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去看刘沛沛,见她没了吃饭的心情,低着头,闷闷不乐地用筷子戳自己碗里的米饭。
江觅伸手,用筷子夹了一个炸酥肉放进刘沛沛的碟子里,“来,尝尝外公做的炸酥肉,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
刘沛沛勉强地对江觅笑了笑,说了声好。
江觅收回目光,余光却扫到有道一眨不眨凝视着他的目光,江觅心里叹了口气,也夹了一个炸酥肉,放进了弟弟的碟子里,语气温和地道:“锦奕也尝尝。”
梁锦奕瞥了眼刘沛沛的盘子里的炸酥肉,再低头瞥了瞥自己碟子里的炸酥肉,确定他碟子里的酥肉比刘沛沛碟子里个头要大,色泽更加灿亮,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眸光。
吃过午饭,收拾完厨房,一家人来到院子里,十月上旬,北市室外还不算冷,下午有阳光,洒在人身上,反而暖融融的。
江外公江外婆以及江妈妈江舅妈在院子打麻将,江外公技术最烂,几把就输了个精光,便请了个救兵,江觅站在他外公身后出谋划策,这时注意到独自坐在角落地发呆的刘沛沛一个人离开了。
江觅指点了江外公两把,江外公两把将输掉的筹码都赢回来后,江觅在他妈他舅妈他外婆不满的眼神里,告饶地从江外公身后离开,转身进了别墅。
一楼客厅餐厅都没有刘沛沛。
江觅上了二楼,果不其然,在二楼的书房看见了刘沛沛,刘沛沛盘腿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戳着手机。
但看她的动作,也没有很认真地玩手机,落在手机屏幕上的眼神发虚。
江觅推开门,笑着走了进去,“沛沛,还不开心啊。”
刘沛沛闻言,抬起头,看着江觅,怏怏不乐地叫了一声哥。
刘沛沛如今在一所他们区还不错的重点高中就读,但不是刘沛沛自己考进去的,是江舅妈缴了择校费,刘沛沛才成功入校的,现在刘沛沛成绩在他们学校,不能说是最差的那一拨,但是绝对谈不上好。
江舅妈一直觉得是刘沛沛不努力,太贪玩,不自律导致的。
江觅承认,刘沛沛是个不够自律的小朋友,她读书要是能有当年的他那样努力,不说年级前一百,毕竟读书读到最顶尖的那一批人需要一点应试教育天赋。但是比现在多一两百分没有问题。
不过江觅今天不是来说道理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是成年人做起来都很难,何况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沛沛,来,把你的购物车点开。”江觅看着闷闷不乐的刘沛沛,揉了揉她的脑袋道。
刘沛沛愣了一下,不解地叫了声哥。
江觅笑着说:“哥哥今天给你清空它。”
刘沛沛闻言,负面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抱紧了江觅激动道:“哥,我这全天底下最好的哥,你说我上辈子是烧了什么样的高香,这辈子遇见你这样的哥啊!”
【作者有话说】
坦白了,我真的很想有江觅这样的哥哥。
如果上天不能给我一个江觅这样的哥哥,那给我十个也行,我不挑剔!!
第30章 双更合一
刘沛沛猛地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江觅差点没能承受住来自妹妹热烈的爱,刘沛沛激动的情绪降低后,他才带着宠溺的笑容道:“行了,手机拿出来吧。”
刘沛沛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她家只是普通小康家庭,而且她妈管她管的很严,零花钱都没多少,当即把自己的购物车点开,然后删掉了一些不怎么喜欢的东西,只留下很喜欢的那些东西。
小姑娘喜欢的东西虽然很多,不过都不贵,刘沛沛想买的江觅给她全部清空,也就花了两三万。
“行了,下楼去玩吧,今天中秋节,不能不开心了。”江觅说道。
“嗯嗯嗯嗯。”刘沛沛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小裙子,还有玩偶化妆品,心情快乐得要起飞,闻言止不住地点头,她坐在椅子上,一边穿鞋一边道:“等会儿我妈就是指着鼻子骂我,我也会对她笑得乐不可支的。”
话音刚落,半掩的书房门被人推开。
梁锦奕看着神采飞扬的刘沛沛,以及站在刘沛沛身边的江觅,眯了眯眼问道:“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刘沛沛现在心情爽飞了,看见讨厌的梁锦奕也觉得他有几分眉清目秀。
“你猜。”刘沛沛满面春风地说完,哼着愉快的小曲跑下了楼。
“哥哥。”梁锦奕看向还在书房里的江觅。
江觅说:“给她买了几样喜欢的东西。”
说完,江觅觉得自己也不能厚此薄彼,他笑着问梁锦奕:“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哥哥也可以给你买。”
梁锦奕闻言,摇了摇头。
江觅见状还有些惊诧,梁锦奕小朋友的经济条件比刘沛沛好太多,梁父缺少陪伴,但是从不缺少给孩子的金钱,但是以前,他要是给刘沛沛准备了礼物,没有给他准备。
梁锦奕小朋友肯定会不开心的。
江觅心里感慨,锦奕果然是长大了啊。
想着,就听梁锦奕叹气道:“哥哥挣钱也不容易,我怎么可以乱花。”
江觅:“……”
江觅望着梁锦奕一本正经的脸色,一时没搞清楚他是真心疼他赚钱不易,还是在……茶言茶语。
晚上九点,江觅和家人吃过晚饭,坐在天台赏过月亮,便驱车离开。
梁锦奕明天要上课,今天离开梁家时拿了书包校服,打算晚上就去世贸庭芳和江觅一起住了。
由于明天是阔别已久的工作日,久不堵车的北市在晚上九点拥挤起来,红枫路秋心苑在北市南,距离二环附近的世贸庭芳十七八公里距离,平时半小时的车程,但是今天,他开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是堵在高架桥上。
江觅烦躁地吐了口气。
恰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梁绪平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兄弟,中秋快乐啊。”梁绪平疏朗洒脱的声音和着呼呼作响的夜风传进江觅耳朵里。
江觅含笑问道:“怎么样?峨眉金顶的日出拍到了吗?”这几天梁绪平去了四川,昨天到了峨眉,说要拍金顶的云海和日出。
梁绪平道:“当然拍到了,等我修好图给你看,你一定会被巍峨云彩震撼到的。”
江觅应道:“行。”
梁绪平又问: “我弟弟今天在你家过的开心吧。”
江觅说:“你弟就在我旁边呢。”说完,江觅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梁锦奕,说:“弟弟,你亲哥问你呢。”
这么些年来,梁绪平对梁锦奕一直很关心,不过梁锦奕觉得自己生性凉薄,除了江觅,对其他人好像并未建立起浓厚的感情。
他回道:“开心。”
梁绪平乐道:“江觅,我的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亲弟的,不会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的。”
堵塞了十几分钟的高架桥终于开始缓慢挪动了,江觅轻踩油门,跟在前方奔驰的屁股后面,骂道:“你自己数数,你这两天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了,你天天在我耳边哭诉弟弟今年要独守空房了,我能忘?”
梁绪平嘿嘿一笑。
导致拥堵的源头好像解决了,马路上变得畅通无阻,前方的奔驰开始加速,江觅用力踩下油门,道:“开车呢,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江觅往前开了一公里,遇见了红灯,他踩下刹车,余光却扫见副驾驶的人脸色特别难看。
江觅一怔:“锦奕,你怎么了?”
梁锦奕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后背靠在了背椅上,薄唇抿成一道冷戾的线,不快地闭上了眼睛。
江觅:“……”
江觅还想再问,前方红灯变绿,后方的车又在按喇叭催促他,江觅只好先开车回家。
二十分钟后,汽车驶入世贸庭芳小区的地下停车库,江觅熄火,准备仔细问问梁锦奕怎么了,梁锦奕直接黑着脸下了车,走向电梯入口,后备箱的书包和校服都没拎。
江觅只好认命地打开后备箱,拎起梁锦奕的书包和校服跟上去,又叫他:“锦奕,你东西没带。”
梁锦奕脚步顿住,他转过头,看见江觅手里拿着的书包校服,大步过去,沉着脸将自己的东西抱了过来。
江觅:“……”
十几岁的小朋友,情绪如此不稳定吗?
几分钟后,两人从电梯出来,到了江觅家门口,江觅输入密码开门,这套房子很久以前就装修了,只是没买软装,所以当时安装的还是传统门锁,江觅前几天嫌钥匙没有密码锁方便,便换了密码锁。
当然,梁锦奕是第二个知道密码的。
开门以后,梁锦奕跟在江觅身后进去,他拿着书包和校服进了自己的房间,几分钟之后,他脱掉了外套,穿了件黑T和同色运动裤出来,手上还缠了一圈绷带,并且臭着脸给自己戴拳击手套。
江觅家半个月前没有拳击沙包,江觅的运动是跑步或者哑铃拉力器一类的。
他并不会拳击这项具有暴力美学的运动。
不过梁锦奕一直喜欢打拳。
江觅家的阳台宽敞,梁锦奕问过江觅后,便在阳台靠右侧的位置安装了一个吊顶大沙包。
江觅挽高衣袖,缓步走向阳台,靠窗看着抿着嘴,将两三百斤重的细沙沙包打得颤颤巍巍的梁锦奕。
江觅深吸了口气,继续哄小孩:“说吧,锦奕,到底是我哪儿惹你不开心了。”
梁锦奕没吭声,他一拳砸在沙包上,两百多斤重的沙包甚至摇晃出了不正常的弧度。
江觅家的阳台没封,接近十一点的夜风扑在江觅的身上,他揉了揉额头,情绪稳定地道:“锦奕,我明天还得上班,你不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生气,我今晚就会老是想着它,你知道的,哥哥现在年龄大了,晚上一睡不好第二天就头疼。”
“锦奕,你真的忍心哥哥头疼欲裂的去上班吗?”
梁锦奕沉着脸打沙包的动作终于停下。
江觅心底微松,继续和他沟通:“说吧,锦奕,你是哪儿不开心了?”
梁锦奕转眸,看着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江觅,冷声问道:“是因为我哥一天好几遍提醒你,他今年没办法陪我过中秋,又觉得我爸会继续出差,你才把我接到你家去过中秋的吗?”
“当然不是,你哥就算不提醒我,我也会记得你哥不在,问问你爸会不会陪你过中秋,他不陪你我肯定要把你带到我家去过节的。”江觅解释道。
梁锦奕的眼神充满了怀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江觅无奈说。
梁锦奕盯着江觅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衡量话里的真伪,过了片刻后,他抬脚走到江觅身侧,垂眸,眼神漆黑的盯着江觅,神色复杂道:“江觅,你不准骗我。”
“没骗你没骗你。”江觅颇有耐心地向梁锦奕承诺道,对方情绪变得稳定后,江觅提醒道:“估计快十一点了,你可以去洗澡睡觉了吗?”
梁锦奕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嗯哼音节来。
终于正常了,江觅彻底松口气,折身往卧室里走去,还不忘催促他:“快点啊,锦奕。”
早上六点二十,江觅从床上起来,下楼在小区里晨跑了四十分钟后,他去小区门口吃了份早餐,顺便再买了两份早餐上楼。
梁锦奕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坐在餐桌前,见他回来了,一边打呵欠一边叫哥哥。
两份早餐都是给梁锦奕买的,分量大,江觅将早餐往餐桌上一搁,提醒他快吃,自己则回浴室洗了个澡。
十来分钟后,他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脱掉身上的白色浴衣,露出光滑笔直的双腿来,紧接着,他拿起放在床上的黑色西裤,皮带,白衬衫,白衬衫的扣子扣到第四颗时,房门被敲了敲。
“开。”江觅道。
梁锦奕开了门,问:“哥哥,你今晚想吃什么?我放学了先去买菜。”
江觅扣好了白衬衫上的第四颗扣子,开始扣第五颗扣子,扭头看了一眼梁锦奕,回道:“我都行,你看你想吃什么吧。”
梁锦奕清楚江觅喜欢吃什么,闻言应了声好。
江觅这时已经扣好白衬衫的扣子了,他走到床对面柜子前,打开浅灰色抽屉,眼神在十几根颜色款式略有不同的领带上扫过,最后指腹驻足在一根炭黑色带暗纹领带上。
江觅抽出领带,低头,领带刚落在脖子上。
梁锦奕大步走了进来,伸出手说:“哥哥,我给你打领带吧。”
江觅:“?”
梁锦奕说:“我上次打领带都是去年了,好久没打,好像都忘了怎么打了。”
“行啊,你来试试。”江觅松开手说。
梁锦奕嗯了一声,修长而分明的手指落在江觅颈肩的炭黑色领带上,江觅微微后仰,方便梁锦奕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骨骼明显的手指灵活地交叠领带,漂亮的温莎结逐渐成形,但就在梁锦奕进行道最后一步时,他眸光微微往上抬了点。
江觅微微往后仰着头,他的颈子本来就如玉修长,微微凸起的喉结像一块碎掉的宝石镶嵌在他皙白的肌肤上。
因为离得近,梁锦奕隐约还能闻得见他哥哥身上淡淡的香气,有些像野玫瑰,但是野玫瑰里面又掺杂了一点蜂蜜和松木的味道。
勾人得紧。
梁锦奕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收回落在江觅纤韧颈子上的深杳目光,三两下打好这个温莎结。
江觅伸手摸了摸领带,笑着夸赞了一句,“不错,哥哥高中时候可不会打领带。”
说完,江觅拿起黑色西装外套,准备再去书房拿上电脑,就见梁锦奕还杵在自己的房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江觅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么呢?快去拿书包,准备上学了。”
说完,江觅一边穿西装外套,一边走出了房间,梁锦奕等江觅离开后,原地站了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书包。
接下来这段日子,江觅的日子都过的无波无澜。
江觅是一个很会交际的人,情商也高,前些日子忙事务所的几个案子,抽不出时间去参加酒会,或者拜托朋友带他认识一些需要法律业务的总之类。
十月底,手上的工作重点内容已经完成,剩下的事可以让公司里的普通律师去干,江觅接连两天都去参加了酒会。
这天是周二。
晚上十点,江觅带着酒气回到了世贸庭芳,玄关处换了鞋,客厅里的灯开着,江觅在沙发上坐了坐。
屋子里很安静,所以开门声和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便异常明显,江觅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只用微醺的声音道:“弟弟,给我倒杯水来。”
两分钟后,一杯兑了蜂蜜的温水出现在江觅面前,江觅抬手打了个呵欠,说了句谢谢弟弟,接过蜂蜜水。
“你又喝酒了?”梁锦奕站在江觅身旁,蹙眉问道。
温度适宜,且带着淡淡甜意的蜂蜜水滑入干涩的喉咙,江觅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不少,他享受地舒了口气,说:“人家大老板都喝,我这指望人家赚钱的小律师能不喝吗?不过我有分寸啊,喝的不多。”
一杯蜂蜜水下肚,见梁锦奕还是垂眸,眼神深黑地望着他,江觅起身道:“好了好了,知道你讨厌酒味,我先去洗个澡行了吧,小麻烦精。”
空掉了的透明玻璃水杯放在巧克力色的茶几上,江觅无奈地起身,走向浴室。
十几分钟后,江觅带着水汽,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湿漉漉的浴室。
而这个时候,半掩的房门被人推开,梁锦奕站在门口问:“你这两天又很忙吗?”
江觅擦着头发笑了下,“倒也不是很忙。”拓展关系,寻找案源,不算卡着点要做的工作,灵活性很高。
“那你后天下午有空吗?可以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吗?”梁锦奕问。
“怎么,有事?”又使劲地擦了两下头发,江觅转身走向浴室,将毛巾扔到了脏衣篓里。
梁锦奕跟在他身后说:“后天是篮球比赛的总决赛了,哥哥,我想你来看我比赛。”
梁锦奕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在世贸庭芳,和江觅住在一起,江觅对他的校园生活还挺了解的,前些日子,实验高中举办了校内篮球比赛。
“后天决赛吗?和你们班比的是七班还是十二班?”篮球比赛是同年级的十六个班级pk,前些日子听梁锦奕说,七班十二班两个班级打篮球比较厉害。
“十二班。”梁锦奕说。
“下午几点比赛?”江觅的衬衫西裤一般干洗,他请了家政,家政阿姨每周来一次,做一次彻底清洁,需要干洗的衣服也会帮他送到洗衣店去,不过总还是有些需要手洗的,比如内裤袜子一类。
江觅不是很讲究的人,但他没办法接受袜子和内裤放进洗衣机洗,总觉得不干净。
他抽了个盆出来,把刚刚脱掉黑色内裤放进盆子里,放了洗衣液开始手搓起来。
梁锦奕站在浴室门口,盯着奶油白塑料盆里漂浮的一小团黑色布料,他呼吸不受控制地重了几分。
“放学之后,下午六点。”梁锦奕回答。
江觅正常下班时间是下午六点,学校的方向距离他公司的方向不顺路,他的确得提前大半个小时下班,才能赶得上梁锦奕的篮球比赛。
“你们学校不是不准校外人士进入吗?”江觅问,“后天篮球比赛总决赛,可以家长进去了?”
“不可以。”梁锦奕说。
江觅:“?”
“那我怎么进去?”江觅一边洗盆里那团黑色布料,一边问梁锦奕。
梁锦奕早就想好了办法:“你可以穿我的校服,下午放学的时候,人多,你混在里面进去就可以,门卫又不认识每个学生。”
“我穿你校服?弟弟,我过了年就二十八了。”黑色布料搓洗的差不多了,江觅拧干之后换了一盆水。
“二十八又怎么了,你又不是三十八。”梁锦奕眯起了眼睛,“还是你不想去?”
这话江觅可不敢承认,黑色布料清洗干净,江觅拧干倒掉水,回答:“怎么可能?我一定去。”
梁锦奕这才满意地嗯哼一声。
黑色布料洗干净了,江觅直起身,走到生活阳台晾晒黑色布料,梁锦奕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往阳台走去,江觅提醒他道:“明天把校服拿给我啊,后天我上班直接带到公司去,到时候就不回家换衣服了。”
说完,江觅一乐:“高中校服啊,我都快十年没穿过了。”
梁锦奕听到这话,那个一直隐隐约约的想法忽然成形了,见江觅晾好了黑色布料,转身往卧室里走,梁锦奕紧随其后道:“哥哥,你现在要不要先试一试?”
不等江觅回答,梁锦奕道:“我去给你拿过来。”
说完,也不等江觅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江觅:“……”
他扭开水龙头,挤出洗手液,仔细地洗干净了双手。
一分钟后,他擦干手走出卫生间,梁锦奕也把他的校服拿了过来。
“算了吧,不用试,你的校服我穿肯定合适。”他们两人体型差距不大,且校服对身材的包容性本来就很大,上至一百八下至六十八,都能严严实实地给你包裹好。
“哥哥,你就试一下嘛。”然而梁锦奕动了心思,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他挪到江觅身边,从江觅身后搂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肩头,深吸一口气后说:“哥哥,你就试一试,试一试,好吗?”
“别离我这么近,痒死了。”江觅从小到大脖子都敏感,他抬手把梁锦奕推开,见梁锦奕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梁锦奕十七岁了,没有小时候可爱,但是他的那张脸依旧英俊漂亮,江觅没什么原则地妥协了,“行行行,我试,我试还不成吗?”
拿过梁锦奕手上的校服,江觅无可奈何地走向了卫生间。
主卧卫生间的门是磨砂材质,看不清里面的人具体做什么,但是磨砂材质的门隐约可以窥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梁锦奕看着他哥哥好像脱掉了睡衣,然后弯腰,穿上了他的裤子,他的衣服,梁锦奕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了。
江觅动作迅速,两分钟后,他就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江觅没有走出卫生间,他盯着洗漱台前面的镜子,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子,感慨道:“好像真的是不合适这身衣服了。”
江觅皱眉,走到江觅身旁,不赞同地说:“哥哥哪里不适合这身衣服了?”
说完,他偏了下头,回忆道:“哥哥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变化不大。”
江觅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第一次见梁锦奕,都是十一年前了,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他又不是老妖怪。
不过锦奕这样说,他还是挺开心的,就算是男人也喜欢别人说他长的年轻啊。
“谢了啊,弟弟。”江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把校服拉链往下拉开了一点。
这个时候,梁锦奕盯着他,又说:“不过哥哥现在要是真的只有十七八岁,就好了。”
江觅震惊了:“锦奕,你刚才还说我和高二没什么变化,现在又嫌弃我老了?”
梁锦奕摇摇头,挪到江觅身后,从他后背环住他窄细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望着镜子里的里两人道:“哥哥不老,只是哥哥要是只有十七八岁,我们就可以一起读高中……”
“不,应该不是一起读高中,我们可以一起读幼儿园,读小学,读初中,高中,我们每天都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
江觅想了想那样的生活,锦奕这两年大了其实好一些了,占有欲依旧强烈,但学会了克制,没有小时候那么疯狂黏人了,不过要是两个人年龄相仿,一起读幼儿园,想想梁锦奕小时候不会控制的黏人模样,江觅觉得自己可能会完全丧失人身自由。
“别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江觅实诚道。
梁锦奕望着镜子里的他,和被他虚虚圈在怀里的江觅,轻轻勾了了下唇道:“现在这样,是也很好。”
“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江觅挣脱了梁锦奕的束缚,打了个呵欠道:“我累了。”
“那好吧,哥哥晚安。”梁锦奕依依不舍道。
周三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四。
这两天,事务所内的工作量并不饱和,下午五点,江觅收拾东西,准备提前下班。
喝完水杯的里水,江觅关掉电脑,准备离开,这时候,半掩的办公室大门被人打开了,顾远推开门,神色激动地说:“学弟,你记得前几天我们见的那个王总吗?他秘书约我们六点半见面,说要谈谈涉外融资……”
说到一半,看见江觅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顾远诧异道:“学弟,你这是打算下班了?”
江觅嗯了声,说:“今晚有点事。”
顾远眉头紧紧拧了起来,问:“不能推掉吗?”
“不能。”江觅说。
顾远不死心地问:“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