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霁允也不是什么神经大条的人,“我总感觉皇叔好像知道了。”
刑晏“嗯”了声,“知道就知道吧。”
现在用人之际,就算知道了,王爷此刻信得过他,应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动他。
等到事情都结束以后,那个时候王爷想要怎么处理,那就再说吧,反正早晚的事,他决定和连霁允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躲不过了。
比起刑晏的淡定,连霁允想的倒是要更单纯一些,只是他皇叔如果真的是知道了还不问,那他以后还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再开这个口。
“好了,王爷做什么都有他的决定,我们就别多想了。”刑晏拍拍连霁允,“早些休息吧,王爷那边不久后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皇上这里也要挺起来才行啊。”
连霁允点头,想到那些他们调查到有关南域的消息,心中也是一阵烦躁。
这些人看着是冲着他皇叔来的,实际上的最终目标还是他,只不过他皇叔能力摆在那里,这群人想要越过他皇叔来对付自已,终究还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还有不到四个月就又是新的一年,明年朕又长了一岁,那群老家伙可是越来越等不及了。”
刑晏:“没错,更何况最近有些老臣还催着你扩充后宫,明里暗里都是让你娶个帝后回来,若是你真的娶了个有背景的帝后,那群有想法的人想要对付你就更不容易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日怕是为数不多能安心的日子了,待到明年,想必又要回到那种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刑统领吃醋了?”刑晏正想着正事,连霁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问完了还很贴心的安慰,“你放心吧,朕没明确回绝那些老臣是为了给皇叔争取时间,不是真的想要娶别人,安心,安心啦。”
刑晏:“……”
“皇上你这脑子里就不能想些别的?”
连霁允:“怎么?朕想这些可耽误处理正事了?”
刑晏哑然。
别说没耽误,在正事上,连霁允完全继承了连家人的血脉,不该手软的时候绝不手软,机智又果决,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刑晏盯着连霁允看了看,搂着少年的腰不容置疑的将人往自已胸前带了带,低下头去亲了一口那张总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嘴。
“该休息了,皇上。”
如连霁允所说,年前这四个月,一直按捺着不动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始有了动作,但因为宫中守卫太严,这群人还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用在了他皇叔的身上。
不仅如此,甚至有传言,若是他皇叔一旦出现任何可被攻破的弱点,南域那边便会即刻发兵。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连霁允也忙了起来,这样一忙,甚至和刑晏见面的时间都少了起来。
不过连霁允也没有太在意,他和刑晏以前没在一起之前也是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有了事情,然后好几天见不到一面,又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身边有了危险,两个人又可以形影不离好几天。
只是在忙过之后,连霁允还是发现了他和刑晏之间的问题。
不是错觉,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如他之前想的那般亲近。
在他眼中,当初御书房之后,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除了皇叔,他们两个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可最近,他渐渐地发现,刑晏好像和他的想法并不一样。
刑晏对他的确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有了亲密关系,这种有求必应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至少之前那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发现自已在看待这件事上和刑晏是有什么不同的。
但最近,可能是因为忙了起来的原因,刑晏的这种有求必应就让连霁允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一种,刑晏并没有将他当成自已的另一半,而是另外一种,感觉起来更加奇怪的关系。
连霁允本身就不是个有了心事还藏着掖着自已探寻的性子,尤其是白日里他收到一个弹劾刑晏的折子,当天夜里他便直接将刑晏叫了回来。
临近年尾,今年的宫宴依旧需要大办,似乎办的越隆重,就越是能证明大汲的国力强盛一样。
原本知道刑晏在忙,同样也很累的连霁允已经好几日没有叫刑晏过来折腾了,只是今夜这话,他必须要问清楚,不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连霁允所想,刑晏在接到消息之后,当夜忙完便立即赶了过来,像往常一样坐到龙床边,细心的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连霁允看的出刑晏眼中的疲累,可他不明白,这人在自已面前为什么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一点也不提有关他自已的事。
他们现在不是已经到了可以无话不说的关系了不是吗?
“刑晏,我是谁?”连霁允问。
刑晏一愣,像是根本就没想到连霁允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也只是愣了片刻,便开口回答,“你是皇上。”
连霁允的手死死的抓着被子,强忍着怒气,“然后呢?”
连霁允开始思考刑晏在想什么。
他和刑晏之间的关系进展的太快,好像就是在一场不清不楚的谈话之后,刑晏突然就开始接受他了。
他以为接受是因为他们想的一样,可现在才发现,刑晏好像完全就不是这样,他可能的确喜欢自已,但自已的喜欢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种,而刑晏,看起来更像是献祭一样的跟自已在一起。
不要结果,甚至不要过程,只要他这个皇帝开心就好。
这不还是主仆关系?
连霁允伸手捏住刑晏的手腕,少年人的手劲儿不小,可他硬是越来越用力的握着。
“四日之前,你在御花园看见了沈家姑娘,你们说什么了?”
刑晏面色不变,就像当时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沈家姑娘尚未出嫁,臣不适合和她走的太近,因此并没有说什么。”
连霁允咬牙,“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日有人借着给他选妃的理由,直接带来了好多个高门贵女让他挑选,他现在和他皇叔演的是对立面,要让别人相信自已想要扩大自已的势力,自然也就不能拒绝的太明显。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宫,自已看都没看,又直接以不喜欢为由将所有人打发了出去,这也是那沈家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的理由。
连霁允:“那沈家姑娘说她是未来皇后,你就信?”
刑晏轻轻摇头,“没信。”
“没信你过了四日都不来问我,若不是今日有折子上奏说你在御花园出言顶撞沈姑娘,让我罚你,我命人去查了一下事情原委,这件事你就打算这么过了?”
连霁允是真的生气了,他以为的在一起是两心相交,可直到此时才发现,刑晏交了,但又好像没完全交。
连霁允问到这里,刑晏也算是知道了他这是在发什么脾气。
可他也没办法。
他是臣,当初决定和连霁允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当自已没有这条命了。
一个男子,还是皇上,身后有着摄政王,有着大汲,相守白头这种过于美好的未来他暂时不太敢去想,他只想趁现在尽量对自已喜欢的人好,看着他开心,自已也就开心了。
那沈家姑娘那日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现在皇上对外表现出来的是要招揽人才来对抗王爷,他这个时候若是顶撞前来攀附的人,才是真正的在给连霁允找麻烦。
不然就以他在皇宫的特权,别说只是一个沈家姑娘,就算已经被纳成了妃,他也不是不敢动上一动。
“御花园遇见沈家姑娘,我没说,并不是因为相信她身边的小侍女说她已经定下来是未来的皇后了。”刑晏叹了口气,像以前一样想要去抱连霁允。
连霁允现在正在闹脾气,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让人抱自已。
“别碰我,气着呢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了。
刑晏心道,耳朵都气红了。
他还从来没看见连霁允生这么大的脾气。
和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不一样,那个时候的连霁允生气,是会让人有随时都会丢了命的恐惧,而现在的连霁允生气,在刑晏看来,竟然还有些可爱。
因为可爱,刑晏没忍住就笑了。
连霁允:“……”
要不先叫人将刑晏拖下去打五十……还是五大板吧,看他还能不能再笑得出来。
刑晏完全没有即将被打的直觉,他用了个巧劲儿,直接将还在反抗的连霁允扣进自已怀里,带着笑意轻声哄,“好了好了,不生气,你上午知道的消息,下午就叫人给沈家姑娘随便寻了个人定了亲事,怎么到了夜里还这么生气?”
连霁允在刑晏怀里抬起脑袋,“我气的是沈家姑娘吗?”
“你气的是我没说。”刑晏给连霁允顺毛,“可我没跟你提起这件事真的不是因为相信她的话。”
他们之间存在问题并不是只有连霁允能感觉出来,不过既然问题被提了出来,刑晏也就直说了,毕竟这种事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的。
“你刚刚问我,你是谁,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回答,你是我放在心尖儿上想要保护的人,可我不能这么说。”刑晏将自已的下巴贴在怀中连霁允的肩膀上,“只要你还是皇上,我就必须先是你的臣,才能是你的爱人。”
“你是皇上,明日早朝你大可直接宣布封我为后,听着是不是很伟大,我之前做梦就梦到过一次,梦中的我为了支持你,杀了所有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大臣,可那也只能是在梦中,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他们走到这一步,死了多少人才保住连霁允这一条命,就连摄政王,不也是拿命在守着这个唯一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那以前付出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一句皇帝昏庸,在眼下来说,带来的后果甚至可以严重到国破家亡。
刑晏猜得出连霁允这次为什么会如此生气,想必是因为是真的喜欢自已,回头看却发现,自已的行为更像是奴才对主子的无条件纵容,不会反驳,不会吃醋,觉得深情错付,这才闹了情绪。
“其实你也没感觉错,不在一起的话,我还能控制的了自已,可在一起了,我总觉得不能以一个更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所以比起以前,我只想对你更好一些,就是希望你能更开心。至于不吃醋,着实是因为你现在对外表现出来的,完全就不是会喜欢别人的样子。”
郁闷了一整日,结果全部想错的连霁允:“……”
他死要面子,还嘴硬,“都是你的错。”
刑晏点头,“对,是我的错,不怪你,是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也没说过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皇上怎么可能有错呢,皇上永远都不会有错的。”
连霁允听出来了,“你又开始阴阳怪气。”
刑晏笑笑。
在连霁允那里,他是突然就接受了连霁允的喜欢,但只有他知道,自已是纠结了多久,才会在看到难过的小皇帝递过来护身符的那一刻,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一条满是荆棘的前路去走。
刑晏将已经安静下来的连霁允转了个身,面向自已,凑上前去细细的亲吻着连霁允,从耳垂亲到眼睛,又从眼睛慢慢尝到嘴唇。
“初见那一面,我说过,若是我能撑过王爷的考验,那我这条命,以后便是你的。”
“我那时说的,无半分假话。”
第227章 古代番外十六
生气的时候,连霁允想要将刑晏拖下去打五大板,结果刑晏的板子没打,他自已反而被折腾了整整一夜。
你说刑晏有分寸吧,这人昨夜翻来覆去的欺负他,完全不给自已任何休息的时间。
你说他没分寸吧,第二日是休沐日,早朝不用上不说,他折子都能堆到晚上再批。
不过经过昨日这么一折腾,连霁允心里也算有了数。
刑晏说的没错,他是皇上,他的身份注定容不得他放肆,他若是真的想要和刑晏有个好结局,那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
他是君,刑晏是臣,他们是君臣爱人,想要他们的关系以后能见光,那他就必须要强到让所有人都没有能力来反对,现在提爱太肤浅,若是连安稳度日都做不到,何谈以后。
和刑晏说开以后,连霁允和刑晏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两人现如今好像真的变成了当初所想的那样,是两心相交,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只是在外,连霁允好像也更加成熟了,他似乎能感受到刑晏为了跟他在一起背负了多大了压力,也因此,他每天都在更加努力的将君这个身份做的更好。
他要自已有人爱,也决心不管因为自已身份如何特殊,都要有能够爱回去的能力,还要有与之相匹配的权利。
他不仅要护得了自已,他还要护着他皇叔,护着刑晏。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他皇叔。
他皇叔倒是赶紧成亲啊!
皇叔若是不张喽着成亲,那他的皇婶在哪里,皇婶不知道在哪里,他的堂弟又在哪里,没有堂弟,他和刑晏美好的江南生活又在哪里!
当真是王爷不急皇帝急。
为了能让他皇叔尽早给他找个皇婶,他还特意去了一趟寺庙,为他皇叔求平安,求姻缘,求子嗣。
末了,还很大不敬的对求子观音拜了两拜,催促道,“请尽快,尽快。”
一旁的伏喜看的眉头都拧成了花。
摄政王妃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就让观音娘娘尽快,这怎么快,这不是为难人家观音娘娘吗。
伏喜“大逆不道”的看了一眼旁边带着笑意的刑统领,心中暗道,要不还是在刑统领身上求求吧,比起给王爷一个人求子,给他和皇上两个人求,听着好像能略显靠谱一些。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年后不久,摄政王府再次传来消息,王爷又又又受伤了。
不过这次受伤,王爷往王府里带回去一个哥儿,可惜的是,连夜又让人送走了。
连霁允听到这个消息,不顾形象的一拍大腿,“送走了!!!???”
送走干什么?
都带回去了,那就往屋内一送,床榻上一躺,他的小堂弟不就有希望了?
刑晏站在下边看着好像自已丢了媳妇儿一样的连霁允,好心提醒道,“对方是顾家嫡子,顾听唯。”
正郁闷着的连霁允一顿,表情当即就变了,“顾易秋家里的那个?”
刑晏:“是他。”
连霁允顿了片刻,“他和皇叔在一起待了一段时日,会不会影响到皇叔的声誉?”
他眼中露出一丝杀气,要不还是叫人暗中处理了吧,他可听说过,这顾家嫡子病弱不说,还有些阴郁,这样的人,是万万配不上他皇叔的。
“皇上可别轻举妄动。”刑晏提醒道,“外边的事不管是不是意外,王爷都有自已的决断,该怎么做王爷心中有数的,若是贸然有动作,怕是会打乱王爷的计划。”
一句话,连霁允眼中的杀气顷刻间便消散的一干二净,“刑统领说的对。”
那就等之后见到皇叔再说吧。
伏喜站在一旁已经等了半天了,见皇上这次这么容易就不再说别的了,疑惑又暗中带着些提醒,“皇上这次不问问王爷的伤势?”
连霁允:“……”
光想着他小堂弟了,都忘记问他皇叔伤成什么样了。
“皇叔的伤!”
伏喜:“……”
刑晏早有准备,“王爷没大事,中了毒,不过被顾家那哥儿解了,秦老说养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连霁允:“……哦,那,那,没事就好。”
有秦老在,御医都派不上用场。
“不过王爷这次也算是重伤,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称病,想来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不会来上早朝了。”刑晏道,“后边的事情,可能皇上要站出来了。”
连霁允点头,“朕知道。”
他皇叔闲着没事就受伤,哪次不是他站出来的,他都站习惯了。
“这些都不重要。”连霁允满脑子都是他皇叔被一个哥儿救了这件事,“刑统领,你现在立刻叫人偷偷去调查一下顾家那个嫡子,只是调查,别的什么都别做。”
刑晏盯着连霁允,“真的要查?”
连霁允坚定,“查。”
他皇叔一身谣言,唯独在这方面干干净净的,若是被某些小人刻意陷害,他自然是要帮助他皇叔率先除掉这些渣滓的,不然耽误了他皇叔以后娶亲,影响到他堂弟出生的速度了怎么办。
刑晏原本还想再劝劝,可连霁允一个眉头轻皱过来,他便当即改了口,“臣这就叫人去查。”
对于他们现在的能力来说,想要查清一个活的如此简单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当天夜里,连霁允便坐在床边,眉头皱皱的听着侍卫查来的消息。
等到侍卫离开,寝殿内又只剩下他和刑晏两个人的时候,连霁允连最后那点儿情绪都不忍了。
他转头去问刑晏,“顾易秋宠妾灭妻,能杀吗?”
刑晏单手按住连霁允的脑袋,试图压制住什么,“别激动,宠妾灭妻只是外人传的,顾易秋对外表现出来的只是不太喜欢自已的结发妻子,并没有做出灭妻的实事出来,律法罚不了他。”
连霁允歪着脑袋挣扎了一下,“那他的嫡子现在和摄政王府有了关系,以他爱财的性子,真的不会借此讹皇叔?”
刑晏将连霁允压的死死的,“换做别人,顾易秋可能就去了,但这人是王爷,他没这个胆子。”
连霁允松了口气。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他皇叔毕竟“美名”在外,因为他们演戏的原因,他皇叔身上现在还背着“疑似造反”的名声,这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灭满门的身份,晾他顾易秋也没这个胆量去招惹。
所以当他皇叔隔了一段时日主动找过来,说他要迎娶顾听唯的时候,连霁允只是愣了一瞬,脑海中随后浮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现在叫人去杀了这个顾府嫡子,不知道还来不来及。
谁知道不过半年,他便开始庆幸自已当初没有冲动对他这个皇婶下手了。
“皇叔,朕的皇婶呢,身体如何了?”
想当初,知道他皇叔要娶这个顾家嫡子,他还未开始阻拦,就屈服在他皇叔几句话中。
当然,也是他相信他皇叔的决定,这才接受了这个他从观音娘娘那里求子求来的皇婶。
不仅如此,有了“秘密圣旨”的过命之交,又有了第一次见面的良好印象,他对他这个漂亮又开朗的皇婶印象简直不止一星半点儿的好,用他皇婶的话说,那就是相见恨晚,再恨晚。
“他没事,受凉而已。”连印池现在不管大事小事,只要能避免这两人见面,他就坚决不会让他们见着。
连霁允听到他皇婶受了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他眉头微拧,“皇婶那身体着凉可不是小事,秦老看过了吗,用不用叫御医再去看看,王府中名贵药材可还有,要不朕还是叫人再送一些过去吧,皇叔觉得上次那株人参怎么样?”
连印池被连霁允嗡嗡的头都有些疼,话都还没听完,便直接制止了连霁允。
“摄政王府不缺这些,你皇婶也没大事,只要你别找他喝酒,两天以后他就好起来了。”
连霁允:“……”
他心虚的摸摸鼻尖儿,小声,“不喝了,皇叔放心吧。”
连印池倒也不是想在这种时候找连霁允的麻烦,他面无表情,“把那些能让人看出你情绪的小动作都收收。”
连霁允当即放下自已的手。
连印池:“说正事吧,你皇婶叫我来跟你说,他有些其他的想法。”
连霁允:“那你叫皇婶自已来说啊。”
连印池看过去。
连霁允一顿,“哎呀,你看朕这记性,忘了皇婶身体不舒服了。”
连印池暗中松了口气。
连霁允:“要不朕还是亲自去一趟摄政王府吧,正好也去看看皇婶。”
连印池:“……”
正事说了半天,连霁允最终也没能从他皇叔那里获得他皇婶的探视权。
他这皇叔,自从有了他这个天仙般的皇婶,他这个侄儿的地位便一降再降,短短几个月而已,已经防他跟防什么似的,生怕他带坏了皇婶一样。
他皇叔就像是立在他和他皇婶之间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想要跨越想见,简直难上加难。
等到入了夜,连霁允迫不及待的拉过刑晏,将自已往刑晏怀里一扎。
“累了。”他说。
若不是怕挨训,他真想让他皇叔来看看这个场面,他也是有人抱的,也不是整天整天都会惦记他皇婶的好吧。
“皇叔怕我带坏皇婶,总是拦着不让我们见面。”跟刑晏在一起,是他现如今为数不多可以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你说我也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吧,皇叔怎么就信不过我呢。”
刑晏一手托住连霁允,另一只手揽着他后背,用一名局外人的眼光,客观且直白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王爷不止信不过你一个呢?”
连霁允:“???”
刑晏也不止一次见过那小摄政王妃,他想了想,笑了下,“或许,比起王妃,皇上这局还要略逊上一筹了。”
连霁允:“?????”
刑晏到最后也没说他为什么要略逊一筹,他没说,连霁允也没继续追问。
他都逊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只不过他天生好奇心重,听了刑晏的话,总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瞒着他皇叔,甚至还背着刑晏,连霁允悄悄叫来自已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人。
“你,去给朕查一下皇婶。”
侍卫一脸震惊,“查,查摄政王妃?”
是皇上不要命了,还是皇上不想要他的命了?
连霁允:“也不算查,皇婶身边有游三和暗卫在,你再怎么也越不过他们去,朕的意思不是让你去调查,是让你观察。”
远远的观察一下,看看他皇婶每天都在做什么,行为方式如何,又是怎么和他皇叔相处的,知道的差不多就行,也不需要太细致。
他只是想知道自已比起他皇婶,他略逊在哪里。
结果当天上午派出去的人,午膳之前就被他皇叔“打包”送了回来,刑晏亲自带着被五花大绑的人进了御书房。
“皇上。”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连霁允看到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没用刑晏先开口说什么,他自已就开始反思上了。
“朕这侍卫也是往暗卫的方向培养的,平日里办事也还算利落,怎么对上皇叔的暗卫就被发现的这么快,果然还是朕培养人的能力不够吗?”
他略逊在哪里不知道,他的侍卫略逊在哪里这下子倒是变的很清楚。
还在等着连霁允反思自已行为的刑晏:“……”
连霁允:“不过也正常,就算是皇叔他摄政王府的侍卫进了暗卫营,都不一定全能活着出来,比不过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