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他变强，雪豹亦然。
实力增长会促使精神体变为成年形态，霍明渊从精神力崩溃醒来后，第一次召唤精神体，结果叫出来个小奶崽子，自己都懵了。
他压根就没认出来，直到被凶狠地抓了一爪。
他的精神体独立，强大，冷厉，就算是幼崽时期也从未跟主人撒过娇，结果在沈翡面前，还真成了只耍泼撒娇的小奶猫。
霍明渊半抬眼眸，看着小奶豹上赶着的不值钱样儿，气笑了。
“行了，洗干净了。”
沈翡手中的小奶崽渐渐消失，不甘心的咪咪尖叫隐入空气，沈翡抬头茫然看了眼霍明渊，“你要回家了？”
“回什么家。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明天，嘴撅地都能挂茶壶了。我能大致感知基因污染的水平，挺准的，现在就试吧。”
霍明渊起身。
“真的？”沈翡眼睛一亮。
时间有点晚，沈翡决定做最简单的菜。
“西红柿炒蛋？”
霍明渊看着沈翡拿出原料，沙哑笑了。
“不，今天没有蛋，纯炒西红柿。”沈翡把红彤彤的西红柿捧在心口，夸张地作出歌剧腔：“霍元帅，这就是我们命运交汇的起点！”
霍明渊闻言，唇角弧度忍不住翘地更高，接过西红柿，在手里转着观察，道：“这是D级的，对吧？”
沈翡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个新的，颜色和大小都与霍明渊手中的一模一样，递给霍明渊让他判断。
连着四个西红柿，霍明渊都精准地判断出了基因污染水平，沈翡睁大了眼：“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是因为精神力等级高？”
“这技能是最近才有的，可能因为吃多了你做的料理。”霍明渊唇角的笑淡了淡，“跟精神力水平无关，我现在也就S级。”
居然掉成S级了？
对霍明渊来说，大概是从世界拳击冠军，变成了村头打劫的三脚猫小流氓。沈翡觉得有点惨，怕氛围变沉重，赶紧给霍明渊安排活儿。
F级的西红柿，沈翡指导霍明渊切成片，霍明渊学得很快，切过三刀就逐渐找到窍门，整整齐齐地垒在菜板上。
沈翡起锅烧油，把西红柿丢进锅里翻炒。
大概炒了两分钟，霍明渊说了句“清理干净了”，沈翡便停了手，交给霍明渊来炒。
霍明渊动作不太熟练，没几下就把西红柿铲碎大半，整个锅黏黏糊糊地冒泡，但两人不在意卖相。
大概五分钟后，顺利出锅。
沈翡检测了下，果然，基因污染清理地干干净净，达到了可食用标准。
整个过程，他只不过炒了2分钟。
大大节约体力和精神力。
实验初步成功，沈翡挺高兴，拿了个叉子递给霍明渊，“尝尝，这是霍大元帅人生第一道料理。”
霍明渊眉头微挑，叉了块热腾腾的黏糊西红柿，细细咀嚼时眼睛微眯，咽下后还砸了砸舌。
“好吃，来点儿？”
他说着，叉起西红柿送到了沈翡嘴边，沈翡张嘴吃了，结果刚开嚼脸就皱成一团，赶紧扭头找垃圾桶吐掉。
“你你你……”沈翡颤抖着手指，味蕾被微糊苦味和怪异酸甜攻占，快被难吃哭了，“盐都不放，你还骗我吃！你良心呢！”
霍明渊低低笑出了声，无辜道：“你没说要放盐。”
“……”沈翡真想打他。
不过他刚刚确实忘说了……
沈翡缓过劲来，继续和霍明渊做实验，这次死也不试吃。
霍明渊炒的不是西红柿，是生化武器。
基因污染越少的原料，沈翡需要的参与时间就越少。
等到了S级的西红柿，沈翡只需要切好，后续下锅炒制完全交给霍明渊。
S级的果蔬，普通人直接吃也没问题，但如果被沈翡处理过，会额外提高精神力梳理的效果，还加持修复作用。
霍明渊炒出来的卖相惨不忍睹，但他品尝后说，和以前沈翡炒出来的效果一样。
沈翡眼睛越来越亮。
乐死了。
这是什么？
这是奴隶解放大运动啊！
翻身农奴把歌唱！他终于知道怎么摸鱼了！
“明天我要配送营养液，拿仪器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沈翡好哥俩儿地拍霍明渊的肩膀，“等你办完事儿，我请你吃好吃的！保准儿是你这辈子第一次吃。”
“你给我吃过的料理，不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
“……”
杠精退散！
沈翡早上做好早餐，想给霍明渊送一份，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可能早早出任务去了。
他有点遗憾，转而去敲阿秒的宿舍门，也没人。
最后只好带去课堂，分给赵锡。
上午课程是机甲驾驶，预科班的学生非常熟练，教官挨个简单指导一遍，就让他们去自由练习，剩下的课程时间忙着指导青涩新生。
沈翡在角落摸鱼，心不在焉开着机甲练习短距离避障，次次失败，次次撞翻障碍物。
他暂时下来，坐在墙角休息。
沈翡满脑子都是料理的事儿，翻开光脑找到韩屈，给他发了段消息。
“韩大师，我需要几个能够胜任烹饪的机器人，不需要特备复杂，定制的话预算多少？”
沈翡不打算雇学徒。
环境特殊，这儿怎么说也是军校，连发送到星网的消息都要经过严格把控筛选，动不动就会被拦截。
外面势力混杂，招学徒进来风险太大，学校也不一定同意。
机器人就不一样了，像果酱和雪尘，聪明能干还不用发工资，喂饱能源石就会勤勤恳恳地干活，多省心。
韩屈估计挺忙，一直没回复。
沈翡关掉聊天框，转而去看霍严。
昨晚沈翡斟酌半天，回了个“量太大，我需要考虑”，霍严那头秒回，态度非常好，说都能商量。
反而搞得沈翡不好意思了。
看来他是真的想要。
中午饭点儿，沈翡回食堂后厨做了份炸酱面吃，吃着吃着，终于得到了韩屈的回复。
很贵别来烦：你在吃什么，给我来份儿。
“……”沈翡心想还真会挑时候，故意的吧？
沈翡加的联系人都是军校人士，全员实名制，或者是从银河军校毕业的，实名六年都习惯了，就算离开了也没改。
就一个韩屈，同是银河军校毕业，但霍明渊说他毕业当天就改了联络名，只接熟客单子，拒加陌生人。
短短的五个字，沈翡看出他苦实名制已久。
一看就是天天被人咨询，结果问了价格又不定制。
沈翡：营养液，你要吗？
很贵别来烦：啧，真是个小骗子，你谈生意的诚意呢？
沈翡叹口气，只好起身炸煮一通，做了份完整的炸酱面，打包邮寄给了韩屈。
过了两分钟，韩屈重新联络他。
很贵别来烦：挺好，上道儿，你寄来的鸭子也挺好吃。昨晚老霍给我发的消息收到了，那玩意儿我有现货，你有空来拿就行。
很贵别来烦：能做菜的机器人这个也好说，果酱那种水平的行不行？
沈翡：啊，我不要机甲啊，机甲一台就够。
很贵别来烦：我知道。果酱和雪尘都融入了家用机器人模板，这样的机器人我有很多库存，你直接来挑就行。
沈翡：那价格是不是也更便宜？你看我都给你打包午餐了，给我便宜点吧。
很贵别来烦：沈老板，我很久没被砍价了。
沈翡：那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
很贵别来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回复，让沈翡晚上来挑。
沈翡：那价格？
很贵别来烦：……来了再说！
没拒绝就是有戏，沈翡发了几个撒花感谢的表情，心满意足关掉对话，专心干饭。
下午的时间，他腾出来去配送营养液。
果酱和他的配合越来越熟练，一个搬运，一个分发，沈翡干脆找了个凳子去生活区，坐在不同年级的宿舍楼下，跟每个班级的生活机器人交接。
只有半个月的量，两天就能送完全校的。
沈翡送完五年级的，正要带着果酱离开，忽然被人从身后喊住：“偶像！别走！”
沈翡回头。
许久未见的谢景安喘着粗气跑来，一身未换下的作战服，边跑边摘头盔。
“我可算……可算见到你了！”
谢景安跑得脸颊通红，直翻白眼。
他勉强稳下语气道：“偶像，你做的鸭ro酱和卤味，还有没有了啊？我正好出任务去了，没买到，啊啊我好想吃啊！求求你了偶像，给我点儿！”
沈翡：“我给你爷爷寄了，你要不去找他蹭两口？”
谢景安猛地打了个冷颤，心想他不给爷爷留料理吃，还跑过去问他要，这不是找死吗，只好委婉说：“那个，我最近跟我爷爷有点矛盾，不太好意思去。”
沈翡笑了。
他拍拍谢景安肩膀，诚挚道：“真没有，原料都用光了，我不骗小孩。”
他说的这些，沈翡大概了解。
不然霍严也不会急于订购，想供给给外勤军校生。
沈翡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最近在想办法提高产量，要是成功的话就会再去订原料，做卤味和ro酱开放购买，不用着急。”
谢景安连问了好几遍，听到沈翡再三保证，才长吁短叹地离开。
沈翡没想到，ro酱和卤味这么受欢迎。
不仅是谢景安，食堂群也格外热闹，每天都有人私聊他，希望能再买卤味。
看来星际人被营养液喂刁了，偏爱能长期保存、随时食用的食物，以后可以多开发开发类似产品。
今天要配送四五年级的营养液，沈翡翻出单子来，发现最后一页多加了张额外的，表格上写着“预科班营养液订购单”。
对哦，还加了个预科班。
数量很少，快到下班点儿的时候沈翡才处理，果酱装载着五十来箱营养液，跟着沈翡拐去了某栋宿舍楼。
宿舍楼很新，是跟一年级生混着住的。
跟生活机器人交接完毕，沈翡突发奇想，想上去看看他的宿舍——他同样是预科班新生，分配了学生宿舍，但没来住过。
他更喜欢独门独栋的职工宿舍。
沈翡顺着光脑指引，上到电梯12楼，找到1204寝室。
拧了下门把手，没锁，沈翡直接进去了。
宿舍是四人的，但是一厅四室的规格，开门进去是个略显杂乱的小型客厅，角落堆放着鞋子和行李，乱七八糟的。
沈翡找到自己的房间，用光脑滴地刷开。
里面空荡荡，和职工宿舍的卧室没什么区别，干干净净，没人踏足过。
“你怎么过来了？”
沈翡回头，正对着他宿舍的房门打开，有个面容稚嫩的男生探出头询问，语气平静微肃，但耳根浮现浅淡的红，好像挺紧张。
看起来有点眼熟。
沈翡想了想，惊讶道：“哎呀，你是精神体养护课上那个小孩？不好意思啊，我那队友脾气太狗屎，你叫什么名？”
被唤作“小孩”的男生脸也红了。
他努力板着脸，“我叫周昳，我不是小孩子。预科班后勤学院的人太少，只能跟我们新生混住，你是要今天搬过来住？”
沈翡：“啊不是，我就是观光一下，赵锡住哪儿？”
周昳指了指他右边的房间。
沈翡正想问自己隔壁是谁，那扇房门就咚地打开，穿了身休闲名牌c装的男生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沈翡，不屑冷笑道：“你就是那个炒菜的穷厨子吧？投机取巧拿了第一，怎么好意思来上学？反正你也不来住，这房间拿给我放杂物呗，正好我鞋放不下，正好塞你屋里。”
沈翡眉头微皱，“凭什么，你谁啊？”
周昳也冷下脸，呵斥道：“对待同学礼貌一点，这是他的房间，他有权处置，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男生脸色难看起来，骂道：“会做个菜而已，你们就给当成宝了，一个个腆着脸往上凑，丢不丢人啊？别忘了他就是个贫民窟的下等人！”
“闭嘴。”周昳脸色一变。
他谨慎地极快瞄了沈翡一眼，却见沈翡倚着门框，一副悠然淡定的看戏模样，不由得怔了怔。
沈翡：“说完了？”
男生微扬下巴：“你还没听够？”
沈翡：“那这位上等人同学，你是怎么入学的？”
男生：“呵呵，我从基础中学毕业，光明正大通过了银河军校的入学考核，跟你这种投机取巧的关系户没法比。”
沈翡：“哦，那你没考第一吧？”
男生阴着脸没说话，周昳在旁凉凉补了句：“机甲学院三千多名新生，他排在第2720名。”
“周昳你有病啊！”男生被揭老底，涨红了脸怒骂。
沈翡：“哦~上等人同学还挺厉害呢，没垫底哎。但是你知道吗，如果是在战场上，你这个成绩已经属于炮灰了，渣都不剩，赢到最后的人是我哎。”
“输的才叫投机取巧，赢了就是最佳战术。成绩不如下等人就算了，关键死都死了，还为自己保守落后的战术骄傲，真不愧是上等人，够自信。”
“你所谓上等的身份地位，可能就剩下一个作用，就是能买块春暖花开的好地埋着。上等人，祝你在战场上输得开心，走得愉快。”
沈翡眯眼说完，男生气得脸色一红一青，却被堵地不知道如何回话。
沈翡看了眼周昳：“有件事儿倒是说得没毛病，这房间我不用，空着也是浪费，你们拿来放东西吧。哎但是，上等人的东西可不能放在这儿，会被贫民窟脏水污染呐是吧，钥匙我会复制给赵锡，拜拜。”
沈翡说完就径直离开。
周昳却在宿舍楼下追上了他。
他目不转睛盯着沈翡，认真说：“请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看过你考试的录像，你的精神力很厉害，而且头脑灵活。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获益匪浅，沈翡学长，希望以后有机会和你并肩战斗。”
沈翡：“……”
他好像只是阴阳怪气了一通吧？
获益匪浅……
坏了，是不是带坏小孩了？
送走沈翡，周昳沉默着独自走回宿舍，走到挑刺男生门前，忽地重重一脚踹在门上，巨响震荡。
男生猛地打开门。
他张嘴要骂，却被周昳一巴掌扇在脸上，差点失力摔倒在地，难以置信捂脸看着周昳。
“总有些人，越缺什么，就越喜欢强调什么。朴关，你若非要论血脉和地位，那你作为不起眼的一名底层贵族，连我家的狗都有资格教训你。”
周昳冷冷说完，转头离开。
朴关耻辱地捂着脸，几乎咬碎一口牙，恨恨地沉下眼。
沈翡中午给霍明渊发过消息，说他要去韩屈那儿挑机器人，会顺便把检测仪器带回来，不用麻烦霍明渊再跑一趟。
但霍明渊回了消息。
说下班接他一块去拿。
能蹭车也挺好的，沈翡觉得无所谓，就同意了。
他收拾了点火锅底料和异兽ro卷当礼物，还有冷冻ro块，塞进空间戒指，坐在后厨等霍明渊来接人。
霍明渊来得比约定要晚十分钟，很匆忙。
沈翡看出他脸上疲惫，忍不住蹙眉：“军部拿你当驴使唤啊？你本来身体就没恢复好，怎么天天工作？”
霍明渊钻进悬浮飞行器的驾驶位，笑笑道：“很多事情只能我出面，银河军系缺第二个联邦元帅，要不你努努力，过来帮我忙？”
沈翡心想拉倒吧，脱口而出：“我可不行，我是个贫民窟下等人，哪配得上指挥军部里的大少爷大小姐？”
霍明渊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
他转头望向沈翡，剑眉微拧，凌厉硬朗的轮廓显得暗金眼眸冷戾异常，极富锋利的攻击xin。
“是谁这么说你？” 霍明渊不悦问道。
沈翡一愣，霍明渊也太敏锐了。
他摆摆手：“屁孩子一个，懒得跟他计较。”
霍明渊看了沈翡半天，才闷声启动飞行器，速度快到如同飞旋而出的箭，沈翡被惯xin拽地猛一后仰，后背紧紧贴在了椅背上。
沈翡哭笑不得：“你哪门子的脾气啊？我都没发火。”
霍明渊静了半天，目视前方哑声说：“银河军提拔从不看出身。要我说，你比任何人都强，懂我的意思吗？”
沈翡心想这语气也太严肃了，开玩笑说：“承蒙霍元帅看得起我，我知道我做菜是全星际最强，但打架就算了，再强也强不过你。”
霍明渊听他插科打诨，情绪似乎平缓了些，飞行器转过个弯，淡淡瞥了沈翡一眼。
“怎么不可以？我是班主任，会好好辅导你的。”
他咬重了“辅导”二字。
沈翡：“……”
有种不祥的预感。
霍明渊：“你好像挺久没跟着特战小分队出任务了？”
沈翡：！！！
“你这个审美……”
沈翡看着韩屈展示给他的一排机器人，颇觉一言难尽。
机器人体型都很小，跟果酱平r的缩小版差不多大，非常适合在食堂穿梭帮忙，只是一溜儿地都顶着机械猫耳朵，跟果酱只是颜色不同。
韩屈甩他一个白眼，“我按果酱长相给你选的，你不喜欢？”
沈翡：“喜欢是一回事儿，实用是另一回事儿，弄这么多猫耳朵回去我咋认啊，这也太像了，我又不是开猫耳咖啡厅的。”
韩屈只能带着两人去了下一间陈列室。
挑了二十多分钟，沈翡最终选定了五台，外观类型迥异，非常好辨别，沈翡懒得起名，干脆从小一喊到小五，
韩屈把五枚项链吊坠交给沈翡，和机甲不同，家用机器人的没有镶嵌宝石，因为不需要留地方给精神体。
沈翡叹气。
怪他年轻不懂事儿，如果早早了解机甲知识，肯定不会被霍明渊蒙骗，莫名其妙接手果酱，还被拉进小分队。
沈翡：“多少钱，便宜点儿大师。”
韩屈：“……我还没说钱你就开始砍？先试试再说，有问题的话，现在就能改。”
霍明渊幽幽说：“你是想蹭饭吧？”
韩屈无声笑了。
他带着沈翡去了厨房，非常宽阔，厨具品类还算完整，但是使用痕迹很轻。
“我以前试过开发烹饪机器人，但搞不清动作轨迹，也想不出菜谱。”韩屈指着刚给沈翡的吊坠说，“来检修的时候，我想读取机器人的历史动作，当成开发素材，介意吗？我可以再给你10%的优惠。”
沈翡很爽快地同意了。
能省钱，何乐而不为？
韩屈给他的基因污染检测仪器是个造型奇特的眼镜，有点像滑雪镜，浅紫色的镜片非常厚，还有耳麦，沈翡根据他的介绍佩戴完毕，耳畔响起了温柔的AI女声。
“欢迎使用基因污染实时监测系统，请您稍等1-2分钟，系统将根据您的身体情况调整参数。”
沈翡扶着沉重的镜框，隔着浅紫镜片摸索厨房，打开冰箱想看看韩屈家有什么食材，视线却定住。
空荡冰箱中东西很少，就一头花椰菜，还有沈翡送过来的卤味和鸭ro酱，每个食物上都悬浮着反复刷新的数字比率，比率逐渐趋于稳定。
“已调整完毕，基因污染率将通过眼镜实时呈现。”
AI女声说完最后这句话，回归安静。
比率也就此固定。
妈耶，这就是星际时代的科技吗？
比探针方便多了。
沈翡用带来的冷冻ro块做实验，掏出来发现基因污染非常低，竟然早在他剁ro拆分时就清理完毕了，沈翡相当悔恨，以前浪费了多少时间体力啊！
他直接把ro块丢给了机器人小五。
小五唰唰就切成了冻ro卷，厚薄均匀，整齐漂亮，切得又快又好，沈翡又让它炒菜，指导了下动作就能完美模仿，学习能力非常强。
沈翡很满意，当即拍板要带走。
价格更是出乎他意料，每个机器人只要10万星币，奸商如沈翡都傻了，问韩屈不亏本吗。
他来之前预测价格，是这个的十倍……
有了小帮厨，这根本不算事儿。
沈翡大手一挥：“没问题。”
当晚沈翡就跑去食堂后厨，试做ro酱。
没有鸭ro，用异兽牛ro也一样。
为了发挥五个小帮厨的作用，沈翡还特地去线上超市，痛斥巨资又买了俩恒温台。
沈翡把果酱喊出来认识新的“弟弟妹妹”，先教会了果酱，再让它监督教学，去带小萌新们。
果酱听话也用功，沈翡演示的剁ro和翻炒，工序特别简单，果酱看了一遍就学会了，跑去教其他机器人。
沈翡戴着检测眼镜实时监测，清理完基因污染就撤，尽量减少参与，哪里出了问题才过去插把手。
半小时后，沈翡看着四大锅热气腾腾的ro酱，差点掉出激动的泪水。
关键沈翡自己跟没事儿人一样，完全不累。
产量不止是翻倍，简直是爆炸。
沈翡舀了点吃，味道还是有点差距，但只有沈翡这种在厨房待了二十年的，才能尝出细微的焦味，还有些没融合好的突兀调味料。
星际人不可能吃得出来。
大不了就卖便宜点儿，薄利多销。
沈翡立刻给霍严发消息，说可以接订单，而且量还能再增加。
这样小帮厨每天大概忙两个多小时，就能赚到12万星币的收益，沈翡已经非常满意了。
他看着ro酱，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联系霍严。
沈翡：霍校长！光吃ro酱填肚子也太浪费了，还容易口渴，但是呢用ro酱掺营养液，一听就不好吃，你们得另外配个主食才行！
霍严：哦？
霍严：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沈翡：怎么能叫鬼点子呢？正好我这儿有谢老教授的面粉，我给你做点面食当干粮，能跟ro酱或者卤味一起吃美味加倍，还能节约ro酱！
霍严：我听说过你做的面条，但在前线，不方便开火煮熟。
沈翡：放心放心，我给你做即食的！不是面条！这个套餐就叫“外勤套餐”吧。
说干就干。
沈翡当天晚上试验过很多次，他只要做到把面粉掺水并初步揉成团，就能把D级面粉里的基因污染全部净化掉。
剩下的揉面发面，全都能交给小帮厨。
沈翡只要美美的坐在旁边监工和指挥就行。
整晚都在实验，沈翡等到第二天配送完营养液下班，才回到食堂后厨，摩拳擦掌，开始制作订单。
恒温台空出来，沈翡垒上蒸笼，开始蒸发好的小面团。
大概过了半小时，第一批出锅。
沈翡掀开蒸笼盖子，混杂麦香的水蒸气扑面而来，他戴着防烫手套，捡起白白胖胖的柔软馒头。
捏了捏，柔软而有韧劲，多亏了小帮厨们勤恳揉面。
沈翡咬了热腾腾的一口，软面很快在唇齿间化为清甜，这玩意儿干吃都上头，别说配ro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