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炮灰在修罗场—— by废桥

作者:废桥  录入:04-26

“我们要去哪……”
嘴唇被人按住,梁寻向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迅速地?拉着他?七拐八拐,出了这栋房子?。
等他?们上到车里,梁寻还紧紧抱着他?,对他?有说不完的话?,
“是我安排得不够妥当,让你在?那受折磨了,”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懊悔。
“他?这两天有对你做什么吗?”梁寻的手按在?他?的肩膀,眼?中全然是对他?的担心。
辛染不太自然地?背过手到身后?,然后?扯了扯衣袖,在?看不到的角落,遮盖住些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梁寻青黑的眼?底,有些怔愣,启唇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几天一直在?想?怎么把你救出来,”梁寻浑不在?意自己的状态,黏黏糊糊地?凑过来蹭了蹭他?,“我都没睡好。”
他?们下了原先乘的车,转到了一处隐蔽的房子?,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把霍南洲的眼?线引走,再换另一辆车。
“虽然不知道?霍南洲跟你们家有什么仇,但是他?这次回来大?抵不会罢休。”
梁寻将透明袋里的证件拿出来,询问他?,
“是回来抢财产吗?”
辛染深吸了口?气,额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喃喃道?,
“不是。”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闷闷道?,“对不起。”
他?转开?了话?题,将证件打开?给辛染看,是他?的护照。
“你父亲在?国外还有笔资产,辛家的家业他?不是那么快就能吞下的,再给我一段时间,我是有赢他?的能力的。”
连日失眠让辛染的精神有些萎靡,他?的脑袋抵着梁寻的肩膀,对方的肩膀真的很宽厚,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能感觉到梁寻身上的成长,早不是十几岁时耍性子?的少年。
梁寻不断地?在?保护他?,而他?,不敢逃跑,不敢跟人拼命,只选择了忍受。
他?的手被梁寻拉了过去,总是滚烫灼热的掌心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搂进?了温暖的怀里。
“小染,我保护你,一辈子?。我发过誓的。”
说话?时胸腔的共鸣,把他?俩的心跳声?似乎都融在?了一起。
他?被一种酸涩感填充,泛着泪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面前人,泪水一下子?模糊了他?的视线。
梁寻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得又低又缓。
“当你永远的小狗,好不好?”
他?伸出手勾住梁寻的脖子?,点了点头,用鼻音回了他?“嗯。”
梁寻正准备上前紧紧抱住他?,却猛地?僵住了身体。
他?的脊背紧绷,扯下了辛染衣服上的扣子?,艰难地?将目光上移和辛染对视,
“是定位器。”
门把手向下动了,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辛染的脑袋就像个生锈的机器卡顿了起来,慢慢转过脖子?,开?门进?来的人跟他?对视上。
霍南洲就像没看见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朝辛染笑了笑,那笑意不深,弯起的弧度也不大?,仿佛有着往日温柔的哥哥模样,
“闹过该回去了。”
辛染的脑袋一片空白,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种笑不是什么宽容的意思。
他?浑身颤抖着,抓紧了梁寻的衣服,躲到了梁寻的身后?。
灰色的瞳孔不起波澜,垂下眼?看向辛染时,眼?里都沉寂得不可思议。
“小染,”薄唇轻吐他?的名字。

第65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霍南洲接到消息的时?候, 表情?堪称平静,他一边吩咐属下去查看定位装置的信息,一边将手中的文件合上。
他表现得很理智, 按住不断在跳动的太阳穴,内心无法忽视的躁郁感也被他强压下去。
他只要一闭上眼, 负面的阴暗情绪就像潮水般, 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睁开眼, 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破纸船, 放在眼下,手指一寸一寸慢慢抚过上面破碎的纹路, 希望能够保持冷静。
上次他就该解决了那条不长眼的狗。
他的小染,从?小被养得那样?乖巧听话,如今却被人骗走?了。
辛染或许该被他藏起来,好生豢养在他造的笼子里, 像小时?候那样?禁足, 就好了。
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破碎的纸船,越来越多的想法?翻滚在他脑海中,和他伪造出?的表面平静截然相反。
高秘书将获取到的定位信息,报了上来,原先准备好的劝解话语, 在看到老板的状态时?,立马又噤声了。
属下循着定位装置开车过?去的时?候,霍南洲就坐在车内, 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树木。
定位信息搜出?来后,他的心情?出?乎意料地好了起来。到达辛染的具体位置时?, 他已经想不起之前要给小染的教训。
他知道,自己根本?舍不得将辛染囚在牢笼里, 只要小染乖乖地,跟他回去,他是不会为难这个小笨蛋的。
霍南洲甚至能够料想到,只要小染对他笑?一笑?,连认错也不用,他就会很轻易地原谅他。
他早就被辛染吃得死死的……
车停在一栋隐蔽的房屋外,他将纸船的皱痕抚平,放回西装内侧的口袋里。高秘书先下车走?到另一边,为他开门。
他走?进那处房子,隔着一扇门听着里面人的对话。门内的话很清楚传达给他,‘保护,一辈子,永远’。
身后的手下绷紧了身体,纷纷低下头,清楚感受到霍南洲周边的空气,都充斥着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霍南洲在按下门把手前,压下了那股子怒气,他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失态,再岌岌可?危的情?绪状态他都能够控制住。
没关?系,小染很容易被人骗,没关?系,这不是小染的错。
所有的错,都该算在姓梁的头上。
他拾起往日里小染最喜欢的温柔模样?,置若罔闻地开门进去。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远处开始乌云压阵,风起,吹动树叶簌簌,一道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
划破昏暗的环境,乍亮起的白光,带着惊悚的压迫感,照亮了霍南洲布满阴霾的瞳孔。
“小染。”
灰暗的瞳孔,盯着躲在别的男人身后的辛染,压抑至极。
一股寒意从?辛染的骨子里钻出?,大?脑中晃过?第一次见到霍南洲时?的记忆,他被照顾得太好,都忘了最初时?候霍南洲不好招惹的样?子。
曾经有谁跟他提过?的,心狠手辣,养虎为患……
他的身心情?况,令他想不起太遥远的事情?了,他忍不住抓紧了梁寻的手臂,想要寻求安全感。
这一动作狠狠刺进了霍南洲的眼里。霍南洲的面上彻底冷了下来,却依旧用尽量温柔的话语跟他说,
“过?来。”
“梁寻……”
辛染小声地叫着护在自己面前人的名字,他不断地喊着梁寻的名字,对方也用力?握紧了他的手,给他回应。
梁寻还来不及安慰他,就被霍南洲的属下缠住,起先他还能应付,但是霍南洲带来的人马实?在太多,他双拳难敌众,被人从?背后偷袭,压倒在地。
他刚站起来,就被那帮人反扭过?手,狠按在了窗边,再动弹就是坠楼的下场。
霍南洲踱步上前,扣住了辛染的手腕。不管辛染怎么剧烈挣扎,都掰不开他的手。
惊慌失措的人被霍南洲一把拉到了面前,一点也挣脱不开。
霍南洲抬起他的下巴,以晦涩的怒意俯视着他,压抑的眼眸里全是凉意
“现在是怎么了,我变成坏人了吗?”
辛染被单手钳着脸颊,悲伤地说不出?话,只是不停摇头,希望对方能够松开他。
面前的人,俯下身跟他对视了良久,就像小时?候要弯腰抱他一样?,可?到底是不同了,现在,那双眼眸里全是风雨欲来的郁色。
窗沿的金属条压进梁寻的腹部,他奋力?反抗,当听到背后辛染不断的抽泣声,梁寻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眼中通红一片。
最糟的结果还是出?现了,霍南洲要的,从?来不是辛家的财产,一直都是辛染这个小白痴。
“没有人能够从?我身边抢走?你。”
话是对梁寻说的,但霍南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放过?辛染。
滚烫的泪水溢出?殷红的眼尾,辛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他抓着霍南洲的衣袖,扬起的脖颈裸露在空气中,被霍南洲的目光紧紧地黏住。
他哭得很可?怜,温暖的口腔里,憋出?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哥哥……不要,不要这样?……”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霍南洲的手背上。
霍南洲怔松地用指腹抹掉了辛染颊边的泪水,钳着辛染下巴的手指顿了下。
猛地,用双臂死死搂住哭得整个人都软掉的辛染,就像抱着自己的精神支柱。
“……你跟我回去。”
原先挺拔的身姿,现在佝偻下腰身抱着他,再也没了之前的气势。
辛染的脸上已经沾了太多泪水,流涌的眼泪在他垂眸不愿答应时?,再次悄然滑落。
霍南洲紧搂着他的手颤了下,手足无措地松开了一秒。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膝缓缓弯了下来,手臂下滑虚扶住辛染的腰,跪抱着他。
霍南洲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似乎是害怕看到他潸然泪下的样?子,不似之前强硬的命令,嘴里只是呢喃着,
“跟我回去……,我……不计较了。”
辛染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对方埋在自己怀里,压抑的呼吸声,就像一条原先发疯的狗,心甘情?愿把项圈和绳子交给主人,希望被他牵回家。
静谧的空间,窗边骤然响起了手臂脱臼的声音,梁寻心狠地扭身,一脚踹开了压制他的人手。
带着满额头的汗,他冲过?来,要将霍南洲拉开。
侯在门外的手下,立马冲进来。人手太多,梁寻寡不敌众,被反剪着手摁倒在地上。
他的上衣口袋掉出?两本?证件,正好甩到霍南洲脚边。
霍南洲偏过?头,缓缓地垂下眼,盯着那两本?护照,跳动的太阳穴一阵阵刺痛,一直被忽视的偏头痛更加剧烈。
他放下了环着辛染的手臂,凶狠地盯着那两本?护照,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不能失去理智。
但压抑的郁气,早已被积压到极限。
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孩,只是缺席了几?年,就被人拐跑了,要跟一个偷走?他爱情?的小偷跑了。
“砰”雪白的墙壁上迸出?红色的血印。
辛染吓得浑身一抖,他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霍南洲一拳打在了身侧的墙上,手背上鲜血淋漓。
霍南洲不在意自己的伤,他喘着粗气,眼里冒着火气,“你想去哪儿!”
流血的手捡起那本?护照,将护照递到他眼前,嘴里还在喃喃地不停问?他,“你想跟他去哪儿?”
方才的冷静,一寸寸崩裂开,
护照被攥得变形,证件撕碎的声音刺耳又干脆,带着”滴答滴答“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像一团垃圾被弃在脚下。
霍南洲用那只受伤的手撑在地板上,重新站起了身,地板上留下一滩暗色的液体。
他挺直了腰身,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被摁在地上手臂脱臼的梁寻,然后,转过?脸哀愁的蹙起眉梢,眼含悲悯,说出?的话,似怒似讽,
“他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辛染愣愣地低头,看着脚边撕碎的带着血的护照,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局面。
冰冷的手指摩挲过?他滚烫的腮边,掐着辛染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转过?来,只对着自己。
几?近呢喃的低哑声,贴着他的耳垂,一点点入侵。
“辛染,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辛染噙满泪水的眼睛望着他,踌躇了会儿,抓住霍南洲的衣袖,带着恳求的语气,“哥哥……”
“我不是你的哥哥。”
低哑的声音无孔不入,就像密密麻麻的针线不断从?他毛孔里钻入。
辛染流着眼泪,说不出?话,心中蔓延开无限的悲哀,像遇到了没有尽头的黑暗。
“还记得你成年时?,是谁给你极.乐的欢.好吗?”
辛染浑身战栗,那个雨夜的潮湿感似乎又黏上了他的肌肤。
霍南洲一把将他抵在墙上,带着隐晦的暧昧,按住了他的下唇,
“我会好好带你温习。”
辛染哭得浑身发抖,泪水大?朵大?朵地落下来,一直摇着头,开口求他,“不要……”
在他乞求时?,霍南洲低头吻上了他的唇瓣,顺势伸进了舌头
不断有泪水流出?来,他无力?地被摆弄着,大?口喘着气,津液从?嘴角流下又被吮走?
霍南洲舔着他脸上的泪水,像条闻到味儿的狗,粗重的喘息冒着热气,贴着他的脸。
“小染……”,霍南洲含着他锁骨处的肌肤吮.吸,沙哑地嗓子一遍又一遍亲昵地唤着他。
他使劲捶打着霍南洲的肩膀,几?乎是崩溃地躲着狎.昵的亲吻。
“救我,梁寻,”
柔软的脸颊,被吻得泛红,不断滴落的泪水从?下巴汇聚,“救,救我。”
盛满泪水的眼眸,眼巴巴地看着说要保护他一辈子的小狗。
梁寻被霍南洲带来的人拽住头发,仰起脸,看着面前的画面。
他眼睛通红,睚眦欲裂,恨不得杀了霍南洲。一股鲜血从?他喉间涌出?,铁锈味充满了他的口腔。燃起的怒火烧得梁寻钻心裂肺。
“他救不了你,”霍南洲温柔至极地贴着辛染的唇缝,吐出?残酷的话语,
“只有我,”
“只有我。”

第66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辛染紧咬着嘴唇, 泪珠不断地从他眼眶里溢出,他吃力地喘着气,泪水整个模糊了他的视线, 疼痛感从柔软的唇瓣上传来。
霍南洲的瞳孔仿佛蒙了一层阴霾,慢慢松开了他。
“小染, 不是一直想回家吗?这次我让你回去。”
梁寻瞳孔紧缩, 听出了他话中的话, 他竭尽全力撕扯着嗓音去制止, 却被霍南洲的手下捂住了嘴。
老宅恐怕已经牢牢握在霍南洲手里了,所以?霍南洲才会让辛染回?去。
曾经辉煌庞大的辛家, 现?在,只要?霍南洲想就会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
但这一切,辛染都不知道。
霍南洲弯下腰,影子?笼住了靠在墙边的辛染, 他抬起手温柔地将碎发别到辛染耳后, 动?作慢条斯理,带着股闲情?逸致的优雅。
“真……真的吗?”可怜的家伙,抿着被吻的红肿的嘴唇,不太敢信。
他在辛染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乖孩子?, 去车上等我。”
辛染非常犹豫地抬起眼,担心地看向梁寻,拒绝了回?家这个诱惑人的条件, “我不……”
“他也?会回?去的,”霍南洲打断了辛染拒绝的话, 笑眯眯地将人往门外推了推,变成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保证你能在老宅见到他。”
高秘书觑了眼霍总的神色后,试探地拉起辛染的手,将人带出门外。
等看不到背影了,霍南洲才收回?目送的视线,脸上也?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走回?屋子?,给自己点了根烟,俯视被按在地上的梁寻,
“这几年,你是怎么偷走我的小染的?”霍南洲轻声问他,神色看似稳定,
“靠当辛家的狗吗,还?是……你这张脸?”
被反剪着双臂压在地上的梁寻,一张俊脸被人摁在地上,那双漆黑的瞳孔,如狼犬,迸射出凶恶的野性,他愤怒地告诉霍南洲,
“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他。”
压着梁寻的手下,大气不敢出。
霍南洲面无表情?地起身,将烟点进茶杯里,嘴里吐出烟,诡秘的寂静,结出寒冰。
他一脚踹在了梁寻的腹部,梁寻弓起的身子?一下子?塌了下去。
本就怒急攻心吐过血的喉间,再次涌出铁锈味。梁寻滚动?着喉结,吞咽下了自己的血,带着血性的眼睛浑不怕死,还?在挑衅霍南洲,
“他只把你当哥哥。”
霍南洲沉下眼眸,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梁寻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
梁寻从气管里挤着气,艰难地振动?声带,嘶声挣出那句话,
“他……只把你……”
霍南洲灰霾一片的瞳孔里,煽动?着浓烈的嫉妒,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收紧。
梁寻的视野里出现?斑驳的色点,窒息感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濒临死亡的感觉异常痛苦。
黑压压的云层分布在远方的天空,行动?迟缓地匍匐而来,气压的重?量压在人的胸口?,
黑色的车辆行驶进老宅的大门,不再有熟悉的仆人迎接,从车门踏出的人,侧头听了高秘书的汇报,一边往后花园找人。
白里透粉的脸蛋半掩在树后,辛染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树荫下,不肯让人靠近。在见到来人时,微不可察地贴紧了树干,寻求倚靠。
霍南洲没有再往前,他站在树的另一侧,没有去惊扰人,温热的液体环绕过他的指尖,是手上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他沉默地站在树后,拿出手帕一下一下擦拭着手背上的血渍。
周遭一片静谧,只有偶尔的几声鸟鸣,辛染犹豫了会儿,探头往霍南洲的方向望了望,没见到预期的人,他的眸子?里有些失望.
他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只泛着水光的眼睛,小心地问霍南洲,
“梁寻呢……”
听到这句话,霍南洲攥着手帕的力气骤然?变大,他根本不像是擦拭伤口?,反而像是加大伤口?面积。血没被擦干净,反而涌得越来越多。
“死了。”
他干脆而冷漠地告诉辛染。
躲在树后的人,迷茫地站在草坪上,他们两?隔着一棵树的距离,却仿佛有沟壑裂在其中。
辛染难过地捂住脸,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漏出来,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跟小时候一样无声地掉眼泪,只有双肩小幅度颤抖着。
嫉妒在霍南洲的心中翻腾,他捏紧了拳头,想要?控制情?绪,精神状态却越发不稳定,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告诉辛染。
“他抢走你,他该死!”
辛染哭着抹眼泪,叫他滚,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霍南洲扔去,
“坏东西!你再也?不是小染的哥哥了!”
霍南洲就像被定住一般,任由石头打在身上,等反应过来辛染话里的意思,他才开始怕了。
他慌乱地扑过去抱住辛染,命令着他,“你不能讨厌我。”
“小染,小染,你不能这样子?对我。”霍南洲抓着他的手,直直跪在他面前,低低地哀求。
他捧起辛染湿漉漉的脸,用低软的声音恳求着他,“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回?应他的只有打他,踢他,挣脱他怀抱的动?作。
“说你喜欢我,说你在乎我,”霍南洲偏执地拉着他,一定要?听到这些话,好似说了就能掩盖辛染开始厌恶他的事实。
拉扯间,两?人倒在了草坪上,霍南洲用受伤的那只右手护住了辛染的后脑勺。
辛染被压在草坪上,抽噎着望向黑云积压的天空,泪水流进他乌黑的头发间,“为?什么。”
他的话断断续续,通红的眼眸看向身上的霍南洲,又开始用手打他,用脚踢他,用牙齿咬他,他哭得肝肠寸断,
“为?什么你要?回?来?”
为?什么不能在自己的记忆力,永远当他最喜欢的哥哥,为?什么要?回?来这么对他,为?什么!
霍南洲的那只右手在刚刚护人时磕到石头,手上的神经已经麻了。心也?因为?这句话变得千疮百孔,他甚至痛苦到没办法做出任何表情?。
“我不在乎你!我讨厌你!”
伤口?再次崩开了,血红色染满了霍南洲修长?的指尖,血就滴在辛染脸颊旁的泥土上,溅起薄薄的尘土上。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身上的人喃喃这四个字,像着了魔一般。
一阵闷雷炸在耳边,惊醒了霍南洲,他抓住辛染的肩膀,灰色的瞳孔里全是痛苦,
“我会让你,我会让你在乎。”
他压着辛染,不容人挣扎,他举起那只伤口?崩得一塌糊涂的手,将红色的鲜血涂在辛染的衣服上,
辛染从小就怕打雷,怕得瑟瑟发抖。恐怖的闷雷连续响起,铁锈味和泥土的腥气盈满了他的鼻尖,还?有衣服上大片的暗红色,让他怕得直掉泪水。
霍南洲给他擦眼泪,新涌出的鲜血又被沾在辛染哭湿的脸上。
温热黏腻的液体,让辛染浑身僵直,他转动?着脸想要?避开这一疯狂的举动?,却被霍南洲捧住了脸,那些血被抹到他的脸上。
辛染喘着气,抓住霍南洲满是鲜血的手指,想要?制止他发疯的行为?。
灰色的瞳孔浑浊一片,十指交叉地锢住他的手,奔流的血从血管涌出,流到辛染的胳膊上。
他用沾着泥土和鲜血的手,重?重?打了霍南洲一个耳光。
“你疯了!”
霍南洲毫无感觉,只是问他,“你现?在在乎我了吗?”
“我不在乎!”
“我会让你在乎的。”
沾着血的手指,涂在了辛染的下唇,血的酸苦味被强行吃进了嘴里,让他恶心的泛呕。
一滴温热、剔透的液体,滴在了辛染的唇边,不是血的铁锈味,是咸的……
辛染仰躺在草坪上,突然?就没了挣扎的力气。
“你现?在还?在乎不在乎,还?在乎不在乎,”霍南洲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他只听到对方哽咽着不停地问他,“在乎不在乎?”
噼里啪啦的雨水,从灰蒙蒙的空中砸下来,乍响在辛染的耳边,像冰,像刃,像寒冬。
他躺在潮湿的草地上,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为?他遮着所有风雨的男人,雨点冰冷地打在他的背上。
辛染疲惫地偏过脸,闭上了眼。
霍南洲的躯体已经不堪一击,心也?摇摇欲坠地要?沉下去了,冰冷的雨水让他想起年少时候,他给小染买的那缸小金鱼。
辛染好喜欢那些小金鱼,要?看着它们才能睡着。
可是,那时候的他就好讨厌,讨厌别的东西夺走小染的注意。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几条金鱼翻着肚皮,尸体浮到水面,因为?吃过量鱼料,撑死了。
他无意识地把那缸金鱼弄死了。
他只是觉得小染是他的,谁也?不能碰,更不准抢走。他难道……就错了吗?
雨越下越大,狂风刮着雨,闪电与闷雷交加。
霍南洲的喉咙干涩到说不出一句话,却还?在痛苦地呓语,“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在乎,你还?在不在乎我……”
手上的血,被雨水冲淡成一道道粉红色,源源不断地跟着雨水往下流。
粉色的血顺着霍南洲的指尖,啪嗒啪嗒地落在辛染的手臂上,就像热油里溅进了一滴水。
霍南洲回?过神,移开了手,没有再让血滴到他,那只手撑在浑浊的泥土里,被雨水淋成粉色的血又染上了翠绿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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