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by久陆

作者:久陆  录入:05-01

桑奕明吃痛,闷哼一声松开方言,方言借着他松劲儿的空荡,张开一直发抖的手直接扇在了桑奕明脸上,又用力一把推开他。
“桑奕明,你到底要干什么?”方言被酒泡过的声音里都是火,噼里啪啦地响。
桑奕明被打懵了,被方言一推往后退了两步,小腿绊倒了地上的小板凳,踉跄着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后背磕在金属床沿边,疼得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姿势极其狼狈。
方言靠着墙大口喘着气,弯腰捡起衣服穿好,他的手还在发抖,舌尖上还有血。
桑奕明坐在地板上,垂着头愣了很长时间,脸上的痛麻感让他清醒了,抬起手摸了摸脖子,手指上沾了血,喉结的地方破了皮。
他盯着手上的血看了很久,然后慢慢闭上眼,手心反撑着地板,仰头靠上床沿。
原来隐忍的感觉这么痛苦。
桑奕明坐在地上,方言站在墙边,居高临下的姿势看他,桑奕明出了血的脖子看起来十分脆弱。
方言想起了酒桌上,老乡提起以前还没有禁猎时,住在深山里老一辈打猎的事。
一个顶好的猎人,为了保证能得到一张完好的兽皮,手里的猎枪会直接穿透猎物的喉咙,不会伤到猎物的其他部位。
桑奕明现在就像一只被猎枪射中喉管的猎物,但他不是猎人。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谁都没说话。
过了很久,桑奕明闭着眼说:“对不起方言,是我冲动了,可能是喝酒喝多了,这次没忍住。”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也一直在动,血珠又往外涌出一滴。
方言嗤了一声:“桑奕明,别拿喝酒当借口,而且,你并没有喝多少。”
桑奕明还是闭着眼,被咬破的喉结又动了动:“从结婚的第三年开始,除了我出差,还有你出车祸的那一年,我们一直保持一周一次的频率……”
方言冷冷地问:“你想说什么?”
桑奕明等到后背那阵疼缓过去才慢慢坐直身体,胳膊搭在膝盖上,睁开的双眼通红,仰着头看着方言,咳嗽了两声后慢慢开口。
“除了一周的那一天,其余六天的晚上都需要很好的控制力,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控制力很好,这次太久,已经38天了……”
作者有话说:
让你合理合法的时候不多做,让你合理合法的时候不多做,让你合理合法的时候不多做,现在好了吧……

第33章 一周一次最好
方言从房间出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经快落到西山头了,太阳一沉温度就会下降,贴着玻璃的风呼呼吹。
客厅里的餐桌已经收拾干净,桌上其他喝了酒的人回房睡觉的睡觉,不想睡觉的在村子跟后面的山林里转悠。
栖南坐在沙发上,正在玩儿手机,看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房间出来,边打字边说:“你俩忙好了?”
栖南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这话问得很随意,但是听在方言耳朵里就莫名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好像他跟桑奕明刚刚在房里做了什么一样,虽然桑奕明确实想做什么还被他扇了一巴掌。
到现在方言的手心都还是热热的,他攥了攥手指,虚虚地握成拳:“好了。”
栖南一抬头,盯着桑奕明的脸静了两秒钟:“你脸怎么了?”
桑奕明摸了摸自己的脸,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说:“没什么,不小心撞到柜门上了。”
这个理由也太拙劣了,桑奕明脸上的手指印还很清楚,栖南扭头看看方言,心道这怎么还动上手了?但他没吱声,自己弟弟打了人,看着好像比被打的人还气。
“老付这儿就三间房,”方言对桑奕明说,“你晚上自己找地方睡吧。”
栖南“哎”了一声站起来:“这里是山里的村子,没有酒店,最近的镇上也很远,你让他这大半夜的去哪住啊。”
“他爱去哪去哪。”
“我们那个屋炕最大,睡三个人没问题。”栖南说着,穿着外套要出去。
方言问他去哪,他说去附近转转。
“你可别进山,小心有狼。”方言在后边喊。
“知道了,”栖南也喊着回,“我不进山,我就在村子里溜达溜达。”
方言嘀咕两句:“大晚上的,还这么冷,有什么好溜达的。”
方言用冷水洗了脸,感觉好多了,又卸了身上的油彩,洗完澡就回屋躺下,背对着睡在最那头的桑奕明。
“你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吗?”
“没洗,收进脏衣袋里了。”
“你能受得了吗?”
“能。”
“怎么突然就能了?”方言这话明显有挖苦的意思,既然受不了为什么还来?
桑奕明一开始没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想跟你待着。”
方言喝了酒头发沉,桑奕明突然这么说,他接不上话,也不想跟他斗嘴,眼睛一闭就想睡。
但是栖南还没回来,他给栖南发了条信息,怕他一个人上山,栖南说过一会儿就回来。
桑奕明还是一直咳嗽,虽然方言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克制,但这个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
“你吃药了吗?”方言扭头问。
“还没。”桑奕明说。
“把药吃了。”
桑奕明没动,方言又催了一遍:“你是故意咳给我听的吗?”
桑奕明嗓子一阵痒,又咳嗽了两声才说:“着急赶飞机,忘了带药。”
方言长出了口气,从被窝里钻出来,找到自己的行李箱,他们这次出门带的东西齐全,平常用的跌打损伤药跟感冒药都带着,他找出止咳消炎的,放在桌子上。
“起来,去把药吃了。”
桑奕明下了炕,拿着药去客厅里倒了杯水把药吃了。
栖南也回来了,看见他就问:“还没睡啊?”
“还没。”
老付出来,给栖南指了指最里面的小屋:“小屋给你收拾出来了,就是里面还堆了一些杂物。”
“没事儿,够睡就行,就我一个人。”栖南说。
桑奕明说:“我睡小房间吧。”
“不用,你跟方言睡那屋。”栖南脱了外套,手贴在火墙上取暖,“你跟方言又吵架了?”
桑奕明:“不算吵架。”
栖南:“你现在怎么想?”
桑奕明还是那句:“不想离婚。”
栖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行,我祝你成功吧。”
方言扛不住困意,桑奕明刚出去他就睡着了,身下的火炕连着大锅灶的,不管是做饭还是烧水,只要烧火,锅底的热气都会直通炕底。
炕烧得热,方言蹬开身上的被子夹在两腿中间,但这样也还是热,睡着睡着就自动往凉快的地方滚,一直滚到炕尾才停。
桑奕明起床吃药之前就一直睡在炕尾,方言让他睡那,还不许他乱动。
桑奕明确实没乱动,这次乱动的是方言,翻了个身,从身后抱着方言,以前的晚上他们都是这个姿势睡觉。
桑奕明的动作不敢太大,手臂也不敢太用力圈着方言,怕把方言吵醒,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床被子。
身体的反应跟咳嗽一样,都控制不了,如果直接贴着方言睡,桑奕明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得住。
他自我控制了七年,自以为这样很好,但他发现失控永远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自从跟方言有过实质性关系之后的七年多里,桑奕明唯一的一次失控,就是他跟方言的第一次。
桑奕明自己都不记得那一晚到底有过几次,可能是四次,可能是五次。
方言也不知道,因为后半夜的方言是昏睡过去的。
他后来跟桑奕明说是疼的昏过去了,后来又改口说是因为体力不支累的,其实并没有多疼。
桑奕明信了第一种,方言疼不疼,他能看出来。
那天晚上桑奕明确实喝了不少酒,但不至于到人事不知的地步,但他还是失控了。
桑奕明没有经验,方言也没有经验,一个人在催化,另一个人被催化。
桑奕明公司第一次危机解除的那晚签了几个大单,那一天他连续参加了两场饭局,中午一场晚上一场,中午的酒还没醒透,晚上又接了一顿。
虽然他一再控制,但还是醉得不轻。
按照正常的计划,晚上饭局结束后陈助会叫代驾把他送回家,只是他们刚从餐厅下楼,就看见了方言。
方言一直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玩儿手机,他会知道桑奕明在这里是提前问的陈助,但也只是问了他们在哪个酒店哪个包厢,陈助也不知道方言会来。
方言听说是生意场上的饭局,他就没上楼,一直在一楼大厅里等着。
“是方老师来了。”陈助给桑奕明指了指。
桑奕明已经看见方言了,大步走过去。
方言一看桑奕明的脸就知道他喝多了,桑奕明喝酒不太上脸,但从眼睛里能看出来,喝过酒的桑奕明视线会有些散,也是因为眼睛里散开的光,显得他整个人都比平时柔软一些。
陈助跟方言打了招呼,方言跟他要了车钥匙,说他开车就行,又让陈助早点回家休息。
陈助一走,桑奕明坐在方言身侧的沙发上,大腿挨着方言大腿。
“喝了多少酒?”方言掏出包里的牛奶给他,“喝点牛奶吧。”
“现在不想喝。”桑奕明没接,又问方言,“明天周末不用上课吧?”
“嗯,可以在家休息两天。”方言把牛奶收回包里,想着待会儿再给他喝。
他说家的时候不自在,也没底气,他不知道他跟桑奕明的婚房算不算他家。
结婚后的三年里,读研的时候他住学校,偶尔放假才回去,现在已经在学校教了半年书,大部分时候住在宿舍,回去的次数也不多。
而且他们也不睡在一个房间,一个人睡主卧,一个人睡隔壁的次卧,一墙之隔,不像结了婚的。
桑奕明捏了捏发酸的眼眶说:“明天我也休息两天。”
他又想起方言说要开车送他回家的事,放下手指问:“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驾照拿到三个多月了,试着开过几次我哥的车。”
桑奕明随口说:“过几天给你买辆车。”
“不用,不用买。”
“从家里去学校不近,开车方便。”
桑奕明的话,让方言觉得桑奕明是在跟他说,以后都在家里住吧,需要买辆车,开车去学校才方便。
他都怕桑奕明会改口,马上应了声:“好。”
“有没有看好的车?”
“没看过,代步就行。”方言说,不需要像桑奕明的车那么贵。
桑奕明想了想说:“你才刚学会开车,还是给你选个安全系数高的吧。”
后来他带方言去看车的时候,方言说太贵了不要,桑奕明坚持刷了卡。
很多年后桑奕明庆幸当初自己无意间的那个决定,如果不是方言那辆车安全系数高,后来那场车祸里方言伤到的就不仅仅只有腿那么简单了。
到家时,桑奕明找不到兜里的钥匙,醉酒的手指不太灵活,所有口袋都摸遍了也没找到家门钥匙。
方言有钥匙,找出自己包里的那把开了门,他要扶着桑奕明进去,桑奕明说不用扶。
方言进门后又把包里的牛奶拿出来给桑奕明热了,桑奕明不喝牛奶,但是口渴,还是接过牛奶仰头喝完。
桑奕明洗完澡,把所有的都收拾好之后才上床,方言一直在主卧里没走。
“不早了,早点儿回房睡觉。”桑奕明说。
方言还在主卧里待着,把忍了很久的话说出来:“结婚三年了,你想跟我分房到什么时候?”
桑奕明本来是闭着眼的,听完方言的话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条缝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方言。
酒精的作用下,桑奕明半合着眼看人的时候很暧昧,里面淬了层方言少见的温情,好像有多少浓情蜜意似的。
方言本来就喜欢得不得了,桑奕明的那一眼,方言看得心尖儿发颤。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桑奕明眼睛的柔情变得有些危险。
方言突然又泄了气,声音软下去:“我们已经结了婚,就应该睡一起才行,一直分房睡像什么?”
桑奕明翻了个身,闭上眼背对着方言:“你如果不想睡次卧,可以自己抱床被子过来,但是,你自己得想好……”
方言不明白他说的想好是什么意思,他没走,在主卧洗的澡,没有另外再抱一床被子过来,关了灯,直接钻进桑奕明的被子里。
方言没穿衣服,一丝不挂,身上还带着没散掉的水气,一躺下,通通扑在了桑奕明的身体上。
方言的胸口贴着桑奕明的后背,手臂搭上他的腰。
桑奕明攥住方言在他腰上乱动的手:“你想好了吗?”
又是这句问话,方言还是没明白,这时候他听不进去桑奕明说了什么,脑子里已经空白了一半。
“想好什么?”他问。
“想好要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吗?现在回自己房间还来得及。”
桑奕明身上的酒气还很重,更用力掐着方言的手腕,明明跟方言说的是现在可以反悔回自己房间,好像这样用力一些人就不会跑了一样。
方言有些疼,转了转手腕,但没转动,他理所应当地回答:“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那个晚上,桑奕明把所有的一切都浇灌在了方言的身体里。
开始前桑奕明还想,第一次不能太凶,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等桑奕明从疯癫的边缘清醒过来,是他突然闻到了血的腥气。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酒醒了,理智也重新回笼,桑奕明突然停下,赶紧抱起已经叫不醒的方言去浴室清理。
因为疼,方言没一会儿哼哼两声也醒了。
但桑奕明给他洗完澡,他死活都不肯跟着桑奕明去医院。
因为在床上太放纵把自己弄到医院,方言就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就连桑奕明说要请个私人医生到家里给他看也被他给一口拒绝。
方言揪着被子躺在床上,就是不肯下来:“我抹个药就能好,我之前百度过。”
桑奕明只好也百度了一通,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方言那里。
他不是医生,没法判断里面的情况,但外面确实是裂开了,而且肿得很厉害。
桑奕明出去买了很多药,涂的抹的放在水里然后坐浴用的,口服消炎的,都让方言用了,饮食也特别注意。
周末在家休息了两天方言也没好利索,中间方言还烧了一次,周一早上桑奕明给他请了一天假,他自己也没去上班。
第四天方言才稍微好一点,但走路还能看得出来有些别扭,他对外说是不小心把腰扭了。
这也不是假话,因为方言的腰确实很疼。
“以后不做了。”桑奕明说。
“啊?”方言脸又红了,“我没事儿,少做就行。”
桑奕明又百度了一次,上面说同性伴侣之间,一周一次最好。
那之后的七年多,桑奕明都恪守着这条床上准则。
作者有话说:
呆子……

第34章 我舍不得
桑奕明早上醒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其他人都不在,他很少会睡这么死,昨晚抱着方言睡不着,又不敢乱动,一直强撑着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后半夜才睡,其他人开车走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手机上只有栖南给他留的一条信息,让他在老付家里等着他们,他们今天去另外一个地方拍摄,短信里没说去哪里,估计是方言不让他说。
栖南不说桑奕明就去问老付,老付正在院子里抽自己卷的旱烟,看见桑奕明醒了,让他去吃早饭。
“付叔,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他们没跟你说啊,几个人早饭都没吃就走了,”老付夹烟的手指了指北边,“去了北边额尔古纳,新闻里说今天额尔古纳河谷上有雾凇,几个人一大早就开车走了,说要去那边拍照。”
老付抽着旱烟卷,找出手机里保存的新闻里的雾凇照片给他看:“是不是,特别漂亮,咱这儿偶尔也有,得有水汽,温度低,还不能有风,有风把水汽一吹就没有雾凇了。”
桑奕明看着照片问:“从这里到额尔古纳要多远?”
“150公里吧,开车得两个半小时,他们让你在这儿等着,今天不回来明天就得回来了。”
桑奕明洗漱好,吃了早饭就跟着老付去山里转悠,老付要在林子里捡木头,烧火用的。
“只能捡倒在地上死了的树,活的可不能动,查的老严了。”
老付边捡边跟桑奕明说话,“但是偷树的人还是不少,本村人有偷的,也有从外边来的,都是半夜去山里,山里有护林员,但一个人也看不住那老大一片林子,村里的人看见了就报警,能拦的拦,拦不住的等警察来了早就跑了。”
桑奕明一边听一边帮着捡,有的树杈都埋在雪堆里,只露一小截,得扒开雪才能看见,长的就直接拖回家。
桑奕明本来想等方言他们回来,还给栖南发信息问他们今天拍什么照。
栖南故意逗桑奕明,说是拍方言的裸照,还说这次是全身彩绘,图案也更惊艳。
栖南还想着桑奕明会给他发信息,可能会打电话来阻止,但等了半天没收到桑奕明回复,手机揣兜里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们今天来额尔古纳的行程是现加上去的,也不是主要拍方言,他跟舒承都带了相机,又从新闻里看见了河谷里的雾凇,他一查地图,离他们住的地方不算远,几个人临时决定开车过来。
早上方言跟桑奕明的卧室门紧闭着,栖南也不准备吵他们,也好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是他们要出门的时候方言出来上厕所,听说他们要去拍雾凇,也说要跟着他们去,进浴室快速洗好脸换好衣服,还不带桑奕明。
他们来的河谷边已经有人在拍照,当地的外地的都有。
舒承跟栖南专心拍,偶尔会给方言拍两张,方言大部分时间就专心看风景。
栗子跟小天两个人玩够了又开了直播,栗子除了会画人体彩绘之外,业余还是个教画画的主播,粉丝有大几十万,一开直播就涌进来不少人。
她说今天不教画画,给粉丝看看风景,镜头一转,对着旁边的雾凇跟冬日里的河谷转了一圈。
直播间里的人看了雾凇,也看见了树边的方言,有人说那边有帅哥,说的就是旁边的方言,还说想看帅哥。
栗子大声喊了方言一声:“言哥,我在开直播,你要不要打个招呼。”
直播间里的人一听这话,知道栗子跟那个帅哥认识,都起哄说要看人。
栗子又喊了一嗓子:“哥,马上我直播间就要上人了,今天给他们看风景,好看的人也算。”
栗子嘴太会说,方言都不好意思说不行,挥挥手点了点头。
栗子切了摄像头对着方言跟他身后的风景,栗子朝他挥挥手,让他跟直播间里的人打个招呼,方言也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方言往这边走,他戴着棉帽子,身上穿着长款到脚踝的羽绒服,鼻头都冻红了,长睫毛上挂着一层白霜,围巾捂到了下巴,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张极好看的脸。
果然镜头一对准他,栗子直播间里一直在飘帅哥,好帅,也有直接喊老公的。
栗子一直握着手机对着方言,方言也不扭捏,干脆走到栗子身边跟她一起,跟直播间里的人聊天。
弹幕:“你们是在哪里?”
方言:“我们在额尔古纳的河谷上,今天有雾凇。”
弹幕:“我老家也是内蒙的,海拉尔,离那不远,但是我没去过,这真漂亮。”
方言:“是真的很漂亮,用眼睛直接看更震撼。”
弹幕:“你是模特吗?”
方言:“不算模特,但也确实是来拍照的。”
弹幕:“你是栗子的男朋友吧,死丫头吃这么好。”
栗子看见了那条飘过去的弹幕说:“我哥喜欢男的。”
紧接着一条弹幕快速跟上:“哥,我行我行,我是男大……”
栗子大笑:“男大也不行,我哥已婚,我哥对象也是个超级大帅哥。”
弹幕:“啊啊啊啊,已婚了,太可惜了。”
直播间里的人问一句,方言就答一句,没一会儿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一开始都在问风景,后来慢慢开始问到了他的私人问题上,方言挑着问题回答。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次,方言掏出来看是桑奕明的电话跟几条未读信息,他没接,也没管,把手机调到静音,继续跟直播间里的人聊天。
没过几分钟,方言感觉到头顶被一片颇有压力感的阴影罩住,连太阳都遮住了。
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哪怕方言不回头看,也能闻到冰天雪地的冷气也盖不住的熟悉味道。
栗子看桑奕明来了,往旁边让了让,镜头里已经看不见她,但画外音还在继续:“我哥对象来了。”
弹幕又飘了一片帅哥,好帅,有人还说:“果然帅哥都找帅哥。”
“两个帅哥,真养眼。”
刚刚说自己是男大的又飘了一条:“比不上比不上,男大撤了。”
“这是什么?”桑奕明又凑近屏幕,才看出来是直播。
镜头是对着他跟方言的,他还特意弯了弯腰,往方言身上靠了靠,方言帽子上的绒毛都贴上了他的下巴跟脖子。
这个姿势非常亲密,桑奕明很满意,但嗓子又开始痒,他偏开头咳嗽了两声。
方言听着他咳嗽,已经没心思继续聊天,对着屏幕挥了挥手,说了声有事儿就站了起来。
栗子接过手机,跟他们挥挥手,继续跟直播间的人聊天。
方言脖子缩在围巾里,低着头往旁边走了几步,又突然抬头往栖南那边看了看。
栖南还在拍照,看见他们了,抬手也挥了挥,然后继续拍照。
方言继续往前走,桑奕明就跟着方言,因为走得快,说话也微微有些喘:“你的照片已经拍完了吗?”
“拍完了。”方言闷闷地说。
桑奕明边走边回头四处看了看,他紧赶慢赶,去镇上租了辆车开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这里的人不少,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还有特意过来拍照的,他一想到方言在这么多人面前全裸着身体拍照,哪怕身上画着彩绘,心里还是堵得慌,滋味不好受。
“咳……能不展出这组照片吗?咳咳……”又灌了风,桑奕明边说变咳。
方言突然站住脚步,桑奕明还扭头看河谷边,胳膊撞上了停在他前面的方言,又往后退了退,但身体还挨着方言。
“怎么就不能展出了?”方言问,“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桑奕明抿着唇,沉默了两秒钟转身要往回走:“我去找舒承,我把你这组照片买下来。”
方言拉住桑奕明胳膊:“你去找舒承干什么?”
推书 20234-05-01 :死亡录取通知书—》:[无限流派] 《死亡录取通知书[无限]》全集 作者:奉仙【完结】晋江VIP2024-04-24完结总书评数:349 当前被收藏数:2190 营养液数:1168 文章积分:34,400,712本书简介:你好,请持此通知书在4.4-4.14之间抵达我校报道。我校历年死亡人数众多,教工绞杀方式优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