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桥段—— by边棠

作者:边棠  录入:05-26

水声,哼声,带着鼻音的泣声,还有窗户与窗棂碰撞的响声。
窗户的异动一半来自室内,一半来自室外。
漆黑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上留下一片片水渍,楼下花园里栽植的玫瑰也被打落一地花瓣。
林殊止态度不够强硬,最终被陈穆摸着黑在船.上度过了一整晚。
其实本来不该这么久的,如果林殊止配合的话。
奈何林殊止实在有点太扫兴,第一次到中途时就开始询问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哪怕已经晕头转向了也还要问。
陈穆在兴头上并未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太多,任凭自己心意去了。
最后只来一次变成了假话,第二天的飞机也差点没赶上。
天微微亮起来时林殊止着急忙慌起了床,一身的痕迹穿上衣服勉强能遮盖住,眼底的乌黑却无法掩盖,他苦恼地对着镜子研究了半晌,冷不丁从镜子中看到了另一个人。
陈穆也起了,并且脸色不佳地倚在门框上看了他不知多久。
林殊止拍拍脸醒了醒神,很自然地转头走过去轻轻环住陈穆的腰:“昨晚还不尽兴?”
再不尽兴也不行了,他昨晚被折腾得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穆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三个月,真的不打算回来?”
“取景地太远了。”话说得变相又委婉。
距离远不能成为理由,陈穆暗暗不爽,分明是林殊止兢兢业业,舍不得从工作中抽身。
对林殊止的好感又在占领高地,叫嚣着要他想出别的办法。
他的确有。
陈穆说:“有时间我去看你。”
“好。”林殊止尾音都往上翘。
时间仓促,温存片刻后林殊止想起了正事,双臂从陈穆身上移开,结果下一秒又被拉了回去。
缩短的不仅有距离,还伴随着陈穆咫尺远近的脸。
下一秒那张脸上的唇便贴了上来。
林殊止本能躲避,被掐着下巴尖将脸拧回来,最终两张唇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一起。
他惊讶得瞪大双眼,一夜未休息好的心脏剧烈加速跳动,几乎破膛而出。
逃避不得,他只能顺应着陈穆的行为。
这个吻算不得粗暴,更偏向于温柔。
大脑在一帧一帧地回想着,好像除去那些意外情况,他还没有和陈穆认真地接过吻。
很快林殊止便从中得到了些许趣味,开始学着陈穆的动作四处游走,搔刮着口腔四壁。
时间仍然在流逝,几乎溺毙其中的林殊止猛然间回过神,开始细微地挣扎。
他嗯嗯呜呜地提醒着,陈穆全当听不见,他就只能下点狠口。
陈穆吃了痛,稍微和他拉开点距离,眼神中都是未餍足的不爽。
说狠其实也并不是,林殊止只是很轻地咬了一下,根本不可能留下伤口,顶多是暂时性地有个印子。
“赶飞机。”鼻息交错,林殊止混乱中脑子还带了点清醒。
“时间还早,”陈穆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停歇片刻后又重新吻上来,“待会儿让司机送你去。”
林殊止被迫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一吻毕,陈穆的手还虚虚护在他后脑勺上。
“我要走了。”他望向陈穆,轻轻地出声提醒。
眼中含满水汽,是因为学不会换气才会变得湿润。
陈穆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问他:“你喜不喜欢我?”
他始终还记挂着林殊止那天没有给予他答复的问题。
这话既是失误出口,也是有意试探。
林殊止到底想要什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答应这场合作,他一概不知。
无法得知事情的全貌就会让人陷入更大的恐慌,就会更加在意,永远陷进死循环里打转。
思考了很多天,一直到刚刚,他终于有个不成熟的推论。
林殊止喜欢他。
因为喜欢才会答应合作,可想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
推演无法继续进行,他需要林殊止的答案。
林殊止答得很快,几乎下一秒就脱口而出:“有好感。”
还缺点什么,林殊止又补充:“没有好感我不会答应合作的。”
他只能说到这个地步。再多的陈穆或许就不爱听了。
陈穆对这个答案满意又不满意,心里像插了根毛毛的刺,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
与想象中得到否定答案后的感觉很不一样,他实在矛盾得很。
不喜欢也不爱,林殊止只是对他有好感。
推论错误,流程终止。
喜欢是很危险的存在,如果是喜欢与爱,想要的就会更多。
现在的关系对他们双方而言都是最安全的。
可若是林殊止说了喜欢呢?或者是比喜欢更高一级别的爱呢?
陈穆本能逃避思考这个问题。
他其实害怕林殊止说喜欢说爱,因为他给不了。
他从前就是一个人,养成冷酷无情利益至上的性格,不适合爱人,也不适合被爱。

林殊止新进的组距离洛城有千里之遥,几乎到了本土的极北之处。
他为人和善,新剧组的同事们都很好相处,拍摄进程还算顺利。
偶尔他会听见一些刘习畅的消息,不过与之挂联的不再是当红小生,而是一些不算好听的传闻。
说来说去还是与他的金主有关。
前任金主落马后就再无声息,陈穆不再施压,刘家又在努力为其恢复声誉,但刘习畅自己似乎并不是很在乎,有些放浪形骸度过余下人生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摆烂。
金主没了便找下一个,现任金主又不慎被爆出导致女主播怀孕的丑闻。
剧组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和聊八卦的人,林殊止被迫听了许多,末了只有一个念头——那人混得实在是不好。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了,他按照夏兰琴的意思“放过”了刘习畅,那么与夏兰琴有关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了。
不过夏兰琴似乎不满足于此,后来又以表达感谢为由来探了一次班,实则是又来施加压力要求帮忙。
这件事闹得挺大,惹得众说纷纭。
那都不重要了。
说起探班,陈穆当初说要来,林殊止其实期待了很久。
不过这么久了陈穆的影子没见着,徐筱倒是见了好几回。
她带来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其实这些日用品之类的酒店都备着,可陈穆一片心意,林殊止不好回绝。
有次那堆日用品里被林殊止捡出件特别且扎眼,一看就让人脸红的。
婴儿嗝屁神器。
他不知道这是陈穆让准备的,还是徐筱不小心买错的。
总之很荒谬就是了。
收到东西的当晚陈穆便与他连了视频。
陈穆问他:“徐筱给你带的东西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他老实答道。
陈穆:“拿来让我看看。”
林殊止动作犹豫,目光也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屏幕。
这是破天荒第一次陈穆要查看自己托人带给他的东西,不知居心何在,林殊止迟疑地伸手去够那袋子,婴儿嗝屁神器的包装盒若隐若现,上面的logo很是显眼。
陈穆觉得他反应很是奇怪,疑惑地问他:“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林殊止手猛地一抖,那粉红色泛着光的方形盒子下一秒被他甩出两米远。
陈穆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又问他发生了什么。
林殊止将整个纸袋都抱在腿上,开始展示里面的物品来分散陈穆的注意力。
等到东西都从里面拿出来又码好放回去了,陈穆又盯着他问:“是不是少东西了?”
他捏了把冷汗,也不知为何这么紧张:“少什么了吗?”
“应该没有,”陈穆脸色有些异样,“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应该是吧。”林殊止尴尬地笑了几声,又将脚边的婴儿嗝屁神器往远处踹了踹,生怕摄像头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地面上的情形都展示清楚。
在剧组里的确能学到很多东西,这一晚小小的状况很快被林殊止抛之脑后,因为陈穆不是每天都与他视频,而是每周一次。
这更像是某种必要执行的任务,对于打视频的用意是什么林殊止曾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不过陈穆神神秘秘,理由解释得并不清楚,林殊止也不管那么多,打便打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是一个月。
这天林殊止下了场高难度的群戏,时间还早,有人便提出要庆祝一下,挑了个附近口碑不错的馆子就开始在私下组的聊天群里捞人。
林殊止向来不擅长拒绝这种事,没两句就被说动了。
而他人到了饭馆才发现,除了私底下玩得不错的几个演员,投资公司的金主爸爸和副导演也在。
林殊止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屁股还没坐热就想起身跑路。
加上金主爸爸这就不是单纯的朋友间的聚会了,而是场明明白白的应酬。
金主爸爸自称是因公务来到北城,顺道来探望他们剧组,林殊止悄悄问了身边人才知道,一切都是副导的安排。
副导这人很多面,林殊止不想多做评价。
他不知从哪得知他们要聚会的消息,一下将招待这烫手山芋的计划安排到了这里。
再看组织聚会的几人,面上都是苦不堪言的神色。
林殊止又想跑了。
金主爸爸实在算不上丰神俊朗,只能说是中年男人容易具备的特质他都有。
肥头大耳,油光满面,脸上的油刮下来将将能炒碟油菜花。
言语间也颇为肆意下流。
副导善于攀炎附势,一个人能排出一台戏,包揽了全场所有话题,什么都能唠上两句。
那几个围坐在桌旁的演员又不好全程都挂着张苦瓜脸,只能在适当时候呵呵笑两声。
金主爸爸乐在其中,林殊止假笑得脸都要僵掉。
这种局一般都离不开酒,金主爸爸开了金口,红的白的啤的都一起上,林殊止推脱自己酒量不好 容易过敏,希望能以茶代酒。
一旁几人也小鸡啄米般点头,希望能少喝点。
副导已经喝高了,涨红着脸:“一个大男人酒精过敏算是什么事,今天哥就给你治好了!”
一小杯高浓度白酒啪地摆在林殊止面前,林殊止面色微僵,副导和金主爸爸都盯着他,没人敢乱说话,他只能举杯喝下。
一杯见底,副导兴致瞬间被提起,转眼又给林殊止满上。
林殊止彻底搞不懂这迷之操作,这么多人为什么非得逮着他一个人灌?
他只能又饮下一杯,打算一会儿还不行就尿遁。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桌上的菜品油盐太重,起不到解酒稀释的作用,只让人越发想吐。
这场折磨还远没有结束的意思。
林殊止忍不了了,借故要去趟洗手间,经过金主爸爸身边时却被一把拦下。
林殊止被酒精刺激过的神经猛地紧绷起来,警惕地看了眼面前的人。
金主爸爸喝得面红耳赤,醉态明显,额前还有一滴油水混合物顺着鬓角滑下。
其实从刚才开始被灌酒时他就发现,这位金主爸爸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都落在他身上。
他刻意地回避无视,没想到还是被拦下来。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又不好当面翻脸。
金主爸爸笑得不怀好意:“把这杯酒喝了,再去吧。”
说罢递上来一杯“精心调配”过的红白混合物。
林殊止不敢喝。
他酒量本来就很差,一小杯白酒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喝今晚能否走出这扇门都未可知。
副导也在一旁拼命撺掇。
酒精代谢的反应已经逐渐显现出来,林殊止反应都变慢半拍,金主爸爸那只带着大金钻戒的手摸上胳膊时他才突然反应过来,随后猛地把手抽回。
气氛一下变得不太对劲,那杯悬在半空的酒液停滞一瞬,下一秒就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林殊止瞬间被巨大的恐慌裹挟,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手机突然在腿侧剧烈震动起来,又把他吓一哆嗦。
他快速地将手机抽出瞟了一眼,是陈穆的视频邀请。
这简直是雪中炭旱中泉,没有一刻犹豫,他语速极快地说:“有点急事要处理,抱歉需要出去一下。”
然后趁无人反应过来时转身小跑着逃离了包间。
陈穆对他接听动作太慢感到不满,更不满的是视频一接通林殊止那张醉得涨红的脸。
陈穆的语气像浸在寒冰中,他问:“怎么又喝酒?”
“出来聚会,就多喝了一点。”出了包间回到正常环境后林殊止瞬间便松懈下来,整个人被酒精支配,说话都含糊不清。
夏夜的风没能把他吹得清醒。
陈穆下颌线绷得死紧:“那也不要喝成这样。”
林殊止频率极慢地点了几下头。
陈穆:“你在哪?”
“不知道,”林殊止蜷着身子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好像是众新餐馆。”
“等着。”
“什么啊?”林殊止有些困倦,将脸埋进膝弯。
要他等什么?等酒醒吗?
陈穆不耐烦同醉鬼讲话,撂下一句“就在原地别动”后主动切断了视频。
林殊止也不恼,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思考着陈穆的用意。
不让他回去,难道陈穆是要从天而降将他带走吗?
不可能,陈穆离他远着呢,做什么春秋大梦。
他没想明白,不过还是乖乖等了很久,人都从懵逼变得清醒了。
他终于明白陈穆的用意。
或许是真的想让他醒醒酒。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回去继续应付那两人,转身走上台阶时手腕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牵制住。
林殊止被迫回过头来。
陈穆不是从天而降,陈穆是从地上走过来的。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眨完还是觉得眼花,又用力搓了搓,终于确定不是错觉。
陈穆真的来到北城。
“你……”
是为了他吗?酒壮怂人胆,林殊止大胆猜测了一番。
没等他开口陈穆便出声解释:“过来参会,顺便看看你。”
“噢。”心头燃起的那点小火苗又灭下去。
陈穆:“把酒店地址给我,送你回去。”
“里面还没结束。”林殊止迟疑地朝里看了眼。
陈穆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不少:“又不是缺你不可,你提前一点离开也没什么。”
“那我也还要回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林殊止朝着与陈穆相反的方向用力,马上又要踏入餐馆的大门。
陈穆却拉住他,用不容反抗的语气说道:“让服务生进去说一声。”
他随手招来一名年纪不大的服务生,交代几句后便拉着状况之外的林殊止上了车。
陈穆看起来心情不好,开起夜车速度都快不少,这种方式的情绪外泄很不安全,林殊止多次想出声提醒,但通过后视镜看见陈穆沉如深潭的表情还是没敢说话。
陈穆是今天才来到北城,一个月前他便收到了邀请函,主办方邀请他一个月后参加一场高级香水的拍卖展示会。
主办方为所有参会人员都安排了下榻的酒店,可那酒店距离他如今所在的地方二十多公里。
他与林殊止之间不需要避嫌,回到了林殊止的住处自然是要一同上去的。
进了房间关上门第一句话就是让林殊止去洗澡。
语气算不上好,催促中带着驱赶意味。
林殊止拿好换洗衣物便进去了,磨砂玻璃后的背影都有些许落寞。
陈穆心口处又毫无防备地被扎了一下。
关心则乱,这实在怪不了他。
北城治安是出了名的不好,陈穆早就有所耳闻,当初得知林殊止要来这边度过三个月时他无不担心,可林殊止似乎很需要这份工作,也不希望他提供任何的帮助或插手任何事。
为了合作对象的安全,他只能让徐筱每个星期都来一趟。
一直都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可偏偏就是他亲自来的这一趟碰上了。
林殊止喝得酩酊大醉,窝在饭店门口接了他打过去的视频。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林殊止醉倒在了路边,第二天醒来时就可能在什么人的床上了。
陈穆越想越觉得不对,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慌。
烟盒里还剩下最后一支烟,他点燃后只吸了一口,随后便想到了什么,将还剩大半截的烟捻灭在缸中。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离他只有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林殊止已经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发梢上还带着没擦净的水滴。
他酒醒了大半,此刻对于情绪的感知力更强了些。
陈穆反问:“我为什么要心情不好?”
“不知道,”林殊止猜测着说,“可能是工作上不顺?”
除了工作上的问题,他实在想不到陈穆会因为什么不高兴。
总不能是因为他去喝了一场酒吧……
“因为你今晚不能做到一个人意识清醒地回到酒店。”陈穆说。
一句话在林殊止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被解读出含义。
想明白后林殊止的喜悦迅速跃到了脸上,他追问道:“因为我喝了酒才不高兴吗?”
陈穆没有说话,只抱着手臂看着窗外的夜色。
最后一点没被代谢掉的酒精壮了怂人的胆,林殊止觉得陈穆在默认。
陈穆应该是洗了澡才来的,身上那股冷质木香气淡了许多,取而代之是陌生沐浴露的味道。
身上工作装也已经换掉,只穿了件极简的黑色T恤。
林殊止大着胆子扯了扯陈穆的衣袖,想要陈穆给出回答。
他一直想见陈穆,很想很想,所以不希望见面时的不愉快成为隔阂。
陈穆不愿理他,他又更大胆了一些,试探着去触碰这人的唇角。
一下比一下更轻,蜻蜓点水一般。
无意者在试探,有心人觉得这是撩拨。
终于被撩拨的上位者变被动为主动,翻身覆上,将无心的闯入者圈于方寸之地。
“那盒tao,你放哪了?”
这话问得惊悚,林殊止陷在巨大的浪潮中正无法自拔,闻言将嵌入体内的两根手指狠夹了夹。
“……左边床头第二格柜子。”
合成木板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柜门又被重新关上。
林殊止知道陈穆找到了。
他断断续续地问:“所以上次你……是在逗我玩儿?”
陈穆加快了频率:“东西掺在一堆日用品里面带到了,我人怎么可能不来?”
兴致上来了几句荤话不可避免。
陈穆似笑非笑地问他:“难道你要自己玩儿?”
林殊止攀着他的肩膀,吐息温热:“为什么要特地送过来,酒店有准备的。”
“酒店备的,尺码不太合适。”
颠簸沉浮中,林殊止的思维都无法连贯,唯一能够捋清前因后果的只有——
陈穆喜欢开夜车,不管是哪一层面的夜车都很猛。
一场酣战结束,两个月缺乏锻炼的林殊止甘拜下风,事后温存的时间弥足珍贵,夜很漫长,他们似乎拥有无尽的时间。
林殊止将睡未睡,迷迷糊糊中被陈穆套了话也不知情。
陈穆问他今天的酒局上都有什么人,他张张口,回答了金主爸爸的名字。
陈穆对这名字有些印象,这人与他同在本次拍卖会的受邀名单之列。
“我不太喜欢他,骚扰已婚人士。”林殊止又放任自己的思维乱飘,随口抱怨了一句。
无心人依旧无心,听者却有了意。
陈穆被那句“已婚人士”吸引了注意力,失神片刻。
他脸色在小夜灯的光亮中晦暗不明,下颌角的阴影投射在侧颈,堪堪盖住喉结。
“我知道了。”
半晌他回了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说:
喝了酒的小林有点娇(?)
话说我感觉前面几章好像都会有一点咳咳,这种东西会不会看腻啊……

林殊止身体素质并不算好,这是陈穆与他做了那么多次后最直观的感受。
林殊止很能忍耐,活得也糙,就算第二天难受了也不会表现出来,一声不吭和没事人一样,多数时候都是由他发现并处理。
两个月未经开拓的身体接纳外来者不易,陈穆算是极尽温柔,第二天醒来时林殊止还是生了病。
他发着低烧,面颊两侧泛着微微的酡红,半阖着眼寻找一圈,终于看向坐在床边沙发上开线上会议的陈穆。
来时陈穆没带衣服,日常都穿的是酒店提供的浴袍,穿腻了就会穿林殊止的。
此刻就是。
林殊止衣服都不大合他的身,但不出门穿着是无伤大雅的。
他让助理给林殊止置办的衣服,最终穿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陈穆有所感觉,回给林殊止一眼。
林殊止轻轻偏头避开,有些不好意思与之对视。
陈穆的目光也并未在他这里多做停留,而是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会议上。
林殊止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似乎是与什么股票股价有关,。
离得太远陈穆的声音自带催眠效果,他听了没一会儿又有些困倦。
“我只看结果,如果可获得的利益与预计相差太大,那就免谈。”
陈穆忽然分贝提高些许,又让他精神起来。
脑子里虚虚地想着,陈穆又要投资什么啊。
林殊止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投资有风险,如果让他选择,他只能坚定高中上政治课时老师提到的国债。
陈穆又一连着提到了很多专业名词,中英混用,林殊止听来听去只能听懂俩字。
还是利益。
会议很快结束,陈穆合上电脑朝他走来,温热的手掌自然落在他额上,林殊止没躲。
“还是有点热,”陈穆把手拿开,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再睡会儿,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林殊止却不愿意,挣扎着坐起来环视一周,最终视线停留在桌面的剧本上。
他下地连鞋都懒得穿,踩着松软的地毯拿到剧本后又缩回被子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林殊止习惯在拍摄的两天前便将剧本台词一应熟悉好,哪怕头还有些晕涨,但他现在必须开始了。
“把病养好再看。”陈穆要伸手拿走他的剧本。他也是事先知道了林殊止的日程安排,昨天才会留下过夜。
却没想到还是将人弄病了。
林殊止眼疾手快地将剧本藏进了被子里,此刻工作狂魔的特质表现得无法再明显。
陈穆尊重他的意愿,劝过之后就不再劝,而是回了自己的“工位”又将手提打开。
林殊止半倚在床头,他捧着剧本却有些无心工作,余光时常不由自主地瞥向陈穆那边。
记忆中很多时候他与陈穆共处一室时陈穆都在工作,男人的侧脸线条很锋利,没有表情时像尊完美的石膏像,看人时又不怒自威。
推书 20234-05-26 :已读不回—— by微》:[玄幻灵异] 《已读不回》全集 作者:微风几许【完结】晋江VIP2024.05.18完结总书评数:37969当前被收藏数:90046营养液数:50515文章积分:1,927,793,664【文案】秦家捧在心尖上的小少爷初长成,倨傲骄矜,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人物。除了叛逆没什么缺点。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