显氧化得更厉害,毕竟从发掘到现在已经过了二三十年,加上考古人员反复摸碰,也会留下岁月的痕迹。
再看它的形状——
“这是羊角?!”乔清许惊异地问。
“这很可能也是一件羊形香炉。”庄文博说,“但找不到其余的残片了。”
乔清许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羊角残片跟日本的那件汝瓷如此相似,加上这个墓被日本人盗过,种种巧合加起来,基本上可以断定日本的那件汝瓷就是真品。
“姬先生。”乔清许皱眉看向姬文川说,“那应该是一件真东西。”
“先别着急。”庄文博显然也是这个结论,但毕竟是老专家,比乔清许谨慎得多,“现在还有一些疑点没有弄清,既然日本人早在上世纪初就把东西盗走了,已经过去了一百年,这东西看上去怎么还这么新?”
“难道还是在返航的时候船沉了吗?”乔清许说,“一直埋在海底,所以才没有老旧的痕迹。”
“但它最后是埋在地底。”姬文川提醒道,“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有了这么多关键词,再去查沉船至少不再是海底捞针了。
乔清许想了想,问姬文川道:“你把白宿拉回家族群了吗?”
姬文川无奈地呼了口气,掏出手机说:“现在拉。”
“然后我的签证……”
“我让陈秘办。”
接下来,两人又得飞一趟日本了。

年底的天气愈发寒冷,乔清许的行李箱里塞满了御寒的衣物。
明明以前打死也不穿秋裤,今年却围巾不离身,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某个老先生的影响,乔清许提前进入了养生阶段。
圣诞节前一天,乔清许签证出签,和姬文川坐上了飞往东京的航班。
东京的天比锦城黑得早一些,当飞机落地时,窗外已是灯火通明。
航站楼里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息,天花板下悬挂着红色的三角旗,工作人员戴着标志性的三角帽,指引处还有圣诞老人给旅客派发着小礼品。
乔清许领了一张红色的小卡片,对姬文川说:“这算不算是红运当头?”
西方的洋节也能跟红运扯上关系,姬文川笑着说:“到底是谁迷信?”
乔清许言之凿凿:“适当迷信有益于增强信心。”
说完,他拍下小卡片,发了一条朋友圈:希望此次日本之行顺利。
白大少爷亲自来了机场接机,十多米长的迎接横幅非常显眼,右下角有个手拿喇叭的动漫小人,旁边配的文字是:欢迎尊贵无比的姬家家主姬文川莅临日本视察[玫瑰][玫瑰][玫瑰]。
那动漫小人戴着红色围巾,身穿皮夹克和马丁靴,就和白宿当前的装扮一模一样。
但凡是看到横幅的人,都能发现旁边的显眼包就是本人。
虽说乔清许很不想承认,但白宿确实很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帅哥,光是往那一站,就颇有偶像的气质。
他朝白宿走了过去,但身旁的人却渐行渐远。转过头一看,只见姬文川故意无视了横幅,径直走向了出口的方向。
人家特地来迎接,乔清许也不好不打招呼。
他正犹豫是要继续走向白宿,还是跟上姬文川的步伐,是时白宿朝他挥了挥手,高声喊道:“小乔!”
安静的接机大厅里,不少人都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但白宿却毫不在意,小跑过来把乔清许抱了个满怀:“我看了你的视频,你好厉害!”
“还行吧。”乔清许拍了拍白宿的后背,象征性地回抱了一下,很快退了开来。
“你可以带我入镜吗?”白宿揽住乔清许的肩膀,带着他往出口走去,“以我们俩的颜值,播放量绝对蹭蹭上涨。”
听到这个提议,乔清许的脑海里立马出现了情景剧的策划——能还原出诈骗场景,肯定比他用嘴巴说要好。
“也不是不可以。”他思索着说,“那要不你演受害人,我演骗子?”
“不,我来演骗子!”白宿晃了晃食指,“你演不出那种气质。”
乔清许觉得好笑,哪有人争着演骗子的。他正想说一声“好”,但这时他莫名感到了一股低气压,抬头看去,只见姬文川正停在前方,表情淡淡地看着两人。
白宿顺着乔清许的视线看去,像是这才发现姬文川似的,抬起手来:“哟,老大,你也在呢。”
姬文川扫了白宿一眼,对乔清许道:“乔乔。”
虽说姬文川的语气与往常无异,但乔清许知道某个老先生已经不悦了。
他小声对白宿说了声“回头再聊”,接着乖乖走到了姬文川身边。
曾经的帝国大学早已改制为多所大学,其中最正统的自然是现今的东京大学。
住宿的酒店就定在离东京大学不远处的街区,从房间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能看到漂亮的东京湾夜景。
日本人似乎很喜欢过洋节,大街小巷里都洋溢着圣诞氛围。
又或许是新年将至,两个节日加在一起,就像国内的中秋和国庆,人们天天盼着节日的到来。
楼下的酒吧有圣诞活动,白宿跑去凑热闹去了,乔清许和姬文川则是待在酒店套房里,通过硕大的落地窗,欣赏东京湾的圣诞烟花。
如果抛开工作不谈,此次日本之行很有度假的感觉。
乔清许拍够了九张图,又发了一条朋友圈:平安夜烟花,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第二天还有正事要办,白宿没有在酒吧玩得太晚。
但第二天早上他还是磨磨蹭蹭,直到临近约定的出发时间,他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乔清许原本以为至少得等这大少爷半小时,谁知姬文川一句“扣零花钱”,他便飞速洗漱完毕,就连早饭也不吃,把二人带到了东大的综合图书馆。
老旧的四层建筑看上去颇有年代感,和附近崭新的教学楼比起来,明显不是一个时期的产物。
白宿迈上正门处的台阶,转头看着乔清许问:“你猜这栋楼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乔清许不懂日语,但好歹认识汉字和数字。只见门口的简介上明晃晃地写着“1928年”“竣工”等字样,他便答道:“快一百年了。”
白宿发现乔清许看到了简介,没劲地撇了撇嘴,又问道:“你知道洛克菲勒吧?”
“石油大王。”乔清许反问,“怎么了?”
见乔清许不了解,白宿又来了劲:“当时日本发生了关东大地震,洛克菲勒财团想要帮助东大重修图书馆,但日本这边担心他们会提出一些要求,比如把图书馆改名为洛克菲勒之类的,并且当时日本民众厌美情绪高涨,所以这件事拖了很久。
“不过最后你猜怎么着?洛克菲勒什么条件都没提,直接捐了一大笔钱给东大修图书馆,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综合图书馆。”
关东大地震乔清许知道,是日本历史上受灾最严重的大地震。
如此说来,这座图书馆还颇有些历史渊源。
负责接待三人的是图书馆的档案管理员,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
他不怎么爱说话,白宿说好几句,他才会慢吞吞地回上一句。
档案室在图书馆负一楼,大爷在成排的档案柜里找出了一只陈旧的档案盒,接着放到长桌上,对白宿说了一句什么。
乔清许听不懂,但大概能猜出是“自己看”的意思。
白宿拿出盒子里的资料翻了翻,顿时一副头疼到不行的表情,抱怨道:“怎么都是古语啊,头大。”
他扭着大爷不停输出,那大爷也是无奈,拿着资料解说了起来。
“他说探险队都安全返航,没有沉船。”白宿翻译着大爷的话。
“会不会有缺失的记录?”乔清许问。
“不会。”大爷说,“探险队总共去了六次,所有记录都在这里。”
那就是光这一只探险队就来偷了六次东西……
乔清许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我能看看详细的记录吗?”
那个时候日本已经能拍出彩色照片,对带回来的中国文物都留有存档。
乔清许越看这些照片越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么精美的陪葬品,为什么会落入日本人之手?
兴许是觉察到乔清许的情绪不对,姬文川安抚似的按住他的手背,说:“我来看吧。”
“嗯。”乔清许轻声应道。
这样也好,他要是再看下去,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气得睡不着觉。
上百张照片看起来要花一些时间,大爷去了一旁看报纸,白宿只好磕磕绊绊地帮姬文川翻译起了记录的内容。
这只探险队是从1914年开始到中国活动,每隔一两年就会来一次,一直持续到1923年。
如果乔清许的推断没有出错,他们从北宋公主墓盗走了那只羊形香炉,那在这些记录中,应该能找到那只香炉的照片。
也就是说,只要那只香炉的照片存在于这些档案中,那它的真实性又将大大增加。
不知过了多久,姬文川突然停下翻照片的动作,对乔清许说:“你来看看。”
“怎么了?”乔清许来到姬文川身边,只不过看了一眼,便兴奋道,“是那个公主墓!”
老旧的照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但还是能看出墓穴的构造和庄文博手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不过两边的照片有个非常明显的区别,中国这边的考古发掘记录上,墓穴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而探险队的照片则保留了墓穴最完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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