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恒!!!”
萧元赫当即睚眦欲裂,爆发出一阵惨烈的嚎叫声。
众人只见萧家继承人萧蓦恒被?人从后背一剑刺穿了心脏,接着整个人直直朝着萧元赫倒去,萧亦焱提着被?鲜血染红的剑就那么冷冷站在那里。
萧家护卫也是大惊失色,他们刚刚根本没注意到,注意力都在皇后那边,这一回神已经?晚了,他们急忙冲过?去护住萧元赫父子,同时对上萧亦焱。
他们没注意到,二皇子身边也冲出几个高手护卫,他们正?是孙子柏安排的亲卫军,很快他们与皇后的护卫战在一起,而皇后则是愤怒又不甘心的断了气。
“护驾,护驾……”
也就在这时候,一直没什么动?作的苏宴之忽然打着护驾的旗号,数千苏家军忽然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他口中喊着护驾,几个苏家军却不动?声色的移向大皇子和六皇子。
如今李永裕的儿?子本就不剩几个,五皇子死了,二皇子本就病重,现在又当中弑母,显然也没了机会,那么只要他现在趁乱将所有皇子都屠个干净,到时候便只剩下苏骆沉了,他再趁机救下狗皇帝的命,只剩一口气的狗皇帝除了传位给苏骆沉还能?干什么?
毕竟在李永裕看来,苏骆沉就是他的亲儿?子不是吗?
至于萧元赫,就算他们萧家包围了京城又如何?擒贼先?擒王,只要他控制住皇帝,又拿下萧元赫,十几万萧家军又能?如何?况且今日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萧元赫得?意忘形第一个站出来,自然有人会收拾他。
这不,萧后死了,萧蓦恒也死了,萧家大乱,此时正?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随着苏宴之的号令,苏家军迅速与萧家军打在一起,看似在保护皇亲贵胄,实则在屠杀。
胆小怕事的大皇子第一个被?“误杀”,紧接着是皇长?孙也倒在了血泊中,最小的皇子被?白家保护了起来,然而苏宴之真正?的目的是六皇子,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六皇子身边有高手。
那几个高手赫然是孙子柏的亲卫军,只是苏宴之不知道,在场无人知晓。
刚刚被?气吐血的李永裕看着这一幕,再一次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现在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大皇子被?杀,大皇孙和其他几个皇孙也被?误杀,甚至不少嫔妃也死在慌乱之下。
“逆贼……全都是……逆……贼……”
苏宴之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似乎他过?去几十年的憋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殊不知他跟地上趴着 无能?狂怒的皇帝也没多大区别。
另一边,萧元赫眼?睁睁看着萧皇后咽了气,又看着怀中满身是血的儿?子瞪着不甘心的眼?睛祈求的看着他,一时间脑中嗡鸣作响,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安静。
“父……父亲……”
萧蓦恒怎么能?甘心,他们算计了那么多年,只差最后一步,很快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至尊,从此大尧的皇室就将改姓萧了,他却在这时候要死了,他怎么甘心?
然而萧亦焱那一剑直接对穿了他的胸膛,在他倒下的时候,长?剑拔出,鲜血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出,眨眼?功夫他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一秒,萧蓦恒也咽了气。
萧元赫悲痛又愤怒,“杀!都给我杀!”
他怨毒的盯着萧亦焱,目光凶狠。
都是白眼?狼,全都是白眼?狼!
萧亦焱却丝毫不惧,反而说不出的痛快,他这些天忍辱负重,憋屈装傻,忍着恶心和仇恨与这对父子虚与委蛇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这一刻!
“萧元赫,你的报应到了。”
萧亦焱说完再次与萧家护卫对上,目标直奔萧元赫,他今日必定要亲手杀了萧元赫。
也就在这时候,苏瑾言一声令下,亲卫军高手也飞到了祭台,他们与萧亦焱一起杀向萧元赫,同时空青等人则是飞向了国师。
孙子柏说过?,他要以子控母,苏瑾言坚信他一定能?做到,那么他们能?做的就是为孙子柏争取世间。
只要他们能?拖住国师,让国师分身乏术,无法?分心去操控母蛊,孙子柏就一定有机会。
“锵锵锵……”
国?师突然遭到围攻, 他的几个弟子急忙冲过来帮忙,不?过空青他们打的就是耗死国师的主意。
同一时间,在白子玉的示意下白家军也出手了, 温敕也带领温家军冲向萧家军。
祭台所能容纳的人数有限,各家军队都在城中其他地方待命, 而更多的则是?在城外?,却?不?想此时大量白家军和温家军突然涌出, 萧元赫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除此之外?, 那三千亲卫军一直隐藏在人群中, 此时一朝出手,目标明确。
一是?对付萧元赫, 再是?冲着国?师, 而其他人则是?冲着顺王身边的孙子柏而去, 他们要想办法救出世子, 或者拿下顺王。
苏宴之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局面,但他目标明确, 只?要能控制住李永裕再让他传位给苏骆沉, 苏家便能名正言顺, 到时候眼前这些?又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乱臣贼子, 而萧元赫就?是?头一个。
却?不?想一直看戏的顺王却?格外?难对付, 此时更是?突兀的走到了李永裕的身边, 同时双眼无?神的孙子柏也跟在他后面。
亲卫军几次想要冲上去都被顺王的人挡在外?面, 苏瑾言心急如焚的赶到祭台中间, 无?奈现场一片混乱, 短短的距离也变得艰难,但苏瑾言的面上始终保持着冷静, 一双眼睛更是?从始至终都在顺王身上。
眼下已经乱成这样,可顺王依旧面不?改色,显然是?有恃无?恐。
另一边,因为有白家军和温家军的加入,亲卫军又帮着萧亦焱,萧元赫惊怒之下竟然节节败退,他的手下护卫只?能艰难的护着他撤退,萧元赫甚至连萧蓦恒的尸体都顾不?上了,偏偏祸不?单行,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萧将军的头被砍了!”
萧元赫一个踉跄,惊怒交加的他一扭头就?看到人高马大的赵稷大将军站在城墙上,刚好将他萧家军主帅的头颅高高举起。
萧元赫只?觉得头晕目眩,顿时方寸大乱,“赵稷你该死!竟敢背叛萧家!”
城墙上的赵稷一把将萧家主帅的头颅丢下,而后手握长剑振臂高呼道,“拿下逆贼萧元赫,斩杀萧家军!”
“赵稷!!!你不?得好死!”
萧元赫被气?得吐血,方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他就?有多狼狈。
萧家完了,真?的完了。
萧元赫怎么也想不?到,他谋划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恶狠狠的扭头,只?见萧家军被打得节节败,死伤无?数,城墙上那些?弓箭手也被赵稷的人不?声不?响的拿下,刚好这时候身边的护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萧亦焱迎面就?朝他杀了过来。
“唔……”
萧元赫被一剑刺穿,他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鲜血直冒的胸口,抬头又对上萧亦焱和李肃仇恨的目光。
“不?甘心……我不?甘心……”
然而即便他再怎么不?甘心,萧元赫还是?倒在了血泊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败给了谁,他算计了一辈子,却?不?想连最后的角逐都没有资格参与。
萧元赫一死萧家军顿时方寸大乱,本就?死了主帅六神无?主,现在连主公都死了,萧家军顿时一个个慌乱无?措,丢盔弃甲。
于是?眨眼功夫,萧家军就?被全数控制,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全都在赵稷的控制之下。
不?仅如此,称火打劫的苏家军也被他们控制了,白家军和温家军这好几万人来得突然,他们忽然就?从城市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不?仅萧家军防不?胜防,就?是?苏家军也没预料到,苏宴之一直将萧家军当做头号敌人,却?不?想黄狼捕蝉,还有黄雀在他之后。
很快,苏家主将就?被杀了,苏宴之也成了孤家寡人,他和畏畏缩缩的苏骆沉被最后几个苏家护卫护在中间,倒是?听说已经疯了的王嫣然则被丢在一旁,根本无?人看卫。
而这时候,苏宴之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本以为白家,萧家,温家还有他苏家,以及六皇子,甚至西南来的孙子柏,这些?全都是?今日企图趁乱夺位的,大家各凭本事,就?看谁抢得先机,然而此刻眼看白家军与温家军配合,又与赵稷大将军配合,甚至就?连刚刚对付萧元赫的那些?人也都仿佛是?一股势力。
所以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到底是?谁?
苏宴之惊愕的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有人已经联合了两?大世家,并?且将北方的赵稷都收入了麾下,而他竟还可笑的算计着狗皇帝那点?肮脏的血脉。
是?谁?
六皇子?苏宴之看向被护着的六皇子,可一点?都不?像。
二皇子虽也被护着,可已经昏死不?知道是?死是?活,大皇子连几个儿子都被杀了,还有谁?
孙子柏?苏宴之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所有迷雾似乎在那一瞬间豁然散开,他好像抓到了本质。
可是?,为什么孙子柏站到了顺王身后?这都是?怎么回事?
苏宴之完全的蒙了,事实上在场不?止苏宴之,很多人都懵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赵稷大将军,温敕大将军,还有白子玉极其白家主将都朝着苏瑾言走了过来,而后是?被护着的六皇子,以及闻相……
他们一个一个都走到了苏瑾言身边。
直到这时候,苏宴之才?发现人群中的苏瑾言,此时他已经走上祭台,一步一步的走向顺王所在的方向。
“你,你的腿……是?你?”
不?对,苏宴之愕然转头看向孙子柏。
“是?你!孙子柏,好……好啊,西南,北方……白家,温家哈哈哈……好啊,苏瑾言你找的好夫君,西南果然……”
苏宴之疯癫的呢喃,整个人摇摇欲坠,可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忽然觉得自己?用一辈子窝囊憋屈来算计那点?皇室血脉,简直可笑到了极点?,可悲又可笑,他苏宴之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然而苏瑾言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值一看的废物,苏宴之顿时有种耻辱到极点?的感觉。
苏宴之带着众人直直对上顺王,他们一步步走过去,同时亲卫军再次出手,与顺王的护卫打在一起。
国?师被空青他们拖住了,可顺王却?始终不?紧不?慢的,即便到了现在还是?如此,苏瑾言知道,那是?因为孙子柏在他手里他有恃无?恐。
李永琛没有理?会苏瑾言他们,而是?走到死狗一般的李永裕身边,他蹲下身拽着李永裕的头发,强行让他抬头看着血流成河的祭台,看呗杀死的那几个皇子皇孙,逼着他看眼前的混乱。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江山。”
“你看看你这皇帝当的有多昏庸无?能,你有脸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吗?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想你也不?敢下去吧,父皇可能变成了恶鬼正在下面等着你呢 ,还有大皇兄一家,他们也都在等着你呢。”
李永裕已经没有挣扎之力,但还是?被他的话吓得瞪大了眼睛,眼底都是?惊恐,他呜咽着,李永琛却?不?管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这么些?年你是?不?是?只?顾着盯着那个位子了,现在好了,那个位子人人都可得,”顺王指着缩在苏宴之背后的苏骆沉道,“就?那样,乞丐的贱种都想坐上你那龙椅呢哈哈哈。”
顺王笑得肆意,李永裕灰暗的眼底却?颤动不?止,可首先破防的却?是?传闻已经疯了的王嫣然,她不?顾一切跌跌撞撞的冲到了顺王面前,曾经白皙如玉的手指现在却?像厉鬼一般死死抓着李永琛的手臂。
“表哥你刚刚说什么呢,什么乞丐的贱种?骆沉是?我跟你的孩子啊,你忘了吗?”
王嫣然的精神状态确实有些?疯癫,昔日的风光早已不?见,就?连穿着都散乱脏污,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半点?苏家主母的样子。
她没有注意到错愕的苏宴之父子,只?是?死死抓着顺王,像抓救命稻草一般,“表哥,你快带我离开苏家吧,苏宴之疯了。”
“苏宴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打我,他要杀了我,他还要杀了我们的孩子,你快带我离开吧,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王嫣然疯癫的说着,顺王却?嫌恶的一把将她甩开,王嫣然狼狈的跌在地上,不?想这时候苏宴之忽然冲了过来,揪着她的头发就?是?几巴掌甩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贱妇你再说一遍…!”
苏宴之浑身都在颤抖,他愤怒的对着王嫣然咆哮,此时他脑中嗡鸣作响,什么都顾不?了了,他憋屈了一辈子,隐忍了一辈子,到头来他算计了个什么?
“你说苏骆沉是?谁的种?你个贱妇,你不?是?说他是?我的儿子吗?贱人……贱人”
“认亲蛊,你……你们……”苏宴之忽然踉跄着直起身,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嫣然和顺王,愤怒让他摇摇欲坠,他跌跌撞撞倒退了好几步,“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你们骗我!!!你们设计我!!我好恨……啊啊啊!”
苏宴之咆哮着就?冲向了顺王,却?不?想轻易就?被顺王的护卫踢翻在地。
李永琛面露讥讽的看着他,“那贱种可不?是?我的,你娶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不?知道吗?你早就?知道的呀,可笑你还一辈子把那贱人当宝贝冲着呢。”
这讽刺的言语同时让苏宴之和王嫣然陷入了崩溃。
“不?可能的,表哥那么爱我,不?是?这样的……”
王嫣然更狼狈了,嘴角都是?血,可她是?盯着顺王不?敢置信的摇头。
李永琛却?厌恶的直接打断了她的妄想,“蠢而不?自知,不?过是?几句甜言蜜语罢了,你怎么就?信了呢?”
“可是?那晚我们……”
“那晚你醉了,意识不?清,吹了灯什么都看不?见,连本王随手在街边抓来的一个乞丐你都分不?清,还说什么本王在你心里独一无?二,简直可笑至极。”
李永琛肆无?忌惮的说着羞辱的话,然而这是?事实。
看着他们一个个震惊的样子李永琛就?止不?住的开心,于是?他干脆好心的给王嫣然解释了更多,比如李永裕对她也不?过是?利用,目的是?王家和苏家,甚至就?连苏宴之对她的隐忍也是?为了图谋皇室,一面让她跟皇帝苟合,一面还能爱她,苏宴之有病吧,这种事也只?有王嫣然会相信了。
这些?话对王嫣然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了,她的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她理?所应当的得到所有人男人的爱,任何优秀的男子都逃不?过对她的爱慕,即便意外?失了身她也还是?值得他们的爱,所以她一度心安理?得的同时享受着三个男人对她的爱,她谁也放不?下,三个都想要。
却?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王嫣然终于受不?了吐血晕了过去,李永琛眼里只?有嫌恶,而苏宴之则是?被刺激得彻底疯了,他先是?冲过去对着王嫣然一顿拳打脚踢,随即又疯疯癫癫又哭又笑,最后他抽出一个侍卫的剑要杀了李永琛。
可李永琛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侍卫的长剑便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苏宴之的心脏。
很快,苏宴之就?死在了莫大的羞辱和愤怒之中。
苏家也完了。
远处的苏骆沉望着这一幕跌坐在地上,他还没从自己?的身世中回过神来,父亲就?死了,母亲也生死不?明,他想不?明白,明明祭祀大典开始之前他父亲还说要让他登基为帝呢,怎么眨眼就?变成了这样,他从云端一下子跌到了泥潭里,他挣扎着呼吸变得困难,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李永裕还有半口气?,双眼死死盯着李永琛,人之将死,那眼神里除了怨毒和仇恨,竟还有着强烈的爱意,然而就?是?这份爱意让李永琛发狂。
他一把掐住李永裕的脖子,“不?要这么看我,不?要用你那双肮脏的眼睛看我!!”
“恨……为什么……”李永裕艰难的问出几个字。
他执着了半辈子的江山没了,什么都没了,临死之前脑袋里竟只?剩下对这个人的爱了,他一生阴狠算计,各种毒辣的手段不?计其数,他在这吃人的皇宫里从最卑微的开局一路走到最巅峰,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恶人,可唯独对李永琛他是?真?心的。
曾经对他的宠爱是?真?的,对他的喜欢也是?真?的,他曾无?数次看着这张脸忍着冲动,可终究对他的爱占据了上风,于是?他宁愿压抑自己?也不?想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拖入深渊,他忍着没有强迫他,他甘愿自己?痛苦也没把他囚禁在身边,他放任他刻意逃离自己?,他只?是?把李永琛当做心底最不?能玷污的柔软。
他以为,他这一生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对李永琛的爱了,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李永琛那么恨他,那么厌恶他。
是?的,面对李永裕不?再遮掩的爱意,李永琛只?觉得愤怒,厌恶,恶心。
“对,恨,我恨死你了,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厌恶过一个人,你让我恶心,每每夜深人静想到你的脸我都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不?,你让我作呕!”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幼时那般依赖你,信任你!”
“你去死吧!”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李永裕的眼底彻底变得灰暗,直到最后断了气?。
那些?早就?被吓傻的权贵们,文武百官们,此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脑子早就?不?够用了,但还是?轻易看出了一件事——顺王深藏不?露,这些?年都是?装的。
还有,顺王刚刚把皇上给掐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 139 章
终于, 混乱的局势被?扭转,局面彻底趋于控制,苏瑾言等?人也来到了祭台中央。
这时候, 萧家军和苏家军都基本被控制,几个大将军, 赵稷,温敕, 白启都已完成使命走上了祭台, 除此之外, 苏瑾言身边还?有白子玉,白景荣, 闻淮卿等?人, 甚至六皇子和左相也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 胡岸纵马前来复命, 他从沧州带领五万人马守在城外,如今已将城外的萧家军和其余叛乱军队全部控制。
大局已定。
此时, 那些个怀着心思的诸侯也噤若寒蝉, 龟缩着把那点心思掐灭, 在场无论是?诸侯还?是?世家权贵们,亦或者?文武百官, 他们都不知道竟然有人能集结这么多世家和兵力, 而这个人正是?被?他们一直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来说笑的纨绔世子孙子柏。
单就眼前这些已经让他们无法撼动, 再加上西南还?有个战神级的老侯爷, 还?有几十万孙家军……
最后的赢家是?谁不言而喻, 只是?让人疑惑的是?, 这孙世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站在了顺王身边, 神情木然,表情呆滞,不像个运筹帷幄搅动风云的胜利者?,倒是?更像个提线木偶似的。
苏瑾言冷冷望着面若癫狂的顺王,此时他的护卫已经只剩下六七人,他和孙子柏被?护卫们护在中间,另一边国师还?在与空青缠斗中,苏瑾言他们走近的时候,李永琛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掐住李永裕的手也刚刚缩回来。
他依旧不紧不慢的,慢条斯理?的起身,甚至还?嫌弃的甩了甩手,而后才?抬头对上苏瑾言的眼睛。
李永琛的眼底除了有恃无恐之外,还?有着强烈的欣赏,那是?对苏瑾言的赞赏,然而这眼神让苏瑾言很不舒服,也有些莫名其妙。
“谈谈吧,顺王殿下。”
苏瑾言的视线从孙子柏脸上移开,目光变得坚定,一切情绪都被?他收敛隐藏。
孙子柏依旧神情木然,眼神呆滞,像是?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苏瑾言无疑是?担心的,因为这样的情况就连圣子也没有料到,他们本以为子蛊已经到了失控的状态,但让人惊喜的是?,顺王虽然控制了孙子柏却并未完全控制,因为他们那天?担心的最糟糕的情况并未发生。
密道没有暴露,三千亲卫军没有一个落入顺王之手,最重要?的赵稷也没有暴露,顺王根本不知道赵稷是?孙子柏的人,因此,赵将军才?能顺利的按照计划取下萧家主帅的头颅,白子玉和温赦等?人,以及那两万孙家军,这么多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京城各大角落,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扭转局势。
除此之外,胡岸也顺利的将沧州那五万人调来。
一切都按照孙子柏原先的计划进行着,没有出?现丝毫意外,也就是?说,母蛊根本没能操控子蛊,至少这样的反常与子母蛊描述的症状完全不一致,他们因此喜出?望外,圣子更是?断言一定是?孙子柏的意识还?在抵抗,所有人都在为圣子的顽强而欢呼。
而且,这就意味着孙子柏反噬国师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直到见到孙子柏的时候,苏瑾言反而更担心了,不是?他不够乐观,而是?唯有他清楚,这幅躯壳里真正的灵魂是?谁,尤其望着孙子柏那空洞无神的眼睛苏瑾言就止不住的心颤,他怕就算最后救回了世子,可回来的世子也不是?他心里那个孙子柏了。
苏瑾言怕,面上却只有镇定。
“眼下的形势想必顺王殿下很清楚,所以你?没有任何?选择。”
李永琛却依旧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苏瑾言,甚至嘴角还?挂上了笑,他将挡在他身前的护卫扯开,随手拿过?另一个护卫沾满鲜血的长?剑,然后轻易的就将剑架在了一动不动的孙子柏脖子上。
“世子!”
“柏儿?!”
“世子……!”
只一个动作?,四周便响起一阵阵惊呼声,就连与国师缠斗的空青等?人也被?迫停了下来,再不敢动作?。
苏瑾言也是?呼吸一窒,他下意识的握紧双拳,而后又不动声色的缓缓放开,面上依旧处变不惊。
国师早已遍体鳞伤,他的弟子更是?死?的死?伤的伤,国师一条手臂还?被?废了,鲜血直流。
然而他丝毫不惧,国师那张不符合年?龄的脸上还?透着狠辣和张狂,此时看到顺王的动作?,他更是?肆无忌惮的狂笑出?声,他丝毫不掩饰对空青他们的嘲讽,而后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顺王身边。
空青等?人被?气得咬牙切齿,可看着世子脖颈上缓缓流出?的鲜血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国师和顺王都团团包围住。
“你?要?跟本王谈什么。”
李永琛笑着,手上的长?剑只是?微微用力,那锋利的刀刃便将孙子柏白皙的脖颈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放开他,”苏瑾言冷声道,“你?放了世子,条件你?自己提。”
“哈哈哈你?在跟本王说笑?”李永琛讽刺的看着苏瑾言,视线更是?将在场的人都轻视的扫了一圈,“只要?有他在手,本王想要?什么得不到?你?在意他,你?们所有人都在意他,那本王便不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