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会搞权谋啊—— by一林修竹

作者:一林修竹  录入:02-10

严仞为他脱掉外袍,只剩下一件中衣,他随意把外袍扔在床尾,笑着道:“打马球啊,这还不简单,明天咱们就去打。”
陆屏摇头:“可是眼下还没真正开春,草都没长出来,怎么打马球?”
严仞下了床,一边剪蜡烛一边道:“谁说没有草就不能打了?照样可以打。正好明日是上元节,要不就让人打扫一下马球场,开个马球会吧?”
最后一根蜡烛被剪掉,寝殿内一下子暗下来,陆屏看不见眼前的一片漆黑,只听到床帐和被子窸窸窣窣的,这是严仞上床来了。
陆屏点头回答:“好,听你的。”
忽然,眼前一个黑影逼近,严仞吻上他的嘴唇。他猝不及防往后仰,开始笨拙地迎接那严密附吮着的湿热唇齿,这次的缠绵似乎比早时在花棚下的吻要温柔,让陆屏想起三年前那一夜在山林的马车里狂乱的心跳。
许久之后,严仞才缓缓分开,彼此都轻轻喘气,呼吸交缠在一起。
陆屏知道,如果此时亮着蜡烛,自己红透了的脸肯定会被严仞一览无余。
“陛下,臣能抱着您睡觉吗?”黑暗中,严仞开口问。
问就问,干嘛还要用敬称!
陆屏十分无奈,只好顺着他道:“准。”
严仞笑了一声,上来抱他,另一只手一掀,把他塞进宽大的被子里。原本从外面拿来的枕头似乎派不上用场,严仞几乎独自霸占了陆屏的枕头,反而将陆屏揽在自己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
虽然硌得慌,但是莫名更加暖和。
◇ 第67章 67 朕与将军打马球
开办一场马球会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准备,在上元节当天打马球委实是不现实了。
所以陆屏吩咐将马球会定在正月二十,上元节当日,他和严仞两个人率先在马球场练了一个时辰。
草还没完全冒头,雪却消下去了,整个马场光秃秃的确实并不好看,还时不时有寒风席卷刮来,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比皇宫中任何一个地方都舒服。
内侍牵了两匹马过来,陆屏被严仞护着跨上马背,道:“当年你走了之后,我还时常来这里练练,但是自从当上皇帝就几乎再没来过了。”
严仞问:“陛下生疏了?”
陆屏牵起麻绳,点头如实道:“确实有些……”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马身一侧,马背一沉,他吓了一跳,随即后背被温暖的胸膛包裹,严仞早已跨马坐到了他身后。
“你的马在后面!”陆屏道。
“你不是生疏了?我带你转两圈。”严仞笑着,不由分说拿过他的缰绳,让他踩马镫,开始带着马在场上小跑起来。
陆屏立刻紧张地望四周:“不行,让人看到多尴尬。”
严仞道:“你挣扎几下试试。”
不知严仞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陆屏还是抢过缰绳,手肘顶开严仞的身体挣扎起来。没想到严仞反制住他的手臂,将他拥得更紧。
远处看场的内侍们神色紧张起来。
严仞低声笑道:“你看,别人只会以为我挟持了你,又怎么会想到昨天夜里,是陛下自己冲进银花棚里亲我的。”
陆屏的耳朵热起来。
他被紧紧箍着,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被人高马大的将军控制住的模样。不知为何,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欲盖弥彰却更让人没来由心跳乱蹦。
陆屏牵着绳子道:“我自己来。”
严仞道:“行,你让马跑起来。”
于是陆屏一夹马肚,控住缰绳,喝道:“驾!”
马儿立即在宽大的马场上狂奔,连带着身体颠簸起来,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摇晃。
跑了两圈之后,陆屏道:“试试球吧。”
内侍奉上来两把球杆,严仞道:“拿一把就够了。”
他拿过一把球杆颠了颠,交给陆屏,问:“球术是自己练的?”
陆屏点头:“偶尔问问皇兄。”
严仞将手里的马球扔向远处,陆屏驾着马追去,亦步亦趋跟着滚滚向前的马球,弯腰一手操控缰绳,一手挥杆。
马球腾空而起,重新落入草地。
严仞赞许道:“不错。”
陆屏忽然想起什么,道:“皇兄的马球打得好,皇嫂的也不差,这次的马球会我想请她过来一起。”
傅妤自从进宫后就没打过一次马球,起先是因为怀孕,后来陆景去世,宫里再没置办过一场像样的马球会。
正月二十的马球会是场私下小型的球会,陆屏只请了几个熟悉的人,包括傅轶和何新柏。
“今日没有彩头么?陛下。”何新柏扛着球杆大喊。
“管他有没有彩头,我定要拿下第一场头筹。”陆蔷穿着束身的圆领袍,摸摸自己的马,跨上马背。
何新柏道:“好好好,那我肯定不跟长公主一个组。”
陆蔷“切”了一声。
陆屏道:“有彩头,今夜在宫里开个私宴吃羊肉,大家都有份。”
何新柏立即道:“打完球还有肉吃,这个我喜欢!”
傅轶也来了,傅国公夫人与邑安侯何夫人带懿文在看台上玩马球,懿文看着傅妤打球,奈何自己拿不动球杆,只能有样学样用脚踢球。
分组很快便定下来,陆屏、傅轶和傅妤一组,严仞、何新柏和陆蔷一组,再加上几个帮陪添数的禁军侍卫,鼓声一响,马球腾上空中,所有马匹都鱼贯而出,冲向球场。
看台上,傅夫人道:“看来外面传闻严侯爷胁迫陛下,也并不一定是真的。”
何夫人瞅着场上追逐马球而跑的马匹和儿郎,道:“真真假假,咱们怎么知道?我可听新柏说严侯爷去北疆一趟,跟变了个人似的呢……不过有一点没变,要强啊,你看,他怎么也不肯让你家二郎碰到球呢。”
傅夫人伸头望去,只见严仞一直挡在傅轶身前,傅轶的马困顿地转来转去,始终无法突破重围。
傅夫人却笑了,道:“我倒觉得呀,严侯爷这一身气派,像是回到以前在京中无甚忧虑的模样了,多像少年郎!”
场上局势十分焦灼,双方基本持平,陆屏额头上沁了细细的汗水。
每当严仞那方领先一两个球的时候,陆屏总是发现严仞会时不时在他周围绕来绕去,不知是挡还是让。等球近身了,严仞还会弯腰驱球到他面前,给他机会打。
陆屏才知道,严仞是在让球。
他心里默默记下,等严仞落后的时候,自己也要让一颗球,才算扯平。
然而,严仞却迟迟没有落后,总是胜过自己两个球。
傅轶急了,开始发狠一样到处抢球,逮着机会就扰乱严仞和何新柏,将球传给陆屏。
“陛下,快打!”
陆屏驱马追上去。
突然,何新柏冲过来扣住,没扣到,球偏了方向。
陆屏立刻抓紧缰绳,弯腰朝后仰去,偏头紧紧盯住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球,余光瞥向伸手的球洞,反手一杆。
他没看见球是否进了洞,只听到身后传来傅轶的欢呼。
他松了口气,调转马头,迎面碰上严仞。
他挥挥手里的球杆,笑道:“怎么样?”
严仞勾着嘴角点头,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其他人都追着马球远去了,这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匹马靠近的时候,严仞低声道:“腰还挺软。”
陆屏:“……”
忽然,远处传来呐喊。
何新柏朝这边大声道:“不是说好的马球场上不分尊卑、不必拘礼的吗?严子铿,你偷偷让着陛下,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大家都是冲着尽兴来的,你倒好,暗地里玩阿谀奉承那套!”
陆屏笑了。
傅轶道:“何新柏,陛下也让着子铿呢,你别说得我们的分都是让来的一样!”
何新柏哼哼道:“这样玩是吧?那傅轶你也让让我好了,下一场我保证让着你。”
严仞不以为意:“你们不懂,这不是君臣之间的互相谦让。”
何新柏道:“那是什么?”
陆屏生怕严仞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正想出言打断他们,却听陆蔷在不远处道:“还玩不玩了?”
傅妤道:“玩的,大家快过来吧。”
新一轮抢球开始,陆屏终于离球近了,又忽然被陆蔷横空拦截。陆蔷俯身挥杆慢慢推进那颗球,眼疾手快地打向球洞,却又被一个禁军侍卫的马拦住,那个侍卫反向挥杆,直接将球打入洞中。
陆屏的马刚好骑过去,他看那侍卫有些眼熟,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愣了愣,回答:“微臣叫权光,在龙武军当值。”
陆屏笑道:“打得很好。”
“谢陛下。”权光抱着球杆拱手。
两场过去之后,陆屏没力气再打了,自己退下场来,上看台与傅夫人和何夫人谈话。懿文拿着球过来找陆屏同她一起玩,陆屏将球丢出去,懿文又欢喜地飞奔出去踢球。
傅夫人笑道:“小公主那样喜欢玩球,将来一定同仁王和王妃一样,文武双全啊。”
她看见陆屏眼里升起笑意,便知道陆屏喜欢听她这话。
台阶微响,陆屏抬头,见严仞也上来了,边松开手上的臂缚边坐到他旁边。
陆屏问:“严卿不打球了?”
严仞叹了口气:“陛下不在,臣觉得没意思。”
陆屏道:“那喝口热茶吧。”
宫女奉上茶盘,严仞接过,彬彬有礼道:“谢陛下。”
陆屏向马场望去,见场上正在重新组队伍,傅轶和何新柏正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傅妤则在喝水歇息,场上却不见陆蔷的身影。
他四处寻了寻,才在西边球洞不远处的角落看到了陆蔷。陆蔷正拉着一个禁军侍卫单独说话,两个人站得有些开,却又不是尊卑分明的姿态,明显是早已认识的。陆蔷的神情似是嗔怪,又似是得意。
“那是谁……”陆屏喃喃。
待二人说完话后,便一前一后朝场上走去,陆屏看清楚,那人便是刚才自己夸赞过的打球手法不错的权光。
陆屏很意外:“这个权光与陆蔷认识?”
严仞看了看,回忆道:“他是臣在镇北军的旧将,在北疆前线每一场战事的表现都很突出,人也谦逊,他还说自己以前是学经学准备考进士的,后来才弃文从武,投到我镇北军营下来了,如今在禁军也是个虞候吧。”
“原来如此。”
陆屏的注意力全在权光和陆蔷身上。只见他们两个分到一组,同傅轶和何新柏对抗起来,权光连续进了两个球,陆蔷脸上扬起比阳光还灿烂的笑。
严仞靠在椅背闲适道:“看样子是认识了很久。”
陆屏目光一转,定在一边陆蔷的贴身宫女上。
那宫女眼神闪躲,只好道:“长公主确实……和权侍卫经常见面,主要是托……托权侍卫干些力气活。”
陆屏明白了。
早在去年,陆蔷还是心里眼里都只有严仞的娇气姑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的也不去找严仞了,如今看来,是有缘由的。
严仞笑了笑,道:“权光能入得了长公主的眼也是不容易啊。”
何夫人听出话里的意思,迟疑道:“陛下,长公主金尊玉贵,嫁给公侯嫡子或状元榜眼都怕委屈了,怎么是个侍卫能高攀的?”
陆屏蹙眉:“只要是她喜欢的人,无所谓身份高低贵贱,朕都会应允她的要求。重要的是那人的品行和能力如何,对陆蔷好不好。”
严仞凑近陆屏,却仍在得当距离之内。他揶揄道:“陛下这番话,是把自己当长公主的长辈了?明明自己还比她小一岁。”
“是哦。”
陆屏差点忘了,自己年纪比陆蔷还小,竟还操心起陆蔷的婚事来了。
也许是经事不同,自己竟然渐渐习惯于和同龄的人区别开来,用长辈的心境去担忧这些事情了。
打了几场之后,傅夫人和何夫人起身拜别,马球赛也渐渐歇下来,陆蔷和权光拿下了今日马球赛的彩头。
陆蔷昂首阔步走过来,春风吹卷着她今日高高扎起的长发,她恣意道:“陛下,我今日得了彩头全靠权光帮忙,等会儿的羊肉宴,得让他一起去才行!”
陆屏道:“自然的,大家都一道去。”
陆蔷回头看权光,笑了。
【??作者有话说】
后天再更。
◇ 第69章 68 朕不会立皇后的
开春后,启安城连同大晟再次进入官民都忙活起来的时节,伍庭私卖公粮的案子有了最终的定论。
“臣与诏狱其他大人缜密盘查两月有余,伍庭确实没有包庇其他朝廷官员,全系他一人所为。请陛下定夺。”严仞手执笏板,朗声道。
当皇帝一年来,陆屏发现对臣子生杀予夺是如此艰涩,但却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用以威慑他人。
他开口:“斩。”
满朝文武寂静,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也没有人出声为伍庭求讨延迟。仿佛他是被士党遗弃的棋子,人人避之不及。
陆屏环顾四下,心底松了口气。
他道:“众卿家还有什么事要奏?”
他等了好一会儿,见第一排的座椅上的人动了动,梁瀚松起身。
作为三朝元老兼中书令,他是朝中最有资历的丞相,每次上朝都能坐着。陆屏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梁瀚松渐渐不再过问两仪殿的各种奏疏事宜,在千秋殿外磕伤额头之后,他更是时常告假早退,话都比以前少了。
陆屏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生怕他语出惊人。
只听梁瀚松道:“陛下登基已有两年,如今尘埃落定,朝局稳固,万事逢春,老臣欣慰之余,却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亟待办理。”
梁瀚松一件事情必然弯弯绕绕的说个不停,陆屏早已习惯了,皱眉示意他说下去。
“陛下已过二十岁生辰,眼下年少气盛,意气风发,是否应当考虑……”
陆屏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梁瀚松继续道:“……考虑立后之事了?”
陆屏哑口无言。
他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严仞,只见严仞脸上阴晴不辨,看不出是否不高兴,而其他大臣则开始面露期待,甚至已经在展望未来。
吴纮元道:“是啊。后宫不可一日无主,陛下的后宫空置两年了,如今也该有所充盈,不仅要立后,还要选贤德的良人妃子,绵延子嗣,为大晟立后代根基啊。”
陆屏两眼一黑,正想开口回绝,只听陈晙又道:“前年陛下刚登基时,臣等便提议过让陛下立后,当时先帝刚刚驾崩,陛下说要戴孝,只好作罢。如今是该开始预备立后选妃之事了。”
陆屏只想逃离太极殿。
他想了想,只能搪塞道:“寻常百姓家儿子给爹娘戴孝都是守三年,朕也想尽一份孝心。如今还没到时间,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吴纮元和陈晙还想继续说什么,严仞却突然弯腰大声道:“陛下心系社稷,爱民如妻,陛下圣明!”
“……”
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严仞身上。
吴纮元斜睨严仞,冷哼道:“严将军开春之后也是每逢两三日便进宫过夜,美其名曰校注古籍,别以为本官不参你,只是不想陛下为此为难而已。”
梁瀚松也拄着拐杖问:“严将军,您的古籍校注到哪一步了?”
严仞的半边眉毛挑着,拒不回答。
陈晙冷笑:“是啊。严将军,以后陛下立了皇后,帝后同住千秋殿,将军再去宫里就不方便了吧?您的古籍要是校注完了,就早点搬出来,不要隔三差五就去打扰陛下,或者移到文渊阁也行啊。”
殿里有些大臣居然开始低低窃笑起来。
陆屏怕这话题是绕不开了,赶紧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三年孝期未满,众卿不要再提立后之事了。”
下朝之后,陆屏在两仪殿忙到中午,用过午膳后才回千秋殿休息。
一进门,秋水就迎上来,低声道:“陛下,严将军来了。”
陆屏很惊讶:“今日这么早?他可是有事找我?”
秋水摇头:“他……他在里面校注古籍。”
陆屏:“……”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进去,见严仞果然一身板正坐在书案前面,执笔写字,眼睛都不抬一下,看似尤为认真。
陆屏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臣得抓紧时间把这些书都校完,好搬出千秋殿,给陛下和皇后腾位置。”严仞凉凉道。
陆屏十分无奈:“哪里来的皇后啊?”
严仞仍旧没看他,笔拿得端正刚直,嘴上轻飘飘道:“现在没有,说不定很快就有了。”
这是在吃醋么?陆屏觉得很好笑。
他示意秋水退下去,等殿里没人了,才趴过去按住他的书页,道:“你别写了。”
严仞无动于衷,左边的书页写不了了,他便移去右边的书页写。
陆屏又道:“别搬出去了,我今早不是找理由给那些人糊弄过去了么?”
严仞的书写速度慢下来,脸色却无一丝变化。
陆屏猜不准他是真的吃醋了还是故意的,只好咬咬牙,一狠心,起身挪过来。
严仞笔尖顿住,下意识抬眼。陆屏立刻钻进他怀里,顺势坐到他腿上,勾住他脖子,央求:“严仞,你别不理我……”
羊毫在突如其来的力道下被挤出成片的墨水,晕开一朵梨花,浸透了几页书页。严仞扔掉笔,双手握住陆屏的后腰,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挪到更靠近的位置。
陆屏被揉得禁不住轻哼,嘴唇下意识轻轻触碰严仞的脸和嘴角,瞥见了严仞眼里呼之欲出的得逞的笑意。他心下羞恼起来,伸手推开严仞,严仞却又把他的手摁住,反过来衔他的嘴唇。
酥麻又柔软的触感令人沉醉。
等到陆屏快喘不过气来了,严仞才终于放过他。他眼前晕晕乎乎的,只听严仞带着热吻过后的气喘伏在他耳边,道:“陛下,您在这里跟臣苟且偷欢,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可怎么办?”
语气又轻又浪荡,夹杂几分隐晦的兴奋。
陆屏耳根子一下红了。
严仞又咬他的耳垂,呼吸喷在他耳廓,道:“陛下,您跟臣晚上睡在一起,皇后娘娘知道了,不会要砍了臣的脑袋吧?”
陆屏艰难咬牙:“你闭嘴……”
耳边是并不尽兴的一声轻笑。
“臣人微言轻,不会跟皇后娘娘对架,陛下可要为臣作主的。”严仞继续道。
仲春时节,天气回暖,陆屏受不住了:“你别说了,我、我不会立后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是么?”闻言,严仞脸上终于浮起餍足的笑,他轻啄陆屏的嘴唇,“臣也是。”
接着,他将陆屏整个人都放到书案上。
书案十分宽大,陆屏整个上半身都压着那些成堆的书籍,他憋得脑子犹如浆糊,双手无意识在周围乱抓,不小心推倒了书案上的古籍和几本陆屏带回来的奏疏。
要命,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在他们的胡闹下变得凌乱不堪。
“书……”陆屏挤出一个字。
“不管它。”严仞道。
陆屏知道他要做什么,艰难开口:“等、等等!”他抓住严仞的手不让他动作,“你说实话,你以前有过几次……几次这样的事?”
“什么几次?”严仞很疑惑。
陆屏道:“我知道你以前有不少这样的经历,自然熟能生巧,但、但我没有过,你要老实交代,而且不能笑话我。”
严仞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嗤笑:“什么几次?我没有过,这就是第一次。”
陆屏却不信,依然不准许他动手,梗着脖子解释:“我如今跟你好,不是介意你以前有多少个相好,只是想着……既然我们好了,到底互相知根知底些才行,你以前有过什么,都要说清楚!”
严仞忍着笑打断他:“我真没有!我什么男人女人一个都没有过,以前都是骗你的,我发誓,我就是个黄花大闺男,除了你谁都没摸过。”
陆屏气急败坏地捶他:“那你装得跟真的一样!还说自己……身经百战、登峰造极!你骗我!”
严仞边笑边哄他:“我错了,我错了留安。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也不懂下一步要做什么,一遇见你,啧,好像就无师自通了。不信你自己问它,你问问它是不是没用过?”
他嘴里没个正形,带着陆屏的手去碰自己的物什。
陆屏一碰,想起那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不禁浑身一抖,抽回手想逃。
严仞却立马将他圈住,笑意不减。
陆屏拼命摇头:“不行!现在大白天的,还是在这里,不行……”
这里不是内殿寝房,还没有屏风和帘子格挡,做这档子事不就是白日宣淫么?
严仞却不理会,埋头咬陆屏的锁骨,含糊道:“怎么不行?”
陆屏轻哼,试图推开他:“会有人……”
话还没说完,外面果然传来脚步声,一切都来不及了,紧接着,后头传来至乐“啊”的一声惊呼。
陆屏膝盖一顶,把严仞推了出去。
他回头,听见咚咚咚的,走廊角落只闪过至乐转身跑走的一抹裙角。
陆屏尴尬得头皮发麻:“你看,我就说会有人嘛。”
“……”严仞面色明显不高兴了。
陆屏从书案溜下来,道:“我、我去更衣。”
不止是严仞,一番纠缠下来,他自己也很难不起反应,但眼下青天白日,又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只好自己解决了。
他不管严仞了,自己只跑去里头官房解衣裳,弄了好一会儿才作罢,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出来后,他见严仞竟然也早已换了另一套衣服,身上无一丝褶皱,面上表情也全无异样,就连方才扫落的书籍和奏疏都被重新摆放整齐。
他仍旧端坐在书案前,拿笔抄写古籍上的字,仿佛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陆屏狐疑地走过去。
“陛下。”严仞抬起头,笑吟吟地对他道。
“啊?”
“有件重要的事情有结果了,宫里不便讨论。这两日找个时间,随臣回侯府一趟吧。”严仞道。
重要的事情?陆屏想了想,似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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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69 朕的将军不做人
关于去侯府是什么原因,严仞先卖了个关子。
翌日傍晚,陆屏换了身简单的衣裳,坐上严仞的马车从丹凤门出皇宫,去往镇北侯府。
侯府的陈设与陆屏当年来的时候相比没什么两样,后院仍然种着一园子海棠,严岑和唐若初的卧房还留着,一切都与当初依旧,让陆屏恍若时间从未流逝几载。
赵管事在厅堂准备了一顿晚饭,摆了三个人的位置。
意外的是,傅轶也在。
他走过来向陆屏欠身:“陛下。”
推书 20234-02-10 :智齿—— by隔岸观》:[近代现代] 《智齿》全集 作者:隔岸观火【CP完结】长佩vip2024-02-02完结收藏:4,906评论:463海星:4,134点击:17.84万字数:22.59万人气:93.89万沈延宵有一副好皮囊,装得温柔体面人模人样,私下里却是烟酒都来,目空一切,交着一群狐朋狗友。某天喝得烂醉睡倒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