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琛看他:“可人也不能一直活在那天,总是要走出去的。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是啊,总该走出去了。”
太阳跃出地平线,兄弟俩默契十足的移开眼,没有谁再多说一句话。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暖洋洋的朝阳会逐一扫平黑暗,雾霾会散开,那些阴暗的怨怼的将不复存在,只有骨髓里相同的血液在翻滚燃烧。
“气氛一下就变缓和了,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光看颜去了,都没听到他们说话。哈哈哈哈……哥哥真的好帅。”
“哥两个已经和好了。”
“啊。这么快吗?”
“攻不恨哥哥,哥哥大概也从来没恨过弟弟,两人随便谁先开口,就会达成和解,这简直是一道送分题。”
“哥哥先后失去亲生母亲,父亲和继母,他有颜有权有花不完的钱,他看上去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越是这样的人,他才越渴望亲情。”
“是的。”
“继续沉浸在哥哥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
“我都不敢想象这么一个帅哥给我当哥哥,我能有多开心快乐!”
于是一大早才下楼的老管家就看见兄弟俩一同进屋,并坐上了同一张餐桌,虽然俩人一句话都没说,整个用餐过程也安静无比。
但也足够震惊得老管家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时,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苏家佣人们也都是个个是人精,整个别墅一上午都蒙上一层欢快的气氛,像过年一样喜气洋洋的。
午饭后,苏沐阳没去公司,他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工作,只留下一个推不掉的高层视频会议。
三楼书房,苏沐阳心不在焉开着会,他的目光却透过落地窗稳稳落在后花园逗狗的人身上。
他不明白,那个恨不得将他扎得满身是血的弟弟,竟然收起了浑身的利刺与怨怼,愿意靠近他,愿意喊他哥哥。
这一切大概是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他心中翻江倒海,一时恍如梦镜。
后花园里,苏沐琛正逗着狗,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指着三楼苏沐阳在的房间一本正经对着大黑狗说:“大黑,以后你不许再咬他了,他是我哥哥!也是你的另外一个主人,咬主人的狗会被剁了做狗肉火锅的,听到了没有。等会儿咱们去认个主。”
“汪汪汪汪……”
得到一连串长短不一的狗叫声,苏沐春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手机发来叮铃的消息声,他打开一看,是在H市的刘妈发给他的信息,他的目光停在“时珩早上出门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昨晚也没回家”这句话上。
脸色不好,咋了?没回家?周末学校又没课,他去哪了?
于是苏沐琛按下号码打给了时珩,第一个电话没接,第二个电话没接,第三个电话也没接。
在苏沐琛耐心耗尽的时候,第四个电话终于接起来了,手机里传来时珩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好,我是时珩。”
苏沐琛没好气道:“你在干什么?怎么才接我电话?”
“抱歉,没听到。”
听着时珩毫无起伏的声调,苏沐琛有些炸毛:“你耳朵聋了,三个电话都没听到。”
时珩没回话,手机里只有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半晌才哑着声音问:“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苏沐琛感觉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冷哼了一声:“我在A市,暂时不会回去,你给我老实点,不准夜不归宿。”
电话“啪”的一声挂了,苏沐琛却有些静不下心来,时珩那边安静得厉害,所以轻易能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呼吸急促又沉闷,声音又沙又哑,带着隐约的虚弱。
苏沐琛皱眉,那家伙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原书中有时珩这两天的剧情么?”
“r文里关于主角受的还能有什么剧情,双人运动之吃烤肠!明天的任务是住院部吃烤肠。”
“医院吃烤肠?什么鬼?”
“楼上,你还是太嫩了一点,就是主角受发烧了……”
“天,小脸通黄,要不要这么变态,发烧了都不放过……”
“我想看吃烤肠!!”
“想看+1”
“+10086”
苏沐琛震惊的同时又抓住了重点,这个任务是不是意味着时珩现在在发烧,而任务里住院部那三个字是不是代表着他现在病得很严重,烧得很厉害!
他敏锐的抬头去看光屏的最右侧,那里果然突然多出了一个灰色的,没有被点亮的系统任务图标。
苏沐琛突然不安,时珩那边那么安静,他身边肯定没人,没人管没人顾的烧一晚,万一没烧好,把人烧傻了就麻烦了。
不行,他今晚不能再住这里,他得赶紧回去了。
于是苏沐琛立马对着三楼的苏沐阳大喊,一声“哥,你下来一下。”响彻庄园。
房门打开,苏沐阳下楼了,老管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一张脸都笑成了菊花。
苏沐阳走向草坪:“怎么了?”
苏沐琛直截了当的说:“哥,我有点急事得回去了,你安排司机送我回H市。”
苏沐阳看他牵着狗,隔着好几步距离就停了下来,迟疑问:“不是说,还要住一天。”
“有点事,要先回去了。”他说完,想起什么,松开手中牵着大黑狗的绳子,说:“大黑,过去。”
苏沐阳的背脊僵硬,手不明显的抖了一下,小时候他这个弟弟经常放狗咬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大黑,上!咬他。”大黑是弟弟养的,很听弟弟的话,经常追着他咬。
苏沐阳眉头紧锁,看着大黑狗缓缓靠近他,不过这一次没有对他嗞牙,苏沐琛将哥哥的手按在大黑狗硕大的头颅上:“认个主。”
苏沐阳愣住,眉眼舒展,抿直的唇有微微扬起的弧度。
“好了,认主仪式完成。哥,我先回去了。”
“好。”苏沐阳点头,什么话都没再说,直到目送他上了来时的那辆迈巴赫,车子发动,缓缓开出了门,苏沐阳目送他离开,准备转身走,却见车又开了回来。
车窗降下,苏沐琛探出头来:“哥,还有一句话忘了跟你说了。”
苏沐阳:“什么?”
“生日快乐!”
“这次来的匆忙,忘记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下次再上哈!”苏沐琛笑眯眯说完把头缩了回去。
苏沐阳忍不住叫住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暂时没空。”苏沐琛摇头,他被任务控制着,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完,目光落在苏沐阳慢慢抿直的薄唇上,想了想,又接着道:“我不能经常回来,但是你要是有空,可以经常来H市。”
苏沐阳一愣,唇角的弧度肉眼可见的变得柔和,“好,我会来的。”
“多来看看你弟,别等你弟饿死在H市你都不知道。”
“话说,原书这里算是一个bug吧?哥哥原本就不恨弟弟,就算弟弟不回来,他就不能去找弟弟,任弟弟饿死在H市?”
“楼上的,没看过原书就不要来这里舞,原书后面哥哥去过H市找弟弟,不过弟弟让他死回A市去,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污他的眼睛,两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哥哥气急攻心,回去的路上又下大雨,所以出了车祸,再后面什么情况原书没有交代,兄弟故事线到此为止。”
“又是车祸,这剧情也是没谁了。”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所以说生气的时候不要开车。”
“任务者找哥哥道歉时,哥哥红着眼睛回答的那句“我以为该死的是我。”说明他心中一直是内疚的,恨不得代替父亲继母去死。原书中他弯下腰去找弟弟,结果被弟弟说这种话,真的会心灰意冷到想死。”
“妈耶!这样说来原书哥哥的死也算是攻一手促成的,活该攻最后饿死街头,这结局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按楼上的说法,任务者似乎在无意中改变了原著剧情?苏家在A市是实打实的豪门,哥哥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还能把公司发展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手段了得,现在弟弟跟哥哥和好了,无疑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剧情发展到以后,强大了的时珩回国后还能如愿把弟弟搞到街头讨饭?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
“这不比原书好看多了!尊贵的VIP用户就该看这样精彩的剧情。”
H大宿舍楼,沉睡中的时珩呼吸声很重很重,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喉头和胸口跟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的双颊烧出了两团病态的潮/红,耳尖红得仿佛在滴血,整个人像煮熟的虾,温度异常的高。
但单人床上那浅浅薄被下露出的一截手腕,却如同寒石一般苍白冰凉,指尖泛着青。
他从昨天起就一直昏昏沉沉躺在寝室里,从昨天到今天,几乎烧到不醒人事。
直到苏沐琛打的那四个电话才将他从昏迷中吵醒,挂了电话后,时珩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他已经睡了两天一夜了,也连续烧了两天一夜了。
他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自己病得多严重,只知道身上温度很高,头很晕,浑身无力。
他爬起来喝了口水又躺回了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难受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双眼越来越沉重,很快,他又陷入新一轮的沉睡。
昏迷前,时珩脑中突兀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舍友们今晚还不回来,他会不会就烧死在这床上了,下一次睁眼的时候,会不会已经是在阎王殿上了。
他运气很好,命不该绝,他似乎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有人在说话。
“小少爷,你从A市连夜赶回来,这么着急忙慌的就是为了他吗?他是谁啊?”
是完全陌生的声音。
接着又有人说话,这一次,是他熟悉的声音。
“他啊,他……”沉默过后,他听到那人说:“算是朋友。”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人挪动,耳边是仓皇的脚步声,车子发动的声音,汽车喇叭狂按的声音,人类焦急慌乱的声音,这些声音忽远忽近,在兵荒马乱纷扰嘈杂过后,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时珩睫毛轻/颤慢慢睁开了眼睛,视线缓缓聚焦,头顶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
他眨眨眼还没回神,就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珩微微侧头,才发现是苏沐琛坐在床边,他愣了一下,刚准备摇头,一只手就覆上了他的额头。
“烧好像退了一些,没那么烫了,你先喝杯水,我去叫护士。”
一杯温水递到了时珩手里,人已经出了门。
护士给时珩取下输液的吊瓶,量了体温,又给他开了一些退烧药,嘱咐他按时吃下,等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等护士一走,病房中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时珩的目光下意识的搜寻着苏沐琛的身影,却发现苏沐琛正侧靠在陪护病床上,他似乎很疲惫,发丝微微凌乱,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下就睡着了。
时珩怔了怔,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这人是为了他才从A市连夜赶回来,又不辞辛苦的照顾了他一晚吗?
他漆黑的眼底逐渐染上些许亮光,沉默半晌后,又逐渐一一消失。
他在期待什么呢?他们的关系只是包养与被包养,金丝雀与雇主罢了,雇主有钱有势,对人好与不好,只是雇主一时兴起的游戏罢了,这场温情的游戏,可以对他,也可以对任何别的人。
苏沐琛确实是累趴下了,昨天匆匆赶回来,将高烧的时珩送到医院,因为温度太高要输液,所以又守了大半夜,这会儿倒床上便睡得昏天暗地。
直到上午十点钟才被“嘀”的机械声音叫醒。
【系统任务:请宿主在半小时内,与主角在病床上完成互吃“烤肠”任务,是否接受?】
苏沐琛有些头痛,互吃烤肠!什么变态设定,这要怎么蒙混过关?
啊啊啊啊……他不想吃肠啊!更不想吃发了烧的肠!也不想让别人吃他的肠。
啊啊啊啊……让他死吧,他不想活了。
苏沐琛痛苦的用被子捂着头,躲在里头挣扎半天一脸烦躁:“大清早的就发任务,吃吃吃,吃个der。”
“噗哈哈哈……虽然确实是吃der没错,但也不能明目张胆说出来,请文明用语,共建和谐社会。狗头jpg”
“真的吃吗?有没有姐妹详细说说!”
“原书剧情——时珩躺在病床上,厚厚的棉被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可高温却让他唇色更加鲜艳欲滴,仿佛上了一层胭脂,坐在床边的苏沐琛指尖掠过他的唇角,心头兀自冒出一种诡异的猎奇欲,身体发烧了,那里的温度应该也会很高吧,他想试试热乎的。”
“——哔——哗——(手动消音),大段不可言说剧情自动和谐。”
“雪白的棉被下鼓起两大团,起起伏伏,夹杂着奇奇怪怪的声音,前来换药的护士一把掀开被子,就看到了荒唐的一幕。”
时珩神情崩溃绝望,眸底恨意汹涌,而苏沐琛却丝毫不为意,歪过头一脸戏谑:“要尝一点吗?护士小姐。”
“看完原书剧情,我大受震撼,这个作者有什么癖好?为什么每次都有旁观者。”
“不要这么惊讶!古早r文嘛,理解一下。
苏沐琛:……
理解个锤子。
虽然但是!有被子盖着,他觉得还是能理解一下的。
不就是吃烤肠嘛,吃呗。
于是,下了一趟楼又噔噔噔爬上来的苏沐琛径直走到了时珩的床前,脱了鞋子和外套就往床上挤。
“让一让,被子给我盖点。”
“干什么?”时珩一边皱眉,身子却下意识的往外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块地方和半截被子。
“不干什么,让你吃点好东西,来来来,进来……”苏沐琛盘腿坐在床中央,拖过被子,将自己兜头罩下,又将没反应过来的时珩也拖了进来。
VIP病房的被子够大,将躲进去的俩人盖得严严实实。
他的行为太过神神秘秘,时珩警惕的看着他,刚准备问他要吃什么,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某种烤肉类的香味扑鼻而来,像极了学校门口那烤得油滋滋焦香爆裂的肠儿。
时珩怔了怔,下一秒,就见苏沐琛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根热乎乎的套了塑料袋的烤肠。
时珩:??!
好慌!这是要整哪样?
那烤肠明显刚出烤炉,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油滋滋的焦香味,在整个被窝里弥漫,他原本很不好的胃口,这会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苏沐琛将两根烤肠其中的一根递给时珩,“嘿嘿”笑了笑:“拿好了,来吧!你吃我的,我吃你的。”
时珩:……
救命,他为什么笑的那么邪恶!我好害怕!
因为时珩还在生病,所以他很贴心的买了没放辣椒的,啧!他可真是一个善良贴心又聪明的好心人,时珩遇到他真是他的福气。
“我已经麻木了,这是《伪装沉沦》直播这么久,第一次看到没打马赛克的涩/涩片段。然并卵……
这么涩/涩的剧情被大被一盖,我们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鼓鼓囊囊的被子下面主角攻受们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声。”
“算了算了,听对话吧!”
被窝里,苏沐琛:“吃吧!”
时珩:“我不太想吃。”
苏沐琛:“不吃也得吃,张口,别逼我来硬的。”
时珩:……
苏沐琛:“我的好吃吗?”
时珩:“还……行。”
苏沐琛:“你的也好吃,就是有点烫,……唔,你慢点,戳我喉咙了。”
“!!!”
“虽然但是……他们玩这么野的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恨不得钻进去。”
十分钟后,护士进来查房了,喊道:“21号病人,量体温了。”
鼓鼓囊囊的被子动了两下,她没在意,随手抓起被子一角,却被另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又拽了回去。
那只手动作很快,但是那一瞬间,她也看清楚了床上的人正在干什么。
护士又气又怒,脸色通红:“你们怎么可以在病床上做这种事?他还是个病人,就不能忍着点吗?”
苏沐琛从被子里面露出个头,邪魅一笑:“要尝一点吗?护士小姐姐。”
护士:……
神经病?!躲在病床上偷吃烤肠,还尝,尝你
奶奶个der。
行,任务完成了,可以继续睡觉了。
苏沐琛松了一口气,爬下时珩的床,才在一旁的陪护病床上躺下,手机就有信息声传来。
“琛哥,你在哪!有空来接我一下吗?”是温知岁发来的。
“我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温知岁叹了一口气:“一两句也说不清,外面好冷,我暂时不想回家,你先来接我。”
“好。”苏沐琛披上外套,骑上电动车,飞快往她说的地址而去。老远就见了温知岁。
她化着精致的淡妆,齐腰长的黑色大波浪,穿着条烈如焰火的红裙,一身美艳御姐风范的人此刻却毫不顾虑的撑着头坐在马路牙子上。
温知岁也看到了他,站起身就朝他招手:“这边。”
苏沐琛停稳车,看她与平日大相径庭的精致妆容,奇道:“你这是去干嘛了?”
“参加谢渊继母的生日宴。”温知岁懒洋洋的抬头看他。
“然后呢?”苏沐琛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还能有什么然后,这种大场合,谢离那小白莲不得针对我搞点屁事。”温知岁裹紧了外套。
谢离是谁?苏沐琛想了一下,哦,谢渊的继妹。
生日宴会上,谢离为了污蔑温知岁,在路过她身边时,故意把手中的红酒洒在她自己的白裙子上。
“岁姐姐,你为什么要用红酒泼我?”
正好好品酒的温知岁一脸懵,谢离声音很尖,会客厅里大大小小的人全看了过来,不远处听到动静的谢渊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我的新裙子,全被弄脏了。”谢离眼眶通红,小脸苍白,模样可怜无助,一副又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谢母很合时宜的出现,神情愤怒,咬牙彻齿:“温知岁,你明知今日是我生日,还故意闹事,是想气死我是吗?”
温知岁淡定摊手:“我没有。”
“上次你故意把小离推下水,今天又在这种场合当众弄脏她的裙子,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恶毒,我们母女一次次容忍,你却一次次得寸进尺,是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俩逼出谢家,你才甘心。”
众人对着温知岁指指点点,谢渊看着她,眉宇紧皱,伸手过来似乎想拉她。
温知岁侧身避开他伸来的手,挑眉看着谢离白裙子上那片浅红的酒渍,挑眉:“不是我洒的。”
谢母恶狠狠道:“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不成。”
“或许呢?”
“温知岁,你不要太过分。”
“今天的宴会上有八种酒,其中红酒三种,我没看错的话,这三款红酒应该是梅洛,罗曼尼.康帝和拉菲。”温知岁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淡声回:“我这杯中是的康帝,谢离裙子上洒的却是拉菲,酒都不一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巧舌如簧,红酒都撒裙子上了,你怎么知道上面是拉菲还是康帝。”
“没文化,少说话。伯母,你这样显得你很无知。”温知岁用充满嘲讽的眼神看她:“康帝用的黑皮诺,酒味淡色泽浅。拉菲则用的赤霞珠,酒味浓颜色深。”
她说完,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优雅的将酒从谢离头顶淋下。
谢离都没料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敢这么嚣张,冰冷的酒水顺着头发流下来,一下将她淋懵了,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殷红的酒水顺流而下,渗透进她雪白的衣裙,留下一个淡淡的红色酒渍,明明都是红酒渍,可若细看,却一浅一深,彻底渗透进去之后,因为面积过大,与刚刚那一小块更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两种酒的确不同。
谢渊眉尾高高挑起,一脸兴趣盎然的看向温知岁。
“你,你……你,放肆……”谢母尖叫一声,气得直翻眼。
“放肆吗?不是说我得寸进尺?那我不得得寸进尺给你看?”温知岁笑得意兴阑珊:“看到没?浅色这片才是我洒的。伯母,你要是眼睛不好使,看不清的话,那就再去闻闻吧!这两种酒味道也不一样。想要陷害我,总也要讲个证据吧。”
躲在谢母身后的谢离脸色苍白,众目睽睽之下,她其实后悔的怄死,刚刚怎么会脑子一糊涂就做出这种事情了,应该做得更细致一点的,晶莹的泪水已经流出了眼眶,她嘴唇颤抖:“我没有,没有陷害你。”
温知岁嗤笑:“每种红酒因为制作工艺或者原料的原因,酿出来的酒都各有不同,哪怕是同一个牌子,也会因为采摘葡萄的时间不同,而产生细微的差别。今天宴会上有三种红酒,在没看到我端的哪一种之前,你搞出这种方法,你脑子在想什么?”
她话语里莫名冒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谢离看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谢母心疼她,抱着泣不成声柔弱的女儿,怒道,“温知岁,你故意的是不是,本来一件小事,你道个歉就行了,你非得弄成这样,弄得大家都难堪。”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让我难堪的是你们。”温知岁苦恼的挠头:“算了,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留在谢家,好,那如你所愿,我走。”
苏沐琛听得目瞪口呆,他岁姐的战斗力真是太牛逼了。
“然后我就走了。”温知岁翻了个白眼,半晌突然又叹气无奈:“现在小说里的恶毒女配是不是智商普遍偏低,还是作者智商堪忧啊?”
苏沐琛哭笑不得:“不是她们智商低,是您智商太高了喂。”
“谢离平时很聪明的,但是一到走剧情的环节就莫名变蠢。她出身不差,经常参加各种宴会酒会,怎么可能看不出红酒的区别,只能说她被剧情控制得大严重了。”
“那没办法,可能原书剧情就是这样。”
温知岁眯了眯眼睛,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厌倦:“讨厌内卷,更讨厌雌竞。谢渊那个狗男人哪里好了,值得谢离天天绞尽脑汁针对我,服了,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点醒她。”
苏沐深不置可否,晃了晃脑袋,撑着下巴突然问:“话说你怎么懂红酒?”
“我不懂红酒。”温知岁:“但我懂萄葡。”
苏沐琛一拍脑袋:“对,我怎么忘了你的专业。农大应届毕业生,一个有着伟大梦想的农科院学霸,对各种植物了如指掌,誓要在中国土地上种出皮薄肉厚的榴莲,最大的梦想是让中国人吃上十块三斤的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