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总裁的顶流病美人—— by千城予

作者:千城予  录入:02-12

只有俞笙知道,秦星羽仍然介意,因为连续几天过去,对方已经拒接了他十几个电话,还把家里的密码锁给换了。
但对方依然会每天傍晚时分,坐在家里一层的阳光房,盯着他下班将车停在院落旁的身影,直到他回家进门,看不见了,也不曾离去。
少年那双明净澄澈的大眼睛中,冷冷清清的,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几天后的下午,俞笙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J.Y集团写字楼下的停车场里,围聚了成群结队的粉丝,升降台事故真相这么一出,太多的粉丝放心不下秦星羽。
尤其是这几日来,秦星羽和俞笙还真就全天无同框无互动,似乎成了真修罗场。
仿佛全世界都在担心秦星羽的精神状态,尽管他最让人担心的阶段其实早已过去了。
卷王小俞总工作时间从不摸鱼,哪怕是两场会议只间隔了15分钟,都会用来看合同、回复邮件。
而今天宛若工作机器般的小俞总,居然摸鱼了,摸鱼的主要缘由是:看塔罗牌书。
上次从庄晏晏手里借来的那本塔罗牌书。
这几天空闲时间,他几乎将全书都翻完了,还格外注重研究了上次秦星羽指给他,也就是上次电影路演前聚餐时,他抽到的那三张牌面。
他问的是爱情,明明三张都是意向挺好的牌面,是柳暗花明的征兆。
小俞总揉着自己微蹙的眉心,凝神思索,他原本全然不信这些的。
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轻敲两下,塔罗书的主人进来了。
庄晏晏今天穿了身米白色法式小套裙,是优雅复古的小公主。
此刻这位公主大人踩着西柚红色的高跟鞋,蹬蹬蹬地大步来到小俞总的办公桌前,气势汹汹地将手一伸,掌心向上,没好气地两个字:
“还书!”
她从来不曾敢在俞笙面前这么霸气过。
俞笙抬眸看了一眼,将书合上递给对方,不发一言,更看不出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蕴藏着什么。
庄晏晏的气场只能维持两秒钟,被俞笙这么抬眸深深浅浅地望了一眼,顿时没了底气,半晌之后,才深吸了好几口气,壮胆般地地鼓足勇气,大声道: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俞笙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自己吻了秦星羽这件事。自打那天从冯曳的酒吧回来,庄晏晏看他的眼神,简直跟安辰如出一辙。
片刻之后,俞笙淡淡地反问两个字:“理由?”
庄大小姐也真没客气,双手抱着塔罗书,向着她青梅竹马的绯闻对象小俞总,明明白白地一字一顿开口:
“秦、星、羽、是、我、的。”
尽管作为曾经周亦承和秦星羽CP粉,她的CP早就塌得体无完肤了,但那并不代表她就可以随随便便接受新的CP。
从俞笙办公室怒气冲冲地出来时,庄晏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转女友粉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庄大小姐前脚刚走,王秘书后脚就进来了。
今天公司事情不算多,王秘书来找小俞总,来汇报一件跟工作无关的事儿。
站在俞笙那张宽大阔气的总裁办公桌前,王秘书保持微笑,双手递上一份打印文件:
“俞总,画堂传媒的资金往来和财务状况,已经查清楚了,除了与几个头部平台的合作外,今年比较大的一个投入是,筹备了一部院线电影,引进了三个资方,目前在谈导演和演员。”
俞笙细看手上不薄不厚几张纸的文件,凝神思索。
片刻之后,王秘书瞥了一眼自家老板的神色,笑呵呵地着开口:
“俞总,您看咱是只断了今年这部电影的资金链?还是给他公司直接做掉?”
说出“做掉”这两个字时,依旧笑容灿若春风的王秘书,将五指并拢,快速而有力地在自己脖子边,做了个杀伐果断的手势,一时间显得格外违和,笑里藏刀。
俞笙难得犹豫片刻,开口:
“从那三个资方入手,先把电影的资金链断了吧。”
他终究还是暂时留了一手。
原本他是打算把画堂传媒给一锅端了的,什么秦家的公司,什么周亦承,什么练习生,谁都别想再有活路。
自打见着秦耀堂打儿子的那天起,他就打算这么干。
不过也正因为对方是秦星羽的父亲,是秦星羽活在这世上,已经为数不多的,还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因而俞笙又有些犹疑。
小俞总做事,即便几个亿的资金往来,也从来不曾像今天这般,一点也不干净利落。
他有些拿不准秦星羽到底希望他怎么做。
王秘书早在自家老板开口前,看神情心中便已了然了大半,此刻说完了正事,又特意凑近了些,将腰躬得更低了,笑容可掬地密报:
“小秦总和小景总刚才来了。”
“在哪?”
果然下一秒,俞笙那双一年四季清寒如冰的目光,蓦然抬起。
“两位今儿下午3点40到的,坐的小秦总的车,小秦总先跟安总对接了下个礼拜的杂志拍摄,试了衣服,然后在休息室里玩了会吉他,这会儿在录音棚里呆着呢。”
“小景总来跟他经纪人齐总沟通综艺的事,好像已经聊完了,刚从齐总办公室出来。”
王秘书一五一十地汇报,尤其涉及到秦星羽,简直是事无巨细,精准拿捏自家老板的心思。
“知道了。”
俞笙淡淡地回答两个字后,起身出了办公室。
留下洋溢着一脸姨母笑的王秘书,独自伫立。
走过宽敞明亮的走廊,站在那装点了浅色墙纸的录音棚外,俞笙凝视了一会在里面墙角坐着发呆的少年身影,没有进门打扰,而是转身去红豆影业的办公室找景小延了。
景小延刚点了份麻辣香锅,此时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大炫特炫小龙虾。
看见俞笙推门近来,小延同学噌地一下站起来了,还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而被辣椒片卡了嗓子,咳了半天才咳出来。
“俞笙你不会是又去找小羽了吧?我怎么跟你说的?这段时间小羽精神才好一点,你也真下得去手?!”
看见俞笙,景小延就气得吃不下饭,这已经是既强吻过后,他第三次当面吐槽俞队长了。
说好的不做过分的事,尤其是不在公众面前做过分的事!俞队长全拿他们几个兄弟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俞笙神色沉静地拿起桌上麻辣香锅套餐附赠的可乐,喝了几口,没说话。
景小延如今看见俞笙就来气,拍着心口恨不得捶胸顿足地告诉对方:
“不是兄弟没提醒过你,你这样你们之间就真回不了头了……”
“就没打算回头。”
重重地将可乐放下,俞笙低沉着嗓音撂下这句话。
景小延怔了怔,气呼呼地叹息:
“你就嘴硬吧你……”
俞笙的确没打算回头,确切的说,是自打意识到秦星羽和周亦承之间,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回事之后,他就铁了心地不走回头路了。
他隐忍了十年,也错过了十年,在喜欢秦星羽这件事上,他可以前进,也可以原地不动,但绝不回头。
同一条走廊里,隔了五六个房间的录音棚里,秦星羽双手抱膝坐在地板一角发呆。
这是他的专属录音棚,平日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来,哪怕是在这间录音棚建成之前,他就已然唱不了歌了。
但他还是喜欢呆在这里。
这里是俞笙特意为他布置的,连里面的物品摆设都与他前公司那间一模一样。
想起俞笙,秦星羽内心极不淡定。
自打那日对方在宴会厅里吻了他之后,这几天来,他手机上有十几条对方的来电或是语音通话,他都拒接了。
对方也来家里找过的几次,他硬是没让人进门。
他仍旧生气,至于气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跟俞笙太熟了,熟到影响自我判断。
但是单从俞笙吻了他就没了下文这件事,他非常生气。
这两年身体状况不佳,以及接二连三的精神刺激,他性子已经比从前平和柔软了许多。
这要是换做他前几年的倔强脾气和心气儿,敢当众吻他,他能把俞队长揍得满地找牙。
他实在想不通,俞笙为什么除了打电话就是当面找他,就没想到给他打字呢?
他间歇性地稍微有点社恐,越是亲近的人以及越是走心的话,他越不喜欢当面说。
尤其是自从自己不能说话以来,他觉得有些话打字来说尤为重要。
他打定了主意非质问个明白不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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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曳哥喝酒。
他跟冯曳算不得组合里最亲近的,甚至在组合解散后, 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互相之间没有任何往来。
尽管事实上,俞队长和谁都不亲近。
但是并不妨碍他如今隔三差五地找冯曳喝酒。
组合里的几个兄弟, 他和冯曳算是性格比较相像的两个, 都闷, 都不爱说话,什么事都往心里藏。
冯曳好歹时而还跟手下那帮鱼龙混杂的弟兄们,喝点小酒,胡侃几句,尽管净说些没有用的。
而俞队长往往什么也不说。
犹记得他们刚进入青春期的那几年里, 更是将这种冷冽淡薄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 综艺采访冷场简直是家常便饭,为此没少挨领导批评。
但没办法,几个小孩都不大爱说话, 社恐无解。
日常就景小延一个暖场小能手,以至于三天两头让粉丝们产生错觉,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实际上那时候, 他们五个之间关系相当好, 就是除了景小延以外, 谁都不大会接梗。
如今俞笙一个人,连个司机秘书都没带,只身来了冯曳的小酒馆, 既没提前跟兄弟打招呼, 也没进包厢, 而是一个人在角落的双人小桌坐下,翻看着酒水单。
不大一会工夫,冯老板端着盘子亲自服务来了。
“威士忌?”
“干红??”
“特调鸡尾?”
冯曳一连提议了好几种俞队长平日里常喝的口味,对方都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俞笙指了指吧台后面那一整排酒柜上,摆着的一瓶五粮液。
“白的。”
冯曳翻了个白眼。
身价千亿大总裁到他这小酒馆里喝白酒,他也是没想到的。
平日里来这间酒吧的客人,女孩子们大多喜欢造型好看的鸡尾酒,男孩子们要么红酒、香槟、威士忌,要么就是啤酒,哪有人来酒吧哐哐干白的啊?
冯老板那几瓶白酒,是给自己和手底下那几个小兄弟们备着,打了烊之后小酌两杯的。
如今既然被俞队长点名翻牌了,行,他奉陪到底。
于是冯老板开了瓶五粮液,给俞笙和自己分别满上一杯,两人就在这酒吧灯光昏沉的角落里,自斟自饮。
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俞笙近来有什么烦心事,冯曳再清楚不过了。
那天强吻的热搜,虽然在第二天微博服务器修好后,就被秦星羽团队稳准狠地出手,以最快的速度给撤了,但那并不代表事情就过去了。
真要过去了俞笙还用得着一个人跑他这来喝闷酒?
半晌,冯曳放下酒杯,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气质,打量了对方半天,笑问了句:
“没哄好?”
俞笙仰头灌下小半杯五粮液,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公司几个亿的决策也没见你这么愁过。”冯老板一语中的。
冯曳本不是爱唠嗑的人,如今遇见了个比他更闷的,除了陪着一杯一杯地灌酒,只能闲来无事地没话找话:
“打算怎么收场?”
“你以前没这么多废话。”俞笙难得笑了。
得,又嫌他话多了。
“合着你不是来听我废话的呗?那喝酒。”冯曳爽快地酒到杯干。
两个人再一次长时间的闷头灌酒,半晌之后借着微醺的酒意,俞笙抬眸问了句:
“小羽这几天没来找过你?”
“你被一个兄弟吻了之后,会去找另一个兄弟说?”冯老板无情吐槽。
秦星羽的艺人身份,不允许他频繁出入酒吧夜店这类娱乐场所,与冯曳平时无论聚会玩耍,还是谈工作,也大多是约在别处。
秦星羽近来还真没单独找过冯曳。
冯曳叹息,也不知道俞队长怎么想的,凡是遇上了和秦星羽沾边儿的事,可真是分分钟化身疯魔。
俞笙不再说话了,闷头喝酒,反倒是冯曳将那憋了好几天,原本已经放下,如今见了俞笙却再一次翻涌上来的话,斟酌思量了大半个晚上,才正色开口:
“小羽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有些人和有些事,在别人那里能过去的,在他那过不去。”
俞笙手里的半杯白酒悬空停住,蓦然思量片刻,问:
“那你说我在他那,算是那能过去的,还是过不去的?”
“几天没理你了,你说呢?”冯曳挑了挑眉,脱口而出。
午夜时分,正是酒吧里客流量大的时候,几个服务生小弟忙得不可开交,有人招呼着点单,冯曳放下酒杯,上去帮忙了。
他这间小酒吧里,还雇了两名驻唱歌手,晚间时段轮流献唱,曲风大多是民谣或者摇滚,有时候冯老板心情好,也会跟着吼上两嗓子,引得观众和粉丝们热情如潮地围观。
此时,正值当晚的驻唱歌手回后台休息的间隙,一名原本坐在不起眼的吧台角落的年轻男生,忽然上台,拿起了话筒。
男生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模样精致,是这里的常客。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男生上上下下穿了一身加起来价值有六位数的名牌,真假不得而知,但看上去像J.Y集团上个季度发售的最新款,秦星羽拍摄的广告大片里穿过的。
除此之外,男生化了淡妆,气质样貌,居然与秦星羽有几分相似,就连那鬓角与刘海之间的角度,都和秦星羽如出一辙。
尤其是男生主动上台后,抱起吉他唱了一首歌,是秦星羽的歌,三年前个人专辑中的一首主打曲。
唱的还不错,以至于酒吧里不少人抬头。
如若不去细看那男生的容颜,到真颇有几分秦星羽代餐的模样,但要细看那张脸和五官,便差得远了。
近年来,随着秦星羽他们组合的大火,娱乐圈里有不少年轻的男艺人和男网红,模仿他们的风格妆容,演唱他们的作品,原本也不足为奇。
只是男生一曲唱罢,走下台时,经过俞笙的桌旁,行走间身上那件敞着拉链、造型酷帅的深色外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衣袂携风中,将俞笙放在桌边的手机给刮下来了。
俞笙眼疾手快,动作利落地一把接住。
“对不起。”
男生弯腰道歉,抬眸间对上俞笙那双深邃沉静的目光时,忽然怔了怔,那对也算好看的桃花眼,深深浅浅地瞟了瞟,语气却一下子冷了几分:
“你是……俞队长?”
他说的不是俞笙,也不是俞总,而是俞队长。
俞笙没回答,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一如既往般语气淡淡地说了句:
“歌唱得还可以,以后别唱了。”
他是真见不得旁人模仿秦星羽。
模仿的人大概感受不到,看的人心里只觉哭笑不得。
唱秦星羽的歌没问题,说实话这个小男生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唱功也不差,但这身穿着打扮,以及气质上的拿捏,模仿得太刻意了。
男生怔了怔,那双画得颇具一番舞台风的勾人双眸里,比之先前更没了几分温度,退开两步,冷然开口:
“你凭什么不让我唱歌?我上半年的演出被叫停了,上个月的公演场地也被禁用了,谁不知道这背后是你俞总的手笔,你还扬言不允许我们在娱乐圈里发展,我现在在酒吧唱歌也碍着你的事儿了?你以为你是资本,就可以在这个圈里一手遮天吗?”
男生的语气有些冲,引得酒吧里诸多客人围观,说话间也越来越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一连串的质问后自报家门:
“我叫齐年,是画堂传媒的练习生。”
原来是他,俞笙想起来了,他们红豆影业招募练习生时,这个男生来他这里面试过的,只不过后来画堂传媒开得条件好,筹码更高,便签约了那边。
平日里照顾冯曳这间酒吧生意的,有不少圈内人以及粉丝,这会儿已然悄悄开始议论,就在几个月前,俞笙动用自己的人脉,封杀了画堂传媒所有艺人,这件事在业内已经不是秘密了。
怪不得如今这个叫齐年的小男生,如今只能沦落得在酒吧里唱歌。
原本俞笙已经不记得这回事了,他日理万机,每天经手的事、过目的人太多。
不过眼下面对这个被无辜牵连了的漂亮小男生,素来冷面冷心的小俞总,仍旧没有半分的情绪与怜悯,而是依旧不带丝毫语气地说了一个字:
“滚。”
齐年也不多言,转身就走,不知是原本的、还是模仿而来的气质衬托下,居然还真有那么一丝类似于秦星羽的清冷风骨。
与此同时,秦星羽今晚坐在自家别墅的玻璃阳光房里,直到夜幕已深,也没等到俞笙回来。
他连续几天没有睡好了,安眠药加了量也不管用,以至于白天也连日地有些精神恍惚,心慌难受。
想起俞笙那个祸害,他就格外不淡定。
他只是有些精神心理方面的障碍而已,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智商情商。俞笙对他的心思,他再清楚明白不过。
可是他俩太熟了,以至于谁都小心翼翼的,不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人格健全的人,一丁点的失望都可能让他丧失活下去的信念。
因而他不想跟俞笙把关系挑明。
但这并不代表就等同于,这件事没有下文了,尤其是看俞笙那家伙依旧每日工作照旧,他越来越想气。
在被俞笙强吻之后的第五天,秦星羽心情暴躁地独自一人来了公司,特意赶在了个工作日的白天,俞笙在的时候。
睡不好容易使人心绪不宁,尽管这对于秦星羽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了。
今日他来公司前,没跟任何工作人员打招呼,也没和俞笙打招呼,独自一人空降J.Y集团写字楼顶层的电梯间时,见着的工作人员连连八百里加急找王秘书上报。
秦星羽也不理会其他人,而是直接长腿如飞、气场两米八地一间间依次推开办公室、休息间、会客厅的门,寻找俞笙。
连走过那正在开着会的大会议厅时,都特意蹲下身,透过那钢化玻璃门的底部,往里瞄了一眼,俞笙不在。
一众工作人员匆匆赶来,见他们小秦总本就苍白冷峻的那张小脸,此刻更是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劲儿,明显是生着气的。
更没人敢说话了,连王秘书都得了信儿,一路匆匆小跑赶来。
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挂着笑容的王秘书,此刻不急不慌地陪在秦星羽身边,伸出那只缩在西装袖子里的手,悄悄地指了个方向。
秦星羽循着那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练习生的录音棚。
这层楼共有两间录音棚,一间是他专属的,另一间是给他们红豆影业练习生们共用的。工作日的白天时段,练习生们各自在学校上课,没人使用录音棚。
秦星羽随手将那录音棚的门推开了。
俞笙独自一人在里面练歌。
谁也不知道日理万机的小俞总,怎么心血来潮地在这大白天的录音棚里练歌,只有王秘书知道,自家老板已经练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是怀念什么。
秦星羽定定站在录音棚门口,两道清亮的目光望向此刻正拿着麦克风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失神。
有那么一瞬,秦星羽产生了些错觉,仿佛置身于曾经一同训练的年月,脑海里俞笙的身影穿梭不断,舞蹈教室里的俞笙、录音棚里的俞笙、写字楼里的俞笙、舞台上的俞笙……
无数个碎片幻化成的立体光影,仿佛时空列车般,最终与此时此刻面前的人影重合。
俞笙有千面,即便朝夕相处了十年,秦星羽也不敢说对面前的这个人,完全了解,一如俞笙也从来不曾全然了解他。
否则何苦至于将那份深埋于心底的情愫,辗转隐忍至今。
更何况,连秦星羽自己都不敢说,有多了解自己。
只是在下一秒,他仿佛大脑全然不受控般,大步踏进录音棚,一把拽起俞笙的手腕,转头就走。
从练习生们的录音棚,到他自己的专属录音棚,跨越了大半个走廊的距离。
秦星羽便这么拽着俞笙,于无数工作人员的目光注视下,从走廊这一端,到走廊另一端。
一如当年他拉着比自己晚当了几个月练习生的俞笙,陪着对方适应舞台。
一把将人推进自己的录音棚,秦星羽反手将门关上,那张清冷漂亮的容颜依旧带着微愠的神情,比划了个手语:
大意是别占用人家的录音棚。
时候已近傍晚,绯红的晚霞映着浮华都市里的暖色天光,再有一会功夫,练习生们该来公司了。
俞笙斜倚着飘窗旁的米色墙壁,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那可以占你的?”
秦星羽不接茬,而是继续用手语向对方表达,神色间严肃极了。
意思是:“你不准备跟我说些什么?”
俞笙看得懂,这一年多以来,他的手语比秦星羽学得明白,偶尔秦星羽还会比划错,但他不会理解错。
他的确想跟秦星羽说些什么,一直都想。
只是他们俩之间,已经不需要再用言语表达些什么了,再往下说的话,就该告白了。
该不该立即进行到告白这一步,俞笙拿捏不准。
他不怕告白被拒绝,他也不怕继续和对方做兄弟,他唯一怕的是失去秦星羽,连兄弟都做不成的那种。
他只是没料到今天对方哪怕是打着手语,也要来质问他。
那就怪不得他照实说了。
于是,他上前一步,将人迫退到飘窗前的角落,双手撑着那铺了海绵垫子的飘窗窗沿,特意放缓了语气,试探着字斟句酌般一字字开口:
“可以……在一起……么?”
秦星羽用那苍白纤细的指尖,轻轻地一点一点覆上了对方那性感好看的唇。
想让对方给一个交代,但又怕对方给出这样的交代。
他烦死他自己了。
有时候秦星羽真觉得自己是个如同外界所言的精神病。
他和俞笙之间没有回头路。
尽管此时此刻,他的目光看起来沉静笃定极了,但是心里没着没落如同一艘夜雾里行驶的船,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彼岸处,究竟是不是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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