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by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2-03

他喃喃着说。
掠夺生命的感觉,永远不能让惊蛰感到安心。
温热的手掌捂住惊蛰的口鼻,混着甜腻的血气涌了上来,让他连五脏六腑内,都好似充斥着这味道,一时间,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
那手很大,也很厚实。
捂着他的脸,便也让那呼吸都变得艰难,每一分清甜的空气,都非得挣扎,才能交换得到。
惊蛰被迫扬起了头,细密的啃咬遍布在他的脖颈上,隐隐约约间,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
“你不喜欢,便不要。”赫连容咬住他的喉结,沙哑的声音带着贪婪的潮涌,“谁敢逼你?”
……呵,谁呢?
窒息感与赫连容的味道几乎将惊蛰吞噬,艰难的呼吸令他呜咽着,再多余的心力都被身体的本能所操控,一时间也顾不上那许多,只拼命抓着赫连容的手掌。
只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力气,也用在指腹,那指甲根本没刮擦到男人的皮肉。
这要命关头的选择,让男人低低叹息了声。
他松开手,在惊蛰剧烈喘息时,又低头吻住惊蛰的唇。
惊蛰手脚发软,只能任由着男人动作,贪婪地汲取着香甜的空气,连眼角也被逼出了几分湿润。赫连容抓住他无力的手指,一分一寸地往下捏,最后虚虚地圈住惊蛰的手腕,在手掌下,正有一道鲜明的红痕。
密密麻麻,重重叠叠,从裸露的皮肤下蔓延着,宛如钻进深处。
男人仿佛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以一种扭曲贪婪的视线盯着它们,阴冷黑暗的眼眸如同精雕细琢后的墨玉,美则美矣,却冷硬得可怕。
莫名的,惊蛰感觉到,赫连容的心情又微妙地好上许多。
他挣扎着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正古怪地盯着他身上那些绳痕,不由得抽回了手,整个人蜷缩着背过去,嘟哝着说:“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是哪个,恨不得我做个冷血无情的人……”长发微动,散落下来,露出的后背,也有大半是光滑,若非这御驾内也是暖的,这样的深秋,怕是该冻着这皮肉。只那上面交错的红痕,却是比胳膊上的还要多。
惊蛰不察,没听到赫连容的回答,正觉得奇怪,冷不丁回头,就对上赫连容危险的眼神。那模样,活似把惊蛰抽筋拔骨,彻底吞吃下去。
惊蛰顿住,猛然钻进毯子里,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就连一根头发丝也不露出来。
这戒备的姿态,倒也没惹来赫连容的追逐,他只是隔着厚厚一层拍着毯子,淡声说着:“从前逼你,只是还看不透你。”
又或者说,那时的赫连容,尚且不知道退让是何意。
他强迫着,渴求着将惊蛰摧毁,改造成如他一样的同类。
惊蛰越是挣扎,赫连容只会更加兴奋。
那种偏执的渴望里,包含着太多兽态的欲念。
如果惊蛰不足够坚定,那现在,他早就一齐沦陷在深渊里。
其实现在的赫连容,也偶尔会有那样危险的冲动,那蛰伏在骨髓里的邪恶,并不会因爱意的萌生而消失,它仅仅是埋藏起来,无时无刻不在蠢蠢欲动。
“我也是会改变的。”
惊蛰闷闷的声音,从毯子堆底下冒出来。
呵。赫连容笑了声。
只听起来,没有多少笑意。
惊蛰的确会改变,他会变得更加坚定,更加从容,他会逐渐习惯权势在手的感觉,会一点点熟悉这手握人命的分量……可他永远都做不了纯粹理智的人,无情,残酷,这样的词语,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惊蛰就只是,惊蛰。
藏在毯子堆底下的惊蛰并不知道,赫连容在学会、在意识到这点上,到底走了多久,多么漫长的路。
他闷在毯子里,感觉着那种沉闷的异样,轻轻眨了眨眼,在刚才这胡闹下,那种隐隐的痛苦与难受西,的确远离了许多。
他在里面打了个滚。
又打了个滚。
顶着毯子,惊蛰慢慢蠕动到了赫连容的身旁,声音从里面飘出来:“所以,寿王呢?”
“还没死。”
惊蛰皱了皱鼻子,这听起来不是个多么美妙的说法。
他想坐起来说话,想起赫连容那古怪的狂热,和他打着商量说:“你能不能理智些?”
赫连容温柔地笑:“我何时不理智?”
这声音越是温柔,越是体贴,惊蛰就越是打了个寒颤,不想冒出来。他蠕动了几下,变成一团惊蛰,窝着不动了。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寿王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仰躺在床板上,大量的血液流失,让他的皮肉都显得惨白起来,他的左腿断了,是从大腿的部分齐根断裂,根本止不住血。
五军,难道五军的潘江还没有来……不,不对,出事的地方,是在朱雀大街……那边怎会……为什么第一声响起来的,竟会是朝天门……
地点错了,时间也错了。
这雷鸣声原本就是某种预警,一旦朝天门被引爆,就会有五军潘江率人直入……原本调动五军赶往京城,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在必要的时候,是绝地反杀的关键,但怎么会?
时间错了,顺序错了,地点也错了,那只能说明……
从一开始,难道景元帝就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这不可能!
这些年,赫连逸的种种作为,根本就不惹人眼,不让他何以走到今日这步?
赫连逸原本是信奉稳扎稳打之人。
边关时有骚扰,迟早有一天,会爆发激烈的战事。届时,朝廷泰半的将士都被边境牵扯,正是关中空虚之事。
这会是最合适的时间。
赫连逸蛰伏到现在,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只要外敌入侵,赫连逸就会揭竿而起,打得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不必多久,三五年内,必定会有一场。
赫连逸算得准,也的确看得对。
只是,不知在何时起,也不知道是三年前,还是两年前,赫连逸开始意识到了不妥。
赫连逸在每个藩王的身边都安插着人。
就在几年前,他的人,传来了平王在秘密与景元帝联系的消息。
虽然从平王封地送回来的消息并不多,且这探子也很快被发觉了行踪,再也没有音讯,但他在死前传回来的消息,总归让赫连逸心中不安。
景元帝在着手处理边境的事,这何等奇怪?
过去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使臣入朝,可景元帝根本不在意,也从没有出兵的打算。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发了疯,召见了这般多的外朝使臣不说,又加以暗示平王……为什么,偏偏是平王?
还有那瑞王……可笑,临到陌路,居然还拒绝他合作的要求……这些人全都胆小如鼠,能顶什么用?
只是万没想到,他竟是难得看走了眼。
“嗬嗬……”赫连逸挣扎着,剧痛让他有些压抑不住,“……为什么……”
他神志不清,那思绪凌乱得很,眨眼间又想起来那时的愤怒。
与恐惧。
有什么东西在失去控制。
尤其景元帝。
所有的改变,都是源自于皇帝。
冷漠无情,倦怠散漫的帝王,似乎拥有了什么怪异的偏执,自那冰冷的石座上活转了过来,甚至还打算再继续走下去。
怎么允许?
一个,弑父杀母的人,凭什么能安坐在那皇位上?
赫连逸恨的不是景元帝杀了先帝,他只恨自己没更早突破这束缚,比他更早做到这点。若非有先帝暗卫来投,赫连逸甚至都不知这许多内情。而有了这些,他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景元帝这般高枕无忧。
原本还算稳重的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由外而内难以攻破防线,那倘若自内而外崩塌,那该如何?这真是太后与瑞王本该要做的,奈何这母子不连心,根本就没有达成一致。
而赫连逸手中握有更强的底牌。
太后之事爆发,经由赫连逸示意,也有许多人将矛头指向瑞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牵引着,几乎无人发现,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赫连逸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皇城。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起,赫连逸狰狞着脸,差点滚下去。只是他身体大半都被人按住,不管他再怎么挣扎,都不会影响到宗元信的动作。
是的,正是宗元信。
他双手捧着一截断肢,翻来覆去地查看,最后可惜地摇了摇头,“这不行。”
他和俞静妙钻研出了一种法子,要是能在人刚断手断脚的时候,就用上蛊虫来缝制,说不定还能叫这断了的肢体再长回去。
今日宗元信一听说有这种病人,就飞快赶了过来,如今这一看,却是不合适。
宗元信举着断掉的肢体同身后的人说:“你看这里,全都脏掉了,就算洗了也没用,还有,这肉啊,都被炸烂了……”他声音犀利,还带着嫌弃,也根本不在意这断肢的主人,正正在边上听着。
“别说是这断腿,正好连男人也不用做了。”
而后,宗元信随手将这断肢抛开,丢到地上,“回复陛下,就说这人没救了。我顶多只能维持他三天的命,三天后他必死无疑。”
断手断脚的人,想要活下来,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眼前这人不仅是断了手脚,内脏也有许多受损,这内伤不比外伤,一旦伤及要害,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赫连逸在痛苦中,听到宗元信的话,不由得睁开眼,面目狰狞地盯着他看。
……不用做男人了是什么意思?
宗元信身后有人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这位,这位是寿王殿下。”
“就算他是皇帝,也没救了。”宗元信瞪了眼,在赫连逸的身上扎了几针,转头走了出去,“寿王怎么了?他进京城来的时候,难道就没给自己想过这种可能吗?”
这话说起来,真就诛心。
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他。
宗元信走出那破落的院门,看向远处还在冒着黑烟的地方,嘀咕着:“就算真的能救,这种人要救他做什么?”
俞静妙垂下眼来,那其实就是能救。
这地方,虽不算是哀鸿遍野,却也的确是有不少人受伤,到处都是呻吟声,听着就令人心烦。
俞静妙:“你这人,有些时候,倒是也奇怪得很。”
宗元信没好气地说着:“我哪里奇怪?”
“你并非那么在乎人命,可要真涉及到这寻常百姓的事,却又有几分怪异的怜悯。”俞静妙懒洋洋地说着,“现在人是救不了了,你这看着……也没打算回宫罢。”
的确,宗元信那模样,更像是打算在这开义诊了。
“陛下只让我来看着这人,这人都看完了,我要做什么,那就也是我的事。”宗元信呵了声,“陛下都没管的事,难道你也要管?”
他心情不好,说话就也难听。
俞静妙没搭理他,抓过身边的人不知嘱咐了什么,就有人匆匆朝着他们跑来,一边连声道谢,一边将他们两人引到了不远处一个帐篷内。那正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也有许多个,每一个里面,都有大夫在。宗元信冷哼了声,却没说什么,只是埋头就进去了。
俞静妙停在外头,望着远处被炸坍塌一角的城墙,不由得轻声感叹。
别看这寿王殿下现在狼狈得很,实际上,倒还真有几分本事。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接触到城防内部,更是在京城的所有城门口都埋下这样危险的器物。要是真的一口气引爆,那可真是四面漏风。
“听说了吗?这是天谴啊!”
“哪来的天谴,这天谴难道是从地上钻出来的不成?”
“这是,这是谋反!”
有人先是这般大声,然后又压低着声,小小的,带着几分惶恐不安地说着。
“你们不知道吗?朝天门外,都打起来了!”
“什么!”
“谁打进来了?”
“哪个又要谋反哦,这三天两头的都不安生!”
这七嘴八舌里,俞静妙听到最后那句,也没忍住笑出来。
她扫了一圈,发现这地头,其实正靠近西德门,除开朝天门外,这里其实也有被引爆的痕迹,这才会有这么多倒塌的房屋与百姓性需要照顾。除开那些瑟缩的百姓外,有许多士兵在来回巡逻救人,刚才宗元信走出来的那间院落,是戒备最森严的地盘。
毕竟寿王就躺在那里。
这里刚刚也经过一场厮杀,遍地都是血。
但如这些百姓所言,真正要紧之处,其实不在这城内,而在那城外。
俞静妙沉思着,却见那聚集着的人,又低低说着话。
“你们是不知道啊,刚才朝天门外,冲来好多士兵,我看着那盔甲,寻思着是自己人呢……结果上来就杀,上来就杀,可给我吓坏了……”
“这是西德门,你怎跑这来了?”
“是啊,这里不也出事了。”
“可不就见那些杀人狂魔,我这才跑来的嘛,谁知道这里也这么倒霉哇!”
“呜呜呜呜——”
“刘家嫂子怎么哭了?”
“你们不知道啊?她男人就是在朝天门那守门的,现在那这么乱,谁知道是生是死……”
俞静妙慢慢走着,听到了许多,神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这里面有些人说的话,普通百姓不可能知道。那朝天门在打仗的事……哈,此刻本该封锁得无人知道才是,那些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且看着这些无声无息的说法蔓延出去。
混乱的情绪,几乎是最合适滋生的土壤,那些言论会飞速地传播,让更多人知道“实情”。
俞静妙的嘴角微微翘起来。
与景元帝为敌,有时真需要些勇气。
想来在这些人里头,死里逃生的俞静妙最有资格说上这么一句。
聚贤殿的烛光一直亮到了半夜。
平白无故两声惊雷,炸出了五军里的叛徒,又炸出一个寿王,这无论如何都叫人措手不及。好在,不知是景元帝早有所料,还是这叛军不堪一击,直到下午,朝天门外的战事堪堪平定下来,没真的让这些乱臣贼子攻进皇城来。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待到夜半,这些朝廷重臣渐渐散去时,沉子坤听到有人这么说。一抬头,说话这人,竟是韦海东。
从太后,到瑞王,再到寿王……
这的确太过频繁了些。
这些大臣里,也不乏上了年纪的,这一连几次的刺激下,愣是磨砺了他们有些脆弱的心脏,顽强到了现在。
一次是惊恐,两次是惊慌,三次……
那就有些淡定自若了。
再者说了,现在又没有太多的证据,说不定寿王就是有这奇怪的癖好,偏偏要在那个节骨眼身上跑去城门口然后正正给炸断了腿!
想着,说着,嘀咕着,却也没多少人真敢这么顺下去。
寿王在京城本就不对,五军突然的叛乱更是一根刺,再加上那怪异的炸雷声,任由是谁,都不可能放过这些联系。
韦海东见沉子坤看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沉大人,就当做没听到罢。”
沉子坤反问道:“刚才你说了什么吗?”
韦海东微愣,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说着话,落后几步的兵部侍郎岑玄因,却是揪着茅子世不放。
“茅大人,敢问今日,可曾见过我儿?”
茅子世哎哟了声,抓着自己的耳朵:“岑大人,您怎么就认定,我肯定见过呢?”岑玄因这语气这话,说得可是肯定得很。
岑玄因:“今日家中出了些事,细细想来,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比起事故,更像是陷阱。”
茅子世心道,怪不得这人能在赫连端身边杀出来,这倒是机敏得很。
“岑大人,方才在聚贤殿内,为何不直接与陛下问呢?”
“人多嘴杂,多说些,反倒给惊蛰招惹眼球。”
茅子世叹了口气,岑玄因这一问一答忒是诚恳,便是要一口咬定他了。
奈何这人是惊蛰他爹,他也的确摆脱不得。
“那位今天,的确是也卷入这阴谋里,不过,他是明知,而为之。”茅子世压低着声音,就跟做贼一样,“所以您且放心罢,根本没事。”
惊蛰原本就不该出现在那里,天知道,茅子世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差点被吓疯了。不管他原本是在做什么,那副心神全被这消息给引了过去。
甭管那寿王鸟王,这些人,哪有惊蛰重要?
但也的确,惊蛰踏入陷阱的时候,收到消息的赫连逸,的确更为放心了许多。在他看来,惊蛰的存在,就已经足够吸引太多的视线。
随后茅子世的出现,也这更是印证了这点。
只是……
茅子世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寿王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想着去动了惊蛰。
这不是在拔老虎须吗?
就算只是止步于岑家,那也还好,却偏偏……
“多谢茅大人。”
岑玄因听完这话,倒也是没多纠结,谢过茅子世后,人就走了。只留下茅子世奇怪地看着岑玄因的背影。
“……是错觉吗?”
为什么他觉得,岑玄因听到那话后,反倒更加生气了?惊蛰平安还不好吗?
而且,茅子世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不对呀。
惊蛰这人肯定稳妥,他人是回来了,肯定会和家里传话,为何岑玄因还要特地再来问他?
……等下,不会从他的嘴里,泄露出什么不该泄露出去的消息吧?
乾明宫内灯火通明,只是不知为何,竟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有宫人,在给景元帝宽衣。
却是真的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宛如是个死人般不喘气。
惊蛰原本是在看书,却不由得看了过去。
赫连容生气了。
惊蛰感觉到,尽管他还是面无表情那样,不过他还是知道,赫连容就是生气着。
他倒是还好,但对其他人来说,那可怕的低气压,自帝王从聚贤殿归来后就一直笼罩着,直叫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
惊蛰眼睁睁看着那太监第三次没拆下来景元帝腰间的佩饰,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来罢。”
他走过来,那太监感恩戴德,忙退到了边上。
惊蛰低头,盯着这佩饰,动作却是慢下来。
他当然记得这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还,一直带着这东西?”惊蛰有些难为情,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却还是觉得丢脸,“我的手艺,一直都不怎么样。”
“你给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赫连容淡淡说道,“想怎么用,是我的事。”
惊蛰摸着这平安结,这其实已经是他做给男人的第二个。
“过些时候,我再给你做一个。”
惊蛰低声说道。
这个比起上一个还要陈旧。
赫连容总是将他的东西都用着,根本不在乎他送来的到底多粗糙,又是多么不想匹配,正如他们两人。
惊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冷漠的男人。
……正如他们两人,本就是各自强行的结果。
惊蛰踮脚,亲了亲赫连容。
赫连容:“你这侍从,当得倒是没什么用,怎么连吻都做不好?”冰冷的嫌弃里,男人搂住惊蛰的腰,大手撑在他的后脖颈处,惊蛰被迫仰着头,承受着那近乎掠夺的亲吻。
赫连容的动作不带有半点柔情蜜意,反倒处处都是暴戾的压抑,惊蛰呜咽了声,被咬得颤抖着,只感觉那块软肉都快被啃破了,疼得红了眼。
男人这才缓缓松开他,拇指擦过惊蛰的嘴角。
“要这样亲。”
赫连容低沉着说,紧紧地盯着惊蛰。
惊蛰倒退一步捂着自己的嘴,闷声说道:“……你这根本就是在刻意为难。”
他刚才,差点连呼吸,都有些不通畅。
他再一抬头,可倒是好,那些原本还在的宫人,都是全都溜走了。
惊蛰羞恼:“刚才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赫连容挑眉:“不正是你先主动?”
惊蛰哽住:“可是,可是我刚才偷偷的,你要不那样,也没人会发现……”他瘪着嘴,这根本就不一样。
“呵。”
赫连容掐着惊蛰的脸,语气森森地说道:“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惊蛰假笑:“自然不能如你这么淡定从容。”
偷怎么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他以后定让赫连容偷也偷不着,让他好好感受一番。
惊蛰正嘀咕着,就感觉男人的手已经摩挲着捏住了他的后脖颈。力量虽是不大,却叫惊蛰有些僵硬住。
他原本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算赫连容掐住了惊蛰的要害,对他来说,捏着肚子上的软肉,与掐着他的喉咙,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他只是有些敏感,却不会为此感到害怕,亦或是惊恐。
惊蛰在他身边放松至此,这无疑很能满足赫连容扭曲的恶欲。
只不过,在这些时日里,那几乎如同第二层衣裳的绳索,却是让惊蛰有了别样的反应。
分明惊蛰身上的东西早已经在御驾中被去除掉,可现在赫连容轻轻搭上惊蛰的肩膀,却仍能带起那种细密的颤抖与本能的反应。
这更能叫那头兽满足。
赫连容的眼里炽热得很,如同兽瞳般的视线,充斥着恶劣的独占欲。
手指捏住惊蛰的后脖颈,又顺着细腻的皮肉往下,让惊蛰下意识挣扎起来,却叫人强行搂着腰,怎么都不给后退。
“惊蛰,今日之事,可没这么容易就过去。”
当赫连容眼底的冰凉沉寂被热意撕碎时,惊蛰就意识到危机来也。
今日,今日……
惊蛰干巴巴地说道:“我去的时候,就已经早早将消息传出去,明里暗里都有人跟着,不会……”
“不会出事?”赫连容轻轻打断了惊蛰的话,“那为何用空了箭?”
惊蛰一顿。
那是赫连容给他防身用的杀器。
会用到,的确已是危急。
赫连容的表情甚是冷漠,他的声音越柔,那凌厉死寂的恶意,就越是浓郁,越带着无法撼动的窒息感。
“所以呢?”惊蛰抬起胳膊,拆下了赫连容的发冠,将他的头发都扯得凌乱,手指穿梭在漆黑的发间,“你要罚我?”
他的声音软绵,带着几分笑意。
也只有惊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这话刚说完,下一瞬,惊蛰就几乎腾空而起,男人坚固的双臂抱着他,眨眼间两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榻上。
赫连容这人看着冷,可现在怀抱的温度,却滚烫得要命。
惊蛰已经逐渐熟悉了赫连容这异于常人的体温。
当他的身体恢复后,他却是比惊蛰还要温暖。
难道是习武之人火气足?
惊蛰这么想着,却是侧过头,一口咬住赫连容撑在身侧的胳膊。硬是在坚硬的皮肉上,咬出一个鲜明的牙印后,这才缓缓松开。
推书 20234-02-03 :金乌鸦鸦 在线寻宠》:[玄幻灵异] 《金乌鸦鸦 在线寻宠》全集 作者:枫香【完结】晋江VIP2024-1-26完结总书评数:4779 当前被收藏数:5289 营养液数:19619 文章积分:217,395,888文案:乌云觉醒血脉,得知自己是金乌血统,以为自己能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血脉过于稀薄,除了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