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的中央，明澈在地上挣扎着。
更有甚者，眼神颇为淫邪。
“哟，不知道这楚皇的女儿滋味尝起来如何？还是个娇滴滴的公主呢……”
明澈强忍着厌恶别过了头，从另一边挪动。
手腕上的草绳此时存在感格外显明。
刚才那男人只为他揭开了脚上的绳索，手上的却没有，明澈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卡掉了一层皮，粗糙带着细小绒刺的草绳扎在肉里，从疼痒难耐变成了刺痛。
真疼啊——
他只能用手腕和胳膊用力，撑地费力着爬起。
异样的视线以及别扭的姿势让他心头一酸。
可是这里不是他能闹的地方，他得坚持，等着救兵的到来。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
明澈听到左后方远远传来一道古怪的嗓音，虽然打断了众人的视线，但当他投过来时，视线却冷漠的惊人，仿佛看的不是活人，而是一件死物。
明澈已经猜测到了这些人是何方神圣了——
反叛者。
楚，地大物博，早年间还能维持繁盛之貌，现如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自楚皇即位，边境处镇压的外敌蠢蠢欲动，由已然倾颓的楚独占这一整块中原的大蛋糕，他们自然不服。
明澈撑着地缓缓在地上坐起，最终沉默的站起在众人中间。
直到此时，他还是没有像以往被捉到的女子一样，惊声尖叫哭泣涟涟。
之前打断了淫邪声音的那道声音，也颇有些惊奇，然语气依旧淡淡，赞叹着明澈：“小姑娘倒是挺勇敢的，只是投错了胎。”
“走吧——”
这一次明澈被蒙上了头，带到了马车上向外走。
他要被转移位置了，明澈心道。
可能他便是诱饵来引诱整个楚国的皇帝。
明澈不敢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想要自己找机会。
费劲挪向窗边，这时候他的手脚再次被捆住，就连膝盖和手腕等处也是刺痛难忍，这些人根本不想让他活下去……
除此之外，身体的状态也差到不行，明澈舔舔干涩的唇瓣，继续向着那个男人道：“我想喝水”
可是那个男人直接无视他的话，若非能够感觉到身边有人的呼吸声，他还真当自己一个人在马车内。
明澈再次笃定自己的猜测，如若不然，这些人应当好好照顾他这一个人质。
只要没有杀他，那便必有所求，只是看他所求为何了。
可是明澈知道这些人所求之事重大，先不说楚皇答不答应是一件事，再者便就是他能否活到那一天。
他不能将希望之寄托于他人，尤其那人还是皇上，一招不慎玩完的可是他的命。
皇上只需要坐在后方指挥着士兵，明澈深知一些底线，自然不敢将自己的重量看得过重，他不敢想象，若是他不被在意，那么他的下场必定不会比现在好……
然而，就在这时，明澈明显的感觉到马车的速度加快了。
唇部干涩起皮，明澈再次想要探查问题的时候，马车外部却传来一道声音。
“蒲丹！换——”
下一刻，明澈被推向了更里处，不禁惊恐地尖叫一声，伸出被傅的手试图抓住近在咫尺的那人，可是——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马车直接跌下了江水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车厢内灌水，沉得更快了……
时间退回的刚刚。
追了有一段时间，齐野突然发现他们已经不自觉远离了官道。
而前方只有那两人一直走着，有时候没了身影，过了一会儿才能再见到，一直吊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就仿佛……
仿佛是在钓人似的。
“不对，快倒回去！”
齐野迅速勒马，向原来的地方过去，只希望不会太迟。
居然被人这么忽悠，他记着了。
身后狂奔着一大批人，领先的那人最快。
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方的身影。
还好，还来得及。
齐野追到官道时，又追了一段时间，就在前方发现了一辆马车。
再次用力甩了马一鞭，拉满弓瞄准射出。
“嗖——”
点在了马车前方。
前方的马夫一惊，一拉缰绳之下，马车应声侧翻。
半边车身倒在了江面之上，猛得跌下去。
“嘭——”
砸出一大片水花。
与此同时有数的黑影，同时飞身而至，与齐野交手。
齐野只身一人，虽能抵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里一道细瘦的身影被拉扯着远去。
关键时刻，秦子瑜率人赶来，“救人！”
之前战斗时培养的默契，此时就格外的可贵，秦子瑜拖延，齐野追击，配合默契。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齐野就从跑走的那人身边救回来了人。
“你……你终于来了，本公主快要吓死了！”
楚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现在却浑身狼狈，向来整齐的发髻凌乱不已。
衣服混乱，齐野眼尖地看到她在瑟瑟发抖。
齐野眼眸加深，好像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公主殿下，您受惊了……”，齐野强压下心头骤起的不适，试图安慰正瑟瑟发抖的人儿。
“小明子！”
从身后“嗖”一下，窜过来一个身影，直接怼到本就收到惊吓的明澈面前。
骇了她一跳。
“怎……怎么了？”
齐野看着她的反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秦子瑜直接脱下衣服，上去披到身形狼狈的明澈身上，下一刻明澈就像是安定下来，楚楚可怜地窝在秦子瑜怀里。
秦子瑜正安慰着她，一手空环着她肩膀安慰着，不见平时半分暴躁桀骜，反而颇为耐心。
看着眼前这一幕，莫齐野名的心头一松，却又十分不爽眼前两人之间的相处。
秦大人过来时，众人已经收工，那些刺客们不敌搜寻队，只得将明澈放下逃跑。
没有任何问题。
几人踏上了回程，经过了方才翻车的地方，齐野若有所思地停顿片刻。
不，不太对劲。
猛得下了马，扑进了江中。
“噗通——”一声巨响，惹得明澈颤了一下。
而旁边骑着马的秦子瑜不免瞪了发出噪音的齐野一眼。
有毛病吧？都找着人了，还扎进水里冲凉吗？
只是，看着那人的背影，秦小爷想骂人的心却被一梗……想到那些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日日夜夜……
罢了罢了，他冲凉一定有他的道理。
被齐野闹出的动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众人，却没有注意到他们接到的公主殿下的反应。
水面被月亮映得清透，沉入水下时却黑沉的惊人，几米开外几乎看不着人影。
齐野在水下已经许久，那马车的残尸已经被翻遍了，上去透了一口气，再次扎了进去。
“喂！叶老头，你在干什么？”
秦子瑜双手放在颊边，朝着江边喊着，旁边听到的秦厚一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他一脸僵硬地看着秦子瑜，心头无语至极。
水面下暗流旋动，齐野几次都没能找到车厢，直到再一次换气后，终于到了那处车厢残尸处。
一截草绳搁在那里，捏起它后，齐野仔细端详，随后便向上游去……
“叶侍卫这是去干什么了？”明澈状似担忧，掀开车帘询问。
秦子瑜瞥齐野一眼，乐颠颠地回她：“谁知道呢，叶老头说不准太烧了，下去冲个凉”
“不过，小明子你好了啊？”
话音一转，秦子瑜询问明澈，语气带着似有似无的试探。
“本就没什么大事！”，明澈摇了摇头，表示早就好了，随后便拉下了车帘。
秦小爷挠了挠脖子，总感觉明澈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可能，感觉错了吧。
齐野湿身上岸，手上却什么都没有，秦子瑜暗诽，这人图啥呢？啧
行程继续，公主殿下既然已经寻找到，应该早些回去，以防出现不测。
几人顺势返回。
一路上，齐野都想试图和明澈单独相处，只是……
看着笑得一脸“单纯”的秦子瑜，齐野默然下来，再找机会。
明澈将车帘上的缝隙关上，齐野余光扫过，心头的异样更甚。
齐野将这些都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澈儿，回来就好……”
一进宫殿，皇后便早早守在那里，看到了形色苍惶的明澈，心头一痛，连忙抱着她安慰。
明澈也应景地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小脸儿看着楚楚可怜。
看得众人也不禁为那世间少有的绝色容颜所摄，心头掀起柔软。
角落里，秦子瑜用胳膊肘朝外拐，捣了下身旁的齐野，示意他看。
齐野看过去，就是娇软的美人泪眼朦胧，浑身狼狈却难掩姿色的娇艳。
怎么了？
齐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之间透露出来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子瑜小声“啧”了一声，这小子怎么不上道啊！
这要是上去安慰一下明澈，说不准他就能上位了！真是笨死，秦子瑜都看不过眼。
能和公主殿下多多交流，再加上平乱以及找回公主这样的功劳，怎么说也能捞个官当当。
天地良心，秦子瑜他自己都没这么用心过，眼前这小子居然还嫌弃，他现在要单方面宣布，不管他了！
在齐野的视角，只看到秦子瑜突然抽搐两下，脑子抽风似的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斜眼一瞥他，莫名其妙地就别过脸去，不看他了。
齐野：“……”？
这人的父辈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病症……
齐野心里暗自揣摩，再细想这人一直以来的处理方式，不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人脑子有病。
秦小爷当然不知道齐野的想法，这要知道了那还得了？
目前，关注重心还在被水浪卷走却奇迹般生还的明澈身上。
“母后，父皇，儿臣有些累了……”，正说着，明澈一脸疲色，状似强忍着道。
“来人啊——”
“哎，快，巧云呢？快扶着澈儿回去休息！”
明澈身子疲软，瞬间倒地。
齐野瞳孔一缩，下意识向前冲，却被旁边的秦子瑜拦住。
“嘿你小子，方才让你去表现你不去，现在这是能去的时候吗？”
“皇上皇后，诸位大臣都在那里，你一个外男怎么敢上去？”
这种事就连他这个从小与公主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要避嫌，更别说他了。
纤瘦的身影缓缓倒地，齐野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子仿佛扎根在了地面上，再也行走不了半分。
只为那一句“你要上去了，那小明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即便知道，明澈公主的风月情事向来层出不穷，可是他却不敢。
真是……让人不爽的失控。
就是这个细瘦的人。
七手八脚将人抱过去，正焦急从两人身旁经过时，一截细腕垂落在眼前。
齐野脑海里轰然一声，惊得他僵硬，比之先前还要无措。
怎……怎么会？
这不可能
七月的潮水灌进来，便有了震人心魄的动静。
不仅是暴雨声，而是避暑行宫所在山上的剧烈动静。
万幸的是，这里并没有被殃及，而另一边的情况就不怎么美妙了。
山洪滚动的沉重“隆隆”声以及河水暴涨的可怕撞击堤岸时候发出的“嘭嘭”声，这两种声音搅成一片，像要立刻把人类吞噬下去。
人类在自然的面前总是那么的渺小，无法抵御自然的力量。
在江水下游地段尤为严重。
下游处，有一个傍水而生的小村庄，涨水的时候，洪水汹涌地像是要将这座小村庄吞噬下去。
仔细一看，天色雾沉沉的，不时还有闪电。
迎着闪电四外一看，这座离河不远的村庄，已经完全泡在白茫茫的大水里。
“救……命”
呜咽声，求救声从水里传来
堤坝坍塌的时候，正巧是农忙之际，一时之间，冲塌了不少的农田，幸而农人皆靠水而生，能及时从水里爬出。
远处，顷刻间，天色愈发阴沉，仿佛被闪电撕裂，霎时间，乌云密布，大雨如注。
河流瞬间暴涨，波涛汹涌，吞噬着沿岸的一切，房屋被冲毁，田地被淹没，百姓皆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这个小村庄一处矮屋里，一个小少年差点被洪流卷走，挣扎着呼喊救命
“救命！”
就在少年即将被洪水吞噬之际，一个英勇的身影挺身而出。
他名叫李昊，是这村落里的猎人，身强力壮，水性极佳，此时也正是他不顾个人安危，毅然跳入汹涌的洪水中，奋力游向落难的少年。
经过一番艰苦的拼搏，李昊终于抓住了少年的手臂。
然而洪水汹涌，两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冲散，李昊只能紧紧抱住少年，奋力向岸边游去，在他们的身后，是滚滚洪流，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就在李昊即将耗尽力气之际，他们终于靠近了岸边。
李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少年推上了岸边，少年将这人拉起来，继续向高处拖，最终脱力倒地。
两人皆体力透支，昏倒在了岸边。
当李昊苏醒过来时，发现他手中还紧紧握住那少年的手腕。
少年肤色白皙，俊秀至极，就连唇瓣也比以前在富人家干活时候，那家小姐头上的桃花发簪润泽。
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眼神炽热。
这股强烈的视线让昏迷的少年清醒，迷糊地睁开眼，眼前骤然出现一张硬朗的脸，吓得他连连后退。
“！你，李大哥？”
“你醒了啊？”，李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赶忙爬起身装作查探周围，小少年也没有发现。
只是刚醒时候被吓到了。
“没事，还得多谢李大哥你，不然我连命都无法保存，更加是无处可去，”
李昊苦笑一声，“没事儿，现如今这情况，我这里也怕是无处安身啊！”
少年也叹息一声，无奈极了。
“对了，你的脑袋？你还没想起来吗？”
俊秀少年沉思，再度摇了摇头：“还是没有”
他是谁？来自哪里？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他好像叫……明澈？
齐野熟练地避开了人影，找到了那人所在之处。
等到房间内现在只剩一人的时候他才进去，礼貌地叩了叩门扉，确定里面的人听到之后，虽然里面依旧寂静，可他却毅然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是女子闺阁的布置，齐野目不斜视，来到了床帘正对的桌面那里，寻了个位置，坐下等待。
指尖轻叩着桌面，一声，两声。
轻薄的纱质床帘后，躺着的人影终于躺不住了。
“是谁？”
“公主殿下竟然不认得我吗？”，同一时间，得到了回复的齐野淡声的回道。
“本公主应该认得你吗？”
从床铺下来，依旧是那张娇艳的小脸，此时上面上却冷若冰霜，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齐野看过去，竟然找不出半分之前相处的的熟稔。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明澈已然坐起来，到了齐野的面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这一次，没有齐野的份儿。
齐野虽然微垂眼眸，没有冒犯到对面的人，可是从眼角的余光还是一直盯紧盯着她，看她的表情、动作、神态……
没有丝毫的相像。
已经猜测到了这结果，心头还是一阵的……烦躁。
或者说烦躁这个词对吗？齐野在心里问到自己，却给不了自己应有的回应。
“原来是叶侍卫，哦，或者说不日就要被封赏的叶大人了”
尖利的女子嗓音，带着齐野无法欣赏的刺耳。
“不知道您有何贵干？夜探女子闺阁可不是您这样的君子该做的事！”
话音一转眼前明澈模样的女子，淡然讽刺他道。
“还不速速离开，要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威胁的话语响在耳边，刺耳的难听。
齐野终于睁开了眼眸，淡然地看着她：“那么，这位不知名的小姐，你又是谁呢？”
对面的女子呼吸一窒，被这人丝毫不加掩饰的冷淡眼神盯得后怕不已。
“顶着公主殿下容颜的你，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呢？”
“呵，可笑，叶侍卫怕是得了失心疯了，怎么会在本宫面前说出这种话？！你若现在离开，本宫便既往不咎！”，对面的女子“嗤”笑一声。
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殿下，只会犹疑着眼神，试探性地问回来，而不是……眼前这外强中干，仗势欺人的模样。
令人憎恶。
“她在哪？”，齐野问。
“呵，要发疯就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
“你最好祈祷她没有事……”
齐野彻底冷漠下脸，连丝毫伪装的温和也欠奉，最后瞥了一眼明澈，便悄声离开了。
试探出来了，不是这次的明澈，也不是上一世的明澈……
大抵是个刺客？探子？
可是……那与他何干？他忙着要去寻找他的小宠物了，一定活着的，对吧……
“唉唉唉？叶…叶大人！您怎么在这啊？秦大人在叫您呢，快和我去吧。”
齐野出宫的步伐明显一顿，犹豫片刻，想到些什么，便跟着人走了。
第69章 初露锋芒
楚历三十六年，七月，大灾，死伤无数，楚皇震怒，遣六殿下楚明涵、四品大员秦厚为首等数十人前往南部赈灾。
行宫靠近洪灾发生地，也就是说洪水就在皇帝面前冲垮了面子工程一样的堤坝。
除赈灾之外，楚皇还命令众人查探清楚其中的贪官污吏，这一事想必牵扯至多。
六殿下顶多算是皇上的面子工程，让全天下的百姓看到皇室的态度，实际上，秦厚才是掌握实际权力的一人……
圣上的旨意随着各个驿站关卡昭告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南部洪灾肆虐，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朕甚感痛心，为保我楚皇朝子民安居乐业，朕特派遣六殿下楚琛、秦厚、叶琪等人，即刻前往洪灾重灾地区，主持救灾事宜……
秦厚乃朝中的新提拔上来的臣子，背后站的可是楚皇。
他经验丰富，善于处理各种复杂事务，深得楚皇信赖，这一次，自然也是重担加身，因而被他看重的叶琪一来，便受到了诸多官员的笑脸相迎，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楚明涵看后，又想起身旁的秦厚，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不满。
一行人立刻出发，赈灾物资随后而来。
一路不眠不休来到了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几位大臣本该在秦厚的指挥下，各司其职，只是……
这只是之前的想法，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
随着秦厚的提问，叶琪直接从源头上着事，接着图纸开始讲述，众人听来一脸恍然大悟。
在正事上面，他面对的不仅仅一个小少年，秦厚总觉得面前是个……是个多智近乎妖的帝王……
为自己下意识心里的描述暗暗心惊，但这的确是秦厚对叶琪的想法，最后只忘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秦厚问起叶琪对抗灾的想法，本没有那么期待他的想法，只是想带他长长见识，他很看好这个有天赋的少年，却不想，这人居然直接颠覆了在他眼前的形象。
语气冷淡，却话语简洁明了。
越听，秦厚眼睛越亮，最后只得无奈打断了叶琪的话，赶忙召唤其他官员过来。
齐野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大山，冷淡地眉眼一扫视过来，就不自觉让人遵守他的指令。
所有人都到齐了，一齐而来的官员顾不得不满，下一刻就被满满而来的知识充斥了脑子。
李大人先要去赈济灾民，将困在洪水里的民众救下，张大人去申请物资，某大人要保证安保问题……
等等的分配工作直接被齐野接手，就连楚明涵一夕之间也被分配安抚民众的任务，都是欢天喜地地去准备。
走了一半，才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片刻，放缓的步子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急忙。
算了，这次先不许他计较。
等等诸如此类，照有个小官私下对秦厚说的话，就是叶琪浑身有种那位的气势。
不说，秦厚也知道那位是谁，赶忙叫他闭了嘴。
隔墙有耳啊！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
秦厚对叶琪可谓是初时好奇，继而了解之后，对这位小小年纪的少年佩服不已。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叶琪被秦厚缠着，根本无法脱身。
或者说，他被自己劝服了——
他的人只能查到明澈消息断裂带在江边，那些人也彻底没有了明澈的消息。
不知道真正的公主殿下流落何处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灾区控制住，说不准，他的小宠物此时正处在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齐野无法离开，与其相信明澈死亡，他更愿意相信她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而这个地方，最有可能就是沿岸的灾区……所以，一个安稳的，能够处理好灾民地区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灾难发生时，老弱妇孺最是危险，他得尽快了。
齐野攥紧拳头，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为了一个还不知生死的人做这些？
有种无力感袭来，那计划也该提前了，下一次，他会好好守着他的人，这种无力感他再也不想体会到了……
洪灾发生后，朝廷派遣官员及时赶到，采取一系列紧急处理措施来应对灾情，保障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和稳定，民间没出什么大乱，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
在灾区，齐野主要负责维护治安，确保灾区秩序井然，也是他求了秦厚才得来的恩典。
其实，按照他现在隐隐支配众人的地位，让他做这些根本行不通，只是没想到，他自己求来的。
这让一些心里不舒服的老牌官员心里慰贴，还算是个礼貌的小子，知道循序渐进。
其他人怎样想，齐野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一切已经有了顺序，按照他的布置，他需要很快在灾民点寻找到人。
不过，齐野最后却提了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让秦厚等人都莫名不已。
他说：“我要巡查，给我些人手”
本来安保工作就是需要人手的，要知道，虽然灾难现在方开始，但有些乡村还有不少危险没有排除——这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无人知道齐野到底是什么想法。
最终，秦厚还是答应了。
一行人抵达灾区后，就在叶琪的分配下，立即展开了紧张而有序的救灾工作。
他们首先派遣信使，联系各个灾区的官员，了解灾区现状。
同时，还需要借助民众的力量来疏通洪水。
正所谓堵不如疏，叶琪的退洪方法虽然冒险，但现如今只能这样做了，他们需要尽快恢复灾区的正常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