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叫什么来着——徐尧,怎么徐尧也带着小学弟的同款耳罩?
发现这个华点的不止姜木,弹幕在嗑CP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福尔摩斯,他们也纷纷表达了这个疑惑:[咦,我老婆和徐尧,桥豆麻袋,难道……]
[这种事情不要啊,我CPBE了?]
[谢无宴,你在哪里,陆羁,你在哪里,老婆在跟别人戴情侣耳罩!]
[沉思,疑惑,释怀,微笑,大家放心,这样一模一样的款式,还可以是朋友耳罩。]
姜木的眼神变幻之下,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青年身后的两个身影。
陆哥,段哥,给点力啊。
小学弟怎么都跟徐尧带上情侣耳罩了,你们两行不行啊?
就算是朋友耳罩,那小学弟也应该和陆哥、段哥戴三人朋友耳罩啊!怎么会跟一个半途窜出来的徐尧戴呢?
枉费他发动其他人给他们三人组投票了!
姜木恨铁不成钢之下,抓起手机,痛心疾首地给赵扬博发消息:“陆哥和段哥也太不行了。”
因为有事没能蹲点直播的赵扬博:“啊???”
“怎么个不行,详细说说。”
姜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说:“为了助攻他们,我要给他们寄朋友眼罩。”
赵扬博:???
节目组这次准备的屋子很大,是那种屋子里有烟囱的小洋房,就跟童话世界里一样,红砖白墙,院子里很大,有足够的空间堆雪人。
或许是快临近圣诞节的缘故,烟囱旁有一颗圣诞树,上面挂满了星星点点的礼物盒,最顶上是一颗星星,天花板上挂着红绿相间的缎带。
屋子里暖气很足,哪怕不穿外套也足以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徐尧把行李放在一边,问节目组:“其他人也是今天过来?”
段辞脱下羽绒服,随手挂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他里面是一件墨绿色的卫衣,右下角是一只老虎的虎爪,是顶级奢牌的秋冬款。
林砚也将外套放在了一边,他将耳罩放在了羽绒服的帽子上。
他这人对穿不讲究,牌子和其余嘉宾衣服的价位不能比,但穿在他身上总像大牌设计师亲手打造的那样。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耳罩看起来普通,但实际上是某个潮牌的限量款,价值高昂。
节目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等到所有人到齐之后,才会揭晓分房,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们可以自由活动。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另一名嘉宾叩响了小洋房的大门。
最先到的是江舟凉,他是个大忙人,直接穿着西装走了进门。
他刚谈完了一个并购案,脸上难掩疲惫,但笑容却依旧是温和的,他像久别重逢的好友,对其余人礼节性地点头示意,目光在青年身上停留最久,额外打了招呼道:“好久不见。”
桑宁紧跟在江舟凉之后,他们两坐的不是同一个航班,但时间却差不多,被节目组安排坐了同一辆车过来。
桑宁依旧是那副样子,神色寡淡,哪怕在寒冷的冬季,也只是在白衬衫外面套了件白色大衣。
徐尧主动和他打了声招呼:“怎么这么晚?”
桑宁弯腰将行李箱放了下来:“筹备画展耽误了点时间。”
提到自己的画展,桑宁舒展了眉目,他眼底有一片很深的乌青,显然已经很久没睡好过了,他看向林砚:“欢迎你们来看我的画展。”
这句话里“们”字几乎不发音。
林砚迎上他的目光:“好啊。”
桑宁的画展,肯定画的不错。
这可是盛产艺术家的晋江受。
徐尧见林砚应了下来,他也拍了拍手,附和道:“那当然要去。”
“我会给你发邀请函。”桑宁说。
他这次直接省略了“们”。
最后一个到的是谢无宴,他到的很晚,几乎已经是晚上了,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黑夜是他的背景,走进来的时候带着冰雪的气息。
谢无宴总是这样冷淡,就算是面对林砚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就如同此时此刻,他看着满屋子的情敌,却只看向眼中的青年,神色很淡,眼神却很温柔。
自从林砚搬走以后,谢无宴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感受过和青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做好早餐端给青年吃的感觉,陡然间失去了这捡来的快乐,令谢无宴感到格外的无所适从,因此彻夜难眠。
原本屋子里的其余人还维持着虚假的和平,但谢无宴的眼神过于直白,就像完全不在乎其他嘉宾的存在那样,一言不发,一下子掀开了平静的表面。
徐尧一下子也不想和他打招呼了。
他干脆拿起一旁的耳罩,对林砚说:“这个我帮你放到包里?”
林砚忙阻止他:“不用。”
“那我就放在这儿。”徐尧笑着说,“你出门的时候就能戴上。”
他觉得这个潮牌真好,很顺眼,下次除了耳罩,围巾手套什么的能买的他都要买齐,下次衣服也换成这个牌子的。
林砚起初觉得在镜头前拒绝这个耳罩会让徐尧难堪,但现在他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些什么味来,决定下次给徐尧买个礼物送回去。
谢无宴的目光定在徐尧所指的毛绒耳罩上,男人抽出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眸底酝酿着与外界相似的霜雪。
伴随着“啪”的一声,小洋房的大门被彻底合上。
外界风雪飒飒, 小屋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在第一次录恋综的时候,不说有多融洽,最起码几位嘉宾之间还能说上几句简单的礼节性用语,但这一次却有一种诡异的氛围。
就如同人人都知晓面前的海面下隐藏着涌动的暗流, 却无人肯直接点出危险的存在, 只勉强在安全区域来回试探。
但总归透着某种争锋相对的敌意。
徐尧跑去厨房拉开冰箱看了一圈, 或许是顾及这里是异国他乡,而所有人都刚坐完长途飞机的缘故, 节目组没有在第一天的晚饭上为难嘉宾。
冰箱里放了一些常见的食材:培根、马铃薯, 奶酪等等。
徐尧合上冰箱门, 问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饿不饿?”
神情那叫一个跃跃欲试。
林砚正靠在壁炉那边烤火,整个人带了点懒洋洋的慵懒,耀眼的火焰跳动在青年的眉梢眼角,染上了一层金色光芒。
他原本在跟江舟凉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一些公司上的事,主要是对方在说,林砚在听, 这会儿被徐尧一问,他下意识朝厨房那边看去:“我还好, 你们饿了吗?”
林砚来之前吃过了飞机餐, 现在倒真是不饿。
距离他最近的段辞也跟着摇摇头,江舟凉开了口:“不饿也吃一点吧,不然晚上会饿。”
“想吃什么?”
陆羁站了起来, 两条长腿一迈, 走向厨房。
林砚跟在后面:“有什么菜?”
前方的陆羁停在门前, 徐尧却没有让开位子, 他双手在胸口交叉,比了个“X”的手势, 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这次我来做吧,我最近看了几个做菜的直播,想试一下。”
徐尧的确是去学了。
虽然在徐尧的理念里,他从来都不是下厨房的类型,但第一期里会做菜的只有陆羁一个人,一下子让他不适合恋爱的暴躁酷哥形象居家许多,保不齐林砚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徐尧和好友莎莎合计了一下,这一期总得试一下,给林砚留点印象。
陆羁的视线越过徐尧,往冰箱扫了一眼。
他个子比徐尧高,站在他面前着实有些气势迫人:“做菜光看可不行,得实操。”
徐尧:“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陆羁:“算上上期节目,做菜这方面的经验的确不算少。”
徐尧露出了一个假笑,又对林砚楚楚可怜道:“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有经验,第一次尝试,做的不好吃你可不要笑我。”
陆羁冷笑了一瞬。
林砚说:“不会笑你。”
林砚的两个直播间里泾渭分明:
[陆羁是在说做菜,但徐尧好像不是。]
[怎么感觉已经打起来了,啊啊啊。]
[兄弟们这是一个个都准备去参加厨神争霸赛了?]
[老婆告诉我,最喜欢吃哪道菜。]
[能不能跳过恋综,点烟。]
[关系到我们点家观众以后的地位,请小主播封心锁爱,多找找你爷爷。]
[+1,想看爷慈子孝的美好场面。]
[孝不孝不要紧,主要是想看看小主播继承林家家业。]
[……]
有了林砚这句话,徐尧放心了,他接着问:“林砚砚,你想吃什么?”
这一声“林砚砚”叫的特别缠绵悱恻。
徐尧这种作风其实青年也习惯了,他总是这样很夸张很热情,林砚也没有把他的话真的当真过。
林砚随意道:“都可以。”
徐尧说:“那我给你做一个培根风琴烤土豆吧。”
他说着拿了一袋培根和几个土豆,转身左右看看,迟疑着先找了几个盘子,拧开水龙头开始冲洗土豆。
陆羁顿了顿,他也没管徐尧在做什么,拿了另外几道菜,开始做准备。
有了这两人的带头,段辞也跃跃欲试地上前:“我也试试,我姐教了我几道菜。”
一时之间厨房顿时热闹了起来。
江舟凉饶有深意地说:“看来大家最近对做菜都很感兴趣。”
桑宁端坐在沙发上不置可否。
他忙于画展,几乎没时间关注外界的新闻,同时他的职业也不允许他下厨房。
像他们这种人,家里的厨师成群,平日里也不需要自己下厨。
就算是为了追人,桑宁认为与其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认真,不如多了解一下追求对象的喜好。
林砚靠在厨房边缘的门上,他脱了外套,身形单薄而优美,浅色碎发半遮住后颈,露出小半块白皙的肌肤。
他看了一会儿,身边忽地站了个人。
谢无宴站在他旁边,也不说话,就这么和他一起看着厨房。
林砚侧过头看他,男人宽肩窄腰,鼻梁高挺,五官俊美,神色冷淡,往那边一站就是小说里的男主角。
林砚开了口,声音带了点被壁炉火炉烘到热乎的懒散:“你不去露两手?”
他在谢无宴家住的那几天,只要他回去,几乎都是谢无宴亲自下的厨。
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就像骤然开花的深夜昙花,英俊而夺目,这点微不可闻的笑意又很快消失在他的眼眸里。
谢无宴说:“不想做给他们吃。”
他低头看林砚,又补充:“只想做给你吃。”
青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耳根莫名地泛红,他感觉室内的温度的确太高了。
林砚抬起手,把谢无宴的肩膀往外推了推,在自己转身回到沙发上之前,他说:“你在这站着。”
谢无宴:“。”
他特意站过来陪林砚,这会儿被抛下,却没什么抱怨,反而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伴随着“叮”的一声,烤箱停止了运转,徐尧用夹子夹出了新鲜出炉的培根风琴烤土豆。
空气中弥漫着香味,林砚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饥饿。
“来,尝尝我的手艺。”
徐尧热情地说。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他把盘子往青年面前一推,由于过于急切,徐尧甚至忘了用布盖着,他“嘶”了一声,手指被烫的通红,忙放进嘴里降温。
林砚:“没事吧?”
“没事,你吃吃看。”徐尧抽出手指,把勺子往青年面前一递。
土豆被切成片,用培根包裹着,摆放成了风琴的形状,但由于制作者刀工的稀烂,导致土豆被切的奇形怪状,整个糊成了一团,卖相非常难看。
但闻起来的确是香喷喷的。
林砚也不嫌弃,他挖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尝了下味道。
其实不怎么样。
味道很淡,还带了点焦味。
但青年面不改色地说:“不错。”
徐尧一下子振奋了:“真的?”
他说着自己也尝了一口,整张脸五官皱了起来,他平日里吃的穿的要求都高,这味道对他来说着实难以下咽。
林砚看着他的表情弯了弯唇角,笑意溢满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对于初学者来说还可以。”
徐尧冷不丁一下子被他给美到了。
真好啊,徐尧想,就算自己做的不好,林砚也还是在鼓励他。
他真想直接追到林砚,两个人都不会做饭就不做,一起叫外卖下馆子,反正和他一起生活肯定很美好。
一旁的段辞忍不住了,他往前推了推自己的盘子,热情地道:“小学弟,试试这个。”
段辞做的是一道红酒炖牛肉,盛在碗里瞧起来比徐尧的好看不少。
林砚尝了一块牛肉,蓦地抽出一旁的纸巾:“段哥,这个应该还需要再炖炖。”
换句话说,没熟。
段辞:“。”
徐尧说:“你自己没尝过吗?”
段辞耷拉着脑袋,他当时太兴奋了,只想端给小学弟吃,让他最先吃到,最好还能抢在徐尧之前,结果没想到没熟。
明明已经按照在家里的时间炖了。
相比他们两,陆羁就成熟不少,他弄了个奶油蒜蓉大虾,稳稳的幸福。
男人单手撑着桌子,灼热的视线落在青年的头顶,陆羁说:“试试?”
林砚竖起了大拇指。
陆羁做的说不上多美味,但放在徐尧、段辞的同比水平上,就显得好吃许多。
陆羁说:“我还做了蘑菇豌豆汤,吃完了可以来点。”
“陆哥厉害。”林砚很捧场。
牛肉被回锅重新炖了一会儿,其余人帮着把菜放到餐桌上,解决了今天的晚饭。
等彻底结束这顿晚餐,已经快晚上九点。
从窗外望过去,整条街的商铺几乎没了光亮,只有地上的积雪反射着月亮的光线。
敲门声突然响起,陆羁距离门口最近,他顺手推开房门,门口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卡片落在地面上。
男人弯腰捡起这张卡片,将上面的话念了出来:“解决了晚餐,想必各位嘉宾忙碌了一天也累了,请去往二楼查看你们的房间。”
上次分房是抽签选择,也不知道这次节目组出了什么花招。
徐尧心里暗想,他这次一定要跟林砚住在一起。
他跟着大部队往楼上走,这二楼的房间很少,几扇房门被封条封了起来,只有一扇门能够打开。
走在最前方的江舟凉稍一用力,径直推开了房门。
在看清房间的一瞬间,江舟凉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
桑宁微地蹙起眉头,徐尧则不顾形象地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怎么睡?”
段辞倒是接受良好,他振作了起来,从楼梯旁边往前走了几步。
林砚:“。”
谢无宴没什么表情,眼神扫过头顶的摄像机。
陆羁用舌尖抵住了上颚,第一个走了进去。
张闻在摄像机背后偷笑——
没错,吸取了第一期节目的教训,张闻决定改变方针。
节目组打通了这一层的所有房间,做成了日式榻榻米,放了七个被窝,换句话说,也不用分房间,大家都住一起。
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
避免了嘉宾之间不熟的争端,又能看见每个人的细节,主打一个人人有饭吃。
一整层的大房间的确是不需要选房间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选床位。
七个床位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不至于紧紧贴着,可但凡只要是动了心的,都想跟喜欢的人睡在一块儿。
在这时候, 怎么选就成了一个问题。
陆羁第一个走进去后, 将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放到了另一侧的柜子上, 伸手拿起柜子上摆放着的卡片。
段辞就在他身后,正好能看见上面的字:“在三楼有一张床位样板, 请各位嘉宾按照广播顺序进行选择, 每次仅限上去一人。”
“等全部选择完成后, 节目组会根据抽签请嘉宾再进行顺序更换。”
“第一位选择嘉宾:徐尧。”
张闻坐在摄像机的另一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房间里的嘉宾们。
徐尧站在面板前,上面画出了房间的具体样式,桌子上则摆放着刻有嘉宾名字的标签。
徐尧思忖片刻,最终将那枚代表自己的标签贴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他下来的时候,段辞正拉着林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申大乐队的事, 在音乐方面聊的还挺深入,直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段辞抬头一看, 徐尧对他说:“到你了。”
段辞的选择很快,他随意地选了个靠右边的空位。
等他下来之后,广播叫到的人是陆羁。
林砚还没有选, 再加上后期有调整顺序的机会, 因此陆羁只随意地扫了一眼, 就将自己的标签贴在右边第三个。
轮到谢无宴的时候, 男人的视线扫过面前已经选择的几个名字,最终停留在最右边的位置。
根据在二楼看到的房间结构, 左边靠门,右边靠窗。
谢无宴伸出手指,选择了右边第二个,留出了靠窗的床位。
再下一个是江舟凉,他推了推眼镜,看着面前的样板,无奈地笑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林砚好像很喜欢靠窗,无论是上次坐车还是在别墅大厅里,他都喜欢看窗外。
他上来之前,原本也是想选靠窗第二个位置,因为林砚大概率会选择最靠窗的床位。
但被谢无宴捷足先登了。
不过后面还可以调换顺序……
江舟凉权衡片刻,选择了靠左边的床位。
林砚上去之后还剩两个位置,一个靠门,一个靠窗,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了靠窗。
最后选择的桑宁只剩下一个选择。
七位嘉宾选择完毕,由门到窗的顺序是:桑宁、段辞、江舟凉、徐尧、陆羁、谢无宴、林砚。
张闻的得力干将副导演亲自出马,讲解起了更换的规则:“每位嘉宾只可调换一次,每次调换只能更换左右邻近顺序,好了,你们谁做第一个?林老师?”
被提到的林砚冲他笑了一下,三楼远离壁炉,青年怕冷地将原本卷起的袖口放了下来。
副导演以前都通过镜头看林砚,这会儿突然近距离看他,青年比起屏幕里更加灵动鲜活,尤其是那双泛着特殊色泽的眼睛,又无辜又媚。
再想想面前青年的另外两个身份,无论是Y还是林家少爷,拿出来都非常不一般,更何况是集中到同一个人的身上。
副导演在心中感慨两句,提起一个笑容问道:“先采访一下,你想怎么换?”
林砚想了想:“可以不动吗?”
副导演:“可以弃权,你不想改变现在的床位吗?”
“没有必要吧,”林砚说,“这不都是大家选出来的。”
摄像头后面和张闻坐在一起的工作人员道:“Y的箭头好难猜,他不会还没感觉吧?”
张闻回想起某些细节,高深莫测地说:“不一定,他可能就是这种钝感类型,没谈过,初恋,所以不知道爱情萌芽是什么样子。”
“明明长了一张从小到大会被很多人追的脸。”
“这和脸没关系,你看我,我长得也不帅,但是我已经经历了九段感情,被送入火葬场三次,破镜重圆两次。”
工作人员:???
既然林砚弃了权,副导演根据早先在节目组商量好的顺序,转向一边不说话,但身高样貌摆在那儿,让人无法忽略的男人,挑了个称呼:“谢哥,你想怎么换?”
从两人同住到只留下自己一人,谢无宴本身就带了点焦躁和厌烦,再加上他最近睡得不好,如今站在这情敌环绕的综艺上,更是心头翻涌,面无表情。
面前的每个名字都很碍眼。
谢无宴闭了闭眼睛,再伸手时将陆羁和徐尧调换了个。
原本陆羁和林砚只隔一个谢无宴,现在又多了一个徐尧。
陆羁不善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谢无宴却头也没转。
[笑死,所以在我们主场攻的眼睛里,点家攻的威胁居然大于花家受!]
[其实也正常,主播宝宝看起来不太会对徐尧动心。]
[我懂,徐单方面馋小主播身子。]
[主播宝宝?主播老婆!]
[虽然现在是谢贴着小主播,但是感觉最后肯定会变。]
[可恶,明明是直男的我却不禁猜测起了最后的床位,这就是直播的魔力吗。]
[啊,我不敢说,看你们都爱看事业线,但是我还蛮喜欢……咳,我背叛了我的主场。]
换了好,看起来谢无宴是真觉得陆羁有威胁。
张闻握起了拳头。
这位置之争不仅是简简单单的一次选择,更是能看出每个人心中最大的情敌是谁。
副导演本来还想采访一下谢无宴为什么这么换,但他看着对方那张冷冷淡淡的脸,总觉得对方肯定不会回答他。
谢无宴心情好了也许会回答这种问题,但现在对方明显情绪不佳。
搞不好还会问出“因为陆羁很碍眼”这样的回答。
副导演咽回去喉咙里的问话,直接对着被换的嘉宾说道:“陆哥,咱要不要换回来?”
“到我了啊?”陆羁跳了下眉,他轻飘飘地说,“靠窗的两位换一下。”
就跟早就想好似的。
张闻一怔。
这样一换,顺序就成了:桑宁、段辞、江舟凉、陆羁、徐尧、林砚、谢无宴。
只要有人把林砚和徐尧再换一下,陆羁就成了林砚隔壁的位置。
所以他这就是在赌后面还有人会把林砚往中间换?
还别说,很有可能。
副导演接收到张闻的指示,开口问道:“请问陆哥为什么会这么换?是有想睡在隔壁的对象么?”
陆羁瞥了他一眼:“过。”
副导演:“。”
有了陆羁的打头阵,当下一位桑宁被问的时候,他也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答案,他沉声道:“林砚和徐尧换。”
徐尧紧张地抿了抿唇,感觉自己今早抹的唇膏都干了,他紧张地希望后面人别再换了,不然他就挨不到林砚了。
在被硬着头皮的副导演接着问原因的时候,桑宁倒是回答了,这位年纪轻轻的画家说:“一个尝试。”
在桑宁被长袖口遮住的手腕上,反复的伤口血痂已经彻底脱落,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褐色伤疤。
在神色各异的嘉宾中,副导演对其中神色最温和的人道:“江先生,下一个选择的对象是您。”
江舟凉失笑:“怎么不叫我江哥?”
副导演紧张但不失礼貌地说:“尊重您。”
江舟凉抵了下眼镜镜框,样板上每个人的名字都映入了他的眼帘,男人眯了眯狭长的眼眸,意味深长地说:“谢无宴和徐尧换一下。”
桑宁、段辞、江舟凉、陆羁、林砚、谢无宴、徐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