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 by千桃万鹿

作者:千桃万鹿  录入:05-10

“原来是郁金香。”关越朝他身后望了一眼。
“早说啊,这个花园迟早是我的,”关越伸手去碰时栖的脸,“你求求我,我也能送你的,小妈。”
“大少爷!”时栖偏过头,脸上带着点愠怒,“我毕竟还是你爹未过门的……”
“别在这个时候提他。”
关越一条腿强行挤入时栖两腿之间,俯身贴着他的耳垂:“求我,小妈。”
“我能送你郁金香,也能带你换衣服。”
关越扫了眼时栖胸口上凌乱的衣服,脸上的笑堪称恶劣:“还是说,你想自己跳下去拿?”
他的皮带隔着薄薄的布料咯着时栖的腹部,时栖红着眼睛垂下头,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可是视线望向的却是藏在关越腰间的那把匕首。
剧情里,他应该在现在猛地推关越一把试图逃走,最后被故意激怒的大少爷拽回怀里,少爷忙着表白,而他趁机取走了这把刀。
“大少爷!”
时栖语气愠怒,正要伸手一推,可他那破了一块的衣袖居然勾在了栏杆上,时栖被带得猛地向后一步,腰身抵在栏杆尖头上,往后一仰便翻了下去。
“草!”
袖口嘶啦一声,关越拉了一把没拉住,二话没说跟着往下一跳,拽着时栖的手腕将人按在了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老婆真跳下去了??!!!】
【妈耶这是剧情安排还是意外啊好害怕啊,不会出事吧。】
【草关少居然跟着跳下去了我的天,刚刚那一下简直男友力爆棚,这要不是镜头面前我差点就信了,他平时有这么靠谱吗?】
【关少跟着跳?算了那肯定是演得了,就他平时这脾气。】
“闭眼。”
时栖被按在关越的胸膛里,隔着薄薄的衬衫,闻到男人身上一点的皮革和麝香的气息。
好在楼层不是很高,时栖能感觉到他们是在地上滚了两圈,刚要起身——
“别动。”
关越将他严严实实地按在了怀里:“郁金香有毒。”
他没让时栖粘上压碎的花液,说完这话,直接抄起时栖的膝窝将人抱了起来,直到来到干净的墙壁旁,才将时栖往下一放,俯身去检查他的脚踝和腰身:“没受伤吧?”
关越自己那身皮夹克上全是彩色的花汁,像是谁拿涂鸦笔染了个色,头上还带着两条枯草叶子,明明应该觉得很好笑,可是在永远吊儿郎当的关大少爷身上,却好似第一次听到了类似于紧张的语气。
“应该没事。”
关越检查了一遍脚踝,又试着碰了碰时栖刚刚被撞到的腰:“这里疼吗?”
见时栖不说话,他才抬起头来将手一举:“我这真不是吃你豆腐的意思。”
“怎么了?吓傻了?”
关越注视着他的神色,时栖眼中还有点红,也许是刚刚演戏的时候残留的,但是在这张漂亮的脸上,看起来跟只吓傻了的兔子似的。
关越原本举起的右手突然向下一放:“好了,看这儿。”
垂下的手指勾出一块老式怀表来。
那怀表做得精巧,关越手指轻轻一拨,指针便嘀嗒嘀嗒地转动起来,表盘的中央是一只雕刻精致的金色飞鸟,时栖盯着秒针哒哒哒地走到六十,分针一变,飞鸟“嘎”地叫了一声。
时栖微微蹙眉,笑了:“好难听的鸟叫声。”
“这是乌鸦吗?”
“海鸥,”关越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还去西海岸跑过圈吗,真没见识。”
“那也没见过这么难听的海鸥。”
时栖踹了他一脚,关越反倒笑了起来:“不害怕了?”
“本来就没害怕,这点高度,要不是你跟着下来,我自己就站稳了。”
时栖说的是实话。
对于十岁就开始练习翻墙的时少来说,这点高度确实不算什么,他刚刚不过是有点讶异。
“好好好,我多管闲事。”
关越边说边拍着自己身上散落的郁金香花叶,却忽略了自己头顶那两根草,场面看起来像一个满头是包的人低头去找身上的蚊子一样滑稽,只是他这样子,原本在镜头下的那种总是惹人讨厌的散漫似乎瞬间消失了。
“真没事?”关越望了他一眼,“演个戏你这么卖力做什么?”
“我这叫敬业。”
“你又不是演员你敬什么业, ”关越说,“再说就算是,你的业也不在这儿。”
时栖笑了:“那我的业在哪?”
关越英挺的眉眼一挑,向他示意手上的怀表。
19:00。
晚上七点。
那只被时栖说过难看的飞鸟突然张开双翼,羽毛像是金色的刀刃般扇动起来,分针与时针交错到一起,怀表里突然响起了海浪声,那不是一只海鸥,而是无数海鸥扇过翅膀时留下的喧哗啼鸣,是迁徙的飞鸟为了生命跃过海岸的印记。
“在海的另一侧。”关越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Larkar。”
时栖的眼睛一眨,关越却突然笑了。
他向来是个很聪明的人,有时候其实比时栖还会察言观色,没事找事的时候可以让每一个人难堪,可他若是不想让一个人尴尬的时候,便能恰到好处地引导话题。
指针转了一个圈,夹杂着海浪的叫声止息。
“想要吗?”
关越将怀表一合,手指正要向前递:“那我……”
“关少!七七!”
节目组的人终于找了过来:“没事吧?”
“想要也不给你,破节目组给东西还要付钱,我还要留着继承家业呢。”
关越眉头一挑将东西一收,其他人一出现,他几乎立刻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欠打模样。
确认两个人都没有受伤,节目组这才重新进行拍摄。
正好录到关越的那句话。
“只是说了一句让你跳还真跳,”冰冷的怀表从时栖的脸颊滑过,“知不知道要是你这张脸花了,明天就不是婚礼是葬礼了?”
【卧槽,我就说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情吧,关少这种人,感觉是对象掉水里都要先拍个视频嘲笑一下的】
【对啊对啊,不管是不是剧情总要先安慰一下吧,关少这个人真的……除了活跃气氛一无是处了。】
【哪有兔子这么谈恋爱的,这么欺负我老婆,今晚投狼我必投他!】
【推理游戏,禁制私愤,我还是要看今晚的推凶过程的。】
时栖微微拧眉望向关越。
他想起真心话那天冒雨过来给自己讲故事的人……
镜头前和镜头外,这个人好像是两个人似的。
当然,时栖本人也是两种人设,可是和他截然相反的是——
关越并不是在演兔子。
明明有情商却不讨喜,明明有智谋却故意搞砸,明明想关心却……
他好像是故意的,刻意的,在对着镜头外去扮演一个并不让人喜欢的角色。
时栖微微垂下眼睛不说话,刚刚哄下去的红似乎又有点卷土重来的意思,也许是刚刚坠楼那一下让小戏子也有些害怕,他微微吸了吸鼻子:“好啊,那你让他杀了我好了。”
“我也不想嫁。”
“我为了你被欺负成这样,还这么对我,反正对你来说和你我和那些花花草草有些区别,死了就死……”
“瞎说什么!”关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时栖偏着头不说话。
他那双眼睛看起来更红了,明明知道是演的,关越的心脏还是跟着被揪了一下。
“你是为了我?”
“所以不是喜欢郁金香,是喜欢我吗?”
“说话?”
关越紧紧逼视他的眼睛,在察觉到那有些慌乱躲闪的眼神之后,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用,”时栖侧着身,并不直接回答他,“反正我明天就要嫁给你爹了。”
“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大少爷罢了。”
“郁金香不是你的,玫瑰也不是你的,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在军统里的妹妹……这些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改变不了什么。”
“怎么改变不了?”关越说,“ 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死了,东西自然是我的。”
“可是我已经看过了遗嘱了!”
时栖注视着他的眼睛,骤然提高音量:“上面只有大小姐,没有你。”
【卧槽,时栖这台词,该不会是在撺掇大少爷弑父吧?】
【时栖不就是这个人设吗,刚刚装得娇滴滴被胁迫小白兔,现在大少爷一松口立刻开始挑拨,真狠。】
【所以时栖只打算让关少动手?感觉不止于此。】
“老东西。”关越的神情果然冷了下来。
时栖将自己的手腕掐出红痕,又将声音放软:“还有这里……就是当时他给我打的。”
“少爷,我明天就……”
“放心吧,”关越冷笑一声,“等我爹死了,明天的婚礼,就是我娶你。”
关越轻轻地按在时栖的嘴唇上:“交给我。”
他说着,俯身要去吻他。
却被时栖欲拒还迎地推了推胸口:“别……别在这里。”
“那要在哪里?”关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带着恶劣的调笑,“小妈?”
“在……”
时栖一边贴近他在关越耳边吹气,另一边却抽走了他腰间的匕首。
“在我房间……好吗?”
不过对于一个平常用刀的人,时栖似乎并不打算直接拿走,而是手腕一转,换了一把新的进去。
“你等我收拾一下,八点半。”时栖说。
新的刀子卡进刀鞘,时栖的手被放下。
“八点半。”关越重复。
时栖轻轻一碰,刚刚那只交握的手心里,多了一块圆形的怀表。
只是他被关越拥着,将怀表和手心一起挡在镜头外,以及一句贴在耳边,温和到几不可闻的:“别哭了。”
随后,关越微微起身,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又变成了之前恶劣又欠揍的语气,手指沿着时栖的腰线上滑:“那……我可以先讨点利息吗?”
“小妈?”
“赏花。”
“喝茶。”
两个人异口异声地答完了。
侦探有些匪夷所思地望了他们一眼:“所以到底是喝茶还是赏花?”
“边喝茶边赏花。”
“边赏花边喝茶。”
侦探:“……”
侦探:“你们其实可以统一一下口供再讲的。”
“侦探先生,”关越的指骨轻轻点了点,“这好像跟案情没关系吧?”
“还是说……那个老不死的是在这个时间死了?”
“那也没关系。”关越说,“那我们也是有目击证人的。”
“谁?”
顺着他的目光,侦探终于看到了另一边红着眼睛望向时栖的黎炀。
第二日晚上19:00。
这一段的剧情应该是黎炀的三少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抱到一起的大少和戏子。
作为二人奸情的目击证人。
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拥抱,可等在房间里准备出门的黎炀突然收到了调整场地的消息。
“不在走廊了,临时出了点问题,”工作人员道,“我们现在调整到后花园。”
黎炀皱眉:“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儿,问题不大,已经检查过了,没出什么事。”
“到时候小黎你就说自己是来后花园采风,刚好也符合人设。”
“花园从喷泉左手边的那个小门进就行。”
工作人员还要搬设备,让黎炀自己先下去找位置。
只是那人指错了方向,喷泉绕过向左拐,黎炀没有见到时栖和关越。
而是,顾庭柯和……莫筱。
身为总导演,黎炀也不过是在进入节目身份选择的时候见过莫筱一面,可是二人却像是已经熟识了一样,正边散步边交谈着。
“采访的事已经弄好了。”是莫筱的声音。
“谢谢。”顾庭柯道,“节目结束之后,追加的投资会打到你的账上。”
“你这么做……确定不用告诉时栖?”
听到时栖的名字,黎炀脚步一顿,将自己藏在了柱子后。
可是二人愈来愈远,黎炀最后只听到喷泉的水流声下,顾庭柯模糊而又冷静的声音。
他说:“他没必要知道。”
水流与距离隔绝了声音,二人已经绕远了路,莫筱却又多问了一句:“那时董呢?”
“如果现在还要先问过时董,”顾庭柯抚了下表带,目光缱绻,轻轻笑了声,“那我这七年是为什么呢?”
黎炀继续往前走。
他想起桌上的柑橘糖,想起沈听泽和关越回来时突然难看的脸,想起第二晚过后,顾庭柯莫名其妙热情起来的态度和猛烈的攻势。
一直走过喷泉。
走过本该在右手边的小门。
走过大片被压倒的郁金香。
走到红墙之下两道交缠的身影旁。
“他看到了你们在后花园里喝着茶赏花,”侦探说,“然后呢?”
时栖微微笑了下:“然后我就跟他走了啊。”
“跟他走?三少?”
“对,”时栖说,“我答应了他,要给他当模特画画的。”
“你给他当模特画画?昨晚?”
时栖微一点头。
“几点?”
“七点半到九点左右吧。”
侦探再次看了眼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你确定?”
时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确定。”
“那你呢?”
侦探转向了旁边眼眶通红一言不发的黎炀——
“你来说说,你的时间线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61章
“刚刚是他强迫我的……”时栖垂下眼睫,他向来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好看,即便哭也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显得无辜又可怜。
【卧槽,老婆这个人设!】
【刚刚和关越在一起的时候说自己是被军阀张强迫,现在被黎炀抓包,又说自己是被关越强迫。】
【妈耶,果真是恶毒浪荡小妈,不敢想要是出现在花市我会有多快乐。】
“你相信我吗?”时栖抬起眼睛来望黎炀。
可还没等到黎炀的回答便又垂下,有些自嘲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呢。”
他扯了下嘴角,面上一副哀哀戚戚的样子,可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剧本上的任务——
“画画的时间是你绝佳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为了让这件事更可信,你还需要做一些其他的努力。”
时栖伸手去抓黎炀的衣袖,仰着头的样子可以让任何一个企图占有美的人为之疯狂,他知道三少喜欢那种纯洁的圣女一样的眼神,所以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去看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画画吗,走吧。”
“为什么要问我相不相信?”可时栖的台词还没说完,黎炀突然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你注视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他说的那些其实你根本不在意,带着郁金香气味和凌虐气息的身体远比之前月光下的惊鸿一瞥更让你觉得心跳加速。”
“占有他,让他永远地成为你的作品。”
“这是你现在唯一的想法。”
黎炀望着面前的时栖。
他胸口撕碎的衣服,身上的花香,茶香,和袖口处紧握的刀刃形状。
那张漂亮的脸,和永远充满谎言的,美丽的眼睛。
黎炀轻轻地笑了一下,戴上过分漆黑的美瞳,某一个瞬间,他和那个设定里阴暗潮湿的三少其实有点像:“你们只是在赏花不是吗?”
“我也是来赏花。”
剧情里,这一段其实是三少先将时栖扒开查看自己看上的身体有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我当然相信你了,哥哥。”
黎炀笑着,连看都没看,退后的指尖搭上自己的肩,先将外套扯了下来裹在时栖身上,小狗护主似的:“外面有点冷,不要感冒了。”
“对剧本人物使用非剧本称呼,扣除大洋:10,当年余额:50.”
【卧槽,小狗好猛。】
【都说了不让叫还叫,真厉害。】
【他居然连看都没看就说相信时栖,我以为至少要吃醋一下的,毕竟就算知道是剧本,刚刚时栖和关越抱在一起那个样子……】
【黎炀今天怎么回事,我以前还以为他占有欲蛮强的。】
【啊啊啊可是没人觉得小狗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坚持叫哥哥的样子真的很酷吗,感觉像是认主一样。】
时栖半倚在黎炀的怀里,他没看到黎炀在望着关越离去背影后突然幽深的眼神和几乎泛白的指骨。
只是跟着黎炀来到他的房间,入门先闻到一股潮湿的油漆味,昏暗的房间里是满是杂乱的人体模型,像是被截断的肢体般铺在地面上,鲜红的油漆从它们的额头滑下,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惊悚的停尸房。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好可怕!】
【这个镜头,刚刚吓死我了。】
【黎炀的房间里怎么搞得跟个凶手现场似的。】
【你们没看之前的简介吗,剧情里说,三少之前喜欢搜集漂亮的模特,用她们的脸做成石膏像,而那些人最后都失踪了。】
【草!那这里岂不是也有时栖的……】
看到别人的脸和看到自己的惊悚程度毕竟不一样,只是时栖还没来得及看到转角处那个未完成的作品,黎炀突然退后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需要先换个衣服。”
“好啊,”时栖停下脚步,乖巧地一仰头,“那你想看我穿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时栖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三少想做什么都可以。”
黎炀几步打开衣柜。
先一步滚落出来的,却是几只和之前一样诡异的娃娃。
娃娃的头颅皮球一样滚了几下,其中一个直接碰到了时栖的脚尖。
饶是觉得自己胆子已经足够大,时栖还是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别怕。”黎炀从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腰。
这不是三少该有的动作,毕竟对他来说,这些娃娃才是他付出了心血的作品。
于是为了不太OOC,黎炀还是没有直接踢,而是伸手把娃娃拨开了,状似无意道:“我之前不是还送了你两只吗,怎么还怕。”
结果刚出门就被时栖从楼上摔下去了。
“哦,它们啊,”时栖一笑,大着胆子去摸娃娃的头,“这些好像是没有你送我那两只可爱。”
黎炀的视线微微一垂。
这些娃娃其实长得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不一样的……只有贴在娃娃后面一笔一画描绘的姜饼小人。
但是黎炀没有再问,而是伸手将衣柜的门一推——
雪白而宽大的长裙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体打通的柜子,裙摆像是鲛纱般铺开,花瓣沿着腰身的位置层层叠叠地垂落下来,像是一片鲜红蔓延在白色的海洋里。
【卧槽,这么漂亮!】
【不敢想象老婆穿起来会有多好看,斯哈斯哈斯哈!】
【不过穿着这个应该不好杀人。】
【杀人?老婆不是让关少动手呢吗?】
【你们没看到老婆刚刚换了把刀吗,不杀人他换刀干什么?】
拉链沿着背部线条寸寸往上,时栖吸了口气,任由黎炀替他收拢腰身:“好漂亮。”
时栖按照黎炀的引导倚在床上,黎炀半跪在他的靠边,伸手拿着装饰丝带想要系在时栖的脖子上,谁知这人却伸出手:“换个位置吧?”
时栖天使般的长睫微微下垂,乖巧地并拢手腕伸出来,魅惑的样子:“这里……不是更好吗?”
黎炀的眼眸一深。
白皙的丝带缠过细瘦的腕子,像是有谁温柔却又束缚地抚摸。
【啊啊啊啊啊这个镜头好涩,我不行了!】
【到底是什么画需要这么画的呀我的妈这深更半夜的!】
【刚刚不是说老婆要自己动手杀人吗?这都绑成这样了怎么杀啊。】
【对啊对啊,而且还是时栖主动让绑的。】
【就是因为时栖主动让绑!你们难道不觉得,越是这样才越可疑吗?】
缠在手腕丝带正要收紧,时期突然轻轻地吸了口气:“嘶……”
“可以慢一点吗,”时栖说,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点怕疼。”
“而且太紧了……会红的。”
破坏艺术品的美感当然不是三少想要的,而对黎炀来说,或许只是因为看到了时栖雾气朦胧的一双眼睛。
丝带被扯松了一些,但是黎炀却勾了下唇角:“哥哥这样……好美。”
“今晚可以只跟我画画吗?”
“好。”
“不骗我?”
时栖微一蹙眉,这不在三少的台词范围,不过反正他们也不是正经的演员,不按本子来也是常有的事,时栖只当他是在自由发挥,微笑道:“嗯。”
话音刚落,视线里突然一片昏暗。微凉的指尖碰上他的眼角:“这里……还缺一个东西。”
黎炀一用力,最后一条丝带覆盖了时栖的双眼,时栖反缚着双手倒在床边,漫天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床上,眼睛上缠着一条礼物般的丝带。
像个漂亮的,纯洁的,却又引颈就戮的天使。
一片昏暗里,他听到黎炀道:“今晚陪着我好不好?他们的事让他们去做。”
“而你要做的事……我来。”
“今晚结束之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黎炀不叫他小妈,而是将脑袋埋在时栖的颈边,小狗一样蹭了蹭,唤他:“好吗,哥哥?”
“所以……你昨晚一直在当他的模特?”
“对。”时栖点头。
“怎么当的?”
“还能怎么当,”时栖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望黎炀,而是懒洋洋地向后一靠,“就那么坐着摆造型啊,跟拍照一样。”
黎炀交叠的双手指骨有些泛白,嘴唇轻轻地抖了抖,正要说些什么,时栖突然抬眸直勾勾地望着侦探:“您没有照过相吗,侦探先生?”
侦探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这样盯着一个人的时候,确实很有几分勾魂夺魄的意思,难怪其他几人都……
好在侦探很快回过神来,暗道还好自己已经在进来之前被节目组提前打好了预防针。
这几个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侦探最后看了一眼尸体的死亡时间,用惨死的军阀张让自己平复心情——8点35分。
时间让他冷静了下来,继续询问道:“昨天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你在哪?”
“不是都说了吗,画画。”
侦探显然不是很信:“确定吗?”
“确定。”
“你怎么知道这么精确的时间?”
“因为……”时栖笑了,偏头看了眼旁边的关越,“大少爷本来应该在这个时间来找我。”
“他找你?”
“对啊。”
“可是你不是说自己在三少的房间里画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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