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确实实疯了。
她哄着胆怯的温芜偷来钥匙逃了出去,可转过头来就杀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李得鹏”。
她以?为这样可以?给村长一些打击,可得到的结果确实他?们要烧死温芜,因?为是她放走了自己?。
他?们的良心?当真喂了狗,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一周后,见村里的中青年一辈又拐回了新的人,温乔已经压不住手?里的刀了。
这些人不该存在的。
屠戮正式开始。
她挑选了晚上?,这个村子太?落后了,基本都是平房,夏天睡觉甚至不关窗户,溜进去十分简单。
她先解决了青壮年,再留下?那?些刻薄恶毒的老年人慢慢折磨,那?些不该出生的孩子也一个没放过。
至死,这些村民眼里都没有歉意,只是后悔不该把她买回来,应该换一个人的。
不知道是谁嚷嚷了句:“谁叫她便宜。”
最后所?有人都死了,温芜瘫在血泊里,望着远处捂着嘴惊恐不已的姐姐,眼神空洞:“杀了我?吧。”
那?个为了救妹妹而为虎作?伥、害了好多人的姐姐,最后却不敢拿起刀子,杀死一个身上?染了一百五十七条人命的“魔鬼”。
温乔是医生,知道怎样必死,又死的最慢。
她亲手?割开了自己?的血管,安静看着温芜疯了一样拿衣服捂她的伤口,看着温芜止血无果后崩溃大哭。
死亡是对那?些村民的惩罚。
她的死,是对温芜的惩罚。
【支线任务3:哑女(进度85%)】
【乘客闻酌已完成“支线任务6:皮影戏”,积分+80】
费允笙和杜苓被五花大绑在书柜后的密闭空间里,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赵小薇。
他?苦笑道:“真要栽这了。”
杜苓还有心?思点评:“我?们身上?的稻草绳结是可以?入锅的。”
“……”
“吃过东坡肉吗。”杜苓没了力气,声音很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这玩笑挺好笑的。”费允笙死都没想到,李家村还有吃人的习惯,直到村民把他?们绑起来说做大锅饭的时候才惊悚地反应过来。
“闻酌挖出来的那?具碎骨应该就是他?们祖辈吃掉的人。”
那?个年代,战争干旱瘟疫饥荒是几?乎是如?影随形,村民们挖地窖的本意是为了避难,可渐渐的,灾难使?他?们失去了粮食,饥饿带来的恐慌足以?使?人形的狠恶放到最大,做出任何不可理喻的事。
空荡荡的胃迫使?他?们将?目光打到了同类身上?。
从谁开始呢?
当然是最无用的那?批人。
“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就去自首了。”费允笙苦笑了声,“起码出来后,每年清明节还能去看看她。”
“谁?”
“我?未婚妻。”费允笙失神了会儿,“她也是老师,被顽劣的学生……”
都不能说是顽劣了。
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人性本恶,善全靠后期教养。
“你觉得罪者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闻酌作?为一个法医,不像是会贩“人口拐卖”这种罪的人,席问归气质看着就对不上?,鲁向南大概率死了,赵小薇太?年轻,非要从活着的人中选一个……
“李家村的中心?罪名应该是人口拐卖……我?投张咏一票。”昨晚故意害他?们,总不能只是为了好玩。
“希望闻酌跟席问归能抓到他?,把他?票死吧……”杜苓面露疲色,“他?们俩再死一个,就无法审判张咏了。”
这是列车的规则之一,当该站的幸存者只剩下?罪者和一名审判者后,将?无法进行审判,罪者直接通关,倒霉的审判者将?进入监牢,替罪者受过。
“老实说,我?觉得张咏才是第四位老乘客……”费允笙仔细地回忆了一遍经过,“我?的车票怎么都找不到,但我?只在你和张咏面前说过我?的车票线索。”
“你觉得你的车票被他?拿走了?”
费允笙苦笑着点点头:“我?当时太?大意了,觉得村子里这么多口井,我?也没具体说是哪一口,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先找到。”
“老乘客身上?最初不可能带着刀械……”杜苓明明记得刚开始在列车上?,张咏扔掉了一把钝钝的刀。
“如?果是特殊物品呢?”
最初看完副本介绍后,刚下?车的张咏其实有些扔掉了那?把刀。
【物品名称:钝刀】
【物品介绍:连根黄瓜都切不了的刀留着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扔掉】
【特殊作?品:对看不见的东西有一定的威慑】
【稀有度:垃圾一个,随处可见】
从第一次收到车票开始,张咏才坐过两个站,之前经历的副本都很正常,压根没想到还有灵异副本,早知道就不扔那?把刀了。
对看不见的东西有威慑,说的不就是鬼吗?
不过万幸,因?为扔了这把刀,杜苓压根没怀疑他?是老乘客,也怪他?演技太?好,还要托提前换乘的席问归的福,老天简直都在帮他?。
可这个副本比想象的恐怖,他?没有受到任何实质的伤害,却被鬼吓到san值狂掉,在小树林,他?看到了曾经被自己?卖掉的女人的脸,回到村子,依旧有无数凄厉的声音在他?耳边逼问。
他?简直要疯了!
san值掉到60以?下?后,他?被剥夺的第一个感官嗅觉,没想到掉到四十以?下?有叠加,他?又失去了触觉。
还好,是两个不怎么有用的感官。
最开始他?没想杀死所?有人,没主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可慢慢的,随着李家村的故事被扒开,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真的被送上?审判桌。
他?可亲眼看到过被票决的罪者是什么下?场。
于是在费允笙跟踪哑女跳下?井的时候,他?把杜苓也推了下?去。
随后跟踪了看起来很厉害的闻酌,还听见赵小薇在屋里喊救命,没一会儿就妥协不喊了,真是浪/荡的女人。
他?不由起了点感觉,上?列车已经一个多月了,等出去了,就算花钱也要去点个小姐。
不过这个法医真快啊,几?分钟就解决了。
等闻酌进入地窖,张咏打晕了赵小薇,给厚重的地窖门扣上?大锁,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至于昨晚……
此时,和闻酌分道扬镳后,张咏忐忑不安地跟着席问归。
他?也没想到村民们竟然没在昨晚杀死杜苓三人,而是准备吃“大锅饭”,早上?看手?机杜苓三人的名字没显示死亡还觉得奇怪。
太?可怕了!他?得赶紧结束这个副本离开!
只是这个席问归很牛的样子,看起来比闻酌还不好对付,张咏不远不近地跟着,考虑偷袭成功的可能性……
再厉害的人被刀刺中肚子或割破喉咙,去不了医院都只能等死……
也不用杀死所?有人,还可以?留一个。
就那?个法医吧,让他?被那?辆围满铁栏杆的火车带走,带去监狱,让他?一副冷傲看不起人的样子!
只要再解决面前这个席问归,杜苓三人自然会被村民杀死,而闻酌一个人根本无法审判自己?,他?就可以?回家了。
听别人说,通常通过了自己?作?为罪者的站点后,很快就会收到回到现实世界的车票。
到时候他?就可以?大吃一顿,躺在熟悉的床上?,哪怕是像以?前一个人看片,左右手?为伴,吃着两块五的泡面那?也是极其幸福的事。
从前最枯燥无味的生活在经历列车后变得无比珍贵,失去后才终于懂得了珍惜。
动手?吧。
耳边有道声音说。
从村民那?偷来的生锈剪刀已经磨得很锋利了,只要割开席问归的喉咙……
他?猛得冲上?前,把人推到墙上?用力挥起剪刀!
张咏清晰地听到血迹喷溅的声音,不由得意,这些看起来人上?人的人最后还不是要死在他?的手?里!
他?身高不够,想要看清席问归的表情还得抬头。
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席问归古井无波,不含丝毫笑意的眼睛。
没有震惊,没有痛苦,没有害怕。
他?甚至在这双蓝黑色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怜悯:“原来丧失了触觉啊……”
张咏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自己?的衣领已经被血浸透,因?为没了触觉,他?感觉不到疼痛,连血在皮肤上?流动都察觉不到。
他?缓缓栽倒在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张昂贵的“反弹”票,当事人想伤害别人的一切行径都会反弹给自己?。
最开始用这张票是为了护小鱼崽,倒没想到张咏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这是一间七八平米的小出租屋,门口是乱糟糟的鞋子,袜子鞋洞里几?只,地上?几?只,还有一只挂在了床尾。
唯一的桌子摆满了泡面盒,啤酒瓶东倒西歪,垃圾桶已经装满了,溢出的纸巾洒了一地。
一堆脏衣服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
他?像是在做噩梦一样满头是汗,手?脚不住地挣扎……
过了会儿,他?猛得坐起身,如?梦惊醒地大口大口喘粗气。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周——这好像是家里,自己?竟然回来了!?
列车上?经历的那?些事都只是梦吗?
他?哆嗦着摸到枕边手?机,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他?撑起身体找了半天充电器,等手?机开机的时间心?跳高高提起——直到手?机进入了正常的主页,他?才猛得松气。
原来只是梦。
太?真实了,他?心?有余悸地想。
“叩叩——”门被敲响了。
第24章 李家村
距离晚上越来越近, 外面砰砰的锅碗瓢声也慢慢停歇了,费允笙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特么能提前?自?杀吗?”
被活活烧死未免太痛苦了吧?
他甚至对昏迷的赵小薇生了点羡慕,昏了好?啊, 昏了就不会痛了。
杜苓闭着眼:“可以咬舌自尽。”
费允笙欸了声:“能不能跟他们讲点道理, 活活烧死真?的很不卫生, 肠子里那么多?排泄物, 万一我在锅里尿了……”
“……没看出你?还?是个?活宝。”饶是杜苓也差点被逗笑了, “他们早就死了,一群尸体而已,还?怕不卫……生。”
她倏地?住嘴,看向衣柜的方向, 费允笙看不见?她的动作, 只发现她突然不说话了, 便下意识放低声音问:“怎么了?”
“来了。”
费允笙呼吸一紧, 半晌吐出椅团气, 赴死一样的闭上眼睛。
外面格外安静, 因?为一点声响都像在耳边炸开了一样。
“啪嗒——”
锁被打开的声音。
“吱嘎——”
衣柜门也被打开了,门板处传来嗒、嗒的脚步,杜苓闭着?眼睛,忽然感觉不对。
好?像只有一个?人。
“二位一副睡着?的样子, 是打算让我抱出去?”
尽管看不见?,但杜苓还?是从声音听?出来了, 是席问归。
虽然不知道这么昏暗的环境下,席问归是怎么看出他俩闭着?眼睛的。
绳结绑得四?肢几乎麻木了,突然得到放松, 一时半会儿都没能爬起来,僵硬地?抽开席问归剪断的绳子。
“谢谢。”
席问归托起昏迷的赵小薇:“走了。”
虽然腿麻到哆嗦, 但杜苓费允笙也清楚这里不能久留,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阴冷的怒吼:“有人进去了!”
席问归立刻调转方向:“从窗户跳出去!”
窗台不高,可摔在地?上的一霎那还?是麻了杜苓半边身体,脱臼过的那条手臂吃痛地?一缩。
席问归回头瞥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忽而反应过来,席问归来这里,或许并不是因?为他想救她们。
“他们在那里!!”
村民发现了墙边的他们,追出来了,已经走了六七米的费允笙一咬牙,猛冲回去搀起了杜苓:“快走!”
他们万万没想到,白?天的村民比晚上更难对付——他们就像那些真?正蛮横狠辣的村民一样,拿起扫把铁锹就追他们:“抓住他们!他们去过地?窖了,不能让他们离开!”
一块砖头朝着?费允笙后脑勺砸过来,杜苓扯了他一把:“躲开!”
耳边是呼啸而来的风,他眼睁睁看着?那块砖头擦着?自?己耳际落在前?面地?上,摔得稀碎!
而席问归抱着?赵小薇依旧身轻如燕,好?像身上一点负重都没有,气都不带喘一下。
“跟上!”
“我们去哪儿?地?窖吗?”
“不,另一个?地?方。”
不断有村民从其它地?方围过来,席问归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程度一点不比村民差,即便转角就要和村民撞上,他能立刻面不改色地?调整方向。
“今晚一过就安全了。”
“为什么?”费允笙喘着?粗气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是一个?大转弯,杜苓认出侧面是他们来过的李昆家,便立刻猜到席问归的目的地?——棺材铺。
她并不知道村民们不会进入棺材铺的事,对此?蹙了下眉,语速飞快:“棺材铺没有后门,万一被包围起来,方把火烧都能把我们烧死!”
“他们没那个?勇气。”
席问归似乎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多?解释的习惯,他们刚冲出巷子,两边的路口就分别冲出了大批村民!
“进来!”
席问归加快脚步直接撞开了棺材铺的门,杜苓被费允笙推了一把,后者堪堪在村民抓向他肩膀的时候扑了进来,“咚!”
费允笙的下巴直接磕在了最近的棺材上,疼得龇牙咧嘴,半晌才缓过神来吐出一口血沫。
村民们似乎真?的不会进来,他们原本还?算生动的表情在靠近棺材铺的时候逐渐变得僵硬,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灵魂。
不知道谁说了句:“天要黑了。”
村民们才向突然缓过神似的转身离去,复读机一样地?重复:“天要黑了。”
“天要黑了……”
“待在这儿。”席问归说,“没事做可以?把所有的棺材板打开,其它东西不要碰。”
“啊,好?……”
席问归光明正大地?出了门,那些村民对他们却没有丝毫攻击的想法。
天色越来越暗,一个?村民回到家,也不关门,僵硬地?走向烛台,拿下上面的蜡烛,再刺啦一声,火柴的小火苗点燃了烛芯。
他呆呆地?站着?,直到滚烫的蜡油滴至皮肤上,他才猛得一抖,如梦惊醒。
这是第一百四?十?四?次循环的第五个?夜晚。
他们还?剩五十?六个?人活着?,比上次多?三个?……也算不错。
但昨晚抓到的那四?个?外乡人跑了,跑进了棺材铺!
不过,外面还?有一个?……
“你?不是法医吗?也算是警察了,说这种话?”
“击溃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杀死他,而是给予绝望后的希望,再让他跌入更绝望的深渊。”闻酌语气平淡,“不是你?说的么,夜晚的他们有之前?死亡的记忆。”
“还?是不够狠,最好?的报复不是直接屠杀,而是猫捉老鼠一样,一次吃一顿,吃饱就够了,剩下的要留到后面。”
“今晚的猫已经抓住了一只老鼠,戏弄够了,也吃饱了,其余卑劣不堪的老鼠就会产生劫后余生的庆幸,可是很快就会提起一口气,明晚会森*晚*整*理轮到谁呢?我吗?他吗?还?是我的儿子?”
“等你?开始享受狩猎的快感,这场游戏于你?而言就不再是折磨,而是对这些人的无上惩罚。”
顶着?鲁向南躯壳的温乔久久没说话,半晌,她才用这具肥胖的身体咧出一个?僵硬的笑:“老鼠可比他们可爱多?了。”
她顿了顿,又?说:“能跟他在一起,你?果然不正常。”
“什……”
闻酌刚说一个?字,就看见?席问归的身影出现在远处,他只是看过去一眼,温乔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肥胖油腻的身体贴在闻酌身侧,他动都没动,耳边传来了一道女音,阴凉、尖锐。
“你?说得对。”
“闻医生,我要去狩猎了。”
这是温乔原本的声音,但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明明那么清脆。
“任务完成了?”席问归远远走来,似乎没看见?刚刚离去的“鲁向南”。
“……”闻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有事用我的时候就理我,不用我的时候就不理?”
“还?有条支线差百分之十?五。”
“走吗?”
但是来不及了,已经隐隐有烛火围了过来,仔细一看,烛火后是一个?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
席问归看向围过来的这些村民:“比狗还?黏人。”
“……”
闻酌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跳出一个?画面,一个?男人牵着?他的手,把他往学校里送。侧头一看,自?己的那只手小得可怜,紧紧揪着?男人的一根小拇指:“不,去。”
“人都要上学。”
“不。”
“怎么比邻居老大爷的狗还?黏人?”
突然被甩一记眼刀的席问归顿在原地?,不知道小鱼崽为什么又?气成了河豚,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
“学会游泳了吗?”
“……嗯。”
话音刚落,腕上就多?了一只冰凉的手,席问归直接拉着?他往后一倒,溪水扑了满身。
端着?烛火的村民围了个?空,面色阴冷地?看着?水面咕噜咕噜的泡泡。
说是溪,其实这一片的水很深,闻酌冷不丁地?呛了一大口水,一瞬间恨不能把席问归按在水下,却先一步被捂住口鼻带往更深的水域。
窒息感扑面而来,胀得闻酌平日苍白?的脸色都起了些红润,耳朵也变烫了。
“咕噜……咕噜噜……”
“哈——”终于探出水面的闻酌猛呼一口气,然后控制不住地?咳嗽,“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闻酌的腰抵着?岸,腿都还?泡在水里,席问归就贴在他身前?,抚了下他的唇:“那么多?人,我们对付不了的。”
“你?不要告诉我,”闻酌缓了口气,“你?不知道吹灭他们手上的蜡烛就没事了。”
“啊……我忘了。”可席问归脸上明明一副“被你?猜到了啊”的遗憾表情。
“……”
第二晚结束闻酌就猜到了,晚上的村民着?实不算危险,虽然行为恐怖诡异,但他们却不会狂奔,也不会玩命追赶乘客,不论做什么他们都会好?好?端着?手里的蜡烛,不让烛火熄灭。
闻酌猜测蜡烛应该是让死去的人重新活动的关键。
但席问归一声不吭就把他拉进了水里。
“好?吧。其实我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学会游泳。”
席问归的身体很凉,但闻酌腿部温热的皮肤给予了他一点温度。
他比划了下:“从前?每次学游泳,你?都会像个?挂件一样抓着?我,无论如何都不肯自?己下水。”
“……别提从前?。”闻酌突然推开他上了岸,他站在岸上,拧了下自?己湿漉的衣服,淡漠俯视着?水里的人,“你?不是席问归吗?我们哪来的从前?。”
“……”席问归想起几天前?在棺材里过夜的那一晚,闻酌问他“你?是谁”,他自?我介绍说席问归。
啊……这真?是个?无解的问题。
回答闻归的话,小鱼崽岂不是会更生气。
身上全被打湿了,湿漉的火柴盒从闻酌手里划出一道抛物线,落进潺潺的溪水。
他们从下游回到村里,找了户已经死完的人家,厨房里木头和火柴都有,席问归主动去烧了火,他好?像不太会用火柴,划了好?几次才点燃短小的火焰。
闻酌冷漠地?看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问。
天很快亮了。
再睁眼时,闻酌难得露出一点疲色,这种地?方实在无法睡好?。
脸上落着?闪烁的红光,热热的,他看去一眼,发现灶门里的火堆还?在燃烧,身上的衣服烤得很干。
“烧了一晚上?”闻酌问完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
“嗯——暖和吗?”
“你?大抵是蠢,锅里不放水烧一晚上?”
“本来没放,但想到你?可能想喝热水,就放了点。”
闻酌起身掀开锅盖……还?真?是一点。
就一个?小水洼,够两只蝌蚪蹦跶几下。
“烧干了啊……”席问归丝毫不觉得丢脸,“我再加点?”
“……”
有点聪明,但不多?。
席问归突然说:“副本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闻酌蹙了下眉头:“为什么?”
席问归不明显地?笑了下:“因?为你?触发了彩蛋。”
闻酌顿时想了起来,之前?用温芜手机拨通乔克市警局电话时,手机收到的提示——
【乘客闻酌发现‘遗落的手机’,积分+40】
【乘客闻酌、赵小薇已触发彩蛋:永远等不到的救援(50%)】
当时闻酌没太在意,通常来说,一个?游戏里的彩蛋都不会太影响游戏本身,并不是很重要。
但现在想想当时那百分之五十?的进度条,说明还?有一个?后续。
同一时刻,所有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消息——
【请所有乘客注意,李家村彩蛋‘永远等不到的救援’已公开,当前?进度为50%,请所有乘客努力完善最后的50%,即可获得特殊奖励,倒计时:2:59。】
“只有三个?小时,我们得走了。”席问归说。
“什么意思?”费允笙蒙了,“看不懂。”
经过一晚赵小薇终于醒了,神色恹恹地?把当时的经过说了一遍:“就是这样,闻酌打了过去,那边真?的有人接通了电话……”
就算知道了彩蛋触发的经过,费允笙等人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完成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一点指引都没有。
“他们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应该不会……”费允笙也不确定,“但我们三这状态出去也是一个?死字。”
通过窗户,他们能看到胡同里,院门口,某户人家二楼昏暗的窗口,都有一道道窥伺的视线,只要他们一出去,好?像就要把他们撕成碎片,拆吃入腹。
棺材铺西侧突然传来了一点响动,杜苓警惕地?看过来,那扇窗户突然被推开,一只手按上了窗台,费允笙刚吸了口凉气——随后就看到闻酌翻了进来,紧接着?是席问归。
杜苓松了绷紧的神经,冲闻酌说:“谢谢。”
她猜到了,如果不是闻酌的安排,席问归昨晚未必会来救他们。
闻酌没跟他们寒暄,三言两语说了一下彩蛋的事。
“已经听?小赵说过了。”费允笙不理解,“这后半部分是什么?”
一旁的席问归若有所指:“抛开所有灵异因?素,李家村真?的存在现实生活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