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温白月感觉秦玉染和他兄长温如铮的形象重叠了,他兄长也曾把他关在园子这个方寸之地,秦玉染还要过分,居然只让他在睡觉的房间里活动。
他寄人篱下,又没有温父那样的长辈可以撒娇讨饶。
离开方知娘家好,就连温如铮,白月都觉得他没那么可恶了。
也不知道温如铮那次从宫中回来后身体怎么样了,他的不白之冤洗脱了吗……
不对不对,温白月觉得他现在更应该关心关心自己,以他的处境他现在该如何脱困。
那才是他最要紧的事情。
他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说回家探亲如何?作为兄长唯一的一个弟弟,原主温白月一定会担心兄长安危担心得不得了,恨不能马上相见,这才正常嘛!
然后他就可以伺机在回家途中溜走,再也不出现在这几个要关他的坏人面前了。
“王爷,王爷……”温白月在床上拉着秦玉染的袖口,他的语气带着一股撒娇意味,酥得秦玉染觉得自己骨头都要化了。
“王爷想关白月可以,但能不能先让白月回娘家一趟看看父兄,特别是兄长,他从宫中回来后,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被为难了没有?白月真的很担心兄长……”
“也是,我们一起回温府一趟吧,正巧三日后也到了回门的日子,我让下人挑选些厚礼,一齐由马车运送回去吧。”
温白月谢过了王爷,将软萌萌的小脑袋往秦玉染的怀里蹭了蹭。
秦玉染看着他的小夫人肯服软,他的心也就软下来了。
只要温白月肯乖乖听话,不再忤逆他,他也是可以很疼他的小夫人的。
早在灯会的那一日遇见,秦玉染已经深陷其中了。
秦玉染看着此刻温白月乖顺的样子,我见犹怜。
他想用手抚触温白月的腰际,温白月突然浑身一颤,马上离开他,往床的另一侧逃了。
“王爷,白月伤口还疼着呢……”
秦玉染也是自己作死,他打了他的小娇夫,估计未来至少三天,温白月都要以养伤为由,拒绝他靠近了。
秦玉染看着近在眼前,摸得到却吃不着的温白月喉头阵阵发热。
在王府内休养三日,然后回门。
府内没有特别需要温白月去做的事情,他终日无所事事的,人只要无所事事就会多想。
温白月想这个王爷总是夜不归宿,连续好几天都是早上才回来的,难不成他夜里私会别人?宿在别人的卧房直到早上才回来?
好像也不是全无可能。
既然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能不知道?从来没听下人谈起过,看来是他平时打探情报太少了,光顾着侦查地形了。
早上温白月在秦玉染出寝殿门后,他也没再睡懒觉,早早起来洗漱了一把,然后就往院子外面跑了。
他庆幸自己脑子不笨,王爷之前说什么来着?要关他禁闭!
他不但让王爷延缓关他禁闭,连三日后的回门他都争取到了。
在府内的第一日他先找下人绕着圈子打听下王爷晚上都宿在哪里吧,他倒不是吃醋,他肯定不会吃醋。
就是觉得王爷第二天早上还要赶回来,实在是过于辛苦了,他看着都累,他想建议王爷以后都不用回来了,他不会介意的。
现代豪门女性励志电视剧里,很多二房太太都不关心男主人是否爱她,只要钱给到位,能保证她的生活就行了。
温白月不知道自己是属于三房还是四房,王爷是肯定还没娶王妃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还藏了一个二房在王府里,毕竟他作为冲喜小妾才过来这里住没几天哪里轮得到他排在前面?
温白月在各种建筑物前找人聊天,他不可能见一个人就问王爷的另一位相好是谁吧?没准儿地下恋情呢,把王爷的脸都拆光了。
他必须问的有技术含量一些。
他问库房内一个正在打扫的丫鬟。
“王府内还有没有其他漂亮的小姐姐?”
丫鬟抬头发现是小夫人来了,向她行礼:“小夫人好,小夫人您说的小姐姐……小夫人请恕罪,恕奴婢不知。”
到底是真不知,还是有意隐瞒?
温白月只得再多去问几个下人。
得到的答复居然都是一样的。
靠他自己不行了啊……
温白月叫来了青兰、绣球、还有黄律。
吩咐道:“你们帮我办件事情吧?”
青兰:“小夫人您尽管吩咐,我们万死不辞,只是在这之前,小夫人您前面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早晨的药您还没吃呢,奴婢去寝殿的时候居然找不到您。”
“……哦,差点忘了,其实我现在头已经不疼了,风寒药可以不用再吃了吧?”
绣球补充道:“小夫人,大夫说您的药必须至少吃三日,饭前空腹服用最佳,您先喝了药再玩吧?”
玩?这哄孩子的配方有那么点熟悉啊……
绣球拿出了药丸和盛放温水的碗递给小夫人。
温白月暗自感叹,还好这个时代的药已经是药丸而不是药汤了,不然他是决计不想喝的,以前他去医院配药的时候也是,有能吃药丸的药绝对不让医生配冲剂。
温白月吨吨吨三两口喝下了。好像也没想象中的舌头一麻,苦味泛滥。
青兰问:“小夫人,奴婢们去帮您把早膳端上来吧。”
本来想吩咐他们任务的,现在只能暂缓了。
温白月说:“嗯,你们先去拿吧,放在寝殿里面,我一会儿就回来吃。”
绣球:“小夫人,您可得早些回来,冬日食物易冷。”
温白月“咚咚咚”地跑开了,跑没几步又折回来。
不对啊,不还有一个人吗?青兰和绣球去膳堂拿膳食,黄律可以替他跑腿啊。
“黄律,你过来,有件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黄律有些无奈,百般不情愿,嘴上只得说:“是,小夫人您请吩咐。”
“去帮我找些下人打听打听,府内有没有漂亮的丫鬟或者年轻貌美的小妇人住在府里。”
黄律听完紧皱眉头:“小夫人,您这样做不妥吧?您既然已经嫁入了王府就应该忠于王爷啊!”
“想什么呢?你都想哪儿去了?好了,别问了,赶紧给我去办事,办得好本夫人重重有赏。”温白月双手叉腰,理不直气也壮。
黄律额头冒汗,他就算拿了赏还有命花吗?
他心思凝重的走了。
温白月自然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黄律身上,他自己也还要找,不找到不会罢休。
他蹑手蹑脚来到了王爷的书房门前,被守在那里的青枫捕了个正着。
温白月尴尬地笑笑:“侍卫大哥,你好啊……”
青枫恭敬地朝他一行礼:“小夫人,好久不见了,自北郊一别后,没想到竟以这种形式又见面了。”
青枫这么一说,等于是提醒温白月了,因为温白月自己都快忘光了。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日救我的侠士。”
“小夫人放心,王爷那儿在下还什么都没说,不会影响到您的名誉。”
“你是叫青枫是吧?你除了在王爷身边当侍卫外,还兼职行侠仗义,做好人好事吗?”
“兼职?”
“就是本职事务之外,次要的……营生。”温白月古文并不是很好,营生好像是赚钱的意思吧,青枫又不是以赚钱为目的的,但不这么说他怕他听不懂。
温白月又补充问了下:“之前那次,你到底是在……”
“小夫人,那次事关隐秘行动,暂且还不便告知于小夫人您,也请您别再多问了。”
“隐秘行动?那王爷知道吗?”
青枫把脸移向别处,一副不想再和温白月交谈的架势。
这个王府果然有秘密啊,什么神神秘秘的隐秘行动?不方便告诉我?那日他们是在去春馆的路上恰好救下的我吧?因为我不是女子,救完后就把我放了,万一他们救回的是女子呢?就能带回去跟王爷干柴烈火了?
温白月决心要找出青枫以及整个王府的秘密。
他故意又在书房外绕了两圈,直到青枫忍无可忍。
“小夫人,王爷最不喜有人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打搅,他对声音很敏锐,想必这会儿已经听见,正走出来想找小夫人您了呢。”
这白月哪儿吃得消?他当即脚底抹油撒开腿跑没影了。
跑回寝殿吃饭去。
结果粥里的糖又跟加了没加似的,馒头也吃起来像是嚼蜡,温白月勉强扒了几口,不吃的话他的丫鬟会一直盯着他,影响他下面的行动。
温白月好不容易从膳桌上下来后,又把前面交代给黄律的任务,重新说了一遍给青兰和绣球听。
她们可能是女子的关系,思考方式就比黄律看得远多了。
绣球首先说:“小夫人,您是怀疑王爷在府上另有一位心上人?”
“对对对,他总是夜不归宿,早上才回来,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青兰说:“可是奴婢们已经在王府住了有两三日,大致府上的人也都见过了,并没有感觉谁与王爷过分亲密……”
绣球打断她:“奴婢觉得小夫人的思虑并不无道理,即便王爷现在还没有那个迹象,我们也要防患于未然,等到王爷真的被小夫人之外的人给勾走了,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青兰:“那我们应该……?”
温白月:“我自有方法,你们去帮我把府上所有人的资料汇总一份给我,我身份特殊,我自己亲自调查的话他们会对我有所防范,换做你们去问就不会了,你们都是下人,无形间就有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由你们去问最好了。”
绣球又把温白月讲的几个词汇拎出来再讲一遍:“资料汇总?亲自调查?无形间……嗯,小夫人您讲的几个词都好高深,之前老爷说您不爱读书奴婢还真信了,您这次要不是嫁来王府,而是参加科举进宫任职的话应该也能谋求到个好官位。”
“呃……”官场啊?温白月觉得自己只会死得更惨。
将事情交给两个得力下属后,温白月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轻多了,他现在该去哪里玩玩呢?
对了,他要赚钱,没钱寸步难行,这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通用的道理。
他是要打算逃跑的人,不能花王爷的钱。
温白月去了库房,找来了一些宣纸和毛笔砚台。
之前秦玉染的话给了他启发,他可以写一些本子谋生,再搭配上简单的插图,本子就升级成为画本了。
温白月之前是做幼教的,所以掌握了一些画画的技术,只不过现在是蜡笔画变成了毛笔画……
画画先不急,先要有个整体创造故事的思路。
写一本什么类型的好呢?霸道王爷爱上我?
不行不行。温白月马上摇头像拨浪鼓,秦玉染肯定马上就会联想到我是在写他的故事,这多尴尬啊,万一故事中给主角们的磨难多了,他会觉得我是在含沙射影地咒他。
皇帝的故事也不能写,这个秦玉染之前就跟他说过了,写得好与不好都有可能招致造谣生事的谋逆大罪。
那就写个商人的故事吧,编个离谱一点儿的草根逆袭。
温白月一上午都在自己的寝殿里面创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夫人发奋图强地在读书习字呢。
快午膳的时候,秦玉染来到了寝殿看他的小夫人。
“白月,听闻你一直在练字?你如果有这方面爱好想把字写好看的话,本王可以给你找一位擅长书法的先生。”
“练字?不是啊王爷,白月在写故事呢,白月想靠这方面赚点银子。”秦玉染来了之后,温白月就停下了手中的创作,他估计王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了,有他在旁边唧唧歪歪,他思路会被打断的。
“赚银子?王府的银子不够你花了吗?”秦玉染也没生气,他就是很疑惑。
“王爷,白月想靠自己的努力赚点……私房钱,王爷能给,白月自然是很感激的,但如果白月自己也能赚,以后肯定能在更多人面前抬头挺胸地做人。”
“……”秦玉染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回他,想不到他的小夫人还挺上进的,他毕竟不是女子,在成婚前他肯定也有自己的仕途梦想在,可惜现在是无论如何实现不了了。
如果白月真想要成就自己的一番天地,只要不影响到王府,他也不会去刻意阻止。
“好吧,你想怎么赚银两?可有需要本王帮衬的地方?”
“……随便写写民间本子吧,暂时还没有需要王爷帮忙的地方。”
秦玉染也很理解。
“本王知晓你一个人在府中寂寞,本王烦于事务,有很长时间不能陪你,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
温白月有些欣喜,他本以为古人自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固定思维,如果秦玉染一定要把他当作妾室的话,是不会让他抛头露面,去做营生的,这个秦玉染意外的还有点好说话。
温白月对秦玉染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观了。
他双手托着下巴摇头晃脑地有些开心。
秦玉染走近:“写得什么?给本王看看。”
“不要……白月好害羞的……”温白月本想用手遮住,一想到墨迹还没干,他遮不了,虽然这是他的草稿……但被秦玉染看见了还是会很害羞的……
“羞?你羞什么?其实本王也发现你有很多时候说话都用词不当,羞为什么要说成害羞?这是你的自创词吗?”
“呃……”肯定不能说是自创,这是时代变迁,从古代衍生到现代转化而来的词,只不过他们这个时代的古人还没听说过罢了。
温白月只得说:“对,是羞,白月还没写完,白月觉得有些羞……还不想给王爷看。”
谁知秦玉染一把抢过,他拿宣纸拿得比温白月有技巧,手上半点墨汁都没沾到,嘴上还在教导温白月。
“本王发现你说得话,很多用词都跟大家的不太一样,比如你早上臀部疼,你偏要说成是屁股疼,过去你在温府里被娇惯着养大、随心所欲惯了本王也不想去管你,但现在你既然要写书了,有些词还是得改改。”
温白月在听到秦玉染说他屁股的时候,本来还有点害羞,再听下来,觉得这个秦玉染确实是在为他考虑,有些他自己没注意到的事,他都注意到了。
除去王爷有时候脾气很暴躁会打他骂他之外,有些地方其实还对他挺好的。
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乱看我写的小黄文!
温白月想上前去夺回他的那张宣纸,无奈技不如人,秦玉染毫不费功夫地一只手就拦住了他。
“王爷,您欺负人!”温白月都快急哭了。
“让本王看看又有何妨?反正你都要拿去市面上卖掉公布于众的,早晚会让本王看到,还不如现在就给本王阅览一番,兴许还能替你把把关。”
这能一样吗?这只是草稿啊,他瞎写的,也许成品还要通过大改精修比这个好上数百倍呢?
“王爷,这只是手稿……白月没有润色的。”
秦玉染遮挡温白月的片刻功夫,还能有余力看几眼手稿上的字。
比如:穷乡僻壤苦出生少年郎,富可敌国千金躯相国女。(温白月写不来故事的,他只想靠写小黄文在古代发财致富)
秦玉染笑了下:“原来你喜欢写这种呀……”
温白月终于将稿子抢了回来:“不许笑话白月。”
“白月,本王并没有笑话你。”秦玉染找准机会将温白月整个人拉过来,在他额上浅浅一吻。
来不及反应的温白月在被吃了热豆腐后赶紧推开秦玉染,他也不敢挣扎得太厉害,毕竟身上还有伤。
“白月,你有你的主张这很好,不过你可以将故事刻画得更引人入胜点,比如少年郎亲眼目睹生身父母惨死在他面前,他好不容易逃过一劫,长大后有幸目睹相国女的风采,在他们历尽万难终于在一起后,却发现很多年前亲生父母的死是相国公(相国女父亲)一手策划造成的,你说他们俩还能在一起吗?”
温白月有些呆了,他整个人作痴呆状:你当王爷真是埋没了你的才能啊,虽然你说的和我要写的故事有些大相径庭,但如果故事发展曲线是你要写的这种的话,倒也不是一定不能写。
一段思想斗争后,温白月选择了放弃。
王爷说得那个太难写了,就还是写他原本要的那个最容易写也最容易大卖的小黄文吧。
晌午时分,又到了温白月一天最期待的干饭时间。
侍奉秦玉染的丫鬟小厮们将他们王爷的碗筷逐个端上来,铺满整个寝殿外围的那张大桌子。
青兰绣球她们当然不敢跟这些王府正主的奴仆们抢道,她们选择稍站在一边,等那些人全部搬完了,她们再去给小夫人送菜。
温白月早上只吃了没啥味道的粥,和同样味道不好的馒头,现在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但是最早那次秦玉染推他,将他嘴中都已经吃到口的食物再抢走,那种记忆已经让他想忘也很难忘得掉了。
所以这次温白月不敢再有轻举妄动。
他看着秦玉染桌子面前不似人间的仙肴暗自流口水,他病着呢,伙食被克扣了,能多给他碗里放块肉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秦玉染却一直未动筷子,他眉头紧锁,上一次温白月看他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
温白月想:这王爷是不是有毛病?难道他有什么隐疾?喉咙里长刀子了吞嚼困难?
他忍不住问:“王爷为何不吃饭?”
秦玉染出言安抚了一下温白月,随即对周围的下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关上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温白月:“……”
啊,我的饭……
秦玉染目光柔和,轻声问温白月:“你还记得之前本王病危的消息吗?”
“记得,坊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呢,说太后不惜重金只为求得救治王爷的方法,后来连半仙儿说的冲喜的法子都拿来一试了。”
“对,也多亏了冲喜这个迷信法子,让本王能够把你带回府,虽然装病很痛苦,但能抱得美人归,让本王再多躺床上几天也未尝不可。”
“装病?王爷不是真的病危了?”
“嘘,小声点,门外都有人呢。”
温白月赶紧捂住嘴巴。
秦玉染告诉他,他之前很早就发现有端倪,几个皇兄表面上跟他和和气气,其实暗地里不知道给他使过多少绊子,特别是三皇兄,他们一母所出,太后却更疼爱他,气得三王爷没少找太后理论,太后那边无计可施后,只能把矛头指向他了。
秦玉染防范着皇兄,当然也防范着王府内自己的下人,他找来小厮鹤云替他先尝了每道吃食,无异常后他再吃。
开始几年伙食都无问题,直到上个月……
鹤云死了,被毒死的,这个几乎跟他一块儿长大的小厮他永远都见不到了。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出来他已经发现了毒药,秦玉染选择装病,鹤云是因为食入食物太过量了,有些毒物只使用少许并不一定会致命只会伤身。
秦玉染装病也是想让下毒者放松警惕,然后他再暗中调查究竟是谁下的毒?哪里来的毒?
自鹤云死后,也无人能再为王爷试毒了,一方面是鹤云死得过于凄惨,秦玉染不想再看到那个画面拨开他的记忆,另一方面,他们这些下人的命也是命,他们有的也同样有父母有弟妹在等着他们回家。
现在就变成了秦玉染每次用膳前都愁眉苦脸的了。
“你是怀疑你的膳食现在还有人下毒?府内厨子不都被你杀掉一批了吗?”温白月醒悟过来之前那个厨子说得话所言非虚。
“即便杀了,皇兄还是会再藏人进来,杀是杀不完的。”
“那你打算如何?”
“暂未想到。”
温白月想了下说道:“王爷,其实要想试毒的方法也很简单,您让给您做膳食的厨子们,每人各自吃一口他们做的菜肴,没事的话您再让人端上来,不必另外再找小厮的。”
秦玉染:“这么简单的方法,本王之前居然都没想到……”
下了毒的厨子必定不敢吃,不敢吃他就可以让人当场将人抓获,然后再严刑逼供问出幕后主使。
比直接杀人要更奏效得多。
“白月,你为本王想到了这个良策,本王会重赏你。”
温白月轻轻笑了下说:“王爷日理万机,不可能顾到方方面面,这种小事想不到也是很正常的,恰好王爷身边正巧缺一个贤内助,以后希不希望白月来帮您想事情?”
温白月说完还顽皮地朝秦玉染一眨眼,他这个娇撒得,王爷的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温白月则一脸勾引了人还不自知的表情,他想他以后都可以跟着秦玉染一起吃他的豪华大餐了。
饭菜被尽数端回膳堂后,厨子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等丫鬟莲心说:“王爷有吩咐,今日菜肴味道欠佳,请各位厨子各自品尝完料理后,再写一份千字检讨。”
“检检检……检讨?”啥玩意?他们都是大酒楼或者富裕商贾人家家里被高薪挖墙脚挖过来的顶级厨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这一边秦玉染还没有同意温白月给他当贤内助,他的小夫人做的许多事情都很缺乏考虑,比如第一天来王府,带着下人们在整个王府内追逐嬉戏打闹心智犹如三岁孩童,他还挑食不喜欢吃蔬菜懒得剃鱼骨头等,这样的人如何能管理好王府,为他出谋划策?
不给他惹事生非,他都要说声多谢。
“白月,本王身边已有很多幕僚,暂时够用了,你不是还想写本子赚银两吗?回门前能写好一本吗?”
对哦,差点忘了他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赚钱,给王爷当什么劳什子幕僚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他会很拼命写的,即便这本不能在王府里写完,他还会带着他的宣纸一起跑路,以后再找其他地方出版卖钱。
勤勤恳恳又写了一个下午。
温白月很快就会发现他在古代想靠写小黄文发财致富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了。
在他终于写完最后一页,像只小狗狗一样趴在桌案前对着他的宣纸吹啊吹的时候,王爷又进来打搅他了。
温白月一看外面天色,琢磨着是吃晚膳的时间到了,他前面一顿午膳也是吃了的,为了要专心忙事业他三两口就把饭扒完了,这是他到了王府后吃得最乖的一顿。
“写得如何了?”秦玉染看着温白月那副可爱的吹宣纸的模样,就想把他抱入怀里面,可是温白月又在他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躲开了。
“王爷,白月奋笔疾书一天了,头有些晕,一会儿可以不吃晚膳了直接歇息吗?”
“嫌自己的饭食不好吃?那你可以吃本王的。”
温白月一听到可以吃大鱼大肉了,顿时来了精神:“要吃要吃!”
“那作为交换,把你写的东西给本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