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源瞳孔缩小,非常慌张。
他刚才的安慰根本没有用,好像还起了反作用,导致边樊心里的回忆更加猖獗。
“我是怀源,边樊……”怀源本想提醒对方。
这句话却起了反作用。
边樊直直扑过来,咬住了他的脖颈,下口之狠,几乎要把那块肉撕下来。
“你……你特么松口!”怀源吃痛,又不敢把对方推开。
他咬得这么狠,强行推开说不定真能咬出一个口子。
可这人要是真不松口,也会咬下来——
怀源疼得要命,还要想办法解决这困局。
边樊为了咬他,整个人跪在地上,与他的距离极近。
“……艹。”怀源一不做二不休,整个人的重量全倚靠在边樊身上,空出双手,把这人抱了个满怀。
进退两难,要是不解除对方的心魔,他说不定真能死在这。
跑?他能跑个屁。
所幸高度适合,不然他还得只能抱到对方的腰。
怀里突如其来的温热的确让边樊动作一顿,下口的力度也小了些。
怀源见有用,心里一喜,几乎全身的力气都放在这个拥抱上,要不是腿动不了,他还能整个缠上去。
现在他可不敢说什么话刺激对方了,只维持着这个动作。
两人似乎呼吸交缠,肌肤相贴,就连心跳也好像融入在一起。
时间近乎静止——
“怀总,这么占我便宜好像不好吧?”
这人恢复了。
怀源翻了一个白眼:“傻逼。”
他刚刚的确陷入了前世的梦魇中。
一开始只是因为相似的处境让他产生了共情,但听到怀源说出名字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个老毛病,重生回来的前两年发生的次数频繁些,近几年好了很多,不过遇到与前世相似的场景后还是会被触发。
而且他每次从梦魇中醒来后都会挣扎得满身伤痕。
这是……最安全的一次。
“快点呀,愣着干嘛。”怀源推了推他。
“腿麻了,等我缓一缓。”边樊向他眨了眨眼。
怀源仔细观察了一会。
边樊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黑白分明。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实在没办法了他才想出拥抱这一招,足够的肢体接触可以让对方短暂遗忘过往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大多是冰冷的,不会有温暖。
现在对方也松了口,只是被咬的地方还有尖锐的刺痛感,说不定真的咬出血来了。
幸好现在是初春,拿衣服遮挡一下也可以,不然都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和顾陆言与林初言解释……难不成说被狗咬了?
这个说法让怀源不由自主地笑出声,眉眼弯弯。
“在笑什么?”边樊问道。
这句话不同于初见以及今天的阴阳怪气,或者嘲讽,而是一句普通的,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之间的问候,语气平和,而不是充满戾气。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怀源与前世的怀源不一样。
之前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意识到区别。
他们真的不一样。
真是奇怪,明明是同一个灵魂,成长环境也大差不差,但一个成为了让人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恶魔,一个……居然柔软而又善良。
非常不可思议,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你在发什么呆,好了就快点站起来。”怀源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对方,“这个姿势你不觉得很别扭吗?”
边樊蓦然回神。
他站起来,轻轻松松地把怀源懒腰抱起,放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又任劳任怨地把翻到在地的轮椅扶起来。
“横梁折了一根。”边樊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
“……你力气还真大,这个合金很结实的。”怀源无奈扶额。
他也不会对边樊发火,只是摆摆手就当这件事过去,比起他,边樊才是拥有痛苦回忆的一方。
如果边樊和他关系亲近,他不介意慢慢引导对方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出来,毕竟自家就有三个例子。
可边樊和他最多是同事关系,他要是做多了说不定对方还会排斥。
怀源心道。
其实他摸不清对方对他的态度,有时阴阳怪气得让人恨不得打他;有时又温顺得要命仿佛真的是一个乖孩子;有时似乎非常讨厌他,浑身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感。
他姑且就以普通同事的关系和对方相处。
收拾好了房间内的残局,边樊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又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医药箱。
“这是……”
“伤口。”边樊指了指脖子处。
怀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被咬伤的伤口还没处理,刚才一直在想事情,反倒忘了这一茬。
意识到伤口后,疼痛感也随之而来,他疼得闷哼一声。
“别动。”边樊走到他身边,打开医药箱我,从里面拿出酒精棉片与镊子,细心地给他消毒。
伤口刚沾上酒精棉片的那一刻,怀源痛得嘶了一声。
“我动作尽量轻点,你先忍忍。”
怀源满腹心神都放在伤口上,根本没意识到边樊说这话时语气多么柔和。
“后背……也青了。”等边樊消完毒,涂了一点药膏后收拾医药箱的时候,怀源又拽了拽他,“你帮我看看。”
后背怎么伤了?
边樊略一回想,就知道大概是自己刚才推倒怀源时,对方撞到了,于是嗯了一声。
怀源转过身,嘟囔着:“要是回去管家见我一身伤,肯定又要唠叨了。”
“管家?他怎么知道你有一身伤?”边樊不动声色问道。
怀源毫无所觉:“我一个人总有不方便的地方,都是他帮我。”
边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怀源的下一句话随之而来:“也难为他老人家了,一大把年纪还要帮我操心。”
老人家,一大把年纪?
边樊略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这一口气。
他轻轻掀开了怀源的衣服,后背果然青了一大片,淤青非常狰狞。
“怎么样?”怀源看不到背后的情况,问道。
“有点严重,我帮你揉开淤青。”边樊说着,从医药箱里拿出红花油。
“不不不不不。”怀源疯狂拒绝,要是腿能动说不定一下子就窜走了,“揉开淤血还是不必了,疼几天就好了。”
小伤疼一点倒无所谓,他自认为也不算怕疼。
但淤青这种就很有所谓了!他曾经胳膊摔青了一块,管家帮他揉开淤血时差点疼得哭出来。
想起那种痛觉,怀源就头皮发麻,一个劲地说着不用了,还试图逃跑。
边樊力气大,轻轻松松就把他小打小闹的挣扎给摁下了,红花油往背后一倒,然后下手揉开淤青。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疼疼疼疼疼你轻点——”怀源知道挣扎了也没用,现在还被边樊单手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一边呜呜呜一边求对方下手轻点。
边樊心道这人还挺怕疼的,下手的力道却丝毫未变。
等怀源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个环节,把衣服整理好,已经眼泪汪汪的,好像下一刻都要哭出来。
边樊有点不喜欢红花油的味道,有些嫌弃,看到这一幕倒是笑了出来:“有那么疼么?”
怀源摇摇头:“你不懂。”随即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
边樊看得好笑,难得善心了一把决定哄哄对方,于是道:“你之前的那个提议我听到了,倒是可以考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就打断了。
“怀先生,白落言回来了,我现在去接您吗?”
“是落落吗!”怀源精神一阵,说话的语气也欢快了许多,“那你快点来接我,轮椅坏了,得带个新的!”
“这……好的,我马上过来。”
接着就是嘟嘟嘟的忙音,对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怀源美滋滋地按下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按键,扭头看向边樊:“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边樊缓缓摇了摇头,眼神晦暗不明。
他有些,羡慕顾陆言了。
第18章
边樊收拾好医药箱,站在原地没离开,也没说话,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医药箱的提手,拿起又放下,发出哒哒的声响,声音清脆。
他犹豫了一会,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怀源自以为看透了他的心思,摆摆手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这事说出去……”
“不是这个。”边樊小声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
怀源一惊。
他听到了什么!主角居然也会说对不起吗!
正惊讶间,又听对方道:“我刚刚,也就是发病的时候……不太能分清楚人,还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
他越说头越低,好像极为愧疚。
“没关系的。”怀源心一软,轻轻拍了拍他。
他性格本来就很软,一般的事情不会太过介意,再加上边樊并不是故意对他发起攻击的。
而且怀源最初两年要教好收养来的三个崽子也吃了不少苦头,他们之前所处环境不好,心思一个比一个敏感倔强,虽说没受什么伤,但也废了很大力气。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他其实可以理解边樊。
想到这里,怀源叹了口气,忍不住道:“最好还是去看医生,心理毛病拖久了也不太好。”
“陈年往事了,哪有那么容易。”边樊苦笑一声,表情有些落寞,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你之前的提议我同意了,不仅如此,我将会再让一成利润给你,就当是我弄伤你的补偿。”
“在商言商,我受的都是小伤,你也不必如此。”怀源震惊于对方居然给出如此厚重的道歉礼,要知道,主角手上的一般都是好东西,在原书里这份材料甫一问世,就遭到了全球的哄抢,甚至与政府搭上了线,可想而知,这份“道歉礼”是多么珍贵。
现在,对方却轻轻松松地让了出来。
怀源有些坐立难安,按理说他是商人,利润当然越多越好,可有些商场里的潜规则与打机锋让他感到不适,并且疲倦,得知顾陆言有往商业发展的想法,就立刻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并且飞速回家种花。
也因此,要是真让他拿了这一成利润,真的让他寝食难安,只是不停拒绝说:“真的不用……我名下东西很多了。”
“你是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边樊眉心微蹙,有些忧愁地低下头。
“不是不是!”怀源急忙摆手,拽着他的袖口,“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既然如此,那我让给怀氏集团。你总不能再说不收了。”边樊想了想,终于让步,“不过我有个条件。”
怀源果然追问:“你说。”
上钩了。
边樊心里轻轻一笑。
他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让利,或者道歉,而是这个条件。
边樊拧了拧眉,像是难以启齿,头撇过去看向一边:“就是以后我还发病了,你能不能……继续抱抱我?”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若不是怀源集中注意力听他说话,估计还注意不到。
他似乎怕怀源不能接受
,急急忙忙补充:“我已经很久没发病了,以后的次数估计也很少,只占用你的一点点时间。”
怀源大舒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会是什么条件,原来只是这个,于是拍拍胸膛,自信道:“包在我身上,随时都能来找我。”
边樊看似低着头,其实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这个怀源可真是太有趣了,和前世截然不同。
明明他们都是一个灵魂,为什么行为方式如此不同。
他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诚然,一次两次,对方还可能看在那一成利润的份上包容他,但十次,二十次,五十次甚至一百次呢?他会不会不耐烦……或者说,什么时候开始不耐烦?
边樊十分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稍微有些腼腆的笑容,与他现在的年龄十分符合,似乎自己脱下了伪装,以本我——也就是一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毕业学生,而不是之前危险的、阴阳怪气的边樊。
怀源见状,脸上的笑更真心实意了几分。
他信了边樊的这副伪装,并且认为这才是真实的他。
怀源不蠢,之前的同意也是经过考虑的,一成利润实在太大,这个礼完全不必要,甚至对方道歉之后怀源就原谅了他,毕竟这并不是他主动的,而是迫不得已情况下的病发,他也是受害者。
直到让步,并且加了附加条件,附加条件也不是很严格的情况下,怀源答应了他的请求。
一是对方与自家三个崽子过于相似的经历让他产生了认同感;二是愧疚感——要是他来早一天,或者对方迟离开一天,也不至于让对方留下心理阴影。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怀源还是想帮帮对方的。
一时间,两人都十分满意。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请进。”怀源提高声音。
咔哒一声,门开了。
边樊说了声告辞,便带着医药箱离开,与顾陆言擦肩而过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顾陆言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远离,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十分不安,快走几步来到怀源面前:“先生,他怎么在这。”
“商量一些事情。”边樊的心理疾病算是对方的隐私,解释起来太长也太复杂,怀源干脆简短说道,“我们发现了研究所内部成员组成的一些弊端,对未来发展方向作了一番探讨。”
顾陆言听完后点点头想也不在此事上多做计较。
他这次来,还带上了一个崭新的轮椅:“您说之前那个横梁断了……”
不仅如此,顾陆言还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红花油味道,心里一紧:“您受伤了?”
“不小心翻了下来,被撞到了,边樊已经帮我处理过了。”怀源解释道,看了看新轮椅,“是电动的吗?”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之前见面还是陌生人的样子。
这念头在顾陆言心里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听到了怀源的问题,就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细细跟他介绍:“对,是电动的,您出门可以不用转轮椅的那个轮子了,直接按箭头键就行。”
怀源眼睛一亮。
他其实挺喜欢出门走走的,但自己转轮太累,让别人跟着也不自在,现在有了这个倒是可以随时出来。
顾陆言见他满意,眼神柔和了不少,他不是多表情的人:“先生,白落言回来了,现在回去吗?”
怀源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六点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顾陆言将他抱到新轮椅上,推着人出去了。
至于今天发生的具体事情……他倒是可以找别人问问。
顾陆言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隔壁小秘书的办公室。
环湖别墅前围了一圈人。
有闻讯而来的记者,有市政府的成员,更多的还是一脸严肃,抱着枪械的军人。
他们负责看守白落言的安危。
怀源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随后想起白落言的身份,又觉得这样也正常。
白落言是最难带,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孩子。
他来到这里时才十岁,如今也不过十六岁,却在六年中研发出了新一代基因恢复与细胞增长,基因恢复可以治疗基因疾病,对于未出生但有先天缺陷的胎儿有奇效;细胞增长则是可以促进优良细胞增长,病因细胞消失,有效治疗绝大多数疾病,目前国家已经开始将这两项技术推广于全国各地,力图消灭困扰人类数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各种疾病。
可以说,他的存在是医疗界与生物界的一座里程碑,并且已经获得了今年的艾尔生理奖的提名。
就是性格……
怀源有些头痛地进入别墅。
“先生!您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扑过来的身影。
怀源熟练地接住白落言:“落落,你又这样,很危险的。”
“可是我知道先生会接住的呀。”白落言抬起头,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容。
第19章
怀源眉眼舒展,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状似无可奈何地轻轻戳了戳白落言的脑门:“一年多没见,你怎么一点没变。”
“我只在先生面前这样。”白落言笑眯眯的。
尽管他在研究所内的各种评价是“不近人情的大魔王”“恐怖的头子”“被分到他手下就惨了”之类的,但回到怀源身边,他就可以继续做一个孩子——像一个真正的十六岁少年。
这里是他的家,有尊敬的怀先生以及两个不太讨喜的哥哥。
这幢别墅里早已准备好了给他的房间,每天都有佣人收拾,随时都能住下。
白落言早早放好了行李,换了一身休闲服,眉眼间也舒缓许多,收拾好自己后下楼吃饭。
“落落坐过来。”怀源见到他从楼梯上拾级而下,招招手,等对方落座后问道,“这次能在家里留多久?”
算起来,他已经两三年没和白落言好好相处过了,他研究的课题是机密,没完成之前都不能回家,匆匆几次回来,也只是短短几天,甚至晚上回来第二天下午就离开。
“课题已经结束了,我已经申请了S大客座教授的职位。”白落言答道。
他碗里已经有了不少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于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道:“这次回来,没重要事情前就不走了。”
“那很好。”怀源心情更好了些,“你都瘦了,要在家养回来。”
不论白落言拥有多大的成就,在他眼里,对方永远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白落言从J市回到S市引起了轩然大波。
诚然,比起科学家研究员,人们更关注娱乐八卦。
比如#怀氏集团第三位继承人#
这个话题不知怎么被顶上热搜,不少人好奇,纷纷点进去看。
里面不是什么营销号穿出来真真假假的新文,而是一份官方网站的个人资料报告。
上面写的是白落言。
正当众人疑惑,以为渣浪终于出了问题,关联到什么其他词语的时候,他们看见了最后一行:家人关系:养父:怀源;兄长:顾陆言,林初言。
众人:……???!!!
[有一说一我真的搞不懂怀总了,一般这种豪门不都是培养商业继承人吗?为什么还有影帝和科学家啊!]
[我也不懂了……这三个职业居然能联系在一起……我人傻了。]
[只有我觉得怀总培养孩子的方式很强吗?]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1]
不怪他们震惊,实在是怀源养的这三个孩子太厉害了。
行业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还都成为了各自行业的翘楚,要不是已知怀源是怀氏集团的前任总裁,估计会被认为是了不起的教育学家。
[一人血书求怀总的教育方式噫呜呜噫。]
这句话得到了几万赞,也被怀源看到了。
此时正是夜晚,自从上次被闹出和林初言的绯闻,自己却到第二天才知道之后,怀源就养成了在临睡前刷刷网页的习惯。
总不能让自己脱离社会太久。
他看到这句话,右手不自觉地举起,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的作用并不大,三个孩子能有今天完全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要说他有什么作用……
最多是给予精神上和物质上的支持。
他想了想,开了一个微博小号,在这条评论下面留言回复:[多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
原博主很快回复:[想的也太简单了,要不是有怀总的财力,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怀源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种说法,把三个孩子付出的努力全部否定掉了。
但是在他看来,这三个孩子就算没有他也会发展得很好,原书里,他们不仅得不到反派的支持,还常年累月受到暴力侮辱,照样长成了最为杰出人物。
[不是的,他们自己也很优秀。]
这次原博主回的依旧很快,甚至还带了些嘲讽与怨天尤人:[你是谁啊就这么说?你了解他们吗?我看就是被怀总包装出来的成功人士,怎么可能一下子出了三个?]
[别和我哔哔,有本事你也养一个出来。]
怀源看得生气,但并没有暴露身份的想法,说不定对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会说出更过分的话,比如“你站在他们一边,自然帮着他们说话,觉得他们完全是靠自己咯”。
只是目前也没有孩子让他养,这个问题估计得等顾陆言结婚生子——至于他自己,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
对于爱情,怀源似乎天生缺了一根筋。
他抿着唇,退出App,不再看那些气人发言,准备关机睡觉,却在按灭屏幕的那一刻突然灵光一现。
这不就有一个“孩子”可以让他观察嘛。
虽然他和主角攻之间只相差了三岁,但论起心理年龄,他可是大了二十多岁;再者主角是他曾经的第四个孩子,只是中途跑了,现在对方提出要求,希望他可以在对方的心理疾病上提供帮助……这不就正好给了相处的机会?
从某种角度上说,也算是养孩子了。
怀源兴致满满,立刻翻开通讯簿找对方的名字,聊聊天或者别的都行,但翻完后才发现,他忘了保存边樊的电话号码。
他的神情一下子低落下了,把手机放在一边,等待第二天上班后询问边樊。
至于到底怎么做,他其实没想好。
成功?目前看来边樊是不缺的,他年纪轻轻就是顶级研究员,还有一份极为珍贵的新材料资料,足以证明这人的能力。
他的缺陷似乎只有心理问题。
想着想着,怀源渐渐睡去。
明天去和边樊商量一下好了。
第二天怀源醒得很早,天才刚亮,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刚刚六点。
昨晚临睡前的念头还一字不差地停留在他脑海里,以至于一觉起来,最清晰的念头居然是:“找边樊”。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这都什么跟什么。”
人在深夜总是冲动的,会放大白天里的种种欲望,怀源以为自己也是如此,他性格平和,不善与人争执,若是白天的他看到那些评论,估计也只是一笑置之。
于是他又点开了渣浪。
原博主凌晨三点还发来一条挑衅的信息:[你怎么不回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怀源:……
还是生气。
这人怎么这样。
他决定一会就去找边樊。
怒火不消反增,他还真要证明给这人看看了。
他快速下床洗漱好,准备下楼。
由于自身的特殊性,给他准备的东西都是极易操作的,各种家具也非常低矮,起码洗漱这种日常可以自己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