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煜带他从酒吧出来吹风的时候,裴柠就已经恢复了意识。等到傅沉延来,他已经彻底清醒了。
本以为能成功装到家,谁知傅沉延靠近的那一刻,他本能的感到紧张,还是被识破了。
他不想以清醒的状态面对傅沉延。
“一定要拆穿吗?”
空气安静了一会,裴柠放弃似的道:“算了,谢谢你来接我。”
裴柠抬手去开门,却听得“啪嗒”一声。
车门上了锁。
裴柠猛地转头看向傅沉延,后者却不紧不慢的抛出疑问:“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
“你的男性追求者。”傅沉延视线落在他身上。
裴柠不以为意:“学生喜欢看热闹而已,傅总还真关心起这个了?”
傅沉延:“是吗?”
他忽然伸出手,从裴柠裤子口袋露出的边缘轻轻一拽,一张白色的卡片落到了手里。
裤子面料很薄,指尖蹭过胯骨的触感稍纵即逝。
只有一瞬间,裴柠却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包括这个吗?”傅沉延将卡面翻过来。
是徐津开的名片。
除了扔进洗衣机前,裴柠没有掏兜的习惯,他也不会记得,自己都往口袋里放了些什么。
所以看到那张名片,他甚至愣了一会才回忆起来。
“忘记扔掉了。”裴柠道。
傅沉延对此不置可否,他只是问:“你们单独见面的那天,他说了什么?”
裴柠蹙了下眉:“我以为我们当时就已经说清楚了。”
傅沉延却道:“回答我的问题。”
裴柠轻轻抿了下唇。
他略去了徐津开的话,直接道:“总之拒绝了,我和徐津开不可能的。而且在那之后,他也没有找过我。”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傅沉延道眼神带了点探究。
“想问什么?”傅沉延道。
“你…”裴柠顿了下,有些纠结是否要问出口。
徐津开临走前还喊着“反悔随时来”,和后来对裴柠的态度,收敛得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但如果和傅沉延有关,就不奇怪了。
“是我。”傅沉延承认得很干脆。
他道:“徐家和我是没什么往来,但和泊恩有。如果我想给他们增加点难度,随时都能做到。”
裴柠:“你很介意他?”
傅沉延像是笑了下:“他在追求我的伴侣。”
而警告只是最轻的提醒。
裴柠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那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对他动手?”
傅沉延看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房门突然被打开。
陈姨打着灯,披了件衣服朝外看。
她晚上习惯性留意主人家回来的动静,车已经开进来,却半天没人下车,自然会奇怪。
裴柠顾不得其他,下意识抓住了傅沉延的衣袖道:“等下我们一起,昨天陈姨有点怀疑,我怕她看出来。”
说话间,陈姨已经朝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裴柠还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牢牢反过来握住,傅沉延几乎是单手钳住他,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几乎是将他整个人揽了过来。
傅沉延的唇停留在他的鬓侧,温热的吐息就落在耳尖,而裴柠的鼻尖则贴在他颈侧,呼吸间满是傅沉延身上的气息,裴柠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夜空介于墨蓝和黛色之间,今天是农历的十五,月亮很圆,皎白的月色从车窗里透进来,为车内披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这让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对耳鬓厮磨的爱侣。
陈姨大约已经看见了,亮光在裴柠余光里一闪而过。
她回去的路上,脚步明显比来时轻了许多。
直到传来关门声,傅沉延才缓缓松开他。
“现在不会了。”他道。
已经看到他们深更半夜在车里“接吻”,尤其还是在“吵架”之后,陈姨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怀疑。
心脏跳动依然不平稳,裴柠靠回椅背上,轻轻吸了口气。
“嗯。”
傅沉延的动作太过突然也太过亲密,即使知道是因为陈姨,裴柠依然有些难以平静。
“因为需要你的态度。”傅沉延忽然说。
裴柠疑惑的转过头。
“你刚才的问题。”傅沉延轻描淡写道,“一开始没有,是因为还没确认你的态度。”
裴柠:“我什么态度?”
他想起条款上的“双方可以有情感生活”,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没答应他,所以才…如果我答应他,你就不会做这些了?”
协议看起来很公平,但事实上,婚姻对公司形象亦有影响,裴柠从来不信傅沉延的互不干预。
果然,傅沉延略一沉吟,道:“不完全是。”
“会有人24小时跟着你们,确保你们不会因为出格被拍到,并且我们会另签一份违约赔偿的协议。”
很傅沉延的处理方式。
裴柠只是不解:“不麻烦吗?违反按背叛婚姻处理就好了,何必担着风险还这么费力?”
傅沉延:“我以为含包含一定自由度,你接受起来更容易。”
这回轮到裴柠沉默了。
傅沉延在一般的事物上,习惯性展现出控制和强势,但在这种常人认为难以接受的问题上,却又诡异的宽容。
“不过是很麻烦。”他也承认道 。
裴柠刚想笑,就听傅沉延又道:“尽量避免。”
裴柠顿时笑不出来,他挤了个假笑:“傅总也是,您可千万别喜欢上谁。”
傅沉延没答,几乎是从鼻子里嗤出一声。
车门已经拉开,裴柠又蓦地转头,看向他的眼眸清透莹润:“也包括我。”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绕过坑人的剧情,直接关系两人能否活下来。
这次傅沉延看了他一会,才别过视线。
“嗯,不喜欢。”
他对裴柠偶尔是会产生一些超乎寻常的欲念,但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第二天早上,裴柠醒的时候,傅沉延已经准备走了。
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这间客卧临近楼下停车的位置,裴柠耳力又好,能听到引擎启动的声音。
裴柠躺在床上没动,闭着眼睛等待。
傅沉延离开后,他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今日早餐品类极其丰富,几乎是铺了半张桌子。
裴柠踩着楼梯哒哒哒下来,见陈姨正在从砂锅里盛粥。
陈姨:“小柠起来了?”
裴柠坐到桌前:“早。”
陈姨笑眯眯的:“跟傅先生和好了?”
裴柠拿筷子的手停滞了一瞬,他打哈哈:“是。”
“快吃吧。”陈姨道,“之前傅先生说你们不一起回来了,我担心了好几天呢。”
裴柠乖巧喝粥。
陈姨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又道:“傅先生说了你们一起回来,结果定好了又改口,不是吵架是什么?”
陈姨说着嗔怪,手上却把裴柠爱吃的几种早点都摆到他跟前。
裴柠愣住:“什么一起?”
“之前傅先生打电话,说你们出差一起回来,让我提前准备。我是准备得差不多,结果只有他自己。”
陈姨道:“他一直板着脸,我看那样子,怕是问了也不会说,就没多问。”
裴柠:“他,什么时候说的?”
陈姨掏出手机翻看:“就上周,结果周六他就一个人回来了,还是半夜。”
裴柠回忆了一下,不正是徐津开找自己吃饭的那天吗?
那天他和傅沉延也见了面,就是不怎么愉快罢了。
晚上他就走了?
所以他忙到当天回来了,还不忘抽出空来折腾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徐津开。
“知道了。”
裴柠莫名有点好笑,他鼓着脸夹了只虾饺,眼睛晶晶亮亮的,惹得陈姨又给他拿了一笼。
作者有话说:
傅:都在可控范围内
(你最好是)
感谢在2023-05-07 01:16:44~2023-05-12 20:2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重嘉 3瓶;哎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服务生倒好酒后,忍不住又看了眼两边模样出众的男人,才低下头离开。
“成家的人就是不一样,现在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怎么,出来要跟家里报备啊?”
钟谨文边切盘子里的菲力,边打趣坐在对面的人。
傅沉延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
钟谨文道:“那么严肃干嘛?我说中了!”
傅沉延:“怎么可能?”
钟谨文不乐意:“怎么不可能!你成天瞒着,我们看一眼也不让,出差都得跟去。”他开始哼哼,“真惨啊我,上班被人监视就算了,下班出来想诉诉苦,结果还得预约。”
傅沉延:“监视?
钟谨文瞬间拉开话匣子:“别提了,自打我今年进了公司,我爸就嫌我什么也不会干,上月还塞来个新的部门经理,让他看着我。天天管着我不许这不许那,烦死了!”
“然后呢?”傅沉延问,“一个月了,你还没把他气走?”
钟谨文咳了一声:“这人油盐不进的,根本没辙!你别说的我跟恶霸一样,之前那老头是自己心里有鬼。”
傅沉延笑了下。
“哦对,我想起来了!”钟谨文忽然说,“你见过他,温向年。”
“之前在会所里,就是我唯一见到你老婆那次,奥博那伙人请的就是他!”
傅沉延稍作回忆就想了起来,那天主位上的人气质出众,看一眼就知道是不好应付的类型。
“钟叔想让他教你?”
“差不多吧。”钟谨文又冒出个注意,“要不这样,你去找老头子,就说你愿意教我,他以前就总让我跟你学,肯定能高兴!我也就不用受苦了!”
傅沉延看他一眼:“想学成我,找傅竞山更快。”
“算了算了。”钟谨文瞬间连连摇头,“温向年挺好的。”
他已经吞下一整份牛排,不知想起什么,又看向傅沉延。
“前几天还忙得电话都不接,今天忽然要请我吃饭。”钟谨文喝了口酒,忽然整个人都变得警觉,“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过了一会,傅沉延才开口:“如果有个人躲着你,是为什么?”
“啊?谁?为什么躲我?”钟谨文道,“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对不起我,心虚呗!”
傅沉延凉凉地看着他。
钟谨文只能再次作答:“反正我现在也躲着温向年,要说原因,不想见他,见到就烦。哦哦,还有一种!之前我追花花的时候,一惹她生气,她就不理我。”
钟谨文老实道:“这次真没了。”
傅沉延终于追问了一次:“你怎么惹她生气的?”
钟谨文想了又想:“说错话了呗,次数太多,记不清了。”
傅沉延不做评价,开始吃他的那份。
“怎么突然问这个?”钟谨文道,“谁躲你?不会是裴柠吧?”
傅沉延抬头,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钟谨文理直气壮:“你自己不说,还不让我知道了?”
“傅沉延,咱们当年也是一起逃课的交情!结果现在呢?我连你老婆是谁都不知道,这像话吗?”他甚至提高音量,以显示自己理由充分。
傅沉延没答。
“哎我说真的。”钟谨文正色道,“你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凭空就冒出来这么个人,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傅沉延放下叉子,眉宇间有些微妙:“很复杂,别听了。”
“哟,你这样可真新鲜。”钟谨文笑起来。
傅沉延眼神冷飕飕的,后者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钟谨文眼里笑意不减,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没再追问,转而继续先前的话题:“那就让裴柠跟我们一起玩玩呗。不也是男人嘛?你怕什么?”
“再说,答不答应也得问他自己吧,你总替人家做什么主。”
傅沉延沉默的时间变长了些。
“那就这么定了!”钟谨文笑出一口白牙,“时间和地点,你原封不动拿给他就行。”
一个多星期没回来,手里的工作压了一堆,会议室门开的时候,裴柠看远处的盆栽都像重影。
周词已经知道他回来了,下午亲自打了个电话,说那边对这次的综合评价很高。
还说他们赶在清明前回来,没在临海好好玩,下次有机会再招待他们。
裴柠一一回应,又问了问周词这边的进度。
他走以后,和周词对接的变成了蒋芸,同为职场型的女性,这两人看起来相处得还不错。
挂了电话,裴柠揉着太阳穴往外走。
“裴总监。”吴帆跟了上来。
“酒店和纪念礼品送到了。”
裴柠闻言,下意识说:“什么?”
“盛华酒店的礼品。”吴帆道,“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裴柠以为就是常见的充电宝护手霜一类,然而走到前台,发现有四个是普通礼盒,还有一个包装看起来就昂贵的,里面竟然有一小罐茶叶,这个牌子知名度很高,去当地需要提前预约,没想到竟然被盛华当作伴手礼。旁边配了一条订制的手工丝巾,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一大盒加起来,估计价值不菲。
袋子里面的卡片上写着“特级VIP专用”。
裴柠问:“这是给谁的?”
他顺手拿起卡片,一翻开,“尊敬的裴柠先生”映入眼帘。
裴柠:“……”
也对,好像只有他理由最充分。
他忽然想起来,酒店是行政统一订的,用的是他们负责人的名字。裴柠办入住刷身份证的时候,前台好像问了好几遍,要给他升级房型,但裴柠当时忙着跟导演打电话,以为是惯常询问,就没在意,只摆手说不需要。
…错过了一个薅傅沉延的好机会。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给自己弄的,竟然都没通知他。
裴柠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再出差,离婚前一定得享受一次。
“这两样放我办公室。”裴柠吩咐吴帆,“剩下的拿去分了吧。”
都处理好以后,裴柠驱车回了家。
走得早,傍晚路上不算堵,等红绿灯的时候降下车窗,刚好能看到夕照下行,整个天际都是绚烂的金粉色。
婚结了也有快一个月,最大的变化就是生活上多了陈姨照顾他,除此之外,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硬要说的话,就是下班换了条路走。
这一个月赶上出差,傅沉延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候还是他自己。
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五个月。
绿灯亮起来,裴柠抬起刹车,漫无边际地想,也不知道攒攒钱能不能雇得起陈姨,毕竟做饭真的很好吃。
今天是屈指可数的次数之一,傅沉延回来了,而且回来得很早。
裴柠到家时 ,他的车就已经停在了院子里。
两人共进晚餐,比起上次还陌生的尴尬,这一次气氛则熟络了些。毕竟一张床都躺过了。
甚至还能闲聊几句。
傅沉延问他跟奥博的进度怎么样,裴柠如实答了后,又习惯性的问起对方。
话一出口,裴柠才意识到,傅沉延最近多半是在忙临海的项目,跟政府合作,恐怕保密度不低。
他刚想补救一句,就听傅沉延开口道:“不太好。”
裴柠拿筷子的手一顿 。
“临海政\\府内部水太深,小苍山这个位置,其实早就说过要开发,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就是因为他们内部在斗,今天卡手续明天延流程,文件迟迟批不下来。”
裴柠蹙眉:“那现在盛华接手,你们不会受影响吗?”
“受影响是必然。”傅沉延笑了下:“不过我既然拿到了,就能想办法解决,放心吧。”
男人谈到事业时,总是比其他时候更有魅力一点。
即使刚亲眼见到他挑食,把胡萝卜夹出来不吃。
裴柠留意了下,发现傅沉延挑食程度同自己不相上下,但所挑的食谱又跟自己完全不重合。
他心里对陈姨的钦佩又上升了一层。
裴柠转过头,见陈姨还在厨房不知道忙什么,偶尔和他对视也是乐呵呵的。
自己和傅沉延坐一起吃饭,她看起来比他们俩加在一起还高兴。
晚上,傅沉延惯例进书房关上门,不知道几点能出来。
裴柠拿了罐啤酒回房间,又找了部电影看。没想到这一看就停不下来,电影结束时已经是后半夜,以往的洗漱时间早过了。
裴柠关掉投影,穿过长廊去浴室洗澡。
他脑袋里还沉浸在电影的情节中,整个人状态有点亢奋,即便屋里开着恒温,洗完澡以后依旧热意不退。
酒精的作用此刻发挥出来,裴柠有点迟钝地想,应该不会遇到人,不用穿浴袍了吧。
于是他拧开浴室门,跟经过的傅沉延碰了个正着。
两人皆是一怔。
裴柠只穿了条内裤,平日裹在浴袍下的大片雪白皮肤没有任何遮掩,暴露在灯光下,像上好的瓷器。他刚刚被水汽蒸过,发梢末尾水珠滴落,顺着流畅的线条一路下滑,落到匀称笔直的腿。
裴柠抬着头,眼眸雾蒙蒙的,像是带着水光。和傅沉延只对视了一眼,脸颊和胸口就泛起浅淡的红。
“你怎么在这?”
傅沉延原话反问:“你怎么在这?”
裴柠眨眨眼:“我洗澡呀。”
傅沉延视线下移:“怎么不穿衣服?”
裴柠闻言,先是呆了下,随后整个人变得粉扑扑的,讷讷道:“热。”
傅沉延微微眯起眼眸,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指背贴在后者的锁骨下方。
触感温凉,比他想象的更加细腻柔软。
裴柠下意识往后躲了一点,但与傅沉延的手依旧只有毫厘之距。
这让傅沉延生出一种冲动。
如果自己抬起手,用掌心覆上那道单薄的肩,裴柠那双漂亮又潋滟的眼眸就会显出错愕,如果再向下一些,落在腰后,他也许就会因为紧张而轻颤。
裴柠是只好脾气的刺猬,看起来难以接进,但其实只有在被惹恼时,才会把浑身的尖刺竖起来。平日则很乖,只要对他好,他就愿意翻出软糯的肚皮来。
小苍山客栈的记忆又跳了出来,被掩盖在宽大衬衫下的,细白柔软的腰身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体内像是有火在烧,傅沉延呼吸都粗重了些。
傅沉延眼瞳黑沉,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嗓音微哑,丢下一句“早点睡”,在裴柠之前回了房间。
“干嘛呀。”裴柠看着他宽阔却匆忙的背影,小声咕哝了一句。
傅沉延关上门,从浴室走到主卧的距离,他竟然有点气息不稳。
领带早已经扯掉了,胸口依旧闷得燥郁不安。
他闭上眼,喉结滚动。
及时离开并没有平息那股难言的躁动,反而因为遐想绵延的空间更大,热流翻涌,鼓噪难耐。
片刻之后,傅沉延陡然睁开眼,狭长的双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硬/了。
作者有话说:
傅:就是那个,感情可控是这样的
(嗯嗯)
第23章 (倒v开始)
裴柠一觉睡到自然醒,又去上班,午休时拿出手机,才看到关煜前一天发来的消息。
“刚想起来,昨天跟你老公说了点你上学时候的事”
裴柠正在茶水间搅咖啡,盯着那个“你老公”猛看几秒,随后做贼心虚似的左右望了望,此时没什么人,才不太自然的回了个锤人的表情。
他当时半醉不醉的,其实都听见了。
无所谓,说就说,傅沉延又不会在意。
等等,好像还是有点在意的,比如现在正焦头烂额的徐津开。
但性质不一样,以前学校里的男女生们,更多是仰慕和好奇,而徐津开是真的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而且傅沉延昨晚也莫名其妙的,先是突然用手背摸他,又假装没事人。
裴柠思考着,下意识举杯就喝,被热咖啡烫得缩了下舌尖。
……算了,谁知道他怎么想。
裴柠打开聊天框,回了个“爷不在乎”的表情。
自从这天以后,傅沉延一连几天晚上都回了家,并且都和裴柠一起用晚餐。
偶尔裴柠一抬头,就能对上他微妙又复杂的神情,傅沉延停顿半晌,再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前两次裴柠还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东西,后面次数一多,他也懒得去想,干脆低头吃自己的,假装不知道。
于是傅沉延的视线更加复杂了。
这天晚上,两人一前一后的放下筷子,裴柠正想打个招呼上楼,谁知傅沉延率先开口。
“明天下午有场马赛,钟谨文邀请了我们。”他补充了一句,“你们在会所见过,不过你可能没留意。”
“我有印象。”裴柠道,“马赛?在哪?”
傅沉延:“东郊那边,庄园后面就是私人马场,规模还可以。也算不上比赛,跑着玩。”
裴柠:“那请我们看什么?”
傅沉延顿了一下:“我会上场。”
裴柠:“你?”
傅沉延挑眉:“很意外?”
裴柠沉默了一下:“没有。”
他解释道:“不意外你会骑马,只是没想到我也要去。”
傅沉延没答话。
裴柠戳着碗里的虾仁,问:“这算是之前说过的,要配合你出席的社交场合吗?”
傅沉延思索了一下:“算。”
裴柠垂着眸:“那好。”
傅沉延道:“不用做什么,在一边看着就行。”
“结束以后有场宴会,你尽量跟着我,不用担心。”
裴柠把虾仁一戳两半,笑了下:“我不担心,就是当傅总的挂件嘛。”
万一丢人也是丢你的人,当然后半句他咽了下去。
傅沉延看着他,没反驳:“也可以这么理解。”
裴柠摊手:“实话实说。”
“嗯。”傅沉延神色里带了些意味不明,“所以好好挂着,别给我丢人。”
裴柠刚把碗里的虾塞进嘴里,闻言瞪大眼睛,好半晌才撇撇嘴,鼓着脸颊嗯了声。
第二天是休息日,裴柠穿了件简单的薄衫和蓝色牛仔裤,又搭了件运动外套。他本来长相就显小,这下更是走进大学校园也毫无违和感。
牛仔裤下的两条腿修长匀称,行动间偶尔还会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
傅沉延看了又看,到底没提出让他换掉。
庄园的位置很偏,回程时间不确定,傅沉延便亲自开车。
裴柠在副驾歪着头,直到坐得昏昏欲睡,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车子熄了火,裴柠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没想到傅沉延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别动。
裴柠有些不解,直到傅沉延下车后绕来另一边,给他开了车门。
傅沉延手掌垫在车顶,掌心蹭过裴柠额前的碎发,蹭得他脸颊泛红,整个人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