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律也是在这时候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夫人。
在这他就不能叫小夫人了,他喊:“少爷,您快回来!”
温白月看到是黄律,他忙说:“黄律,那个人是梧桐,快帮我一起抓他,他害过我。”
黄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听从小夫人的话,一起对梧桐展开了围追堵截。
也许是他们的动作太大了,也也许是他们闹得太欢腾了。
有一位和安远王府交好的官员家里的侍从认出了那人是安远王府上的侍卫黄律,禀告给了自家老爷。
那名官员急于邀功,马上派人出去告诉了王府。
温白月人没抓到,倒是被自家府上的一干侍卫们抓了个现行,别提有多丢人了……
他被人像装麻袋一样地装进马车里,黄律就更惨了,身上被绑了好几捆绳子,要是在大荒漠里,他都要被拖在马车后面拖着走的。
还好过来的侍卫朱剑没有太苛责他,他们之间没有太多怨仇,只是将他塞到后面一辆稍显破烂的马车里也带走了。
安远王府已经够丢脸了,一帮来玩闹的恩客们指指点点嘻打吵闹,都在笑话他们的人。
“安远王府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小美人?”
“喔唷,你不知道?这人就是前街大润发的门面掌柜啊,他很出名的好嘛!你连他都不知道?一听就是平时不买肉,不为家里生计愁的。”
“去去去,少管你老子。”
后面的马车内,裴龙将赶马的鞭绳交给旁边人,他自己则弯腰进了车厢。
黄律躲过了他想过来给他绳子放松些的手:“就这样绑着吧,无碍的。”
“还有好一段路呢,你手腕这样被绑住,手会坏死的呀,到时候你的手就废了。”
“……”
看到他松懈下来,裴龙给他把绳子弄得稍微松了些:“到底咋回事啊?你带小夫人逛窑子?你也不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歪的人呀……”
黄律什么都不肯说,他总不能告诉同僚他们小夫人要买那什么玩意止痛的东西吧?
黄律说:“一会儿侍卫长朱剑要过来了,你快出去吧。”
“你……!”裴龙简直是骂他的话憋着说不出来,就觉得黄律竟一时犯这种糊涂,在他背上打了一拳后出去了。
前面车里的温白月吵着要下车,他被大麻袋装着带回去的,因为他不老实一开始还不肯回去,说什么要抓到人才肯走,哪有什么人需要小夫人来抓?他自己都跟小鸡仔似的,王爷不把他抓回去收拾一顿就不错了。
“把我放出来,我要吐了……这个车颠得太难受了……”
他要吐是真的,被颠得难受也是真的,他前面跑得急,八百米长跑都没他这么拼,现在一停下来,还睡在这么颠的马车里面,简直要了他的命。
不一会儿,他就控制不住了……
朱剑这下不仅得清理小夫人还得清理马车里的污迹,回去肯定少不了跟王爷一顿抱怨煽风点火,说温白月如何反抗,如何不配合,都被抓到了还嚷嚷着要跟春夜楼里的人玩什么追逐游戏,实在不成体统,太失王府脸面。
再回去王府,温白月看到本来还躺在床上的秦玉染,这时候居然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秦玉染看他吃惊到都能塞一个鹅蛋了,满脸不悦地跟他解释说:“宋丹鹤让本王最好卧床静养,没说一定不能起。”
原来是他害王爷必须起来了……他是罪人……
他们人还在一开始王爷养病的客房,那里物品布置简单,没什么不能见的东西,用来会客也方便。
黄律被押上来了,秦玉染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下面说:“来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杖毙了。”
温白月急了,护着黄律不让人动他:“不行,王爷,是我让他带我去的,我逼着他的,你要杖毙就杖毙我!”
“你……!你要气死本王?真以为本王不敢打你?”
“你又不是没打过!”温白月嘴巴比他脑子动得都快。
秦玉染身上伤口还没好全,此时他一生气,气抖冷后腿上的伤就又开始疼起来了。
第82章 小娇夫挨罚了
秦玉染对他身旁服侍的小厮陆安说:“去把本王寝殿柜子里那把桃木尺子取来。”
陆安领命出去了。
周围下人都不敢说话,连抽气都不敢。
温白月一边护着他的侍卫一边想:桃木尺子?他们柜子里有这个东西吗?上次他开柜子捣腾绸缎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还有这东西?
秦玉染冷冷看着他护侍卫的动作。
黄律也真是胆大包天,敢把他的人往那种地方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起来!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秦玉染对温白月说。
黄律是被押进来跪着的,所以温白月想要完全护住他,自己也要蹲下来抱紧他的头。
以王爷这个发脾气的架势,他要是真起开了,王爷肯定会把他的侍卫大卸八块的。
“王爷,真的是我让黄律陪我去的,你就罚我吧,放了我的侍卫好不好?”
“他既然敢陪你去,那他就该死!”秦玉染说的话毫无温度,这才是他本来的作风吧?他要是真能宽宏大量原谅他们了,反倒不像他了。
黄律用眼神示意温白月不要再说了,没有用的,就听从王爷这个决定吧。
不是他被王爷吓破胆了不敢说话,而是这个场合,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犯了错的侍卫说话的余地,他就应该把嘴闭上,一切惩戒生死安排都听从上面的。
“不行不行,明明是我的错呀,为什么要杀黄律……”
温白月都快急死了,这时候他居然还能够急中生智,他说:“等等,为什么去了一趟清楼就一定要被杀?大秦国哪条法令规定不能去清楼的?王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奇去那种场所看一眼有什么不行的?我们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非得被您所杀?王爷,您不能滥杀无辜的,不能不讲道理。”
说到后面温白月声音都带了哭音。
“你擅自去清楼,去乌烟瘴气的地方碰那些莺莺燕燕你还有理了?”
“我没碰过,我就看看。”
“骗鬼呢?”
“不信王爷可以扯开白月的衣服检查啊。”
大家听到他们的王爷反而被小夫人说得哑口无言了,他们虽在一旁聚众吃瓜,面上都不敢有任何表态。
小夫人说得有理,这大秦国法令并没有规定不能去清楼,不然那种纸醉金迷的场所早开不下去了,但国法虽没有,家有家规,连寻常百姓家里都有规矩说丈夫不能去清楼这种场所,不然回来就和离,百姓家尚且如此,何况王府呢?
王府奴才有人犯错了可以责打,但直接杀了就太过了,要是黄律只是如小夫人所说,真是被生拖硬拉着进去的,那他就更惨咯……
“温白月,本王太给你脸了?杀你个侍卫都不让?”
“白月才不会让王爷滥杀无辜,要是黄律今日没命了,我直接出了这安远王府的大门,再也不回来了!”
秦玉染被温白月说得心在抽痛。
底下青枫赶忙劝道:“王爷,若事实确如小夫人所说,黄律只是被小夫人强迫着带去的,那确实只需惩罚小夫人一人就行了,黄律是下人,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的。”
青枫都开口了,其他人也连连帮腔称是。
这个事再吵下去,以小夫人的性子肯定也不会妥协,到时候身体受损的还是王爷,可千万别吵了,大事化小吧,连小夫人都说让王爷罚他了,那就罚吧。
秦玉染给自己顺了顺气,重新坐回到今日刚搬进来的太师椅上,还未开口,正巧这时候陆安拿着王爷宝贝的桃木戒尺回来了。
“王爷,给您。”
秦玉染接过来,拿在手上掂了掂,这时候他总算心情缓和了些,没前面那么生气了。
温白月站起来看着王爷手上的东西有些震惊,这……,这不是打小孩用的戒尺吗?王爷哪儿来的这东西?备了以后打小世子用的吗?也太早了点吧?
秦玉染说:“朱剑,你把黄律找个地方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是!”
虽然要被关,但比起直接杀了,王爷已经宽容很多了,温白月也就不再闹了。
能救下他就好,以后他再跟秦玉染好好解释下他们为什么要去春夜楼。
黄律被朱剑带走了,然后房间里的其他人等,包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屈无命和宋丹鹤都让王爷赶去外面,不让进屋。
因为他接下来要扒温白月的裤子了。
温白月还一脸不解地看着王爷手里拿着玩的东西,突然反应过来,其他下人都不在了,屋里就剩他和王爷,他可以坦白了。
“王爷…其实……”
“滚到桌子那儿去!”
“啊?”让他滚那儿去干嘛?
温白月视线看向屋子里唯一一张光秃秃的方形大桌子,好像也是深红色桃木做的吧?他不是木匠不太清楚材质。
“王爷,白月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现在想讨饶了?晚了!”
“不是不是,不是讨饶的话。”
“那是什么?”秦玉染也不猴急,温白月今天肯定是逃不掉的了,他都做好准备一会儿打哭他教训足够了再慢慢安慰他。
“王爷,其实白月去春夜楼是为了买个东西,那个东西现在很难描述,之后用的时候你就懂是什么了。”
“买什么东西需要你以身犯险,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上次红倌楼的教训你忘了?就差一点,要是本王没有特意派个暗卫保护你,你差点就让人糟蹋了!”
温白月在心里想,就是因为知道有人保护,他才敢去的啊。
当然这个挑衅的话,他是万万不敢拿出来怼秦玉染的。
“这东西太隐私了……交给别人买白月说不出口……”
“你住口,谁管你买什么东西!本王说的是你还不清楚让自己身犯险境的后果吗?你以为本王治了黄律后,就能轻饶了你吗?”
一腔真心实意的报答被秦玉染骂住口,温白月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了。
他哭道:“你不就是要打我吗?那你来啊!你想怎么打?我真是瞎了眼倒霉透了才摊上你这个会家暴老婆的混蛋!”
秦玉染略微想了下后,没太在意这个称呼。
外面一干人躲在门后面听墙角,王爷是要让他们出去,又没规定必须去哪儿,现在正好是一天日头最好的时候,他们就在此处晒太阳,不走了。
顺便还能吃吃瓜子,聊个闲天。
“王爷在里面会干嘛呢?”裴龙问他身边两个侍卫头领,被他们瞪了一下。
青枫和朱剑跟他们不同,他们是真的很担心王爷的身体,要是王爷想教训小夫人,没必要自己花力气还会牵动伤口,使唤个下人就好了……
但他们也知道,王爷不舍得的吧?
屈无名仗着自己是长辈,心里有疑问搁在那里不问出来他也闷得慌,有话就直问了:“你们王爷……平时有亲自教训下属的嗜好吗?”
青枫说:“王爷不教训人,也不打人,如果有人让他生气的话,他一般都直接杀了。”
参考之前的那批厨子。
守在府邸门口的陈二之前也犯过错,不过刘管事没有捅到王爷那儿,算是救了他一条狗命。
“这样啊……那你们王爷这次应该也不会下狠手,不过,照我说啊,你们府里的这位小夫人实在是欠收拾,老朽才来你们王府多少天?看到的尽是小夫人在闯祸,王爷这次要是轻饶了他,他下次还敢。”
宋丹鹤:原来师傅也这样想?终于有人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这边屈无命刚说完。
屋里就传出了疑似板子打在肉身上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小夫人发出的一声沉闷又痛苦的叫声……
大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王爷差陆安去拿的那把桃木尺子。
裴龙好奇地问陆安:“那…那木头尺子哪儿来的?王爷啥时候买的这东西?”
陆安:“我也不记得王爷有买过这东西,不过这桃木尺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重,小夫人应该不好受……”
“嘿嘿,他活该啊,老朽要是王爷,自己心上人去了那种淫靡的地方,准把他打个半死,让他一辈子都不敢再犯混。”
屈无名插上来,陪着这些后辈们一起聊天。
大家看看这位老翁,听别人都说他是位武林高手,但相处下来感觉跟茶馆里听书听戏曲的糟老头子没啥区别。
宋丹鹤其实是知道师傅为什么一直没娶上妻子的,但那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拿出来说。
裴龙听屋里小夫人还在挨打,不禁问道:“王爷还在打?小夫人承受得住吗?王爷打他哪儿呢?”
“……可能是脊背吧。”青枫回答他。
裴龙马上反驳:“这声音听着不像啊,倒像是大腿……王爷也忒狠了吧。”
“别再问了!一会儿该去当差了。”
“这……”大家一边怕王爷把小夫人的身子打坏了,一边又怕王爷自己身体还没好全,使这么大力,身体会吃不消的。
这时候朱剑回来了,前面他们的两句聊天他也听到了。
他开口说:“王爷真是的……他就不能找个人来替他打吗?找陆安或者裴龙都行啊。”
陆安心想:打坏了小夫人我可惨了……
裴龙因为和朱剑已经很熟了,于是直接道:“大哥,怎么不是你上啊?”
朱剑撇开脸:“我手劲太大,会把人打残的。”
哼哼哼,怕王爷之后想起来怪罪吧?王爷就算再怎么打小夫人,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王爷是已经被种了很深的情根,拔不出来了。
不然任谁知道了自己另一半去那种地方都要和离。
温白月疼得在桌子上抽泣,双手紧握成拳。
大颗大颗像珍珠一样的眼泪从他脸颊上滑下来。
他怒而想的是,秦玉染,你他妈的,我再想跟你好我就是狗。
结果他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板子。
“还敢不敢了?”秦玉染问他。
温白月死鸭子嘴硬不睬他,光顾着抽泣和流眼泪了。
秦玉染又打了他一下,继续问:“本王问你还敢不敢去那种地方了?”
温白月嘴硬不过三秒,他晃了晃脑袋,想把额前的碎发弄到一边去,这个动作在秦玉染看来是摇头示弱了。
他又看了下温白月身后肿得很高的伤口,是他太用力了?还是人家本来就太过细皮嫩肉经不起打?
本以为自己伤未痊愈,使不上劲,现在看来也还好……
秦玉染拿出了藏在枕头底下,早就备好了的药膏,想去给温白月涂抹疗伤。
温白月看不见他拿了什么,以为王爷又把尺子拿了起来。
“白月……”
温白月打断他,求饶的话他不想说出口。
他只说:“事到如今,白月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王爷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然后又意识到自己要是只说骂不提打该多好。
他又怯怯地再开口:“只是太疼了……王爷可以让白月休息一会儿再打吗……”
“放心,本王不打了,本王是想要……”
秦玉染将他从桌子上扶起来,轻轻移到床榻上给他上药。
趴在床上的温白月问:“王爷之前不都在床上打白月的吗?为什么这次要在桌上……?”
“因为床上我使不上劲,桌子那个位置正好。”
竟然是这样?王爷果然是个死变态!
好不容易折腾完涂完药了,秦玉染居然还想跟他再做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温白月暗骂他怪会折磨人的:“王爷……!大白天的…您别这样……白月疼……”
秦玉染盯着他,好像并不准备轻易放手。
温白月轻轻转头看向他身后的王爷,猜不出王爷现在想做什么。
“王爷,您下去……”
秦玉染突然说:“本王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本王待你这般好,你还可以心里想着去那种地方,拿刀刮本王的心。”
“不是…王爷,我没有……”
秦玉染怒极连自称都改了:“我已经不想再听你骗我了,与其看你被春夜楼的那些下贱货色玷污,还不如由我来先玷污了你,你知道方才我在听到你去春夜楼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想什么?想他刚拆了红倌楼,又要去拆春夜楼了?这京州马上要被王爷整顿得再无烟花柳巷之地了……
以后会是名垂青史的好王爷吧?
而他所说的玷污,他不是早就把他玷污了吗?
王爷还想怎么样?
温白月想起身的,王爷不让他起身,而他也终于发现王爷居然在大白天就对他……
这个混蛋王爷,他还伤着呢,怎么可以……
温白月想转身,奋力睁开的后果,就是屁股不小心撞在了床栏上,疼得他下一秒就跪地上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描述了。
王爷不仅打他了,在打完他后,王爷还ying了。
回想之前,上次他因糟蹋绸缎被王爷罚了的那次,王爷也是先打了他,后面想要和他……
温白月关上了偏殿的门,他现在住出去了,王爷虽然已经康复到能够搬回寝殿了,但温白月已决定,以后绝不再跟他睡同一张床。
博览群书的温白月,当然也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文学叫作主仆文学,里面的人群喜欢用鞭子抽啊或者藤条打啊那种,倒不是说喜欢那种的就一定是坏人,还是要看现实世界里他的所作所为,行为举止来判断的……
温白月觉得王爷的性癖就是喜欢打人……
尤其喜欢打他。
古代权贵,特别是王爷这种经历过手足相残诸如此类纷争的人,总有点变态的嗜好。
但王爷他……他若是个正常王爷,又怎会允许他刚进府就写那种乱七八糟的书籍呢?他写的时候不得教训他?
都怪他之前现实世界里小黄书看多了,所以老天爷才安排他到这里来,还给他匹配了一个变态王爷。
天,这竟然是因果报应,虽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他就是被困死在这儿逃不掉了。
更要命的是他之前还让王爷帮他修改小黄书来着……
温白月想: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怪我不好!
他捶桌子捶床,捶他自己。
他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宋丹鹤推门进来时,后面跟着青兰和绣球,她们一人端着汤药,一人端着蜜饯,像是要讨好温白月。
“小夫人,今日的这顿药再喝完,您身上的毒就彻底解了,以后您不会再失去味觉,也不会再突然晕倒了。”绣球兴冲冲地说。
“……”温白月没回应。
他当然知道宋丹鹤每日煮给他喝的都是王爷那次拿命换来的药草。
因为王爷救了他,所以他就必须报恩?让王爷对他为所欲为?他是男菩萨吗?
……好像确实是他只能报恩了,人家都豁出性命来就他了。
温白月还没想明白,他跟王爷究竟该怎么发展?他现在对谁都不想说话。
虽然不理人,但是给他喝的药他都喝了,也比之前喝药时都乖了,基于同情,也基于他肯老实喝药,宋丹鹤看他的神情态度比之前稍缓和了一些,不再剑拔弩张。
想了想他又像发现什么似地说:“我还以为喝解药期间你还会再晕倒一次呢,结果也没有……”
臭神医,还咒我……睚眦必报得过分了!
温白月将药汤全喝下去了,拿过青兰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看着小夫人已经完完整整地喝完所有的药,宋丹鹤的解毒任务终于完成了。
他放心地走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自己竖旗。
他说:“希望小夫人以后生病别再找到我了。”
宋丹鹤返回了王爷住处,前面屈无命来找过他一次,说他发现了王爷身上也有一种奇毒,要他陪着一起去看看。
宋丹鹤皱眉,怎么王府两个主子都那么容易招毒?他们是捅了毒药的马蜂窝了吗?
自从温白月对秦玉染冷淡后,秦玉染也没什么精神,他是感觉身体里有一股乱流叨扰着他,不影响他平时正常生活,就影响他武功的发挥,他是在哪里中的毒?
想来想去也只有在北境的那段时间松懈了,平时在府上他的饭食膳堂厨子都会提前尝过的。
寝殿里,屈无命正在给王爷施针,那些之前捅得温白月哇哇乱叫的银针秦玉染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全受了。
有几根扎得深的地方,还能看到一滴一滴地在往外冒着毒血,要把这些血全清了,身体才能好转。
屈无命还想着找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王爷,其实老夫看得出来,小夫人他也是心里有王爷的,这两天在赌气而已,你多哄哄他,他会好的,女人嘛,就是要多哄哄……虽然他不是女人,但老夫觉得嘛,这招肯定对他也管用。”
“哄?本王哄不来人。”这句话秦玉染倒是没撒谎,他是宫里集万千宠爱下长大的皇子,在他额娘还是皇后的时候,他就从来不需要认软伏低,向来都是别人顺着他奉承讨好,哪还有要他求着别人的时候?
“哎……那到时候小夫人跑了,王爷就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屈无命施完针,将插在他背上的所有银针全部收回。
王爷挣扎着要起身,屈无命又将他按回到榻上歇息,并好心嘱咐着。
“王爷啊,你这毒解是解了,就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武功内力会受损,你会发现力气大不如从前了,这对普通人来说也就是多养养几年的事情,你之后这段时间少外出吧,闭门谢客,非要事不出门,实在推不掉的呢,也遇事别逞强,多问问你母亲,也就是太后……千万要知进退,別莽撞弄坏自己身体。”
“知道了,师傅,你真啰嗦。”
“嘿,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母亲和你皇舅舅的份上,老夫才不操这份心呢,还师傅呢?老夫不做你这种没出息徒弟的师傅,老夫云游四海,四处为家多开心,要不是看中你京州池子里的鱼……”
说起王府那个大池子,就是之前温白月想要寻死跳得那个,当然他后面飘在池子上面下不去没死成。
这个池子也是跟屈无命大有渊源的,王爷命人造的时候,说是有一位故人很喜欢大池子,记得在里面多养几尾各色不一,鲜活的鱼。
后来这池子里的鱼老了死了一批,又换了新的一批,换了好几批之后,现在终于等来了王爷一直盼着的人。
宋丹鹤进来的时候,秦玉染已经在穿衣服了。
秦玉染停下手上动作,问他:“小夫人如何?”
“还是不肯说话……”
屈无命插上来道:“这不说话不行啊,人会被闷坏的,会傻掉的,丹鹤,你是医师吧,得赶紧想个办法治下。”
宋丹鹤有些被气笑:“他这是心病,宋某还没学那么宽呢,恕宋某无能为力,建议王爷还是给他找个能讲笑话的说书先生,这个都比医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