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奇怪,本以为苏家在敬国公府的全面围剿之下,恐怕没两年的撑头了。
前些天还听说老太妃出了事,如果那位太妃出事,苏家这次再被陷害成功,那等着苏家的可就不是连升三级了,那就是和叶家的情况反过来。
这一点叶斐然最清楚,原著里被连降三级的可是他舅舅,而且是从从三品的云麾将军,降到了五品的巡防营守将。
如今也只是让叶承泽尝到了原著里苏家所受的苦,叶斐然觉得这已经是便宜他了。
接了圣旨的苏皓青表情有些复杂,倒是苏皓云十分乐观,上前道:“怎么了大哥?连升两级还不高兴?半年内连升三级,这在大宁来说可都是荣耀加身了。”
苏皓青头疼道:“妹妹,你就别嘲讽我了,你没听到胡公公怎么说吗?咱们苏家,算是被皇上给架到火上了。”
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敬国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底铲除苏家这个后患。
苏皓云却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哥哥别忘了,咱们本来就是王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苏家再低调,一退再退,哥哥都退至五品武将慢慢往上升了,那敬国公府可曾放过咱们。若不是……恐怕咱们苏家一门,坟头草都及膝深了。如今抬到明面上也好,只要咱们苏家出了事,那必定是他敬国公府所为,倒还是能让他们收敛一点。”
叶斐然的心声传来:“娘亲说的对,别人是不会因为你软弱退让而放过你的,只有你的拳头硬了,才有说话的资格。放眼这个世间,又有谁会同情弱者?不都是谁强谁有理?”
兄妹俩听完小家伙的心声后都沉默了,也许他们以前的认知的确走错了路。
苏家过于忠义,这么做虽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一是为了还军权于帝,二是为了让皇帝放手去施展抱负。
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就算是苏家退了,还会有其他虎狼入局,那还不如苏家这个忠义之师一直顶在那里,至少还是皇帝的后盾。
六皇子推起叶斐然的婴儿车,两个崽继续回房间数钱了。
转眼过了正月,这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快六个月的叶斐然该剃头了。
中国自古就有二月二剃剃头的习惯,叶斐然被老母亲剃了个髫头,就是把周围的头发全剃了,唯独头额头脑门上的一绺,活像个穿着红肚兜兜的红孩儿。
从剃头开始,他的心声就没断过:【不是吧不是吧!娘亲什么时候跟托尼老师学来的手艺?每次理发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设,娘亲您可得悠着点儿,别给我剪太多了哇QAQ~】
苏皓云憋笑憋的手直抖,好不容易剃完了,一照镜子,叶斐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给我剃成了红孩儿?啊啊啊这也太丑了,是不是亲生的啊娘!我不想当红孩儿,您还不如给我扎俩小揪揪~!】
但是叶斐然也知道,总角要在八九岁以后,他们这个年龄被称之为垂髫,像他这个月龄的小孩儿,都是剃这种髫发。
七岁的六皇子却是与众不同的,小小年纪就开始半束发冠,以区别于皇子与平民孩子的不同之处。
在大宁,一般文人会半束发冠,武将则是全束发冠,比较方便武刀弄枪。
苏皓云没理会儿子的滋儿哇乱叫,也给六皇子修了修头发,六皇子的头发生的漆黑茂盛,人说发发于精,想必六皇子长大以后肾功能应该挺好的。
此时的六皇子还不知道,自己小小年纪已经被叶斐然给贴了标签。
不论怎么说,苏皓青升职都是一件喜事,苏皓云和苏夫人欢天喜地的开始给他准备庆功宴。
本来苏皓青是想低调一点的,但苏皓云觉得,既然皇上要把他们苏家抬出来了,那他们还低调什么?
用叶斐然的话来说就是:【嗨起来,造作起来,浪起来,省得别人不知道我舅舅半年内连升三级!】
他就是要让京城上下都看着,苏家起来了,而且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和王家作对!
这一消息让敬国公气出了个好歹,当即让自己的长子王祯进了一趟宫,王祯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余贵妃带着太监来训斥王皇后。
那训斥的词语句句诛心,别说皇后听了难受,王祯听了都受不了。
余贵妃左右为难,当即上前朝王祯解释道:“王祯表兄,这件事我也是无奈为之,陛下的命令我实在是不得不从。你替我向表姐解释一下,让她不要怪我才是。”
王祯看了一眼余贵妃,表面上倒是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只道:“表妹多心了,长姐可能是一时心里过不去,等到这件事情的风头过了,你们姐妹再好好说说,相信她会理解的。”
余贵妃点了点头,只得无可奈何的回了自己的咸宜宫,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便写了一封家书,差自己的贴身宫女送了回去。
王祯则看着披头散发的王皇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斥责道:“王禧啊王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入得宫来,是为了和后宫妃子争风吃醋的吗?王家与余家,本就是同气连枝。只要有四皇子在,何愁王家不昌?之前那件事,父亲也说过做不得,你偏偏不听!如今皇上只是让你禁足,并未夺去你皇后的封号,只要你稍微讨好一下皇上,他定能解了你的禁足。只要四皇子登基为帝,我们王家的女儿还能入宫为后!一切都要以王家的尊荣为主,你到底明不明白?”
王皇后眼神木讷的看了一眼王祯,冷笑道:“左右我也不过是父皇送进宫的工具,没生出儿子来就觉得我没用了,再送一个新的进来。如果不是我拦着,别说余氏,你们恐怕把二妹三妹也送进来了吧?”
王祯见说不动她,气道:“长姐,你怎么越发的糊涂了?你可知圣上现在给苏皓青连升了三级,如今他已经是从二品镇军大将军了。当年苏家的势力如何滔天,我们王家又是如何被苏家打压的,你全都忘了?难道你想回到幼时,王家只有一个爵位,连入仕都难的境况吗?那个时候,别说姐姐这一宫院的豪奢,想吃只烧鸡都要左右斟酌。想必长姐也不想让王家落入那个下场吧?”
王皇后也有些意外,皱眉道:“如今的大将军不是薛贵吗?他是吃干饭的?怎么就让苏家钻了空子?”
王祯见长姐不是完全没救,便苦口婆心道:“苏皓青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下子端气北辽七处暗桩。一手打掉了叶承泽的气焰,让他连降三级,一手又重新取得了皇上的信任,升至从二品。此举可谓一石二鸟,苏家军士气大增。再加上我们从前任务的失败,如今的形势十分被动。长姐,你如果再不振作起来,我们王家危矣。”
王皇后终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知道了,你转告父亲,我心中有数。”
王祯松了口气,当即拜别王皇后,回到王家,又和父亲敬国公商量着该如何让苏家再跌一个跟着。
敬国公虽然不想走那一步,但都是苏家逼他们的,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动那一步暗棋了。祯儿,这件事你去办,务必要办的干净利索!”
王祯知道父亲所说的那步暗棋是什么,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点头道:“父亲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成!”
正在吃瓜的叶斐然被王家这氛围给吓到了,心声道:【王家又要放什么大招?啊啊啊娘亲舅舅你们一定要小心,王家估计又要来害我们啦!】
虽然前面那些坏事都没发生,但叶斐然每次还是忍不住要为他们担心半天,念念叨叨好久才能安下心来。
在旁边运功的六皇子叹了口气,心想敬国公这帮蛀虫,怕是要折腾上一段时间了。
他上前拍抚着叶斐然,耐心的哄着他,这几天叶斐然都是睡在六皇子房间的,小哥儿俩感情越来越好。
有时候他运功,叶斐然还会好奇的在心声里问上几句,如今他已经对他完全不设防了。
虽然苏家仍处于飘摇之中,不过他相信苏家有这个能力度过难关。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苏皓云也和苏皓青通了气,奈何他们根本不知道王家要做什么,却也只能在某些方面加强戒备。
倒是王皇后的永宁宫里,迎来了一位从前从不敢明目张胆上门的客人。
第48章
忻安柳氏,本是淑妃张敏潼的同乡,只是她表面上与淑妃交好,实际上早就成了王氏的走狗。
如今淑妃死了,她便没了顾忌,开始明目张胆的进入永宁宫。
皇后见她来了,便让宫女重新给她洗漱,半个月来第一次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柳氏见了她便抹了抹眼泪,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臣妾每每想到你还在永宁宫受苦都夜不能寐,恨不得替您受这些苦。臣妾来过三次了,今日终于能得见凤颜。您……憔悴了许多呢。”
皇后看了她一眼,冷冷笑道:“你不会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柳氏答:“怎么会呢?臣妾入宫的时候就说过,我是王大人给您送来的棋子。只要您需要,大可以随时利用我。”
皇后轻轻吐了口气,摆手道:“坐吧!”
坐下后,柳氏笑了起来,说道:“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在忧虑些什么,也知道娘娘这些时日为了这件事食不下咽。娘娘放心,臣妾这次过来,就是为您解除后顾之忧的。”
皇后的脸上虽然抹了厚厚的脂粉,却仍然遮掩不住她的憔悴,一听柳氏这么说,便问道:“哦?你有什么办法?哦,对了。上次淑妃的事,本宫还要谢谢你。你的主意甚妙,帮王氏拔除了最大的一个祸患。”
柳氏笑道:“娘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生为王家,死为王家,只要能为娘娘分忧,臣妾此生便满足了。”
其实皇后也不明白这个柳氏想要的是什么,她入宫以来无宠,一直在私底下为她做事。
她说是为了报王家的恩,但她并不知道王家什么时候对这个远在忻安的柳氏施过恩。
不过不重要,只要她有用,皇后乐得用她,便问道:“你便说来听听,如何为本宫拔除后顾之忧?”
柳氏轻声道:“娘娘您附耳过来。”
皇后朝柳氏贴了过去,柳氏在皇后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皇后似有犹豫:“这……”
柳氏笑道:“皇后娘娘您别担心,这件事,自有臣妾一力承担,不会对娘娘造成任何影响。若是东窗事发,臣妾自请白绫,绝不连累娘娘一星半点。”
终于,皇后还是点了点头:“做的干净些,你们忻安柳氏,自会荣光无限。”
柳氏双膝跪到了地上,欢喜道:“臣妾替父兄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直到柳氏离开,皇后才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忻安柳氏,小门小户出来的,果然为了往上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知道自己姿色平平定然得不到皇上的垂青,想必,也只有靠这种方法让柳氏飞黄腾达了。来人,告诉父亲,对忻安柳氏罩拂一二。”
贴身宫女离开,皇后终于重新振作起来,梳妆打扮后决定不再沉浸在不甘的情绪里。
叶斐然吃完皇后中宫的瓜后,只觉得脊背发凉,气的攥紧了小拳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就知道是这个忻安柳氏在作怪。她仗着和淑妃娘娘是同乡,一入宫就去拜见了淑妃娘娘。明面上与她交她,上演了好一出姐妹情深。怎料六皇子是她害的,淑妃娘娘的死也是她害的。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蛇蝎心肠,就是为了让忻安柳氏从忻安那种偏僻的山野之地走出来吗?】
六皇子正在旁边写字,听到叶斐然所说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意外。
他上一世也是被忻安柳氏所收养,表面上待他视如己出,实际上只是在姑息他身上的毒。
服了封神之毒,这世间无任何药石可医,即使有,也只是缓解症状罢了。
封神之毒发作九年,即使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得救。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他中封神之毒的第八年,也就是他十二岁那年,被带去围场围猎。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附,六皇子放下笔,上前把叶斐然搂进怀里,并伸手擦掉了他眼角的泪水,轻声哄着他:“斐儿做噩梦……了吗?斐儿别怕,哥哥保护……你。”
叶斐然伸出两只小手搂住六皇子,一边流泪一边喊了一声:“哥……哥。”
六皇子惊喜的看向他,一脸不可思议道:“斐儿……会说话了?会叫……哥哥了?”
苏皓云听到动静,赶紧进来看,便听儿子又叫了一声:“哥……哥。”
她惊喜的看向自己的儿子,突然又有些心酸,因为儿子叫的第一声不是娘亲,而是哥哥。
怪只怪自己这个做娘亲的最近一直在忙来忙去,思来想去,陪崽崽最多的竟然是六皇子,难怪他第一个学会叫的是哥哥。
六皇子还在向苏皓云解释:“义母,刚刚斐儿哭……了,我只是在……哄他。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学会了……叫哥哥,斐儿才六个月,就学会……说话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苏皓云却惊讶于六皇子进步的飞速,自从他学会说话,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进步到可以说这么大段的话。
叶斐然也十分惊讶,奈何他才不到六个月,还没办法稳准狠的控制自己的舌头,只能叫两声哥哥。
苏皓云摸摸这个儿子,又摸摸那个儿子,满是欣慰的笑了声:“你们都很好,斐儿和琮儿都很棒,为娘的替你们高兴。”
叶斐然却不高兴:【为什么坏人可以登顶高峰,好人却要蝇营狗苟,坏人可以长命百岁,好人却就这么死了呢?】
叶斐然又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六皇子和苏皓云,满心里都是对淑妃的可惜,以及对未来那个被算计的不知道是谁的同情。
王氏太疯批了,身为嫡长女的皇后也不消停,所有人都盯紧了苏家。
苏皓云抱起儿子晃了晃,想了想说道:“我们苏家吉人自有天相,更是有贵人相助,相信你们两个也都会平安顺遂的。”
叶斐然当即明白了:【哦哦哦,原来苏家真的有贵人相助,太好啦!想想知道这个贵人是谁,帮了苏家一个个那么多大忙。】
六皇子和苏皓云忍俊不禁,心想你就是咱们苏家的小贵人呀!
叶斐然却彻底放下心来,既然有了贵人,那么他就不用操心了,可以继续躺平吃瓜看戏了。
让我看看京城最近还有什么大瓜可以吃,一扒拉果然看到了新瓜,户部侍郎的位置空缺,敬国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皇帝眼看着不可能再让京城相关的官员坐上这个位置了,吏部也知道皇帝的意思,便想着从外面调任新侍郎。
结果左选右选,选中了忻安知府同知柳清仁,本为正五品,身上却安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功绩,被临时提拔到了京城。
虽然调升到了从四品,但非常时期,是可以以低品级任高官职的。
正五品的地方官,说起来还不如六品的京官,这一下子就升到了从四品,忻安柳氏可以说是大鹏一日同风起了。
柳氏得偿所愿,从穷乡僻壤来到这富的流油的京城,还是户部这样的肥差,让谁谁不欣喜若狂?
但是叶斐然却看到了柳氏的瓜线,只延伸到前面一点点,这说明柳氏的好景不长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柳氏这么短的时间就落下帷幕。
叶斐然懒得吃还没亮起来的瓜线,眼下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二哥也要去科考了。
大宁设两科,春闱和秋闱,秋闱是文科考,春闱自是武科考。
这几天二哥过的还挺热血,四皇子给他以个人名义报了武科举,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马步骑射,到枪、刀、剑、戟、拳搏、击刺,十八般兵器竟是样样精通。
他本身就已经是武举人,年仅十三岁就参加了武科举,大比进行到现在,苏予汐已经进入了前三十。
有一句话叫鲜衣怒马少年郎,这句话用到苏予汐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这几天没有去宫里,而是每天都回家。
大宁武科举规定,每赢一局就会得一枚银蒺藜,是以铁蒺藜为原形做出的纪念品。
苏予汐一共打了七场,场场都赢了,便得了七枚银蒺藜。
他回来就把这所有的银蒺藜都给了叶斐然,并指着那七枚银蒺藜道:“看到没,表弟,这可是银蒺藜。银子做的,融了以后能当钱花,你一定很喜欢吧?”
叶斐然:【怎么说?我喜欢钱这件事整个苏家人都知道了吗?怎么全都跑来给我送钱?嘻嘻,倒也不是件坏事。】
苏予汐听着小表弟的心声,唇角噙上了笑意,又道:“我这次一定能得一个武状元回来,我打算用这个武状元换一个恩典。有些事情我错过了,但以后绝对不会错过。”
叶斐然心声道:【这就对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虽然原著里你也是迫不得已,有敬国公府把你的路封死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留在皇帝身边做近卫。但此时一彼一时,现在咱们苏家支棱起来了,你此时不造作何时造作?】
苏予汐每次听小表弟的话都想笑,当即上前就要亲他一口,却被六皇子阻止道:“听闻苏……二哥武功了得,我……自小便力气异于常……人,苏二哥要不要同……我比试比试?”
苏予汐意外的看向六皇子,惊讶道:“逸王殿下?您现在说话这么利索了?呃……哦,在下失礼,殿下莫怪。”
六皇子淡淡点了点头:“都是自家……人,苏二哥不……必如此客……套。”
苏予汐点头,知道六皇子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扎马步和运功,他本来以为六皇子只是在练些基本功,没想到他竟然会向自己挑战。
他有些为难道:“殿下想和我切磋?那个……我自小习武,又比殿下大了六岁,会不会对您来说不太公平?”
六皇子轻笑:“没什么不……公平的,我这些……时日,功夫练的……还算可以。苏二哥别……对我手下留情,我也只是……想试试看,我的身体……有没有恢复。”
听到两人的对话,叶斐然的大眼睛bling一声朝六皇子看去,担忧道:【我滴个亲娘,小美人你可悠着点儿,我二哥可是武状元的不二人选呐!你现在才七岁,挑战我那么大一二哥,千万别把你给伤着了!】
苏予汐也是么想的,便朝六皇子抱了抱拳:“那我们便点到即止,六皇子请,我们去后院演武场。”
苏家是将门,怎么可能没有演武场,内院有小演武场,后院还有一个偌大的演武场。
六皇子朝苏予汐点了点头,推起叶斐然便一起去了后院的演武场。
苏予汐看到这场景只觉得惊奇,为什么小表弟一直和六皇子在一起?
而且六皇子照顾小表弟还照顾的如此得心应手?
不常回家的苏予汐不知道,现在六皇子和叶斐然这两兄弟已经成了一对连体婴,哪怕没有苏皓云在,也能生活的十分自在。
苏皓云忙于处理刚刚接手的生意,丝绸布庄和钱庄这些时日在她的打理下利润直接提升了三分之一。
城南的温泉山庄更不得了,由于苏老太妃偶尔去一趟,那边的金字招牌又多了一个,成了名门贵女们小聚最常预约的经典去处之一。
再加上那边有温泉,就是天然的冬季蔬菜种植基地,哪怕是冬天也能吃上绿叶蔬菜,更显高端了。
要知道在古代,绿叶蔬菜在冬天可是很难得的。
众人一同来到了演武场,叶斐然也只是想着看个热闹,见两人摆起了架势,他便挥起小手开始给他们加油鼓劲儿。
奈何他现在根本掌控不了舌头,只能扯着嗓子喊:“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院里来了一只鸡,咯咯咯的要下蛋。
苏予汐和六皇子互相抱了抱拳,便见苏予汐一个箭步上前,便要制住比他矮了半截的六皇子。
却见六皇子轻飘飘一个闪身,竟然轻轻松松的就躲了过去。
苏予汐夸了一句:“不错!逸王殿下身法厉害!”
于是他也稍微认真了点,收着力朝六皇子攻了一招,谁料这一掌下去,六皇子非但没躲,反而硬生生的给接住了。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苏予汐感受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巨力,竟活生生将他逼退了数丈。
苏予汐惊呆了,叶斐然更是惊呆了,一直咯咯咯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半天后才发出一句心声:【这……怎么肥四?】
这一下不光是叶斐然意外,连苏予汐都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猛一甩衣袍下摆,用力别到了腰上,态度终于认真了起来,对六皇子萧琮道:“再来!”
萧琮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苏予汐全力以赴,现在他尚未化解那股力道的百之三五,若是能和苏予汐对抗,则说明后续力量深不可测。
上辈子他一个人对抗上千兵马,最后虽然险险守住关卡,但也力竭而亡。
传说里他一人对抗千军万马,那着实是有些夸张了,因为他只是拖住了一千多人,拖到苏家军的残余部队过来而已。
那个时候的苏家军就是苏予汐用自己的家财养着的,他把整个苏家全都变卖了,只为了养活剩下的不足万名苏家军将士。
整个苏家都没了,苏予汐觉得留着那些家财也没什么用,不如给兄弟们养老。
萧琮点了点头,摆出了防御的架势,苏予汐当即出奇不意的攻了过来,萧琮不躲不闪,又硬生生挡住了他的攻势。
两人就这么被击出了斗志,一招一式来回的比拼了起来。
叶斐然的眼睛都瞪大了,心声里叽叽喳喳:【我滴个亲娘,六皇子好猛,也太猛了!我二哥也厉害,二哥不愧是武状元,六皇子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可他才七岁啊!他可是比二哥小了六岁!】
苏予汐打的热血极了,两人飞身跃上屋脊,苏予汐的唇角噙了笑意,大声道:“痛快!殿下,我们继续!”
萧琮嗯了一声,竟是飞身下去,拿了一支军棍,看样子是打算上武器了。
苏予汐也跟着轻身跃下,选了一支流星锤,两人就这么又重亲缠斗在了一起。
叶斐然的心声还没停:【就凭六皇子这身武艺,如果不是中了那所谓的封神之毒,那岂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别说四皇子,古往今来有几个这种文成武就的?洛亲王勉强能算得上个人才,那是因为他遗传了苏老太妃的武,还有先帝的文。六皇子这是天选之子吧?却被人害成原著里那个样子,我现在有点怀疑,他被害成这样不可能仅仅只是一场宫廷政变了。】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这封神之毒被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这么牛逼的毒那个小小忻安柳氏是怎么得来的?
当初柳氏取得了淑妃娘娘的信任,每日去她宫里嘘寒问暖,表现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实则包藏祸心,自有一套自己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