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臣—— by楚天江阔

作者:楚天江阔  录入:04-12

对方但凡会一点功夫,都不可能被他当成肉垫。
无论年听雨多么不甘心,事情就是发生了,他还只能等着死,最终连被什么东西吃了都不知道。
可幸运似乎也眷顾了他一次。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醒在一间十分暖和的房间内,身边甚至还有人日夜看护。
见他睁眼,小厮立即凑了过来,关切问:“公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年听雨摇了摇头:“我......”
才出声年听雨就被自己难听的声音吓停了。
小厮连忙递给他一杯水:“公子您昏迷了五天,声音有些嘶哑是正常的,喝点水润了润就好了。”
年听雨点头,静静的将一杯水喝完,才再度尝试开口说话,声音果然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有一点点的哑,不过不至于难听。
年听雨问:“是你家主人救的我吗?”
眼前之人灰布麻衣,头顶又带着一顶黑色的小圆帽,身份一目了然。
“是的,我家主人采药时看见了您,就把您带了回来。”小厮将年听雨递给回的杯子接稳,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道:“我家主人说了,您醒来以后安生在这里住着就好,到时会有人接您回去的。”
“我还有要是要办,就不多加叨扰了,麻烦你转告你家主人,救命之恩年某来日定当重谢。”
语毕,年听雨就想走,小厮也不阻止他,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被子一撩开,年听雨的动作就暂停了。
年听雨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双腿......摔断了。
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保住命已然是万幸,他有何必奢求安然无恙呢。
那……他以后还有机会走路吗?
这里到底不像他生活的时代,可以把腿换成义肢,要是他以后再也不能走路,岂不是事事都要依赖别人!
无论是洗澡还是出行,就连某些生理需求可能也得倚靠别人的协助才能完成。
如果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脸往哪放!
想到这,一股难言的恐慌感窜上了年听雨的心头。
小厮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他将被子重新给年听雨盖好,安抚道:“公子不必担忧,我家主人说了,您的腿只是普通的断骨,静养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闻言,年听雨骤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脸面保住了。
腿断了,年听雨肯定是走不了的,只能等着人来接。
等待期间,年听雨得知他现在就住在北境这边的济善堂。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听雨的心底逐渐疑窦丛生,而起先照料的他的那个小厮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后,年听雨越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来对劲。
先不说人,光说事,年听雨就有三点始终想不明白。
其一,他坠崖那天,北境济善堂的主人为何刚好回去崖底采药?
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之的呢。
直觉告诉年听雨,北境济善堂的主人是刻意去的,毕竟这大冬天的,哪里有什么草药能采。
其二,如果北境济善堂的主人是刻意前去崖底的,那事情就越来越难理,毕竟各处济善堂的人都出身于乔家。
年听雨实在想不通乔家人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其三,也是最让年听雨茫然,为何北境济善堂的主人会笃定有人来接他呢?
年听雨不解,便想从小厮的口中套话。
但新来的这几个轮班照料他的小厮,各个都精的很,一察觉到他在套话就闭口不言了,只是用笑来敷衍他,于是年听雨也就不问了。
起先,年听雨以为来接他的人会是程良。
但等过四天程良都没有出现,最终出现的反而是蔺阡忍。
那一刻,极大的不安在年听雨的心间荡开。
蔺阡忍到时,年听雨正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这会儿是一天中太阳最足的时候。
明媚的阳光撒在年听雨的身上,衬得他无限柔和,脸上的绒毛也在日照下变的清晰起来。
“年年......”
蔺阡忍低声轻语,声音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年听雨这副身子自小习武,耳力自然是好的,他将蔺阡忍的软语尽收耳底,而后睁开双眼偏头去看。
怎么会是蔺阡忍来接他?!
见到蔺阡忍的瞬间,年听雨的震惊远远大于有人来接他的欣喜,惴惴不安的感觉也达到了顶峰。
他说不清这份不安来自于哪里,只觉得蔺阡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直到有人从腰间抽出软剑,且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院中,年听雨终于明白他这份不安是什么了。
这济善堂里的每一个人都暗藏杀机,怕是一直在等蔺阡忍这条大鱼的到来。
而他,则是钓蔺阡忍过来的鱼饵。
蔺阡忍现在用的荣肆的身份,谋划这件事的人为何要杀荣肆这样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呢。
一个骇人的想法在年听雨的脑海中浮现。
除非对方要杀的不是荣肆,而是蔺阡忍!
可谋划之人又如何得知蔺阡忍重生一事的呢?
阳光打在软剑的身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年听雨被晃了一下双眼,一股冷意骤然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感觉自己踏进了一片寒雾,无数的疑问飘荡在空中,压的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北境的冬天本就比别处寒凉,眼下冷上加冷,年听雨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其实年听雨很清楚,这份冷意是在他心底荡开的,与天气无关。
年听雨讨厌所有未知的事。
每每遇到这种解不开的问题,一股失衡的感觉就会窜上他的心头,然后转变成无尽的冷意
上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似乎还是蔺阡忍出事的时候。
尽管真相是未知,但不代表没有准备。
早在年听雨发觉这里的人不对劲之时,他就用小九很久之前留给他的小玩意往外面递了消息。
年听雨想要知道这些人留他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叫铃兰带着人按兵不动,等他遇到危险再出手。
只是年听雨怎么也没想到,留他在这里的人把他当成了钓蔺阡忍的鱼饵。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蔺阡忍会不远千里的来找他。
此时此刻,蔺阡忍就站在他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虽说蔺阡忍曾经也庇护过他,可这却是年听雨第一次看他的背影。
蔺阡忍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就连背脊也蓄满了力,看起来就像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野兽。
四周的人越靠越近,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杀意。
蔺阡忍不喜欢当被动的人,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缓缓摸上他临时行藏进腰间的匕首,准备带着年听雨杀出一条血路。
可手还没来得及将匕首拿出来,一只冰冷的手覆了上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年听雨为什么要打断他?
蔺阡忍不解。
蔺阡忍想要拥有一个答案,于是他扭头去看年听雨,然后措不及防的对上一抹和煦的笑。
正午的阳光洒在年听雨的脸上,衬得他的肌肤格外白皙,唇肉格外糜艳,而那双明眸弯起来刹那又悄然流露出无限的风情。
这张脸蔺阡忍在熟悉不过,他看过这张脸温和轻笑的样子,也看过这张脸在床.上呜咽啜泣的样子,但他唯独没看过这般明艳的样子,一时间竟晃了眼。
蔺阡忍怔怔的看着年听雨,只看见青年的唇齿在上下启合,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直到冷兵相接的声音在蔺阡忍身后响起,他才骤然回神。
等蔺阡忍回头之时,那些想要杀他们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死法无外乎两种,或是一剑穿心或是一剑封喉。
动手的人除了铃兰,蔺阡忍一个都不认识,但年听雨似乎都认识。
年听雨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其余的人便全都退了下去,只有铃兰没有动。
铃兰看见了年听雨被竹夹固定起来的双腿,她的脚往前跨了一大步,声音自责而又担忧:“君上,您的腿——”
“我的腿没事,你先下去,我有话想问荣侍臣。”年听雨虽然在和铃兰说话,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蔺阡忍身上。
铃兰神色紧绷:“可是君上——”
“下去!”
年听雨的语气不容置疑,铃兰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冷漠的扫了一眼横了满院子的尸体,年听雨再度将目光转移到蔺阡忍身上。
“为什么要来北境,为什么要来救我。”年听雨努力保持平静。
蔺阡忍将头偏向一边:“您是臣的君,您若是死了,臣在皇宫又如何能活,所以臣来北境只是自保而已。”
如果年听雨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蔺阡忍,他真的会信了这鬼话。
腿断了,年听雨抓不到蔺阡忍的衣襟,只能伸手扯住他的腰封,重复道:“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来北境,为什么要来救我!”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蔺阡忍竟然从中听出了隐忍和挣扎。
他看向那只握在自己腰封上的手,神色晦暗。
不就是冒险来救了年听雨一次吗,他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见蔺阡忍黔默不言,年听雨握着腰封的手抓得更紧了,还用力晃了晃:“你说话啊,蔺阡忍!”
名字被叫出来的那一刻,蔺阡忍猛地看向年听雨,语气说不上惊喜还是惊吓,更多似乎是讶异和好奇,最终一点点平静下来。
静了好一会儿,蔺阡忍蹲了下去。
他没有问年听雨为什么会认出他,或者年听雨是怎么认出他的。
他拉住年听雨手,看着他周身混乱的气息,温声问:“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为什么呢?
年听雨波动的情绪一点点平静了下来,然后不受控制的思索蔺阡忍的问题。
良久,年听雨在心中得出一个答案——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穿书前,他被自己最信任的搭档背刺,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而他那位搭档和蔺阡忍做过同样的事,在他陷入危险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决定放弃他的时候,他的搭档只身跳进了大裂缝,将他救了出来。
如今再度面对这样的情形,年听雨如何能不害怕。
他怕自己会像当年一样愚蠢,因为一次不管不顾的相救,就交付自己的信任。
这件事肯定是无法对蔺阡忍细说的,年听雨甚至不知道自己改怎么解释,只能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尝试张了几次口,但每次都没有发出声音,最终不断颤动的唇被蔺阡忍用手指按住了。
“解释不出来就不解释了,”蔺阡忍的手指撵过他的唇,最终停在他的眼尾处:“人没事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年听雨的错觉,他似乎从蔺阡忍的话中听出了“怜惜”的意味,就和三年前一样。
那个瞬间,一股磅礴的酸涩感涌上了年听雨的心头,湿热的泪不受控制的滑了出来,他喊了一声蔺阡忍的名字,干涩着声音告状:“我委屈,蔺阡忍,我好委屈啊。”
蔺阡忍用拇指蹭去他眼尾的泪:“委屈就说出来,为夫给你撑腰,就像以前一样。”
当初他决定把年听雨留在宫里作陪的时候,就时常有人蹦出来作妖,其中闹腾的最厉害的就是李文显那老混蛋。
动不动就给他念叨什么“选妃立后”“开枝散叶”这套说辞,后来还说年听雨是“魅惑君主”“惑乱朝纲”的不臣之人,于是他当时就赐了李文显三十大板,让那老东西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作妖。
听见蔺阡忍的话,年听雨抽泣了一声,委屈诉说:“你出事以后,好多朝臣都说我有不臣之心,说我要谋权篡位,可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就是想守好大乾,然后等你回来。”
压抑了三年的委屈倾斜而出,叫他的心神都有些乱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蔺阡忍也因为他的话不禁动容,但却没有忽略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眼底暗藏狠戾:“你早知我会回来?”
年听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慌乱藏起来,继续用那副委屈的神态点头:“是啊,早就知道。你出事的当晚,我梦见你了,你反复跟我重复,叫我等着你回来,还说你一年内就会回来,但你食言了,叫我多等了两年。”
对上蔺阡忍狐疑的神色,年听雨顿了一下,继续自圆其说:“在你进宫前不久,我又梦见你了。你告诉我你要回来了,但需要暂时用假身份假名字。”
蔺阡忍终于忍不住出声:“我在梦中,把自己要用的名字也告诉你了?”
“这倒没有,”年听雨摇了摇头:“不过你说,你用的假身份很普通,名字也用了一个我熟悉的字。”
对于年听雨说的话,蔺阡忍半个字都不想信,可年听雨的表情实在是太真诚无害了,又让人很难不信。
蔺阡忍忽然想起自己听过的那些传闻——年听雨心狠手辣、杀人无忌,再想想他面对这些尸体的波澜不惊,蔺阡忍压下了那一点柔软。
不过无论年听雨的话是真是假,都不影响他继续留在年听雨的身边,以及更加进一步的来了解这个人。
他现在真的越发的想知道年听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蔺阡忍心想。
年听雨知道自己口中的这些胡言乱语是无法骗过蔺阡忍的,他只是想打消蔺阡忍自以为藏的很好的狠戾,或者说把这份狠戾变成对他的好奇。
男人吗,最喜欢的就是有趣的东西和看不透的人。
而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这个毛病就越严重,因为他们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反而造成了极大的精神虚耗。
这个时候若是出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或者有意思的人,那么暗藏在每一个人骨子里的恶劣就会涌动,从而促使他们去一探究竟。
见蔺阡忍发生了如他所料的改变,年听雨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迁开。
他用柔情音调的喊了蔺阡忍的字:“骁肆,我好想你。”
谁知道是真想还是假想呢。
蔺阡忍不去追问,只是道:“有多想?”
年听雨虚情假意的说了八个字:“肝肠寸断,魂牵梦绕。”
说完,年听雨抬手抚上蔺阡忍的脸,手指一寸寸划过蔺阡忍眉眼唇鼻,最终移到了耳后,叫他摸到了仿.人.皮的面具与肌肤的贴合点。

第016章
年听雨的手指在缝隙处摩挲了一下,然后轻微用力,企图将蔺阡忍脸上的假皮撕下来,结果却是纹丝不动。
年听雨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用的力气不够大,刚想增加几分力度手就被蔺阡忍按住了。
“别试了,撕不下来的,我进宫前尝试过很多方法都没用。”蔺阡忍把年听雨的手拿了下来,轻轻捏过他柔软的指腹,然后紧紧扣住。
“既然能贴上去,那一定能取下来。”年听雨看向他和蔺阡忍十指交握的手:“我有一个影卫是苗疆人,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让铃兰带他进来给你看看。”
提及铃兰,蔺阡忍就不得不深究一下了:“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刚刚的事吗?”
年听雨坦言道:“如你所见,他们都是我的人。是我进宫后为了自保培养起来的暗卫。”
蔺阡忍手上的力度陡然增大:“当真只是自保吗?”
青年漆黑的瞳仁中闪烁起危险的光芒,似是随时准备取走眼前之人的性命。
年听雨在这件事上问心无愧,他直接反手握了回去,和蔺阡忍较上了力。
“臣当然只是自保,”年听雨微微倾身,贴在蔺阡忍的耳边低语:“如果臣当年对陛下有半点不臣之心,早在陛下亲近臣时,臣就动手了,又何必任由陛下对臣肆无忌惮的索取呢。一次又一次,一夜又一夜。”
年听雨感觉到蔺阡忍的呼吸乱了一下,他瞬间坐直身体,还趁机把自己的手解救了出来。
对上蔺阡忍越发阴鸷的神色,年听雨反而笑了。
蔺阡忍的神色虽然不好看,但那抹危险不见了,也就意味着他再一次勾起了蔺阡忍的对自己的兴趣,成功避过一场劫难。
只是这兴趣的度好像有点超出年听雨的掌控。
蔺阡忍忽然抬起右手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腕,然后用嘴咬下左手的袖带,将他的手腕绑了起来。
年听雨挣扎了起来:“你干什么?”
蔺阡忍没说话,只是将白色袖带在他的手腕上饶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预感大事不妙,年听雨急道:“你瞅瞅周围这一堆死人!别胡来!呜呜呜呜......”
蔺阡忍点住了他的哑穴:“乖,不要闹。”
“呜呜呜呜......”
到底是谁再闹啊!
如果腿没有受伤,年听雨真想一脚将蔺阡忍踹开。
可惜没如果,年听雨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下一刻,却是连瞪也不行了。
蔺阡忍又解了右手的袖带,将他的双眼给蒙了起来。
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眼也不能看,年听雨只能不断的耸动肩膀,向蔺阡忍发出无声抗议。
世界陷入黑暗,年听雨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他清楚的感知到蔺阡忍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约莫走了十几步,年听雨听见了“砰”的一声。
似乎是踹门声。
声音止息片刻后,他被蔺阡忍放在了床上。
没错就是床,因为他听见了床架因为摇晃发出来的“吱呀”声。
看不见、摸不着、还只能发出“呜呜”声得年听雨忍不住害怕。
蔺阡忍到底要做什么啊!
年听雨急得“呜”声不断,许久未曾说话的男人终于舍得启唇了。
年听雨感觉到自己腰封被人挑开了,穿在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变得松垮下来,。
冷风穿过缝隙打在他的肌肤,凉的他惊颤了一下。
蔺阡忍是个坏的,明知他冷,竟然还将的他的衣服扯开了!
蔺阡忍看着他颤抖的模样,问:“很冷吗?”
把你的衣服扒了,我看你冷不冷!
年听雨生气了,他将头别开。
但他的头才偏转一半,就被蔺阡忍正了回去。
“没关系,”蔺阡忍抓起年听雨被捆住的双手,而后引着他滑进自己的衣襟,最终按在了心口处:“我的体温是不是很暖。”
确实很暖,暖的几乎都有点烫人了。
而蔺阡忍的心跳似乎也很快。
“砰砰砰——”
正在认真感受蔺阡忍心跳的年听雨毫无防备,衣服被扯下去的瞬间,他禁不住颤抖的更厉害了。
看着眼前之人颤抖的模样,蔺阡忍十分满意。
怕碰到年听雨的腿,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进怀里,然后学着年听雨刚刚惑人的语气,道:“想取暖,就自己动手。”
“呜呜呜——”
年听雨拍了拍蔺阡忍的心口,示意自己没办法动手。
蔺阡忍抬手按住了的唇:“手用不了,不是还有嘴吗。”
所以——
蔺阡忍的意思是——要他用嘴咬下他的腰封,然后扯开他的衣襟?!
看年听雨的头顶凝聚起红浪,蔺阡忍的手指在他的唇上重重蹭了一下:“年年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一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谁要明白啊!
曾经被蔺阡忍捉弄的场景一幕一幕的全都浮现在脑海当中,每一发生这样的场景,最后哭的人保准是他。
年听雨内心是拒绝的,可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叫他败下阵来。
年听雨咬了一下唇,微微弯身咬住了腰封。
蔺阡忍的腰封扣的太紧,他的唇隔着衣服贴在蔺阡忍的身上咬了好一会,才成功将腰封解下来。
解决掉腰封,接下来的步骤就顺利多了,年听雨咬住蔺阡忍的衣襟,左右盲扯了几下,就成功给自己取了暖。
他将下巴搭在蔺阡忍的肩头,贪婪的汲取着蔺阡忍的身上的暖意,尽量忽视那只沿着他背脊描摹的手。
蔺阡忍的手走走停停,最终从他的背脊滑到了小腹,莫名其妙的问:“这三年大权独揽的感觉怎么样?”
虽说年听雨打心底里讨厌朝堂的纷争,也厌倦日日处理奏折的日子,但他必须承认,某些时刻还真的挺爽的。
尤其是吃穿用度上的提升,简直是年听雨无法想象的奢华。
当然,他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是甜羹。
见年听雨失神,蔺阡忍用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想来是很不错的。不过,被人这样侍候,年年一定没有体会过。”
蔺阡忍顿了一下,手猛地滑了下去,叫年听雨颤栗不停,呜声不断。
哑穴禁声的时间到的时候,年听雨早已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无力的靠在蔺阡忍身上,用喃喃细语咒骂他:“王八蛋,蔺阡忍,你......王八蛋!”
三年未见,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竟然都敢骂他了。
蔺阡忍心想。
不知何时,围在年听雨眼睛上的袖带被打湿了,但蔺阡忍没有把他解下来。
因为年听雨说过,不想看他顶着这张脸和他亲近。
那就别看了的好。
骂他的声还在继续,来来回回就只有王八蛋,于是王八蛋本人坐实了这个称号,低头咬住了年听雨的唇,将他的声音尽数封了回去。
这里的环境实在的太过简陋,该有的东西也全都没有。
蔺阡忍不想年听雨因为欢愉之事受伤,所以他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点到而止。
尽管如此,年听雨的体力还是消耗了大半,耳根的红也始终没有退下去。
一直在济善堂外踱步的铃兰,见年听雨是被人抱出来的,表情瞬间惊诧起来,然后视线在蔺阡忍的身上来回流转。
这几年不是没有人往兰安宫送人,相反还不在少数。
但每一个被送进来的人,无疑都是被扔出去了,总之没有一个能近年听雨的身。
起先年听雨将这个人带回来的时候,铃兰只是单纯的以为年听雨是碍于老祖宗的面子才不得不带一个人回来,至于后来的偏宠——
铃兰也并不觉得那是偏宠。
毕竟李文显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年听雨那样做无非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不过麻烦还是因为何福生的办事不利发生了。
可如今看到这幅场景,铃兰在迟钝的脑子也转动了起来。
再一看年听雨将脸死死地埋进青年胸膛的羞怯模样,铃兰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小脸通黄。
这么长时间才说完话出来,这俩人刚刚该不会在......
而且她家君上看样子,似乎还是下面那个?
所以,为什么三年过去了,她家君上还是毫无长进!
路过铃兰时,蔺阡忍在她的头顶看见了升腾的白雾,就像水烧开时的场景。
推书 20234-04-12 :朕不堪大任—— b》:[穿越重生] 《朕不堪大任》全集 作者:长尔鲨【完结】晋江VIP2024-3-26完结总书评数:1561 当前被收藏数:7217 营养液数:1660 文章积分:86,071,176文案:死后,兰微霜穿到了一本书里,成了这个架空朝代那因病弱而心理扭曲、一言一行都充斥着亡国之相的暴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