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年代文当懒汉—— by山石土

蔺圣锦默默伸手把他的大脑袋拨开：“在想你是不是该叫我蔺哥。”
好吧，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醋。
只有很少很少的一点点。
他知道宁衫桉只把他们当好友，他们对宁衫桉也是这种心态。
可是情绪是没法完全受人控制的。
“那蔺哥，你下午到我家不？”沈思勤从善如流地说，他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
蔺圣锦似乎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去。”蔺圣锦没办法拒绝。
“哎，蔺老师不说我都忘了，小沈老板是我们三个中年纪最小的！都怪小沈老板平时太老成了，我都没注意。”宁衫桉突然就有了种当二哥的责任感。
为什么是二哥，当然是因为蔺老师年纪比他大啊！！！
他就只能委委屈屈排第二了。
车很快就到了老张家面店前。
“我上回吃了鸡丝面，这里的鸡丝面味道很不错。”沈思勤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沈思勤还记得，他刚穿书过来，是有点恍惚的。
直到吃了热乎乎的鸡丝面，整个人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蔺圣锦有点小期待：“哦，那我要尝尝鸡丝面。以前我只喜欢在这里吃牛肉面，老张家牛肉面一直很有名来着，我都没吃过鸡丝面。”
“我还是要吃牛肉面。”宁衫桉对此还是很坚持。
沈思勤三人点了两份鸡丝面，一份牛肉面。
小半年没来，这家老面店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时光好像没能改变它任何一点。
老张家面馆的后厨门照样是打开的，方便顾客都能看到厨房中的场景。
小小的厨房干干净净，面粉和水放得规规矩矩。
跟沈思勤第一次来时一模一样。
过了下午一点，老张家面店也过了高峰期，有了不少空位，三人刚好能做一张桌子，不用跟旁人拼桌。
沈思勤和蔺圣锦背对着门口，正好能看到老板挥舞着一把磨得发光的老刀，刷刷刷地将像是叠被子一样层层叠叠的面皮，切得细细的。
老板抓住面条一头，轻轻一提一抖，面条就根根分明了。
面条放入滚水，面条在滚烫的热水中翻几个跟头，用长筷子把面条夹起来，放进海碗中，倒两勺鸡汤，一把鸡丝，蘑菇丁、葱花和香菜更不能缺。
热乎乎的面条端上了的时候，冒着热气，根根分明。
“这里真是一点都没变。”沈思勤有些感慨地说道。
蔺圣锦笑着看他，难得见小沈老板多愁善感的模样。
他要多看看，记在心里。
“快点吃吧。这面条用的汤头做的不错，先喝口汤。”沈思勤被蔺老师看着，那一点点感慨就被他丢到脑后了。
“嗯。”蔺圣锦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热汤，吹两口，放进口中。
鲜甜浓香，却不腻人，确实很好喝。
蔺圣锦一连喝了三四口，胃口一下子就开了，他拿起筷子夹起面条，手擀面非常劲道，麦香味十足，鸡丝微微辣，咸香可口，用鸡丝拌上面条，简单的美味让人陶醉。
沈思勤也拿起筷子，他吃面的速度很慢，并不是面条不好吃，只是习惯细嚼慢咽保护胃了。
相比第一次来，这鸡丝面的味道竟然丝毫没有变差。
要知道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正是好久没吃过正经食物的时候。
他还当或许是自己给这碗面加了滤镜。
才会觉得这鸡丝面格外好吃。
没想到，没了滤镜，这鸡丝面还是很好吃。
吃着面条，时不时来一口鲜奶奶茶。
“鸡丝面这么好吃吗？我也再要一碗鸡丝面吧。”宁衫桉见他们吃得这么高兴，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虽说这面条的分量不少，可都是大小伙子，忙活了一上午了，吃两碗那是毫无压力啊。
“那我们再要一碗牛肉面吧？我想尝尝招牌面是个什么味。”沈思勤微微侧头问。
“好啊。”蔺圣锦点点头说，“这里牛肉面的牛肉分量很足，汤头味道比鸡汤浓。口味更重一点。”
宁衫桉：“？？？”
难道这俩也看我的牛肉面不错？
三人又要了第二碗。
不过这次是一碗鸡丝面，两碗牛肉面。
他们吃完第一碗面，第二碗也正好上来了。
沈思勤默默数了数，这牛肉面上面的牛肉片竟然有□□片了，还不是薄如蝉翼的那种。
光分量上就很良心。
沈思勤照常先喝了一勺汤。
浓郁的肉香味略咸，却又不冲，香料味也没有喧宾夺主，温温和和的肉香。
蔺圣锦：“好喝吗？”
沈思勤连忙点头：“嗯，很好喝。”
牛肉面所用的手擀面切得比鸡丝面稍稍宽一点，吃起来也更爽滑Q弹。
原来每种面不仅汤头不一样，面也有些差别。
这老店能在附近这么有名，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片的牛肉，吃着吃着觉得咸了再喝上一口清爽的鲜奶奶茶。
食物带来的简单满足，真的让人很上头。
这第二碗面，三人吃得速度都慢了下来。
东西是好吃，但他们毕竟已经吃了个半饱了。
三人慢慢吃完了面，见面店里也没有什么人，就比较安心的借着这个地方聊饮料店的一些琐事。
他们准备坐一会消消食，再去周围的店里看看。
突然宁衫桉停了下来，惊喜地看向门口。
“沈总？晏姐？哎，怎么不见三林啊？”
蔺圣锦和沈思勤同时回头，正看到优哉游哉牵着手进入面店的沈思健和晏季菡。
偷偷出来玩的沈思健和晏季菡：“……”
遇到偷偷出来玩的嫂子和大哥的沈思勤：“……”

沈思勤的大脑飞速转动。
今天小卖部不开门——三林没法在自己那边吃饭——现在刚刚下午而沈思健和晏季菡俩人出来玩。
嗯，可以得出结论，三林今天确实被单独安排在学校吃午饭了。
哦吼，俩人是偷偷出来玩。
晏季菡对着沈思勤三人，露出一个礼貌而又温柔的笑容。
蔺圣锦和沈思勤也露出了礼貌的笑容。
“沈总，晏姐，你们过来坐啊，今天真是巧了。”只有宁衫桉这个单身狗明显在状况外。
“这就不用了，你们这都吃完了，我们坐旁边的桌子就行。”沈思健拉着晏季菡坐到了他们旁边。
哎！他们坦坦荡荡地坐下了，沈思勤和蔺圣锦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长辈出来过二人世界。
他们在场……不合适吧？
沈思勤和蔺圣锦对视一眼。
“我们先走吧，去看看店里情况。过了饭点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奶茶店生意好不好。”沈思勤对着明显想要招呼沈思健和晏季菡的宁衫桉说道。
宁衫桉是真的一点点当电灯泡的自觉都没有啊。
明明不是熟人的时候，宁衫桉很有眼力，自从熟了之后，宁衫桉的双眼中就满是清澈的光芒。
“行，晏姐，沈总我们先走了。”宁衫桉客气地对晏季菡和沈思健说。
沈思健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好，你们忙。”
三人结伴出了老张家面店上了车。
蔺圣锦这才松了口气：“晏姐和沈哥应该是刚从公园出来，身上还带着冰沫。”
“滑冰去了啊。”沈思勤对着蔺圣锦眨眨眼，用眼神询问咱们要不要也去滑滑冰。
“我不会滑冰。”蔺圣锦凑到沈思勤耳边说。
而且他对那种滑溜溜的冰面，没有安全感。
见蔺老师是真的害怕，沈思勤笑笑说：“这么冷，也就我哥愿意去，我这么懒要不是忙着饮料店的事，都懒得出门。”
蔺圣锦知道小沈老板不会让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沈思勤这么说只是在打哈哈，蔺圣锦闻言认真地说：“不去就不去，别这么说自己。”
他不太喜欢听沈思勤贬低自己。
哪怕他很清楚小沈老板是在开玩笑。
蔺圣锦悄悄手伸出，将自己的手顺着沈思勤拇指和食指的缝隙滑落，握住沈思勤的手。
沈思勤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反握住蔺圣锦微凉的手。
“小沈老板这就不能怪我说你了，你这么下去等中年了肯定要发福的。”宁衫桉闻言打趣道。
沈思勤默默挺了挺胸膛，用轻描淡写地语气，十分矜持地说道：“我每天早晨要跑四千米以上、做一百来个仰卧起坐，二十个引体向上，想要发福还是比较困难的。”
宁衫桉：“……”
我靠，小沈老板不是很懒吗？
宁衫桉干咳两声，跟蔺圣锦说道：“蔺老师，真是想不到，小沈老板运动量这么大。看来咱们俩有可能先中年发福了。”
蔺圣锦语气淡然地说道：“我每天早晨也要跑四千米以上，做一百来个仰卧起坐，几十个引体向上。”
所以中年发福这种事，他就不跟着掺和了。
宁衫桉：“？？？！！！”
他快速回头看了高高瘦瘦的蔺圣锦一眼。
不会吧，看起来瘦了吧唧的蔺老师，竟然这么厉害吗？
宁衫桉突然感觉自己才是最小的那个弟弟。
蔺圣锦见他不说话，笑着问：“小宁，要一块晨练吗？”
“咳咳，那什么我爷爷不让我太早出门。就，不用了，早晨，我在我家散散步就行。”宁衫桉干脆地把锅甩到了自家爷爷身上。
蔺圣锦和沈思勤：“……”
三人有说有笑地忙乎了一下午。
饮料店的营业时间是早晨九点到晚上六点。
N市的人都习惯晚上早睡，晚上逛夜市的人比较有限，市场不够完善，晚上关门并不会损失多少收益，反而会更轻松安全一些。
按照规定，每天的收益，暂时会由宁衫桉收起来直接存入银行。
作为一个小草台班子，这样亲力亲为过度一段时间是很必要的。
等以后公司结构健全了，他们也不会轻易被糊弄。
一直忙到夜里七点多，沈思勤和蔺圣锦这才回到了小卖部。
“我先去洗个澡。”蔺圣锦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
“先等等，我将炉子烧上，等几分钟你再进去。”沈思勤说道。
他这小卖部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冬天要烧炉子，他们这儿大多数人家，都是一下子买一冬天要用的煤块。
一般的煤块还不能直接烧，要先用锤子将煤块砸小一点才能用。
而没有时间和地方弄这些，还能买一些小袋的煤或是散买蜂窝煤，只不过会更贵一些。
他这里的仓库放的东西很多，实在没有办法再多弄上一大堆煤块了，就只能隔几天买一批蜂窝煤来用。
还好沈思勤从小在农村长大，对于烧炉子这种事，很了解，知道怎么烧烟才能少，还能烧的旺。
当然也不能太旺，火炉子烧得太旺，掌握不好，暖气片最上方留出的口，就有可能咕咕溢水。
蔺圣锦看沈思勤轻轻松松就将蜂窝煤点燃，没过一会，屋里就暖和起来。
他默默将围巾摘了下来，脱掉厚厚的外套。
露出他穿着的灰色经典款毛衣。
沈思勤找出几块红薯和几个小芋头放到炉子边上，再煮上一锅小米汤，这样待会蔺圣锦洗完澡就能吃到热乎乎的烤红薯和烤芋头，喝上带着米油的小米粥了。
他一回头就看到蔺圣锦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他。
沈思勤仔仔细细洗干净手上的灰尘，不解地问：“你看什么呢？”
“看你烧炉子啊，我以前每次烧炉子烟都呼呼地冒，老师说我不是烧炉子，是在制造毒气。”蔺圣锦除了看自家对象以外，还想偷师来着。
不过他还真没看出沈思勤的手法有什么特别，不就是先弄一点干的玉米芯引火，然后哗的一下蜂窝煤就烧起来了。
他看得都觉得自己能轻易做到了。
“人无完人，以后这活，我来干就行了。”沈思勤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赶紧说道。
这玩意烧不好可有危险，还是他来吧，安全点！
蔺圣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口不对心地说：“哼，你想让我烧，我还不想烧。”
沈思勤没戳穿他，只是笑着展臂，膝盖微曲，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蔺老师，可以去洗澡了。”
蔺圣锦噗嗤一笑：“我先去洗了。”
他走到衣柜旁，找出自己的换洗衣物，先打开燃气热水灶烧洗澡水，然后去了浴室。
蔺圣锦在这里住过几次，放在沈思勤卧室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牙杯、换洗衣服、平时他喜欢用的洗漱用品，应有尽有。
沈思勤听着隐隐约约的水声，拿出自己打到一半的围巾。
蔺圣锦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沈思勤坐在火炉旁，打着围巾，灯光与微微的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空气中还有若有若无的烤红薯和烤芋头的香味。
蔺圣锦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好像呼吸声重一点都会打扰到沈思勤。
“刚洗完澡，别站在那，坐过来吧，这里暖和。”沈思勤似有所觉地看向浴室门口。
蔺圣锦闻言走了过去，然后弯下腰，轻轻在沈思勤脸颊上啄了一口。
沈思勤一愣，棒针戳到自己手掌，带来一点点刺痛。
他猛然抬头，两人视线交汇。
“怎么突然亲我？”沈思勤声音略微低哑地问。
蔺圣锦眨眨眼，俊俏的脸上虽然还有红晕，可是双眸中没有多少羞涩躲闪，只有坦然和轻松：“因为看你好看！”
沈思勤突然轻轻将手中织到一半的围巾放下。
他突然伸手按住蔺圣锦的微湿的后脑，仰头吻上蔺圣锦因为洗过澡显得格外红润的唇。
温热的唇，克制地在蔺圣锦唇边摩挲了两下，便缓缓离开。
“你也很好看。”沈思勤收回手，温声道。
蔺圣锦捏捏沈思勤的脸。
“我知道。”
嗯，没多少肉，但捏起来手感很好。
沈思勤闭上眼任由他捏。
看着沈思勤任君采撷的模样，蔺圣锦忍不住轻轻用自己的额头点了点沈思勤的额头，就像是一只试探着靠着同伴的小猫咪。
沈思勤重新睁开眼，喉结轻动：“做这边，头发比较容易干。”
“嗯，红薯快好了吧？我都闻到香味了。”蔺圣锦乖乖坐到沈思勤身边。
沈思勤起身先将放在膝盖上的围巾放进衣柜里，然后拿了个盘子和铁架子，米粥已经煮好，沈思勤干脆盖上了炉子，将粥锅放到炉子边上闷着。
打开炉盖，将一个个小红薯和小芋头夹到盘子里。
蔺圣锦眨眨眼起身去拿了两个碗和一个大汤勺。
“蔺老师眼里很有活啊。”沈思勤打开锅盖，给两人盛了两碗小米汤。
“那是当然。”蔺圣锦有点小得意，像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
沈思勤喜欢他这样的得意模样。
两人围着炉子，不需要再添个桌子，将碗盘放到炉子方形台面边上，就成了现成的自带保温功能的桌子。
蔺圣锦拿起一个烫烫的红薯，左右手倒了两下，才小心地扒开了一点地瓜皮。
黄澄澄的地瓜瓤从灰扑扑的地瓜皮下露了出来。
香味十分诱人。
蔺圣锦轻轻吹了两下，才试探着咬了一小口。
好热，好热！
好甜啊。
这小地瓜是沈思健给他们送过来的，说是跟白副厂长他们村买的，是他们乡下自己种的小红薯。
个头小，但是足够甜，地瓜瓤也厚实，不像是一些大地瓜一烤出来就成了水洼洼的口感，软的像是水做的，一点都不好吃，只是特别好闻。
他手里的小烤地瓜就不一样，是闻着香吃着更香！
“慢点吃，小心烫。”沈思勤提醒道。
蔺圣锦甜甜一笑：“热着才好吃。”
沈思勤被他这笑一晃，险些就放弃原则让他随便吃了。
“喝点汤，先暖暖胃。”沈思勤犹豫片刻，退了一步将米汤往他手边推了推。
这米汤放了一会，没那么烫。
“好吧。”蔺圣锦不舍地将烤地瓜放下，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米汤。
沈思勤见状，端起属于自己那碗汤，喝了起来。

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夜宵，沈思勤额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从内到外都暖呼呼的。
吃夜宵，果然让人心情舒适。
蔺圣锦熟练地起身去洗手，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沈思勤将地瓜皮等垃圾装到垃圾袋里，随即也起身过去洗手。
“蔺老师，我蹭一点热水用，不介意吧？”沈思勤将修长的手放入脸盆中。
蔺圣锦双手交握，一点点清洗着沾着手指上的红薯残渣。
他没看沈思勤，只是双手默默让出个位置。
唉，自家对象真粘人，蔺圣锦心想。
洗过手，沈思勤先去洗漱。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蔺圣锦坐在床边，拿着个记事本和笔，在等他。
沈思勤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现在炉子边站定，准备烤一烤身上的水汽再过去。
“现在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外送的事了。”蔺圣锦稍稍抬了抬手中的笔和记事本，示意沈思勤可以直接说了。
沈思勤：“……”
他说要跟蔺老师商量工作只是借口，不是真的想要跟蔺老师商量工作啊！
“蔺老师你这是要记下来？”沈思勤擦着头发，突然领会到了蔺老师能创业成功的另一大原因——内卷啊。
有贵人相助，自己还努力。
他不成大佬谁成大佬。
“当然了，明天要给宁衫桉看的，我发现外送生意很有前景啊。我从梦里好像隐约看到了一点。”蔺圣锦翻开笔记本，梦中的很多事蔺圣锦都不想面对，但确实跟他透漏了很多未来发展的趋势。
沈思勤走到床边坐下，在蔺圣锦面前弹了个响指：“蔺老师很敏锐啊。”
“按照我的记忆，再过上几年就要有外卖平台出来了，各个平台打架，各种补贴，那段时间外卖价格可低了。”沈思勤露出了一丝怀念的表情。
他上大学那阵，正好是好多没有形成绝对优势的外卖平台相互撒钱，一份外卖吃着有时候比在食堂吃还便宜。
对于沈思勤这个穷学生来说，这段记忆十分深刻。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简单粗暴又行之有效的‘商战’。
以前看书和电视剧，老是觉得商战应该十分高端来着。
“好像过几年手机会更好用，外送能发展起来，倒是很正常。”蔺圣锦中规中矩地评价了一句。
随即他抬眸对上沈思勤的双眼，笑着问：“小沈老板，你果然很爱吃，提到外卖眼睛都亮了。”
他说着还伸手轻轻戳了戳沈思勤的脸颊。
沈思勤：“……”
蔺老师真是，上一秒还在讨论外卖平台的发展前景，后一秒就调戏他？
话说，蔺老师以前可是很拘谨的。
这难道是近墨者黑？
“对啊，虽说很多都是料理包，不过有肉有饭有菜还能带饮料，想想还不错。”沈思勤以前出差，每到一个新地方就喜欢让助手帮他点当地的外卖尝尝。
其实虽然有同质化的情况，比如几乎每个地方都有麻辣烫之类的食物。
但还是能找到一些地方特色的。
像是他上辈子吃过的老友粉，菠萝肉，椰子鸡，豆汁……
可惜，他病了之后就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先说咱们饮料店的事。”蔺圣锦见俩人的话题越说越远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咱们先写一下初步方案，明天再给宁衫桉看。”
沈思勤微微垂眸，也开始说正事，咳咳咳因为说完正事才能继续聊天。
当然，这不是他不喜欢跟蔺老师一起工作的意思！
“我们的情况跟炒菜店有点不一样，首先是咱们五个店的范围比较大，居民区偏多，已经快离开大学区的覆盖范围了。”
“同时奶茶打包和保鲜也是问题，我们现在的包装想要外带比较容易，但是外送就不一定了。”
“还有如果我们来雇佣员工，交通工具也需要完善，我们倒是可以跟晏姐一样买几辆自行车，可咱们摊子要是铺得太大，可能会被这项业务拖累。”
沈思勤一下子说出了许多问题。
平台这种东西，存在的时候觉得是坑，可是现在事事要自己解决，也是很心累。
总之有利有弊吧。
“这些问题我也想过，尤其是摊子不能铺太大，又要满足基本需求。”蔺圣锦下意识转动了下手中的笔。
沈思勤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或许，咱们就不用想太多，我觉得你的思维有问题。”蔺圣锦手中的笔停止转动，他干脆的说道。
沈思勤眨眨眼，显出一丝迷茫。
“愿闻其详。”沈思勤好奇地说。
“你思维还在几十年后，跟现在的顾客对不上，短时间内就能收到货，是几十年后的情况，而我们现在外送只能靠电话点单。”
“比如送货工具上，其实走路也行，尤其是近一些的地方，一个店最多配上一两辆自行车就够了，而且我们可以招兼职，长期员工的话，可以送比较远的地方，骑自行车，比较近的区域的订单，就可以走路送，时间上嘛只要在一小时内应该就可以。送货的范围也可以缩小一些。”
沈思勤恍然大悟。
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啊，既然现在还没形成平台，那很多他根深蒂固的‘标准’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坚持。
不需要啊。
实际情况怎么样，现在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就行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蔺老师你可真敏锐，未来这种东西不仅能带来好处，还会限制我的思维。”
要是没有蔺圣锦指出来，他还没有意识到。
“这不怪你，你在那里生活了很久才会这样，我只是透过梦看了一点点，才会不受影响的。”蔺圣锦打开笔帽矜持地说，像是一只骄傲的小猫咪。
沈思勤笑笑，他调整了一下心态，换了个角度看外送这项业务。
换个角度果然就轻松多了，蔺圣锦和沈思勤讨论了两个来小时，拿出了一份比较完整的计划书。
比如‘配送’范围就划定在四公里。
四公里成年人步行大概需要四五十分钟。
骑自行车的话，二三十分钟就可以。
范围再长就不好了。
又比如，他们可以在订餐卡片上打上一些注意事项，尽快饮用，外送时间可能过长等等。
这样虽然会劝退一些人，可同样比较安全。
记录琐碎，整体却很清晰。
“幸亏咱们没一开业就做外送生意，不然真有点乱。”沈思勤感叹道。
而且他们一开始准备开十家店来着。
怎么说呢。
他们对情况预估得太良好。
现实开店比他们想得要复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