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 by千桃万鹿

作者:千桃万鹿  录入:05-10

军阀张低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你是一片孝心想给爹做菜,但是阿越……”军阀张伸手将他身边的菜单拿了过来,“这个字念“炉”,你读错了。”
应该是“明炉烤乳猪”。
关越原本得意的脸瞬间僵在了当场。
一旁的许乔跟着看了一眼,艰难地转过头去:“……确实是炉。”
只是菜单上写的是繁体字,而关越很好地发挥了语文特短生的传统——念字念一半。
“噗嗤。”夏鸥最先笑出了声。
而笑容这个东西像是有感染力一样,他一笑,其他几人顿时跟着笑了起来,就连刚刚明刀暗箭交过手的林和霜与顾庭柯都跟着弯了下唇角。
餐桌上的气氛神奇地缓和下来,关大少爷似乎也没有那么好面子,破罐子破摔地夹了块“明炉烤乳猪”自己吃了起来。
许乔跟着陪了一块,林和霜转了下桌子,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着夹了一筷子。
这道明炉烤乳猪,竟然成了比芙蓉虾还受宠幸的菜。
恩怨算计似乎都在这一刻被短暂地悬置,他们后来回忆的时候才发现——
直到淘汰,这其实八个人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饭。
当晚22:00,带着“马上死了”四个大字的军阀张终于在自己的卧室里被确认死亡。
侦探进入家中,别墅中的几位住客统统被召集到了大厅。
可是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很难看。
恨不得每天仰着下巴的夏鸥淡淡地垂着眼睛,总是温和淡定的许乔脸上满是忧色。
黎炀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时栖的方向,一向喜欢穿些青春活泼的连帽卫衣的他罕见地披了件厚厚的黑色风衣。
风衣很厚,几乎垂落到了小腿,因此没人发觉,他那只看起来只是虚虚垂在腹部的手上沾满了黏稠的鲜血。
那里的伤口和他眼中的红血丝一样骇人,可是时栖并没有回头望他。
也没有看一直忧心忡忡望着他的林和霜。
倒是看了顾庭柯一眼,只是这一次,永远坚定地运筹帷幄的人居然有些躲闪地偏过了头。
于是时栖跟着收回视线,垂落的目光望向自己正前方——原本该和他们一起在这里接受调查的关越并没有出现。
以往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烦,但是这一刻,几人突然发现,没有了关越每天贱兮兮地出来插科打诨,空气竟然开始安静得有些可怕。
直到他们的手环一起嗡了一声——
“第二日22:00,军阀张确认死亡,别墅已经封锁,案子结束之前,相关人员一律不允许离开。”
“本日心动短信和投票暂停,将由明日侦探盘问和追凶之后统一进行。”
“若凶手成功逃脱,可以额外获得一次秘密小屋查看和投票权。”
“金钱猎人投票最多的猎手将于后日进行淘汰,请各位猎人保持警惕。”

侦探从贝雷帽下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二十岁的妻子?”
“续弦,”时栖不慌不忙地往后一靠,“第七任。”
“你跟他感情怎么样?”
“他对我不错,”时栖笑道,“我很感激他。”
侦探在自己的本子上划了下这两个字:“下一位。”
顾庭柯跟着走了过去。
与时栖擦身的瞬间,将一块三明治递到了他的手中:“早餐。”
军阀张是深夜发现死亡的,等封锁现场和法医鉴定出来之后已经是剧本中的第三天。
也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四个白天。
时栖一开始并没有接,顾庭柯以为他是不太想吃自己给的东西,语气里难得带了些无奈和恳求:“起码先吃饭?”
“不然……我让工作人员帮忙点外卖也可以。”
“那你哪来的手机付款?”时栖挑眉看他一眼,“还是说,你认识工作人员?”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顾庭柯懊恼地一拧眉,时栖已经伸手将三明治拿了过来,撕开包装咬了一口,笑道:“没放花生酱吧?”
“侦探办案!”侦探敲敲桌子,“楼上还躺着一个尸体呢,你们谈恋爱能不能往后靠靠。”
时栖让出一条路来,顾庭柯绕过他跟着坐到询问席前。
“职业?”
“商人。”
“与死者的关系?”
“结拜兄弟。”
“你们的感情怎么样?”
“我一直当他是大哥。”
侦探是节目组特意请的剧本杀老玩家,来的时候还特意换了身妆造,驼色大衣贝雷帽,看起来颇像那么回事。
只是他刚一开始询问,便发觉自己似乎遇到了职业生涯里最难缠的一群对手。
这几人分明每个都是新手,可又似乎每个都是演技高超滴水不漏的高玩。
对他们的询问简直像是对一群经历了反侦察训练的特级恐怖分子——
“我只是他的女儿和下属。续弦?他都娶了那么多小妈了,跟我高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说了是表小姐。为什么住在他们家?他们家有钱啊,住在一个有钱的亲戚家里应该不犯法吧。”
“不知道,没听到……我在画画。”
“管家。管家和雇主能有什么关系?主人的情况怎么可能让管家知道,娶个续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问到许乔已经是最后一个,可惜连一句有用的证词都没有得到,侦探翻了眼人物本:“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没在这里?”
“您说大少爷?”许乔笑了笑,“他昨晚出去了,估计是喝多了酒,现在还没有醒呢。”
【对哦,关少去哪了?】
【许乔不是说喝多了吗?剧情安排?】
【不至于吧,按理说搜凶的时候应该全部嫌疑人都在才对,再说恋综不要求出场吗?】
【那许乔他们为什么帮他遮掩啊?】
“在自己爹新婚的前一夜跑出去喝酒?”
“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后妈进门心里不舒服,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许乔礼貌且滴水不漏地微笑道,“不过已经让酒店的人叫过大少爷了,您放心,很快就回来。”
虽然第一轮询问基本是问一些死者关系和身份概况,在实打实的证据出来之前,估计没有人会一上来就交代杀人动机。
但这……咬得实在是也太死了一点。
看起来只能是拿到证据再说话,侦探将本子一合:“现在开始一轮搜证。”
“这一轮我会跟你们一起,大家两两组合分开进行,每个人手中会有一个拍立得,用来将看到的证据存档。”
侦探虽然是老玩家但显然对恋综的弯弯绕绕少了点敏锐,因为他转头问:“那你们自己分配?”
几人的脚步齐齐一顿,林和霜率先转过了头,黎炀小狗一样往时栖的方向走了两步,顾庭柯道:“要不……”
坐在沙发上的时栖咬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抬手将包装纸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唤道:“表小姐。”
他开口,没叫林和霜顾庭柯黎炀沈听泽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从进入剧本之后就存在感不是太高的夏鸥:“我们可以一起搜这间吗?”
“我?”夏鸥指了指自己,随后立即整了整衣领,“当然可以。”
“别看了。”
时栖和夏鸥一起进了关越的卧室,侦探一指三楼的死者房间:“谁跟我上去?”
林和霜率先推开了门。
镜头立刻对准了房间里的躺椅。
军阀张——当然不是演员本人,为了节目组的播出受众着想,只用了模样肖似的塑料假人。
为了方便辨认身份,原本戴在脸上的“马上死了”换成了“死者”,只是那张脸上却被水用刀子狠狠地划了几下,塑料壳子都漏了风。
除此之外,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胸口处有一道刀伤一道弹痕,手边还放着一杯打翻的茶盏。
死法显然是非常丰富多彩的。
【卧槽,勒刀枪毒,老张头你死得好惨啊!】
【这起码得四种了吧,脸还被人划烂了,老张你真是作孽啊啧啧啧】
【不知道哪个是致命伤?】
【该死的节目组居然还倒叙,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侦探正在查看死者的伤口痕迹,茶杯未干的水痕顺着流到桌下,林和霜低头看了一眼。
躺椅的脚凳旁躺着一小块布料,像是从谁的衣服上撕了下来,上面还带着一点线头。
水青绿,棉麻布。
昨日里穿这个颜色和材质的,只有一个人。
林和霜一抬眸,装作要去看死者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将东西往椅子下踢了踢。
“侦查过程中不可以隐藏线索,不然扣分。”
“什么线索?”林和霜佯装不知。
侦探将被林和霜踢到椅子下面的那块布料拿出来,又望了眼他身上整整齐齐的军装:“这又不是你的,你瞎藏什么?”
他说着,对着那块水青长衫的布料拍了个照,笃定道:“这个人昨晚一定来过死者房间。”
时栖跟了夏鸥,林和霜与侦探上了三楼,其他房间只剩下顾庭柯沈听泽黎炀许乔三个人。
黎炀也没有要和他俩搭档的意思,扭头就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只是刚进门,一个人就跟着走了进来:“摄像没跟过来。”
黎炀抬头看到顾庭柯的脸,那人将手中握着的一瓶药扔给他:“伤口处理了吗?”
察觉到黎炀戒备的眼神,顾庭柯道:“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果然,”黎炀扯了下嘴角,“赞助商就是不一样。”
“受伤的事赞助商不知道。”
顾庭柯没理他的挑衅:“不然以莫筱的脾气,你早就被救护车带走了。”
“我不能走。”
黎炀将卫衣的衣摆掀开,紧实的腹肌上缠着几道布条,已经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染成深色。
“那个消毒,”顾庭柯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瓶放到他面前,“这个止血的。”
黎炀将绷带解开,露出一道几厘米左右的刀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过的痕迹。
已经过了一夜,伤口的出血量看起来小了很多,只是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起来分外赫人。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处理一下?”顾庭柯问。
“不用,”黎炀说,“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昨晚的事,谢谢你。”
“谁需要你的道谢,”黎炀冷笑一声:“顾庭柯,你是不是觉得哥哥所有的事都应该跟你有关?”
“那你呢,”顾庭柯说,“你以为把自己搞成这样不让他知道就能自我感动了?”
“那又关你什么事?”
“我做错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弥补,”黎炀处理完伤口,咬着牙将绷带一缠,“但是你呢?”
“我什么?”
“比如……”黎炀抬眸望向他,漆黑的瞳孔锐利明亮,“跟哥哥解释一下你赞助商的身份呢?”
“谢谢你的药。”
他说:“但是我已经告诉哥哥了。”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选我。”夏鸥道。
他们随即选了一个房间,没想到竟然是不在场的关越的。
关大少爷的房间自然是极为舒服的,夏鸥往单人沙发上一躺,望着旁边的时栖道。
他们八个人分得太散,一个房间基本只跟了一个摄像,而他们房间这个,刚刚在拍完搜查之后,摄像刚刚已经溜号去洗手间了。
“关少不在,许哥又太聪明,”夏鸥手指撑着下巴,“其他几个,你们昨晚应该发生了什么吧。”
“放心,我没有要问你的意思。”夏鸥道,“既然你选我是因为我笨猜不出来,那我就不知道好了。”
他说着,从关越那架装饰酒柜里摸出一瓶酒来,又趁机将门一反锁:“等会儿工作人员进来就说门坏了。”
夏鸥将酒往桌上一递:“喝不喝?”
时栖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夏鸥说,“你现在脸上的表情跟我那个傻逼前男友把我甩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夏鸥脸上带着笑,语气却突然间严肃下来,盯着时栖的眼睛道:“时栖,我有点担心你。”
“担心我做什么?”
时栖突然笑了:“许哥没有想得那么聪明,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笨,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一个人费尽心思去表演和隐藏的事情,原来在其他人眼里一直是透明的,那他要怎么办呢?”
夏鸥皱了下眉:“你说什么?”
时栖没说话,弯腰将关越柜子对底层装饰的国际象棋拿出来,却在抽动的时候往下一看:“床底好像有东西。”
夏鸥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哪里?”
时栖:“我去看看。”
“万一有什么不干净的,”时栖刚说完这话,便被按着肩膀往后一拉,“你待着,我去。”
时栖看了眼他身上修身的旗袍:“你?”
“一件衣服而已,要是不能为它的被穿者服务,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夏鸥找到旗袍的缝线,用桌上的刀一挑伸手一扯,原本到腿弯的旗袍瞬间被撕开大腿根,刚刚被束缚的行动瞬间有了空间,长腿一迈俯身下去。
他的手指往里摸了摸,才发现那是一个盒子。
夏鸥将它拿出来打开。
是被烧的一幅画的残骸。
之所以说是画,是因为那些碎裂的残缺的纸片上都带着点点色彩斑斓的油墨痕迹,只是画面已经被烧毁后无法拼凑,边缘是一层一层的焦黑。
夏鸥于是翻起其中最大的一片看了看——
那是一个人的手腕部分,看起来细瘦白皙,不过他们几个都不胖,这一点倒是很难分辨。
最重要的是……夏鸥眯起眼睛,这个手腕上戴着一支青色的玉镯。
他回头望了时栖一眼。
在时栖正摆弄着国际象棋的手上,天青色的玉石在灯光下发出莹润的光。
被烧毁的时栖的画像出现在关越的房间里……
和林和霜一样,夏鸥发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盒子一合试图重新塞回床底去。
“节目组既然都摆在这里了,那就说明肯定是要作为后期搜证的线索之一,你藏有什么用?”
时栖把盒子拿过来,自己给那张手腕拍了个照。
又怕到时候还要比对解释比较麻烦,于是干脆又拿着跟自己的手腕拍了个合照。
“放心吧,都说了我没有那么笨。”
时栖笑了笑,将夏鸥刚刚去爬床底蹭上的一点灰给他抹去了,指尖在他的脸上一停,夏鸥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下,便听到他道:“而且……你对表情的判断也很有问题。”
“我从来没有被前男友甩过。”时栖将夏鸥拿出的酒放回酒柜里。
都是他甩的前男友。
时栖说完,这才望了眼桌上的那局棋。
黑子大军压境,白棋看似已经被圈圈围住成为猎物,但是时栖指尖一勾,只轻轻动了一个地方——
白棋皇后跳杀f7,将军。
“现在开始整理一轮搜证的结果。”
“首先,死者身上有一处刀伤一处枪伤一处勒痕,胃部还有疑似药品残留。”
“我现在需要你们提供每个人的时间线,昨天晚上,到底都有谁去过军阀张的房间?”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先开口。
有询问的前车之鉴,侦探像是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似的,立刻拿出了之前在死者房间里找到的那块布料:“我们在死者房间里发现了这个,这件衣服是谁的?”
【卧槽,这个不是时栖昨天穿的吗?】
【时栖不会是凶手吧,感觉他这个人设很像啊。】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第一个出现的一般都是个幌子,肯定还有后手。】
坐在一旁喝着茶的时栖显然也不是很担心,开口道:“我的。”
“你的?你去找过军阀张?”
“去过。”
“那这块衣服是怎么回事?”
时栖垂下眼睛,一副无辜乖巧的样子,“他想非礼我,我挣扎的时候被撕下来的。”
“你们不是快要成亲了吗?夫妻之间的事能叫非礼?”
时栖笑了声:“我是图他的钱又不是他的人。”
大概是没想到时栖能这么诚恳,侦探被噎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我哄着他喝了杯茶,他昏迷了。”
“茶?茶里面有什么?”
“安眠药,我平时睡不着的时候吃的。”
“确定只是迷药。”
时栖抬眸望了沈听泽一眼,又收回视线:“确定。”
侦探看了眼死亡时间:“几点?”
“下午六点半。”
“你六点半从穿着一身被撕碎的衣服从军阀张的房间里出来,谁能证明?”
手指轻轻地捻了捻,时栖道:“大少爷。”
侦探翻了下名单:“你是说没回来的这个,他一个自己现在都不在的人怎么给你做不在场证明?”
“那就没办法了。”时栖一摊手,“那你可以去找他啊。”
“他要是不在,你的嫌疑……”
“谁说我不在的?”
关越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没有再穿之前那身吊儿郎当的夹克,而是换了身深灰色创驳领双排扣的西装,头发也被梳起来,露出英挺俊逸的眉眼。
之前那种张扬的漫不经心的气质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沉稳果断,像是刚刚从一个什么大宴会上赶回来,走到时栖旁边将手臂往他身后一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昨晚喝多了酒,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麻烦侦探。”
【啊啊啊啊啊关少怎么突然换了身皮肤?】
【有一说一这身好帅卧槽!】
【亲爹一死就换装,这是已经准备继承家业了吗?】
【继承什么?什么家业?家业里的是包括小妈吗?】
“昨天下午六点半,我确实见到小妈从三楼下来。”关越道。
“你确定?”
“确定,我五点半的时候去靶场练了一个小时的刀,回来正好六点半。”
“然后呢?”
“然后我就安慰他啊。”
侦探似乎没太理解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你?安慰他?”
“他是我小妈,”关越笑了一声,他这样搭着手,微眯着眼睛冲人笑的时候分外有魅力,“红着眼睛撕了衣服从我爹房间里跑出来,我不安慰他安慰谁啊。”
“你在哪里安慰的?”
“后花园。”
“你一个继子,在自己父亲未过门的第七任妻子衣衫不整的情况下跟他去后花园?”
“怎么了,”关越笑得散漫,只有这个时候依稀可辨当时的气质,“有什么问题吗?”
侦探将二人的关系那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那就请你详细说说,你们那个时候,到底在做什么?”
关越手掌一翻,镜头跟着扫过去,只有在这个时候,回过神的观众终于发现,他的那只手背上,似乎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
关越凝眸与时栖对视一眼——
“那……你来还是我来?”

第二日,晚上六点半。
时栖从军阀张的房间走出,长衫的衣袖上一道撕破的痕迹,像是有谁在昏迷之前紧攥着最后一点衣角硬生生撕下来的。
不过时栖显然也没有很在意,只是微微垂眸,嫌恶地一皱眉,而除此之外,他在之前声称被撕碎的衣服看起来整整齐齐,没有任何被触碰和强迫的痕迹。
只是在听到楼下关越的交谈声时,忽然抬起手,冲着自己的领口处狠狠一撕。
完整的布料瞬间破开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白皙莹润的皮肤,像是被剥开了壳儿的牡蛎,时栖眼睛一眨挤出两滴泪水来,原本稳定的步子一转,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朝着楼下跑去。
“刚回来的你就看到小戏子从楼上跑下来,衣服像是被谁撕烂了,胸脯那点软肉招摇地露着,眼角带着泪,刚刚练刀时浇灭的火气蹭得一下重新冒了出来,你表面安慰他,内心却恨不得将他剩下的衣服跟着一起从身上扒下来。”
“大少爷……”时栖抓着关越的衣角,声音带着颤。
“怎么了?老头子欺负你了?”关越眼底带着玩味地笑,手指握在时栖的下巴上,“跟我说说,怎么欺负的?”
【救命,关少这股子纨绔二代的味儿实在是太冲了。】
【不愧是本色出演啊。】
【所以昨天晚上是在调戏小妈吗?这不是在走廊吗?怎么跑后花园去了?】
【妈耶,老婆的皮肤好白好薄,怎么感觉这么轻轻一掐就红了。】
【其他地方也这样吗嘿嘿嘿】
“啧。”关越松了手,“皮这么嫩。”
“大少爷……”时栖睫毛一颤,那点泪珠要落不落地坠在眼角上,“你不要取笑我了。”
“取笑?你勾搭我爹做我小妈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让人取笑,我给你砸花篮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让人取笑?”
关越的目光从时栖自上而下扫了一圈,像是要把人扒光似的:“老头子你知道刚从楼上下来就往我怀里钻吗?”
【卧槽,关少这台词可以啊。】
【搞得我好想打他。】
【关少居然能记得住这么多台词,太不容易了。】
【关少:?我只是不认识一个繁体字不是失了智?】
“你明明知道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你还……”时栖吸吸鼻子,看起来跟要哭了一样。
他深知男人是不能惯的,尤其是这种见惯了曲意逢迎的富家少爷,于是后半句没说完,便黯然地一垂眸,“算了。”
“你让开。”时栖埋头就要走,可是走廊那么宽,他却非要从关越身边的那一小块区域过去,“我要回房间了。”
可惜大少爷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他只看到到手的猎物要飞,当即迈了一步挡住时栖的去路:“回房间做什么?”
“让开,”时栖推了他一把,一用力,胸口的布料跟着滑落,他有些难堪地抬手挡了挡,“我要去换衣服。”
“换衣服?你房间的所有衣服都是老头子一手挑的,”关越漫不经心地朝着他身上望了一眼,“你猜猜他之前给多少个像你一样的姨太太穿过一模一样的?”
时栖像是被吓到了,兔子似的后退了一步,连眼眶也红红的,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那我去找许管家。”
“找他?”关越又挡了一步,“一楼可都是为了你成亲来来往往送货的人,你确定要穿成这样下去?”
他俯身凑在他的耳边:“小妈……”
时栖缩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不喜欢我爹,那你进这个家是为了什么呢?”
“喜欢之前送你的玫瑰吗?”
“还是茉莉?”
“或者是百合?”
关越每说一句便往前逼近一步,时栖跟着往后退,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露台,时栖的脊背抵在栏杆上,栏杆后面便是花园。
民国的小洋楼本来就不高,露台做得也低,时栖单薄的身体靠在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
推书 20234-05-10 :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近代现代] 《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全集 作者:非天夜翔【完结】kadokadoVIP2024-04-26 完结文案: 青年导演张宇文坐拥数亿身家,一栋别墅与一辆宾利轿车的惊人财富,却是个单身GAY,某天他厌倦了影视行业,决定转行当个真正的作家写出流芳百世的不朽巨着。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