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酌:“……”
想起李家村七天没洗澡……还?好李家村的?天气阴冷。
汤月:“泡澡水都给你放好了。”
再拒绝多少显得奇怪了,书房除了那台电脑他没发打开外,其它东西都翻过了,没多少可疑的?地方,主卧和主卧卫生间便?成了他唯二没有踏足的?地方。
闻酌和席问归都带了背包来,汤月对他突然多出的?背包没有一点?疑问。森*晚*整*理
他没有穿别?人衣服的?习惯,自然不可能?拿衣柜里的?,从包里拿出一套要换的?衣裤,就走进卫生间并反锁上?了门。
以最快的?速度冲完澡,闻酌就开始在卫生间翻看,一切摆设都显得家居而日常,洗手台上?是双人的?洗漱用品,毛巾都是情侣款,一眼看上?去男女主人就特别?恩爱。
可闻酌却?在马桶的?抽水桶里发现了一份被密封的?离婚协议书,他是冲水的?时候感觉声音不对察觉的?。
协议书上?只有尹白海的?签名,但其内容却?有些可笑,简单概述,就是女方汤月这些年一直没有工作,考虑其离婚后生活状况,将这套住了七年的?房产转让给女方,其它的?财产却?一概未提。
这份密封的?离婚协议书不知道是汤月放在这里的?,还?是尹白海藏在这里的?。
还?有一点?很?奇怪,汤月和尹白海结婚七年,但没有孩子,他们还?是在城市里,汤月为什么一直没有工作?
卫生间雾气蒙蒙的?门上?突然印出了一片黑影。
门把手轻轻地转了一圈,却?因为里面反锁了没有转开。
外面的?人只是柔声问:“老公,你怎么锁门了?”
“肚子不舒服,臭。”
“……”门外沉默了会儿,人走了。
除了离婚协议书外,闻酌暂时没发现别?的?东西,刚想按冲水键制造刚上?完厕所的?假象,就听?到了一阵时断时续的?嘎吱声。
和他早上?听?到的?一样,只是这次更近了,窸窸窣窣的?,像是有老鼠在木板里爬。
闻酌顿在原地,仔细辨别?着?声音来源……似乎在那放满水的?浴缸下。
一浴缸的?水太沉,闻酌只能?先将水全部放空,然后用尽全部的?力气试图推开浴缸,后者?却?岿然不动,像是焊死在了地上?。
但从外观来看,并不像是焊死的?。
他敲了敲浴缸周围的?地砖,有明显的?空落声。
看了一圈,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浴缸旁边的?扶手上?。
研究了会儿,闻酌发现扶手是能?动的?,只要用力往下一撑,就会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咔擦”,属于平日里绝对不会注意的?微小声响。
这次再推动浴缸,果然就能?推开了。
浴缸下竟然有一个?可供成年人通过的?洞口,封口只是一层薄薄的?门板,拉开后还?有向?下攀爬的?伸缩梯子。
楼下是什么地方已经不用多想了,显然是六楼的?601,也是早上?闻酌敲门没有回声的?那家。
闻酌轻轻落在楼下的?地板上?,用手机微弱的?照明光看周围环境,楼下的?这间屋子并不像楼上?一样是主卧和卫生间,而是程设着?无数玻璃缸。
闻酌刚靠近一个?,就见一双猩红的?眼睛透着?玻璃缸盯着?他。
他没后退,因为这双眼睛只有指甲盖一半的?大小,是老鼠。
尹白海家连通着?的?楼下,竟然养了一窝又一窝的?鼠!
虽然它们看品种是那种宠物鼠,但却?并不显可爱,每一只瞧着?都很?凶,隐约都能?瞧见尖锐的?牙齿。手机的?微弱光线每经过一处,就会一双双红色的?眼睛突然出现,直勾勾地盯着?闻酌。
还?好,房子的?布局和楼上?差不多,闻酌顺利地找到了房门,他刚握上?门把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一阵愉悦的?哼唱。
玻璃缸里的?老鼠们顿时都吱吱地叫起来,像是在提醒主人有外人来了。
“我的?小宝贝们最近很?躁动呀,是太饿了吗?”
“他在洗澡,所以不能?第一时间就进门看到你们了,不要生气——”嗒得一声,是冰箱门开合的?声音,“小宝贝们今天想吃哪一份肉呢?”
闻酌立刻后退离开,险些碰到了一旁的?摆设,他飞快扶稳退回,堪堪在汤月开门的?一瞬间爬上?去并关上?门板。
门把手转了一圈,汤月从外面走了进来,依旧是平日里的?温柔语调:“开饭啦。”
玻璃缸里的?鼠们彻底躁动,吱吱的?声音几乎穿透了门板。
闻酌没管额头的?细密汗珠,放轻动作将浴缸推回原地,楼下的?声音才小了很?多,走出卧室就基本听?不到了。
汤月果不其然地不在外面,不清楚她要在楼下待多久,闻酌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给汤月留了张纸条:我出去转转,不用等?我。
他快速从楼走下七层楼梯,以防和汤月撞上?。
从楼里出来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差不多快到乘客约定的?相聚讨论?线索的?时间了。
闻酌边走边疏离线索,因刚刚从过快的?一系列动作,心跳还?有点?快。
秋香园一个?月前一定发生过一起案件,从小区这些居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大家却?口径一致的?保持缄默。
但汤月这边的?线又跟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是他钻了死胡同……不论?汤月有多奇怪,真正是副本核心的?应该是他们这八个?角色才对,他对尹白海这个?身份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闻酌自认不是完全没有发现线索,但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动静,任务一直没更新过,也没有出现上?个?副本【乘客闻酌发现村长之子‘李得鹏’之死,积分+10】这种弹窗。
他不自觉地蹙起眉头,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从身后勾过了他的?腰。闻酌下意识回怼,却?被对方握住了两只手腕摁在旁边的?树上?。
“席问归。”闻酌冷了脸,“你干什么?”
席问归用空余的?手细细摩挲着?闻酌的?体温,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你才是干什么了,体温为什么这么高?”
夜色渐浓, 浅淡的月光落进窗台,浓密的树叶撒进来一片阴影。
昨晚一晚没睡的郑多乾正趴在保安室的桌子上小憩,风动声惊扰了他, 他一头冷汗地坐起身, 满脑子都是那句:“爸爸, 救我……”
他没有切身听到这?句话, 但脑补的四个字却成了他永久的梦魇。
窗外的树荫下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定神一看,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这?扇窗户对着小区里面,晚风凉快,他探头往外看了看, 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不知?道的是?, 头顶正有一个倒下来的脸直勾勾地注视他, 长长的黑发就快碰到他的头发了。
应该是?错觉吧……郑多乾抽回身体, 转身的时候习惯性地拍拍白?大褂掸灰, 却直接碰到了自己的裤子。
他愣了一会儿, 周围不是?解剖室,没有解剖台,鼻尖也没有熟悉的消毒水味,他穿的不是?法医的白?大褂, 而是?一件普通的、布满褶皱与污垢的保安服,站在乱糟糟的保安室里。
郑多乾这?才彻底清醒, 自己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法医了。
他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也对不起昔日?发下的誓言。
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闻酌,昔日?里引以为傲的徒弟。
见面的第一眼, 心虚和下意识想要?责问却又没有责问立场的煎熬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不知?道闻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做了别?的什么事, 还是?因为他寄给闻酌的两个证据袋?
混乱的思绪让他驻足在原地,布满皱褶已经拿不稳手术刀的双手颓废地垂在身侧。
直到桌子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惊得他心脏一跳。
“叮铃铃——”
郑多乾缓步走过去,迟疑地拿起话筒。
这?是?他经历的第二个站点,第一个站点是?个港口,罪者是?一个叫宁止航的年轻人。
他犯的罪与一场保险官司有关,还私下里伪造了一些?证据,最终公司一分钱没赔,受害者那一方却因为受不住打击病逝了。
最后审判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崩溃大哭,跪在地上爬着求每个人说自己知?道错了,说自己这?些?日?子一个好?觉没睡过,他出去会好?好?弥补的……
他好?像在真心实意的悔过,
可郑多乾见多这?种人了,他们不是?因为所做之事给别?人带来的伤害而后悔,而是?因为所做之事带来的惩罚而恐惧。
声泪俱下,言辞诚恳……
可郑多乾还是?投下了死亡的判决票,最终宁止航以三比二的票数被牢固的锁链带走,永远地失去了回到现实的机会。
这?样的人渣放回现实做什么呢?害更多的人吗?
就像今天的赵乔钟,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他看向那个小女孩的眼神已然猥琐到了极致,令人作呕。
哪怕小女孩可能只是?副本里的一个角色,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npc,郑多乾也无法容忍。
他们不配活着。
接起的话筒那头,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救我!二十一栋……救救——啊!!!!”
话音以凄厉的惨叫为落尾,郑多乾恍惚地站在原地,好?像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爸爸,救我!”
以至于他都忽略了电话求救的背景音里,还有电锯在地上划拉的刺耳声。
顾不得马上就要?到和其他乘客约定的见面时间,郑多乾慌不择路地扫过桌面,拿起地上的保安棍就往外跑……
别?怕!别?怕……
他马上就来,再坚持一会儿……他就来了。
他眼睛涨红,在浓浓夜色里狂奔。
席问归跟狗似的,在闻酌的脖子旁嗅了半天。
闻酌瞥着席问归的耳朵,凉凉地问:“闻出什么了?”
“有种好?闻的味道。”
“……”第一次有人说死人味好?闻。
不过已经半个多月没解剖过尸体了,习惯了那味道的闻酌不确定自己身上还有没有。
但好?闻必然算不上,他又没喷香水。
上衣布料很?薄,树皮的粗糙磨得闻酌不太舒服,他猛得抬腿往前移顶,席问归为了避开不得不卸些?力气,就被闻酌见缝挣脱了。
随后席问归就见闻酌贴了上来,滚烫的体温几乎要?将?他烧着了,席问归顿时愣在原地——可闻酌却没给他继续愣神的机会,骨节分明的右手直接摁住了他肩膀,一提一摁——咔擦一声,席问归的右胳膊就被卸了。
席问归回神,看看自己疲软的手臂,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闻酌。
“再手贱,卸的就不是?胳膊了。”
“……”席问归缓慢地眨了眨眼:“有点疼。”
闻酌绝情地转身,丝毫没有给他接回去的意思。
席问归也不生气,就拖着没用的胳膊跟在闻酌后面:“为什么生气?”
听不到回答,席问归就继续问:“你小时候明明很?喜欢亲密。”
“我说过?”闻酌冷漠道。
“……”席问归卡了一下,闻酌当然没说过。
可小小的鱼崽虽然每天都面无表情,但心思不算难以揣摩,如果晚上抱着睡,就不会做噩梦,如果是?喂饭给他吃,不论吃多少都不会拒绝。
如果出门?牵着手,小鱼崽永远都不会先松手。
如果帮小鱼崽穿衣服,吹头发,无论摆弄多久,小鱼崽都不会挣扎。
席问归安静地跟在后面,和闻酌一前一后地来到小区门?口,此?刻这?里已经聚着人了,满脸写着不爽的陶盛和有些?怯懦的苏玫泾渭分明地站在两侧。
看到过来的两人,苏玫舒了口气:“其他人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直没见到的刘雅民就顺着斜侧的小路走来了。
“还差两个?”
“郑叔叔不是?保安吗?”苏玫指了指保安室,小声道,“里面没人,很?乱。”
保安室的门?半敞着,桌上的文件被扫落在地,座机电话的话筒垂在桌角,一直传出“嘟——嘟——”的忙音。
闻酌摆弄了会儿,给座机电话的最后通话的号码回拨过去,却只能听到嘟嘟的忙音。
刘雅民推推眼镜:“应该没出事,但好?像被什么引走了。”
陶盛嗤笑:“说不定他就是?罪者,故意躲我们呢。这?么大的小区,后面都不一定能抓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闻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聂松曼来了。
她不论何时都保持着从?容雅致,身上的旗袍连条褶皱都没有。
“聊到哪里了?”她笑语盈盈。
“还没开始。”刘雅民看了两眼,聂松曼这?样的女人无论见第几次都会觉得惊艳,“郑多乾不见了。”
聂松曼看了眼闻酌,慢悠悠道:“那我们先开始?时间宝贵。”
来聚这?一趟无非就是?交换一下信息,每个人在副本都有身份,得到的信息必然不一样,有效的沟通更有利于活着离开。
“我的身份叫张山,门?口那家包子铺老板,没在包子铺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席问归好?像知?道其他人要?问什么,“包子馅儿不是?人肉。”
“你怎么知?道不是??”
“是?啊……我怎么知?道呢?”席问归自问自答,“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回答‘我吃过’比较合理?”
他懒懒地笑了声,脱臼的胳膊好?像一点都不疼。
刘雅民察觉到他的异常:“你胳膊怎么了?”
“撞鬼了。”
“鬼还会卸人胳膊?”
“可不,凶得很?。”
“……”闻酌冷漠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针线,本来只是?预防需要?开锁的情况,才从?陶盛家里带出来的,看来今晚别?有用处了。
大家依次说了下自己的情况,陶盛不情不愿道:“汪含祺,一个恶心的同性恋,专偷别?人内.裤。”
聂松曼扑哧一笑:“还偷了这?位包子铺老板的。”
席问归:“……”
聂松曼和闻酌介绍得都很?简单,闻酌同样只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对于故事的推测及楼下那套养了一屋老鼠的房子也没有多说。
苏玫说的最多:“她叫吕阑,是?个社?畜,但因为长得很?好?看被一直被上司骚扰还经常被迫加班,她有点社?恐,喜欢写日?记,最近旷工了好?多天,我不知?道旷工是?因为上司的原因还是?因为日?记后面的内容……”
“什么日?记?”
苏玫咽了下喉咙:“最开始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但后来就不对劲了,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后面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对不起,跟疯了一样。”
她把这?个笔记本带了出来,最初的字迹娟秀,记录的也只是?一些?日?常,大概从?六七月开始有些?不对劲的苗头了:
6月8日?,阴
新来的上司好?烦,天天盯着我看,真恶心。但我也不敢说什么,丢了这?份工作我可能连房租都交不起。
6月15日?,晴
有病吧!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天天叫我加班,还故意贴那么近,以为谁不知?道你那点下流心思?
6月21日?,雨
狗男人说要?送我回来,我直接拒绝了,没想到刚到小区门?口就下起了雨,没一会儿就把我淋得透湿,我只能在包子铺门?口等雨停,看到小区里一家家其乐融融的灯火……真的好?难受啊,我总是?一个人。
6月24日?,雨
又下雨了,又没带伞,真要?人命的记性。
我又等在了包子铺门?口,却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我,回头一看发现包子铺老板就站在我身后!吓死我了!不过他人很?好?,打着伞把我送到了楼下……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早点铺也下班这?么晚。
但不得不说,老板真帅,可惜我是?个社?恐,不敢冲。
7月1日?晴
下班越来越晚了,小区的路灯总坏,离家里最近的小区门?走路也要?六七分钟,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也不敢回头看。
7月3日?晴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好?像真的有人在看着我。不会是?那个见鬼的上司吧?为了不让他知?道我家的具体地址,我只好?每天回去都在小区里绕两圈,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见了再回家……活着真难。
7月7日?雨
我要?疯了,不是?上司!他今天去跟男同事们喝酒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该死的物业就是?不肯花钱修路灯!
7月15日?晴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对不起……
从?这?一天开始,彻底不对劲了,吕阑的笔迹从?最初的颤抖变得越来越尖锐,部分纸张都被笔尖划穿了,数不清的泪痕将?自己晕染得模糊不堪。
后面将?近半本都没有什么有效类容,全?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对不起。
字迹也是?有感染力的,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这?个女生瑟缩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抱着腿恐惧地缩在墙角,在本子上写满不知?道对谁说的道歉。
第38章 秋香园
吕阑写?下的第一句对不起是在七月十五号, 也正是他推测的?一个月前,那时候一定发生了?一起案件,且与他们八个人都有关。
难道是八个人都参与了??
他伸出手:“能再给我看看吗?”
“啊?”苏玫一愣, 连忙把日记递给他。
闻酌翻着前面那些看似无用的?日常, 都是一些社恐少女的?日常记录, 还有一些琐碎的?吐槽。
这个吕阑的?人际关系很简单, 父母离异, 一切都靠自己,选择了?这个上?大学的?城市留下来工作,秋香园的?房子是租的?。
因为样貌还算出众但性?格过于内敛的?缘故,经常会碰着一些不怀好意的?猥琐男士, 她也不敢回骂或怎样, 只能尽可能地躲着。
其他人不可能等?他看日记, 刘雅民说起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秋香园的?物业管理人, 本身在小区里也有房子, 得到的?信息就一条比较重要, 其它都很琐碎,比如?业主天天投诉,一会儿电梯坏了?,一会儿路灯坏了?, 小区的?房价这两年掉得太狠了?,最近两个月好不容易起来了?点……”
闻酌闻言一顿, 房价?
他今天好像在谁那里听到过这个次。
他快速过滤着今天的?记忆,能让他有印象的?一定不是完全无用的?路人……啊,想起来了?, 是赵乔钟扮演的?那个角色的?儿媳妇。
赵乔钟被警察带走后,夫妻俩赶忙来接女儿, 女人当时吼了?句:“我早说了?你?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上?次那个事就能看出来,房价还能有人——”
到这里,就被丈夫捂住嘴堵回了?后面的?话。
吕阑的?日记里,闻酌也触及到了?一些看似平常却?很敏.感的?信息。
吕阑很喜欢玫瑰。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玫瑰俗气,但她仍然觉得玫瑰十分浪漫。
闻酌继续往后面翻,果?然看到了?想要的?信息,虽然八栋那户人家的?花园不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但因为太喜欢,吕阑每次都会在花季特意绕路走这条小道。
还有一次偷偷欣赏的?时候被女主人发现了?,女主人称她很配玫瑰,喜欢的?话可以摘几?朵回家。
她拒绝了?,觉得花还是盛开在野外更美。
她觉得女主人也很美,优雅又迷人,几?次随意的?聊天中得知?女主人三十多岁一直一个人,生活日常就是画画,音乐,旅游。
她很羡慕,女主人的?生活简直就是她理想的?乌托邦。
可吕阑也清楚,乌托邦就只是乌托邦而已。
闻酌合上?日记本,除了?这几?段,吕阑就没?再提过聂松曼扮演的?那个角色了?,好像就真的?只是萍水相逢。
还有前两个月吐槽了?一次夜班的?保安大叔总是醉醺醺的?,真要晚上?出了?什么事根本指望不上?。
还提到过三四次物业,电梯三番五次的?坏,但就是不肯彻底整修,路灯也是,一年一户近三千的?物业费跟喂狗了?一样。
“这物业确实挺不负责的?。”刘雅民推推眼镜,“特别我这个身份,其实小区里很多需要整修的?项目资金都往上?申请了?,但落实到小区里的?整修却?不是一回事……你?们懂得,中饱私囊。”
“监控也是坏了?一直不修?”闻酌将日记本还给苏玫,问。
今天中午警察带走赵乔钟的?时候说过:“你?们小区怎么回事,监控天天坏?”
这说明警察之前某次甚至某几?次来小区调查的?时候,监控也是坏的?。
那最敏.感的?无疑就是发生在一个月前、众口噤声?的?事情。
“监控这事我感觉有点奇怪,在一个月前坏的?,丢失了?所有视频,但这不是物业想不修就能不修的?啊,可不管怎么更换,在那之后就经常出现故障。”刘雅民顿了?顿,“不过奇怪的?是,我这个身份虽然有家室,但养了?个小情.人,什么都喜欢跟对方吐槽,但独独没?提过监控总是莫名其妙坏的?事。”
“对一下每个人的?好友吧。”闻酌突兀地说。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闻酌怀疑小情.人就在他们当中。
尹白海的?可能性?微乎其乎,毕竟已婚,还是同性?。聂松曼也不是,苏玫扮演的?吕阑也不是,席问归倒是跟刘雅民有微信,但聊天内容仅限于今天帮忙留某个口味的?包子。
郑多乾跟赵乔钟就更不可能了?,这两人年纪都比较大。
所有人顿时都看向了?陶盛。
他警惕地后退一步:“看我做什么?”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乎……”苏玫咳了?声?,委婉道,“还是验证一下比较放心?”
“也不算微乎其乎——这个物业管理人家里几?乎都是白袜子。”刘雅民堵住了?陶盛最后的?退路。
聂松曼饶有兴致地问:“白袜子怎么了??”
苏玫知?道这个:“很多同都喜欢穿白袜子,而通常直男很少会买白袜子,以前可能是不喜欢,现在大家都知?道白袜子是男同的?象征,为了?避嫌也基本都不会买吧……”
不过她有点奇怪,这个美女姐姐竟然不知?道这些。
看起来潮流,没?想到还是个2g网。
陶盛一脸嫌恶地掏出手机,但他却?并没?有刘雅民的?好友。
没?等?他收回手,刘雅民就微妙地有了?发现:“你?这个头像他也用过。”
刘雅民是在聊天记录的?截图里发现的?。
他问:“你?是不是还有小号?”
陶盛下意识想否认,这个角色也太恶心了?!
但他突然想到,虽然手机里约pao软件很多,但他的?好友列表里却?很干净,都是一些正常的?人,总不能是从来不和?pao友加联系方式吧?
陶盛从设置里面点开切换账号,果?然发现了?小号,刘雅民还是他的?置顶,备注“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