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染抓住他的时候,姑娘差点又被得手,就这么被夏惜染一脚踢爆了□□,轻蔑的质问他:“南宫强,你说什么也曾是世家大族,如今为了苟活,连一点底线都没有了吗?”
南宫强见了她,只道悔不当初:“惜染,你救救我,我不是有心要骗她们。我只是想活着,又没有活命的营生,只能找她们借一些钱财。”
夏惜染问他:“哦,劫财是为了活着,那你污了她们的清白是为哪般?”
他不说,夏惜染也明白,为的自然是长期敲诈,否则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南宫强却还在狡辩:“我也只是……轻薄一下,并没真干什么,谁知道她们胆子这么小……”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猥琐下流的南宫强,夏惜染只觉得自己当年瞎了眼,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
如今她身在五姑娘营,仿佛重生一般,可她所受的那些苦,又能说予谁听?
而这些苦,全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夏惜染闭了闭眼睛,下令道:“南宫强打劫柔弱女子,玷污女子清白,当赐宫刑,押入大理寺,择日请大人审理。”
说完便一夹马腹,再也不想看见这让她作呕的男人。
叶斐然吃完这个瓜给夏姑娘点了个赞:【亲手切了欺辱自己的人,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大宁对待□□犯一直都是宫刑,直接没收他们的作案工具。
所以二哥当年被诬陷奸污良家妇女,被判的也是宫刑。
叶斐然吃完这个瓜,一行人便来到了五姑娘营,姑娘们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恭祝老太妃大寿,福禄欢喜,长生无极!”
古人祝寿的词句美到了极致,好过西方永远的一句happy birthday.
老太妃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却看到皇帝的鸾驾慢悠悠从远处朝这边走了过来,竟是亲自出宫来给老太妃拜寿了。
所有人都齐齐下了马车,除了老太妃,都跪到了地上恭迎圣驾。
皇帝的状态终于好了许多,终于不再像淑贵妃刚刚去世时那样魂不守舍。
他让人落了龙撵,拢了拢衣袖,上前来便跪到了老太妃的面前:“儿子给母亲贺寿,恭祝母妃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笑颜。”
苏老太妃赶紧上前将皇帝扶了起来,责备道:“都是皇帝了,还年年来给我拜寿,不像话。”
皇帝起身,笑着对老太妃道:“百善孝为先,母妃把儿子养大不容易,区区跪礼,朕只要还能走,便不会落下。”
叶斐然在旁边看了只觉得难得,皇帝虽然不是苏老太妃的亲生儿子,却有一颗感恩的心。
难怪世人皆说皇帝仁厚醇善,尤其孝顺,从老太妃这里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洛亲王上前给皇帝行礼:“臣弟拜见皇兄。”
皇帝虚虚扶了扶洛亲王,问道:“锦棠给母妃准备礼物了吗?”
洛亲王得意道:“那是自然,今日这场寿宴,便是臣弟送给母妃最好的礼物。”
皇帝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苏老太妃手上:“朕寻得一枚南洋明珠,特意给母妃留着贺寿用的。母妃您看,可还喜欢?”
苏老太妃接过那只锦盒,打开来看,竟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算是白天也能看到温润的光泽。
当即十分欣喜的点头道:“皇帝真是有心,我很喜欢,以后不要花这样的心思了,只要你有这份孝心我也就满足了。”
皇帝却是扶住老太妃,颇有几分撒娇味道的说道:“朕虽然是皇帝,可也是老太妃从小教养老大的。您对儿子这份心,即是万死都无法报还。”
这份孝心倒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苏老太妃当年孤身潜入敌营去救被困的凝妃母子。
凝妃不堪受辱,撞墙自尽了,她只得将当时还是幼子的皇帝从敌营中抢了回来。
后又被老皇帝选入宫中,为的也是照顾皇帝平安长大,扶持他登上皇位,让苏家军做他坚实的后盾,并在他上位后不再左右他的任何决定。
这世间,如果没有苏老太妃,便没有如今的皇帝。
但苏家人的义气太重,为人也过于正派,才会让苏家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里。
皇帝给苏老太妃拜完寿,又转身朝着六皇子招了招手,六皇子却是眼神空茫,连理都没理他。
皇帝也不生气,上前几步将他抱了起来,对他说:“琮儿,有没有想念父皇?朕知道你能听懂朕的话,只是没办法表达。你的眼睛告诉朕,你想朕了,你也……想念你的母妃了。”
六皇子敛下眉眼,在如今君狼环伺的大宁,他没办法朝他的父亲表达任何思念。
叶斐然的心声从旁边传来:【看看,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得为了天下,为了家国。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就是不能为自己,为爱人,为儿女,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孤家寡人。还不能跟自己恨的人翻脸,毕竟还得依仗他们。更不能处理了仇家,就算知道有些事发生内有文章。嘶,我看这皇帝,真是不当也罢。】
皇帝抱着六皇子微怔在当场,不过这心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苏家这个孩子的不一般,早在淑妃过世的那天晚上他就意识到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小话痨。
他听了这些话也并不生气,只是觉得难得,因为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了。
但他左思右想,又觉得这可能是六皇子的机缘。
能遇到这样一个非同一般的孩子,是不是表示他的儿子还有救?
此时的皇帝仍然不知道,叶斐然已经救了他两个儿子。
他朝众人挥了挥手:“众卿家都平身吧!随朕一起入营观武,同贺老太妃寿辰。”
众人高呼:“谢万岁。”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全都进了五姑娘营。
叶斐然被自家二哥推着,旁边是大哥和洛亲王,大表姐不在,应该是去准备给苏老太妃演武了。
五姑娘军里全是姑娘,演武自然也是姑娘们给老太妃准备的贺寿节目。
皇帝和苏老太妃一坐下,别开生面的开场演武便拉开了帷幕,一整个英姿飒爽的方阵举着红色绸带,竟然是摆成了一个硕大的寿字。
皇帝一看五姑娘军的气势,当即便叫了一声好:“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些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苏老太妃却摇了摇头:“还真不是,五姑娘军来者不拒,甚至连盲聋残军都有。并不是什么万里挑一,甚至她们的些人的身体素质还比不上普通人。但经过多年的训练和学习,又有谁敢说她们不如普通人呢?”
皇帝点了点头:“母妃说的是,这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了。”
苏老太妃指着边上拿着药箱的女子道:“那便是军医,名唤盲霞,她天生就看不见,睁眼瞎。但她却对人体经络学,医理,药学,研究的十分透彻。还有那边,那姑娘天生残疾,但心灵手巧,给自己用铜铁制了义肢。从此军中但凡因为战损需要做义肢的,便都找她来做。还有那边,她天生听不见,又生的奇丑无比,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了。但她力大无比厨艺了得,千人行军,只得她一名厨子就能吃上热乎的三餐。皇上,今日可对我这五姑娘军刮目相看了?”
皇帝叹了口气,应道:“的确,母妃这番话,确实让朕自愧不如了。从前朕只知道五姑娘军是母妃的念想,是想给天下女子留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今日一见,倒是朕狭隘了。女子并非生来就是后宅之物,她们也能建一番功业。”
苏老太妃听皇帝这么一说,当即笑了起来:“皇帝能这么想,我心里也甚感安慰。女子读书习武,未必不如男子。只是缺少了供她们一展报负的平台,只能在后宅里斗来斗去了。”
叶斐然的心声适时传来:【老太妃的思想真的超前,古代能有这样的想法,可见其胸襟的宽阔。孟子也曾说过,男女之别,如才之大小,非有所由生也。意思是,男女之间的差异并不是性别带来的,而是才华和能力的局限。足见连这样的大思想家也赞同,男女本就生来平等。】
皇帝和苏老太妃都听到了叶斐然的心声,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不是一个婴儿该懂的道理。
而皇帝也更加笃定,叶斐然会是六皇子的机缘,就是不知道这机缘能走多远了。
可能是皇帝的命格太强,叶斐然很难吃到他的瓜,只能根据原著的剧情提点了一句:【不过皇帝也确实是个好皇帝,虽有不足之处,确实仁善醇厚。就是……唉,太短命了……】
老太妃心下当即一沉,皇帝的唇角却勾了起来,他并不觉得短命是坏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早早去了也好,就可以和潼儿在地下早日相见了。
只是大宁这江山,怕是自己早早下去了,恒儿根本撑不起这个重担,恐怕会被敬国公府彻底架空沦为傀儡。
皇帝若有所思,叶斐然的心声却再次专来:【咦?说不定能有所转折?毕竟……好像所有的一切,并没有按照剧本所写的那样推演啊!皇帝挺好的,我也不希望他早早的死去。但是眼下这个局,却需要一个人来破。四皇子萧恒不行,谁行呢?】
叶斐然一直在碎碎念,皇帝却听出了很多关键信息,最主要的就是,他说四皇子萧恒不行。
可放眼他的几个儿子,最行的已经是萧恒了,难道天真的要亡我大宁吗?
就在皇帝垂眸沉思的时候,苏老太妃已经起身离席,去换了一身英气十足的短装,准备骑马和姑娘们一起演练一番了。
皇帝这才缓过神来,当即起身朝苏老太妃走去,招手道:“母妃,您老还是悠着点儿,注意安全啊!”
洛亲王已经骑上了一匹英武十足的战马,身上穿着软甲,轻声笑道:“皇兄,你也不是不了解母妃的脾气。别人说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不行。今天这武若是不让她演,你看这寿还能不能过得好?”
苏老太妃冲着洛亲王横了个冷眼:“就你多嘴,我为了今日,可是辛苦准备了大半个月。今天我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苏门女将,我的百步穿杨秘技,可不是说着好看的!”
说着她一个翻身上马,哪有六十岁老太太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身形灵敏的女将军!
叶斐然手里却捏了一把汗,满是担忧的看向苏老太妃,此时他们离的都远了,只有六皇子能听到叶斐然的心声:【怎么办?老太妃要去演练百步穿杨秘技了,她会不会出事啊啊啊!】
六皇子叹了口气,推上他的婴儿车从看台上走了下来,知道他担心,便想着带他走近一点,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果然,听到叶斐然心声的苏家人可以说是严阵以待,非但两个小辈上了,洛亲王上了,就连许久不曾武刀弄枪的苏皓云也上了马。
苏老太妃一看这情况,便有些意外道:“你们这是?”
苏皓云笑道:“姑母,苏门女将可不止你一个,别忘了,我也曾随父兄在沙场征战。百步穿杨秘技,我从小就练的烂熟于心。今日我便要与姑母比一比,到底谁才是苏门秘技百步穿杨的第一人。”
这倒是激起了苏老太妃的好胜心,一夹马腹道:“好!拿我的紫金合和箭来!输了的,可要拿彩头出来的!”
苏皓云笑问:“姑母打算赌什么?”
老太妃想了想,答道:“我新得了一颗夜明珠,你要是能赢我,这颗珠子就归斐儿了!”
叶斐然一脸懵的抬头:【诶?什么事?突然cue我?怎么就突然要给我珠子了?】
苏皓云笑了,说道:“好,若是姑母赢了,城南那座温泉山庄,就送给姑母做寿礼!”
周围传来一阵阵喝彩,连皇帝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然而他实在不行,从小习文,加上这些年操劳,身体大不如从前,只能站在一旁看热闹。
大太监很有眼色的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叶斐然和六皇子就在他不远处。
随着一声锣鼓敲响,苏老太妃便策马朝前骑去,靶场一共有二十个靶子,其中五个活靶,十个固定靶,还有五个障碍靶。
苏老太妃骑射技术的确绝佳,虽然骑马的速度慢了些,但每一箭都正中红心。
苏皓云也不遑多让,同时抽出三枝箭,在马上弯腰与马背齐平,直接射中了三个固定靶,全都命中红心。
在场的所有看客都欢呼了起来,心想这才是真正的苏门女将啊,也太厉害了!
苏家的公子们并未上场,只是策马在一旁护驾送箭,洛亲王将箭递给母亲,只见苏老太妃的手上竟是有五支箭。
叶斐然心想,我滴个亲娘,这不会是要同时射五箭吧?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苏老太妃只是将这五支箭分别射身了不同的方向,五只活动靶无一脱靶,全都命中了。
皇帝忍不住叫了声好,鼓起掌来:“母妃真是老当益壮,风彩不减当年啊!”
大太监也跟着谄媚的在一旁跟着叫好:“苏老太妃一看就是长寿之相,就这身子骨,必定能寿比南山不老松啊!”
皇帝听了高兴,心想的确如此,苏家人每日习武,若不是战死沙场,那肯定能长命百岁。
场上老太妃和苏皓云的比试已经进入最后一个阶段,障碍骑射是苏家骑射营里最特别的一个项目。
需要马匹跳过预先设定好的障碍物,跳过障碍物的同时,还需要射中五个隐藏靶。
考验的不单单是骑术,箭术,还有不同于常人的眼力。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要找齐五个隐藏靶,还要射中红心,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但是,苏老太妃和苏皓云,两名苏门女将,竟然同时在马匹跃过第一重障碍的时候,也射中了第一个隐藏靶。
叶斐然和六皇子都看呆了,苏家的百步穿杨秘技果然不是徒有虚名,苏老太妃和苏皓云这苏门女将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两人都被这个场景代入了,几乎忘了苏老太妃的事。
直到苏皓云成功跨过最后一道障碍,射中了最后一个隐藏靶,同时,苏老太妃的箭离弦,正中靶心,战马起跳跨过拒马。
就在战马跨过拒马的那一刻,马蹄却被拒马桩拦住,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苏老太妃也从马背上朝拒马桩的正上方跌去。
而在拒马柱的正上方,正是为了杀敌而设置的尖锐金属刺。
第43章
此时此刻,叶斐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苏家所有人更是策马疾驰向苏老太妃坠马之处。
连皇帝都猛然站起身来,焦急的朝苏老太妃的方向跑去。
六皇子却只是淡然的扫了一眼,便对叶斐然道:“别……急,洛亲王……和苏将军,已经在附近……守着了。”
叶斐然惊讶于六皇子说话的进步,现在已经可以连续说五个字了。
听到他说洛亲王和苏将军守在旁边,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看来他们是有意放水再守株待兔,想要抓到害苏老太妃的人,审出些什么来吧?
但他们恐怕会失望了,这些人嘴严的很,如果能审出来,自己这里肯定能吃到瓜。
只见当前在电光火石之间,苏皓青和洛亲王一个飞身上前,同时他们身后又有十几名护卫紧随,两人一左一右扶住老太妃,其余的人竟是把整匹战马给扛了起来。
嗯,不光老太妃不能受伤,她老人家最心爱的飞星马也不能受伤。
叶斐然忍不住拍起了手,心声道:【好!厉害!苏家军不愧是苏家军,这训练有素的!】
紧接着,又有几人押了两名苏家军后勤营打扮的人上前,跪到了苏老太妃的身前。
苏老太妃惊魂初定,看着那根尖锐的拒马刺,如果不是儿子和侄子,她可能就会被这根拒马刺捅穿胸腹,绝无生还的可能。
皇帝此时也赶了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当即大发雷霆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拒马……演练用的拒马怎么会用真的?上面还装了拒马刺?还有,这拒马比普通拒马高出几寸,你们安排场地的时候,竟是如此不上心吗?”
洛亲王在一旁冷笑:“是不上心,还是别有用心,还请皇兄定夺。”
皇帝心里当然也明白,有人想害苏老太妃,他气的猛踢了一脚拒马,下令道:“宣大理寺卿,给朕彻查些事!……不,朕要亲自审理这件事。把嫌疑人押上来,朕倒是要问问,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那两名换拒马的苏家军后勤营士兵被押了上来,苏皓青当即就看出了他们表情不对,立刻上前捏住他们的下巴,但还是迟了一步,此时他们的口中已经涌出黑血,竟然当着皇帝的面自尽了。
皇帝眉心紧蹙,沉声道:“竟是死士?请杵作验尸,看看能不能查到会蛛丝马迹。”
一般这种死士执行任务,都是口含蜡丸,任务若是失败,就会咬破蜡丸自尽。
刺杀老太妃这种事,应该是机密中的机密,容不得半点差错,更何况还是当着皇帝的面刺杀,怎么可能给他们生还的机会?
即使任务成功了,这两个人也没有命活着了。
叶斐然看着下面的一阵阵兵荒马乱,皇帝下令五姑娘军戒严,又派了一队百人暗卫保护老太妃,还请了太医院院判过来给老太妃诊治压惊。
最后又搜出了四具尸体,和刚刚那两名假冒苏家军后勤营士兵的死士死状相同。
皇帝和洛亲王忙前忙后,苏老太妃终于看不下去了:“好了,你们俩快歇歇吧!这些人事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派了六名死士来要我这个老婆子的命,他们可真是看得起我。如果真让你们查出什么来了,那这么多年培养的死士还有什么用?”
皇帝越想越生气,当即下了个命令:“传朕旨意,今日起,除皇家军营外,不允许任何个人和组织豢养死士!如有人违抗,格杀勿论!”
大太监焦急的去拟旨传令,回来的时候已是灰头土脸,知道皇城中要兵荒马乱一阵子了。
据他所知,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的家中,多少都会养几名死士。
这年头,贱民的命最不值钱,几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青壮年,十几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孩子,从小培养,养大了就是为主子卖命的。
叶斐然暗暗为皇帝的决定点了个赞:【死士的命也是命,谁家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可以有特种兵,但不能不把特种兵的命当命,战士的安全还是第一位的。】
六皇子又暗暗记下一个词:特种兵。
想必,这也是斐然曾经生活的那个乌托邦所拥有的东西。
今日五姑娘营一整个戒严,就连皇帝也忙到深夜才回去,却是忙了个寂寞,并没查出任何东西。
但这个姿态他却故意做这么足的,人人都知道,皇帝最在意的就是这位老太妃,而苏家现在唯一的依仗也是这位老太妃。
叶斐然可以想象,如果老太妃今天不在了,后面那些人对苏家人和洛亲王动起手来,那可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而且如果今日老太妃死了,对皇帝的打击也是致命的,淑妃的死对皇帝来说已经是难以承担之痛,双重打击之下,皇帝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即使今日老太妃被儿子和侄儿救了下来,皇帝回去的路上仍然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叶斐然在吃瓜系统中看着新解锁的瓜线叹气:【皇帝好像知道是谁要向老太妃动手,直接跑去永宁宫兴师问罪了。】
永宁宫里,皇后连睡袍都是金丝镶嵌攒花纹,舒服不舒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富贵逼人。
皇帝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匆忙穿着睡袍起来迎驾。
本以为皇帝是来找她续一下夫妻旧情,谁料皇帝一进来就是一通输出:“王氏,朕平日里对你的容忍还不够吗?给你们王家的恩泽还不够多吗?如今你们敬国公府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害了朕的爱妃还不够,还要去动朕的母妃?”
皇帝知道自己说这话是有些口不择言了,自古疑罪从无,他并没有敬国公府对淑妃和苏老太妃下手的证据。
今日他是气极了,但他确实有要整治一下皇后的想法,便借着这件事来长宁宫发难。
皇后知道,皇帝是找她出气来了,当即态度也不好:“皇上这是何意?苏老太妃怎么了?淑妃的死又和臣妾有什么关系?她因为儿子的事想不开,难道是臣妾逼她想不开的?再说,敬国公府为皇上尽心尽力,说什么只手遮天,皇上这话未免有些过了。”
皇帝冷笑一声:“王氏,你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是吗?你是觉得,你那些小手段已经得逞了,以后自有未来的皇帝为你撑腰,不用再看朕的脸色,你们敬国公府也终于有了可以完全掌握的傀儡了是吗?”
皇后心下一沉,抬起头来有些狐疑的看向皇帝:“您这话臣妾听不懂,臣妾膝下只得了四个女儿,又有谁能为臣妾撑腰?”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了,沉声命令:“来人,给朕带上来!”
很快,一行暗卫便带了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出来,女子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孕肚,但正是那位怀了孕的宫女。
皇后表情震惊,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头顶上又传来皇帝的质问:“皇后,你是不是该给朕解释一下?如果朕今天不是回来的晚了,你是不是就会让太医跟朕说你又有孕了?你当真以为,那日朕喝醉,便真醉的人事不省?恐怕你不知道,男人真醉了的时候,是根本成不了事的吧?没错,朕并没碰你准备的女人。但是为什么,她却怀孕了呢?不如你自己问问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皇后惊骇万分,意识到发生什么以后,当即瘫软在地上,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抱住皇帝的小腿哭求道:“皇上,这件事臣妾不知情,臣妾真的不知情啊!”
皇帝冷笑着反问道:“不知情?这女子难道不是你选来的?你竟还敢跟朕说不知情?”
皇后摇着头,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是,可臣妾也只是让她给皇上生个儿子,生下的也只能是皇上的儿子。可……可臣妾并不知道,那夜皇上没有动她,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臣妾,臣妾绝无玷污皇家血脉之心!”
皇帝闭了闭眼睛,说道:“如果朕当天不是清醒的,这件事就被你们蒙混过去了。凭你们王家的能力,想要扶持皇后所出的嫡子成为太子,是件难事吗?你说你没有玷污皇家血脉之心,可你做的却是玷污皇家血脉之事!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掌凤印了。待在长宁宫禁足思过,把凤印交给余贵妃,让她替你主事吧!”
说完他一把甩开抱着自己小腿的皇后,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长宁宫。
却并未带走那名怀孕的宫女,而是将她留在了长宁宫。
待皇帝离开后,皇后眼中怨毒的眼神看向那名宫女,宫女下意识的捂住小腹,一边后退一边道:“皇后娘娘……这件事,跟奴婢没有关系,奴婢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