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是不是就等着看本小姐的笑话?还是说你等着打本小姐很久了?”
韩茉儿捂着脸:“姐姐,我没有。”
君长阙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稀奇的看着陌言灼此时的行为。
陌言灼一般不会理会那些没有实质伤害的人的言论,他是真没想到这清冷遗世的摄政王这会儿特意找理由和两个女人争执,坚决要让韩湘儿挨抽。
她们好像确实没得罪他。
是因为他么?
本来两人要走的了,直到韩湘儿跑到他面前以轻视的态度侮辱他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他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陌言灼觉得他会委屈。
所以替他出头。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一截白色衣角,微微失神。
陌言灼用余光看了一眼君长阙,他正安静的站在自己身边,等着自己给他讨公道。
他直接道:“行了,本王懒得看你们吵,再不动手,本王就从楼下找个男人上来打,到时候可别后悔。”
韩茉儿吸了口气,愧疚的看着韩湘儿,然后抬手。
“啪——啪——”
没有停顿的两巴掌,将韩湘儿彻底打懵了。
人群逐渐围上来,看着两个贵女打耳光,窃窃私语。
不想被太多人打扰,陌言灼与君长阙往包间走去,不忘吩咐小二:“看着她们,不打完不许她们离开。”
小二应声:“是,王爷。”
韩湘儿这人向来自私,每次来酒楼吃饭,都各种挑刺,为难酒楼里的人,不知都招人恨。
明明说不喜欢,说他们的饭菜很难吃,还天天来吃,简直有病。
还会抢别人的包间和桌子,别说小二了,来这里的食客都不喜欢她。
又顾及韩大人的身份,没惹出人命案子,谁也没管她。
今日总算被收拾了。
大快人心啊。
秦玄来到酒楼的时候,看到这个场景,挑眉问围观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还不是她们嚣张,得罪了大人物,才被收拾。”
“活该。”
“嘘,小声点。”
秦玄笑了一声,什么大人物这么威风?
到了君长阙和他惯常用的包间外,看到房间里的两个身影,他就知道了。
看来以后可以不用留那个碍眼的女人在酒楼了。
以前顾及她和君长阙的婚约关系,给了几分面子,纵然厌恶那种女人,也没将人赶走。
不然他这酒楼,岂是随意一个人都能放进来的?
也不知先前君长阙定亲时,如何能看上那种女人。
房间里,陌言灼没有坐在他对面,而是坐在他右手边,给他添酒夹菜。
伺候得君长阙无比舒坦。
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制止了陌言灼:“不用管我了,摄政王自己吃。”
“好。”陌言灼颔首,收回自己的手。
往日来秦玄的酒楼,他也吃不下多少东西,不知为何,有陌言灼在,他没那么烦躁,胃口还可以。
吃饱肚子的君长阙心情很好,他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陌言灼的空杯子,挑了挑眉,也给他倒满。
陌言灼温和的说:“多谢殿下。”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态满足。
他伺候自己倒是得心应手的,自己给他倒杯酒,他还客气起来了。
君长阙想着,又给他满上,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尽数喝完。
对他而言,神明恩赐的礼物珍贵无比,不管是什么,都虔诚的接受。
以至两人吃完东西打算离开的时候,君长阙发现陌言灼无比的安静,清冷的眼眸此刻红通通的,委屈的看着他。
君长阙:“……?”
他唤了一声:“摄政王?”
陌言灼没有动,漆黑眼眸直直的盯着他。
这是醉了?
君长阙看了看桌面上的酒,发现大部分都是他喝的,他喝完就将酒杯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倒酒。
他的酒量很好,想着几杯酒也没什么,更何况摄政王又不是孩子,他不喝了会说的。
没想到他原来酒量不好啊。
戏谑的挑眉,君长阙说:“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
陌言灼更委屈了:“不。”
看出他没有平时的精明,君长阙来了兴致。
“不什么?”君长阙唇角微勾,“怕被人卖了吗?”
他有些着急:“跟你走。”
君长阙:“那走啊。”
陌言灼上前一步:“阿阙带我走。”
说完这话,他又不动了。
墨色眼眸灼灼的盯着他,隐有期待。
君长阙心道:好在没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然他怕是要把那人的眼睛剜了。
他啧了一声,大方的抬起手:“走吧。”
陌言灼看着他的手指,纤长的手指白皙好看,睫毛颤动,他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比他的大一点,他似乎也发现了,用自己的手指比划了两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握住,轻轻露出了一抹笑。
不知道在欣喜什么。
君长阙感觉到他手心的温热,手心紧了一些,他拉了一下子,想拉着他走。
没拉动!
他回头看他:“走不走?”
陌言灼眨了一下眼,重复道:“阿阙叫我走。”
他没叫吗?
君长阙见过许多醉鬼,但是没有敢这么放肆的舞到自己面前,这还是第一次见识。
最初的趣味过去,他只想回府沐浴休息,被这么耽搁,又有些烦躁。
第46章 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
眼神淡漠的看了他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耐着性子放柔了声音:“阿溯,跟我回去。”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陌言灼满意的点头:“嗯。”
君长阙:“……”
一口郁气差点没散出去。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执着劲。
被他拉着的陌言灼乖的很,走出酒楼,他看见摄政王府的马车等在那里,松了口气,想将人扔给他府里的人。
君长阙皱着眉说:“你家主子醉了,带他回去。”
云珏点头:“多谢三殿下。”
表面高冷的云珏在心里疑惑,王爷酒量不好,所以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喝太多,也没人敢劝他酒。
怎的今日喝醉了?
而且喝醉酒的王爷六亲不认,谁接近都一身杀气,还能让三殿下拉着?
看样子,还是王爷自己主动缠着三殿下的。
难道王爷对好友都这么温和吗?
但是三殿下似乎对王爷没那么善,一副要将人打死的样子。
他连忙上前,想要将人接过来,接收到陌言灼冷冽的眼色,瞬间站在原地。
“那什么,”云珏咽了咽口水,“三殿下的马车似乎没来,先坐王府的马车走吧。”
他要敢不留下三殿下,他毫不怀疑王爷会要他的命。
他的马车确实没到,他也有些困了,不想等。
君长阙想到这里,点头:“有劳。”
听到他答应,陌言灼眼眸亮了几分,有些欢快的主动拉着君长阙往马车上去。
陌言灼的马车他坐过几次,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在感觉比自己的马车还要舒适,看起来特意改造了。
是不是陌言灼坐过自己的马车,觉得比不上自己的,所以特意命人改造的?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将身子放松,靠在马车上,想要整理一下衣角,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拉着。
想将手收回,用力抽了一下,没抽出来,他皱了皱眉:“放开。”
陌言灼摇摇头:“不放。”
他的手摸着比自己的舒服。
理直气壮的像是自己的手一样。
君长阙叹了口气,眼不见心不烦的看着马车里的装饰。
不经意看到打开一点点的抽屉里的东西,他愣了一下。
陌言灼感觉坐的不舒服,他动了动,将披风解开,随意扔了出去,刚好盖住那个抽屉。
君长阙坐下来就懒得动,陌言灼一只手拉着他,还动来动去的,不知道干什么。
他侧头盯着两人中间的位置看了看,一点一点的挪位置,离他越来越近。
直到两人的手臂靠在一起,把两人拉着的手藏进他宽大的袖子里。
像藏了宝贝一样的弯了弯眼眸。
以为他总算消停了,他又捏了捏他的手指:“阿阙,我给你写了好多信,你为什么不回我?”
“三年了,你给很多人写过回信,就是没给我回过一封。”
“而且你给很多人带了东西,宫里那对男人女人,还有宫外的男人,也给我送了,却是顺带的。”
他说着,负心汉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君长阙想到那一叠信件,京城去到北疆的信件,唯有他的是带了关心的。
他会给他分享哪位大臣的趣事,抱怨谁蠢,会和他说花开了叶落了的景致,会提及哪些北疆有的东西……
每一封只看了一遍,他却能清晰的记得其中的内容。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在给秦玄他们送东西时,给他送了一份。
——“殿下,听说北疆的羊奶酒很鲜美,是真的吗?”
他给他送了羊奶酒,刚好和秦玄让他找人送的那一批撞在了一起,其实那罐羊奶酒,是他特意准备的。
——“殿下,宫里新移植了一批枇杷树,结的满树都是,说出来你别笑话我,一日半夜,我实在想吃,就亲自进宫去摘了,一个路过的小宫女以为我是鬼,吓得晕了过去,胆子真小。”
他应该是用轻功摘的,大半夜的穿着他惯常穿的白衣在树林里飘来飘去的,谁能不怕?
他还遗憾的告诉他,宫里沸沸扬扬的都是闹鬼的传言,皇帝和后妃觉得晦气,还没人吃就被皇帝下令砍了。
——“殿下,我和你说,那于鹤简直是个蠢货,不知道长着个脑袋是不是用来装饰的?让他给我整理那一个月的全部案件,他把已经结案的送来给我,我要了干什么?身为大理寺卿,他连最简单的案件都查不清,要他干什么?”
——“殿下,你说我是不是太好心了?看着他一个月还没把那个杀人案了结,忙得焦头烂额的,才想帮他处理一些其他的案件,他以为我是闲来无事想考察他?”
他赞同,确实有些没脑子,没有能力如何当上大理寺卿?这么没自信让别人来做好了。
真等到摄政王考察那日,回乡养老也就不晚了。
两个习惯了下令的人,思想高度的一致。
毕竟他们的手下都是一个眼神就能理解主子意思的,实在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么死脑筋。
——“殿下,京郊的梨花开了,我想折几枝回府,想着他们开在郊外更自在,便放弃了。”
——“殿下,北疆可还冷?我给你送些暖身的东西,你收到了吗?”
——“殿下,我今日有事经过皇子府后院,你院内的桂花还是一如既往的香。”
那一大叠信件,展示的是别人从未了解过的陌言灼,有血有肉,有时也挺有意思。
就像此时醉酒的他,平日隐藏得极深。
其实回京,他不仅是为了那个拐卖案,也不是因为皇帝忌惮被召回。
还因为他那一句:殿下,你何时归?
他眼中的风花雪月。
他这个人。
都在期待他的归来。
他第一次让人送到他面前的那封回信,便是他决定回归时的日期。
——“十日后,归。”
他等在城门口,是他第一眼就看到的那个人。
他确信,陌言灼是真的期待他见到他。
他的在乎,是他从未想过的深沉。
难怪他送他匕首时,他那样高兴。
他单方面的灼热,认为第一次得到了他诚心的回应。
他没有说话,陌言灼也不在意,他轻哼了一声,伸手摸着袖中的匕首:“反正我有礼物了。”
他强调,“只有我一个人有的。”
心里不再烦躁,他看着陌言灼,低声说:“以后,我再送你其他的。”
别人都没有的。
潋滟的眼眸倒映着面前的身影,从未有过的温和。
低头把玩匕首的陌言灼却没看到。
马车停下来,君长阙移开视线,将他放松的手收了回来,打算下马车。
他以为云珏会先将他送回皇子府。
“王爷,三殿下,摄政王府到了。”
听到云珏的声音,君长阙疑惑的回头看了陌言灼一眼。
陌言灼“嗯”了一声,看他转头,以为他是在等自己,想了想,又拉着他的手。
“嗯。”得了回应,陌言灼眉眼带笑。
当着王府下人的面,他将自己拉回他的院子,先前还想藏在袖中收起来的手露在外面,看起来是故意展示他带了人回来。
不过看着他幼稚的不清醒的样子,君长阙觉得自己想多了。
直到被人伺候着洗漱完,他将他拉到他的卧室里,两人一起躺在那张大床上时。
君长阙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根本没想多。
他就是故意的。
但是,感受着身下舒适的大床,他也懒得动了,闭着眼睛。
在哪里睡不是睡?
摄政王府不缺这张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身侧的陌言灼却起身,撑着脑袋去看他,眼神清明,哪还有醉意?
他看着他,唇角勾起,终于把殿下拐到他床上了。
睡着的殿下异常安静,睫毛翕动,呼吸轻柔,绯色薄唇似乎很是柔软,长长的青丝凌乱的铺散开。
外袍褪去,底衣下的肌肤白皙,锁骨精致,身形瘦削却不虚弱,散发着极致的魅意。
可惜不能做什么。
殿下真是放心他,不过这种放心,是根本没有其他心思的放心。
忽然回忆起上次偷亲的触感,以及梦中的场景,他呼吸一顿。
他缓缓的凑近,在他的唇瓣上方停住。
不是不想,是实在太想了。
这人又如此没有防备的睡在他的身边,他怕控制不住。
万一把殿下弄醒,不得劈死他?
他不敢赌。
犹豫了一下,他重新躺下来,侧着身子朝向他,眼神灼热的盯着他的侧颜,脑海里想着那些大逆不道的场景。
手探了下去。
清高的摄政王,还从未如此对待过自己,但是相比此时打搅身侧的人,他更愿意走下神坛,成为俗人,享受人世的欢愉。
“殿下……嗯……”眼角闪着动情的红润,清冷的谪仙彻底落下凡尘。
他侧脸靠着床单,头靠近他,细细亲吻他的发丝。
“唔。”
许久,薄唇逸出一声撩人的轻吟,云雨停歇,凌乱的呼吸逐渐平复,他皱着眉,声音沙哑:“抱歉,殿下。”
不知是对冒犯了君长阙的愧疚,还是对得不到回应的难受。
他闭了闭眼,起身去到屏风后面,将衣物换下,去了隔壁房间,用凉水洗了一下身子,这才回到床上躺着。
他刚才紧张的注意着没敢弄到他身上。
他收拾好躺进被子的时候,君长阙无意识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陌言灼轻轻靠了过去,闭上眼睛。
躺了片刻,想着他睡在身边的满足,睡意朦胧。
早晨的光亮照进房间,君长阙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幔发愣。
片刻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在摄政王府。
他动了动身子,想抬手,发现手臂被什么压着。
偏头看去,摄政王俊逸的容颜落入眼中,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呼吸似有似无的拂过自己的脖颈。
随着他的偏头,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君长阙又愣了愣,没动。
他一动,陌言灼睫毛动了一下,微微颦眉。
他也不动了,推了推他,打算把人叫醒:“摄政王?”
“嗯?”陌言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没睁开眼,反而靠他更近了。
“……起来。”毫不留情的一掌将人抽醒。
陌言灼睁开眼,漆黑眸子凝视着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殿下怎么在这里?”
君长阙冷笑一声,讽刺的说:“摄政王好酒量。”
陌言灼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些迟疑:“我拉殿下进来的?”
“那不然呢?”
君长阙坐起来,长腿随意放着,漫不经心的说,“本殿的皇子府有宽敞舒适的金丝楠木大床,我不躺,跑来和摄政王挤?”
“王府的床也不小。”陌言灼下意识的狡辩了一句,他看着里外都还能躺下人的位置,更坚信自己的想法。
君长阙理直气壮:“本殿娇贵,受不得苦。”
想象着他底衣下劲瘦的腰肢,白皙的肌肤。
殿下确实娇贵。
陌言灼颔首,认同了他的话:“那倒是,抱歉,是王府招待不周,下次,我让人照着你皇子府的给你准备。”
他顺其自然的说出下次,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嗯,那本殿就不和摄政王计较了。”
抬起的下颚透露着不会让人厌恶的矜贵,勾起的眼角闪烁着熠熠光芒。
高傲得就像不给主人触碰的爱宠。
他嗓音低沉:“多谢殿下宽宏大量。”
君长阙下了床榻,拿起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赤足往窗子边走去,抬手推开关闭的窗柩。
陌言灼想到那日兵变时,他在御花园坐着,也是这样没穿鞋袜。
青丝在身后浮动,长长的衣袍垂到脚踝,随着走动,那双足若隐若现,青色血管隐约可见,脆弱又可爱。
让他想握在手中把玩。
他不喜束缚,身上遮掩的衣物无可避免,那双云靴却可以放在一旁。
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是否也是束缚?
君长阙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双手环胸,看着院中几排错落有致的青竹,挑眉问:“摄政王还有兴致了解八卦阵?”
院中的青竹和石柱,整体看来,就是一个迷阵。
昨夜怎么没启动?
难道没开?
陌言灼起身朝门口走去:“随便试试。”
他将房门打开,很快就有人端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品。
“殿下过来洗把脸,我们出去看。”
君长阙走过来,陌言灼将拧干的帕子递了过去,他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走到水盆前将帕子扔在水中。
这样擦脸哪擦得干净,还得用浴膏洗。
不过在外面,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摄政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小厮,侍女都离他住的院子很远,小厮的束发技巧和宫里的太监一样好。
分别给两人束了发,还用了他的发冠,高高束起的发展示着少年人的精气神。
陌言灼如往常严谨冷清,白衣飘飘。
他掏出他送的匕首,削了一根竹棍给他:“想试试破阵吗?”
君长阙看了他一眼:“摄政王这是看不起本殿?”
他在战场布的那些阵,可不比这些差。
陌言灼摇头:“不是,是我想看看殿下的英姿,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
“那就让你见见吧。”
君长阙接过竹棍,站到阵眼中,竹阵开启,缓缓的变化着。
一簇竹子迎面移过来,从最开始的缓慢行动,到他面前忽然加快速度。
凌厉杀机扑面而来,君长阙侧身躲过,身后又移来一排,他往后翻了个身,手中竹棍挥出,将另一簇竹子打落。
一簇一簇的竹子迅速围绕着他动起来,将他死死困在里面。
君长阙来了一点兴致,他这个阵法,不是单纯的困阵,还夹带了攻击阵法,若是没猜错,还有机关没打开。
他身形灵活,往后躲避,竹棍一点,身子借力往空中而去,躲过飞起来的竹子。
试探够了,他运起轻功,有节奏的步伐配合着竹棍将机关打回去,轻松的离开阵法。
竹林安静如常,完全看不出来方才动过。
他将竹棍插在土里,走到陌言灼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我刚才破的阵没人操纵,无法有更多的变化,而且阵法中的暗器和迷烟没有放出来吧?”
这阵法要是换成人,再扩大许多倍,在战场上用应该不错。
陌言灼点头,语气诚挚:“再如何变化,殿下也破得开。”
他确实有能力,但是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是让他再自信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了。
时辰已经不早。
陌言灼温声交代:“我去上朝了,殿下自己玩,王府哪里你都可以去。”
陌言灼离开,君长阙也没多待,他回到了自己府上。
“殿下,您昨夜不在,有两个人混了进来,属下找人监视着,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归影跟着去梧山的,也一直在暗中处理梧山的事情,自是对董晁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君长阙说:“先等等吧。”
窝藏罪犯等于同伙,他们是想让他这个剿匪主将,安上一个勾结匪徒的罪名。
或许不仅仅是这样,若是他们被人发现死在皇子府,那就是毁尸灭迹。
不让他们觉得计划成功了,他们又怎么会跳出来?
而且他还有其他的心思,不急于这一时。
早朝没什么大事,很快就下了朝,陌言灼一下朝就离开。
君长霄想到昨日见到的场景,眼神阴翳。
听说君长阙昨夜留在了摄政王府。
他都没在王府过夜一次。
他站在金銮殿前,冷冷的看着摄政王离开的身影。
荀公公追了出来,恭敬的说:“大皇子,皇上有请。”
君长霄收回视线,笑着点头:“本皇子知道了。”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看奏折,听到他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君长霄来到书桌前:“儿臣参见父皇。”
“早朝时,你魂不守舍的,发生了什么事?”皇帝关切的询问。
君长霄没想到他只是走了个神父皇就发现了,心里有些感动,他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儿臣能有什么事。”
皇帝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上朝一向认真,怎会在金銮殿走神,还一言不发?”
君长霄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下来。
皇帝笑了一下:“和朕说说吧,什么情况。”
“父皇,”君长霄轻轻叹了口气,“儿臣不知道最近做错了什么,摄政王……似乎对儿臣有些不耐烦。”
皇帝听到他的话,回想到这几日陌言灼在朝堂上的态度,也觉得有些问题。
“你不是跟着摄政王在大理寺查梧山的案子吗?查的如何了?”
君长霄迟疑着没说话。
皇帝皱眉:“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父皇又不会对你生气。”
眼见皇帝有些不耐烦,君长霄也不再拿捏。
“此事和三弟有关。”
听到他说起君长阙,皇帝放下手里的朱笔。
君长霄说:“三弟刚回京,在北疆的时候肆意妄为,人人称颂,回京后,父皇为了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好安定心思。”
“然而三弟似乎没理解父皇的用意,不仅没有好好的修身养性,反而整日待在摄政王面前,摄政王碍于情面不曾拒绝三弟接近,就连去梧山时,三弟都甚少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