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蛛在佛骨魔蛛部落中也是母性最强的一批蜘蛛,喜爱自己的子嗣,也同样喜欢小蜘蛛,因为这样,曾经的喜子才不停的帮助母蛛带小蜘蛛。
“我已经死了。”朱郎如同黄金融化一般的瞳孔暗淡了很多,他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说服贺堪一般,语气强调的道。
“真正死去的蜘蛛不能再出现的。”
贺堪还准备开口说什么,喜子,光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当初的蛛母多么喜爱自己的蛛子。
佛骨魔蛛部落中的小蜘蛛们最喜欢的就是蛛母了,贺堪也不例外,他很想让喜子伯见一面蛛母。
“先不谈我了,你是黑线一脉的吧?”朱郎看向黑发青年,若有所思,说出了贺堪的血脉分类。
“我记得这一脉的母蛛都很强,喜欢血腥的,你母蛛的实力应该在部落中都数一数二的。”朱郎语气肯定的道。
第205章 父蛛与亲蛛的区别
黑线一脉,指的是原型的时候,蜘蛛背壳后面会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公蜘蛛这黑线颜色很浅,母蜘蛛才会深一些,母蜘蛛的毒更加强劲一点,公蜘蛛一般没毒,速度快一些。
贺堪母蛛的毒就很强,实力更加的强。
“是的。”贺堪十分肯定的说道,说的时候,他难得的点了一下头,表情乍看还是瘫着一张脸,实际上只要熟悉一点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矜持底下的骄傲。
没错,他母蛛超强的。
不止能打整个部落,还能打外面的部落兽种。
佛骨魔蛛部落是很典型的母系部落,实行的也是走婚制,一般来说,小蜘蛛们只知道母蛛,也只懂得母蛛,他们的意识大部分根本没有父蛛的存在,提供另一半血脉的公蜘蛛他们一般都归纳为亲蛛。
亲蛛与母蛛这就又远了一层。
当然这是一般情况,假如说母蛛父蛛的实力一样强,或者,父蛛的实力比母蛛强,那么,小蜘蛛就可以称公蜘蛛为父蛛,这样的情况不多见也不少见,佛骨魔蛛部落崇拜强者、弱肉强食已经刻进骨子里。
母蛛一般要强于公蛛,然而,在那个年代,总是会有一些突发情况,天才辈出,鬼才也有,怪物天才更是数不胜数,总会有强的公蛛,这样的情况下,母蛛们自然更愿意去找更强的公蛛生崽子,至于小蜘蛛的称呼,打一架呗,赢的话,小蜘蛛多一个父蛛的称呼,输了,小蜘蛛也就多个亲蛛,相比于让自己崽子天赋更强,血脉更强,这点母蛛们根本没放在眼里。
贺堪的母蛛就是一位只有打赢了公蜘蛛的强者。也因此,贺堪只有母蛛,没有父蛛。
贺堪自傲自己母蛛实力强,那是真的没瞎说,他的【亲蛛】在外面也是一位血脉罕见的强者,可依旧没打过他的母蛛,失去了【父蛛】的称呼。
因为从小崇拜母蛛的原因,贺堪的审美更是一路朝着佛骨魔蛛母蜘蛛们跑偏,不管是男是女,是公是母,他审美就是那种实力强,力量强,性格残酷,最好身材高挑健壮一些,也因此,贺堪十分嫌弃自己过于高挑纤细的身形。
朱郎看向面前一脸骄傲的黑发青年,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他好像曾经也是这样的。
“小时候母蛛就一直带着我,周围那些小蜘蛛们都打不过我,他们的亲蛛也打不过我母蛛,直到我成年之后,上了战场……”黑发青年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表情还有些骄傲,慢慢的,说道后面的时候,神情暗淡。
“我死了之后,也不知道母蛛会怎样。”黑发青年虽然依旧面瘫着一张脸,然而,谁都看得出他的情绪十分低落。
“你死了?”喜子伯抓住了重点。
贺堪点点头,理所当然的开口道:“我这辈子是个人类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观想图中有我上辈子的遗骸,我是真的死了。”只不过,佛骨魔蛛的血脉不止是血脉,还有灵魂罢了,这是死亡轮回的力量。
喜子伯下意识的看向黑发青年,想要说什么。片刻之后,他还是闭了闭眼睛,什么都没说。
贺堪则是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喜子伯不肯去找蛛母,明明他自己十分想念自己的母蛛,对方落在自己身上怀念的眼神也不是假的。
也许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贺堪选择理解,毕竟神灵嘛,总会有些秘密的,贺堪选择尊重喜子伯的选择,不代表他不会追根究底,他只是不直白的摆在明面上,选择了暗地里的旁敲侧击。
还有什么比他自己的经历更有说服力的呢?
黑发青年十分自然的就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最关心的方面:“喜子伯前辈,您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
“难道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如果能回上辈子的世界最好,贺堪不一定会回部落久住,可他肯定会回去看一眼,毕竟他成年了嘛,让他母蛛知道他还活着就好,其他的,大蜘蛛们可不管。
“我也是死后到这里的。”
“准确的说,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喜子了。”
“喜子这个存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现在的只有从遗骸中出来的朱郎。”朱郎不在意黑发青年的询问,他顿了顿,语气十分认真的说出来。
死去了就是真的死去了。
“当初那具遗骸掉落出天地之外,原本快要消失了,没成想,被这方天地找到了。”喜子伯说完之后,看黑发青年似乎还有一些困惑,挠挠头,他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只好像还是个小崽子呢。
也就是说好多东西这只小崽子根本不知道。
没办法,朱郎只能十分耐心的解释给黑发青年听。
“遗骸掉落的时候,这方天地还十分年幼,部落都刚刚诞生,我那时候正是年富力壮,很容易就会被当成神灵,也因此才被那个部落祭祀,也因为祭祀,我才能出现。”喜子伯瞳孔认真的看向黑发青年,开口道:“我是由遗骸加横死国的信仰才诞生的。”
名字对于神兽种来说很重要。
当初佛骨魔蛛部落将喜子的名字改成喜子伯,就是希望喜子不成为祖灵也能成为部落中类似祖宗鬼的存在,伯也代表着尊敬,只可惜这样的加封也没有用,喜子是真的死了。
所以我说出这话的意思,你明白吗?高大健壮的那双如同黄金融化一般的瞳孔直直的看向自己的晚辈,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整个人都围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不是那位喜子。
他只是一位拥有一部分喜子记忆加上横死国信仰诞生的古怪【神灵】,甚至他的存在,都是因为这方天地的睁只眼闭只眼,顺手的遮掩,才能顺利诞生,而在他意识醒来的那一刻,这方天地也护不住他了。
只能让他在阴河处出现。
阴河本来就是死者的地方,朱郎在阴河的地方复生,也算是打了那个规则的打边球。
“是谁?”贺堪听见朱郎的话,明白了很多,明白为什么当初蛛母祖灵进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这方天地为何那么紧张,不能让蛛母祖灵与喜子伯在众目睽睽下见面,至于这方天地对喜子伯的偏爱。
这点贺堪反而知道,佛骨魔蛛又叫做守墓鬼蛛,修得就是死亡轮回,一些死亡之气与晦气比较多的世界都挺欢迎他们这类神兽种过去,起码过去还能帮他们清理下晦气,这方天地都如此诡异了,自然也需要佛骨魔蛛。
贺堪想问的是谁一直盯住喜子伯不让他复生。
“………”朱郎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伸手指了指天空,这当然不是指这一方天地,他指的是他们曾经那个世界的天道。
那位天道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一切都是根据规则来,在整片虚空中,那方天地的天道都是最为强大的几位。
“母蛛是蛛母祖灵。”朱郎看贺堪的脸色在他指完之后,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他反而神情正常,他十分坦然的面对这一切,他甚至还有心情继续解释:“因为失去爱子的悲痛之情成为祖灵,作为被失去的爱子,我就永远不能出现。”
朱郎反而理解那方天地的规则了,规则就是规则,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这个已死的蜘蛛让成为祖灵的母蛛跌落祖灵的位置,那样,不管是他还是曾经的喜子都会后悔到恨不得永远没有复生。
“……”贺堪更加沉默了。
喜子伯,不,或者说,朱郎现在更偏向自己现在这个称呼,即使他依旧想念自己的母蛛,可他也真正认为喜子已经死了。
贺堪不知道说什么好,直觉告诉他,朱郎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下子,贺堪只能沉默。
“那您的遗骸呢?永远在这阴河当中?”黑发青年顿了顿,他决定继续问更深一点的话。
只是这点的话,不足以说服他。
“您应该知道,对于佛骨魔蛛来说,遗骸代表着什么吧?”贺堪坦坦荡荡的看向朱郎,他的眼睛同样大大方方的直视这位【祖宗】。
贺堪十分清楚这位朱郎的聪明,他选择大大方方的开口。
佛骨魔蛛作为参悟死亡,天赋也是死亡的种族,死亡对他们来说,不一定是终点,那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程。
相比于生命的终结,他们更看重自己的遗骸。
只有遗骸归于部落,葬进墓中,那才对佛骨魔蛛真正的死亡,那是每一只小蜘蛛刻在血脉中的追求,否则蛛母祖灵也不会找寻自己蛛子的遗骸数万年。
阴河太【脏】了,一点都不适合安葬。
“我应该不回去了。”朱郎摇摇头,他同样看向黑发青年,一只手指向了地面,语气坦然的道:“这些孩子在阴河中不会安眠的,我得看着他们。”
贺堪看着朱郎的手指,他知道对方指得不是这一片黑暗而是外面的黑色祭坛,准确的说,是组成黑色祭坛的无数横死国国民的尸骨。
那些献祭了自己希望朱郎复活的部落子民们。
“………”贺堪眨了眨眼睛,嗓子就好像噎住了一般。
“阴河里总是会有讨厌的孽物,万一我走了之后,那些孽物抢走这些孩子的尸骨怎么办?”
“他们已经死了,尸骨再被偷走,那太无奈了。”
“那您就一直待在阴河中不出去吗?”贺堪明白朱郎是放弃了佛骨魔蛛最重要的死亡,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十分干涩。
“对啊,毕竟我是他们的神灵嘛。”
“神灵就是要一直庇护自己的子民啊。”朱郎笑得十分爽朗,一如烈阳。
贺堪愣愣的看着朱郎的笑容,说不出话。
朱郎同样也看着黑发青年,他看见黑发青年脸上难以掩饰的难过,他笑容微微收起,朱郎知道这个孩子还没有放弃让他与母蛛见上一面。
“你在难过吗?”朱郎像是对待幼崽一般小心翼翼,即使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即使朱郎已经死了,他对待同族崽子的方式还是这么的熟练,说话的时候,那双黄金一般的瞳孔也露出关切的神色。
“没有。”贺堪瘫着一张脸果断的开口。
朱郎看黑发青年不爽的表情,识趣的没有继续提这件事情。
“……”黑暗的环境中就这样的安静,贺堪好一会儿才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波动,这波动不是平常那种惊涛骇浪,实际上这种波浪很小,很平常,似乎是夜晚的海浪,淡淡的,轻轻的,带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那蛛母祖灵怎么办?”贺堪好半响之后,这才沉默的开了口。
如果蛛母祖灵知道自己的蛛子在这里,祂一定会疯狂的想要过来的,自己蛛子的遗骸不但没有入葬,甚至以后也不能回到部落中的坟墓,只能一直都在阴河中,这对一只母蛛来说,不亚于直直戳进心中,拧碎心脏。
朱郎没有直白的开口,他也没有回答贺堪的话,他轻声开口道:“时间会带走一切的。”
“时间带不走母蛛对于蛛子的思念!”贺堪这个时候也有些生气了,他直接就以为朱郎放弃了与蛛母祖灵的见面,为得就是这群横死国国民,还有那个虚无缥缈的祖灵位置,前者贺堪是敬佩,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提供帮助的力量。
毕竟子伯祭师人真的很好,可是他更在意自己部落的祖灵,每一只小蜘蛛都是在蛛母祖灵的怀抱中诞生的,小蜘蛛最爱的祖灵就是蛛母祖灵,他们小时候听的童谣都是蛛母祖灵哼唱的。
这两者一对比,贺堪毫不犹豫的就站在蛛母祖灵的那一边,蛛母祖灵真的一直一直都在找自己失踪的爱子。
“不,我说的是时间会带走一切,或许有一天,我与母蛛会在阴河中相见。”朱郎没有被黑发青年毫不留情的话语激的恼怒,相反,他竟然还露出一丝笑容,随着贺堪的发怒加深了笑意,他语气平静又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朱郎说的时候,头微微的抬高,他黄金融化一般的瞳孔,那瞬间,眼睛都仿佛带出微微的铜色,金铜色,十分神秘,飘渺,还带着默默的神圣,似乎是在看向命运得某一段。
“……”贺堪突然想起来。
佛骨魔蛛参悟死亡,参悟轮回,他们崇拜死亡,畏惧死亡,那么多的佛骨魔蛛中总会有一两只天赋异禀的,他们偶尔能看见未来与过去的某一个片段,他们是部落祭师中最特殊的存在。
作为蛛母祖灵的蛛子,喜子的天赋毋容置疑,否则他也不可能死了之后还能在这个天地中成为神灵,或许,朱郎的不着急与在阴河中的等待,是因为他曾经看见过某一他曾经与蛛母祖灵见过的某一片段。
只是朱郎不肯定是未来还是过去,只能默默的等待。
黑发青年明白过来了,探寻的眼神看向高大健壮的男子。
朱郎不露痕迹的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动作幅度小的贺堪都已经自己看错了。
贺堪也理解,毕竟事关重大,换作是他可能说都不说。
既然这样,贺堪就放心了,朱郎最关心的就是他母蛛,能够让朱郎放弃坚持选择跟蛛母祖灵相见的,十有八九蛛母祖灵并没有因为那次的见面掉落祖灵的位置。
那就行了。
喜子伯都已经成年了,只要蛛母祖灵见过一面就行,至于蛛母祖灵一直都存与心中的悲痛之情应该怎么维持,贺堪不清楚,不过他肯定,朱郎一定有办法维持住。
好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贺堪顺着逻辑想了一通,十分果断的决定放手,拜托,他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小蜘蛛,干嘛让他想那么多。
贺堪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之后,他更关注的就是另一件事情,他该怎么出去。
“那我该怎么通过你的考验?我应该出去了。”贺堪经过刚刚的相处发现喜子伯果然对同族崽子有着非一般的耐心,一来二去的,他语气就越发的随意,还带着亲昵感。
“你确定吗?”喜子伯没有贺堪预料中的果断答应,而是先是挠挠头,有些无奈得叹口气,随后又是想到什么一般,上下打量了下黑发青年,摸了摸下巴,问出了这句话。
“怎么了?”贺堪意识到不对劲,朱郎不是小气的神灵,他不可能因为舍不得而反问这句话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场考验十分特殊。
“关于这场考验,你是第三位站在这里的。”朱郎挠挠头,有些苦恼的开口道:“其实我也有些后悔自己到底要不要坚持这场考验,主要是我作为神灵那些年,一直都在被祈祷,还有自己神体中自动参悟的力量。”
“这些力量带着死亡又不像,因为是被祈祷复生的力量,总会有一些过于活跃的生气,你也知道的,我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了,我的意识苏醒之后,这股力量对于我来说就没有任何用处。”尸体哪里能接触生气?彻彻底底的死亡与彻彻底底的活着,这种大部分都是死亡的力量偏偏中间还夹杂着生气,换句话说,不就是腐烂吗?
朱郎傻了才会任由自己的尸体腐烂。
可是这股力量真的扔了,他又舍不得,毕竟是因为横死国子民祈祷诞生的力量,朱郎不愿意浪费这些心意,一来二去,他就考虑要不要找个传承者,死人不可以,那活人总行了。
“不过因为没有信仰的缘故,这份力量比较难控制——”朱郎对于同族小崽子那真的是掏心掏肺,一看就是那种习惯带崽子的,说话的语气都是那种带崽子的语气。
黑发青年用难言的目光看向朱郎,这种考验不是坑人吗?换个人,要是没有信仰还想得到这种力量,十有八九会变成某种怪物的。
“那些孩子的信仰,我怎么可能给别人!”朱郎在黑发青年的目光中渐渐的小声,有些心虚的开口,他本来就是想给别人,可是万万没想到,来的是个同族,还是个崽子,这下子,朱郎也麻爪了。
“而且这股力量很强,对于那些误闯横死国的人,也很有用处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想进横死国也是因为我这股力量。”朱郎说着说着也有理起来,他本来就是真的好意,如果真的对方不愿意,他也不强求。
这是真的一份心意。
也是真的一份考验。
贺堪微微一思索就明白朱郎的意思,这股力量的确很不错,前提是通过考验,能够掌握这股力量。
掌握了,出去之后十有八九就是顶尖的强者,毕竟是一位神灵数万年的积累,还是一位强大神灵。
横死国从弱小的部落成为顶尖的几l支大部落再到立国,他们的强大毋容置疑,朱郎的强大更不用说,这股力量传承的确是世间少有。
强大的同时也就代表着考验的难度。
“……”贺堪只是微微考虑了一小会儿,随后他十分果断的决定同意。
“我也要参加考验!”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股力量与其给别人,不如给他好了。贺堪很淡定的想着。
“唉?”朱郎有些后悔立这个考验了,他不太愿意让小崽子这么危险,听见黑发青年果断的话语,他顿时惊讶的语调都扬起来。
“我与你是同族吧,还都是修死亡之力的,你作为尸体可能掌握不了这股力量,还与这股力量排斥,那我作为活着的佛骨魔蛛呢?”贺堪说出自己的逻辑,死的佛骨魔蛛不行,那活着的佛骨魔蛛行不行?
贺堪觉得可行,把握达到七成以上。
朱郎表情还有一些迟疑,似乎不太愿意。
贺堪发现这点迟疑了,他挑了挑眉头,开口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能说的是对的。”
“可是那个考验很难。”朱郎犹豫片刻,看黑发青年完全不准备改决定的神情,还是决定说出自己迟疑的关键点。
“因为是从尸体中诞生的力量,你也许会在考验中死很多次。”
“死的次数越多,从尸体到灵魂,再到你出现在这方天地的痕迹,这些都死了,你才能掌握这股死亡。”
“可死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许在某一次的死亡,你会真的认定自己死了。”
“那么你就会真的死了。”朱郎缓缓的开口。
贺堪点头,坦然的道:“我知道。”早在朱郎说起这股力量的来历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准备了。
“……”朱郎看黑发青年一脸坚定,他微微叹口气,继续劝说,道:“你知道吗,即使你一直都在坚定自己没有死亡,可只要你一直没有抓到那一缕生机,时间一长,你还是会死的。”
每一步关键点朱郎即使都说了出来,可依旧看得出来凶险。
“我知道的。”贺堪又点了点头,语气很淡定。
朱郎表情困惑了。
“别忘了,我是真正死过一次的。”贺堪十分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把握,目光直直的看向朱郎,道:“而我现在也是真正的活着。”
贺堪才是那个真正经历过死亡又获得重生的人。
十分恰巧的是他的经历与这股力量对上了。
这才是贺堪一直认为自己成功把握七成以上的真正底牌。
这下子轮到朱郎说不出来话了。
他想起来对方说得的确是真的,朱郎看着黑发青年目光冷静的双目,他这才有些迟钝的意识到对方不止是一只幼崽,还是一位佛骨魔蛛。
“是我忘了。”朱郎承认的很爽快,认错的也很爽快。
贺堪这才微微勾起唇角,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前辈,总有一种曾经回到部落时候得感觉,他记得小时候自己遇到部落长辈的时候,长辈们大多数都是喜子伯这种态度。
……嗯,也许比喜子伯态度更暴躁一点?
他果然还是很喜欢喜子伯这一点,贺堪十分肯定的想道,当然,他母蛛肯定是他最喜欢的第一。
“所以考验直接等你灌输就行了吗?”贺堪当然不可能说出自己喜欢喜子伯这种话,他可是佛骨魔蛛,想什么呢?贺堪十分淡定的转移话题,转移到他最关注得一点。
“嗯?”朱郎后知后觉挠挠头,慢半拍的开口道:“是这样没错。”
“等等,你也是祭师?”朱郎有些讶异的开口道。
“我没说过吗?”贺堪有些困惑的道,他自己想了想,开口道:“我好像的确没说过,我是在这个世界转成祭师的,然后就发现自己挺有天赋。”不止是一点,贺堪正式成为祭师的时候,十分认可自己的天赋。
光是他将远超与自己修为的九虫君子送葬了,这点就可以看出天赋的不平凡。
“黑线一脉不是大部分都是战士吗?”朱郎都有些纳闷了,黑线一般母蜘蛛毒性强,公蜘蛛速度快,两者共同点都是力气大,一般都是部落中负责战斗的蜘蛛,这只小崽子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不会是你亲蛛那边的血脉吧?”朱郎想想黑发青年有没有提过【父蛛】的事情,他发现没有,那应该是他【父蛛】落败成为亲蛛了,这样一看,父蛛血脉不可能低啊。
“不知道,母蛛没说过。”贺堪回的干脆利落,他一般都是被母蛛带着的,记忆中几乎没有【亲蛛】的下落,只有偶尔母蛛回部落时候给他带的小玩意儿,据母蛛说是他【亲蛛】死皮赖脸要送过来的。
“那就更可以了,我也是祭师。”朱郎十分顺利的接受的点点头,他也没继续问,显然
十分习惯佛骨魔蛛部落中母蜘蛛们的态度,啊,小蜘蛛这样的答案才正常嘛,佛骨魔蛛部落的母蜘蛛一向比较霸道的。
母蛛们超强的。
贺堪盘腿坐下,刚准备沉下意识接受朱郎的力量灌输的时候。
贺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件他从之前看见过子伯祭师的时候就很在意的事情,刚刚听朱郎说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更在意了。
“你说在我之前就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是谁,你知道吗?”贺堪有些好奇的询问,怎么说呢?贺堪一直有一些微妙的好胜心,从小都是第一的他对第一也很执着,乍一来到横死国,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会是第一。
万万没想到他连第二都不是,是个第三。
贺堪想到这里都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