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年代文当懒汉—— by山石土

晏季菡：“……”
这憨子真是，刚还担心呢，这会有看起热闹来了。
“这叫谨慎，搞对象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可不得谨慎点。”晏季菡忍不住道。
沈思健笑着摇头：“哪儿，这是咱们老人家的想法了，现在人讲究随心，合则聚不合则散，其实也挺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咱们一样运气好，你看咱们运气多好，一谈对象就找到心里喜欢的。”
他说完还含情脉脉地看向晏季菡。
晏季菡伸手把沈思健的大脑袋推开：“你才是老人家，我还年轻着呢。”
她刚刚到三十，还是一枝花呢，哪里就是老人家了？
“快给小弟发个消息，别让他担心，你待会发消息要是正赶上小弟跟蔺老师说话怎么办？多扫兴啊。”晏季菡认真叮嘱道。
沈思健：“……”
这话说得，紧跟他要棒打鸳鸯一样。
沈思健：“好吧。”
他给自家小弟发信息。
【行，我知道。】
沈思勤看到回信，这才和衣躺下。
“给你哥发消息呢？”蔺圣锦侧身躺着，压低了声音问。
沈思勤也翻了个身侧身躺好，正好能同蔺圣锦对视：“嗯，对啊，给他说一声。”
“哦。”蔺圣锦轻轻应了一声，便翻身平躺好，似乎准备睡觉。
他双手乖乖放在身侧，其实他还不太困，但朱裕森已经睡着了，他们要是聊天，打扰到人家就不好了。
而且时间不早了，楼上楼下的人应该大多也要睡了。
所以……还是闭眼睡觉吧。
沈思勤侧躺着，这个角度能看到蔺圣锦精致的侧脸。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微笑。
蔺圣锦突然睁开眼，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快速打字。
他一个翻身再次跟沈思勤对视，小手机被他竖起递到沈思勤眼前。
沈思勤看向那小小的屏幕。
上面蔺圣锦打出了一行字。
【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
沈思勤见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睡意，就拿出自己的手机也打了一行字。
【睡不着，要不我们说说话。】
蔺圣锦眨巴眨巴眼睛，微微点头，好像是十分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蔺圣锦打字道，【行吧。你想要聊什么？】
【嗯，你最近上课还顺利吗？】
其实沈思勤想问蔺圣锦他早晨想要吃什么来着。
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话题。
不然显得蔺老师是个纯正的吃货似的。
【还行，这一批学生很不错，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学生吗？就是你问了两次的那个。】
沈思勤快速打字道，【我记得，他怎么了？】
沈思勤对这人还是有点好奇的。
【他参加了学校的模型赛，得了一等奖，现在他喜欢上了路桥方向，准备深耕这个方向了。】
透过打出来的字，沈思勤都能感受到蔺圣锦的喜悦。
【那是好事啊，喜欢上自己的专业，是件好事。】
说起来，沈思勤心里突然有点可惜。
他学习那会，想得只是该怎么比过别人，卷生卷死，现在回想起来却没什么意思。
沈思勤现在是真心为孙扬鸿高兴，当然又稍稍有点羡慕。
【是吧？我推荐他去的，我发现他在力学和模型上很有天赋，希望他能善用他的天赋。】
蔺圣锦微微有些骄傲。
【力学天赋？真是看不出来。】
沈思勤表情复杂地打字道。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无数次感慨过在力学上他没什么天赋。
孙扬鸿瞧着像是个文艺青年，说话也像是个文艺青年，没想到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人不可貌相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工作生活中的小事。
在别人看来没什么意思的事，他们聊得倒是很欢乐。
客厅中的挂钟滴答作响。
时间飞快而过。
台灯微弱的光照在蔺圣锦身侧，像是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层光。
【说来，蔺老师，咱们认识也很久了吧。】
气氛正好，沈思勤忍不住想要戳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是啊，认识一段时间了。】
蔺圣锦犹豫着打字道。
说起来他们认识的时候还是夏末，现在已经快入冬了。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可不论是蔺圣锦还是沈思勤都有种时间过去很久了的感觉。
蔺圣锦突然有点紧张，他隐隐预感到了沈思勤要说什么。
他心慌意乱地等待着，没有出声阻止。
沈思勤专注地打着字。
蔺圣锦忍不住用眼睛余光不停地看他。
明明只是十几秒钟，蔺圣锦却像是等了很久很久……
【所以，蔺老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愿意当我的对象吗？】
沈思勤将手机屏幕送到蔺圣锦眼前。
蔺圣锦眼波流转，将这一行字看了好几遍。
明明沈思勤已经感受到了蔺圣锦的心意，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蔺圣锦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在自己手机上打字。
沈思勤注视着他静静地等待着。
蔺圣锦手臂一伸，让他看手机屏幕。
蔺老师手机小小的屏幕上，有一行字。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好吧。】
似乎有烟花在沈思勤眼前炸开！
他漂亮的桃花眼中一点点蓄起笑意。
沈思勤感觉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力量，可以去跑好几个一千米！！！
他飞速打字，然后将手机递到蔺圣锦面前。
【你明早想要吃什么，你对象我给你做！！！】
蔺圣锦看到沈思勤这么高兴，他努力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矜持地打字。
【煎饺可以吗？】
写完蔺圣锦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因为他觉得煎饺挺难做的。
沈思勤看到这行字，差点笑出声。
他还以为蔺老师会提什么难弄的食物呢。
【好！这个简单。】

不过他根本睡不着。
他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挂钟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身侧蔺老师并不怎么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切的一切在静谧的夜里，组成了一曲柔和的夜曲。
过了很久沈思勤才沉入了睡梦中。
蔺圣锦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可是在翻涌的喜悦渐渐褪去后，疲惫就涌了上来。
过于良好的作息让他开始发困。
蔺圣锦本来还想要仔细享受一下此刻心脏被填满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他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仿佛来到了大学课堂。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三号教学楼的大教室。
蔺圣锦很是困惑。
虽然他喜欢自己的工作，但是睡梦中还梦到工作，是不是太累了点啊？！
蔺圣锦百无聊赖地想道。
他觉得自己此刻很清醒，毕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能按照逻辑思考。
蔺圣锦很快看到憔悴的‘蔺圣锦’出现在门口。
蔺圣锦的双眼不由得瞪大。
这是自己？
看样子还是几年后的自己？
我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难道是在提醒我要认真工作？
蔺圣锦思绪乱糟糟地想。
这个梦中的自己比自己成熟很多。
一看就非常可靠。
虽然有些憔悴，但还是很俊的！
蔺圣锦眨眨眼，仔细打量着这个更加成熟的自己。
说起来……他以后原来是这样啊。
除了看起来阴沉沉的，还是很可靠的嘛。
蔺圣锦听着自己讲了一堂课。
虽说梦中的自己看起来阴沉沉的，但是讲课水平还是很强的。
只不过这堂课，蔺圣锦只讲了一半，他安排助教盯着大家在课堂上做练习题，下课前交上来，算是期中小测，计入平时成绩。
“这个助教也很眼熟啊。”
“是孙扬鸿？！”
‘孙扬鸿’还是文文弱弱的模样，不过脸上的稚气退去，坐在讲台上镇场子，还是不错的。
蔺圣锦本来还想多看几眼自己教出来的优秀学生。
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随着离开的梦中的‘蔺圣锦’飘去。
“我好像是一个背后灵啊。”
蔺圣锦觉得今天这个梦奇怪极了。
梦中的自己匆匆忙忙离开学校。
赶去参加一场葬礼。
看到黑白照上意气风发的师兄。
蔺圣锦震惊到几乎无法思考。
虽然闻寿宏比他大很多，但是自己看起来还年轻，闻寿宏也应该还算壮年才对啊，怎么会死呢？
这不可能啊！
灵堂中，闻嫦湘哭得肝肠寸断。
有一个人正温柔地搀扶着她，似乎在安慰她。
蔺圣锦怔怔地看着那有些眼熟的侧脸。
“蔺哥，师祖他们刚走，我爸也没了，我爸和师祖都走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闻嫦湘’看到匆匆赶来的‘蔺圣锦’，像是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蔺圣锦’怀里。
‘蔺圣锦’安抚性地拍了拍闻嫦湘的后背。
锐利的目光却落在了在一旁站着的‘沈思勤’身上。
沈思勤？！
真的是他？
不对不像。
沈思勤那人根本不会将头发梳成油腻的发型，不会露出这种阴暗的神情。
蔺圣锦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在旁看着这一切。
就好像在看一场荒诞的悲喜剧。
“蔺教授，我老婆跟你关系可真好啊。”
‘闻嫦湘’从‘蔺圣锦’怀里抬起头娇嗔地瞪了‘沈思勤’一眼：“你说什么呢？”
“我这不是吃醋吗？”
‘沈思勤’展开双臂故作委屈，“你都没在我怀里哭。”
‘闻嫦湘’稍稍露出了一丝笑意又很快压下去，她离开‘蔺圣锦’的怀抱，对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让蔺哥见笑了，他就是这样，成日跟没长大一样。”
“没事。”
‘蔺圣锦’只说了两个字。
温温柔柔像是个贵妇人的闻嫦湘好陌生。
闻嫦湘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性子，尤其是在她毕业旅行之后，因为见得多了，闻嫦湘身上还有股淡然的气质，眼前这个，虽然从小动作上还能看出是闻嫦湘，可是这性格，怎么像是——被人刻意宠坏了？
明明表面没有问题，却让他感到厌恶的沈思勤也好陌生。
沈思勤虽然嘴上没个把门的，可这里是灵堂！沈思勤绝对做不出在灵堂跟人打情骂俏的事来！！
绝对不可能。
这两个人，他都好像不认识一般。
蔺圣锦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梦。
难道就是让自己看这么一场荒诞可笑的闹剧？
如果是这样，这个梦可真够恶心的。
他突然灵光一闪。
他想，要是那天沈思勤没有说出实话，而是拐走了闻嫦湘。
或许这就是未来会有的样子！！！
老师和大师兄都走了，可生活还得继续。
蔺圣锦看着自己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实际上‘蔺圣锦’在偷偷查闻寿宏的就医资料。
不论是梦中的‘蔺圣锦’还是做梦的他，都不觉得闻寿宏那么年轻就会走。
‘蔺圣锦’一直没有查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但很快他就从老师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张纸条。
那皱皱巴巴的纸条是塞在床底的。
要不是‘蔺圣锦’打扫师父师母留下的屋子很用心，根本找不到这个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
‘蔺圣锦’打开纸条，看到的是歪歪扭扭的字迹。
从中他知道，这是‘闻寿宏’写的纸条，趁着看望病重的老师时丢到了床底。
那时候他已经‘中风’，‘沈思勤’和‘闻嫦湘’贴身照顾他。
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写完了这纸条。
信上除了交代‘闻寿宏’最后的处境，还写了他觉得自己是中毒了，希望‘蔺圣锦’帮他讨个公道，还有如果可以照顾一下‘闻嫦湘’和他的外孙。
‘闻寿宏’最后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不相信自己已经被养废的女儿，也不相信合作了多年的‘沈思健’，因为‘沈思健’毕竟是‘沈思勤’的哥哥，他不能确定‘沈思健’对一切知不知情。
至于其他人，不论是趴在他身上吸血的亲戚，还是身边的属下，他都无法相信。
最后能相信的竟然只有不算特别亲近的小师弟！
“沈思勤会干这种事吗？”蔺圣锦看着梦中的自己调查，他却陷入了困扰中。
沈思勤明明是个哪怕有人在他面前偷师，他都能一笑而过的潇洒大气之人。
根本不屑做这种阴险的事。
自己认识的沈思勤和梦中的‘沈思勤’，一个像是日出温暖的晨光，一个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蔺圣锦实在没法在两人之间画等号。
这么梦很长很长，足够让蔺圣锦想明白。
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是不能画等号的！！！
回想起闻嫦湘查出来的沈思勤在村里的行径，蔺圣锦隐约得出了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结果。
梦中这个阴暗狡诈的‘沈思勤’或许才是原来的沈思勤！！！
蔺圣锦看着‘沈思勤’发现不对派人调差他，看到自己很久以前的一些消息被翻出来，看到‘沈思勤’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找了一堆男孩来诋毁他的名声。
他被开除了。
老师走了，他也被开除了。
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N市。
还好，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学生，还是有不少愿意相信他，帮助他，他一步步重新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有做生意的天赋，梦中的自己只花了五年的时间，就成了比闻寿宏还厉害的老板，只不过他选择的行业还是自己熟悉的土木行业。
五年后他回来了，没了老师身份，就算他喜欢男人，在很多人看来最多是给他送人的时候换个性别而已。
这有什么重要的呢？
不过梦中的自己并没有收，他一回来就开始调查当年的事。
当年接受了‘闻寿宏’事业的‘沈思勤’在‘蔺圣锦’眼中就是个庞然大物，连调查都需要偷偷进行。
可是五年后回N市投资的‘蔺圣锦’，已经完全不用惧怕一个小小的‘沈思勤’了。
他很快就在武家的帮助下查到了线索，只不过时间过去太久，证据并不完全，梦中的‘蔺圣锦’在斟酌过后，将零碎的线索送到了‘沈思健’面前。
‘沈思健’悲痛过后被他说服，帮着调查。
‘沈思健’从来没有怀疑过‘沈思勤’会杀人。
同样的，‘沈思勤’打心里看不起这个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哥哥，因为轻视，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大光明回N市的‘蔺圣锦’身上，并没有防备身边的‘沈思健’。
很快，蔺圣锦就看到自己和‘沈思健’站在一起，看着满是怨恨的‘沈思勤’被带走。
梦中的自己面色冰冷，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波澜不惊深不可测。
是他想过的，将来成熟的自己该有的大人模样。
只不过，过程跟他想象得很不一样。
蔺圣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他粗重慌乱的呼吸在客厅中回荡。
蔺圣锦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客厅。
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怎么了？”沈思勤听到动静，迷糊地撑起身子坐起来，看到一脸惊慌的蔺圣锦，沈思勤伸手想要揉一揉蔺圣锦的脑袋，却被蔺圣锦猛地躲开了。
蔺圣锦用一种打量陌生人的目光略带惊慌地直直看着他。
沈思勤的心随着时钟的滴答声一点点往下沉。
这样的目光和反应……
一个很有可能的猜测逐渐浮上他的心头。
蔺老师好像知道自己不是原来那个沈思勤了。
蔺圣锦缓缓垂眸，透过昏黄的台灯光芒沈思勤注意到蔺圣锦悄悄看了卧室方向一眼，蔺圣锦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没说出口，他转身双手匆忙地摸索着枕头周围。
沈思勤知道他想要找手机。
这个人就是这么克制，此时他连想要质问都是克制的，无声的。
沈思勤伸手按住蔺圣锦翻找手机的手，沈思勤能感觉到手下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沈思勤在心中叹了口气，他默默收回手，快速从蔺圣锦身侧拿过他掉在床铺上的手机。
他拉过蔺圣锦的手，轻轻将手机放到他的手心。
微凉的手机好像烫了一下蔺圣锦的手，蔺圣锦的手下意识握住了沈思勤放进他手中的手机。
蔺圣锦抬眸正对上沈思勤温和的目光，沈思勤分明没有说话，但蔺圣锦似乎听到他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思勤看着蔺圣锦变换的神色，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先一步用自己的手机打字道，【做噩梦了吗？】
蔺圣锦愣愣地点头。
一场噩梦。
他打开手机，写了半天却只打出一个字来。
【嗯。】
沈思勤笑了，果然是这样。
沈思勤斟酌了片刻，写道，【梦到我了？】
蔺圣锦看到这句话，抬头看了他好一会。
沈思勤没有着急，只是等他的回应。
【我不确定是不是你。】
蔺圣锦打下了，这么模棱两可的一行字。
看到这一行字，沈思勤心里那一点点侥幸心理也消失了。
他已经可以确定，蔺老师应该是从梦中看到了原主做的一些事。
沈思勤没打算说谎。
这样的事，只要种下怀疑的种子，以蔺老师的聪明，总能猜到答案。
以前蔺老师没有发现不对，不过是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而已。
现在说谎，往后就要说无数个谎话来圆谎。
沈思勤不想这样。
不想他们之后都纠结在这里面。
他轻笑一声，坦然地打字道，【我说我不是，你没有梦到我，你信吗？】
蔺圣锦心头一震，却又像是楼上的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了地，一切尘埃落定，他迷茫又恍然，既惊讶又安然，整个人处于一种古怪的状态。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沈思勤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还是他真的就这么干脆的认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字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当然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行字，沈思勤喉头一紧，眼角泛起一丝酸意。
沈思勤这一次没打字，他沙哑着声音用很低很低地声音说：“谢谢。”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旁人的评价，或许他真的不在意大多数人对他的评价，可是有些人他还是在意的。
比如蔺圣锦。
蔺圣锦一怔。
他不傻，跟人相处，他长了眼睛，沈思勤往后会不会变他不能确定，但是现在自己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沈思勤笑着打字道，【我确实不是原来那个沈思勤，你能跟我说说，你梦到什么了吗？】
“快把这字删了！”蔺圣锦压低声音颤抖地说。
不管是借尸还魂，还是其他，这都太骇人了！
这种话怎么能光明正大地写下来！
沈思勤按住蔺圣锦微微颤抖的双肩安抚道：“没事。”
现在他的手机又不是联网的，他只是打字而已。
而且退一万步说，这句话还可以理解为，我彻底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坏的沈思勤了。
比起穿书这种事，浪子回头就显得不怎么玄幻了。
“删了！”蔺圣锦又重复了一遍。
这种事怎么能当没事？
沈思勤真是……
“好，我删了，我这就删。”沈思勤乖乖点头，将刚才打出来的那一行字给删了。
见他把手机中打出来的字全删了，蔺圣锦才松了口气。
蔺圣锦看了眼卧室方向，最后还是拿起手机，快速地在手机上打字。
【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闻嫦湘和那个人结婚，我师兄死了。后来我想办法把那人抓住了。】
他描述得十分简单，如果不是沈思勤脑海中还有原书的内容，或许只会被那个人竟然会杀人所吸引。
沈思勤心想，他果然是梦到了这些。
蔺老师的梦完全就是原书的剧情。
蔺圣锦见他这么平静，困惑地又打了一句，【你不惊讶。】
沈思勤没有多犹豫，笑着点点头。
既然不打算说谎，那他就决定坦白。
他拿起手机，快速打了几个字，然后将手机递到他眼前。
蔺圣锦垂眸看到了几个字。
【我知道。】
“你知道？”蔺圣锦惊讶地出口反问，他甚至忘记了要压低声音，他飞速转头看向卧室方向，确定朱裕森没有被他吵醒，蔺圣锦才转回头，不解地看向沈思勤。
沈思勤眨眨眼，有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才好。
过了一会，沈思勤才打字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我生活习惯不太好，生了病，不过还好我算是个好人，所以我才能来到这儿，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大概知道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你可以把未来当成一个故事，故事主角是我哥和嫂子，你是重要的配角。而这些未来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出现在了我脑海里。】
沈思勤尽量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这一次，蔺圣锦震惊到甚至忘记让他赶紧把这些删掉。
他疑惑地问，【你说，不在这个世界，你原来不是在这个世界？还有你是怎么死的？】
蔺圣锦给沈思勤看完这行字之后便很快删除了，甚至还抢过沈思勤手中的手机，将刚才那一段话删除，然后才将手机还给他。
沈思勤：“……”
他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又暖呼呼的。
沈思勤打字道，【对，我那个世界可以理解为这个时间点的十多年后，不过真要论出生年龄的话，我应该和三林差不多是同代人。至于我怎么死的，生病了，胃癌。】
蔺圣锦垂眸盯着这行字，他再次抢过沈思勤手中的手机慢慢删掉。
【我第一次见到的就是你对吧？我当时就在想，嫦湘已经完全相信他了，他怎么会自己说出自己是在骗人。】
他直接用沈思勤的手机打字道。
沈思勤点点头。
他接过手机回答。
【是，那时候闻嫦湘真傻，原来他是想要带闻嫦湘把生米煮成熟饭的。】
这件事恶心沈思勤到了现在，他到现在都在庆幸，幸亏自己提前来了。
晚一点，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蔺圣锦双眼瞪大。
他面上露出愤怒的神情，快速抢过沈思勤手中的手机。
【怪不得，怪不得我师兄能答应他们结婚，我刚还想，我师兄虽然偶尔自大了点，但是不傻，怎么就被他耍得团团转，原来是这样，我师兄是有点。】
蔺圣锦没打下去，虽然他跟闻寿宏因为年龄差距和生活工作没有交集等原因，关系不能说非常亲近，但闻寿宏是个什么脾性他还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