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相通by烈火狗子

作者:烈火狗子  录入:06-28

夏禾小幅度地挥挥手,笑道:“回见~”
另一边,人已经走干净了的殷庆炎房中。
人都走后,房内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刘照君下意识伸手,去摸摸殷庆炎还在不在床上。
刘照君发现,他和殷庆炎独处时一般都没什么话头,能闹腾起来,全凭殷庆炎欠揍。
反正现在他也没什么要问的事,这么安静地待着也好。
结果还没安静上个半分钟,刘照君就感觉有颗发质极好的脑袋蹭到了自己的腿上。
殷庆炎趴在刘照君的腿上,问:“你上一世的亲人都是黑色眼睛?”
刘照君闻言一愣。
原先殷庆炎不是一直不信他的轮回转世之说吗?
刘照君还不知道,殷庆炎在跟刘子博对了一下已知刘照君的各种信息后,百思不得其解刘照君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于是决定暂时性相信刘照君的说辞。
他虽然一直不信鬼神之说,但他的姨母既然可从棺中活过来,那刘照君应该也是碰上了什么必死的事,但却没能像他姨母一样活过来,而是阴差阳错地换了个魂魄进肉身。
嗯,将此事牵扯进鬼神之说,一切便都说得通了,怪不得世人总将无法理解的事通通归类为鬼神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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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监视
“我上一世的家人确实都是黑眼睛,也都是黑色的头发,我所在的那个国家几乎都是黑发黑眼的人。”
殷庆炎在刘照君的腿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放脸,他问:“全是燕人?”
“不是,那个国家有五十六个民族,我是汉人。”刘照君指了指自己,“我的父母兄姊也都是汉人。”
殷庆炎又问:“父母兄姊……你有几个母亲?几个兄姊?”
刘照君闻言一愣,随后失笑道:“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我们那里和这里不一样,我们那的男人只会娶一个妻子。”
“和我的父亲一样。”殷庆炎笑说,“那你呢?你来了这里后,是打算像以前一样只娶一个妻子,还是娶很多?”
“肯定只娶一个啊,我才不乱搞。”刘照君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不过就我现在这样,别说讨媳妇了,自己生存都难,谁乐意跟着我过啊?”
“那如果有一天,你的眼睛治好了呢?”殷庆炎追问。
“治好了再说吧,到时候说不定我都七老八十了,不该想婚姻问题,该想后事了。”刘照君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老了眼睛才好,没见过你年轻时候的模样,有点可惜啊。”
“……”殷庆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行!”殷庆炎猛地撑着床想起来,但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的倒下去嗷嗷鬼叫了一会儿,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了,只好继续趴在刘照君的腿上,把刘照君的手抓过来往自己脸上放,“你摸,摸准了我长什么样。”
“巴掌脸。”刘照君将自己的五指张开,罩在殷庆炎的脸上,“摸出来的终究比不上看见的,我只能摸个形,想象不出来你的神儿。”
“等着,”殷庆炎拿开刘照君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明年武林大会我掘地三尺也要给你把药王谷或医宗的神医找来,势必让你看看沂国第二美男是何等的花容玉貌。”
刘照君笑问:“第一美男是谁?”
殷庆炎理所当然道:“你啊。”
刘照君真是越发好奇了,他这张脸到底长成什么样,居然让自恋哥甘于屈居第二。
“对了。”殷庆炎抬起头来,“讲个正事。过不了多久应该会有人来接触你,可能是让你监视我的。”
刘照君神色茫然:“让我一个瞎子监视你?”
“因为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里就你最好突破。对方来头不小,可能会许诺给你看最好的大夫治疗你的眼睛,或是许你黄金万两,或是助你脱离罪籍。如果真有这么个人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做?”
刘照君正色道:“我听你的。”
殷庆炎突然黏黏糊糊地问:“为什么听我的呀?”
刘照君恶寒,“傻缺。快讲我该怎么做。”
“你假意为难,多从对方嘴里套出些消息来。对方的来历可能是我舅舅——也就是沂国的皇帝,也可能是‘天劫’,还有可能是一直策划着杀我的那帮人。”殷庆炎将头歪在刘照君的小腹上,“你会套话的吧?”
刘照君诚实摇头,“教一下。”
“假如我是陛下那边派来的人。”殷庆炎似乎是想坐起来,正经一点,但是背上痛,起不来,只好继续趴着,“刘照君,可愿为陛下做事?”
刘照君:“不愿。”
殷庆炎以手做刀,横掌往刘照君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好,现在你死了。”
“那我重开。”刘照君知道了,如果这样回答会被那个皇帝派来的人给杀掉。
殷庆炎又问:“可愿为陛下做事?”
刘照君规规矩矩地答道:“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然后他就会说一些什么‘为陛下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事成之后定满足你什么什么要求’之类的话,你满口答应就行,问一问主要是监视些什么。日常行事,有何图谋,都与些什么人有来往,这三类你答应着,他们若来人相问,如实回答。”
“那如果要问其他的呢?”
“我会将你一直带在身边,你什么都会知道,到时按照自己的想法胡编乱造即可。”
“好。”刘照君点点头,“那如果另两股势力来问呢?”
殷庆炎笑道:“当然是全都胡编乱造啊。”
“明白了。”刘照君感觉自己腿麻了,他一手托起殷庆炎的脑袋,将自己的腿撤走,再将殷庆炎的脑袋放在床上,“那为了我到时候编的瞎话更有可信度,我问你一些我还不清楚的事。”
“你为陛下做事,为什么有些事却要瞒着陛下?”
殷庆炎解释道:“你别看我舅舅平时好说话的很,温温柔柔的,实际手段辣着呢,全沂国数他最多疑。有些事让他知道了,他会多心,多心就会想办法来干预我,到时候怕是会误事。”
刘照君感叹道:“真麻烦啊。”
“可不是嘛,我为了这个家鞠躬尽瘁,身家性命都交出去了,还被亲人怀疑这怀疑那的,我好可怜。”殷庆炎说着,又要往刘照君的腿上蹭。
这次给刘照君用的熏香好,回头问问三福是买的什么香。
刘照君察觉到殷庆炎的意图,用手挡住对方的脑袋,“你少来。”
殷庆炎用脸蹭了蹭刘照君的掌心,故意发出些哼哼唧唧不堪入耳的声音,而后低声说:“窗外有人来了。”
刘照君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弯腰贴近殷庆炎的脑袋,悄声问:“知道来历么?在哪个方位?”
“不必警惕,来人只是想探听些消息,不然早往里吹迷烟了。”殷庆炎抓住刘照君的手,“扶我起来穿衣服,咱俩出去游园。”
刘照君贴在他耳边道:“你疯啦?你现在走得了吗?”
殷庆炎转头也贴着刘照君的耳朵小声道:“小心点就没事,你可以扶着我嘛~”
沂国皇宫,御用书房内。
王遗风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沉默地看着书桌上放的那张西昌王传来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六个字:
炎入燕,身无恙。
“无恙……”王遗风轻笑一声,神色晦暗道,“朕明明看见他背后中了一箭,当场就摔在地上了,还无恙?”
站在不远处的密探道:“启禀圣上,属下去探查时,世子确实无恙,正……”
密探似是有点难以启齿,住了口。
“正什么?”王遗风追问。
“正……正牵着刘家的余孽在游园。”
王遗风:“……”
王遗风:“朕没记错的话,如今距他中箭,连一个月都还没过吧?”
密探汗颜:“是……”
“真是铁人……”王遗风无奈一叹,“父子俩都是铁人,死不了的伤都叫无恙。”
密探不敢接这话,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低头看地。
“刘家余孽……朕记得,他叫刘照君。”王遗风稍一思索,吩咐道,“派人去同那刘家小儿接触,以利诱之,让他盯好炎儿的行事,可别出了差错。”
密探贴掌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言毕弓着身要往外退。
“慢着。”王遗风将那写着六个字的信纸放到火上烧了,“年节将近,把提前准备好的年赐给炎儿送去一份。”
“是。不过这礼要以何名义送过去?”密探问。
“舅舅给外甥送东西,还需要什么名义?”
密探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可没少见识江湖人传谣的可怕之处,他答道:“因为世子如今是江湖势力,陛下送去的东西得有好几车,如今若是没个名头,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去,传出去世子是从外抢的,怕是会扰乱世子门派的正邪之分。”
“这样啊……”
如今表面上舅甥俩闹掰了,不可能以皇室的名义送过去,这么多礼物……
与殷庆炎有关的事,王遗风都习惯多问两句:“按照江湖规矩,朕若是走刘子博的博闻阁送礼物,可行?”
“这……恐怕不妥,如今外界都传玄鹤刀宗宗主与博闻阁阁主之间有陈年旧怨和夺妻之仇,两者也并未出面澄清谣言,可能是要做个不和的表面样子。”
王遗风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给吸引,“夺妻之仇?妻是谁?”
“根据传言的描述来看,应当是刘照君。”
王遗风:“……”
江湖人,传谣真了不得啊。
“需要常跟刘照君联系,逢年过节又要给炎儿送礼物。如今王府的门因为造反一事锁上了,不可能将礼物都先送到他们府上去暂放,留在宫里也略有些不妥……”王遗风低声念叨了半晌,抬头道,“在玄鹤刀宗旁边建个逍遥门,门主是刘照君,建门需要的钱款从朕的私库里拨。”
“是。”
一个半月后,身在大燕的殷庆炎看着和玄鹤刀宗就隔着一道防火墙的逍遥门,少见地沉默了。
刘照君问牵着自己的殷庆炎:“怎么不说话?不是说陛下为了让我监视你,建了一个逍遥门,而我是门主吗?逍遥门建的怎么样?”
殷庆炎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回答这个问题,他道:“拆了防火墙就和玄鹤刀宗是一家了。”
刘照君:?
于是,为了让刘照君也无语一下,殷庆炎带着刘照君把玄鹤刀宗到逍遥门的直线距离走了一遍,又摸了一遍防火墙,还带着刘照君翻了一遍防火墙,就为了能给对方形容出两家的格局。
殷庆炎问手里的刘照君:“懂了吗?知道我为什么沉默了吗?”
刘照君:“……”
刘照君:“什么监视啊,皇帝的监视就是正大光明地在你家旁边建个监视局吗?”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刘照君又道:“其实假设一下是能解释的通的,你舅舅又想监视你,又担心你的安危,又想时常和你有联系,所以建了个逍遥门来当借口。老人嘛,你体谅体谅,别戳破陛下。”
殷庆炎面无表情:“什么老人?我舅舅才过不惑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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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遗风,你又想狠起来,又对亲人狠不起来,你好矛盾一老头

第25章 练刀
两人正在墙根下说着,殷庆炎突然见远处的路上驶来好几辆马车,到了玄鹤刀宗门前,为首的马夫跳下车,将礼单交到了玄鹤刀宗里迎出来的三福手上。
三福被他们从天行带出来,做了玄鹤刀宗的大管事。这老管家忠心嘴牢,办事靠谱,效率又高,殷庆炎一直都用的很顺心。
三福在门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礼单,然后向马夫贴掌行礼,马夫回头一招呼,所有的马车开始卸货,往玄鹤刀宗里搬东西。
殷庆炎:?
殷庆炎喊了一声:“三福!怎么回事?”
三福闻声转头,见自家世子和刘公子都蹲在墙根下,小跑过来将礼单递给了殷庆炎。
老管家哪里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他只知道逍遥门是刘公子的,玄鹤刀宗是自家世子的,不知道两家门派背后有皇帝。
三福说道:“这是逍遥门送到玄鹤刀宗的年礼。”
刘照君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皇帝借着逍遥门的名义给外甥送过年礼物。
这么一看,他们皇家的舅甥关系其实很不错,都想保护对方、关心对方,但是碍于身份立场,什么都不能搬到明面上,连送个小礼物都得假借别人的名义。
殷庆炎扫了一眼礼单,都是些很惯常的礼物,从前的年节,舅舅给他发“红包”,也基本都是这些东西。
东西并不如何贵重,但逢年过节从来不落下他。
殷庆炎将礼单放回三福手里,嘱咐道:“收好。”
又蹲回刘照君身边时,阴沉了大半天的苍穹终于落下雪来。今年的初雪被一道寒风扑在刘照君的面上,刘照君愣了一愣,伸出手来接雪。
雪太轻了,周围又太冷,刘照君一时竟分辨不出来究竟有没有下雪,他问身边的殷庆炎:“下雪了吗?”
“嗯,不是很大。”殷庆炎的声音有些发闷,像是把脸蒙在了衣服里。
“你衣服穿的是不是很少?还是伤口痛了?我们回屋吧?”刘照君一边问着,一边摸索着把殷庆炎从地上拉起来。
刘照君现在已经习惯跟殷庆炎手牵手了,牵着有安全感。他总觉得自己是一只气球,荡悠在下面的绳子只有殷庆炎乐意牵着,把他给拽在人间,免得他仙男飞天。
殷庆炎被拽起来后,就牵着他的手,一直没吭声。
有点反常。刘照君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天越冷,殷庆炎的情绪就越低。
是因为受伤了难受吗?
正猜想着,刘照君忽然感到殷庆炎向他走了一步,身上的热度贴着胸口被传递过来。
殷庆炎将他抱住了,脸埋在他左边肩膀上。
“你不是我的下属,也不是我的敌人,不要怕我。”殷庆炎的声音里带了点鼻音,贴着肩膀说起话来,刘照君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嗡嗡的。
他感觉莫名其妙。怕啥?怕殷庆炎突然找个荒郊野外把他扔了吗?
殷庆炎的手在他背后乱动,他动作顿了顿,轻轻地回抱殷庆炎,留意避开了殷庆炎背上的伤处,抱的往下,几乎是在揽着殷庆炎的腰。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殷庆炎又道:“你想怎么样都行,别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刘照君愣了一下,随后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来。好哇,这人还怀疑他刘照君跟别人在背地里算计他殷庆炎!
真是搞不懂,殷庆炎让他知道那么多,又跟他说这番话,到底是相信他还是不信他?他到底该怎么做?!
刘照君正要起火,就听接下来殷庆炎发表了一段肉麻到了极点的重要讲话:
“乖乖的,我养你一辈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跟着旁人走。”
刘照君抱着殷庆炎的双手突然间就释然地撒开了,在殷庆炎的腋下伸的比僵尸还直。
这心里话要不还是别说了,憋一辈子吧兄弟,你说出来我怪难受的。
殷庆炎下半张脸埋在刘照君的肩膀上,双眼冷冷地看着刘照君身后那个被他一刀穿胸的刺客。
他缓缓拔出刀,血液淅沥在两人的脚边,同时在刘照君耳边小声嘟囔道:“我讨厌落雪……”
“那就别在外面待着了,走,进屋。”刘照君拉起殷庆炎的手,迫不及待地摸着墙面往玄鹤刀宗的大门走,根本没去注意听身后尸体落地的声音。
两派的选址不是偏僻的山中,在大燕中部活动的江湖人总是会经过两个门派。殷庆炎为了武林以武犯禁的消息在刘子博的操纵下传遍了整个江湖,许多人都慕名前来拜访,甚至有的还来拜师。
来玄鹤刀宗拜访,自然就注意到了与玄鹤刀宗就隔着一道墙的逍遥门。许多人觉得能和玄鹤刀宗做邻居,这逍遥门门主应当也是个了不得的角色,于是从玄鹤刀宗出来,又想去逍遥门里拜会一下高人,见大门开着,门内无人,便都直接进去了,结果进去逛了一圈,一个人都没见着。
出来一问,原来先前在玄鹤刀宗宗主身边坐着的那个美人就是逍遥门的门主。
但因为逍遥门确实没什么名声,全门上下只有一个掌门,也不知道掌门有什么本事,所以没人想着去逍遥门里拜师。
一个江湖门派不收徒太可疑了,殷庆炎想着收徒就是多了条江湖眼线,以后徒子放出去了,他对于江湖事就能更了如指掌,也能打听到更多“天劫”相关的消息,于是收徒收的极为勤快。
但是他一个都不教,全都扔给了林苓夏禾奇寒练他们。
林苓主用剑,刀她讲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只给玄鹤刀宗的弟子们讲与人打斗时的身法技巧,东阳放舟则天天跟在林苓身边光明正大地偷师,成了剑术一对一教学的最终受益者。
奇寒练自己拿刀还没满三年,教不了别人,只是在林苓和夏禾教授弟子们技巧和刀术时跟着学。
教弟子的重担最终落到了夏禾身上,可怜的夏禾原本只用教奇寒练一个人,现在则成了整个玄鹤刀宗的掌教。
刘照君对某件事感到奇怪,这都快半年了,他从来没见过殷庆炎拿刀。
好吧他眼瞎了,殷庆炎就算拿刀了他也看不见,但是殷庆炎早上赖床,上午牵着他到处走到处逛,中午吃饭午睡,下午牵着他继续到处逛,晚上挑着个风灯还要逛,周边方圆百里内的地皮让他俩给走遍了,一天两天还好,就当是陪伤员疗养身心,但是殷庆炎天天这样。
后来殷庆炎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大早上起来练拳,把殷庆炎也拖起来跟他一起练,殷庆炎练完逍遥拳,就拉着他继续走走逛逛,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刀客。
刘照君不理解,他一直觉得怠功废武,他爹也教他不论是拳脚还是冷兵器,都得常常练习才能保持熟练,保证自己处在一个可以随时调动起身体肌肉的状态中,更何况殷庆炎如今的处境并不安全,有时候会碰上些来搞暗杀的刺客。
除夕吃年夜饭聊天的时候,刘照君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问饭桌对面的殷庆炎:“你不练刀吗?”
屋里氤氲着浓浓的饭香。殷庆炎给刘照君夹了块肉,不知道刘照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道:“练啊。”
刘照君:“那你天天……”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铁器擦动的声响,于是下意识停下话头,侧耳去听。
身旁的夏禾好像被饭给呛到了,疯狂咳嗽起来;奇寒练突然变得十分殷勤,打了碗冒着热气的鸡汤重重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公子请喝汤。”奇寒练冷冰冰的声音响在耳边,
“哦哦,谢谢。”刘照君伸手去摸汤,突然又听到一声肉/体坠地的响动,同时东阳放舟惨叫了一声。
他把汤碗放到脸前来时关心了一句:“东阳摔了?小心点啊。”
殷庆炎踩住滚到桌子底下的人头,把手上还滴答着血的苗刀递给奇寒练,抄起筷子来继续吃饭,嘴上接话道:“东阳好好走路,非得摔了才高兴。”
东阳放舟满脸惊恐地看了看地上没了脑袋的刺客,又转头看了看林苓还掐着他腰的手,最后对上了林苓警告他不要乱说话的眼神。
东阳放舟委屈巴巴道:“我以后一定好好走……”
夏禾弯腰去桌子底下拎起人头,又抓住地上尸体的衣领,把人往外拖,边走边说:“怎么还有袋米放在这里?我拖到伙房去。”
林苓摆摆手道:“快去快回。”
又转头喊道:“奇寒练!拿两块抹布来,东阳把汤弄洒了,咱俩擦一下。”
啥都没干的东阳放舟一脸茫然,他看向啥都不知道、正在淡定喝汤的刘照君,脑子里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暂时开窍了,说道:“我也要一块抹布!洒的有点多,我一起擦……”
现场形成一幕极为割裂的画面,一边是岁月静好正在吃饭的两人,一边是冷脸严肃正蹲在地上擦血迹的三人。
屋里饭香和血味混在一起,什么都嗅不明确。因为殷庆炎喜欢香,刘照君身上带香囊,衣服全用香熏过,天天香气萦鼻的,此时嗅到的不是自己身上的香味,就是面前桌上的饭香。
殷庆炎又将刚刚断掉的话头给拾起来,“我天天练刀啊,天天练。”
刘照君问:“你啥时候练的,我怎么感觉你天天都跟我鬼混在一起?”
“我练的是无影刀,随时随地都能练,你又看不见。”殷庆炎又给刘照君碗里夹了片菜,“吃菜吃菜,这个好吃。”
过了片刻,大伙儿又坐回桌子边上,热热闹闹地继续吃饭,只是东阳放舟的话不如先前那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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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庆炎:干什么干什么!他睡不着我也睡不着知道吗臭刺客!(捅一刀)(踹一脚)

玄鹤刀宗的众弟子都发现了一件事。
隔壁逍遥门的掌门不仅天天住在本宗门内,而且每天早上都带着自家掌门打拳,练身法。
一开始是有些好奇,大伙儿偷偷地看两名掌门打拳过招,后来看得多了,渐渐发现了这拳法之中的玄妙,就躲在墙角偷偷学。
玄鹤掌门凶戾无比,隔三差五地杀人;逍遥掌门高岭之花,基本只和玄鹤掌门有交流。大伙儿都不敢上去问逍遥掌门能不能跟着学拳,怕逍遥掌门不悦,也怕玄鹤掌门看他们不顺眼,将他们也杀了。
玄鹤掌门好几次都看见他们了,但是没有出声说,一直当没看见他们。
于是玄鹤弟子们心中更加确定,逍遥掌门的拳法只教掌门,不教旁人。
捅破这层你瞒我我瞒你的窗户纸的人是东阳放舟,这小子大早上想去练剑,寻了片空地,没练片刻刘照君和殷庆炎也来了,于是三人开始画三八线,分出舟河炎界,在自己的地盘上各练各的。
但是刘照君看不见舟河炎界,总是出界,东阳放舟练嗨了差点砍到刘照君,只好收剑退到一边,让刘照君他们先练,自己顺便偷师。
然后就和躲在对面远远观望的一众玄鹤刀宗弟子对上眼了。
“你们躲在那干啥呢?想看就凑过来看啊!”
于是偷偷摸摸变成了光明正大,全体玄鹤刀宗弟子都多了个身份——逍遥门记名弟子。
逍遥门掌门双目皆盲,不能给他们挑招式中的错误,他们只能照着掌门的演示动作和口头描述练习。
刘照君发现,自己看不见之后脾气好多了,特别是教人练拳的时候,看不见别人的架势能烂成什么样,他就不会上火,不会骂人。
这样打拳溜达的清闲日子如果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好像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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