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缝顿时被腰盛满,可我哪被这么抱过,下意识抓紧了他领口,“你干什么?”
震惊之余,不知道吉羌泽仁哪儿来的钥匙,打开门,甚至连灯都来不及开,抱着我就要冲进最近的那间卧室,我惊骇出声:“往前不是那间!”
吉羌泽仁反应迅速,转角就把我扔进了邻室床上,随即倾身压了上来。
什么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
我不否认自己内心冒出一团火花四溅的期待,但事实上,不可以。
我尝试好几次翻身,都被吉羌泽仁一把摁回了原地,此时此刻力量的悬殊愈发明显。
他没有急忙动作,而是打开床头灯,定定地看着我,若有实质的视线直直戳进我眼里,似乎在斟酌我的底线,不知道是不是我哪个眼神哪个表情给了他错误的信号,导致他一把扯开我的T恤,双手毫不客气地摸了上来,手法十分毛躁。
我想抬腿踢开他,又怕弄伤他,只得用一只手和他对抗。
我再傻也知道如果不及时阻止他,将会失去退路,起码,对我而言,以后只能和他这个人发生这种负距离关系,再接纳不了第二个人。
“你清醒点!”我失声喊了出来,这时候我可不能和他一样冲动,不然六岁真是白长。
身上人动作忽停,灼热目光一寸一寸地移到我脖子下。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吉羌泽仁反问,单手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只剩下紧贴的遮羞布料,轮廓坦坦荡荡不容忽视,我像被火燎了睫毛,飞快转开视线。
呼吸却无法控制地烧了起来。
他重新坐回,手臂穿过我膝盖窝,用手摁在肘关节,巧妙且霸道地禁锢住我,铁杵隔着湿布,昂昂抵在那条从未探索过的弯沟上,昭示着它想被解放的渴望。
我闭上眼睛,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去想!
谁知道吉羌泽仁伏身,以唇化掌,在我肩颈播吻。
“吉羌……泽仁!”我试图阻止他,却连姓名都喊不利索,这样的姿势唯有后翻才能逃脱,但我清楚,吉羌泽仁根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我差点哭叫出来。
他哼哼一笑似乎乐在其中,不但没有给我喘息机会,反而咬上耳朵,说:“我在,原医生……我在。”
深情……但恶劣。
第一次,极度的,坦诚相待,唯有片布遮羞自持,半身灵魂早已飞去森林狂舞。
“另一只手套呢?”吉羌泽仁问着,吻上原乂腕上似透非透的疤痕。
原乂闻声瑟缩,惊恐地就要把手往回抽,生怕自己隐秘的丑陋会被看清。
“别怕,我不看。”吉羌泽仁安慰性地吻了吻他的眼睛,而后将那戴着手套的手指含进嘴里,暧昧地素描着恶趣味。
原乂指尖打颤,哪禁得起这样的刺激,就在他即将被攻陷城池时,吉羌泽仁的捉弄竟戛然而止。
原乂迷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的哀怨,他眼睁睁看着吉羌泽仁下床倒了杯水过来,不知道拿来做什么,总不能是突然渴了吧?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吉羌泽仁捏住他的腮帮子,叫他毫无预兆地张开口,紧接着,就看见吉羌泽仁拿出一片药,自己咬了一半,剩下一半给他塞进嘴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药就被一口水渡进了胃里。
“刚……那是什么?”他大脑迟钝运转,在寥寥的可能性里甄选。
毒药?还是那什么药?里面肯定藏着猫腻。
见吉羌泽仁没说话,再结合上下文,原乂心里也有了答案,但他不明白吉羌泽仁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是愤怒自己不告而别吗?还是他自身的兴趣?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吉羌泽仁从哪个地方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难不成又是陈列出的馊主意?
不是没有可能。
对上原乂质问的眼神,吉羌泽仁并没有解释,只是低头吻了他几秒,然后坐到沙发上,隔着迷晃的灯光说:
“我就在这里,要不要,取决于你。”
原乂一愣,随即憋着股气别开眼,吉羌泽仁这分明就是在存心捉弄自己,塞药的是他,临时抽身的也是他,甚至把选择权扔到自己这里。但他怎么能向药物认输?然而没过一会儿,一股蚂蚁钻心的痒从脚心蔓延,沿路留下密密麻麻的热汗。
原乂暗道不好,起身躲进浴室,冷水淋下来,他就像烧红的炭块发出“呲嘶”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洗热感越清晰,门外的身体,门外的人,门外的心像磁铁一样紧紧吸引着他,要他贴上去,坐上去,发出潮湿的声音。
捱了半晌,原乂几乎快要被烧干。
他不是不想,他或许会比吉羌泽仁更过分,当人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他身体没有靠近,可是魂魄已经撞了上去。
有人坚定选择自己怎么可能不动摇?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的,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规矩……他没有道理,冷漠对待一株那么真诚热烈的太阳花。
原乂打开门,向沙发上的人走去,任由被浇湿的那块,仅剩的布料被他踩在脚底,他慢慢取下手套,第一次让光亮照在虫拱般的疤痕上,第一次彻底坦白地,从头到尾地,完完整整地站在吉羌泽仁面前。
他这个人,就和这条疤一样,裂过很多次,也一样,新生出粉色的肉芽。
“原医生……”吉羌泽仁愣愣地望了几秒,神色突然变得很痛苦。
“不准哭。”原乂双手捧住吉羌泽仁的脸,额头相抵,同这么久以来吉羌泽仁对他做的一样。
随后,吉羌泽仁抱着他走回浴室,他把脸埋在温暖颈窝,听着那熟悉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拨弦,笨拙却温柔。他的双掌在那对健硕上毫无章法地感受,迥异的触感让他一下没忍住叹出了声。
“……放松点。”
花园很紧张,负责开垦他的人却格外耐心,即使手中的锄头已经滚烫如烙铁,蓄势待发,“深呼吸,放松点……”
泥土缺水太久,若是心急,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裂缝,唯有倾情滋润,松土施肥,才可以得到上好的沃土,培育出最健康的植物。
原乂忽展忽皱,呼吸滚烫,吉羌泽仁似乎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每一指的开拓都会让他不可自拔。
所幸他还有理智,“不是,等等,先去买那个。”
吉羌泽仁早有预备似的,张开手掌,露出里面还未拆封的小雨伞。
原乂总算是明白,他这次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不知道刹那间是谁点燃了谁,一开始的教学渐渐多了训求的味道。
训诫和请求,这种本矛盾的语气,从吉羌泽仁嘴里说出来却丝毫不违和。
“……放松点!”
原乂偷空喘气,根本无法实现这种有理要求,自己除了前头,哪儿哪儿都是软的,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
“要不是—啊……”
似乎是听到他说话,吉羌泽仁忽然停了动作。
原乂赶忙说:“要不是你喂我药,我会变成这样?”
吉羌泽仁低低一笑,“原医生,那不是药。”
“嗯?”原乂一惊,“不是药我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那只是,健胃消食片。”
【??作者有话说】
为了过s,尽力了。恨不得画出来给你们看……
第42章 原医生,a qi zhuo gai dei 。
“我对你的反应,从来不靠药物催发。”吉羌泽仁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轻轻捏着我的耳垂,说,“事实证明,原医生也是。”
原乂一时沉浸在眼前人熟悉的憨顺神情上,浑然不觉千军万马已抵达城门,只得一声令下,便会英勇进攻。
长矛直直抵着湿润的秘穴,却不急着探索,只在肉丘狭缝间上下挤动,发出的极具危险性的信号,叫原乂不得不时刻紧绷着神经。
终于,矛头矛身依次缓缓进入,直到全身没入。
两人心照不宣地停下,给彼此适应的时间,轻微的抽动也逐渐变作大开的冲击。
玻璃门内,又像是玻璃门外。
突然,氤氲雾气中,一对凸粒压上去,挤出可怜的红晕。不知道是假药的作乱,还是情火的失控,那片风景淋漓湿红,像在铁锅里翻炒的红花,撑在玻璃上的手掌从平铺到蜷缩,无力却坚持,似乎是难以承受身后挺立的鞭打。
压抑短促的呻唤逐渐变了调,隐隐从里面传出,诱人地挠着门外风的耳朵。
唾液从头到尾都在喉头蒸发,原乂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陌生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让他一时羞耻不堪。
激烈的进攻,如同死灰盖活火,缠绵,磨碾,谁也不愿第一个去,这导致锄头隐忍握腰,不停吐息,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失去理智,他用力捏了一把肥厚的土,语气隐忍,带着一丝警告,“不要动,再动到外边去了。”
这句话立竿见影,原乂抖着腰果真不乱动了,他的双手被锁到腰后,身后的人如同开垦田园的壮牛,粗气红眼,每次深挖,都会向他寻求回应。
“原医生,舒服吗?”
但凡他咬牙不回答,嵌入便愈发卖力。
“说话……!”
原乂的双唇已经被自己咬得血红,他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被反转过身体,厚实有力的舌毫不客气地覆上红珠子,发狠似的卷弄舐扯,两边都不冷落,叫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我撑不住……没劲儿,啊—”原乂连连求饶。
下一秒就被堵住了唇,上下两面都被恐怖的袭击着,渐渐的他也选择了放弃挣扎,彻底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又迷迷瞪瞪地滚回了床上,吉羌泽仁分开紧实修长的双腿,一贯到底,惊得还没有得空喘气的原乂弓如红虾,双丘如同一颗水蜜桃,饱满润红,被速密的拍打压出晶莹香甜的果水。脊背拉出极度诱人的弧度,突然,手机冰凉的屏幕贴在他耳边,充满诱哄的声音幽幽传来,“原医生,你的电话。”
原乂猛然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猛然缩紧的腰腹惹得吉羌泽仁一阵闷哼,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变本加厉地捣动。
冲顶的羞耻即将破口而出,原乂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他万没想到,吉羌泽仁会在床上这样欺负他,而他更看不见,身后的吉羌泽仁勾唇一笑,松手将手机放在他旁边,而后深深一撞。
“我怎么可能让除我以外的人,听见原医生这么好听的声音?”
原乂被撞得神思凌乱,不得不抬头吸取氧气,却扭头看见屏幕上明晃晃地亮着录音的计时—
1:46:56......
他无比轻柔地吻了吻我的肚皮,说:“不能做太久,会不舒服。”
“口是心非……”我握住情绪依旧高涨的东西,心里寻思着年轻人的精力还真是个未知数。
“这是我的东西,当然能控制它。”他抚摸着我的手背,示意我放手,“所以原医生,不要再逗我了。”
“你明明很享受。”我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气。
“不享受那当然是假的,但这样下去不好。”吉羌泽仁倒是很实诚,甚至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你不是说能控制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我应该是有些生气,又有些欲求不满,还不好意思开口要,毕竟确实挺久了。
但明明好不容易到达高点,却戛然而止,无论如何也说不上畅意。
不断招惹的后果就是,腰腹打后背。
大腿涧相对后花园而言,没有那么脆弱,以至于吉羌泽仁如脱缰的野马愈发肆无忌惮,毫无余力地在我身上翻土,发出清脆耻人的节奏。
他嘴唇紧贴我耳朵,字句虔诚却疯狂,“原医生,a qi zhuo gai dei ……”
我问自己,问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如果,十年后,你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他对你非常好,他真诚热烈,美好干净,但……很多人都说你们在一起不对,这样的话,你还会愿意喜欢他吗?”
蓝天绿荫下,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小白花,悠悠落在他肩头,和他的笑一样灿烂,“那我就带他去私奔!”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可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太远。
他变成了我,而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他。
或许现在的我已经做不到那样,但是,我可以选择跟吉羌泽仁一起走,稍微走到他前面一些,帮他看看前面的路,是不是坦途。
我之前总觉得,只要我自认为为了他好,就可以理所当然得离开,甚至以为他总会和我所想大部分人一样,从新鲜感中的激情最终变成相看两厌的庸俗,然后在时间里换身衣裳,遮掉泥泞继续活,继续寻求下一个所谓的真爱,久而久之,就会忘记自己的心和身体哺养着多少杂质。
即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吉羌泽仁已经够难得了,但往后的事情,往后的模样,不论是我还是他自己,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没有人会告诉我和他是不是有以后。
而我,是最杞人忧天的那一个,不喜欢不确定的未来,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我不敢强求吉羌泽仁一辈子只忠于我一人。
真正的爱情容错率很低。
但......
若是到此为止,我留给他的除了不好的回忆别无其它。
正如他所说,难道每一次我都要选择丢下他自己逃吗?
我这样真的能对他好吗?
以后我就能遇到比他更好吗?
难道,我甘心把这样的吉羌泽仁拱手让人吗?
如果我不迈出第一步,就无法决定下一步,因为一条路很长,一个人再怎么走都注定会累,但换作两个人,那么每一步都是有期待,是值得的。
能走多远,不能只指望一个人。
我不能指望我和吉羌泽仁之间没有坎坷,不能只指望他一个人。
我也必须向他走过去。
他一定等着我的回应我的肯定,或者答案。
人一生会遇到多少人,会对多少人心动,又会……成为谁的念念不忘?
我想,不必去想,当下,他能对我如此,已经是弥足珍贵,我给他我所能给,至少不让自己对这段感情有什么遗憾。
而最为遗憾的往往是付出少的那一方,我不是说要在这一点和吉羌泽仁争个高低,而是要做到问心无愧。
曾经我一度以为,自己不会遇到多么好的人。
因为我充满了厄运。
人如其名。
“乂”有两种读法,自然也就两个含义,并且截然相反。
一读“yi”,有安定才德之意,二念“ai”,意为惩罚。
听我妈说,之所以选择后者,是因为遵从“贱名好养活”的道理。
原乂,原乂,与生俱来的惩罚。
不论怎么讲,这个名字都说不上是好听,曾经有人问:“原乂,你的ai是哪个ai,是珍爱的爱吗?好美好啊,你爸爸妈妈一定很恩爱。”
我笑笑没说话,不否认也没回答,不过,我似乎真的生来就是身边人的惩罚,家里老人走得早,我妈救不回,我爸和我形同陌路,实习时把想要潜&规则的领导打进医院,路边一时心软差点进了传销……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以至于之后遇到的很多困难,都算不上糟糕。
但我从来不会去想自己能碰上什么好运,至少,单凭我自己是遇不到太好的人。
而吉羌泽仁,是天给的,是完全的意外,算得我福报。
结束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过。
吉羌泽仁将我从头到尾洗了一遍,轻柔得像是在给婴儿洗澡,现在坏抱着我,也是一个十分有保护性的姿势,也不嫌热。
不过平心而论,我也不想推开他,只是在他左胸口拿手画切割线,像是要把里头的器官套牢。
吉羌泽仁握住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如果实在不舒服,下一次原医生在上面。”
“你不介意吗?”我有些不可置信,不由停下手上动作,抬眼问他。
并非我刻板印象,只是我所了解到的同性恋友,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他们都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偏向,而且难以改变。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去理解吉羌泽仁的这句话,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我怕他因为我导致没有及时认清自己,也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和要烟火一样转瞬即逝。
吉羌泽仁似乎对这个问题不以为然,“为什么会介意呢。只要是原医生,当然什么样都好。”
我顺势抚上他侧脸,他亮晶晶的眼囊括了一片星河,任由我在里面徜徉。让我觉得,哪怕只是和我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他都会很开心,更遑论这些莫须有的定义。
“在想什么呢,原医生?”吉羌泽仁轻轻捏了捏我鼻子,出声拉回我即将飘远的思绪。
从他语气中我听出了一丝不满,他在委屈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想,而不是说出来和他一起讨论。
我不安地倒吸了口气,摸着他脸的手掌有些不自觉地打颤。
“我问你。”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说完又觉得答案不可置否,便又换了个方式问,“泽仁,你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男生吗?”
吉羌泽仁蹭了蹭我掌心,并没有觉得我的问题煞风景,反而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原医生,我喜欢的是你这个男生。这么说吧,由于从小生活环境的影响,一直以来我会把女孩看得特别一些,在相处中也会格外注意距离,但并没有人刻意去给我灌输该喜欢什么的理念。”
“我曾经也有想过以后会遇到怎么样一个人,但对方始终是模糊的,我只会去想ta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去特意设定ta是个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在大学之前,我并没有遇到过或者听说同性相恋的事情,但上大学后被别人喜欢追求,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们和我一样都只是在表达自己,而且我们篮球队现在就有一对情侣,在一起还蛮久了。”
“所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喜欢过谁,真的,除了你。”
“我是什么性取向,由你决定,我是这样认为的。”
“反正不管,就是喜欢你,不管原医生你问多少次,都只喜欢你。”
我被这一圈绕得有些糊涂,还没理清就被最后一句话炸亮了脑子里所有的灯,白蒙蒙的一片,让人根本无法思考。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时无刻在向吉羌泽仁确认,而他却无时无刻在向我表白......我是怎样的土,他便开什么样的花。
我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捡破烂的是我,神却说我美好。
我没再问,只是轻轻“嗯”了声,然后把耳朵贴在他胸前,静静地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扑通……”
我暂时疯狂的,把那当做我的名字。
“对不起原医生。”
我最害怕不过如此,他可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怎么这么说?”
吉羌泽仁吻着我发顶说:“昨晚,对着你说粗话了。”
“人无完人。”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再说,那不算缺点。”
别人算,但你不算。
“而且以后,你也可以把更多的样子给我看,好的,不好的……”
我都要看。
吉羌泽仁突然笑着哼哼,埋脸拱我颈窝,“好好好,都看都看。”
我任由他闹腾,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藏语?
是什么a..... qi zhuo, gai dei ......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自从昨晚吉羌泽仁说完这句话后,我就特别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被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又不好妄自揣测,也就只好先囤在了心里。
现在正好得空。
“你说的那句话是藏语吧?”我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紧张。
吉羌泽仁抬头,唇瓣缓缓驶过我脖颈,停在我嘴角,他问:“哪句?”
酥麻的震热感瞬间爬满了整张脸,为了忍住吻过去的冲动,我只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是,那句什么a..... qi zhuo, gai dei ......”
“是什么意思?”
再抬眼,四目相对。
吉羌泽仁突然笑出声,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脸红了。
吉羌泽仁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终于取开手,停止抚摸我的背,转手不知所措地去挡脸捂耳朵。
然而一只手哪能兼顾,那一抹红在昏灯中,像泼在天际的晚霞,迅速蔓延,无处可躲。
他并没有回答我,但我好像,知道了答案。
第44章 也是我的第三英雄。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吉羌泽仁在和谁讲话,难道是外卖员吗?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我起床草草系住睡袍,想去看看吉羌泽仁买了什么,却在开门那一刻,看见一张熟悉却心惊的脸,那张脸似乎本来还憋着怒气,却在看见我的那刻,顿时像火山爆发,怒气冲天地抡起手里的烟朝我掷了过来。
照进来的阳光明明刚才还那么暖和,现在却冷到骨子里。我还在原城突然回来的震惊里,身体根本来不及闪躲,猩红的烟头就那样直奔我眼球而来。
“原医生!”
吉羌泽仁大叫一声,冲过来一把挡开烟头,继而惊魂未定地贴近我身边。
原城呲着牙,抬起手指我,一切斥责都表达在了那抖动如梭的指头里,或许是看见我外露斑驳的吻痕,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终于,他的脸上出现了这么多年以来,我看到的第二个表情。
——愤怒。
“你,你,你—”
“你这个逆子!!”他冲我大吼一声,头顶的灯都跟着晃了晃,整个客厅瞬间弥漫起他的怒气。
可见他对我的现状有多不满意。
“逆子?”我皱紧眉头,对他的责骂觉得窒息又好笑,“这时候你倒记起我是你儿子,早些时候呢,不说十年前,哪怕几个月前?”
“陈列他做了所有我认为可以是你做的事情。”
原城明显不想和我谈论这个,他在我和吉羌泽仁之间飞快剜了几眼,然后对吉羌泽仁不停甩头,像是在驱逐误入禁地的毛头小子,“你走!你走!再不走我等会儿连你一起打!!”
我知道,即使他现在再不待见吉羌泽仁,也不能动手打别人家的孩子,因为这是他做数学老师数十年形成的,不变的观念。
若换做之前,我早已经在他说这话之前就已经把吉羌泽仁撵出门外,然后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家里这么胡闹不正能量的一面,更不想连累他。
但是,我不能再以己度他,他的想法比我凭空以为重要的多,并且,他现在,有权利参与到我真正的生活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