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件事不是躲起来就能解决的。
思及此,他将手机收入口袋,不再多劝。
“哗啦啦——”
水龙头打开,禾晔开始刷牙洗漱。
纸扎店里,潘忠涛、陈罗昌三人时刻注意着紧闭的洗手间门,不由地互相对视,用眼神对话。
潘忠涛:【这人已经进去十分钟了,还没洗漱完?】
陈罗昌:【有可能是在通风报信】
潘忠涛:【那怎么办?】
陈罗昌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他们都忌惮禾晔的实力,所以轻易不能翻脸,否则一旦打斗起来,双方都讨不到好处。
就在他们犯愁怎样不让牧夕璟逃走时,纸扎店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高挑清俊的身影。
店里的三人在看清对方面容后,都不由诧异地站起身:“牧夕璟!”
牧夕璟眉眼噙笑地看向他们,丝毫不见慌张:“三位道长见到我这么激动?”
三人察觉到自己失态,都尴尬地轻咳一声:“前几天听禾老板说牧助理你病了,我们三人正好路过,就想着过来看望一下。”
“哦。”
牧夕璟状似无意地朝他们手上觑了一眼,虽然没说,但意味明显。
空手来看望病人?
三人被噎得没话说。
潘忠涛硬着头皮转移话题:“牧助理,我们这次过来除了看望你的病情之外,还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请教一下。”
牧夕璟将手上的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淡淡应了声。
潘忠涛问:“最近借尸还魂的事情,牧助理有关注吗?”
牧夕璟微微扬眉:“嗯。”
潘忠涛继续追问:“那牧助理对邪教供奉的那尊神像有什么看法吗?”
牧夕璟反问:“我应该有什么看法?”
陈罗昌质问:“牧助理就没发觉那尊神像与你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牧夕璟不在意道:“模样相似,能说明什么?”
潘忠涛也不再拐弯抹角,坦言道:“牧助理,可能有些失礼,但能问一下你的实际年纪,以及前18年的生活经历吗?”
在他们来之前,早已经对牧夕璟进行了一番调查,知道牧夕璟在做禾晔的助理之前,曾是丰衡集团的幕后老板,名下有十几家公司,他都是第一大股东。
可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只能查到这么多。
关于牧夕璟成年之前的经历,却怎么都查不到。
这个人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只在‘牧老爷子’即将过世的前几年出现,进入公司,名正言顺地从他爷爷手中继承所有遗产。
而‘牧老爷子’对外声称,这个唯一的孙子曾被人绑架过,为了他的安全,一直被养在国外,成年后才接回来。
可这样的调查结果,并不能说服他们,反而让潘忠涛等人更加起疑。
牧夕璟不客气地回怼道:“是挺失礼的。”
“……”
潘忠涛就算是个好脾气的人,也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冷漠对待,眼看心底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说话也变得没那么客气。
“牧助理,神像的事情与你牵扯颇深,还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样也能早日为你洗去冤屈。”
“你们替我洗去冤屈?”
牧夕璟轻嗤一声,语调里轻视意味明显。
“你什么意思!”
陌生的中年道长拍案而起,满脸怒容:“我们华夏玄术协会哪能容得你在这儿藐视!”
对于他们再次上门惊扰禾晔,牧夕璟也满腹火气,听他这一声训斥,刚想发作,就听见禾晔清冷舒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华夏玄术协会成立是为了管束道长、术士,这其中不包括普通人。”
陌生的中年道长回怼道:“他是不是普通人,还有待考证。”
“再说了,就算是普通人,如果嫌疑在身,也要配合玄协的调查。”
牧夕璟语气幽幽:“那也要你有命调查才行。”
“你说什么!”
中年道长没想到对方竟敢直接威胁。
禾晔出声制止:“牧夕璟。”
男人闻言,瞬间敛了几分神色,周身的气势也散了几分。
“抱歉,我们不接受调查。”
禾晔说完,对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罗昌见状,皱起眉头,质问道:“禾老板,你这是在做贼心虚吗?”
第232章
禾晔神态坦然道:“没什么可心虚的,借尸还魂的事情与牧夕璟无关,我们只是不想背黑锅,更不想扯进一堆麻烦里。”
潘忠涛提醒道:“禾老板,我们今日上门,就是为了减少麻烦,只要牧助理配合查出神像与他无关,就能将他摘除出去。”
这些道理禾晔当然清楚,但问题是神像就是牧夕璟,这件事他注定摘除不掉。
一旦查出神像是他,对方不可能轻易放过牧夕璟,说不定还会将借尸还魂的那些事情都往牧夕璟身上推。
潘忠涛见禾晔无动于衷地模样,再次劝道:“禾老板,最近借尸还魂的事情频发,听说你也接了不少类似的单子,应该看到过亲人突然得知受害人逝世,悲痛欲绝、泣不成声的场面吧。”
“为了不让更多普通民众遇害,这件事我们玄协一定会追查到底,我很欣赏禾老板年少英才,只希望禾老板是友非敌。”
禾晔闻言,连眸子都没抬一下,一副未将对方的话听进心里的态度。
潘忠涛气的脸色发沉,质问道:“禾老板,你这么包庇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对于这个年轻有为,能力不俗的男生,潘忠涛一直保持着莫大的好感,曾多次想将对方邀入玄协中,却没想到禾晔也是个感情用事,不分青红皂白的性格。
潘忠涛苦口婆心地劝道:“禾老板,你可不能因他是你男朋友,就助纣为虐啊。”
“如果神像真的跟牧助理有关,那他就是在庇护那些作恶多端的术士,你清醒点,好好想一想你在保护的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
禾晔语调平淡:“值不值得,我自有判断。”
牧夕璟见禾晔这般维护自己,愉悦之意溢满心底,不过他也注意到了男友眸底压制着的不耐烦意味,出声提醒。
“潘会长,你们与其这儿找我麻烦,倒不如多去查查借尸还魂术到底是谁散播出来的,幕后凶手又是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早早查出这些,借尸还魂的受害人或许还能少些。”
潘忠涛闻言,眉眼间多了几分诧异:“牧助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不知道。”
就算牧夕璟知道,也不会直接告诉他们。
这群道貌岸然,假公济私的人,指责起别人的问题,头头是道,一旦发现问题出在自己人身上,只会想着平息隐瞒,绝不能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声誉。
当初汪德才为首的几个老头为了秘术将温甘害死,那么一个玄协,不可能没人知道,可这么多年过去,这事却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可见这些人有多虚假伪善。
潘忠涛不死心地还想追问,可对方根本不理,默不作声地伺候禾晔吃早饭。
旁边陌生的中年道长看不下去,几次想要张口,却被陈罗昌按住了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最后被忽视的三人只能不甘心地铩羽而归。
商玺巷里。
三人沉着脸走出纸扎店一段距离,中年道长终于忍不住质问:“陈师兄,你刚才为什么一直拦着我,姓禾的术士一直在袒护他,那个牧夕璟一定有问题!”
“我知道。”
陈罗昌语气严肃:“他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刚刚我特意开了阴阳眼查看,牧夕璟身上虽然有阳火,却非常羸弱,感觉随时会熄灭,根本不是正常人会有的。”
“我阻拦你是因为禾晔,就算你没跟他接触过,也应该听过他的事迹,这段时间他风头正盛,能力更是深不可测,你就这么跟他硬碰硬,肯定要吃亏,难不成你还想青天白日的把人抢走掳走不成?”
中年道长被说的语塞,不甘心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陈罗昌:“肯定不能算了。”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郭师兄说过,说禾晔、牧夕璟这两人很像他的老熟人。”
中年道长疑惑:“谁?”
陈罗昌:“之前玄协里的十大长老之一,温甘。”
中年道长眉头逐渐舒展,恍然道:“哦,他呀。”
“我倒是听其他师兄说过,这温甘术法高深,但性子清冷自负,从不与人结交,身边养着那只野性难驯的厉鬼,据说是他的恋人。”
温甘已经逝世三十多年,当时他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还没入道,更别说进入华夏玄协,因此根本不清楚这温甘长什么模样。
不光他,陈罗昌、潘忠涛两人进入华夏玄协也不过十几年,只隐约听说过华夏协会里有个术法天才。
也是上了第三期综艺,通过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仙长们描述,才知道温甘大致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陈罗昌点头:“对,郭师兄也是这么说,你们应该还记得汪老会长和其他三位长老惨死的事情吧,当时我们不是查出很可能是温甘身边的那只厉鬼做的,前段时间潘师弟还派人调查过他,却一无所获,只以为时间太久,那只厉鬼已经投胎转世,可现在来看,禾晔很可能就是温甘的转世……”
中年道长脚步蓦地一顿,惊呼:“你是说牧夕璟很可能就是那只厉鬼!”
陈罗昌斟酌道:“算算时间,不是没可能,况且神像也与他脱不开关系,借尸还魂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时间久一点的,都已经附身十几年,再加上牧夕璟前十八年的身世成谜……”
他的话音未落,中年道长倏然转身,被陈罗昌、潘忠涛两人眼疾手快地拦住。
潘忠涛:“贺师弟你干什么去!”
中年道长急切道:“既然他这么可疑,我们更不能轻易放过他,万一他跑了可就麻烦啦!”
潘忠涛劝阻道:“你冷静点儿,若他真是温甘身边的那只厉鬼,这么多年过去肯定早已经成了气候,你没发现吗,他连烈日都不惧怕,你觉得我们三个今天能拿下他?”
中年道长面露迟疑,问:“那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他逃走。”
潘忠涛回头朝远处的纸扎店望了一眼,沉吟道:“联系一下特管局,问问他们是什么意见。”
纸扎店里,牧夕璟顾不得旁边的禾爸会看到,将禾晔的左手攥入掌心,愉悦道:“没想到禾老板会这么袒护我。”
禾晔斜他一眼,将手抽回来,冷淡地丢出两个字:“吃饭。”
牧夕璟眉眼间噙着笑意,低低应了声:“好。”
禾爸没想到都这时候了,两人还能气定神闲地说笑,他担心道:“小牧,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神像跟你有关系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儿了?”
牧夕璟否认道:“没有。”
禾爸狐疑道:“那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调查你啊?”
牧夕璟说笑道:“可能是招揽不到禾老板,便也见不得我留在禾晔身边,心生嫉妒吧。”
对于这个解释,禾爸是半点不信的,但看出牧夕璟不想说实情,他也就没再继续问。
但他能从儿子微凝的神色中,猜出事情没那么简单。
中午,禾晔一如往常地窝在太师椅里打游戏,牧夕璟也像往常那般认真地剪辑视频,只有一向话唠的禾安康突然变得默不作声。
到了午饭时间,禾安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本来都已经走出店门,突然又转身回来,不放心地叮嘱。
“儿子、小牧,你们要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一定要跟家里人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会尽可能的不拖你们后腿,就像今天那三个道士,下次再来,我就直接给他们轰走,绝不给他们为难你俩的机会。”
禾晔知道禾爸这是在担心他们,安抚道:“没事。”
牧夕璟也走上前宽慰:“禾叔叔,真的不用担心,一点小事,我能处理好。”
“真的只是件小事儿吗?”
禾爸不放心道:“我怎么听着不像,他们说又是死人,又是神像,还有借尸还魂什么的,听起来好像挺严重的,你俩真没干什么违纪犯法的事情吧?”
牧夕璟笃定应道:“没有。”
禾爸警告道:“孩子,咱们宁愿没出息点,也不能干犯法的事儿啊。”
牧夕璟耐心应道:“嗯,不会的。”
在他的再三保证下,才将唠叨着不能干坏事的禾爸送走。
禾爸一走,纸扎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牧夕璟从长木桌后起身,搬了张椅子在太师椅旁边坐下,顺势将禾晔的手攥入掌心,细细摩挲。
禾晔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朝他觑了眼。
男人噙着笑的黑眸与其对视,刚想伸手捏一捏他的脸颊,被对方偏头躲开。
“这件事你到底参与了多少?”
禾晔语气认真地问。
牧夕璟听出了禾晔话语里的质疑,立即将未得逞的左手收回,坐得端正,郑重保证道:“我之前说得话,全部属实,如有半点隐瞒……”
他举起手,刚要起誓,却被禾晔出声截住:“我会杀了你。”
牧夕璟闻言,黝黑深邃的眸底溢出几分震惊落寞,但他知道禾晔不是在说笑。
他缓缓应道:“好。”
禾晔根本不理会对方低落的情绪,重新躺回太师椅里,闭上眼睛。
牧夕璟见状,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暗自埋怨一句:没良心。
原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已经能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位,没想到还是这么无足轻重。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这次给禾晔带来不小的麻烦。
潘忠涛为首的那些道士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今天虽没有强行带走他,但难保后面不会做出什么过分失礼的事情。
他需要迅速将事情解决一下,以免打搅到禾晔。
“禾晔。”
牧夕璟低低唤了声,察觉到对方瞥过来的视线,试探着问道:“我可以请几天假吗?”
他耐心解释道:“我已经被那些道士盯上了,之后肯定还会上门找麻烦,给我几天时间,我去将事情处理了。”
“嗯。”
禾晔答应的很爽快,甚至不过问一句对方打算怎么处理。
牧夕璟不放心地叮嘱道:“我会让阿姨每天送饭过来,等会儿让她加你微信,想吃什么直接跟她说。”
禾晔点头,见对方还要再嘱咐,打断道:“忙你的。”
他已经成年了,有自主生活的能力,倒不用被人照顾到这种程度。
牧夕璟知道禾晔最怕被人唠叨,便没再继续往下说。
原本他打算晚上陪禾晔直播完再走,却没想到禾晔见他许久没起身,直接赶人道:“不走吗?”
牧夕璟应道:“不急。”
禾晔:“可以走。”
纸扎店里没什么生意,不需要牧夕璟留下打理。
牧夕璟提醒道:“晚上有直播。”
禾晔用下巴朝店门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直接走,直播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牧夕璟沉吟片刻,起身应道:“好。”
早点将事情处理完也好,省得半路多生事端。
他单手撑在太师椅另一侧,倾身上前,在禾晔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低声叮嘱一句:“照顾好自己。”
就在他起身时,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攥住他的衣摆。
牧夕璟的动作一滞,望向禾晔:“怎么了?”
禾晔与他对视,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他:“牧夕璟,不准杀人。”
男人上扬的嘴角逐渐抿平,黑眸晃动,沉默许久,才应了声:“好。”
下午,禾安康过来上班,见纸扎店里只有禾晔一人,下意识问了句:“小牧呢?”
禾晔不咸不淡地回道:“请假了。”
禾爸立马猜到是因为上午的事情,追问禾晔到底是怎么回事?
禾晔懒得说,干脆装死。
禾安康抛过来的那些问题全都石沉大海,逐渐也没了兴致,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放着电视继续糊纸扎去了。
没有牧夕璟这个陪聊伙伴,一整个下午禾爸都表现的很安静,带着耳机专心致志地做纸扎。
一到傍晚五点,他就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走了,说要公园里找老头聊天,不跟他个闷葫芦待在一起。
对于禾爸的嫌弃,禾晔根本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忙事情。
晚上六点,牧夕璟家的阿姨准时送饭过来。
禾晔吃过饭,独自待在店里捆绑纸扎。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逐渐暗沉,巷子里漆黑阴冷,那些黑色雾气如有实质一般,不停地翻滚,将三盏昏黄的路灯一点点包裹吞噬,几乎透不出什么光亮,让人不由地产生恐惧。
晚上九点,禾晔坐在长木桌后,打开手机直播。
因为录制第六期综艺,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直播,以至于网友们一个个激动嚎叫:【禾老板终于直播啦!!!】
这段时间的直播、以及节目拍摄,让禾晔拥有了一大批忠实粉丝,几乎开播不到半小时,直播人数就能飙到10w+,在线人数平均在15w到18w之间,一直霸占民间俗事区的榜单第一,就连总榜也稳居前三。
也因为他每次开播,都会挑出一个黑粉惩罚,禾晔成了综艺节目的常驻嘉宾里黑粉最少的一个嘉宾。
刚开始还有些网友为了获取流量,故意骂他,嘲讽他心眼小,挣着这份钱,却受不得挨骂这份罪,还说他营销百卦百灵的人设,早晚翻车。
可过不了两天,这些辱骂的网友就会灰溜溜在主页置顶道歉信。
刚开始不明知所以的网友怀疑是营销,可时间一长,次数多了,网友们就算不信,也不敢轻易辱骂了。
再者,抽招财符的最基本条件是:一百条评论里没有差评。
大部分冲浪的网友现实中都是打工的穷人一个,又怎么会跟钱过不去。
果然,不少网友一进直播间就开始起哄、叫喊:【抽招财符!】
乌托邦呜呜呜:【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晒海带鱼:【搓手手,我也想涨财运——来自穷鬼的呐喊】
酥油炸串:【禾老板,选我,我超甜!】
起名真是太难了123456:【咦,不对,牧助理呢?】
二十年又二十年:【是呀,今天怎么是禾老板一个人直播?】
网友们喊着喊着突然反应过来,直播间竟然少一个人,禾老板右边的助理位竟然空着。
刚刚还在喊想要招财符的网友开始追问牧夕璟的行踪。
禾晔没急着回答,先将每日的黑粉抽出来惩罚,眼看直播间人数上到了10w+,才解释:“牧助理这几天休息。”
可这句解释并不能满足网友的好奇心,总有人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土豆又又又糊了:【牧助理怎么突然休息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颗纽扣:【不会是准备跟禾老板求婚吧!】
一笑而过:【不能吧,他们不是刚在一起没多久吗?】
kkkkkk:【现在流行闪婚,说不定牧助理着急抱得美人归……】
法外狂徒张三:【如果对象是禾老板,我也急。】
红茶不爱睡觉:【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昨天晚上禾老板上垒成功了!】
少女婆婆妈:【我去,这么刺激嘛,所以牧助理不能直播是因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自从禾晔在直播时承认两人关系后,每天都有cp粉无脑磕糖,脑补他们在一起的各种甜蜜场景。
眼看话题被他们越带越歪,禾晔不得不出言澄清:“牧夕璟是正常休息。”
为了不让网友们胡乱猜忌,他只能往下走流程:“抽三名观众送招财符。”
原本还暧昧起哄的网友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在当今社会,没有什么比金钱的诱惑力更大了。
虽然十万人中,自己被抽中的概率很小,可一旦被抽中,就百分百有财运上门。
目前抽到招财符的幸运观众中,已经有不少人被‘拯救’。
其中一个女孩,当初为了给奶奶治病,借了十几万的欠债,可最后奶奶还是病逝了,留给她一身债务。
女孩身兼数职,可每月挣的钱还是不够还债,让她身陷绝望。
在现实无望时,人就会将希望寄托在玄学上。
她经常蹲在禾老板的直播间,想要抽一卦,算算自己后面的运势,什么时候能让她挺过去。
没想到运气好,抽到了一张招财符。
就在她拿到招财符的第二天,晚上兼职送外卖时,无意间捡到了一部手机,在归还给失主后,对方十分感激,特意包了个一千元的红包作为谢礼。
原因是手机里存有他老伴生前的全部视频,如果女孩生出一点坏心思,把手机格式化,那他将悔恨终生。
幸而,女孩很善良,不但将手机归还给了失主,还帮老大爷把视频拷贝进了u盘里,存入云端,做了三重保险。
之后两人聊天,老大爷得知女孩为了还债,身兼数职,竟主动帮她介绍了一份高薪工作,解决了每月入不敷出的难题。
在工作第二天,女孩就在网上发了一篇小作文,表示对禾老板、以及老大爷的感谢。
评论区有人说她不用感谢别人,应该感谢自己,是因为她的善良,才有了这么好的运气。
可女孩却回复说:【不是的,这的确是招财符的功效,否则我不可能捡到这部手机,我从小就运气一般,路上捡钱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如果没捡到那部手机,也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况且,我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很善良,但唯独这次,真真切切地帮到了我。】
她的话虽然说服不了那些抬杠的网友,却也让大部分网友激动不已,更加积极的参与抽招财符这一环节。
甚至一些网友戏称他为禾财神。
今天亦是如此,一说要抽招财符,直播间的气氛瞬间高涨,网友们一个个叫喊着选我,选我!
禾晔被快速刷动的评论区晃得眼花缭乱,正准备点按暂停,抽取第一名幸运观众时,店门突然被毫无预兆地敲响。
“嘭嘭嘭——”
禾晔点按平板的动作一滞,抬眸朝店门觑了眼,以为是有阴差上门订制纸扎,对直播间的网友说道:“稍等一下。”
他摘下耳机,起身绕过长木桌,低声询问:“谁?”
“你好禾老板,我们是特殊部门管理局。”
禾晔闻言,微微拧眉,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特管局找上门做什么?
他打开店门,看到门口站着几个身着特殊警服,身形高大健硕的青年。
为首的青年亮出证件:“你好禾晔,最近调查的一组案件与你有牵连,麻烦跟我们走一趟,配合后续调查。”
禾晔不明所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