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应水等了半晌，也不见陈灵开口说话。
他眉头皱得更深，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受一阵旋风刮过脸颊。
红发女人快步走到陈灵身边，拉着陈灵往后退了半步，一脸戒备的看着秋应水。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能进副本？”
秋应水：“........”
原来，这就是你们躲避我的原因？
秋应水无语了，想他当演员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说过他是怪物，也从未如此被对待过。
秋应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还有任务要做，自己还没.....等等！
他突然想到什么，勾唇笑了笑，像是毫不在意这件事情，温声解释道：
“这位渣女....咳咳，这位姐姐，我不是怪物，你们误会我了。”
话已经说出口，渣女姐姐自然是不可能没有听到，她有些生气道：
“你什么意思？你骂我？！”
秋应水眼神有些闪躲，无他，看到渣女姐姐的这头大波浪红头发他就想到了一句话：渣女大波浪，渣男锡纸烫。
陈灵伸手拉住了渣女姐姐，将话题迅速扯回正轨：
“你，你不是怪物？”
秋应水错开渣女姐姐的视线，咳了两声，而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那款游戏app将副本介绍和任务打开给他们看：
“这样总能证明我不是怪物了吧？”
渣女姐姐细致地扫了一眼，而后冷哼一声，抱着双臂道：“那你身上为何会有那么强大的惊悚气息？”
“啊？”秋应水歪了歪头，“惊悚气息？”
渣女姐姐点了点头，“对，你身上惊悚气息很重。”
秋应水思来想去原身本来就生活在惊悚世界中，身上有惊悚气息应该也正常，不过按照这么想的话他还真说不定是一只怪物。
但这话肯定不能真的跟渣女姐姐的说，于是他将自己手中的外卖拎了起来，张口就来：
“我是来送外卖的，我拿着外卖一路走过来的，应该是沾了不少外卖上的惊悚气息吧。”
渣女姐姐将视线离到那个外卖上，皱眉看了几秒，上面确实是有很强大的惊悚气息，她点点头，信了。
其他畏畏缩缩站在角落的人见到这一幕也都从角落里出来了，之前在公交车上发生的灵异事件对他们打击太大了，害的他们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先前那些对秋应水害怕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众人笑着打趣道：
“哈哈，兄弟下次可要早点解释。”不然他们把他当怪物杀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众人齐乐融融，但秋应水和渣女姐姐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渣女姐姐不高兴的原因很简单，她不理解秋应水为何要叫她渣女。
而秋应水不高兴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扶额做出痛苦的神色，身形似乎是有些不稳，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
众人见此有些关心地问：“怎么了？”“没事吧？”“来，坐下休息休息。”
秋应水顺着众人，乖乖坐下，接着掩面叹息道：
“心梗，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熬过去就好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梗在他面前居然算是小病？
渣女姐姐见他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决定暂时抛开渣女的事，也有些担心地问道：
“你平常不带药吗？”
秋应水坐在椅子上，肩膀微微颤抖，他拿开自己的手看着渣女姐姐的时候，眼眸浮起了一层泪水，可怜巴巴地说道：
“我.....我其实是个孤儿，没有钱买药的，这次送外卖就是想顺便赚个外快，谁知道你....你们一见到我就跑，连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说。”
说到这儿，他一手抓紧胸前的薄衬衫，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好似心脏那里疼极了。
美人向来都能得到更多的青睐，更何况还是一个病弱美人。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瘦削，看起来营养不良的美人，更何况还是在这惊悚世界遇到的同类。
众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同情，开始安慰他，在这些吵闹的声音中，其中一道秋应水听得极为清楚：
“我可以在游戏app上给你买一盒止痛的药，你真是太可怜了。”
秋应水精准雷达光速定位，当即将目光锁定在说这话的男人身上，他一手抓住男人的手臂，有些感激道：
“真，真的吗？”但他却又突然将手缩回去了，摇摇头苦笑，“不，还是算了，不过就是心梗而已，大不了死了算了。”
死字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但众人却是心一惊，尤其是渣女姐姐反应最大，她严肃地握着秋应水，望着他的眼睛道：
“说什么晦气话呢，之前是我们断章取义，姐姐错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们说，不要有心理负担，这算是我们给你的赔偿。以后，不要再把死字挂在嘴边了，好吗？”
等的就是这句话。
秋应水郑重地点了点头，像极了乖巧的邻居家弟弟。
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却微微勾了勾唇角，又很快放下。
陈灵不知何时站到了人群的最后方，不见之前的害怕和闪躲神情，他淡漠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微微勾唇。
好高的段位，好高的演技，遇到对手了。
陈灵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心想这个副本可算有点儿意思了。
在陈灵的身后，站着两个带他们的向导，他们同样时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众人都被秋应水吸引了注意力，谁都没注意到三个人的异样。
第5章 《一首歌的旋律》05
最后在秋应水的完美表演下，他成功忽悠到十瓶营养剂以及一盒止痛药。
秋应水笑嘻嘻地接过这些忽悠来的物资，心里没有丝毫的负担，同时他还不忘维持自己病弱人设：
“咳咳....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遇到你们简直是我三生有幸啊。”
希望以后这样的大冤种多来点，他想。
众人与秋应水的关系迅速拉近，其中渣女姐姐也是完全忘记了秋应水的那句渣女，她此刻看向秋应水的眼中都带有一点怜爱。
“当——”
挂在大厅内左侧墙壁上的大钟突然响了一声。
秋应水收起自己的眼泪，往那充满复古气息的钟看去，渣女姐姐站在他身边微微皱眉道：
“舞会提前了？”
秋应水抓住关键词，“舞会？”
“对，我们一进来就遇到了一个自称为服务生的人，然后他告诉我们一点钟舞会准时开启，叫我们找好自己的舞伴。”
“那审判者杀人又是怎么回事？”秋应水想起刚刚陈灵被质问的场景，有些奇怪道，“你们是一起进来的，审判者怎么躲避其他人的视线杀人？”
渣女姐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在服务生走后，我们迅速找好了自己的舞伴，但是我们的人数是单数，其中有一个人是被单出来的。”
秋应水当即接话道，“单出来的那个人是陈灵？”
陈灵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他也听到两人的谈话，眼镜又被他往上推了推。
当双方的视线相接时，秋应水看到陈灵一脸好奇地回望他们，他的脸上还有一些疑惑的神情，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秋应水和渣女姐姐会这样看他。
渣女姐姐率先移开视线，叹气道：
“你很聪明，单出来的就是陈灵，而死去的就是我搭档。”
“你的搭档？”秋应水转头看向渣女姐姐，“他怎么死的？”
“被审判者一刀抹喉杀死的，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而就在他死去以后，手机上的线索就多更新了一条。”
秋应水打开自己的手机往下划拉了两下，副本线索果真多了一条：
[小心审判者。]
他微微皱眉，有些疑惑，“但是仅凭这一个线索怎么能给陈——”
话还未说完，秋应水和大厅中的其他人就听到一道‘刺啦刺啦’的声音，格外刺耳。
秋应水下意识捂住耳朵，但他另一只手拎着打湿了的外卖，只能捂住一只耳朵。
这道声音着实是费耳朵，但好在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终于，刺啦刺啦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洪亮，充满刺激，饱含恶意的机器音：
“舞会开始啦！请各位尽情的享受舞会吧！”
话音落下，大厅内的灯光瞬间熄灭，但紧接着，梯台上被打了一道光。
众人循着光源望去，秋应水站在人群之中，眸光微闪。
只见在梯台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排布满荆棘的铁栏，铁锈味和植物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秋应水捂住鼻子，拿着外卖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
灯光打落的那片区域，是一个水池，碧蓝色，很好看。
水池的水波微微流动，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铁栏上腐朽的荆棘藤蔓也似乎随着水中的东西蔓延生长，青灰色与碧蓝色交相辉映，刺激着众人的眼球。
但众人并不觉得这有多么好看，梯台上突然出现的铁栏和水池，带有恶意的机器音，所有一切都告诉众人似乎即将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
水池中的美人鱼白觉破水而出，一头紫发随之而动，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扫视了一圈樊笼外的众人，碧蓝色的眼眸中尽是冷漠。
众人一时被迷惑，谁都没有出声，生怕惊扰了这位来自深海中的精灵。
秋应水也没有逃过美人鱼的魅惑，一时失了魂，怔怔地看着池中的绝色。
但，猝然间，一声凌厉的惊叫打破了这场观赏盛宴——
“啊啊啊！这是什——”
秋应水听到惊叫声率先从美人鱼的迷惑中回过神来，他看向距离他不是很远的铁栏前。
只见铁栏上原本缠绕的腐臭藤蔓不知何时长出了新的、正常的藤蔓。
藤蔓上面的玫瑰花含苞待放，其中一朵花骨朵率先开放，看起来娇艳欲滴。
但距离盛开的花骨朵最近的那段藤蔓却是绞着一个人，藤蔓好似变成一条毒蛇，不断收紧缠住的那个人。
鲜血染红了那段藤蔓，而藤蔓却又大肆吸吮着鲜血，将鲜血当做养分尽数供养给那朵盛开的玫瑰花。
慢了几拍的众人都反应过来，惊叫声瞬间蔓延到整个大厅，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秋应水被人群推搡着前进，身后时不时还能听到藤蔓绞杀的声音以及撕心裂肺的呜咽声。
害怕和恐怖如同蝗虫过境迅速蔓延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秋应水回头望了一眼美人鱼，在视线落到美人鱼身上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美人鱼有多美，而是因为他看到了美人鱼好像在自残？！！
美人鱼的一只手拿着一把锋利的蝴蝶刀，冰冷的刀光反射着大厅的白光，接着那刀光混杂着瑰丽的鲜血一起流动——
他在刮掉自己的鱼鳞！
而做着这一切匪夷所思的行为动作本人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刮掉了自己的鱼鳞，露出藏在鱼鳞下白花花的血肉。
鲜血顺着美人鱼白皙的皮肤缓缓流下，滴落在碧蓝的水池中，秋应水下意识地皱眉。
美人鱼闭着眼睛，混乱的人群和腐朽的藤蔓铁栏让秋应水看不清美人鱼的神情，但他却莫名觉得美人鱼似乎在享受？
还有.....一点微不可查的悲伤？
秋应水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收回视线，他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想到美人鱼白觉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之前在那个房间里他居然没看出来。
秋应水一阵哆嗦，但接着他感觉人群似是停下来了，他抬头看向前方，只能听见前面的众人嘴中哭丧着：
“开，开不了门！”
“门关上了！要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之前在坐在公交车上的那种恐怖和害怕再次萦绕在每个人身边，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其实还好，至少公交车是一个保护，会帮他们抵挡那些可怕的东西。
但是继渣女姐姐的搭档死后，众人又再一次见到了死人的场景，这令众人如坠冰窟。
秋应水感觉自己被挤的喘不过气来，他只得从人群之中挤出去，站在最前方。
藤蔓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了，它们安安静静的缠绕在铁栏上，丝毫不见刚刚的杀人气势，而藤蔓上面的玫瑰花也已经开了三朵花。
——三朵花，也就是死掉了三个人。
第6章 《一首歌的旋律》06
在三个人的鲜血完全被藤蔓吸收后，三朵红玫瑰也随之完全盛放，娇艳欲滴，令人忍不住想要摘下来。
躲藏在黑暗之中的众人果真受了迷惑，人群逐渐散开，每个人轻手轻脚的都想要摘下那一朵红玫瑰。
“回来！”渣女姐姐洪亮的声音陡然响起在大厅，紧接着秋应水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从某个黑暗处冲了出去，拉住了那个率先碰到到红玫瑰的小女孩。
等等.....他们队伍之中有小女孩吗？
秋应水下意识地往身旁退开两步，他忽地转头死死盯着一直跟着他的渣女姐姐。
两个渣女姐姐......秋应水陡然意识到什么，朝着拉住小女孩手的渣女姐姐大声喊道：
“那不是我们的人，那是怪物！”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大厅内的灯光熄灭，整个大厅陷入一片黑暗。
在灯光消失的那一刻，秋应水只感觉自己耳鸣了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熟悉的窒息感——
是白觉的水球。
“滋滋.....”灯光闪烁了两下，大厅内的灯光重新照亮整个房间，困住秋应水的水球应声破灭，大厅内同时响起癫狂的机器音：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是一首童谣歌，但由充满恶意的机器音唱出来只令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秋应水不知何时被拉进了樊笼之中，与美人鱼白觉困在了一起，场景转换得太快令他没有反应过来，还害得他呛了两口水。
“咳咳.....”
秋应水一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弯腰咳嗽了两声。
“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难听的机器音还在歌唱，而美人鱼恰在这时伸手强硬地拉住秋应水的手，眼眸深处好似闪着红光，在这诡异的歌声下，带着秋应水跳起了交际舞。
舞蹈一旦开始，秋应水就没办法拒绝不跳。
他的身体好似不受他控制了一般，只能被迫跟着美人鱼在水池中舞蹈。
即使是鱼鳞被刮下来了，似乎也并没有妨碍到美人鱼的动作，秋应水在与白觉对视的那一刻，他在白觉的眼中看到了除冷漠感情外的其他感情——
那不再是一种纯粹的杀意，而是一种带有极致疯狂色彩的欲望。
这种欲望并非单纯的，其中混杂在其中的感情秋应水看不懂。
秋应水看着美人鱼似笑非笑的表情，面色变得低沉。
他偏过头扫视樊笼里的一切，透过长得粗壮的藤蔓和铁栏看向其他人——
却见他们也同秋应水一样，与同伴跳起……不，不对，人数变多了！
跟他们跳舞的也许不是真正的同伴，但众人在此刻却和秋应水一样，谁都没办法停止不跳舞。
其中站在众人中心舞蹈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色身影，一个面带愤怒，一个面带享受的渣女姐姐。
而更远处的黑暗深处，陈灵躲藏在角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黑框眼镜反射着亮眼的白炽灯，而在他的手中捏着一张正在缓慢燃烧的符咒。
大厅内众人的身影交错摇晃，在这片空间内只能听到机器的激昂高歌以及脚步声，再无别的声音。
秋应水还想再细看，却不料下一秒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托住了脑袋，带有强制意味地让他重新将视线放到了白觉身上。
白觉知道他只能做特定的舞蹈动作，虽然他现在也没办法吃掉这个人类，但是戏弄一下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儿，白觉盯着秋应水微张的薄唇，肆意描绘着其轮廓，指腹不自觉地碾压了上去，他轻笑一声：
“先生，跳舞的时候要专心一点，不然你的舞伴会伤心的。”
秋应水直觉感到不妙，但是他现在既无法自己掌控身体也无法开口说话，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承受那来势汹汹的吻——
这吻最开始吻的很生涩，什么技巧也没有，但是到后面却逐渐熟悉了起来。
——由最开始的蜻蜓点水般琢了他几下，接着，冰冷的舌顺势滑入他的口中，对方贪婪地掠夺着他口腔里的一切，到最后竟然熟练地不断挑逗他。
秋应水脸上是大写的震惊：“！！！！”
这人学得好快，他之前只是潦草的挑逗了一下，没想到美人鱼完全学会了自己吻他的技巧，美人鱼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将其作用回自己的身上。
秋应水被吻得浑身发软，但却还要被迫跳舞，他支撑不住自己只能完全将身体靠在美人鱼身上随之舞动。
远远望去就像是秋应水完全软在了美人鱼白觉身上，但好在粗壮的藤蔓一圈又一圈绕在铁栏上，遮挡了外面也在舞蹈的众人的视线。
秋应水愤怒地瞪着美人鱼白觉，试图想要美人鱼就此止住。
但谁知，白觉看到秋应水的视线反而更加兴奋了，他凶残地夺走秋应水口腔内的所有，两人的鼻息间都萦绕着独属于对方的气息。
就在秋应水感觉自己会死在这个吻上的时候，那道机器音似乎察觉到了两人在干什么，终于匆匆结尾了——
“……亮！晶！！晶！！！”
但最后三个字机器音陡然唱破了音，其中的愤怒毫不掩饰，这声音刺得秋应水耳膜生疼。
美人鱼白觉终于肯放过秋应水已经被亲的红肿的唇了，转而抱着秋应水的腰，脸贴着秋应水修长白皙的脖颈做了一个谢幕的动作。
秋应水被迫仰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白觉的鼻息尽数喷在他的喉结上，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时，灯光陡然再次消失，大厅内重归于黑暗，秋应水跌坐于地上，撑着地面仰头看向大厅的天花板，眼眸中似乎有精光闪烁——
呵，还真把他当食物了呢。
在白觉汹涌的吻中他就明白了，白觉眼中的欲望是一种对食物的疯狂渴求，是遇到美食忍不住想要一块一块吞吃入腹的食欲。
在大厅中白觉没有吃掉他，想来应该是受到了什么规则的束缚。
这次他是幸运地逃过了，但若是下一次再碰上，秋应水只觉得自己岌岌可危。
大厅内的众人发现自己能动了之后，兴奋了几秒却又很快安静下来，无边无尽的黑暗总是能给人带来寒意，更何况黑暗中还有藏着的怪物。
充满恶意的机器音消失了几秒，它像是在犹豫什么，但紧接着有些遗憾地说道：
“舞会结束，下一场舞会将在三点准时开始，在舞会开始前请各位提前找到自己的舞伴哦。”
‘啪’的一声，大厅内的灯光重新照亮整个房间。
一场荒诞而又诡异的舞会算是到此结束了，但众人的心却是如坠冰窟那般凉透。
大厅内那些令人恐惧的藤蔓和玫瑰花消不见，如梦幻般的美人鱼和水池也不见踪影，只徒留秋应水一个坐在地上，仿佛刚刚只是一个梦境。
秋应水打湿的衣服在美人鱼消失前就已经被美人鱼弄干了，至于饭盒.....饭盒的包装是纸盒子，秋应水扫了一眼已经完全浸湿的饭盒。
——好了，这下鸡蛋焖面肯定变成了鸡蛋泡糊了。
秋应水撑地站起，拎起饭盒在空中甩了甩，水声稀稀落落在这安静如鸡的大厅显得格外突兀。
在舞会结束后，众人都互相警惕着对方，谁也没开口说话，因为在这大厅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这些并没有随着美人鱼一起消失——
而刚刚他们又与一个不认识的人跳完了一整支交际舞。
其中最属渣女姐姐的心态最为崩溃，因为跟她跳舞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她自己也找不出自己与怪物的区别在哪里。
其他人还好，因为与他们一起跳舞的不是跟自己长着一张脸的怪物，他们可以给催命自己，告诉自己说不定跟他们跳舞是自己人呢。
灯光打在每个人苍白的脸上，众人听着水声却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以确定正在甩饭盒的秋应水至少是自己人。
饭盒上的惊悚气息没有消失，而只有他有这种带有惊悚气息的饭盒。
秋应水随手擦了擦嘴唇上的水渍，让自己看起来像平常一样，然后转身向众人问了一个不该出现这种场合的问题：
“你们，谁叫小美？”
两个渣女姐姐同时回头，一个带有一点儿疑惑，一个带有一点儿不解：
“哈？”
在场的其他人：“.......”
在没弄清谁是怪物的场合下，问这种问题真的好吗？
不对，秋应水的嘴巴怎么感觉像是涂了口红一样，原本看起来清冷的美人，此刻却像是沾了红尘，显得有些娇媚了！
然而秋应水像是没看到他们探究自己的视线一样，他抬脚淡定地穿过人群，在其中那位带着疑惑神情的渣女姐姐面前站定。
“你的外卖到了。”秋应水将外卖拎起来，面无表情，“记得五星好评。”
神情疑惑的渣女姐姐掐着嗓子嗲声嗲气道：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什么小美，我是你的姐姐啊。”她一手指着另外一个渣女姐姐，“她才是小美。”
“弟弟，你可要认清楚~”
秋应水：“.......”这声弟弟他担当不起。
众人：“.......”
靠在墙边的陈灵干呕一声，对着身边一个向导道：“卧槽，呕——这怪物用那女人的脸来说话，呕——好tm恶心。”
真的渣女姐姐却是没想到假货居然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自爆了，看来是她高看了这怪物了，不过用着那张脸说这话真的好，呕——
渣女姐姐的样貌不是那种娇弱软弱型，相反她的脸型反而比较锋利，天生一股业界精英的气势。
——假货用那张脸说话其实就像平时豪迈的汉子突然跟你撒个了娇一样。
大厅内的众人神色各异，不过更多的人或者是怪物也都是被狠狠恶心到了。
偏偏这位假货还不觉得自己的演绎有什么问题，非得继续在面前这位顶流演员面前班门弄斧，继续恶心众人：
“弟弟~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完，她还以为用自己的手自以为淑女一般地撩了撩头发，等待着秋应水的答案。
秋应水眉头狠狠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气，想到这位是自己的客人，自己还需要客人的五星好评，要包容客人的一切不正常行为：
“你的外卖一共耗时两天整，外加我用生命送过来的外卖。”顿了顿，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要加上我现在所受到的精神损失费，共计1231惊悚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