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啦,开员工大会的时候见过。”
“欸?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但是不可能吧,傅董还能顶着一身米线味儿坐在大街上玩刮刮乐?这也太亲民了吧。”
“但是真的很像啊,要不上前去打个招呼吧,就算不是也能多看帅哥两眼呢。”
周末简直不敢细想,属于傅言之的社死瞬间要降临了,此刻他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刮刮乐里,也不愿意面对这一幕:堂堂傅氏集团董事长竟然坐在大街边上玩刮刮乐,这听起来多稀罕呐。
“晚上好。”傅言之看上去很正常,并没有什么被人撞到的尴尬,反而很是儒雅地笑着问她们:“你们是在这附近逛街。”
“是的,没想到真的是您。”小姑娘看上去很兴奋:“真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到您,我真的特别崇拜您,能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原本以为每年只有在员工大会上才会遇到的,那个,您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呢?”
“嗯,也是凑巧,我和我男朋友在附近看电影。”
男?男朋友!
周末坐在另一边地桌子上,羞愤欲死,行吧,现在出柜其实也可以,他都已经做好准备站起来做自我介绍了,没想到傅言之没往他这边看接着说:
“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傅言之顺手从一摞刮刮乐里抽出来两张,递给两个小女孩:“祝你们好运。”
第66章 你是狗吧!
“怎么这一沓,一个中奖的也没有啊?”周末刮得手都麻了,两个人一个赛一个手黑,真的刮了半天一个中奖的也没有。周末心如死灰,想要把傅言之拉走,但是傅言之看样子好像还不是很甘心。
“不可能。”傅言之倔强地说:“这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不合理。”
“这从玄学的角度来讲是合理的。”周末劝他:“算了吧算了吧,咱们可能就不是发这种运气财的料,回去老老实实做生意吧。”
傅言之还是很不服气:“老板……”
“老板,刚才在这里有一个帅哥给了我们两张刮刮乐,我们都刮出来奖了,可以换吗”
老板都忍不住笑了:“可以可以,多少钱?呦,还不少呢,给你们转过去了啊。”
周末和傅言之望着两个小女孩离去的背影,感觉整个人都沧桑了。
“嗯,现在从概率学的角度上来讲合理了。”
傅言之接着说:“从玄学的角度来讲也合理了。”
就是手黑,没办法。
在生意场上百战百胜的傅董事长第一次进军体彩业,铩羽而归。整个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乌云,周末尝试安慰他:“没事,咱们会赚钱,不代表咱们手气好啊,我还是肯定你的赚钱的能力的。”
傅言之正在等给周末买的果茶,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果然这种东西不能多碰。”
傅言之并不缺刮刮乐彩票那些奖励,这种游戏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从小到大身为卷王的好胜心让他必须要赢点什么。
说白了,就是败给了自己的犟种。
周末端着果茶和傅言之走在公园里散步,晚风带着江水的潮湿吹拂过来,一时间令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在江边坐了一会儿,一起看了落日,傍晚时分,天边都是橘红色的,火烧一样,特别漂亮,周末沉迷于看着天边的云,傅言之拿出手机来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画面中,周末的脸被夕阳映得泛红,他神色悠然望着远方,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来,美得很像夕阳。
“傅言之。”周末发现傅言之在拍他后,只是笑笑,神秘兮兮道:“你要不要伸出手来?”
“嗯?怎么了?”傅言之虽说很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周末笑得嘴角的梨涡都露出来了,他装神弄鬼地在衣服兜里掏掏,在裤兜里掏掏,最后从身后拿出来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放在傅言之手中。
“送给你。”
玫瑰花被夕阳一照,看上去更红了,就这么一朵躺在傅言之的掌心,水珠还挂在花瓣上,闪着璀璨的光。
傅言之惊喜道:“什么时候买的?”
“你刚刚买果茶的时候。”周末把傅言之的手掌合住,小手包着大手。
他说:“我其实一直很想送给喜欢的人玫瑰花,也不用很多,一支就够了。”
要送给喜欢的人玫瑰花花,不用很多,一支就够了。
傅言之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遍,是啊,他好像也一直没有送给周末花,那确实是他的不对。
傅言之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礼物非常喜欢,一晚上拿起那支花左看看右看看,并且把自己的微信头像换成了这朵花的照片。
但是傅董事长除了手黑之外,可能也并不怎么擅长摄影,拍周末的时候不觉得,拍花的时候选的那个角度就极土,特像中年妇女专用头像。
所以有的细心的员工就会发现,董事长的微信头像突然从自己的商务照变成花开富贵了。
而且他甚至特地把傅禹行的花瓶抢过来给他装玫瑰花。
傅禹行当时正在看电视,陶雪在厨房鼓捣她的小烤箱,
傅禹行扭头就见大儿子把自己放在博古架上的花瓶从书房里拿出来,拿到他的屋子里,没过一会儿他就端着那个花瓶在他身前晃悠,而且上面还插着一朵孤零零的玫瑰花。
“周末送你的”傅禹行笑了一声:“就送一朵啊?你小子魅力也很一般啊。”
“你不懂。”傅言之一脸深沉地说,“你应该送喜欢的人玫瑰花,不用很多,一支就够了。”
“还一支就够了,周末送你一朵玫瑰花给你得瑟成啥样,你能不能稳重点,你怎么跟你弟弟越来越像了?”
傅言之神色严肃:“爸,你骂人好难听。”
“嘿!你小子!”
“你什么都不懂,年过半百的男人不懂得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浪漫,你只知道赚钱,你这个冰冷的赚钱机器。”
“傅言之啊傅言之!你醒一醒!你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了!”
“我很清醒!”傅言之抱着花瓶,面无表情道:“爸,你回国这么长时间,还没送给妈妈一束花吧,老夫老妻了生活难道一点浪漫都没有吗?”
“你妈妈不追求那些。”
傅禹行冷笑道:“你爸从来都不恋爱脑,更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谁像你一样,谈个恋爱越来越憨,再过几天你的智商就要成负数了吧。”
傅言之回报给他一个冷笑:“妈很快就会在意了。”
傅禹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欸!”
“妈。”傅言之不知道跟陶雪说了什么,他只依稀听见几个“惊喜”“新鲜感”“用心”……这类的词,随后便听见陶雪一声暴喝:“傅禹行!你给我滚进来!”
“欸!来了老婆。”傅禹行灰溜溜地跑进厨房,正好遇到傅言之抱着花瓶像个胜利者一样走出来,没忍住骂他。
“你小子!说你两句你还不愿意听了是吧!非得搅和我和你妈!这个家要是有你就散了!你还得意!傅言之!你是真狗吧!你是真狗啊!”
第67章 傅言之你想死了是不是!
对于心理检查的结果,周末并没有让傅言之和家里人说实话,只是告诉他们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情况,但是显然周家人都不信。
毕竟这死孩子有前科。
毕竟这位可是一个能忍的主儿,周云宁笃定了他没有说实话,三番五次地问傅言之检查结果究竟是什么,得到了绝对不会告诉崔丽丽的承诺后,傅言之才告诉他实话。
“这么严重吗?”周云宁神色严肃,“用吃药吗?”
“医生说,末末比较抵触诉说他小时候的经历,这种检查结果是暂时的,让咱们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我看末末在这几天的情绪还可以。她说暂时不需要药物治疗,但是要小心病情加重,尽量让他保持心情愉快吧。”
于是,周末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周云宁的礼物——一个巨大的乐高玩具。
那是周云宁向身边所有的好友打听过了之后,选择送给一个二十岁男生改善心情最好的东西了,一艘航空母舰造型的乐高玩具,几千块积木颗粒放在周末面前。
周末傻眼。
周末不会。
“我听说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都很喜欢这种东西。”周云宁摸摸周末的脑袋,大方道:“玩吧,正好今天没有课在家里打发打发时间。”
周末对着图纸一筹莫展。
于是这一个整个星期怎样把这个乐高玩具拼好是周末最愁的事情了,他几乎随时随地都在拼这个东西,在房间里,在客厅茶几旁,甚至给他搬到了傅言之的书房,傅言之在那里工作,周末在那里拼乐高。
“这咋拼啊。”周末愁眉苦脸道:“是不是少了个零件,怎么办啊……”
傅言之在那里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周云宁这个大笨逼,送这个破东西好像让周末焦虑更严重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周末回答。
傅言之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阵,确定了周末真的不需要帮忙,若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后,又拿起来桌上另一份文件开始看。
越看怨气越重,为了处理工作不能陪周末也就算了,这什么方案,一坨屎。
经过周末一整个星期的不懈努力,航空母舰已经初步成型,只需要再完善完善细节就好,周末终于放松下来,决定去冰箱里舀几勺冰激淋吃,随后就听见有人在摁门铃。
周末端着冰激淋去开门,发现是傅有物。
“好久不见啊。”
周末弯腰给傅有物拿了一双拖鞋:“你哥哥在书房。”
傅有物见周末在这里也很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做客。”
周末回答:“有冰激淋,你想吃什么味儿的?”
“都可以。”
傅有物换好了拖鞋进屋里去找他哥,周末则折返回去给傅有物准备一点冰激淋,他应该喜欢抹茶和水蜜桃的,周末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
结果当他端着碗,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啪嚓”一声,进屋的时候一个零件正好咕噜咕噜滚到他的脚边,一抬眼就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傅有物还有瞠目结舌的傅言之。
而原本他马上就要拼好的玩具,已经变成一片狼藉了。
周末:“……”
傅言之看着周末一脸平静地盯着地面,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自觉咽咽口水:“末末,要不我们帮你再把他拼好。”
傅有物:“哥!”
周末又安静了一会儿,就当傅言之怀疑他是不是焦虑又犯了的时候,周末回头对他俩一乐:“多大点儿事儿啊,你俩坐着聊你俩的,这些我收拾就好。”
“对不起啊周末。”傅有物怎么也没想到哥哥书房地上会摆一堆乐高,一脚就踩上去了,看这乐高的规模就知道有人拼了它多久,他只觉得很抱歉:“要不你还是骂我一顿吧,你不可能不生气的。”
“不至于。”周末把东西重新收拾好,笑道:“大不了重新拼一遍吗,多大点儿事儿,随便放在地上我自己也会一不小心踩到的,不怪你。”
周末把东西收拾好,又给自己找了个小角落继续拼积木,其实傅言之觉得他还是有一些不高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嘴不自觉地撅着,像个吵架没吵赢的小朋友。
明明发一顿脾气也没有什么的。
傅有物坐在周末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哥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傅言之思索了一阵子,把放在茶几上的那碗抹茶水蜜桃双拼的冰激淋递给他:“去客厅吃吧,我和周末有点事情。”
周末坐在那里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摆弄他的东西。
傅有物犹豫着。被哥哥轻轻往外推了一下,傅言之给他递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走。
随后,傅言之便坐在地上紧紧挨着周末,看他拼积木,也不说话。
因为之前已经拼过一次,周末有了一些经验,这次就好上手很多,所以他很快就拼好了一个小部分放在一边,却没想到傅言之拿起来他拼的那部分,三下五除二拆了个干净。
周末:“!!!”
“你干什么?”
“好玩啊。”傅言之有一些恶劣地笑着。
周末没理他,接着处理手上的部分,结果手里这块刚处理完,就被傅言之抢走又给拆得零碎。
“你不要再捣乱了,很麻烦的这个东西。”周末的语气带了点埋怨。
傅言之没回答他,只是挨着他坐着不说话。
周末看他这个样子有一些生气,但只是抱着他的东西去了另一个角落,低头继续拼他的东西,傅言之好像也放弃捣乱了,回去接着处理他的文件。
没有了别人打搅,周末拼的很快,没过多久他就拼出了三个部分,正准备把这些进行组装,却不想一双修长干净的手伸来抢走他的东西,不仅把他的积木拆了个干净,还很恶劣地在他面前倒下来,哗啦哗啦洒了一地。
傅有物已经把碗里的冰激淋吃光了,觉得意犹未尽,于是端着碗走进厨房,一打开冰箱就被冰箱里整整六大桶冰激淋晃瞎了眼。
“我去!”
本来冰激淋这种零食能出现在老哥家里就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没想到这么多!整个冰箱冷藏室都给塞满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傅有物看着那六种口味的冰激淋,正准备再尝试一下别的口味的,突然就听见书房里传来一声怒吼:
“傅言之你想死了是不是!”
妈耶!怎么打起来了!
“你!”
周末气极,指着傅言之半天“你你你”却骂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说道:“你是故意的!”
“嗯。”
傅言之竟然还承认了!
他!他这是!
周末气得站在那里大喘气,傅言之观察他,见他没有要焦虑症病发的现象后,才松了口气。
“我要回家,我不在这里了。”周末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走,傅言之见他又要逃避问题,哪里肯,于是把他拽住。
“周末,我就是故意的,不仅这次会拆,我以后看见一次拆一次。”
周末被震惊了:“为什么呀,总得有个理由吧。”
“没有为什么,单纯只是不爽。”
啊!!!
周末顿时火冒三丈:“那种东西很麻烦,拼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我知道。”
“知道你还拆!”
“就是要拆!”
“为什么呀!”
“单纯不爽。”
又绕回来了,周末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心脏突突跳,转身就要走。
偏偏傅言之还死死地拽住他,不知道这个人哪里来的力气,周末被他拽得一步也走不动。
妈的傅言之这一身牛劲儿,在工地里一口气能扛两袋水泥!
周末在原地挣扎了半天,纹丝不动,更气了:“你松手!”
“不松,你就在这儿待着拼积木。”
“拼好了你再拆是吗?”
“是。”
啊!!!
周末被他紧紧禁锢住,走也走不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在原地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傅言之!你想死了是不是!”
抬腿就给了傅言之一脚:“我是不是给你笑脸给多了!”
傅言之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看着他。
“笑什么笑!”
周末发泄了一通,心中的郁气消散了许多,但是看着他还是很来气。
傅言之只是抱住他亲了亲他的眼尾:“发泄一顿是不是好多了。”
周末被亲得一愣,傅言之趁着这个间隙又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末末,你大可以发脾气的,我会哄你。”
傅言之说着,又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现在有感觉好一些吗?”
周末愣住,随即脸开始泛红:“我,我刚才还踹你一脚……”
“没关系。”傅言之抱住他的手臂渐渐锁紧,勒住周末的腰,一手抬起周末的下巴,深深的吻印了上去。
怎么这么疼人呢。
傅言之想着,他在周末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
“你要学会发脾气,末末。”
傅言之看着周末的眼睛,两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一些红晕,他很认真地说:“你在害怕些什么呢?”
傅有物坐在沙发上,像是家里爸妈吵架不知所措的孩子,连手机都不看了,惴惴不安地看着表。
里面怎么没声音了呢?
打……打晕了?
周末把我哥打晕了?
不会吧。
傅有物站起来,往书房那里走了两步。
要不我进去看一眼?
万一周末翻脸把我也打一顿怎么办?裴即说周末打人可疼了。
就在傅有物犹豫不决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周末像是一阵风一样飞了出去,快得让人看不清,就听见大门被人打开,砰的一声又关上。
他跑走了。
傅有物决定还是先回书房看看哥哥怎么样,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傅言之在收拾周末扔在地上的东西。
“哥!”傅有物惊叫:“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你生病啦?”
傅言之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别管。”
傅有物被怼了也不生气,只是默默地帮傅言之收拾东西,谁想傅言之没收拾几下,就把东西往地上一扔:“你先收拾吧,我去冲个澡。”
“啊?”傅有物觉得奇怪:“哦,哦,好的。”
周末回到家的时候脸蛋子还是红着的,还在门口刚好遇到了下班回来的周云宁。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周云宁觉得有些稀罕:“平日里不都是不到天黑不回家的吗?”
“想回来就回来了啊。”
周末脸蛋子还是通红通红的,周云宁有一些担心,伸手去摸摸的他脸:“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头晕吗?”
“没有。”周末使劲地摇摇头,“没有。”
不摇头还好,周云宁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牙印,伸手拨开周末的衣领,语气危险:“末末,你告诉哥哥你这个牙印是怎么来的?”
周末暗叫不好。
完蛋了。
夜深人静,周云宁还是放心不下把周末叫到自己房间里谈心,给周末搬了一张椅子,他坐在床上,正色道:“末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双方家长一下,我们一起吃个饭?”
“那个,我们还没打算这么多。”
周末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躲避着周云宁的眼神:“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能不能长点儿心眼儿,傅言之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搞不好哪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你们也不能一直瞒着父母吧,你觉得还能瞒多久呢。”周云宁苦口婆心道:“哥哥只是觉得还是需要双方父母见证一下,你们还能更有保障一点,你觉得呢?”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末末,你就不想让爸爸妈妈因为你的幸福而感到高兴吗?”
“可是我俩是男人。”周末凑到周云宁耳边小声说,明明屋子里没有别人,也不知道周末这样子是在躲着谁,可能也是因为心虚:“我不想让妈妈着急上火。”
“这个你不用担心,妈妈会祝福你的。”
周云宁说:“你不要害怕末末,我们都很……不许憋气,张嘴。”
周末听着,深呼吸一口气。
“你不要那么悲观好吗?”周云宁又问道:“或者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哥哥,你是不是小时候被人欺负过,但是哥哥不知道啊”
周末张张嘴,欲言又止。
“我们都很喜欢你的,你不要有负担,放心说就好了。”周云宁低声劝他。
“喜欢的是……我吗?”
“当然了。”
“现在的这个我?”
“对呀。”周云宁说道:“你不要有这个顾虑,只要你还是你,我们都是在意你的。”
“有没有被人欺负过?在学校里?或者是在家里?”
周末看着他,那个表情好像是要说什么。
“有人欺负过你吗?”
这么连续问着几遍,周末只是沉默不语,就当周云宁快要放弃这种询问方式的时候,就听见周末突然很小一声说:
“有。”
“周末是我们福利院最安静懂事的宝宝了。”
年幼的小朋友坐在沙发上,两只小脚自然地垂下,帆布鞋破旧磨损起了毛边,小周末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着,两只手揪住自己的衣角,安静地听着院长讲话。
“而且末末刚到这里的时候发了一场烧,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了,所以不用担心末末回去跟你们不亲,把他带回去了之后,你们就是他的爸爸妈妈了。”
“这孩子……怎么不太爱说话啊?”
来的那一对夫妻中的女士问道,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啊,这孩子内向,其实很聪明,都可以自己看绘本了呢。”
“是这样啊。”中年男士蹲了下来,看着周末问道:“周末小朋友,你现在几岁啦?”
周末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怯生生道:“五岁。”
“五岁啊。”男士又问:“你还记得你之前的爸爸妈妈了吗?”
小周末抿抿唇,眼神飘到别的地方去,过了一会儿回道:“不记得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那位女士看样子还是有点顾虑:“这孩子也太内向了,我们还是喜欢活泼一点的。”
“男孩子活泼起来太闹腾,而且周末还是我们福利院长得最漂亮的小朋友呢,你看看这模样,直接就能拉出去做童星了。”
院长把周末抱下来,将他往前推了推:“去,末末,跟叔叔阿姨说说话,他们要是喜欢你的话,你以后就有家了。”
周末往前走了两步,稚嫩微哑的嗓音说道:“叔叔阿姨好。”
“你好末末。”女士拉过周末瘦弱的小手,问道:“你的名字好特殊啊,谁给你取的?”
“是院长阿姨。”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因为院长阿姨说,我是周末来到这里的,所以我就叫周末。”
“那你还记得之前的名字吗?”
周末回答:“不记得了。”
这孩子虽然长得漂亮,但实在是瘦弱,性格也内向,看上去呆呆的,夫妻俩好像还是不太满意,脸上一点儿笑脸也没有,毕竟领养一个小孩不能只看他的长相,于是又问道:“末末平时在福利院都跟谁玩啊?”
“馒头。”
“馒头?你们福利院有小孩子叫馒头吗?”
“馒头是我们福利院外面一条野狗,末末给他取的名字,平日里末末就和馒头玩。”
“不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吗?”
“额,也是在一起玩的,但是末末比较喜欢小动物。”院长笑着说:“末末,你们最近不是学了新儿歌了吗,给叔叔阿姨表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