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呲牙一笑，焦黄的牙齿看着就让人恶心不已。
“过来吧~”，语尾已经荡漾起来。
突然听到李昊一声“跑——”
明澈铆足了劲儿贴着墙壁出了库房，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明澈不敢回头，只大声喊着人，边跑边喊。
“杀人了——”
“救命啊——”
这里虽然偏僻，但扯着嗓子喊还是有人的。
眼见有人注意过来，边上驻扎的官差就要过来查探情况。
明澈急忙抹了把泪，返回去帮李昊。
此时偏僻的库房内，正响着激烈的打斗声。
明澈搬起旁边的大石头就跑进去，果然，李大哥正被贺刚掐着脖子按倒在地。
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酱红，脑袋处还汩汩冒血。
明澈一急，冲上去从背后偷袭，也是贺刚没有防备，直接被砸得跌了过去。
“呼哧呼哧”
李昊喘着粗气，被明澈扶起来：“李大哥，你…你没事吧？”
一会儿不见，李昊就被贺刚折磨成这个样了，屠夫该有的技术，贺刚几十年的手艺更加熟练，对着人也有一套手段。
明澈努力憋回自己的泪水，从旁边抠出土来，就要帮忙捂着伤口。
贺刚被砸得一个趔趄，昏了一会头就甩着头站起，笑得愈发灿烂，明澈没能直接爆了他的头，只砸出了些血，顺着淌在脸上。
这人混不吝，用手背一拭，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明澈心头直跳，却不敢移动李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向自己冲过来。
“我刚刚已经喊了人了，他们很快就到了，你不要乱来”
可怜的弱小羔羊努力隐藏着自己受伤的同伴，让自己显得强势一些。
“呵？老子会怕？”
“今天，我就要把你们玩死，给我等着”，说话时，又逼近了几步。
明澈费劲拖着李昊向门口走，身后贺刚饶有兴趣地逗弄可怜的羔羊。
近到呼吸声都仿佛近在耳边。
明澈抽噎着，呼吸声都不敢太大，颤颤巍巍抱着李昊向前挪。
身后传来狞笑，直接将李昊扯起撂倒在一边的工具上。
明澈呆滞跪在地面上，透过光线映照的门影，那处最先站了一个人……
像是被逼近绝路的信徒，陡然一见月色下的神明，无论是否其身处光明，总是希望获得救赎。
救……救命
身后的人却丝毫没有停顿，大手袭来之时，明澈猛一闭眼，准备承受，身上浑然一热。
被溅出的液体喷洒了一身。
“嘀嗒，嘀嗒”
有些液体向下滴落，从明澈身后倒地的身体上，也有些从明澈的身体上。
身后的那人倒地不起，抽搐着挣扎，明澈呆立在那，片刻反应不过来。
脏兮兮的瘦小身影先出现在来人面前，灰扑扑的模样，像是在土里打了滚的流浪猫。
忽视心头不易察觉的一刺，齐野不敢再想公主会是如何的遭遇。
漠视着眼前这个人，随意一扫就发现了，连性别都对不上……
这，不是他的公主
齐野骤然皱眉，他是该休息了，居然眼花到看一个卑贱的贫民都觉得那是他想找的人。
齐野心头一松，后又一紧，若是他的公主被这样对待……他不敢想
齐野转身就走，明澈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像是跪送神明离开的虔诚信徒。
“谢…谢”
好久，才从干涩的唇当中吐出谢意，远处的人影一顿，随后快步离开，快到他的人都跟不上了。
“给他们药”
万瑎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这处，却被迎面走来的齐野吩咐了一嘴。
“是，大人！”
万瑎低眉顺眼的答应。
等人走了，这才反应，不是，什么药？谁？
从恍惚中回神，明澈和李昊已经被官差好生伺候着。
受伤的李昊被专门派了大夫过来救治，明澈恍惚地坐在门外，一脸的不可思议。
总感觉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那个人是谁？是他救了他…和李大哥，听那平时冷面无情，现在笑得格外灿烂的差大哥说，好像是因为他们遇上贵人了。
贵人吗？
好像是。
连之前见过的万大人都那样谄媚，对就是这个词，在身长腿长的他面前，笑得格外的谄媚……
“李大哥？！你醒了”，明澈惊喜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人。
“你快吓死我了！”，说着说着，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人没醒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应该坚强，现在人醒了，就觉得自己有撒娇兜底的人在了，不自觉委屈上了。
李昊嘿嘿一笑，猛“嘶”了一声。
真他娘的疼啊，那瘪三儿。
“嗐，大哥我身体梆硬，好得很，一点事儿都没有”
“你小子可别在这丢人，多大人了还哭”
明澈酝酿出的泪意猛得憋回，哭笑不得。
“对了，贺刚呢？”，李昊当时晕得早，没注意到后来的事。
明澈就坐下，一边给他喂药，一边告诉他当时的惊险。
“赫！那小子嘶——他死有余辜他！”
李昊拍案而起，被疼得从床上弹跳起来。
掀开门帘，一个女子进来，不耐烦地说了两句：“干啥呢？安分点儿养伤！”
说完就出去了，丝毫不顾李昊尴尬“嘿嘿”一笑。
明澈看着愣神的李昊，还有他继续看着门帘处恋恋不舍的模样，摸着细瘦的下巴若有所思。
别是他李哥春心萌动了吧？！！
明澈眸里闪着某些光芒，在李昊看过来前就隐去了。
“喝药喝药，你把这一碗药都喝了”
“…哦”
李昊因伤得休养一段时间，可是明澈却没什么要紧事，顶多点擦伤。
第二天，明澈就被送了回去。
走前李昊千叮咛万嘱咐，没有他的帮衬，明小子不得被欺负成啥样？
惹得李昊都想直接陪他去了，结果门帘一掀，那个鹅蛋脸的姐姐一进来，只“咳嗽”两声，李昊就乖巧的不行。
方才明澈怎么劝都没用，这会儿……双标！
？这又是什么词？明澈脑海里总是出现些莫名其妙的词语。
再次回了场中，贺刚已经死亡，明澈算松了口气。
按部就班的回到他干活的队伍排着，准备今天的工作，今天是搬石头，算是一个没有技术含量，只依靠蛮力来干活的。
对明澈这个技术菜鸟很友好，只是另一方面来说，他这个瘦小的弱鸡力气不怎么大，搬东西依旧不怎么样。
总得来说，还是不怎么友好。
明澈叹了口气，送了几趟石头，又抱起一个继续跑路过去，跑的慢了还要挨一顿说。
手上的茧子已经在最近的干活当中积累了厚厚的一层。
刚开始还是血泡，疼得紧，每晚上都要找根针挑了去，现在倒是好受了些。
场中，依旧是那副灰扑扑的边缘模样，明澈很努力缩小存在感，今日却意料之外地得到了正常的食物。
甚至于，看着多了一个的窝窝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那人谄笑得模样，明澈稍微思索一下，便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可能怕明澈两人抱上大腿，找他麻烦吧。
冷硬的窝窝头不好啃，明澈却格外的珍惜，不能浪费。
“……他是谁？”
远处，查探完了所有的场，齐野又回到了昨晚上的那处。
站在远处，他一眼就能看到那个少年。
“什…什么？大人”
万瑎还在开心这人终于要走了，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还是旁边的人提醒才反应过来。
“没什么”，在万瑎回话的时候，他就淡淡回了一句。
“那，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就赶紧走吧。
“走——”
齐野最后扫视一圈，骑上马离开了这处。
等人走了有一会儿，万瑎旁边的人才开口：“这小子终于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自己才懂的东西。
“来人，把那个明什么？明澈！”
“对，就是他，给我带走！”
明澈一惊，碗被粗鲁地打翻在地，稀疏的米粥淌在地面上，明澈眼里的可惜还没消散，就被两个官差左右端着手抬起。
他甚至挣扎不到地面上，两腿乱踢，胡乱扑腾。
“不是，两位大哥，我犯了什么事？！”，明澈挣扎不开，便换个语气询问。
“万大人要见你，给我乖乖的！”
“那你们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明澈商量道。
两人对视一眼：“也行”
被放下来，方才他吃饭也只是蹲在边缘，没引起多大的注意，身后少了一个人的队伍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这万大人为什么要见自己，他不过一个小人物，哪能让人家见自己？看两个差大哥来看，还真是那大人自己说的。
明澈抿着唇跟在一人身后，另一人生怕他跑了，垫在后方。
跑也跑不掉，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明明都是破败遭遇洪灾的川壶，没想到，这万瑎住得地方倒还是富丽堂皇。
宅子挺大，进去后还颇有雅致。
明澈进去后，便有粉衣侍女过来：“这位公子，我家大人正在里面等您，请”
明澈身后的两人止步于此，见此，不得不跟上那美貌侍女，心头再度有些莫名的感觉。
有些……想笑
万大人这是在他一个平民面前，这般……嗯，装
就是这个词。
莫名就觉得这个词合适。
“大人，来了”
屋内香气扑鼻而来，他要见的人就坐在高处。
“你来了？”
明澈进去，后方的侍女就关上了门。
“嗯，万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明澈恭敬道。
“嗯，你认识昨晚那位大人吗？”，万瑎也不计较他的失礼，只问他一句。
别说，他真没逗这位大人，他只是在想，曾经的记忆。
他的脑海里储存着一些事情，是在李昊大哥救他之前的记忆，可是他想不到，也许以前见过那人，也许没有。
万瑎喟叹一声，那就好。
不认识也好，他们也已经走了，这地方不还是他的天下？
呵，都说皇帝好，他这地方上的土皇帝当得也不赖嘛。
“行了行了，下去吧”
说着，不耐烦地摆摆手，将明澈赶出去。
出了门，明澈松了口气。
正好来了这里，那就去看看李大哥算了。
来到门前探头一看，果然没有那两个官差守着。
贴着墙沿着边向前走，一路快到了医馆。
“李大哥，你在吗？”
明澈掀开门帘进去后，就看到了上次那个鹅蛋脸的姑娘：“姑娘，你有没有看见我大哥？”
那姑娘瞥了眼眼前脏兮兮的土猴子，也没为难他，只道了一句“在那”
随后便到旁边去抓药了。
明澈束手束脚地从她旁边经过，去看了里间的病床上，李昊正睡着呢。
见他面色平和，明澈也心情好了些，叮嘱那药女几句便离开了。
他还得回场里……
再穿过几条巷口就到原地了，希望还来得及。
“呼哧呼哧”
明澈最后跑了起来。
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转头，一股香风袭来，纤瘦的身影倒地不起，两个人影从暗处走来……
模糊间，明澈看着人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败给了那愈来愈浓的睡意。
“哎，客官，您可来了……”
“这边等您好久了”
“那边的，机灵点，别冲撞了贵客”
明澈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身处云端，四周都软绵绵的。
弥漫着香气，像是女儿家的闺阁。
闺阁？！
明澈猛得从床上窜起，光脚跳下了床。
前方的桌子处坐了个人。
“哟，小娇娘，你终于醒了啊”
明澈莫名其妙，看着眼前这个打扮艳丽的胖女性：“您是？”
“若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明澈穿上鞋子，就往门口去，刚推开门，一瞬间，就关了上去。
“怎，怎么回事？这里是哪？”
明澈后退，也不坐下，问着胜券在握的女人。
“这里是东长镇最大的销金窟——醉春楼，而奴家是整个醉春楼的妈妈桑”，女人和善道。
明澈抿着唇，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她带他来这里是干什么？
“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不不，有事儿，怎么会没事呢？”
“奴家请姑娘过来，自然是为了好事啊！”
“什，什么？”，明澈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一会儿有事一会儿又姑娘的。
“哎呦，小姑娘你就别装了，妈妈我啊在这行干了几十年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装的男人，我还认不出来？耳洞那么明显，哼，还想瞒我？”
明澈想要解释些什么：“不是，我不”
“哎，别说了啊，再说妈妈我可要生气了！”
明澈闭嘴，有些无语。
“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守这里的规矩，不然有你好看的！”
“等等，妈妈，我真的是男人！”
门外面两个壮汉拦住了他，洗干净的白皙脸颊上满是焦急，看着就惹人怜爱。
丽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叫了个小丫头进来：“好了，你给我安分点，好好学学！”
“你去，收拾收拾，待会我来检查”
明澈被关进屋内，有些气闷，那小侍女像个哑巴，不说话，明澈不穿衣服，就直接要上前扒他的衣服。
无奈之下，明澈只得自己来，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做什么的，摸了摸耳垂，有些无措。
让那小侍女转过身，明澈很是熟练地换上了衣服。
是件水红色的轻衣，外面披着裸透的纱衣，上身后，明澈尴尬地向上提裙子。
这是件女裙，明澈穿得颇有些不自然，走了两步，还挺舒适。
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那小侍女端着首饰过来，被眼前的美人惊艳在了原地。
夏署时节，明澈站在房间的空地上，修长的腿蜷缩在衣服长摆下，白皙的脚踩在深色地板上，尴尬地缩着脚趾。
方才进去换衣时，被侍女收了磨损的鞋子。
长发随意披散在腰间，有些随意贴在脸上，增添一份慵懒的气质。乌藻藻的头发包裹住中间那张雪白的芙蓉面。
在醉春楼多年来，都没有见过这等级别的美人。
美色惑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小红垂下脸，对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有些惋惜，沦落在了这种地方，还拥有着这样的姝色，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小姐，该梳头了”，干涩沙哑的声音，不怎么好听。
明澈抿着唇瓣，原来她会说话呀？
“你好，我不是女生，你们估计是找错人了，我真的不是……”
说的明澈嘴都干了，从黄色铜镜里看去，她依旧是那副冷漠麻木的脸色。
梳妆完后，盘子上放着简单的一支发钗，一对耳坠，被轻柔地别在了头上。
明澈被镜子里的仕女吸引了注意。
好生漂亮的一位美女，只是……这是个男的。
收拾完后，明澈就被一个人扔下，那侍女出去了。
片刻后，那老鸨又进来了。
明澈赶紧起身：“您好，我真的是男人，您抓错人了！”
丽娘此时满眼放光看着眼前美丽的少女，真真是捡到宝了，没想到藏的这么深，还多亏了她眼尖，看到了他的耳垂。
眼前这人丝毫不顾他的话，让明澈紧蹙着眉头。
“哎？！就是这个表情”
丽娘就上前，狎旎地摸过明澈的脸颊，明澈一个激灵躲过，对面的女人也不甚在意。
“真嫩啊！”
培养一下，这个姿色绝对能成为她醉春楼的头牌。
“你快放我出去！”
对面的明澈急了：“我刚从万瑎大人的府邸出来，我告诉你最好快点放我回去！”
这醉春楼可不是个好地方，把他打扮成这样，能干什么好事？
明澈无奈之下，只能搬出万瑎来。
可是……
丽娘顿了一下，蓦然笑了，完了还捏着帕子擦擦笑出的眼泪：“小姑娘，那你去找他啊，让他给你做主”
“你可别忘了，整个东乡镇他才是老大，若是没有允许，我们会当街掳人？”
明澈脸色一白，抿唇不语了。
丽娘满意地看着明澈的脸蛋，语气悠悠安慰：“所以呀，好好待在咱们醉春楼，妈妈不会亏待你的……”
第一个人拍了拍第二个人，鬼鬼祟祟地回复：“你真是，这都不知道”
“镇上那个醉春楼，来了个新花魁！”
“我去，真的假的？！”
“哥哥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要去瞅瞅…”
明澈这些天，在醉春楼待了许久。
那丽娘还让楼里的姑娘教他琴棋书画。
却不料，还发生了件让整个醉春楼的姑娘追着他跑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
小红过来，带着“乖巧懂事”的明澈向后院去了。
到了那里，明澈才知道他需要做些什么。
原来，是丽娘请了几个楼里琴棋书画厉害的姑娘，请她们教明澈学习琴棋书画。
刚开始，明澈一笑，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是看着书法老师演绎了一遍，结果……
在全场人震惊的眼神中，明澈这个众人眼里的新手，捏起毛笔就要写字。
旁边他的老师是个娇俏的女子，“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看不惯这个新来的，长得好又怎样？还不是脑子不清楚，她的书法可是整个楼里最好的，这人一看就没摸过毛笔，还在这里装蒜。
“呵，某些人，别装得像模像样的，等字写出来了，结果一看，呵，稀烂！”
众人一听，脸上的神色就奇妙了起来，明澈拿着毛笔的手也停顿下来。
片刻后，还是丽娘亲自开口，才压下了心怀不满的女子。
明澈深吸一口气，想要逃跑，还得等那天。
所以，眼前的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
只见明澈手持毛笔，蘸取适量的墨水。
随后，停顿在纸张上方。
方才看到的写字方式被记在脑海中，明澈下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地挥毫泼墨。
方一一笔，脑海里不自觉就有了些画面，好像是在一处女子的闺阁里，有一道女声一直在旁边响着……
记忆很快截止，明澈回归纸张，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仿佛是在正在跳动的音符，组成了一首美妙的乐章。
最后，笔走龙蛇，收尾，放好毛笔后，明澈就看到了众人脸上的惊讶。
嗯，其实，他就是故意的，怎么着？
“好好好！”
丽娘笑声不断，赶忙让下一个人上来演示，这可是个宝贝疙瘩啊！
这要是在楼里，能给她赚多少钱呐！
下一个，是琴。
一个抱着古琴的青衣女子，很是温柔，气质娴雅，淡淡对着明澈点了点头，就开始了表演。
周围围着的人龟公驱逐舰一遍，但不久后又围了上来，丽娘被哄得开心，也就没有阻拦，她们也能有幸看到这样堪称神奇的一幕。
尤其是方才被下了面子的书法女子，颇为不爽，总不能她会写书法，还会琴吧？
想着，又是满脸的不爽，但多了几分舒坦，她就不信，这人还是个全才的！
琴音曼妙……
她不信！那其他的呢？
“呵，你有本事再吹阿依的笛子，看一眼就会了？谁信啊！”
还是最开头那个姑娘，明澈看她一眼，有些无辜。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碰到那些东西，手就自动开始了动作，就好像是以前的他都会。
而且，还挺精通的。
明澈无奈只能应下，结果就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那女子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搞得骂人不是，气得直接走人了。
丽娘“哈哈”一笑，让众人别管她，此时她的眼里的光越来越盛。
“来来来，试试最后一个，就剩下舞蹈了”
明澈干笑一声，这，这个，他可能不会吧？
以前的他也不可能会。
就在众人看了前面几场的打脸，这一次突然遭遇了滑铁卢。
“这里，你的腰应该下压！”
粉衣水袖的姑娘很耐心，她看之前的所有，这美人都完成得很好，怎么到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不是，是这边，你应该转过来，你的腰太僵硬了！！”
明澈晕乎乎转着圈，在精致的舞台上做着动作，几乎要以头抢地。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会”
明澈赶忙逃命，这次身体并没有教他，他只能自己动手。
可是……咳咳，那效果不是一般的差。
一旁惊掉下巴的众人这才收了收下颌，嗯，这不是个妖孽，也有他不会的啊。
场中静默了许久，片刻后，此起彼伏出现了笑声。
“书芷走得太早了……”
短短三天，明澈就被撺掇着上了台。
华丽大厅中，灯光璀璨，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暧昧的气息遍布各地。
朦胧的美人灯在熠熠生辉，与四周摆放的用具和精致的装饰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暧昧而隐秘的氛围。
今夜，醉春楼将举行一场活动，四大美人齐聚一堂，为宾客们献上她们最精湛的技艺。
丽娘早早地将邀请函送了出去，这一次的表演，专为那些大人物。
大厅中央，美人们分别站在四个方向，身上披着华丽的服饰，面容娇美，各有姿色。
这几个是醉春楼中最为出色的琴、舞、歌、笛四大美人，来之前，客人们早就听说过这几位美人的艳名，今日来，即可一睹芳容。
只是，这一次，多了个琴美人……
随着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明澈轻拨琴弦，优美的旋律弥漫在空气中。
舞美人随着音乐伴奏翩翩起舞，她身姿曼妙，柔软清灵，在舞台上美丽异常。
歌美人歌声悠扬，嗓音婉转动听，她的歌声仿佛具有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醉其中。
笛美人随后手持长笛，从幕后出现，吹奏出清脆悠扬的笛声，为这场表演增添了一抹清新的气息……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把视线集中在这处。
“我要那个”，高处的包厢，有人指着场中的一人。
“是是是！早就给您留着了”，丽娘道。
曼曼红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在场中投下圈圈涟漪。
透过红纱，才能看到隐藏在后面表演的舞女们。
美得各有千秋，笛子，舞曲，琴音，歌声合演，让各个楼层观看的人醉在了酒里，亦或是这蝶梦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