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
“末末,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护士姐姐揉揉周末的脑袋,“回去要好好养身体哦,每天都要吃的饱饱的,你的体质太差了。”
周末点点头“嗯”了一声,馒头摇着尾巴跟在小姐姐的身后,周末看了馒头一眼,补充道:“馒头和末末都要吃的饱饱的。”
天色又开始蒙蒙亮了,周末这一整天过得可谓是奔波,跟护士说了一句:“末末困啦。”然后就两眼一翻睡过去了。
护士都被他入睡的速度吓了一跳,赶紧叫道:“末末,末末,能听见我说话吗?”
过了半天,末末细小的声音飘了过来:“能。”
过了一阵子,护士又问:“末末?你是头晕吗?”
“末末好困哟。”
“好吧,那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姐姐说。
“好……”
但是周末没睡多久,走到福利院门口的时候突然推开姐姐低头“呕”得一声把东西都吐出来了,实际上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些酸水和刚喝的牛奶。
“咳咳咳咳咳……”
姐姐一手抱着末末一手摁响了福利院的门铃,开门的还是保安,一见到来的人是周末,脸色都不好了。
“哎呦,你跑哪儿去了,院里的人为了找你都急坏了。”
“这是你们院的孩子啊,你们工作怎么展开的啊,孩子病得这么重你们竟然不带他来医院!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谁负责?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周末靠在护士姐姐的身上昏昏欲睡,困得直翻白眼。
院长披着外套满面堆笑赶了过来:“哎呦哎呦,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这孩子是我们福利院的,耍小性子说了他几句就离家出走了,实在是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小孩子身体不舒服有点小脾气……”
护士姐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突然卸力,小脑袋往后一仰直接晕过去了,吓得赶紧检查孩子的呼吸状况和心跳,身体是滚烫的,双手却凉的吓人,护士朝愣住的二人喊道:“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啊!”
院长这才回过神来:“不,不用叫救护车,这孩子体质不好,我们医务室有设备呢,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的,我们有经验,孩子交给我们就好。”
“你疯了,这么小的孩子,这么严重的高烧!非常容易高热惊厥,会出人命的!”
“你也知道容易出人命,我们医务老师应对这种情况非常有经验,你贸然插手,万一孩子出现什么状况了,我们肯定要你赔偿的!”
院长不由分说直接上手把周末抢过来:“谢谢你这么老远把孩子送过来,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你也别再多管闲事了。”
言罢,她便抱着人事不省的周末回到屋子里。
周末忘记了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只记得他醒来的时候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身边没有什么人,“有人吗?”
发出来的声音干哑难听,周末捂住自己的脖子,表情痛苦。
嗓子好痛哦。
“阿姨?”
话音刚落,医务室的门便被人一把推开,院长拿着一支藤条站在门口,那根藤条弯弯绕绕的,像是一条绘本中描绘的有毒的蛇。
“周末,谁让你自作主张跑去医院的?为什么那么娇气呢?你知不知道你给阿姨添了多大的麻烦?”
“不!不去医院!我不去!”
周末一哆嗦,整个人像是被按了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扑通一下摔下床,靠在床边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他才挣扎着爬起来把房间的灯打开,房间内瞬间明亮了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而不是在小时候那个噩梦一样的诊室。
可能是临睡前周云宁和他说的那些话,尽管他说了自己曾经确实是被人欺负过,但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把穿越这件事委婉地转化一下能让他们接受,结果造成的局面就是周末点了个头,周云宁在那里生气,一边跳脚一边问周末那个混蛋是谁?
其实周末想说那些混蛋在另外一个世界,但是无从下口,只好告诉他:“虽然有人欺负过我,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我不想再回忆这些”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没能让周云宁相信,周末就赶紧打了个呵欠表示自己要睡觉了,可能是因为临睡前想对策想得太多,就导致他现在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现在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周末望着外面浓稠的夜色出神良久,随后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匆匆出门。
到达傅言之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这套公寓的门锁早就输入了周末的指纹,他直接打开门直奔亮灯的那个房间,见到傅言之戴着眼镜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周末直接把他的办公椅一转,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傅言之举着拼剩下一半的乐高玩具,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下意识地把周末抱紧,镜片下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半夜三更的怀里突然多了个老婆。
“这是怎么了?”
傅言之右手覆住周末的后颈,又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感受着他快如擂鼓的心跳。
“这个时间了,末末穿着一身睡衣,手都冻凉了。”
周末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也不说话,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傅言之见周末这个样子,半晌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他,等他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傅言之才慢悠悠地揉了揉周末的后脑勺。
“还在害怕吗?”
“也没有很害怕。”
“我在这儿呢。”傅言之说,“末末,你看看我呀,我在这儿呢。”
周末抱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
“让我来猜一猜,末末为什么这么晚了跑到我怕这里来。”傅言之搓着周末发凉的手,半天没搓热,于是把他的指尖隆起来贴到皮肤上,慢悠悠地说:“末末做噩梦了是不是?”
周末点点头。
“嗯,末末做噩梦了感到害怕,于是跑到我这里来了。”傅言之笑道:“那你还是没有习惯男朋友这个身份啊。”
“嗯?为什么?”
“做噩梦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就过去了,不用你来找我。”傅言之见周末一脸懵懵地看着他,于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说:“你看着我是怎么说的哦。”
“喂!傅言之!”傅言之把电话放在耳边,另一只手还环住周末瘦削的身子,他语气生动道:“傅言之!我是周末,我现在做噩梦了,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我家里陪我,要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周末被他骄纵而又生动的语气逗得“噗嗤”一乐,心里的郁气散了一大半。
“来,你来重复一遍。”
“算,算了吧。”
“试试,你试试吧。”
周末眉眼含笑地接过手机,放在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傅,傅言之。”
“你要理直气壮一点。”
“傅言之!”
“对。”傅言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像是给他什么鼓励一样看着他,等他说出下一句话。
“我做噩梦了,你快点来陪我。”
“不对。”傅言之纠正他:“限你十分钟之内来陪我。”
周末说:“时间太短了你赶不过来。”
“管他呢。”傅言之催他:“你快说。”
“限你……十分钟之内来陪我,要不然……有你好看!”
傅言之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乐呵呵地去亲周末的脸:“对了,这才对。”
周末扭头,见桌面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周云宁送给他的乐高玩具,问道:“你这个时间还不睡觉,在这里拼这个啊,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嗯。”傅言之抱着周末,下巴放在周末的肩膀上,回答:“今天白天拆碎了末末的乐高玩具,晚上要给他拼好了,明天早上哄哄他。”
“可是我根本没生气啊。”周末沉默了一会儿:“好吧可能是有那么一瞬间有一点生气,但是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那也是要哄的。”傅言之回答。
随后,傅言之又问他:“末末,你要跟我说实话,拼乐高你会觉得很放松吗?要是觉得玩得不开心咱们就不玩了。”
周末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摇摇头。
他搞不懂这个东西,每次都抓耳挠腮脑袋疼。
“那咱们就不拼了。”傅言之把东西收拾起来。
“哥哥的一片心意。”
“没事,咱们先收起来等什么时候想玩了什么时候再玩,不用这么着急把他拼好。”
周末看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末末如果压力大,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
“做饭。”
“啊?”傅言之一愣。
“嗯。”周末点头,像是又肯定了一遍自己说的话:“我压力大的话比较喜欢做饭。”
于是,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傅言之那套公寓的灯还是亮着的,他甚至为了让周末做饭做过瘾,叫了二十四小时超市的跑腿送了一大桌子的食材过来。
于是周末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做出来了八菜一汤。
凌晨五点,周云宁还深陷在香甜的梦乡中,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宁静,周云宁眉心紧蹙,拿过手机睡意惺忪地说了一句:“喂,您好,我是周云宁。”
“哥哥。”
周末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周云宁的神思还没回笼的,下意识地调高了声线:“欸!末末,找哥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周云宁渐渐清醒,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备注,瞬间醒神了:“你怎么用傅言之的电话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跑到他那里去了!”
“末末来我这里做了一顿饭。”傅言之把电话拿了过来:“太多菜了我们吃不完,你赶紧过来。”
“我们家末末昨天晚上还在这里呢,怎么突然跑到你那里去了,是不是你把他掳走了。”
周末的声音在那里听着好像不太服气,说道:“傅言之又不是土匪,哥哥,你对他的滤镜有点不好哦。”
他就是土匪。
周云宁其实很想说,妈的,傅言之可是个大土匪,老东西拐走我家可爱又乖巧的弟弟,不仅拐走了,还能让周末一大早上跑到他那里去做一大桌子饭!
我弟弟可是要当我们家小宝贝的,怎么到他那里成煮饭婆了!
“你到底来不来?”
“来!”周云宁咬牙切齿道。
于是周云宁又花了半个小时赶到傅言之家,到的时候周末竟然还在做饭,锅铲子都快抡出来火星儿了,傅言之只是坐在餐桌前看着,八菜一汤已经变成十菜两汤了。
周云宁当即就恼了:“傅言之你让我弟弟大早上给你做饭也就算了,怎么还做这么多,你是皇帝吗?早饭吃这么多?怎么不撑死你呢!”
周末听见周云宁的声音,百忙之中抬头看一眼,乐道:“哥哥来啦,我刚出锅的干炸里脊,你快来尝尝。”
周云宁听了这话不禁有一些得意:看吧,我弟弟还是最在意我,有好吃的还是会先让我吃的。
傅言之坐在一边,手里还端着一杯刚刚出锅的豆浆,无所谓地耸耸肩。
“好吃吗?”
“嗯,还不错。”
“哇,那太好了。”于是周末夹起一块喂到傅言之嘴里:“你尝尝,我哥哥都说好吃了。”
周云宁:“……”
你们不要太过分真的!
第72章 掉马啦!
周末终于在做了十二道菜后才慢慢收手,坐在餐桌旁端起自己的饭碗来准备吃饭,周云宁看着这么一大桌子菜,神色复杂:“末末,你们这是要招待客人吗?”
“对啊。”傅言之夹起一筷子木须肉放在周云宁碗中,笑道:“这不是你来了吗。”
周云宁:“……”
“我就是突然很想做饭。”周末一不注意就做了这么多,看着这一大桌子才有点发愁:“该不会浪费了吧。”
“不会。”
傅言之神色冷淡:“我们可以下一顿吃。”
“吃剩菜啊。”周云宁张了张嘴,再没说什么,但他忽然看见了傅言之的碗里是小米粥,他和周末碗里是大米饭,又有一点奇怪。
“为什么你的主食和我们的主食不一样?”
“哦,他的胃不太好,早上吃的太油腻会不舒服。”周末解释了一下,周云宁这才发现摆在傅言之身边的几道菜是比较清淡的时蔬小炒。
周云宁:“……”
“那我也要小米粥。”
傅言之把他的饭碗接了过来,把里面没动过的米饭倒回电饭煲里,又给他盛了一碗小米粥。见他这么大方,周云宁也不好再说什么挑刺儿的话了,只好安安静静地端起饭碗来吃饭。
算了,就算挤进去也是局外人。
饭后,周末又给周云宁打包了几道菜让他中午到公司当午饭吃,周云宁欣然接受。装了整整一兜子饭盒,临走的时候看见还穿着家居服的傅言之,感觉到有一些疑惑:“这都几点了,你不去上班吗?”
“昨晚没睡好,我今天不去。”
妈呀,傅言之竟然有一天会翘班睡觉,这简直是一件比世界末日还稀罕地事情。
“我抱着周末睡觉。”傅言之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抱着周末睡觉有多舒服吗?算了,和你这种单身老男人说,你是不会懂的。”
周云宁:“……”
你真的不要太过分!
周末从厨房内走过来,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袋,说道:“哥哥,这是我刚做的冰激淋面包,你等到到了公司可以放在冰箱里,当餐后甜点吃。”
“谢谢你末末。”
行吧,最起码这餐后甜点只做了一份,还是特意给他做的,这样看来末末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哥哥的。
送走了周云宁后,周末还不是很满意地看了傅言之一眼,问道:“你总是刺激他做什么?”
“他应该习惯的。”傅言之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完揽着周末的肩膀:“哎呦,我都困了,一起去睡一觉吧。”
周末被拦着躺到了床上,傅言之抱着他,一手搭在他的腰上,捏了捏腰侧的软肉:“嗯。是长了一些肉,但是还是太瘦了末末,以后多吃点饭。”
周末会想起刚才他炫的那三碗大米饭,陷入沉默,回答道:“傅言之,我总感觉你对我好像有什么小可怜滤镜。”
“嗯?”
傅言之反驳:“没有吧。”
没有什么没有。
周末撅撅嘴,捂住傅言之深情款款的眼睛:“快睡觉。”
两个人昨晚都没睡好,正好房间昏暗,爱人还在身边,二人互相依偎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言之也做了个梦,梦里他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小院落,他推开门,见一个小豆丁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瘦得见骨头的柴犬。
他走近了一瞧,瞬间呼吸都停止住了,这个瘦小的苍白的小孩子,长得简直是周末的翻版。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地上多凉啊。”
傅言之说。
那个小豆丁看他一眼,神色苍白道:“还是坐一会儿吧,末末实在没力气啦。”
“末末?”傅言之念了一下他的名字:“你叫末末。”
“对啊。”孩子回答:“我叫周末,因为院长阿姨是在周末捡到我的,于是我叫周末。”
傅言之盯着他看,手慢慢地摸上了他的脸颊:“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有什么寓意。”
“是这样的,但是实话告诉你哦,我其实不想叫周末。”孩子压低了声线说,“之前在妈妈家的时候,妈妈总是叫我贱种,虽然我不知道贱种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感觉那应该是我的名字吧。”
“小虎说,爸爸妈妈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都是会把一些希望放在里面的,那么我的名字是贱种,妈妈希望我贱种?”周末说,“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的,但是我只能和院长说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要不然院长会把我送回到妈妈那里,妈妈说我是她的拖累。”
“嘿嘿,其实当初妈妈把我送到车上去,我早就知道她不想要我啦,但是末末很聪明哦,末末装做不知道,妈妈就不会为难啦。”
小孩子说着,眼神就黯淡了下去:“但是末末不应该随随便便找福利院的,末末给院长添了很多麻烦,不过院长说末末长大以后赚钱报答他们就好啦!”
“末末以后赚钱一定会报答他们的!要给更多的福利院的小朋友花!”末末压低声线悄悄说:“大哥哥,今天末末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傅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小周末抱起来了,他摸着周末伤痕累累的小手,眼眶湿润:“末末其实,不用赚钱给别人花,给自己花就好了。”
“末末够花呀。”
“嗯,末末长大以后要赚钱给自己买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衣服,生病了也要记得去医院,不要自己扛。”傅言之抱着小孩子轻声细语道:“末末未来有一段时间可能会过得很苦,要自己走很长一段路,但是没关系,我会在一个地方等你哦。”
“在终点站等末末吗?”
“对,不只有我,还会有末末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我们都会在终点站等你。”傅言之红着眼眶,摸着周末的头:“所以末末会自己一个人勇敢地走完接下来的路吗?”
周末高高兴兴地说:“会!”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呀?”
“大哥哥早该知道的。”傅言之说,“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根本就不匹配的童年经历,没由来的自卑心理,还有连周末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自虐倾向,这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富养的小少爷该有的心态。
周末,已经不是周末了。
第73章 今天我做饭
傅言之其实也没睡多久,被梦惊醒之后便再睡不着了,于是给周末把被子盖好后走到书房去看文件。
但是效率低得吓人,半个小时没看进去一份,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支烟点上。说实话,因为一个梦境而去怀疑周末的真实身份这种说法本来就匪夷所思。
但是他实在是没办法再想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周末身上的改变和异样了,他记得周末之前性子还是很张狂的,什么时候变了呢?
傅言之吐出一个烟圈,眸色深沉。
是他被裴即打到住院那一次。
如果周末还是周末的话,为什么性格会变这么多?人格分裂?但是分裂出来的人格不会有这么清晰的人生轨迹。
可是如果是灵魂互换之类的,也太不符合唯物主义了!
傅言之表示十分费解。
“傅言之。”
周末光着脚站在书房门口,睡眼惺忪,但是右手还举着,看样子有一些委屈:“我的手腕有一点疼。”
傅言之:“……”
傅言之把烟摁灭,把周末拉过来坐到椅子上,自己端着他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还没好全呢,今天炒了十二个菜,累到了?”
周末又困又疼,不知道是想先睡觉还是先把手腕弄好,打个哈欠,眼泪花在眼角挂着,还不忘了嘟嘟囔囔:“你怎么跑出来抽烟了啊。”
“嗯,睡不着。”
周末皱着鼻子,看样子不太满意。“我刚才都做噩梦了。”
“吓到了吗?”
“还可以。”周末想起来,乐呵呵道:“后来我就梦到你了,我发现那个梦就没那么难受了。”
傅言之神色复杂,难道他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你最近怎么经常抽烟?不太好闻,有点臭。”
“我以后戒。”傅言之看他的样子,说:“要去医院吗?”
周末阖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没有要到医院去的那种程度,所以我来问问你。”
过了一阵,他又嘟囔着补充了一句:“你不是说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跟你说嘛?”
“嗯,末末做的很对。”
傅言之低头检查了一下他手腕上的异样,发现并没有红肿,捏一捏周末也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于是说:“那末末你先回去睡觉,我打个电话问问医生。”
说着,他摸了一下周末冰凉的脚腕,埋怨道:“也没穿拖鞋,秋天家里也没开地暖。”
“就这几步路。”
“我抱你回去。”傅言之把周末整个人往上一提,打横抱起来。
“干!干嘛!又不是小孩子。”周末瞌睡快给吓醒了。
“不是小孩就不能抱了?男朋友抱抱还不行了?”傅言之又把周末往上颠了颠:“再睡一会儿,到了中午我叫你。”
行吧,反正也抱了那么多次了。
周末接受良好,直接在他怀里酝酿睡意,还没忘了嘱咐傅言之:“那你打完电话了也早点回来睡觉哦,你不是也一晚上没睡吗。”
“好。”傅言之语气温柔道。
把周末放到床上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的周末突然撑起半边身子,在傅言之唇上印上一吻,突如其来的甜蜜吓得傅言之一动不敢动,随后他便听见周末说:
“我爱你。”
“我也爱你,末末。”
傅言之给他掖好被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而一下,说道:“做个好梦。”
周末“嗯”了一声,随后便进入了梦乡,他想他现在应该也不怕做噩梦了,因为梦里傅言之会来保护他。
傅言之看着周末安静的睡颜以及舒展的眉头,判断出来他应该没有再做噩梦了。
还是不能太直接地问周末,会刺激到他的,他最近的状态刚刚有点好转,不能再刺激他了。
“傅董,早上好。”
小杨秘书见老板休了一天假回来之后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便能猜出来老板今天心情不错,于是把最近这几天卡的流程全都搬了出来,什么文件需要董事长签字,什么流程需要董事长审批,傅言之对于这些工作表示非常轻松,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但是最近确实是忙的,还有几个海外的项目,傅禹行偷偷从国外跑回来了,好多工作没法展开,他过阵子可能还得再飞几趟国外。
傅言之:烦死了。
“嗯?这个项目戴然也去啊。”傅有物今天中午在他办公室里吃的午饭,见他看的文件,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来,“我也想跟进一下,可不可以带我一个啊?”
“这是要出国的,你能离开那么长时间吗?”
“跟学校请假不就好了,再说了大三了课没有那么多。”傅有物说,“你之前不是让我和戴然好好学习一下,怎么现在又不让我去啦?”
“不是不让你去。”傅言之说:“你这又舍得离开裴即了?当初我劝你俩,你俩一天也分不开。”
“可是这是工作,我总不能为了陪着他连工作都不干了吧。”傅有物凑了过来:“哥,你让戴然带带我呗,你不是说了吗,他能当CEO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就让他带带我吧,我想想参加这个项目。”
“他们团队的人已经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