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2-03

这奇怪,以前还是惊蛰给赫连容暖身。
现在倒是颠倒了过来。
赫连容最近还养成一个奇怪的习惯,在睡前总是要盯着他看许久。
就算惊蛰将眼睛闭上,在那无光的床榻上,那种诡异到偏执的目光,总会叫人有所感觉。
“惊蛰,你的书要掉了。”
那些血气与冰凉都留于乾明宫外,刚回来的景元帝不必细找,就已然在靠窗的软榻下看到惊蛰的踪影。
只见他抱着膝盖坐在边上,手里拿着的卷宗却是半掉不掉。
显然这心神,根本就没在这上面。
惊蛰愣了愣,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这才用力抓紧,又放到边上去。
“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
听着这话,惊蛰突然吃吃笑起来。
赫连容眼锋扫过,淡漠的眸色里似有些疑惑。
惊蛰就说道:“这话很家常。”
自然得不可思议。
赫连容似乎没觉出这其中有趣的地方,但也任由着惊蛰去,他漫步走了过来,手指轻轻刮过惊蛰的侧脸,淡声说着:“你有心事。”
惊蛰:“我是将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吗?”
赫连容:“你睡不好。”
惊蛰微愣,他这些天,几乎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怎能算是睡不好?
“你有心事的时候,才会多梦。”
惊蛰狐疑盯着赫连容。
这看似冷漠平静的话里,却透露出两个讯息。
“你是怎能知道,我夜里多梦?”惊蛰挑眉,“你是不是……总是在夜半盯着我瞧?”
赫连容坦然点头,那淡定自若的模样,仿佛根本不觉得这行为怪异。
惊蛰隐忍地说着:“你自己不睡吗?”
赫连容:“无需那么多。”
他只用两个时辰,就足以恢复许多精力。
这余下的时间要是拿来睡,未免太浪费,所以赫连容都拿来盯着惊蛰看了。
惊蛰目瞪口呆。
“我就说我最近总是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我就说这不是错觉……”他小声嘀咕着,“这太奇怪了。”
……惊蛰之所以能觉察到,那是因为他最近有些多梦,所以偶尔才会觉得睡着睡着有人在盯着自己……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赫连容这种行为,到底持续了多久?
“你睡得总是太安稳。”赫连容瞥他一眼,冷淡说道,“也太没戒心。”
惊蛰:“你我两人睡在一块,要什么戒心?”
赫连容爱盯着他就盯着嘛,反正又不可能真的把他给吃了。
惊蛰那无畏无惧的模样,倒叫赫连容有些蠢蠢欲动。他捏着惊蛰的鼻尖,低沉着说道:“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惊蛰呜咽了声,发现东拉西扯,赫连容还是没忘记,这才干巴巴地说道:“我就是觉得,你有些时候,还挺……包容的。”
赫连容挑眉。
守在边上,正寻求时机退下去的宁宏儒也跟着挑眉。
他是听错了吗?
谁宽容?
这主语是不是说错了对象?
惊蛰含糊着说:“你不是说,你一直都在……盯着,那有些事情,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他不能说得很清楚,因为某些界限还在,“所以,你不会觉得我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赫连容低沉喝道。
“都滚出去。”
那声音带着阴冷的寒意,直叫人打了个哆嗦,立刻就滚了出去。
一时间,这宫内就只剩下惊蛰与赫连容两人。
惊蛰能感觉到赫连容在盯着他,那是一种近乎于……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奇怪,他怎么会从赫连容的眼神看出这个感觉?
“与我说这些,你就不怕我将你当做妖言惑众之辈给拖出去斩了?”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冷漠,但是他抚摸着惊蛰脸颊的手指却是温热的,他慢吞吞地摩擦着那细腻的皮肤,视线却不自觉阴郁冰冷了下来。
“又或者惊蛰真是什么小狗变的,可曾长了尾巴,能叫我瞧一瞧?”
惊蛰:“……”
原本他满腔话要说,如今听着赫连容这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想揉一揉男人的脸,或者戳他的鼻子,听听这是什么离谱的话。
“为何偏偏是小狗?难道不能是别的东西吗?”惊蛰抱怨,“总不能因为家里养了条狗,就真的当做是狗狗。”
“你不像吗?”
赫连容冷声说道。
就好比现在惊蛰用那明亮眼睛看他的时候,有何差别?
惊蛰大怒,“你骂我。”
气了一半,惊蛰又不气了,想了想白团也挺可爱的。
“但我不是狗妖。”
惊蛰摸了摸自己的脊椎骨。
“可没尾巴给你摸。”
赫连容看着惊蛰摸着自己的动作,眼眸深邃了些,真要真的是只小狗妖,那也未尝不可。
“你总看着我。”就在短暂停顿之后,惊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的眼神没有半点迟疑,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很坚定,“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或者,你其实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他的声音轻轻的,又带着些笑意。
“纵然什么都不说,难道也能当做那些事没有发生过?”
真是奇怪,他们现在在聊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怪力乱神”,是轻易泄露出去,就会被当做邪魔外道的怪异,是根本不能诉诸于口的神异,然而,然而,惊蛰的声音,仍是那么平静,仿佛那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他望着赫连容的眼睛,也仍是清亮的,漂亮得很。
那些事。
赫连容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仍然能记得那天的声音,轻轻的,带着颤抖与欢乐,却连续不断,有些吵闹,一句接着一句响起来的呢喃声。
很多很多属于惊蛰的喜欢。
那一天的惊蛰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他,仿佛是知道这些声音来源是为何。
他带着一种仿佛像是做了什么错事,猫猫怂怂的小倒霉样,眼睛却又湿漉漉的,带着点委屈,好似被什么人欺负了似的,总在以为赫连容没发现的时候偷偷看他。
然而只要惊蛰看到他。
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就会一句接着一句地冒出来。
那些声音就如同花一样,从浓烈的爱意中滋生出来,绽放出绚烂的花蕊。那些柔软细腻的娇花簇拥在赫连容的身边,就算已经长满了,却还是一朵跟着一朵怒放成团,前仆后继,如此欢喜地扎根下来。
虽然那怪异的现象就只存在了一日,可只有一日却也已经足矣,那掀起的浪潮并非这神异鬼怪之事,而是惊蛰那满满当当,澎湃汹涌的情感。
他这人向来不爱说这些。
虽然总会袒露自己的情绪,却难以流露那些炙热的爱意。
“你是人也好,是妖怪也罢,是神仙是鬼魅……都无所谓。”
男人的眼里有奇异的亮色。
只要惊蛰在,管它是什么东西,那根本就没什么所谓。
可倘若他要走,纵然是神明,赫连容也要碾碎他的神像,撕毁他的抵抗,用尽一切手段将他留下来。
那些爱意在血脉里疯狂涌动,原本蛰伏下来狂躁的欲望,又随着话语发起疯来,那无所顾忌的贪婪欲望倾泻出来的时候,赫连容那冷漠的死寂的脸庞上,有着根本无法掩饰住那森白的欲念。
……便是神,亵渎又如何?
惊蛰沉默地看着赫连容那凶恶的模样,总感觉男人就跟只凶神恶煞的怪物,正在拼命把他往自己肚皮底下塞,恨不得将惊蛰牢牢压在底下,肚皮贴着肚皮,连动一动都能被彼此感觉到的那种紧密无间……
那是一种,近乎永远无法被满足的贪婪。
“明明是我在担心,怎么突然又变成你来记挂这些?”惊蛰没好气地说着,“我都没怕你知道这些之后把我给胡乱杀了去,你又怎么担心我会给跑了?”
他一边埋怨吐槽着,一边却抱住赫连容,他的力气算不得小,抱得紧紧的,仿佛要把自己整个都埋在男人的身体里,将彼此连接在一起。
摩擦间,惊蛰皱起的衣袖,露出了手腕上些许痕迹,惊蛰瘪着嘴,“赫连容,不要得寸进尺。”
赫连容的贪婪永远无法被满足,而他的言行里,也总会带着过分的掠夺。
如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恶欲,也不过是某种扭曲的暗示。
……就算这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过于诡异的调教逐渐会让惊蛰习惯那些有些扭曲的偏好。
就算那些绳索被解开,在惊蛰的身上仍然会残留着那些后遗症,倘若没有那些束缚,他反倒会有诡异的不自在。
也是到了这两天,那种奇怪的感觉才渐渐散了去。
惊蛰当然能够感觉到男人那些蠢蠢欲动,扭曲偏执的欲望,只不过在私底下有些能够满足,但是再过分,再贪婪的苛求,就会变成无止境的深渊。
多疑,猜忌,难以餍足的追逐,几乎是赫连容的本能。
只是对惊蛰来说,没有这些束缚,他仍然会留在赫连容身旁。
不管这人是帝王也好,乞丐也罢。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惊蛰轻声说着,“不论何时何地。”
所以……
赫连容可以再,多信任他一点。
赫连容眼眸幽深地注视着惊蛰,缓缓低头吻住了他。
之前残留的那些澎湃的恶念,好似也在这温暖的怀抱里蜷缩着收敛起来。
咔哒——
咔哒——咔哒——咔哒——
奇怪,扭曲的碎裂声接连不断,仿佛一声接着一声崩塌而碎,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在惊蛰的耳边响起,可连带着又仿佛影响到了赫连容,连他也能听到那些扭曲诡谲的响动。
惊蛰蹙眉,下意识捂住赫连容的耳朵。
男人挑眉看他,惊蛰露出一口小白牙,作势要咬他。
【恭喜您,彻底完成任务。】
系统的声音突兀响了起来,冰凉怪异的电子音毫无波动,却莫名其妙的让惊蛰感觉到那其中似乎有着一点点暖意。
【经过系统判断,您阻止了景元帝走向毁灭的结局,阻止了山河破碎,颠沛流离的道路。同时代无人能够超越景元帝,只要您在,就不会重蹈覆辙,如此,也不再需要系统的存在。】
【当初系统错误绑定了您,让您承受了这些日子的麻烦,系统虽无法补偿,但余下的这些能量请宿主收下。】
系统的声音变得有些支离破碎,好像扭曲着隔开了一个空间,遥远了起来。
【恭喜您能摆脱系统,再见。】
随着最后那一句话,惊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有种东西从他的身体轻飘飘地抽离了出去,然后一股怪异的暖流突然涌了进来。
那暖流又快又猛,冲得人几乎没法稳住自己的身体,惊蛰下意识将男人抱得更紧,两个人黏得紧呼呼的,那热流仿佛也透过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交融在了一起。
而后,惊蛰眨了眨眼。
他知道刚才男人肯定也听到了那些声音,因为在系统说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赫连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兴味。
但是,但是!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甚至现在还是面无表情的?
之前惊蛰第一次见到系统的时候,可是将它当做妖怪,久久不能信赖呢!
赫连容他将人抱了起来,轻轻磨蹭着他的脸颊,声音莫名其妙瘆得慌。
“你之前说不清道不明,是因为那东西的存在,让你无法将话说出来?”这本该是问句,可在赫连容的嘴巴里,却如同一个笃定的答案。
“那么,”他轻飘飘地说着,“现在呢?”
惊蛰顿住,莫名的,他有一种自己要是把之前的东西和盘托出,或许会被赫连容拆吃入腹的错觉……另外一种程度上的。怎么说呢,赫连容有些时候,还真是非常小心眼。
非常,非常,那心眼,可能比针尖还小。
要是让他知道,惊蛰差点要被这系统强迫去辅佐赫连端……
吾命休矣。
这种迟疑,不是拒绝,却已经足够那等待的怪物不满。
“你不说……”赫连容露出有些怪异森冷的微笑,“那就只能我一点点,再榨出来。”
赫连容并不在乎惊蛰曾做过什么,更不在乎这些怪异乱神。
他知道,他觉察,他有所感。
赫连容在意的,不过是在惊蛰身上,仍有过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一分一寸,一丝一毫,也绝不容许。
他就像是个贪婪的怪物,执着于任何的碎片。
正如惊蛰所言,从一开始,嘻……就有无数双眼落在他身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视线,正如扭曲的蛛丝,将人重重叠叠包裹起来,几乎无法再挣扎出来的窒息感,是怪异的,荒诞的,无耻的行径。
正如惊蛰对那些偏执的注视……
正也知道,觉察,有所感。

待到冬日雪来,这动荡不安的一年,好似终于过去,解禁后的京城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明光客栈也重新开了。
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小二还是原来的小二,就算这里之前被查封过,可老板到底还是有着旁人没有过的能耐,一次出事后,还能再回来,这要在其他江湖人里,却是几乎不可能有的。
虽说这些人不爱与官府西接触,可这京城里,除开明光客栈外,也少有这么能聚集的地方,那些江湖客观摩了许久,见这客栈还是红红火火,又渐渐回了来。
这日,有人冒着风雪走进了这客栈,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碎雪,看向迎面走来的店小二:“请问梅花还有吗?”
在大堂内坐着的不少人看了过来,发觉那人的身上,也带着隐而不发的煞气,便又挪了回去,自顾自地说着话。
店小二笑着说道:“当然还有,您往这边请。”
他带着客人来到了三楼的最里面的一间房,并没有推开,只是欠身说道:“他在里面。”
客人颔首,小二就下了楼。
他站在门外片刻,抬手推开了门,屋内张世杰正站着,一听到声音就猛地转过身来。
“真是你。”
张世杰见着这人,那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几步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胳膊:“快些进来。”
岑玄因笑着走进这屋里。
他和张世杰,说起来,也有许多年没见过。
张家镖局前几月牵扯到些许麻烦,被放出来后,镖局立刻接了一趟镖离开了同州。后来收到岑玄因还活着的消息,张世杰就立刻往回赶,奈何他刚到同州的时候,京城就出了事。
多年前的噩梦,几乎再一次回来。
京城封锁,一点消息都不外露,就算张世杰想打探消息,却还是找不到门路。后来,还是岑玄因辗转送了消息出来,这才安抚了张世杰的心。
后来京城解禁,官家又彻查寿王案。
张世杰和明光客栈原本就牵扯起其中,为了避免麻烦,直到入了冬,一切都落下幕布后,张世杰这才寻了机会入京。
“多年不见,你竟与从前没什么变化。”张世杰感慨地说道,“我却是老了。”
岑玄因捋着胡子,现在这么点,就都是他自己的,不过也没多么长,摸着还有点扎手。
“谁能不老,都也是一样。”他举起酒杯,“俊兰已与我说过从前事,旁的不多说,都在酒里,往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岑玄因率先一饮而尽。
他们兄弟几个,这么些年里,剩下来的人,本也没有几个。
到这岁数,还能重聚,真也是难得。
张世杰哈哈大笑:“那还是不要有这样的事罢。”真要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岂非又出事了?那他夫人,真的是要拧掉他的耳朵。
两人说着话,吃着酒,回忆着过去的事,也讲讲现在的情况,仿佛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就在这酒水里过去,再无痕迹。
张世杰对待许多事情,都很是随意,只要知道人还活着,就不会去过多管顾怎么活下来的,他在乎的是现在。于是,在他的眼底,不管岑家到底有多少传闻,只要都活得好好的,再没有什么所谓。
他与岑玄因碰杯。
“都在酒里。”
他学着岑玄因的话,朗声大笑。
到了晚上,两人已经喝得差不多,几乎都是醉得迷糊,张世杰抱着岑玄因嚎啕大哭,颠来倒去都说自己对不住他。
岑玄因叹了口气,虽有些醉意,却还是摸索着,一拳打晕了张世杰。
这人还是这脾气,喝醉了,就总爱这样。
岑玄因搀着张世杰爬起来,将他丢到床上去歇息,又扶着楼梯下来,叫小二去清理那屋,顺便还想付钱。
到了这么晚,明光客栈也没什么客人,就只有小二在擦拭着柜台,闻言笑着说道:“客人,镖头都给钱了,您不必再给。您吃得这般醉,要不也在这歇一会,外头太冷了。”
临近宵夜,要是真给人这么送出去,一个没留神醉倒在地上,这么冷的天,第二天人早就没了。
“多谢,不用。”岑玄因道,“有人来接我。”
他慢吞吞把荷包收回来,迈开腿往外走。小二在边上盯着,发觉岑玄因还能直着走路,就也没再多盯。
到了外头,果然有一辆马车在候着。
岑玄因打了个酒嗝,费劲往上爬。
等在里头的惊蛰闻着那酒味,有些无奈地掀开车帘,将他爹给拖进去。
“父亲,您吃了这么多回去,明儿怕是起不来。”
岑玄因慢吞吞翻了个身,背对着惊蛰。
惊蛰戳了戳,又戳了戳。
“烦人。”
岑玄因丢出一句话。
“把醒酒汤喝了。”惊蛰道,“不喝我就给你推下去。”
岑玄因闻言,坐了起来,哀怨地看着自家好大儿。
“有你这么对父亲的吗?”
“没有,也能生造出来。”惊蛰翻了个白眼,“父亲,您不知道自己吃了几斤酒吗?”
这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岑玄因喝了醒酒汤,叹了口气:“要不给他灌醉,我现在还出不来呢。”张世杰哪里都好,就是一喝酒就上头,直接从下午唠嗑到半夜,岑玄因坐得都屁股疼。
“张伯伯与父亲多年不见,想来心中甚是想念。”
惊蛰也跟着叹了口气。
今日他出宫来,到家时,岑玄因已是不在,说是与张世杰有约。只没想到,会喝到现在,惊蛰担心,这才特意来接。
他拧着手帕,给岑玄因擦脸。
岑玄因靠坐在车厢内,借着酒意打量着惊蛰,轻声说道:“怎今天出宫来了?”
惊蛰:“多日没见到家里人,想得慌。”
岑玄因:“陛下肯放人?”
“阿爹啊,你莫要总把他想成牢头,皇宫又非监狱,我想出来,自然是能出来。”惊蛰无奈地说道。
岑玄因轻轻哼了声:“之前想见你,却是没见到。”
惊蛰:“那会寿王刚作乱,他有些敏感……”
父子两人说着话,嘀咕着,不多时,就到了岑府外。
惊蛰扶着岑玄因回来,将他送到书房去,让人好好伺候他休息后,这才往正屋去,将这事说给柳俊兰知。
岑玄因偶尔吃醉酒回来,就是独自在书房歇息,免得酒气熏到柳俊兰。
柳俊兰闻言,无奈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他,惊蛰,你且去歇息罢。”
两人说了些话,惊蛰这才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屋。
这岑府上,自有惊蛰的住处。
那房屋摆设,无不是照着之前惊蛰喜欢的模样,偶尔来住上几天,还能看到偷跑过来溜达的白团。
他在窗边看了会书,就看到窗台下慢悠悠露出颗小脑袋,岑良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惊蛰哥哥!”
惊蛰:“要是没点灯,可得被你吓死。”
岑良笑着,与他说道。
“娘有没有与你说?”
惊蛰讶异:“说起什么?”
岑良:“就是咱老家来人了。”
惊蛰扬眉:“这事,我倒是还不知道。”
岑玄因和柳俊兰都是襄樊人,在襄樊老家也有住宅,不过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居然会有族人上门来。
惊蛰敛眉:“是京城的消息,终于传了回去?”
“这好几个月的事情,再怎么闭塞,该知道的也的确是知道的。”岑良说着,“不过,我看阿爹和阿娘,似乎不怎么喜欢那族人。”
“人呢,住在哪?”
“就在外头的客栈住着,爹出的钱,人都没留在府上歇着。”
“可说了是何事?”
“没说,就只说让阿爹没事的时候,回家祭祖什么的。”
惊蛰大概了解后,只道:“爹娘从前和老家闹得不愉快,也已经许多年没回去。就当远亲处着,旁的事一概不要理。”
岑良笑着说道:“我都听惊蛰哥哥的,不过,还有一桩事。”
她左顾右盼,看起来像是在做贼。
“我隐约听说,他们想要把族内的姑娘送到京里来,说是想给惊蛰哥哥做小老婆呢!”
惊蛰蹙眉:“这是什么荒唐主意?”
“说是族内,当然是出了五服。”岑良耸肩,“我猜,他们肯定是听到那些有的没的传闻。”
这是打着要攀附的主意。
惊蛰微顿,有些沉默。
岑良连忙说道:“惊蛰哥哥,我不说了,你别不高兴。”
惊蛰摇头,无奈说道:“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入冬后,各种消息传回京城。
南丰城与寿王的封地叛乱被平定后,自主犯到从犯往下,所有人的罪责都已经被拟定,这桩事很快就尘埃落定,甚至没有瑞王那件事拖得长。
只不过事情结束,不代表传闻停歇。
在京城极度混乱的时候,身为陛下近臣,茅子世没出现在朱雀大街或者朝天门,反倒是出现在甘柳巷,这无疑引来许多人侧目。
虽在那要紧时刻,无人说些什么。
可待风波结束后就有人开始翻旧账,尤其是那些本来就不喜欢茅子世的,更有不少弹劾。
不过这些都被景元帝给按下来,根本不予在意。
次数多了,惊蛰也便知道。
他待茅子世,就有了几分愧疚。只没想到,赫连容似乎是看出惊蛰所想,揉着他的脑袋冷声说道:“他敲诈走了不少雪花银,何必同情他?”
茅子世的确不在意这个,遇到惊蛰的时候,还喜出望外,让惊蛰再有下次,还得记得他。
毕竟景元帝出手,的确很大方。
惊蛰:“……”
在景元帝雷霆手段下,诸位藩王甚是乖顺,还没入冬来,甚至有人主动送来了质子。景元帝才不稀罕给人养孩子,人还没进京城来,就给打发回去。
“寡人没这么闲,也没这份功夫。再有下次,送回去的就是尸体。”
这话一出,甭管是什么心思,倒是都歇了。
推书 20234-02-03 :金乌鸦鸦 在线寻宠》:[玄幻灵异] 《金乌鸦鸦 在线寻宠》全集 作者:枫香【完结】晋江VIP2024-1-26完结总书评数:4779 当前被收藏数:5289 营养液数:19619 文章积分:217,395,888文案:乌云觉醒血脉,得知自己是金乌血统,以为自己能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血脉过于稀薄,除了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