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记得他到底睡了多久,反正他记得自己睡久了脑袋会很沉,就跟他现在这样。
“白月,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了?”
温白月马上说:“我都好了,我不要吃药!”影响我享用美味的甜食。
秦玉染离开了寝殿,不一会儿,一位身披红衣背着药箱的大夫走进来了。
他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后,观望了一会儿温白月的神情。
温白月眨巴着大眼睛:他是王府的大夫?看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长这么丰神俊朗?
红衣大夫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很自然而然地拉过温白月的手,给他把起了脉。
边把脉边说:“小公子,你脉象和之前并无二样。”
温白月一愣:他怎么不称呼我为小夫人,尊卑不分……不对,他可能不是王府的人,青兰他们都没提到王府还有这么一号显眼人物。
“你是谁?”像呆头大鹅一样的温白月很直接地就问了出来。
“老朽名号:红鹤仙人。你直接唤我为大夫便可。”
“老老老……老朽?不是不是,你到底多少岁呀?”
“小公子还对这感兴趣?”大夫看温白月能很自然地谈天说地,比一般贵族府邸内的小少爷还要活泼上七分,更加肯定这个人不像是有病,也许先前因为大喜大悲过度昏迷也是有可能的。
“感兴趣感兴趣。”温白月虽没有过度注重过容貌,但他现代来的,那时候大家的观念都是颜值还是很好用的,和人谈生意的时候,长得好看有时候就比穿金戴银的庸俗打扮更能博得对方的好感。
也许那个仙人有什么秘籍呢,他浅学一下。
“大夫您贵庚啊?”
“老朽已近不惑之年……”
温白月打断他:“不惑?我不信,你看起来顶多刚到而立。”
“那倘若是而立之年的大夫和不惑之年的大夫同时来给你看病,你更愿意相信哪一位呢?”
温白月懂了,原来这位红衣大夫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老成一点,其实完全不必,他年纪尚轻,完全没有那种偏见,治病救人只要能治好病不出差别他也不管是实习大夫还是老年大夫,他都能接受。
温白月在不久之后马上就会验证他心里的这句话了。
结果他还是没问到大夫的真实年纪,丫鬟青兰小心走近,看到她的小夫人已经醒过来了像没事人一样朝大夫张牙舞爪,她心里说不上的欣喜。
“小夫人,恭喜您身体恢复康健。”
“嗯?难道我又晕了?好奇怪啊……”温白月努力回忆,上一次记忆好像还是在吃梨那儿。
现在他甜水都能喝了味觉也恢复了,梨子是不是也可以……
“对啦,小夫人,王爷找您有要事呢,您还记不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
“明日是什么日子?”温白月又重复了一遍。
“腊月初一。”
“腊月初一要干什么,吃大餐?包饺子?迎新岁?”
“……都不是,新年伊始的求福还没到呢,明日正好是王爷和小夫人完婚后的第六日,王爷要带您回门呢。”
“啊?回门?要回温府见我爹和兄长?”
“是的呢,小夫人。”青兰面上的表情很高兴,她以为小夫人能回家一趟心里也是挺乐的,却不想温白月表情突然凝重。
“糟了,我想起来,其实兄长在我刚入王府的那天,我就看到皇宫里来人专程将他接走了,开始还以为是小事呢,就普通的公务,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他现在该不会还很记仇,寻思着下一次见面时要怎么找我算账吧?”
温白月心神不定,返回床上,打算蒙着头继续睡觉。
大夫已经去书房和王爷打了招呼准备告辞了。
秦玉染追出门问:“大夫,等等,本王的……小夫人真的已经无碍?”
“江湖上奇毒很多,王爷若是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差人去贩卖秘闻的地方多问问,老朽也会继续查找这方面的毒物的。”
秦玉染很信任红鹤仙人这方面的人品,他说会继续查,那就肯定会为了温白月继续调查的。
他想让丫鬟莲心带仙人去账房领银子,被仙人婉拒了。
秦玉染再走进寝殿时,看到的就是温白月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底下。
青兰怎么拉都拉不开。
“白月,你是要把自己闷死吗?大病未亡却要死于窒息?”
温白月终于探出个头:“王爷,明日我们能不能不回门啊?”
“胡闹!本来三日就要去温府回门的,因你投河感染上风寒不得已才改到了明日,你居然说你不想去?”
“……王爷您有所不知,我家那个大哥超凶的,天天拿戒尺追在我屁股后面打我,我回去后,他肯定要因为我延缓救他的事情苛责我了……白月不想挨兄长的打……”
“你都已经是王府的夫人了,温如铮不可能再打你,再说了,他不是已经获救了吗?三皇兄更早一步地救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诶,要是人是我救的就更好了……卖他一个人情。”
“……”
“对啦,王爷,我们府上还有那日你给我吃的那种脆脆的,水很多的梨子吗?”
当着温白月期待无比,温良无害的小脸。秦玉染直截了当地说:“没了!都让本王拿去喂狗了!”
他发什么脾气嘛,真是的!温白月委屈地嘟起了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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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欲极强的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不存在任何的亲兄弟,亲父子等等的恋爱关系,所有的误会都是阴谋,聪明的小读者们肯定都已经猜出来了。
翌日,秦玉染一早就去皇宫中给他额娘请安了。
他是坐着马车去的,多日来歇息不好,在车上补了个眠。
温白月吃完早膳后,无所事事,闲晃到了秦玉染的书房,正看到那个秦玉染曾经用来打他的马鞭正躺在书房的茶几上,面目可憎,实在是太让温白月忍不住想扔掉它了,一见到就想扔掉。
结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青枫不在,秦玉染的书房也无太多下人把守,那些下人见着小夫人就想绕道走。
最近流传的秘闻传播力度甚广……下人都怕小夫人和王爷正烦扰间心情欠佳,谁敢这时候不要命地冲撞上去?
温白月顺利地偷到了马鞭,然后将它扔到了一个秦玉染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而且他敢打包票,就算秦玉染最后发现了这跟马鞭,洗净后,他也是绝对不会再用了。
“真是机智如我,哼,坏蛋秦玉染,让你用马鞭揍我。”
干完一切出来后,温白月甚至还愉快地哼起了童谣小调。
秦玉染回来后怎么都找不着他的马鞭,他记得他应该是放在书房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唤来下人:“碧月,本王的马鞭去哪儿了?你可曾看到?”
负责打扫的粗使丫鬟碧月回王爷话都回得结结巴巴的:“回王爷,奴、奴婢不知,小、小、小夫人好像来过书房。”
王爷平时在丫鬟下人面前走一圈都能吓死一个人,碧月的行为在秦玉染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好吧,本王知晓了,你下去吧。”
秦玉染有些头痛,温白月拿他的马鞭干什么?他之前确实用马鞭打了他,万一他给拿去扔了怎么办……
一会儿骑马去温府回门时就要用的呢。
秦玉染让下人把温白月找出来,果不其然,温白月又躲起来了,为了躲着今天不去温府回门。
下人们最后是在一棵树上,把小夫人给揪下来的,准确地说,是智取。他们也不敢用力,万一小夫人摔了怎么办?
当时大家劝阻无果后,绣球来了一句:“就剩最后一箱梨子了,大伙儿先别管小夫人了,赶快回去吃,晚了就没有了。”
她话刚说完,一击重物落地的声音,原来是小夫人着急下来,他一脚踩空了,“哗”地一下就笔直掉下来了。
“啊啊啊,疼死了,青兰绣球你们快来扶我一下,又摔到腰了。”
绣球想说,小夫人您真是活该。
但行动上绣球和青兰马上将温白月扶起来,一阵嘘寒问暖,哄着他回寝殿。
秦玉染正在寝殿里等着他的小夫人回来。
看到温白月一瘸一拐:“干什么去了?”
温白月自知瞒不过:“爬树……爬树去了。”
“不摔几个包回温府觉得没面子?”
温白月叹气,他的确是摔出包了,只不过不是在显眼地方。
温白月给自己揉了几下,意图缓解疼痛。
秦玉染看到他的样子,好心说:“疼吗?本王也来给你揉揉吧?”
“不疼不疼不疼,王爷别揉!”温白月想要逃,被秦玉染一把抓过去固定住。
秦玉染吩咐下人:“你们都散了吧。”
“是。”青兰和绣球同情地看了一眼他们家小夫人,然后和其他下人一样鸟兽散跑不见人影了,这都是小夫人他自己作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等人都走干净了,秦玉染质问:“本王的马鞭呢?”
“不知道啊,白月没有看到。”
“你还狡辩?有下人都说看到你进出本王的书房了。”秦玉染他一点儿都不着急,既然温白月不愿意说,他有的是时间耐着性子和他慢慢磨,慢慢审问他。
回门只需要晚膳前到达温府府邸就行了。
温白月被秦玉染抓得丝毫动弹不得,他可怜的小脸上都写满了委屈的小表情。
他声音软糯:“王爷的书房又不是只有白月一个人能进,走进走出那么多打扫的丫鬟呢……”
“这么说你是进去过了?进去干嘛了?”
“呃……”这个问题温白月还没有想过,他也临时编不出来。
“就是……就是进去看看风景。”
秦玉染冷哼一声,他直接将温白月头朝下按在自己腿上,抬起手就揍他的屁股。
秦玉染自己则坐在太师椅上,动起手来丝毫不费力气。
“你以为扔了马鞭,我就不能打你了吗?”
温白月疼得浑身发抖,这个该死的秦玉染,又打他,他前面还刚从树上摔下来,摔到腰了的……
“快说,是不是你扔的?”
温白月在心里早骂了秦玉染一百遍了,该死的凶残冷酷暴虐王爷居然不但打他,还想让他屈打成招,没门!
实在是过于可恶,这样的坏人,简直天理不容,他才不会告诉他。
就这样温白月在回门日喜提了一顿毒打。
后来是秦玉染怕他坐不了马车才停下手的。
他将哭哭啼啼的温白月一个人扔在寝殿,自己去外面吃午膳去了,一会儿午膳后,他们就必须得出门,不然就会耽搁时辰。
秦玉染吩咐下人:“去给小夫人准备吃食,他不吃就放进马车里,路上再给他吃。”
打理好一切后,他们准备出门。
温白月吵闹着要带他的玉狮子一起出门,说玉狮子好久没被带出去溜溜了,它好可怜好可怜之类的。
秦玉染由着他了。
他因为暂时找不到顺手好用的马鞭,没法骑马,迫于无奈只能挤进马车跟温白月坐一起了。
其实秦玉染不出来也只有好,传闻的热度还没下去呢,万一他骑马时听到路过嘴碎的多说了一句,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
温白月肯定也没骑马,马鞍硌得他屁股疼,他前面才挨了揍的,现在还没这么勇。
还有他自从上次摔下马背后,心里一直有道阴影,尤其是被磕到的那部位变得异常敏感,谁碰他一下都不行。
玉狮子就被黄律骑着带去遛了,青兰和绣球借口说她们要去采买一些过冬的衣裳和器皿,这次就不跟着回温府了,温白月也同意了。
有了秦玉染这么一尊大佛待在里头,这辆并不算宽敞的马车里现在气温有些拔高。
“王爷,您过去点,您挤到白月了。”温白月还在闹脾气,他坐在软垫上,但也不是完全不疼,每颠簸一下他就想到秦玉染方才打他时的场景。
气得牙痒痒。
王爷下手居然这么重,简直算毫不留情了。
秦玉染听到白月赶他,他也不恼:“再过去本王可没地方坐了,要不你直接坐到本王的腿上来吧?”
秦玉染拍了拍自己的腿。
他居然还敢提……
温白月马上嫌弃地瞥开头:“不要。”
他们晌午出发,到温府约莫要酉时了,正好赶上晚膳,虽然不寒暄几声就坐下来吃饭不太礼貌,可谁让秦玉染是王爷呢,就是要官大身份尊贵压死落魄难以翻身的温府。
因为出行队伍里有马车,再加上随行运输礼品的推车过多,不方便在镇子里行走,就选了条野外的官道,这里的路专门适用于车马通行,缺点就是来往的人也很杂。
秦玉染当然不会顾及这些,他就算是想走天上,也有的是人愿意给他搭架子。
一路风景没什么好看的,最好玩的风景在马车里头呢,秦玉染忍不住想一直骚扰他的小娇夫。
“一会儿你就能见到让你日思夜想的大哥了。”
“呸呸呸,我才不想他。”温白月看着窗帘外山路连绵的风景,故意不搭理秦玉染。
“咦?你之前不是还奢求本王,说你很担心兄长,求我让你见他一面后才肯回来关禁闭的吗?”
又提禁闭,温白月才不相信秦玉染会真的关他,再说了,他都要打算逃走了,没准这次就是永别,他有去无回,再也不用回那个让他讨厌的王府了。
他一定要找准时机逃走。
至于温如铮,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家里早来报丧了,现在都没来,证明他大哥还活得好好的。
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得兄友弟恭一点儿:“白月当然担心兄长,兄长连上次出事都没跟家里说,要不是这次事发,兄长还不知道会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他跟三皇兄,还有陈善这种鼠辈混在一起准没好事,你还是多劝劝他,让他早日弃暗投明。还有本王奉劝你们温府也能早点投靠到本王的门下,和其他无关紧要的杂兵们彻底划清楚界限。”
温白月觉得七王爷还挺自恋,他不就靠太后娘娘救济吗?府上也没什么经营得很好的生意。
温白月对政(^^)治完全一窍不通,也不懂其中利害关系,他以为秦玉染就是想从他三皇兄手里挖个墙角,以后多一方支持他的人。
他嘴上敷衍着说:“是是是,白月会去和家里人说的。”
路程走了一半,天色居然开始变黑了,难道是要刮风下雨了吗?不是吧?不都说今天是个良辰吉日吗?
马车的行驶速度也开始变缓。
“怎么回事?裴龙?”秦玉染问。
裴龙是除青枫外,秦玉染的另一个近卫,专门为王爷打探坊间各种流散消息。
裴龙回答说:“王爷,前面来了一批流民……”
这个声音温白月是听过的,他反应过来,裴龙就是昨天晚上跟秦玉染汇报说他和王爷有那什么血缘关系的人……
秦玉染就是他的亲兄长,他还嫁给他了!
温白月简直要被气吐血了,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到哪儿都逃不了被自己兄长一顿爆锤的悲惨命运?
秦玉染当然不知道温白月心里已经拐了多少个弯了。
他说:“流民而已,让他们绕道走,量他们也不敢打劫王府的东西。”
裴龙上前喊这些挡路的流民,让他们快点滚,结果这些流民非但半步不肯退让,还全部跪下来磕头说他们已经三日滴水未进了,求求给他们点粮食。
马车与送礼队伍被彻底挡住去路无法通行。
秦玉染面露不善,吩咐道:“杀几个领头的。”
温白月想,诶,这不是天赐良机吗?他可以趁乱逃跑。
“王爷,别啊,积善得福,我们粮食这么多,赏给他们一些又有何妨?”
秦玉染皱眉:“你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吗?都超过一百个了,随便行善,只会害死自己人。”
这句话温白月觉得有些耳熟,他记得他出嫁前,兄长温如铮还在他面前教育他说千万不要同情流民,因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认为被施救是理所应当的,你有钱,你就应该救人。
可温白月不是想真的救人啊,他只是想逃跑。
“王爷,回门一趟本来就是积福,如果此刻大动干戈杀了人,对我们此趟出行也不利啊,还不如停下马车,下去施舍一点粮食,救几个人,这样他们高兴,我们也高兴。”
秦玉染几次欲开口骂温白月,他都忍住了,他最后冷哼一声,跳下了马车。
跟随他多年的裴龙,好几次都以为小夫人要被他们家王爷给丢下马车了,结果居然没有,简直是奇迹中不可能再有的奇迹了,他都怀疑他们王爷是不是暗中被掉了包,王爷这次不是让替身来代替他陪小夫人回门了吧?
秦玉染冷冷道:“裴龙,丢给小夫人一袋饼,让他去投喂那些来求食的流民。”
温白月听完有些欣喜,居然就这么顺利?他可以离开王爷眼皮子底下了?
裴龙去取了饼,有些同情地看着小夫人。
温白月也已经下了马车,乖巧从裴龙那里接过了饼。
他看了眼玉狮子背上的黄律,黄律马上将视线转移开来。
不知为何,他觉得跟着眼前的这个主子让他好丢脸,十分没面子,他恨不得能够隐形,或者钻到山洞地底下的洞缝里面。
温白月也无所谓,他拿着袋子朝流民们走近。
那些饥渴的遇难民众早已等待不急,看到这个大少爷愿意过来,全部像饿狼一样,不时就将他团团围困住。
“吃的!给我吃的!”在最前面的干瘦男子抓了把温白月的袖子。
温白月皱了下眉,那人手上好脏,全是不知道哪里挖出来的泥土。
他没有流露出嫌弃的神情,照常把饼交给了男子,然后那个男子像狗一样叼起饼就跑。
后面来的一男一女还要夸张,看脸型像是一对刚成年的姐弟,他们抓住温白月的饼袋子就不愿再松手了,这架势怕是不把袋子撕坏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温白月正在一个一个发大饼,他颇有些无奈地道:“不用抢不用抢,大饼管够,大家人人都有份啊。”
温白月又要分发饼,又要抓袋子,实在是力不从心,没过几秒他的饼袋子就被抢走了,流民群里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袋子在那儿呢。”
然后这一帮暴民全部朝袋子所在的方向哄抢过去了。
温白月后腰还被人撞了一下,痛到他怀疑人生,他很勉强才稳住身形没让自己被撞倒下。
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在一起的这幅场景……
刚刚险些被撞倒的那一下让温白月回忆起花灯节时的那场踩踏事故……
流民们这么用力地推来推去,挤来挤去,样子其实是和当时推搡的情景是一样的。
温白月这么好心地为他们争取来食物,却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得到,这些流民伸手要吃的毫不客气,还要用抢的。
温白月发现他如柔云般浅蓝色的棉衣上已经有好几个爪子印了,还有一处被扯坏了。
不多时,这些流民吃完了干硬的大饼后,马上又发现了他们还需要喝水,非常急切地需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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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解释一下小攻为什么老是打小受,
因为小受老是给小攻洗脑,他一直被兄长打,他好可怜好可怜,洗脑成功后,小攻觉得他也是可以爱的教育一下小受的。
第42章 小娇夫遇匪了
饼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空了,因为这里是山路嘛,想直接拿走粮食逃走的也有,但都因为不敢跳崖而被他们别的同伴抢了手上粮食只得再返回来。
原本袋子里就有数百个饼,温白月倒不担心不够分,一人吃一到两个都是绰绰有余……
就是这些人,怎么吃完了还不走?还是挡在他们要过路的要道上不让他们通行,难道这批人根本不是流民而是劫匪之流?
想到这个的温白月渐渐后退想开溜,他原本制定的混在人流中悄无声息溜走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的了。
只得作罢。
结果他刚走回来没几步,衣服后摆又被人给拉住了。
“喂,我说你们……”温白月也有些生气了。
在马车旁的裴龙不安地问秦玉染:“王爷,这……”
秦玉染:“别去帮他,自己作出来的。”
秦玉染自己也身份高贵,但他同样知道该如何教训这种养尊处优,在大户人家出生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受过一点儿风浪的大少爷,他想去做自以为是的事,何不由着他做?不撞一次南墙永远不会知道世间险恶。
温白月方才好不容易才从这帮黑压压的人群里面脱困,现在他又被缠住了。
乱世之中生存艰难,能活下来,并且活到现在的流民多半也脸皮厚如城墙:“大人,您行行好吧,我们好渴啊,您不能只给我们饼而不给水喝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温白月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足够一百号人喝的水他从哪里去弄?
送礼队伍自然不可能携水前行,带沉重又不算值钱的水去送礼吧?
他们随身携带的量也只够他们每人喝一天的,给了流民,他们自己不用喝了吗?
温白月觉得此刻危机四伏,这种气氛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他来说不算陌生了,他知道他此时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后面等着的人就能扑上来饥渴到喝他的血了。
温白月悄咪咪慢悠悠毫无声息地往来时方向走。
很快流民们发现了这位富贵小公子想开溜,几个身体还算强壮的成年男子挡住了他想要逃回去的路,其中一个说:“大人,您给我们吃饼,把我们都喂到干渴了却不拿水出来,这无异于是要杀我们!”
他这话一说完,旁边几个早已渴得嗓子难受的流民也跟着亢奋起来,都说:“对啊,拿水出来,快把水交出来,我们要喝水,你不能渴死我们。”
等等诸如此类云云的话。
他们力气也蛮大,哪还像快渴死饿死的人?
温白月真后悔自己作死,他身上的袍子都要被人扯掉了,他想王爷这会儿怎么还不来救他?这该死的王爷肯定在后面看他的笑话,已经看得笑不动了。
果然想要活命还是得靠他自己,这种身份地位的王爷,见过的好玩的有意思的人就像天上的星斗那么多,说哪天不要他就哪天不要他了。
温白月喊道:“都停手!水在马车上,让我去给你们拿!”
听到这个好心的少爷真的肯给他们拿水,有些人已经放开他了,但有些还没有。
一个脸比较黑的说:“诶?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大家伙别被他骗了?到他拿出来水为止,大家伙看紧他,别让他跑了!”
温白月也彻底怒了:“你挡在我前面我还怎么去拿水?你们早点让我过去了就能早点喝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