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by菇菇弗斯

作者:菇菇弗斯  录入:06-25

“秦掌柜去盛京也是要开酒楼的,以后不怕吃不到。”
他虽这么说,另两人却是摇摇头。
“盛京的酒楼里,恨不得一盘菜吃掉咱半个月的月钱,哪里是轻易能去的了的?”
还是趁现在赶紧多吃几口吧。
下回再见,恐怕就是高攀不上的东西了。
秦夏吃了一个鸡腿、一个鸡翅,又吃了两块鸡肉,算是真的吃饱了。
他空出手来,把鸡肉撕成鸡丝,放进虞九阙的饭碗里,好让他拌饭。
晌午过后,一行人重新上路。
大福挤进了秦夏和虞九阙的车厢,赖着不走,两人只好任由它去,还分给它一个可以趴着的软垫。
马车摇摇晃晃,晃睡了大鹅,也晃困了吃饱喝足的夫夫二人。
“睡一会儿?”
“好。”
秦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小哥儿揽进怀里,又扯过披风当被子,阖眼小憩。
车轮辘辘,官道漫长,大半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人虽在车厢里,也能感受到随着天色变晚,温度正在一点点地变低。
大福追寻着热源,挤到了两人腿边。
秦夏有些心绪不宁,挑开车帘向外看去。
窗外夜如浓墨,两辆马车已挑起了灯笼,照亮了前路。
道旁的林子如今看起来,不再像白日里那么可亲,黑洞洞的,像是暗藏了什么危险。
算算时辰,前面不远就是今晚要住宿的县城。
他盼着是自己多虑了。
危险来临时,大福的反应甚至比人更快。
它骤然张开翅膀,警惕地看向车厢外的方向,恰在此时,秦夏听见了兵器相交的金石之声,以及并不寻常的破风声。
前方,丁鹏一声怒喝。
“有刺客!保护督公!”
竟是一嗓子将虞九阙的身份喊破。
秦夏看向身边之人,却见对方面上并无意外的神色。
若他所料不错,外面的人定是冲着虞九阙来的。
而自己也在场,虞九阙不会将他置于险地。
这般淡定,绝对早有预料。
“有些漏网之鱼。”
虞九阙主动开了口,说话时任由秦夏握住自己的手。
“这是我此番出京的条件,不过放心,我不止带了区区三个人。”
车厢外,喊杀骤起。

对方来势汹汹, 虞九阙同样准备充足。
秦夏不知来者属于哪一方势力,左不过是在皇位争夺之中落败的失意者。
以虞九阙的地位,确实足够被他们视为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故而新帝一方以他作饵, 将余党诱而除之。
秦夏面色凝重。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 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时代。
自己安坐车中的这一会儿工夫, 车外兴许已有数条人命被了结。
小说里轻飘飘的几句话, 是此间无数人真实的人生。
成王败寇。
通往龙椅的白玉阶, 永远是鲜血铺就的。
这些距他很近,又很远。
近是因为,他的夫郎是当朝督公。
远是因为, 他毕生梦想, 只是做好一个庖厨。
月色如霜。
一行十二个死士, 全部身死, 就地处理。
这群人功夫了得,万幸的是厂卫没有因此折了人,只是伤了不少,几乎人人挂彩。
当中有个伤势较重的,恰好是从齐南县一路跟来的护卫之一, 几个时辰前他还在感慨盛京的酒楼吃不起,要趁今日多吃几口叫花鸡才够本。
虞九阙看过众人伤势,嘱了人尽快将他们送去最近的医馆救治。
空中的血腥气不散, 他一一交代完毕, 方才转身回马车。
刚走没两步, 便皱着鼻子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信手扔给丁鹏。
“拿去烧了。”
披风下摆沾了地上的血渍, 他可不愿这等腌臜入了秦夏的眼。
偏在此刻。
虞九阙一步踏入草丛,触发了一处对方藏于此处的机关。
暗器飞速射出, 旁人来不及出手相助,原本还能借助披风一挡,奈何唯一趁手的东西刚被他扔出去。
他身手远不及从前,勉强躲开,终究是被擦了一下,在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血珠沁出,颜色暗红。
死士随身带着的东西当然是要命的,虽只这么一点口子,虞九阙已经有些站不稳,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深觉不妙,赶忙掏出随身带的御赐解毒丹咽了一粒。
眩晕不多时有所解除,却是喉头一甜。
随后呛咳一声,吐出一口暗色的血。
两个时辰后。
深夜,县城中的一处规模不大却干净的小客栈,被厂卫尽数包下,唯一的一间上房留给秦夏和虞九阙。
被“请来”的老郎中颤颤巍巍地来,颤颤巍巍地走。
这样的郎中已经来了三茬,每一个都拍着胸脯保证,虞九阙脉象中没有中毒的征兆。
而手背上的伤口,里面的污血也已被挤出,浅浅包扎了一圈,再无什么问题。
一干厂卫这才安了心。
要是督公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虞九阙吐过血后只觉得口中发苦,喝了口茶,又皱着眉放下。
从方才最后一个郎中离开,秦夏也跟着走了,好半天还没回来。
坐也坐不住,他起身开门,就见丁鹏守在门口,见了他立刻行礼道:“督公。”
“秦掌柜去了何处?”
事情已解决,他们也不必再用那套假称呼。
丁鹏不敢抬头觑虞九阙的脸色。
先前没发现地上的暗器,是他们所有人的失职,怕是回了京就要领罚。
他在心里默默叹气,口中诚实答道:“秦掌柜去寻了客栈店家,借了灶房。”
秦夏确实在灶房。
即使在晚上,客栈也要有人通宵守着前堂,于是其中一个被打发过来,帮他烧火。
伙计在客栈干了这么久,不是没见过借灶房自己做饭的客人,但第一次见到做饭这么香的。
深更半夜,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食材,就是想出去买也没处买了。
但因着偶尔也有夜里来住店的,寻常的干粮、肉菜,倒是略微备了些。
秦夏过来看了一圈,先从中挑出了一条猪肉。
伙计说是白日去肉铺买的,要留到明日吃,吊在井里,尚且可吃。
洗干净后切块下锅,炒上糖色后下锅烧火炖煮,客栈里调料不那么全,他也没去楼上的行李中找,凑合用了几样。
饶是如此,炖肉的香味也很快让伙计开始犯馋——
这是什么人家,大半夜的炖肉吃,也不怕积食!
就在伙计认为这样就已经够离谱的时候,秦夏居然又问他要了一块老面头,开始和面了。
眼看面粉变成面絮,面絮变成面团,锅里的肉在抽了柴变成小火慢炖后,面团也醒发好了。
秦夏将其切成剂子,扯成长条,盘一圈后压平擀圆,伙计总算认了出来:这是在做烧饼。
他年纪不大,话却不少,见此忍不住感慨,“您是真不怕麻烦。”
秦夏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他这顿夜宵既是为虞九阙做的,也是为自己做的。
今天出了那等事,他到现在还觉得后怕。
还是切菜炖肉,擀面做饼,更能令人心绪平静。
面饼擀好了,紧接着就能下锅。
客栈的灶房里有两口锅,一口炖了肉,另一口就拿来烙饼。
秦夏没在锅里刷油,直接将饼子贴了进去,到了时间翻过面,再烙另一边。
出锅的烧饼中间是金黄的,周遭是一圈白,并不多么厚。
他拣出一个放在碗里,递给那帮忙的伙计。
“这饼你先吃着,一会儿肉出锅了,我再分你。”
伙计一下子不困了,手掌心搓了搓裤腿道:“哪能要您的吃食。”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很诚实地死死盯着碗里。
秦夏把碗往前递。
“你在这里吃完再走,我不和你们掌柜说就是。”
伙计喜滋滋地道谢,他夜里当差,早就饿了,当下就这么直接啃起来。
哪怕是空口吃饼,因为面有麦子香,吃进嘴里也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真香!”他直言快语,用最朴实的话夸奖道。
灶旁,秦夏烙出一摞饼,把面团用完后,打开另一边的锅盖,用筷子插了插里面的猪肉。
见火候还差一点,他重新放回盖子,问伙计鸡蛋在何处。
这是还没做完呢?
伙计见怪不怪,叼着饼去给他拿鸡蛋。
鸡蛋取回,伙计分神看顾着灶火,另外又好奇秦夏还打算做点什么。
秦夏从客栈的一柜子碗碟里挑了个结实的瓷碗出来,往碗里打两个鸡蛋,撒一点盐,倒一杯温水。
到了这一步,他才开始用筷子搅散蛋液。
小伙计心下了然,原来是要做鸡蛋羹。
可是为何要加水,想多吃点,多磕几个鸡蛋就是了。
“小二哥,麻烦烧一锅水。”
“好嘞。”
伙计看得正起劲,经秦夏这么一说,赶紧回去干活。
烙完饼的锅派上用场,很快一锅水就冒了泡,秦夏放上篦子,将一碗蛋液挨个摆了上去。
重新拿起菜刀,切一盘不辣的青椒,一小碗绿油油的葱花。
完事的时候,两边锅里的吃食都到了时辰,可以出锅了。
“嚯!”
伙计这会儿确信,眼前的客人一定是个厨子,还是个高明的厨子。
不说烙的饼,炖的肉,就说面前这一碗鸡蛋羹,都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漂亮。
客栈里厨子蒸的鸡蛋,出锅时上面全是洞,一直以来,他当鸡蛋羹就是长那样。
后来有一回,被来住店的客人嫌弃,说是蛋羹太老了,要嫩嫩的那种。
厨子又蒸了一次,面上倒是看起来嫩了,里面却没熟。
客人不乐意付钱,厨子和他都因此挨了掌柜一顿数落。
今日伙计才知道,什么叫嫩嫩的蛋羹。
只见鸡蛋表面平滑如镜子,感觉人脸照上去都能反光。
“要是我们客栈的厨子在,您这手艺,能把他臊得抬不起头。”
秦夏顺嘴指点。
“蛋羹想要嫩,就要在蛋里加温水。”
伙计眨了眨眼。
“您就这么告诉我了?”
秦夏道:“这有何不能说的?又不是什么独家秘方。”
伙计跟着笑了。
“您是个心善的,回头我借这个去讨个赏。”
压轴的大菜,是锅里的炖肉。
伙计都预备给他拿个大碗过来装肉了,秦夏却反其道而行,挑了几块肉放在案板上,放上青椒,咣咣剁起来。
很快炖肉和青椒在案板上变得不分彼此,秦夏拿过一个烧饼,从中间剖开,用菜刀挑起一部分肉馅,直接塞了进去。
饼皮被过满的内馅儿大力撑开,令人忍不住地想:这一口下去会有多满足?
小伙计只觉得现在不能说话,一张嘴,怕是口水都要滴答下来。
这样的肉夹馍,秦夏一共做了四个,剩下的肉馅和烧饼都留在了灶房。
“一会儿若是有和我们同行的人过来吃,你就让他们自己张罗。”
同时他也不忘分给小伙计一个。
小伙计赶紧接过,只觉得今晚这活干得太值了。
虞九阙在房内隐约闻到饭菜香气时,就知道是秦夏回来了。
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往外走,听见门外秦夏正在同丁鹏道:“我做了些吃食放在客栈的灶房里,你们若是饿了,就去拿着吃,别客气。”
“多谢秦掌柜。”
丁鹏回话的同时心里犯苦,没有虞九阙的命令,他们哪敢擅离职守。
下一刻,门开了。
门内门外的人对视一眼,虞九阙看向丁鹏,语气平淡。
“听秦掌柜的,谁饿了就先去吃饭,轮换着来。”
说罢就抬手,想要接过秦夏端着的木盘。
“用不着你。”
秦夏扬了扬下巴,直接绕过他往屋里走。
虞九阙只好独自关了门。
回到桌前。
肉夹馍和蛋羹都已经摆好了,像是为了呼应饭菜的美味,明明刚刚茶水都一口喝不下,这会儿虞九阙的肚子却自顾自地叫起来。
他饭量本来就大,晚食又是在车上匆匆垫的几口,到了这个时辰,肚子里早就空荡荡。
他不由想到在齐南县初见秦夏的那一夜。
自己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直叫,哪怕时候不早了,秦夏也去灶房,给他做了一锅手擀面。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他记忆恢复,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秦夏却还是那个秦夏。
他专注于灶房之事,油盐酱醋、三汤两割,看似平凡,却能在其中自成天地。
遇见这样的一个人,他何其有幸。
“回神了。”
秦夏伸手弹了个响指,一下子唤回了虞九阙的注意。
他是厨子,管不了朝堂政事,管不了厂卫死士。
现下原书剧情已改,后续如何,他一个异世人也不会知晓了。
一顿饭做完,秦夏也调整好了心情。
哪怕天塌下来,他最在乎的永远只是身边的人有没有饿肚子。
仅此而已。
比如此刻,他只有一个问题想问。
“这是肉夹馍,这是水蒸蛋,你想先吃哪一个?”

肉夹馍里的肉汁水丰盈,肥瘦得当,丰腴不腻。
水蒸蛋泛着暖融融的黄色, 入口即化, 只需要一点点的酱油和香油作为点缀, 就能勾出其中绵长的蛋香。
虞九阙这回伤的是右手, 因为缠了布条, 不能打弯儿。
肉夹馍只能放在左手,右手倒是也能用指头夹着勺子吃蛋羹,可秦夏在, 自然是看不得他这么费劲。
一口嫩滑的蒸蛋送到唇边, 虞九阙向前微微探了头, 吃了个干净。
果然只要在秦夏面前, 他就可以安心地做回“阿九”。
除了眼下的吃食和面前的相公,他什么都不愿去想。
他连吃了几口蛋羹,用右手碰了碰秦夏。
“别光顾着我,相公你也吃。”
秦夏遂也往嘴里填了几口蛋羹,道:“这里的灶房能用的食材有限, 下回再做,我往里放些虾仁和干贝肉,或是放肉末也成, 你想吃哪一种?”
虞九阙说想吃放虾仁的, 秦夏点头记下。
蛋羹好吃, 肉夹馍同样味道不差,秦夏给自己取了一个, 几大口下去,觉得身心满足。
一共四个肉夹馍, 他们各吃了两个。
蛋羹的话,虞九阙吃了一大半,秦夏吃了剩下的,全都扫荡一空后,后者叫来小二撤去碗碟。
“送些热水来,有没有炭盆,点上一个。”
虽已入了春,可倒春寒的威力也不小。
再加上天字号房一个套间有三个隔断,大而空旷,显得更冷了些。
小二很快跑上来,却不是先前在灶房帮秦夏烧火的那个。
若非有人唤,他是真不想上这一层。
看看门口守着的人,一瞧就是兵爷,伺候并不好说不准要挨板子掉脑袋。
他只觉得端着托盘的手都瑟瑟发抖,听完吩咐,就忙不迭地跑了。
过了没一会儿,热水和炭盆都送来了。
丁鹏也吃饱喝足,抹抹嘴,回来继续在门口守夜。
“感觉天不好,保不齐夜里要下雨,泡泡脚再睡,不然还怪凉的。”
秦夏飞快关上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回头见虞九阙正在用一只手洗脸,布巾沾沾水,再擦一擦,动作和猫儿似的。
秦夏走过去,替他重新涮了一遍布巾,拧干净又递回去,听见对方道:“本想今晚沐浴的,往后几天都要赶路,怕是再没机会。”
事情了结,他们这帮有皇命在身的人,也不好继续在路上耽搁时日。
虞九阙简直不敢想,待到自己回去之后,案头的折子得堆到多高了。
“没事,反正你我都洗不成,晚上睡一个被窝,谁也不嫌谁。”
秦夏往刷牙子上倒了些牙粉,递给虞九阙,小哥儿被他这话惹笑,接过刷牙子时一个喷嚏,差点把上面的牙粉都吹没了。
晚上泡了脚,把火盆端到床边放着,烘得暖暖的,抖开被子,两人一起钻了进去。
“这客栈确实挺干净,被子闻着像是白日里晒过。”
客栈用的仍是冬被,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四面不透风。
如此,睡意很快袭来。
次日一早,一行人整装待发。
伤势过重的厂卫留下将养,余下的兵分两路,赶车的依旧是丁鹏。
这活儿他这几天都干顺手了,当然,如果今天没有大鹅时不时把头探出马车的门缝,啄他后背一口就更好了。
“大福,你要是再胡闹,就把你丢出去,你自己跟着车跑吧。”
秦夏又一次把学会了开门的大福拽回来,寻思着要么给它脖子上栓个绳算了。
“真是个祖宗,早知这么闹腾,就该不带你,留在齐南给干娘看门。”
“嘎!”
大福仿佛能听懂秦夏的嫌弃,一口叼住秦夏的衣服下摆就要往外拽。
它力气真不小,秦夏好似都听见了布料上的缝线崩开的声音,额头青筋跳了跳。
“阿九。”
他沉着脸看向夫郎,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想吃红烧鹅,还是盐水鹅?”
虞九阙:……
自从开始赶路,他就一直在忙公务,看到现在,只觉头皮发紧,眼睛发酸,索性把东西一放,伸手抱过大鹅。
“大福,你就老实睡一觉,不然你爹要把你炖了,还记得那口铁锅不,炖你一只鹅刚刚好。”
“嘎……”
大福显然更吃虞九阙这一套,听完后就垂下脑袋,和往常一样拱进了虞九阙的臂弯里贴着,还真安静了不少。
明明虞九阙甚至考虑了铁锅的大小。
秦夏:“这就是个犟种。”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余讲这句,它都是鹅了,能不犟么?
还是让让它吧。
接下来的路途,速度明显加快。
总在马车中,总有坐不住的时候,到了最后两天,秦夏憋不住,出去坐在车外,跟着丁鹏学着赶马车。
不得不说,赶车比考驾照简单多了,拉车的马都受过训练,听得懂指令,而指令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秦夏接过缰绳,花了一个时辰就能上手了,如果忽略时不时落在眼前的马粪,赶着车,看着官道两旁的景色,不失为一件乐事。
有秦夏在外面,大福也能放风。
它挤在秦夏和丁鹏之前,搞得丁鹏愣是不敢动。
需知他住在秦家的时候,就不受这只鹅待见,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它。
尤其是这只大屁股鹅,还要时不时地把他往旁边挤一挤。
丁鹏深受其害,然而他既不能留秦夏自己赶车,更不敢进车厢和督公同坐。
罢了罢了,这可是督公当半个儿子养的鹅,忍了!
几日后,马车途径定兴府。
过了定兴府,大体就算是盛京的地界了。
虞九阙下令,就近在定兴府下的荣县过夜,这般加把劲,明天白日就能进盛京城。
荣县有一特色,那就是养牛。
不比齐南县,想买牛肉只能找熟识的屠子牵线,这里不少人是在明面上做养牛、卖牛肉的生意,只因临近盛京。
牛肉价贵少见,达官贵人自然爱吃,所以不知从何时起,荣县出了不少养牛户,每天半夜的时候,就会推着还冒着热气的新鲜牛肉,星夜兼程地赶路,正好可以赶在城门打开时送入城内。
以前丁鹏曾经来这里办过差,他没有过多打听,就引着两辆马车去了县城内一间最像样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
店小二打眼一看来人,就知道身份不俗,当即不再多话,问什么才答什么。
上楼后,秦夏和虞九阙先进,邱川和邱瑶随后,几个厂卫不同席吃,另在隔壁叫一桌。
来了荣县,当然要吃牛肉。
秦夏问了店中特色,点了一锅牛肉粉丝煲、一份红烧牛肉丸、十个牛肉馅饼,额外又点了几道小炒和素菜。
他虽是厨子,却也爱四处探店品尝当地特色。
来了这里后,还不怎么有这个机会。
牛肉粉丝煲最先端上来,作为招牌菜,灶上应该是随时在做的,算是现成的。
入目所及,第一眼先是看见了不少芫荽,牛肉切成大片,数量上并不抠搜。
很快一人一碗,各自举筷开吃。
牛肉很薄,也很嫩,用的是牛腱子肉,嫩的同时不失嚼劲。
粉丝细而不软烂,携着汤汁一起入口,鲜美非常。
一早就赶路,到了这会儿都饿了,便是邱瑶都捧着碗一门心思地吃饭。
秦夏喝完一碗汤,问小二要了辣椒,虞九阙看着馋,也要了一丁点。
辣椒拌进汤里,一碗都变成红通通的模样,鲜美之上,又多一层辛香。
非要让秦夏说哪里不足,那就是香料下得有点多,他的舌头灵,总觉得香料的味儿盖过了牛肉的鲜,在喝汤的时候尤其明显。
但一个厨子有一个厨子的习惯,整体而言,他作为同行,能给这顿饭一个好评。
红烧牛肉丸的丸子个头,比秦夏想象得大,但比四喜丸子小一点,像邱瑶这样的小丫头,吃一个就差不多了。
邱川夹了一个,先放进小妹的碗里,再夹第二个之前,注意到秦夏和虞九阙的茶杯都不够满了,他迅速放下筷子,拿起茶壶添水。
虞九阙则把牛肉丸放在盘子里,用筷子夹碎,将其中的一块张嘴吃掉。
“有点咸。”
他咽下后说道。
秦夏尝过之后,同意虞九阙的看法。
“其实这几道菜都有点咸,大约是这边的人口味偏重。”
说到这里,他不禁问道:“京城人的口味,和齐南县比如何?”
虞九阙想了想道:“京城不能同这些地方相提并论,因那里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就像你我,过去以后,不也一样并非盛京本地人。所以这么论起来,京城人的口味反倒更多样些。”
他又补充道:“无论口味如何,只要好吃,总有人买账,这一点相公不必担心。”
在他看来,秦夏的手艺比宫里的御膳房还要好些,去了盛京,压根不怕没生意。
秦夏心里有数了。
“等去盛京安顿下来,我就着手找铺子。”
他手里的银钱,赁一间酒楼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生意做起来,攒上几年,不愁买不起地皮。
秦夏有些感慨。
想他上辈子的时候,年收入最多时大约几十个,即使如此,照样买不起首都的房子,所以他从没想过去那边发展。
没想到穿越一次,反倒得了新的机遇。
一顿饭吃罢,小二送上清茶供人漱口。
秦夏从荷包里倒出几颗薄荷糖,一人一颗分了。
邱川这小子到现在都吃不惯薄荷,每次含在嘴里都龇牙咧嘴的,说是吃完以后喝水都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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