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少侠好功夫—— by苏途

作者:苏途  录入:02-13

那人冷哼一声,领头走出了房间。
身后的人叫了我一声:“阿轻。”
我停下脚步,等他继续说话。
“你早点回来。”
我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拽酷的背影。
再后来我就醒了,盯着房梁发呆,那个梦境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让我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这么些年来,我每次做梦醒来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只依稀觉得自己夜里并没有睡好。
而现在,那个梦境的内容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直到千重一说:“子轻,该吃药了。”
我无端与一个我拿着药碗,叫人吃药的画面重叠起来。
“子轻?”
脑子又陷入宕机状态,直到千重一再次出声叫我,我回过神,艰难趴起身来,把药喝了,把粥吃了,又回床上躺着。
浑浑噩噩中又睡了过去,然后又开始做梦。
梦里我握着一把有点眼熟,却怎么也看不真切的刀,杀过一个又一个人,沐浴着滚烫的血液,眼睛也被染得血红。
直至人都死光了,我精疲力尽用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喘息着目视着支离破碎的尸体,想确认是否还有活口。
直到身后传来一点声响,我毫不犹豫用刚刚续起来的一点点力气横刀斩了过去,直至那人大惊失色喊出我的名字:“阿轻!”
我的刀硬生生停在了他的面前,然后整个虚脱的倒在了血泊里。
“阿轻!阿轻!”
那人叫着我的名字,但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瞪大着双眼,意识早已模糊。
“阿轻!够了!真的够了。”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有人在同我说话。
我睁开眼睛坐起身,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山洞里,身旁有个小小的身影,瑟缩着在哭泣。
我下意识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阿落,别哭。”
阿落泪眼婆娑的抬起脸看向我,然后一把扑进我的怀里,声音哭得沙哑:“阿轻,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听到他哭心里好疼,伸手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别哭,我在呢。”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三天,这三天我怎么叫你都不答应,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我笑了笑,声音柔软到不行:“我这不是好好在这里的吗?”
他擦掉眼泪,抬起头看我:“我们逃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现在看到肉我都想吐,阿轻,你不要再杀人了。”
我的眸子因此暗了下来,伸手捂住他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阿落,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对你我都不好。”
“可是……可是……”他还想再说什么,远远传来一阵声响,吓得他瑟缩在我身后。
原来是有人朝着洞中走了进来,我紧张得握起了刀,原来是洞主的人前来接他们了。
“少主,时候回去了。”
那人冷冷笑看着我。
“没有说不回去。”我起身,把刀扔给了那人,然后横抱起比我矮上一个头的小少年朝洞外走去。
他脸颊红了红,抓住我的衣襟小声说:“放我下来,你自己都有伤在身。”
我淡淡回了句:“外面都是血,脏。”
我对血腥味异常敏锐,但在小少年身边竟能如此平静。
我就这样抱着他,一步一步走走向那支离破碎的尸骸场,又一步一步踏着被染红的地面离开。
身后跟着的人不屑嗤笑到:“少主你把他惯得如此娇贵,怕是想让他在洞中活不下去。”
我抱着手里的人,却还是轻跃而起,一个旋身把他踢飞了出去。
他反应也极快,伸手来挡,但还是被我雄厚的内力震得吐了一口血,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跪在地上,目光愤愤的看向我。
我冷冷目视着他:“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你猜你能不能接下我这一脚?”
那人心中怨怼,却也不得不臣服:“是,属下知错。”

回到山洞的,我们的那间小房间,我才把怀里的人儿放在床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脸颊微红,似雪地里落下几片粉嫩的桃花。
然后画面又转,我同他坐在一条潺潺的河边,篝火上烤着鱼,我用喝水擦拭着刀身,他坐在一边把烤熟的鱼仔细挑干净刺,放在一张绿叶里,递给我。
笑容明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快吃,阿轻。”
我愣了愣,伸手接过,说了句:“谢谢。”
然后话面再度一转,我站在一处小院里,面前是堆积如山的衣服,身后一个老妈子坐在长凳上,磕着瓜子催促着我快点洗。
我默默洗着衣服,手被水泡得泛白,起了褶皱,然后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
“你这个窑子出生的小野种。”
“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样下贱。”
那些犀利的话语像一根根的银针往心上猛然的扎,疼得人抽搐,疼得人近乎失去自我。
虽然是梦境,我还是难过的蜷起身子,心口像是被淹没,就要让窒息过去。
然而梦境还没有结束,一个冬日的夜里,我仓惶奔跑在荒芜的山野间,野草割得手臂和脚又痒又疼。
脚是光着的,已经磨出泡了,可是巨大的恐惧驱使着我拼命的奔逃,可是一根细小的尖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被我一脚踩了下去,然后脚底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再让我无法往前一步。
身后蓦然出现一个鲜红的身影,他神色淡淡的看着我,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别跑了,你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在我身边留下来不好吗。”
我僵硬着看眼前的人,他鲜红的衣在夜风来回飘荡,似极了他杀人时,那些人的鲜血在地面流淌时的样子。
我最终还是被他抓了回去,关在小黑屋里,然后有个人在不停不停的哭啊哭,我实在受不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喂,别哭啦”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有风从敞开的窗户里惯进来。
我一身汗黏黏的,抬起手臂一闻,强烈的汗馊味差点把我自己给熏吐。
房间里除了还在沉睡的银竹没有其他人了,千重一不在。
我因长时间躺在床上而觉得自己有虚,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现下已经没什么睡意了,也除了感觉自己有些虚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也不知道自己是好了没有。
正准备去让小宁子给我备些水沐浴洗漱,突然一支飞镖从我身后袭来,我慌忙侧身避让开,就听到有人在我身后极其冷漠的叫了一声。
“碎影少主,别来无恙啊。”
我转头看向说话的那人,眉头微皱,想起我梦境里曾有人也叫我少主。
那人穿一身黑色的衣,戴着一只黑色眼罩,剩下的一只眼睛寒光四射。
我问他:“你谁啊?”
他愣了愣,嗤笑:“你果然是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啊碎影少主。”
“什么叫忘?我是压根儿不知道你是谁好吗?”我无语了。
“呵,那我就让你想起来。”他突然从身后拔出一对弯刀,不由分说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身上没有武器,要直面他的弯刀别提有多难了。还好银竹的重剑就在他床边,我闪身躲过他的攻击,一个翻滚滚到银竹床边拔出他的剑。
“……”真踏马重的剑。
我实在是没想到银竹这把剑重得可以,握住手里的瞬间我还没来得及拔出剑就被这重量压得一个趔趄。
那黑衣人看到我,跟着愣了下,随后嘴角轻扬:“区区一把剑都握不动了吗?你使囚龙的时候,可还是个小娃子呢,长大了反而没力气了吗。”
“你话真多。”我无语的看着他,我不过是觉得这剑应该也就寻常的重量所以拿的时候是没有使力而已,谁曾想我看轻了它。
当即用了些力道把剑一拔,迎向那个嚣张的黑衣人。
重剑挥起来都是霸者之气,加之内力,光剑气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不过这黑衣人能耐不小,双月弯刀神出鬼没,他又一身黑衣,总是无端隐在黑暗里找寻不到。
房间里只上了一盏小烛台,是千重一怕我起夜而留的小灯。
而这盏黑暗里唯一可以带来光明的小灯被我的剑气挥灭了,外头无星无月,房间里便瞬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在这样的黑暗里打架是极其艰难的,我一不留神撞在了桌子上,黑衣人得了控,上来就是唰唰几刀。
手臂结结实实挨了一刀,疼得我龇牙咧嘴。
血腥味会让我陷入癫狂,我快速撕下衣摆把伤口勒住止血,就感觉到他的内力波动朝我快速逼近
忙抬剑来挡,巨大的撞击发出锵的一声。
黑夜里格外明显的声音。
对方明显是把黑夜当作他游刃有余的屠宰场,而我这个从来只会在光明底下出手的人打起来就艰难许多了。
不过,本盟主的盟主之位可不是白来的,不弄视觉用听觉,用告知嘛,本盟主也不是不会。
我静下心来,细心聆听和感知着他的气息,顺便也把呼吸放得缓慢。
黑夜里静得只剩银竹均匀的呼吸。
黑衣人得目标明确的指向我,没有攻击性的银竹目前来看还算安全,可房间就那么大,放开来打的话我真怕我不小心手刃了他。
刚我就在桌边,伸手拿了桌上的茶盏,往身后一丢,趁他追向声响处的时候,快速往窗外跳了出去。
“子轻!”
然而就在这时,千重一举着灯笼出现在门口,我神色一惊,慌忙冲回屋子里,却已经来不及了,圆月弯刀架在了千重一纤长的脖颈上。
独眼黑衣人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真是有够形影不离的,果然,蹲一个就够了。”
我对他说的话有些懵,虽然我确实跟千重一形影不离,但别人说让人觉得酸,他说,却充斥着强烈的杀意和嘲讽。
“蚩月。”千重一面对他的圆月弯刀并不慌张,脸上依旧是万年冰山的样子,他目光往我身上一瞥,这才落回到独眼黑衣人的刀上。
“你果然还是一样的没用,就连找我都花了这么长时间。”
然后他不怕别一刀封喉的说出如此嘲讽的话来。
独眼黑衣人果然被他激怒,刀的细刃直接顶在了他的脖颈上:“若不是你们两人一直阴险狡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会找不到你?”
比起这些,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他说我个千重一总是黏在一起,以及他与千重一的相识。
“原来你们认识啊,这是干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那你上来就打我干啥?”于是我说。
独眼黑衣人被我说得一愣,脸上明显有些看白痴的情绪破绽:“仇人?我们何曾是仇人了?我同你们,明明是敌人。”
“真爷们儿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你挟持他有什么意思,真男人就过来跟我打,难不成你比较虚?”我把银竹的剑杵在地上当拐杖。
原本是想把这把剑扛在肩上的,那样比较帅,也更能嘲讽他,但是剑是双开刃的武器,不像刀那样封着一刃。
不过看他气得发绿的脸,看来不用刷帅了。
并且还有千重一在一旁添油加醋:“子轻,只是你忘了而已,这个人曾经就喜欢招人群殴你,结果他们五六个人都打不过你。”
我顿时就笑了:“嗐,原来是个万年老四?”
“差不多吧。”千重一一本正经。
独眼黑衣人彻底被激怒了:“我今天势必要杀了你!”
说着把千重一推开,握着双刀直逼我而来,我抬剑就往窗外跑,他也顺势追了过来。
在房顶打架总该没关系了,结果出乎了我的意料,第一招两人的内力一拼,就掀翻一个人家的屋顶,活生生把熟睡的人吓个半死。
可这时候已经顾不了其他了,他用尽了全力势必要帮我斩杀在刀下。
他的招式速度快身法如鬼魅,时常躲进黑暗里找不到人,然后又突然出现乱刀砍你。
我拿重剑没那么灵活,挥剑挡住一招之后他已经转到我身后,我侧身拉开距离时他已经追过来,在我身后的位置,我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血腥味让我理智再次陷入崩溃,我直接不躲了,直接站在原地,细心聆听他的声音,在捕捉到那一丁点的气息时直接挥剑过去。
他反应也快,快速隐进黑暗里。
就这样你来我往打着打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瘟疫的医馆处。
他一直躲躲藏藏叫人找也找不到,但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屋顶是什么。
便站在屋顶上露出破绽,他见状直接飞扑过来,而我刚好一个转身,躲开他的攻击,然后旋身一跃踹了他一脚。
这事发生得太快他反应的机会都不没有,直接落向医馆处用来摧毁患者换下来不要的衣服堆里。
我站在屋顶俯瞰着他天真浪漫笑起来:“哎呀,不好意思忍不住踢了你一脚。”
那些衣服都是臭烘烘的,他被熏得眉头紧锁,再被我嘲讽,瞬间气得脸色苍白:“碎影,你死定了。”
“哎呀,今日就算我败给了你,告辞。”我同他抱了抱拳,飞快的溜了。

第六十五章 有关你的
回到的客栈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毕竟病了这么久,平日里都是喝些稀粥,一进了窗户,我直接瘫倒在地板上。
把刚进门的小宁子吓了一跳。
“哎哟盟主,你怎么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小木桶,想来是到洗地板的时间,微微一抬头,发现天光已经亮了。
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追过来,我有气无力的看向小宁子:“快,做饭去,老子饿了。”
小宁子弯眸笑道:“家主早就想到啦,你直接去他房里就行了。”
但是我好累我不想动。
无奈的爬起来,把剑放回到银竹床边。
不过我有瘟疫,不敢就这么去千重一的房里,加上酸酸臭臭的,哪里有脸见人呢。
便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戴上面巾这才去往千重一房里。
果然,满屋子瓢香的饭菜味儿勾得我直吞口水,我快步走到桌边,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
千重一在一旁看着我浅笑,虽然围着面巾,但一双眼眸温柔似水,有快乐的弧度。
说来也奇怪,近些日子他格外的爱笑。还记得当初进他的宅子时,他一张脸冰得恍若是北国的风雪。
对我也没几分好脸色,除了他叫我子轻,在床笫欢快的时候眉目有些许的温柔。
我不由的放下碗筷看向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他见状,问:“看着我做甚?快吃。”
原本极饿的,在想到他如此反常反而让人不敢下口,可是狗命要紧,我还是慢吞吞的吃了起来,并斟酌着问他:“你,最近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千重一一脸疑惑:“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也不想跟他打太极了,直接问:“你最近老爱笑,也老好说话了,搞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千重一无语的看着我:“对你好一点儿都不行了吗?就那么喜欢被虐?受虐狂?”
神他妈受虐狂,分明是你自个儿一开始就那副臭臭的样子,突然变了个样叫人如何接受得了。
而且,那些逐渐清晰的梦境里,千重一这张万年冰山脸始终无法与梦境中那个爱哭的少年重合,分明他们眉眼如此相似,但若说是同一个人,真叫人震惊,不敢相信。
梦里的千重一多么可爱,娇弱得同是少年的我轻而易举就可横抱起来,看看现在,个子比我高了那么些,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但一撩开衣服,胸肌与腹肌以及手臂的弘二头肌是那样坚实,跟我都有得一拼了。
“好好吃你的饭。”
被我这么一说,他立即敛去眼中的笑意,冷声到:“吃你的饭。”
“得令!”我瞬间就畅快了,开心的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是叶大夫匆匆进了千重一的房间。
“千夫人真的好了?”
叶大夫面上也围着面巾,一身黑色的罩一将他圆润的身边衬得似个球儿,他惊喜的四下打量我一番,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
我觉得自己又成了个猴儿。
叶大夫看够了,这才走过来替我把脉,我无语的蹙眉,看着粗粗的手指头握住我的手腕。
他沉吟了片刻,面上的高兴一点点化为乌有。
千重一也跟随着他的表情脸色也染上了一层冰:“叶大夫?”
叶大夫诊完脉,叹了口气:“唉~”
跟在他身边的门生柳溪清神色紧张的问他:“老师,为何这般神色?”
叶大夫无奈道:“千夫人得的并不是瘟疫,而是寻常的伤寒小病,只不过是因着体内的毒加重了他的伤寒而已。”
原来我得的不是瘟疫?可是银竹明明说他得了瘟疫,而且大夫也是有所诊断的,我即得的不是瘟疫,我又为何好好呆到现在?
众人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看向叶大夫,叶大夫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也听溪清说起你是同得了瘟疫的侍卫同吃同住,因此给你也一起服药了,那位侍卫在何处?带老夫去看看。”
一群人带领着叶大夫去往了银竹的房,其余人都没有穿罩衣戴面巾,因此侯在门外,而我同银竹同吃同住已经练出了大胆子,毫无防护的就跟着进银竹的房间。
结果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千重一一门关在了门外,我没有防备,直接迎面砸在门上,疼得鼻头麻木。
屋子里,叶大夫把万银竹的脉,翻看了他的眼皮又测试了他的体温,叹气到:“这位公子得确实是瘟疫不假。”
“那,为何千夫人同他住了这么久,却是只得个伤寒小病呢?”
柳溪清问自家老师。
叶大夫也十分困惑:“老夫也着实疑惑。”
不多会儿病房门被打开,我不高兴的捂着鼻子看向千重一,他一脸冷漠,给我的眼神在说我活该。
本盟主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肯否请千夫人到医馆处,让我等研究研究?”叶大夫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我。
我惊恐的往后退:“不不不,不行!”
“若是对枂城有所帮助,叶大夫只管把人带走就是。”千重一冷冷的替我答应了下来。
回来了,那个恶魔般的冰山男回来了,我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作死,说他爱笑的样子叫人不适应?
于是乎,我就这样被小宁子和苏北五花大绑的绑去了医馆。
他们特地腾了一间房给我,看我的饮食起居,然后还带着我不停穿梭在那些人的病房里。
我看着染上瘟疫的男女老少一个个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活像被水给烫的那般,心里是一阵一阵的颤栗。
嘤嘤嘤,本盟主想回家了。
而在此期间,我也得知自己病了的这些日子,昏昏沉沉睡了有七日,这七日间,枂城已经有大半的人染了瘟疫,医馆已经人满为患,只得征用了一些客栈酒楼作病人的治疗处,而这场瘟疫更是让芜县的人差点死绝。
枂城里也有不少人在救治过程中不幸去世,即便死亡人数比不得芜县的一个零头,可死亡,怎么说都是件让人胆寒而无法评估损失的事。
研究了三日,医馆里又有死去的病人被抬了出去烧毁,叶大夫带领着枂城的大夫们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
突然有一天,叶大夫一脸沉重的走过来,问了我一句话:“千夫人,恕我冒昧,可否取一滴你的血液?”
我惊得护住自己的手指头:“你说什么话呢,平白无故怎的要取我的血?”
“老夫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研究研究你血液里的毒,好让我看看,是不是毒里的某些药材可以治疗瘟疫。”叶大夫老实憨厚的笑了起来。
我无语的看着他:“从我血里你用什么看出我的毒?”
“老夫……”
“叶大夫。”
叶大夫还想说什么,就被蹦蹦跳跳跑进来的小宁子苏北二人组打断了。
只见小宁子戴着面巾的双眼也止不住的扬起对我的幸灾乐祸,然后把一张单子递给了叶大夫:“叶大夫,这是我们家主让我转交给你的。”
叶大夫接过纸箱仔细阅读了上头的字,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这就是千夫人重的毒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着捧着纸张就走了。
小宁子在他身后喊:“我们家夫人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叶大夫头也不回。
等人走得没影了,我一拳敲在小宁子的脑袋上:“叫本大爷苏盟主!”
“呜呜,盟主你又打我!”小宁子痛哭流涕。
苏北见状伸手拦在小宁子面前:“不许打……他……”
“小北你最好少学他,不然我连你一起揍。”我举起拳头。
他立刻吓得钻到小宁子背后去了,小宁子无语,他好像养了个怂孩子,算了,他是个孩子,不跟他计较,不跟他计较。
在医馆呆得可算是无趣极了,我当即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滚回了客栈。
回到房里时,千重一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左边看书,听到我声音,头也不抬一下。
我恬着脸朝他走过去,把脸贴在他的书上,只露一双眼睛与他对望:“我回来了,想我了没?”
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本:“过来我看看。”
好几天没见,说实话我还挺想他的。我听话的走到他身边,他一把把我拉入怀,将一把抵在我肩膀上。
“医馆没有把你熏臭,可喜可贺。”然后他说到。
我原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情话叫我听,害得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脸都烧了起来,结果他就这么一句调侃我的话?
我气恼的挣开他的怀抱,在一边的小凳上坐下来:“问你个事儿,碎影少主是谁?是怎样的一个人?”
千重一原本染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他目光微寒的看向我:“你想起来了?”
我不敢告诉他我今日都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其中就有碎影少主这个人。
“唉,这不是那夜里的杀手这样叫我吗?所以我就问一下。”我立刻打哈哈。
他的眉目这才敛去几分寒意,沉吟了片刻:“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毕竟那些事情,都是有关你的,”

有关我的吗?
我反而不想听了,但已经开口了,总不能又让千重一打住话头,那样的话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刹天,你应该没有在江湖中听说过。”千重一冷峻着一张脸同我说到。
我点头。
若不是那天听到他和楼风浅提起过,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门派的存在。
不禁问到:“刹天到底是什么门派?居然这么神秘,就连本盟主都不知道。”
千重一冷峻面容闪过一丝笑意:“那是因为他们只效命皇室,且从不以刹天的名义出现,若是他们现世,必然是哪个皇室寻到了他们。”
推书 20234-02-13 :万人嫌要离婚打电》:[穿越重生] 《万人嫌要离婚打电竞》全集 作者:灵炎【完结】晋江VIP2023-11-3完结总书评数:2392 当前被收藏数:9380 营养液数:5702 文章积分:93,611,496文案:PUBG冠军突击手喻展车祸去世。一闭眼一睁眼,他站在金碧辉煌的豪宅里。矜贵的男人坐在主位,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