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单单只是电话的这个问题,他还专门跑去D国想要见时珩的,在白玫瑰纪念馆前他亲眼见到过的那一幕,祁斯越手中用心包好的红玫瑰,包装精致的糕点,这些才是让他误会的最主要的原因。
还有直播间观众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时珩会在D国遇到他的真正的爱人,他和祁斯越才是真爱,他们才会走到最后。
那些话其实还挺影响人的,毕竟书中原定的剧情如果不被刻意阻拦,还是会照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叠加在一起,站在苏沐琛的角度来说,不误会才是见鬼了,他又不是真的心大到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挺丢人的,算了不说了。
时珩见他纠结的神色忍不住问:“其实什么?”
“没什么,就是当时我们俩的那个情况你也知道的,我帮了你,你感激我。相处久了之后,我对你有好感,你或许对我也有好感,但是那条分界线很模糊,我也不确定我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误会发生的时候,我才想着不能阻止你遇见更好的人,我就放手了。”
“只是有好感吗?你都亲我了,我们亲了那么多次,还在床上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居然只是有好感吗?”
苏沐琛噎了一下,能说亲他是为了完成任务吗?不能!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很享受,况且床上那事系统可没逼他,是他自愿的。
讪讪笑了一声,苏沐琛不太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我了。”
他起身噔噔噔的端了两杯茶过来,一杯递给时珩,一杯自己拿着。
“以茶代酒跟你道个歉,我干了你随意。”苏沐琛将温热的茶一口饮尽:“这件事情就揭过了,好不好?”
“揭不过了。”
“我道歉也道过了,解释也解释过了,”苏沐琛无奈道:“而且这件事情也都过了,还能怎么办嘛?”
“过了就不管了是吗?那要是下一次你又误会我做了什么坏事,然后又一声不吭的跑掉,那我该怎么办?”
“那……”苏沐琛道:“那我下次跑之前先问过你?”
“还跑?”时珩瞪了他一眼。
苏沐琛连忙改口:“那下次你做了坏事,我一定先问过你?”
“我不会做坏事。”时珩又瞪了他一眼。
苏沐琛有些头秃,只能继续改口:“我下次误会你做了坏事的时候,一定先问过你?这样可不可以?”
时珩哼了一声,没说话。
苏沐琛又晃了晃他的手:“那现在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生气!我现在很生气,气得不会消了。”
“那……你一个人先静一静,”苏沐琛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站在这里只会让你更气,我就先回房去了。”
“坐好,不准走,怎么可以把人惹生气了,自己先走。”时珩抓着他的时候又将他摁回了沙发上:“哪有这样处对象的。”
“那应该怎么处?”
“你说应该怎么处?”
苏沐琛一脸无奈:“关键我也没处过嘛!”
“你现在不是就在处吗?今早喝粥的时候说过的话你又忘了?我现在不就是你正在处的对象?”
“行行行!处对象处对象。”苏沐琛有些头疼,这家伙闹起来怎么这么难搞:“这位对象,你现在想要我怎么样?或者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了?”
他的这位对象直挺挺的站在他的前面,脸不红心不跳道:“你亲我一下,亲完我或许就不生气了。”
苏沐琛翻了个白眼,想笑又不敢笑。闹这么一下就为了这?早说呗,害得他提心吊胆的。
苏沐琛拉了拉他:“你坐下。”
“坐下干什么?”时珩一边问,一边坐下。
“站着累,坐下更好亲你。”苏沐琛侧身凑过去捧住他的脸,目光落在他薄而红的唇上。
老实说,第一次在医院外看见到时珩,他就觉得这少年脸生的漂亮,嘴唇更漂亮,线条精致,水润红艳,像涂过一层薄薄的胭脂,看上去就很好亲,后来如他预想的那样确实很好亲。
“你怎么还不亲?一直看着我笑什么?”
他的吻迟迟未落,时珩有些不满,一把伸手将侧着的人抱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好方便他更好的亲自己。
“亲亲亲,马上亲。”苏沐琛低头在他薄唇上轻轻贴了贴,又咬了咬,刚准备继续,抬眸就见时珩正在看着他,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一笔一画都是他的倒影,又带着几丝灼灼燃烧的火焰,看得人脸红心跳。
苏沐琛有点亲不下去了,“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都半天了还没亲下去,时珩有些无奈:“你要求怎么那么多?”
“不闭眼睛就不亲了。”
时珩举手投降:“闭眼闭眼,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火的视线消失不见,苏沐琛才终于低头吻了上去,他的吻如春雨,在时珩漂亮的薄唇上反复地沥沥燃烧,像是用轻软的绸绢在拥吻易碎的白瓷,不带一点攻击性,却将人吻得心跳气喘。
时珩鸦羽般漆黑的长睫轻/颤,眼尾蓦地浮起一层惑人的绯色。
他手下用力,不自觉又把人搂紧了几分,将人牢牢圈禁在怀中,只要他不松手,怀中的人就再也插翅难逃。
被心爱的人亲吻的感觉太好了,仿佛灵魂深处都在战栗,叫嚣。虽然他的吻一直停留在表面,不愿意深入,像他的人一样,若即若离,一点都不坦诚,但仅仅只是摩挲着唇角,都足够让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一吻结束,苏沐琛推了推时珩却没推开,只能坐在他腿上问:“你现在还气吗?”
“还有一点点。”时珩盯着他的唇意犹未尽,怎么办?没亲够还想亲。
苏沐琛瞪着他忍无可忍:“时珩你够了,我解释也解释了,道歉也道歉了,亲也亲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这个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他的脸气鼓鼓的好像一只发怒的小河豚,时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害怕真的把他给逼急眼了,笑道:“我哪里心眼小了,刚刚的气已经消了。”
苏沐琛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那你刚刚还说有一点点气,那一点点气又是什么?”
“那一点点是前几天的气。”
苏沐琛懵了一下:“前几天有什么气?”
“前几天在莲塘边,你说的话太狠了,我当然还有气。”
苏沐琛已经无语了:“那我昨晚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说了我也是生气的时候才乱说的,我昨天跟你说了那么多,敢情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听进去了,但还是有点生气,也不是生气吧,就是有点不舒服。”
时珩环着他的腰,将头虚虚搁在他的肩膀上,慢吞吞道:“你生气的时候就可以这样说,那是不是以后你每一次生气都可以拿出来说?”
苏沐琛鼓着嘴瞪他:“我怀疑你在内涵我!我又不是河豚变的,哪里就这么容易生气啊?”
“两个人相处久了,怎么可能一点矛盾都不会有,那万一你下次又生气了呢?”
苏沐琛懒得再跟他争了,“好吧,你说你想怎么办?”
“要不……”时珩挺了挺背脊,又往他面前凑了凑:“你再亲我一下?”
“还没够,还想要。”
“我不要。”苏沐琛已经无语了:“你现在脑子里面除了亲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有啊!我还在生你的气呀!”时珩说得理直气壮:“因为那份包养合同,我永远比你低人一等,你永远比我高出一头,身份都不能平等,那我们这叫谈什么对象?”
苏沐琛一怔。
时珩说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人生气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保不准他下次还会拿这种事情出来说事。
老实说,还挺伤人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说了你亲亲我就好嘛,亲一次不行就亲两次,亲两次不好就亲三次,总会亲好的。”
“不要。”苏沐琛翻了个白眼,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你干脆也包养我好了。”
时珩怔了怔:“这是什么馊主意?”
“哪里是馊主意了!”苏沐琛觉得自己的脑瓜子从来没这么聪明过,得意道:“我包你一次,你包我一次,咱们互相扯平了,以后谁都别说谁。”
时珩:???
苏沐琛说干就干:“来来来,咱们签合同,签一个月的。”
半小时后,一张崭新的包养合同问世,双方按手印,签字,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时珩拎着手中新鲜出炉的合同,怔了怔,随后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朝苏沐琛招手:“过来亲亲我。”
“所有的事情不都解决了吗?还亲你干什么?”
“对啊,事情是解决了,但是……”时珩晃了晃手中的合同,笑的那叫一个嚣张跋扈:“我现在是金主啊,叫金丝雀亲个嘴怎么了?你赶紧过来亲我。”
苏沐琛:???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将自己手里的合同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又去抢时珩的。
“你干嘛?你干嘛?想耍赖是吗?门都没有。”时珩将合同飞快举高,踢掉拖鞋跳上了沙发。
苏沐琛没他高,抢了半天都没抢到,恼道:“你把合同给我。”
“不给。”时珩笑得眉眼弯弯:“合同都签了,哪有反悔的,说话不算话的人是小狗,你想当小狗吗?”
“你才是小狗。”苏沐琛一噎,反驳道:“谁说我要反悔了。”
“那你抢我合同做什么?”
苏沐琛恶狠狠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道:“我觉得这份合同不好,二十万一个月,这钱也太少了,拜托!我很贵的。”
“没关系,我现在很有钱,我给你加。”时珩笑问:“给你加到两百万一个月怎么样?”
苏沐琛狠狠磨牙:“好,但是这还只是包养的费用,其余的还要单独算钱。”
“比如?”时珩煞有其事的问。
苏沐琛想了想,掐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说:“牵手一分钟一百,拥抱一分钟两百,亲吻一分钟三百。”
“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目前还没想到,想到再加。”
“可以。”时珩笑眯眯点头,拿出手机随手按了几下。
下一秒,苏沐琛听到自己的支付宝响起机械女声:支付宝到帐一万八千元。
抬头看时珩,发现他大刺啦啦坐在沙上朝他招手,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先来亲一个小时的。”
苏沐琛:???
有病啊!一个小时的?嘴不要了是吧?
他跑过去又抢他的合同:“等一下,合同还要改!”
时珩死死护着合同:“比如?”
“刚刚我说的每一样都有时间限制,最多不能超过十分钟。”苏沐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每天每件事不能超过一次。”
时珩刚刚过于猖狂的笑缓缓僵住了:“每天每件事不能超过一次?一次还不能超过十分钟?你这也太吝啬了吧?”
苏沐琛不管他,继续补充:“还有,现在是法治社会,金丝雀也有人权,你不可以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要做的事情。”
时珩:“???”
这一大堆要求把人框的死死的,时珩哭笑不得:“你确定这是我一个金主该有的待遇?”
“嗯。”苏沐琛得意扬起下巴:“我说了我这只金丝雀很贵的,又矜贵又娇贵。你要是养不起就不要养喽。”
“养,养不起也要养。这个大冤种金主我当定了。”时珩把合同妥贴收好,站起身朝餐桌走去:“我娇贵的金丝雀大人,你的冤种金主要去洗碗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我围裙拿过来?”
苏沐琛笑出了声,跑去厨房拿了围裙递给他,顺手抓过围裙带子:“我给你系上。”
时珩促狭笑他:“又麻烦我娇贵的金丝雀了,那得多不好意思。”
苏沐琛轻轻锤了他一拳:“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行,你最大,都听你的。”时珩端着碗去了厨房,苏沐琛跟着他去厨房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准备走。
结果才转身呢,就被洗碗的时珩给叫住了:“你刚刚还欠了我八分钟,现在补上。”
苏沐琛茫然问:“什么八分钟?”
“相亲,机车,后腰。”时珩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关键字:“喝粥的时候你说先欠着的,不会又不承认了吧?”
苏沐琛:……
谁不认了?抱就抱!
他走向他的身后,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窗外的天空碧蓝澄净,碎金的阳光如水般倾泻,将厨房的两个人影拉长重叠。四周静谧无声,只有碗碟碰撞的轻微响动。
五分钟后,碗洗完了,碗碟碰撞的声音也没了。
厨房里安静的过分,只听得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苏沐琛有些不适应,准备打破这份安静,时珩却先开口了:“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回来找我?”
“不就是为了跟你解释吗?”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就知道祁斯越那件事是个误会了?”
“谢渊说的。”苏沐琛老实道:“谢渊说你在D国一直是一个人,没有谈过对象,当时我就在想,应该是我误会你了,然后我就跑来找你了。”
“谢渊吗?”时珩一怔:“行,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对了,他还跟我说你公报私仇,打了他三拳,每一拳都打在他的唇角上。”苏沐琛好笑的问:“你的记性怎么那么好,都三年了,还记着那件事呢?”
“当然记得,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也都记得。还有……”时珩为自己辩解道:“那也不叫公报私仇,那是交易。”
“好吧!交易就交易。”苏沐琛也不跟他争,兴致勃勃的移向下一个问题问:“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吗?”
“当然。”
“那你现在腹肌胸肌练得怎么样了?”苏沐琛轻咳了一声,微红着脸问:“有八块腹肌了吗?”
“必须有。”时珩低笑:“胸肌腹肌人鱼线,该有的我都有,你想看看吗?”
苏沐琛心口砰砰直跳,却仍旧嘴硬:“不看。”
“真的?”时珩哑声蛊惑他:“整整八块腹肌哦!你真的不看一下吗?”
“假的,晚上看,晚上去房里偷偷的看。”苏沐琛靠在他的后背,嘴硬不下去了,红着脸有些别扭的说:“青天白日的干这种事情像什么样!”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们正人君子从来不白天干坏事。”
“噗……”时珩再也忍不住了,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苏沐琛红着脸,轻轻给了他一拳:“别笑了,这个话题略过略过,不准说了。”
“好了不说了,我们换一个话题。”时珩笑了半天,突然压低声音问:“你知道我最后离开莲塘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苏沐琛摇头,只隐约想起他那时候眼眶里爬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吓人,好像深渊底的凶兽想要爬出牢笼。
“不知道就算了。”
苏沐琛被他吊足了胃口:“怎么能算了?说嘛,干嘛不说了?”
时珩低笑道:“说出来怕你害怕。”
“我能有什么害怕的,”苏沐琛在他的身后晃了晃:“你说,我绝对不害怕。”
“我在想,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是不是一开始就应该偷偷的把你抓回来关进地下室。”
他背对着苏沐琛,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足够将人吓到毛骨悚然。
苏沐琛果然不说话了,时珩以为真的吓到他了,连忙转身:“你害怕了吗?就说不要问!”
哪知苏沐琛没有半分惊恐的神情,反而睁着漂亮的桃花眼,好奇的问:“这里有地下室吗?”
时珩愣了一下:“没有。”
苏沐琛疑惑问:“那你把我抓回来,还得重新再买一栋有地下室的房子?”
时珩眨了眨眼睛,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他迟疑着回道:“也不是不可以。”
苏沐琛又问:“抓回来有饭给我吃吗?”
“有。”时珩茫然了一瞬,让自己努力跟上他的节奏:“肯定有饭吃。”
“有两米大床吗?”
“有。”
“有电脑给我玩吗?”
“有。”
“可以给我买烤红薯吗?”
“可以。”
“那我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带我出去逛个街吗?”
“可以。”时珩抽了抽唇角,只觉得这走向越来越不对了。
苏沐琛还在问:“我再表现的好一点,可以把大黑接过来陪我吗?”
“可以。”
苏沐琛想了想:“那也还挺好。”
时珩:???
感觉彻底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时珩哭笑不得的问:“不是,你问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我想要把你关进小黑屋吗?”
“小黑屋?屋里没有灯吗?”
“有灯。”
“有灯叫什么小黑屋?”
“不是,重点不在于屋子黑不黑,重点是我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苏沐琛奇怪问:“我的人生自由不就是睡觉打游戏偶尔出去逛个街?”
时珩:……
学霸开始怀疑人生了,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脑子的构造是不是不太一样?
“八分钟到了。”苏沐琛打了个呵欠:“这位大冤种金主,请问你的金丝雀想要去睡个回笼觉可不可以?”
“可以。”
苏沐琛转身走出了厨房,过了两秒又倒了回来:“对了,你没有暴力倾向吧?”
“没有。”
“你会骂人吗?”
时珩迟疑问:“骂谁?”
苏沐琛指了指自己:“骂我啊!”
“我疯了才骂你。”
苏沐琛忍着困倦揉了揉眼睛问:“那你那么生气的把我抓回来,又不打又不骂,把我关在地下室里要干什么?”
“地下室里只有你,除了你,我还有什么能干?”
哥哥!救命!这里有变.态。
他抬头看着时珩过分张扬的笑脸,一时腿都软了,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拔腿就跑,跑回去把房门都给反锁了,躲进被窝才放心,一时只感觉心口砰砰直跳。
好半天,躲在被子里的人突然笑出了声。
好吧,虽然有点子变/态,但还挺刺激的。
他躲在被窝里越想越来劲,将近一个小时,这种兴奋劲才过去,迷迷糊糊逐渐睡着了。
早上起得太早,所以这个回笼觉也睡得很熟,可是睡着还没多久,就隐隐约约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他嘟囔了一句:“谁啊,吵死了!”
门外传来时珩的声音:“我娇贵的金丝雀大人,该起床吃中饭了。”
“就吃中饭,几点了?”苏沐琛揉着眼睛磨磨蹭蹭的起床开门。
“十二点半了。”
“就十二点半了吗?好快啊,我还没睡醒。”
“没睡醒也要起来吃饭。”
“知道了。”苏沐琛迷迷糊糊跟着时珩下楼,转身往餐厅走,却被人拎住了后衣领。
“去换鞋,我们出去吃。”
苏沐琛跟着他走向玄关处,茫然问:“为什么要出去吃?”
时珩帮他把鞋拿出来,放在他脚边:“因为吃完饭,好顺便给你买东西。”
“买什么?”
“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苏沐琛怔了怔,才突然想起来,他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没带衣服也没带生活用品,洗完澡后,穿着的还是昨天穿的这件衣服。
“走吧,座位我都定好了,吃完饭我们就去商场逛一下。”
“哦。”苏沐琛点头,坐在玄关处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桃花眼里染着厚厚的一层水雾:“不能明天去吗?”
“那今晚你准备穿什么?穿我的吗?“时珩问完,突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立马道:”那行,明天去吧。”
苏沐琛回神,摇头:“还是今天去吧。”
“不想穿我的衣服吗?”
“衣服倒是没关系,但是那个呢?”
“哪个?”
“内裤啊!”苏沐琛别扭道:“我总不能穿你内裤。”
“我不在乎。”
苏沐琛满是水雾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在乎,我才不要穿你的。”
“行行行,我们出去买新的。”时珩忍不住笑出了声,见他半天都没把鞋穿好,忍不住弯腰下道:“娇贵的金丝雀大人,你的脚动一下,我伺候你系鞋带好不好?”
“好,麻烦我的大冤种金主了。”
“不麻烦,大冤种金主表示很乐意。”
“噗……”苏沐琛没忍住笑出了声。
换好鞋,两个人并肩出了门。
屋外的冷风将人吹醒了一点,苏沐琛缩了缩脖子问:“怎么去啊?我不想坐小车。”
“知道,我有一辆大越野。”时珩牵着他走向停车位,帮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我订餐的地方离这里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你在车上还可以眯一会儿。”
苏沐琛摇头:“我不困了,我们走吧。”
“好,”时珩发动车子,刚准备走,又停下了,朝苏沐琛看了看,然后俯身朝他凑了过来。
苏沐琛一怔,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瓮声瓮气指着前面道:“不可以,那里有人。”
“我给你系安全带,有人或没人又有什么关系?”时珩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放心吧,不亲。”
苏沐琛脸色泛红,讪讪将手放了下来。
时珩帮他系好安全带,错开脸的时候,飞快在他下唇轻咬了一口。
“你不是说不亲吗?”苏沐琛瞪他。
时珩耸肩:“没亲啊!这不是咬吗?”
“亲和咬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亲就是亲,咬就是咬。”
苏沐琛根本说不过他,恼道:“你这个人简直……强词夺理。”
“生气了吗?”时珩哄他:“那要不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怎么报?”
时珩又笑眯眯的凑了过去:“你也咬我一口呗!”
苏沐琛:……
“不咬。”
“给你机会你也不用,啧!你平时那有仇必报的性子去哪了?”时珩笑得有些嚣张。
这个人太得寸进尺了。
苏沐琛气不过,真的凑过去,狠狠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在他冷白干净的下巴上深深浅浅咬出了两个牙印。
时珩一怔,刚刚还得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嘶∽你干嘛咬我?”
苏沐琛得意:“不是你自己让咬的?”
“我让你咬下巴了吗?”
“你也没说不让咬下巴。”
时珩照了照镜子,看着那两个深深浅浅的牙印,忍不住委屈道:“你牙怎么这么尖,都快咬破了。”
苏沐琛朝地呲了呲牙:“我可以更尖一点,你信不信?”
“不信!”时珩捏过他的下巴,大拇指在他淡色的唇瓣上飞快摩挲而过,似笑非笑道:“晚上回家试试,看看到底有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