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也是高危职业—— by天灵根

作者:天灵根  录入:12-07

他上前一步,语气平和:“傅雪衣, 好好修行, 下次见。”
按照寻常, 傅雪衣是该去送送沈景之的, 至少该送到青城传送阵的位置去。
沈景之摇头道:“不用送我, 今日这场遇袭是针对你的,谢前辈特意来接你, 你便与谢前辈一同回去吧。”
傅雪衣话到嘴边, 似乎还想询问些什么, 最终却只是说出一个“万事小心”的话来。
沈景之道:“你也是,万事小心。”
“还有……”沈景之垂眸, 神色温和地笑了下,“得偿所愿。”
傅雪衣神情微顿,眼见沈景之转身离开, 时至沈景之的身影彻底混入远方人群之间, 转瞬消失不见。
夜风习习, 吹拂过傅雪衣温热的面颊之上。
他似乎猜到了沈景之在酒楼包厢内想要说的那番话。
好半晌后,傅雪衣回过神来,很快离开酒楼门口,走向谢凛,小声喊道:“师尊。”
他还没忘,眼前这位才是最难哄之人。
谢凛淡声问:“你们告别完了?”
傅雪衣解释说:“也没什么好告别的,就是聊了下刚才遇袭的那件事而已。”
傅雪衣说到此处时,想起些什么,垂手捧了下自己腰间所挂的玉佩,问道:“师尊,你又往玉佩里加了一道剑意吗?”
“嗯。”谢凛应了一声,却依旧没再多说。
傅雪衣抿唇,只好再解释道:“就我之前消失半年多的事,没回过灵讯,所以今日沈景之来了一趟青城找我,就这一件事而已。”
“师尊,你生气了?”
“我从不生气。”
傅雪衣才不信,只道:“师尊,那我们回家吧,毕竟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师尊还有其他事要做吗?”
不知是哪个词触动到了谢凛,谢凛神色微缓,终于松口道:“接你回家。”
傅雪衣闻言,立马转身跟了上去。
他才刚松了一口气,便察觉到两人相碰的袖袍之下,谢凛握住了他的手。
以往在异界扮做恩爱夫夫时,他们上街去,便会如此,手牵着手。
可是,这里是九州啊。
傅雪衣神色惊了下,下意识丢开了谢凛握过来的手。
旋即,他的动作顿时僵住。
他竟然丢开了谢凛的手。
傅雪衣瞥见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修士,他们不一定知道他傅雪衣是谁,但一定知道谢凛是谁。
面对这些人投落而来的目光,他心中一时慌乱,没敢去看谢凛,只是喊道:“师尊,我们回去吧。”
谢凛一言不发,盯着他看了一眼,开口问道:“这么害怕?”
傅雪衣道:“师尊,你走前面。”
谢凛转身就走。
傅雪衣跟在谢凛身侧。回宗门的路上,他发现谢凛越走越快,自己需要小跑几步,才能追上这个人的步伐。
傅雪衣深知今夜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只好默不作声地跟紧了谢凛的脚步。
时至回到清玄境中,傅雪衣深吸一口气,冲上去将谢凛垂在身侧的手一把给拉住了。
幸好的是,谢凛并未像他此前在青城中的那样,将自己的手给甩开。
傅雪衣动作极轻地扣住谢凛的手,轻声道:“师尊,你生气了。”
谢凛语气极淡:“我从不跟年纪小的人生气。”
傅雪衣:“……”
到了谢凛的院子前,傅雪衣略微偏头,看了一眼此刻神情淡漠的谢凛,一鼓作气地跟着往院中走去。
时至房门前,谢凛率先松开手,抬手挡在傅雪衣面前,平静问道:“做什么?”
傅雪衣盯着谢凛不准备让他进去的那只手,眸中无辜且茫然,握住谢凛的手腕,从旁侧钻了进去。
谢凛转眸看着傅雪衣的动作。
傅雪衣伸手从谢凛身后环过其腰身,面颊轻轻地蹭了下谢凛。
谢凛依旧无动于衷,重复地问了一遍:“做什么?”
傅雪衣叹声问:“就是……我想问些事情。”
“你说。”
“嗯……”
傅雪衣想了半晌,想起些什么,松开手,顺势坐在了谢凛房间里。
谢凛下意识抬起手来,想把人给捉回来。
傅雪衣体贴地给谢凛倒了一杯茶,见谢凛坐过来,坐在他对面,才问道:“师尊,就是今夜酒楼外的那两具傀儡身,是不是……异界派来的?”
傅雪衣一边说着,一边捧着手中的茶,将身形移动至谢凛身侧,顺带着奉上自己亲手倒好的茶。
谢凛接过傅雪衣递过来的茶,应声说:“嗯,因而你近期最好待在清玄境中。”
傅雪衣闻言,神情迟疑,又道:“师尊的意思是,在宗门内部,也有可能会存在异界的人。”
“嗯。”
“他们究竟是想……”
傅雪衣话到一半,便突然泄气似地噤了声。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能够做什么呢?
让异界之人冲他一人来?
此事只是妄想。异界无法飞升,而九州是能够飞升的,异界万年的夺舍大计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停下来的。
傅雪衣思忖良久,神情似有些沉闷。
若是真的有这样一个机会,以他一人性命,来换九州所有无辜之人的性命,他真的可以做到坦然接受吗?
可是,异界若是得到了他这个所谓的天命之子,最终他依旧会成为异界手中最好用的一柄利刃。
此事的关键,其根本并不在于他。
“别担心。”谢凛开口安抚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修为高的人顶着。”
“异界之事,我已有想法。”
谢凛让他不要担心此事,也让他近日不要出清玄境,傅雪衣只好安安分分地待在清玄境中。
接下来的数日里,傅雪衣没法修行,只好一寻到时间,就练剑弹琴看书。
谢凛也并非是每时每刻都会待在清玄境中,傅雪衣便趁着谢凛不在清玄境的时候,弹琴练曲子。
清玄境中依旧常年覆满大雪。
现如今,傅雪衣坐在院中练琴,看着那些纯白无暇的雪,竟然也不觉得冷了。
大抵是爱屋及乌吧……
傅雪衣练了半个多月的琴曲,决定等异界动乱之事一过,或者是谢凛给他约定的百日时限一过,他就去向谢凛表明心意。
直到这一日,贺流云自宗门外历练归来,给傅雪衣传了一道灵讯,约见在宗门洗剑池旁。
此刻,谢凛并不在清玄境中,傅雪衣思来想去,觉得就在宗门内部走动片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于是,傅雪衣应邀前往。
洗剑池旁,皆是宗门内来此练剑的弟子。
傅雪衣同贺流云来了一场不动用灵力的剑招比试。后来,围聚在洗剑池旁的弟子见状心喜,纷纷提出也想与两位师兄交流剑法与招式。
时隔四年,傅雪衣当年入剑宗时,还是全宗门最小的小师弟,现如今竟然也有被宗门新入门的弟子唤作师兄的一日了。
傅雪衣并未让其他人知晓自己暂且不能动用灵力的事情。他在洗剑池旁与同门交流剑法招式,耽搁了些时间,回去时就有些迟了。
天色已是黄昏将至。
沿山道拾阶而上,傅雪衣临近清玄灵殿时,发觉谢凛已经回来了,便转身走了过去。
“师尊?”傅雪衣往殿中探进半个身子,“你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谢凛道:“过来。”
傅雪衣应声走了过去。
谢凛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开口问道:“怎么又出去了?”
“我就在宗门里。”傅雪衣解释了一番,“是贺流云传灵讯给我,说许久未见,邀我去洗剑池旁比试一番。”
“我绝对没有动用灵力的。”傅雪衣肯定道,“师尊,你放心。”
谢凛低声说:“我不放心。”
傅雪衣听见谢凛此言,回想自己此前好几次自作主张的事,知晓自己在谢凛这儿好像已经没多少信誉了。
他小声嘀咕:“那能怎么办?你又不可能锁着我。”
谢凛闻言,眸色极深地盯着傅雪衣纤细雪白的手腕,手指微微虚握了下。
夜里,傅雪衣察觉到谢凛好像捏了好几次他的手腕,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念头来。只不过,因他太困了,只是暂且将那个念头给压制了下去。
接下来的好几日,傅雪衣都没再外出离开清玄境。他安分至极,因为无人再给他传灵讯。
时至某一日,傅雪衣突然惊觉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收到过任何人的灵讯了。思索瞬息,他给自家父亲传了一道灵讯。
将自己想问之事封好在灵讯之中,傅雪衣抬手松开指间的灵光,任由其飞向山下。
与此同时,他朝着山道飞奔而下,然后看见那道灵讯撞在清玄境结界之上,没能够飞得出去。
傅雪衣仰头望了一眼,似有迟疑。
他坐在山道石阶上,隔了半刻钟后,又才给他母亲传了一道灵讯。
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下,那道灵讯从傅雪衣手中飞出,不过眨眼之间,便撞在清玄境界壁之上,依旧没能够出得去。
谢凛回来时,感知到傅雪衣所在之处,转瞬来到山脚处。他看见傅雪衣坐在山脚覆满白雪的石阶上,微蹙眉道:“地上凉,别坐地上。”
谢凛弯腰想将人抱起来。
这时候,傅雪衣铺在一大片白雪之上的袖袍被他自己轻轻撩开,好多道灵讯因为找不到飞掠的出口,而在原地到处乱蹦。
谢凛见状,出声问:“你是想传灵讯吗?”
傅雪衣轻掀眸光,盯着谢凛,平静地解释道:“我今日试了好多次,灵讯都没能传得出去。”
“我猜想是不是师尊你将清玄境给关了,因而就在一直在这里等师尊。”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
“大概两个时辰吧。”傅雪衣轻声道,“师尊,你是不是把清玄境对外对内的灵讯都给禁了?”
谢凛道:“你若是想找我,可以摇寄唤铃。这个会更快些。”
“我怕打扰到你。”傅雪衣语气轻缓,“还有,就是我跟其他人联系,只能用灵讯啊。”
“等这几日之后……”
谢凛一边出声解释,一边弯腰欲将傅雪衣打横抱起。只是,他的话音未完,傅雪衣就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
傅雪衣自顾自地站起身来,问道:“所以,还要等多久呢?我不是不能等,也不是不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事关我自己,我总该得到一个知情的权利。”
“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傅雪衣看着谢凛,神色自若,“跟我有关系?”
“是。”谢凛应了声。
傅雪衣问道:“是什么事?”
谢凛道:“跟异界有些关系。”
“我可不可以出去……”
傅雪衣刚一抬手,还没触碰到清玄境的结界界壁,便蓦然察觉到谢凛将他进出清玄境的印记给收了回去。
他被谢凛困在了这偌大的清玄境中。
傅雪衣神色惊愕地回过头,盯着谢凛。
谢凛道:“不能出去。”
“异界有人泄露了消息,九州已然传出你是所谓天命之子的事。”谢凛解释道,“九州有人觉得只要把你交出去,九州与异界的这场纷争就会彻底平息。”
“外界的事跟你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你只是无辜受到了牵连而已。等此事解决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傅雪衣闻言,神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想,他不过是一个暂时还不能使用灵力的金丹小修士,连谢凛这个九州第一人都会为此而隐约焦灼,那他就算是出去了,也不能再比谢凛做得更加好了。
他不能给谢凛添乱。
谢凛是为了他好的。
“好吧。”
傅雪衣应了声,抬起手来,伸向谢凛,微扬下巴,出声道:“师尊,抱我回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比心心。

傅雪衣伸手勾住谢凛的脖颈, 转瞬被谢凛打横抱起。
谢凛将他带回房间,方才开口:“往后等我,不必在山脚处等。”
傅雪衣被谢凛放下后, 便自己坐在了位置上。他迟疑一瞬, 小声说:“今日, 我只是有些不安而已。”
他下午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往外传灵讯了, 心中第一时间生起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来。
后来,他坐在雪中想了很久, 终于慢慢理顺了近段时间所发生之事,稍微心安下来。
谢凛抚掌, 轻轻安抚着傅雪衣,又为傅雪衣渡了些温暖过去, 出声问:“现在放心了?”
傅雪衣睁大眼睛, 盯着谢凛, 摇头道:“没有。”
“那我该怎么做?”谢凛又问。
傅雪衣放下捧在手里的茶杯, 俯身抬手, 附耳在谢凛耳畔,咬耳朵似地道:“你说你从不跟年纪小的生气, 但我这个人吧……就是最喜欢跟年纪大的生各种气。你说怎么办呢?”
谢凛看向他。
傅雪衣理所当然地笑了下:“跟我双修。”
谢凛听着听着, 眸色渐深, 没明白哄傅雪衣安心跟双修有什么关系。
他抬手捉住傅雪衣到处作乱的手,问道:“我是不是把你教坏了?”
傅雪衣被抓住双手, 闻言瞪了谢凛一眼,反驳似地问:“什么教坏了?双修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你举个例子?”
他目光上下一扫,挑衅般一字一句:“比如, 纵、欲、过、度?”
谢凛捏了捏傅雪衣的手腕, 出声道:“我记得我同你说过, 情和欲是分不开的,你是不是又忘……”
“哦。”
傅雪衣呛了一声,近日有些得意忘形,差点儿就把自己莫名活跃的心思给提前泄露了出来。
他干巴巴地应了声,不欲再让谢凛直白地往下猜去,只好身形微软,往谢凛怀里倒了去。
谢凛抬手,将倒下去的傅雪衣给捞回怀中。
好半晌后,他捏了捏傅雪衣泛红的耳垂,问道:“今日怎么没什么精气神?”
傅雪衣咕哝一句:“被你给吓到了。”
谢凛闻言,只好把人抱回床上去,帮傅雪衣取下头上的发冠,以指间梳理了一番这个人散开的墨发。
傅雪衣迷迷糊糊地道了一声:“我要练琴,要练琴来……”
谢凛轻声道:“今日太晚,明日再练了。”
眼睫已然微闭的傅雪衣跟着应了声,面颊贴近谢凛的手。尽管谢凛的指尖依旧微凉,将睡未睡的傅雪衣仍旧是以柔软的脸颊蹭了蹭谢凛的手,抬手将其捉住了,才放心地入睡去。
翌日,傅雪衣醒来时,谢凛已经外出了。
他目光扫寻了一番,起身穿好衣裳,在镜前用发带将自己的头发随意地绑了起来,才去殿前练剑。
今日,傅雪衣又多练了一个时辰的剑诀。
就算是在雪中,他亦是练得面容微微发热,而泛起极淡的绯色。
傅雪衣收剑时,回过身,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谢凛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长身玉立,一袭冰蓝色长袍如剔透绚丽的冰雪。
此刻,谢凛正站在殿前看着他。
傅雪衣神情微愣,迈步走了过去,开口道:“师尊?你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谢凛应声:“今日无事,便回来了。”
傅雪衣将剑收了起来,轻声反驳:“我才不信。你肯定是想到了昨日的事,特意跑回来盯着我的,对不对?”
傅雪衣走近时,谢凛抬手将这个人因练剑而有些松散的发带轻轻系紧了些。
傅雪衣抿唇道:“你不用盯着我的,我说了不会出去,就肯定不会出去,你放心。”
他一说完,瞥见谢凛此刻神情,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说你不放心了。”
谢凛神色些微顿住。
傅雪衣凑近了些,主动奉上自己的双手手腕,半说笑似地问:“师尊,你这么不放心,干脆用铁链子把我锁起来,绑你身边吧。”
谢凛垂了下眸,盯着傅雪衣半撩开袖袍而露出来的雪白手腕,抬手将其一把握住,语气平静:“别胡说。”
傅雪衣轻哼了一声,小声道:“我才没胡说,你肯定有过这想法。”
前些日子,他就察觉到谢凛看他的眼神有些危险的意味,还量了好几次他手腕的尺寸。
起初他还没怎么明白,直到昨日,他终于将前段时日谢凛的种种反常给想彻底明白了。
傅雪衣正思索时,就听见谢凛没半点掩饰地应了声“嗯”,直白得要命。
他蓦然瞪大了眼睛,连忙把自己的手从谢凛手里给撤回来,藏在身后,盯着谢凛,语气略微不平:“谢凛,你是真的敢想。”
“只是想想。”
谢凛语气淡然,没有半分被戳穿之后做坏事的羞愧。
“不准想!”傅雪衣转身进了殿中,坐在椅子上,神情似乎有些烦恼,眉眼间染上了些恃宠而骄的意味,试图给谢凛强调道,“不准再想了。”
谢凛道:“好。”
他抬手碰了下殿中的茶具,见其茶水已经冷掉,心知傅雪衣才练完了剑,没时间来弄茶水,便取过茶具,花了些时间,重新煮茶斟茶。
“不行。”
傅雪衣思索之时,被谢凛塞了一杯适温的茶水在手中。他下意识抿唇,喝了一小口灵茶。灵茶清香溢散于他唇齿之间。
谢凛问:“什么不行?”
“师尊。”傅雪衣转眸看向谢凛,隐约谨慎地问道,“你既然有过这想法,该不会已经把锁我的大铁链子给打造出来吧?”
谢凛陷入短暂到微不可闻的沉默之中。而后,他道:“我不会用的。”
傅雪衣道:“拿出来。”
谢凛随手将储物空间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傅雪衣将手中的灵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转瞬拿起了谢凛特地为他打造的“大铁链子”。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大铁链子”通体呈银白光泽,一对腕锁上雕刻着漂亮的花纹。
傅雪衣指腹轻轻摩挲过后,很快认出了这腕锁上的花纹像是栩栩如生的桃花。
乍然一看,这副“大铁链子”像是一件精致漂亮的装饰物。
傅雪衣打量一番,眸中带着点儿好奇之色,打开腕锁关窍,往自己手腕上虚虚套了下。
当微凉的腕锁贴近傅雪衣手腕时,原本银白色泽的腕锁逐渐变得剔透无比,内似有流光溢散开来。
腕锁微凉的触感,在此刻变得温暖起来。
傅雪衣原本只是简单地试一试腕锁尺寸合适不合适自己的手腕,结果中途一个不小心,将腕锁给锁上了关窍。
他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下意识抬眸,看着谢凛,小心且谨慎地问:“师尊,钥匙呢?”
谢凛默然无声地看了一眼,才对傅雪衣道:“过来。”
傅雪衣只觉将被锁住的双手给递了过去,任由谢凛帮他打开腕锁关窍。
“谢谢师尊。”
傅雪衣乖巧地道了声谢,将解开的“大铁链子”和开腕锁的钥匙一并给捞到了自己面前,抬手按住谢凛的动作。
他挑了下眉,理所应当地说:“我没收了,不准你用。”
说罢,傅雪衣连忙将自己面前的东西收进储物空间里去。反正,谢凛总不可能钻进他的储物空间去把东西给拿出来的。
做完这一件大事,傅雪衣终于放下心来,对谢凛道:“我待会儿就要去书房看书了,师尊若是还有事要忙,就先去吧,不打扰你了。”
“我今日无事。”
片刻之后,谢凛待在书房之中,陪傅雪衣看书。
自从他们二人从异界归来之后,谢凛应该是忙碌了起来,经常是早走晚归的。
傅雪衣对于今日谢凛竟然没有那么忙碌,而感到些许的惊讶。不过,他转念一想,在青云台之争前,谢凛本来就是这样并不算忙碌的修行状态,比起他之前还需要上早课的固定任务来说,更加悠闲许多。
思及此,傅雪衣便坦然接受了谢凛陪他一起看书的闲适。
夜里,傅雪衣卧在谢凛怀里,似想到些什么,开口问道:“是异界的事情快结束了吗?”
谢凛把玩着他散落在肩上的一缕墨发,应声说:“快了,再等等。”
“好吧,我等,就等到我可以使用灵力的那一日。”傅雪衣轻声道,“师尊,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就……”
谢凛等着傅雪衣的下文,却发现傅雪衣顿住了话音,便收拢手指,轻轻搭在傅雪衣腰间,主动问道:“就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呢?”
傅雪衣闷声道。
他不能怎么样。
“若是你骗我,我就不给你弹琴了。”
傅雪衣语气微软地威胁出声。
“好。”谢凛平静道,“那换我给你弹琴。”
傅雪衣闻言,顿时从谢凛怀里爬起来,坐在床上,语气认真:“谢凛,你要是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给你弹琴了。”
“我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好。”谢凛应了声。
傅雪衣见状,又才躺了回去。
翌日,当他睁眼醒来时,谢凛又已经去忙碌了。谢凛临走前,还留了一道灵讯给他,说是今明两日会有些忙,夜里可能无法回来。
傅雪衣将拆开的灵讯给收了起来,起身去练剑。
今日,他在昨日练剑的时辰上,又多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从上午练到下午。
入夜之后,傅雪衣将琴拿出来,练了一个时辰的曲子。
时至某一瞬,他指间的琴弦蓦然崩断,弦风割破了他的指腹,一滴血很快渗出来,转瞬滴落在琴上。
傅雪衣一时失神,以干净的指腹擦拭尽琴上的那点鲜血,将琴收了起来。
第二日,傅雪衣是被一只叽叽喳喳的符鸟给唤醒的。他很快坐起身来,盯着那只符鸟看了一眼。
他记得这只符鸟是从前每日来唤他早起去学堂上早课的,自从去青云盛会后,就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这个时间,这只符鸟竟然能够穿越清玄境结界界壁,进入此地来吗?
傅雪衣一边起身穿衣,一边思索着什么。一刻钟后,他跟着这只符鸟,往山下走去。
符鸟舒展着纸翅膀,意图穿越清玄境结界界壁。意料之外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符鸟并没有遇见任何的意外。轻易地飞了出去。
傅雪衣站在清玄境结界界壁前,思忖良久,终是抬起手来,极轻地触碰到结界界壁前。
如水般熟悉的触感袭卷而来,他抬眸看向已然半开的清玄境结界。
原来谢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将清玄境结界印记又给了他。
清玄境结界之外,那只翩翩飞起来的符鸟被火焰烧了半侧翅膀,蓦然坠落在地。
“你在做什么?”贺流云面对凤今焰出手烧掉了那只符鸟,而气愤不已,“这是唯一一只能够进入清玄境的符鸟了。”
“谁要你通知他……”
凤今焰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清玄境结界不知何时已然对外开放,傅雪衣正安静地看着他们二人的争吵,话音立刻顿住了。
“贺师兄,凤道友。”
傅雪衣见到清玄境外的景致,恍如隔世一般,心中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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