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by花寻路

作者:花寻路  录入:07-01

不等江行答,他自个儿先说: “虎符。漂亮吗?”
江行松开了钳制住对方的手, 笑了: “没见着。倒是看到了一只狐狸拿着流苏,在摇尾巴。”
他补充: “很漂亮。”
时鸣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 故意发问: “狐狸还是虎符?”
江行不害臊答: “是你。”
“不担心我?”
时鸣转着虎符,仿佛就当它是一个什么小玩意儿, “不怕我有去无回么。”
江行赶忙“呸呸呸”了几声,道: “净胡说。担心,怎么不担心。陛下要派你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挽留过了。可惜,没说动。”
“虽然不是什么大战役,但高低也是要上战场的。你要是打不过了,记得跑,听到没有?”
“你觉得落荒而逃丢人,那对外就说你已经死了,然后我带你回岭南,我们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保命要紧,不要逞强,好吗?”
耳提面命了这么多,时鸣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江行却知道,时鸣从来不是什么临阵脱逃的人。
他远在京城,没法跟着去,也就只能做好后方工作,让阿鸣没有后顾之忧才好。
时鸣摩挲着虎符,感慨道: “从前,这一半虎符在我外祖手里。后来,它到了舅舅手里。”
“如今虽有曲折,但究竟到了我手里。时家旧部,个个都是硬骨头;陛下收了多少年,也依然洗不掉外祖留下的痕迹。不知道这次,他们还能提得动刀么?”
江行翻了个身,在他脸上轻吻一下,聊作安慰: “不用担心。你身份如此,自然能服众。”
时鸣调侃: “不过是借了外祖的光。”
“借谁的光都好,”江行认真道, “我只要你活着回来。”
江行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翻来覆去无非是要时鸣注意安全。正说着呢,门外传来一阵动静,是江年过来了。
一岁长似一岁,褪去稚气,如今江年也可称得上一位翩翩公子。江行不知他来意,问: “阿年?”
江年规矩地行了个礼: “兄长,殿下。”
时鸣忙拉他起来,觉得有些不寻常:因为从前江年见他们可不会好好行礼。
今日煞有其事,必不简单。
江行问: “你这是做什么?”
江年顿了顿,答: “兄长,我想随殿下一同去北方。”
这话一出,两人齐齐一惊。时鸣率先反应过来,骂: “荒唐!又不是去玩儿,哪有上赶着去战场的?此事休要再提,我不会带你去。”
江行思忖片刻,问: “你为什么想去?”
江年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江行想,这个决定应该是江年深思熟虑,斟酌许久才开口的,断不可能是心血来潮。
如此,就更要问一问,究竟是为什么了。
江年道: “我在京中生活许久,自认帮不上什么忙。若能去边关为国效力,哪怕杀几个敌人,也算是个有用之人。”
江行沉默了。
江年跟着他的这些日子里,江行一向很少管束他,请个私塾先生教着即可。至于学成什么样,考了什么功名,他一向不关心。
因为家里已经不需要江年出去挣功名了。这孩子心思单纯,哪里玩得过那群老狐狸?
私心里,江年有用没用都无所谓,哪怕就是个饭桶,江行也照样养得起。
只要这些弟弟妹妹平安喜乐,他这个做哥哥的便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江行这种时候才认真打量起了江年,问: “你真的想去?”
时鸣“啧”了一声: “你不会真想让他跟我去吧?我不同意。刀剑不长眼,万一伤哪碰哪,我怎么同你交代?”
江行没说话,直直看向江年,等他给一个答复。果然,江年愈发坚定: “哥哥,我要去。生死有命,就算有去无回,我也不后悔。”
时鸣一时失语,这时候才认真审视了江年一番,想,这次可能不是闹着玩的。
江行觉得头有点大。但既然孩子铁了心地要去,他一向不是什么刻板的家长,要去便去吧。
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时鸣观江行表情,哪里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既然江行已经决定了,他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时鸣叹气: “罢了。那几日后,你就和我一同去吧。”
江年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一叠声说了一句: “多谢殿下!”
便头也不回地跑去收拾东西了。
待人走后,江行瞥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 “阿鸣不会怪我吧?”
时鸣看他这副窝囊样,又有些想笑: “方才那副神气劲儿呢,江大人?”
江行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时鸣道: “无妨的,我一定全须全尾地给他带回来。”
“你也要好好回来。”
江行如是说。
在京中淹留了几天,时鸣马不停蹄,带着虎符北上御敌去了。
又待了几个月,冬雪悄悄融化。江行照常下朝,行在京城大道上,一位衣衫褴褛的人拦住了他的马车。
江行下车查看,就见这人蓬头垢面,看不清本来仪容,是以江行乍一被拦,心中大惊,不知为何。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众大理寺装束的官兵跟上前,其中一位恶狠狠踹了那人一脚,啐道: “不长眼的东西,谁准你在路上乱窜?冲撞了贵人,你担待得起吗?”
江行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
那官兵很快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其变脸速度之快,令江行叹为观止: “大人,这位是大理寺新来的罪犯,没看好,给跑出来了。无意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息怒。”
江行心说我看起来像发怒的样子吗?
他没想到好好的,大理寺关个人也能跑出来。之前在时鸣治下,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果真换了一个长官,什么都不一样了。江行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 “罢了,押回去罢。”
岂料方才一直不吭声的犯人趴在地上,伸手死死攥住了江行的下摆,在官服上留下了一道精致的灰。
那人似乎久未进食,加上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伤口,说话既沙哑得要命,也没有力气。粗粝的嗓音传进耳朵里,着实不太好听。
那人说: “大人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所有进去的人都会这么说。虽是如此,这人胆子倒大,江行仍然起了兴趣,令一众官兵收手,自个儿先蹲下来。他饶有兴致道: “要本官帮你?”
那人抬眼,大逆不道地往上攥住了江行的衣袖,浑浊的眼珠定定看了江行半晌,忽地流出两行泪来。
泪水清澈,在泥灰血水染得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上,留下了很明显的印记。
那人只说了两个字: “江行。”
官兵呵斥: “贵人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唤的!让你逃了一次,竟生出这么多事端,早该处置了!”
江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直觉此事不简单,不禁严肃起来。制止了官兵的动作,他不嫌脏,轻轻握住了对方已然皮开肉绽的手: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何人?”
那人涕泗横流: “是我啊,我是徐樵。”
江行大为震撼,忙抬起他的脸端详许久,这才依稀将面前这人与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联系起来。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再见此刻徐樵浑身伤痕累累,江行不免心痛: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走,跟我回去。”
江行要拉人起来,不料官兵先不同意了: “大人,这位是从岭南来的要犯,据说杀了人。您贸然接走,恐怕不合适。”
江行这回是真怒了: “重刑之下必多冤狱!你们可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人就是他杀的?若没有,又为何上这么重的刑?人,我带走了。”
“也烦请转告你们太子殿下一声,叫他好生查查。查仔细了,欢迎再来我这儿接人。若没有证据,我看谁敢动他!”
在场众人皆是被他震得齐齐一惊。官兵们面面相觑许久,待反应过来时,徐樵已被江行带上了马车。
江府不远,江行还未来得及好好叙旧,马车便已到了。江舟摇见江行扶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惊骇道: “哥,这是怎么回事?”
江行把徐樵交给了下人好生照顾,回头答江舟摇: “这是你徐樵哥哥,路上遇见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儿再问问吧。”
江府下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收拾妥当的徐樵被带进了书房内,有伤的地方悉数涂了药,好生包裹起来。就是精神看着仍然恹恹的,没什么活力。
徐樵坐定,悄悄打量了一番四周的装饰,有些局促不安。

第108章 旧友相见今非昨(二)
江行想伸手碰他, 他却怯懦一般缩了回去,口中喊: “……大人。”
江行心里不是滋味。
“一别数年,怎么同我生疏了?”江行叹气, “不必拘束。你从前不还说, 我妹妹就是你妹妹吗?我家,也是你家呀。”
徐樵一震, 眼中不自觉流出泪来。他伸手去抹, 可越抹越多,沾了满手仍然不消停。
江行轻拍他的背: “不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我说说?”
徐樵将将止住眼泪,恨恨道: “我没有杀人, 我是被冤枉的。”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季明德?他自己做了一点生意,生活艰难。我想着到底没什么深仇大恨,于是时不时去光顾他家的生意。”
“我才是做错了!他以为我在羞辱他,气不过, 在我买他家东西时对我突然发难。为了自保,我只好着急忙慌往外跑。”
“结果我身体一侧,他手上的东西没拿稳, 砸到我身后去了。而身后,就是他那上了年纪的母亲。”
“他母亲被他失手杀死,他却要倒打一耙,说人是我杀的。新任知县不分黑白,为了政绩,非说过错在我,要判我斩首。”
“我家再怎么富裕, 究竟只是商,如何跟官斗?斩首不是什么小刑罚。我一路被提到京城, 在大理寺候审。”
江行咬牙: “……这么久过去,没想到他还是那个德行。然后呢?”
“然后我想到了你。”徐樵眼神游离, “听说你在京城做官。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专门等在下朝的路上,想着就算遇不到你,也能遇上其他的大人,或者再不济,把事情闹到陛下耳中也行。没想到,真的让我碰到你了。”
“大理寺不知是谁管的。我进大理寺之后,各种刑罚不说全受了个遍,至少一半是有的。但我没有杀人,没有就是没有,他们想屈打成招,我不会如他们的愿。”
江行想起如今大理寺的长官,不免叹气: “若在从前,大理寺还是阿鸣管辖,我想救你再容易不过。但如今大不一样了。”
徐樵瞳孔放大,惊得几乎失声: “时鸣?!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领了大理寺的官职?”
江行道: “你久居岭南,很多消息我也没有同你说。他是陛下失散已久的……兄弟,如今旁人称他一句晋王殿下。由于是先帝幼子,叫一声小殿下也使得。”
徐樵喃喃: “你真是吃了好大一口软饭。”
“从前大理寺是他在管。凭我和他的关系,让你全身而退不难。”
说到这儿,江行眉宇间也染上了一丝愁容, “但如今,大理寺长官是太子殿下。若平素没什么交情,我去说说情,凭我如今的地位,想来对方不会不给我这个薄面。”
“但坏就坏在,他与我从前……有些交情。只不过如今分道扬镳,我要登门求情,他不一定肯。”
徐樵敛下眉眼,道: “无妨的。你若实在不便,我找旁的法子就是。”
江行心中针扎一样疼。
从前两人一起,可谓恰同学少年,彼此之间从来不会存在什么隔阂与疏远。即使当时两人条件差了点儿,徐樵也断没有什么瞧不起的意思,更不会对他的麻烦坐视不管。
他也一样。如今徐樵求到了自己跟前,再怎么困难,江行也要为他周旋。
江行道: “我若不想帮你,早在你拦住我去路时,我就不会管你了。这事儿有些困难,但我一定竭尽全力。”
徐樵这下才找回了一些往昔交好的实感。得了这句话,久违的苦闷与伤痛似悄然不见,徐樵热泪盈眶: “江行,等一切事毕,我还想再吃一口你做的饭。”
江行: “……倒也不必如此。”
说话间,江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玠带了零星几位官兵,也没叫人通报,自己径直走了进来。
官兵被留在门外,李玠姿态从容,面上却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再见江行与徐樵二人,他不冷不热开口刺道: “师弟真是好心肠。”
江行心道不好,忙把徐樵往里间藏,低声吩咐道: “你先躲起来,我来对付他。”
徐樵还没走几步,李玠先出声制止: “站住。”
眼看李玠要对徐樵发难,江行忙唤: “师兄!人是我带回来的,有什么话,同我说便可。”
李玠怒极反笑: “行啊,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要怎么保这个潜逃的罪犯。”
江行看着徐樵离开,心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将李玠请进屋内,江行与他面对面: “师兄,此案有冤情,他是无辜的。”
李玠仔细端详着江行,蓦地笑了: “每一个进了大理寺的人都这么说。”
江行皱眉: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可擅自对犯人用刑。况且,他再不济也是个秀才,身有功名。刑不上士大夫,师兄,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李玠当然知道。
可是,李玠不想承认,江行哪怕四处散发那无处安放的善心,也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哪怕多信任他一些呢?
哪怕多一点信任,两人之间是否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李玠自嘲一般勾了勾唇角: “江行,你愿意帮所有人,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江行一愣,随即坚定道: “师兄,当初那件事情让阿鸣在封地待了两年,已经够了。再者,就算是你做的,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为何一直抓着不放呢?我给阿鸣治眼睛,又有什么不对?师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还有,我与阿鸣的书信往来,是你拦截的吧。”
李玠笑了: “我要的不是你不放在心上,而是你相信我。我要的是你的信任。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信确实是我拦截的,可那又如何?罢了。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卑劣,但……但我就是忍不住。”
江行叹了一口气: “算了,师兄。之前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徐樵……就当我用你我从前的情分来请求你,让他翻案,好不好?”
“你真的要这么做?”
李玠桌下的手攥得很紧, “你不该这么做。这是大理寺的案子,你不该插手。”
“从前的情分……呵,我宁愿没有这份情分,这样还能轻松一些。你这话,是不打算原谅师兄了。”
江行别过头: “谈何原谅不原谅。师兄,你我都变了。从此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
“毕竟现在局势紧张,我不能弃阿鸣不顾。若他真的失败,我也只好认了,随他一同去。”
再抬头时,李玠双眼通红,话里藏着狠绝: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允许。”
江行以为他要强留,无奈道: “师兄,这没有意义。”
李玠手指绞得很紧,似要将衣服布料搅碎: “这个犯人也好,时鸣也罢,一个个都比师兄重要,是这样吗?”
江行抿了抿唇,还想再说什么,屋外却方寸大乱,闹得不可开交。
江行心道不好,急急忙忙赶出去时,一抹血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徐樵伤口上刚换的纱布被血染红,身边是一位手持刀剑的官兵,刀刃还往下渗着血。
江舟摇眼泪断线一般往下掉,洒在徐樵身上,大喊: “哥哥!”
倒在血泊中的徐樵却看向了江行的方向,释然一般咧开了嘴,看口型,似乎是在叫他。
江行眼前一黑,身体比脑子动得快。天旋地转间,江行即刻差人找了大夫,自己飞奔着去扶。
他听见自己怒吼: “是谁干的?!事情尚未定论,谁给你们的胆子随意处置他的?”
没有人说话。江行还欲发作,袖子却被人轻轻拉住。
徐樵靠在他怀中,血染上了袖子。他歉意地笑了笑: “对不起啊,把你衣服弄脏了。”
江行含泪摇头: “大夫很快就到了。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不用大夫。”徐樵说, “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啦。”
他身上本就有伤,方才脖子上又被抹了一道,伤得严重,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样的情况怕是无力回天。
匆忙间江行想起086来,催命一般在心里喊: “系统,系统!”
086很快答: “在!”
江行抹了一把眼泪: “保命的药,要快!多少积分都舍得!”
086关键时刻还是非常给力的。不过数息之间,一颗棕色的药便出现在江行手心。
086深藏功与名: “2000积分,不用谢。”
江行做官之后,积分看似没什么用了,因而一开始摸鱼逗鸟,不认真打工,也没攒太多。
只是后来时鸣走后,他变了个人似的又开始当卷王,两年里攒了不少。因而临到紧要关头,才有积分兑换保命的东西。
这些对话在心中进行,加之江行身体遮蔽,在场无人知晓。江行动作迅速,很快把小药丸往徐樵嘴里塞。
一切发生太过突然。若非江舟摇离得近,甚至都要看不清江行的动作。只有徐樵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脸懵,悄悄问: “你给我吃了什么?”
江行见他慢慢恢复,终于放下心来,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别问。我说你死不了,就是死不了。”
江舟摇感觉自己的世界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哥,刚刚是,怎么回事?”
江行没心思回答她。人没事了,接下来就是算账。江行神情骤然变冷,看向远处的李玠,一字一顿道: “太、子、殿、下,我需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玠将方才一切尽收眼底,心知是系统起了作用,险些有点站不稳。
他不紧不慢走到江行身边,在他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又是系统吧。江行,你还真舍得下血本。”

第109章 叹桥归桥路归路
江行再不复往日温和的模样, 冷声道: “舍不舍得,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李玠状似癫狂: “解释?我有什么要解释的。我大理寺的犯人畏罪潜逃,本宫凭什么不能处置他?”
“莫说什么冤情不冤情, 他擅自跑出来, 难道就不是死罪吗?莫说是在你江大人家,就是在皇宫, 本宫也照样杀得!”
江行扶起徐樵, 寸步不让: “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请陛下来决断, 看看这人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久居高位, 江行平日里看似没什么架子,但真正需要拿腔作势的时候,浑身的气场绝对不输旁人。方才这话不徐不缓,就是莫名有种震撼人心的架势。
李玠试探了这么一遭,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必须接受现实。
无论是时鸣,还是徐樵, 在江行心里,恐怕早就比二人往日的什么交情重要了。
李玠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江行说得对,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早在两人相认的那一刻,就已经变味了。
得到了答案,徐樵是死是活, 再也与他无关。他要的,不过是江行的态度, 从来不是谁谁谁的命。
李玠没有被吓到,反而深深地打量了江行几眼。身后的官兵又欲上前,他抬手制止。
“不必了。”
李玠话里藏着江行从未见过的哀戚,区别于失望,更多的是一种死心之后的淡然与漠然。
江行被那道眼神刺痛,心想,今天这事结束,他们之间再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李玠说: “我知道了你的选择,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人,我放给你了。我们以后,不必再来往。”
“如你所说,桥归桥,路归路。下次再见,你我会是水火不容的政敌。”
这些决绝的话悉数进了江行的耳朵。江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最终也没有分给他一眼。李玠观他这般反应,凄然一笑,带着官兵踏出江府。
临别前,他最后看了江行一眼。
那人关爱家人,在意朋友,忠于爱人,但李玠心想,自己现在应当不是这三种中的任何一种。
李玠颤了颤眼睫,久违地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穿越之前的事情了。
穿越之前,明明那么要好的密友,也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李玠忍不住叹气,只恨自己穿越后没有早些遇到江行。
若在那人之前遇到江行,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玠离开后,江行安顿好了徐樵,没等一会儿,果然被江舟摇缠上。
徐樵吃了药后睡得昏沉,怎么也叫不醒。
江舟摇瞥了一眼旁边躺得歪七扭八的人,道: “哥,你给徐樵哥哥吃的到底是什么?你果然留了后手,对吧?那之前我的病……”
江行擦了擦衣袖上沾着的血,啐道: “去,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江舟摇赌气一般: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等阿鸣回来了,我要告诉他你欺负我。”
“告告告,”江行笑她, “你告也没用。行了,玩儿去吧。你阿年哥哥都上战场打仗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江舟摇嘿嘿道: “那还是哥哥厉害,出去了人家都不敢欺负我。不过跟那些贵女一块儿读书聊天也太没意思了,我不想去。”
自打江行升官后,公务渐忙,便把江舟摇送去了京中有名的女学读书。江行倒也不求她读出个什么名堂,只求她在女学能交到几个好朋友,不至于太孤独。
但不用说,江行也知道,江舟摇从来不是能和那些京城贵女玩到一块儿的性子。他好笑地摸了摸江舟摇的头发,道: “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不过,严格来说,我们阿摇也算贵女了哦?”
“呸,什么贵女。”
江舟摇自我认知清晰, “我就是个乡野丫头。女学还是要去的,虽然那些贵女无聊,但各家的传言八卦,还是很有意思的!”
江行莞尔: “你怎么跟你徐樵哥哥一样?好了好了,随你怎么样。女学里没有人欺负你吧?”
江行从前遭过校园霸凌,对这一方面当然格外上心。尤其女学里都是各家王公贵族的小姐,抱团霸凌别人这种事情不算罕见。
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哪家小官的女儿姐妹被欺负了,出于现实考虑,这口气大多也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推书 20234-06-30 :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越重生] 《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作者:祝如意【完结】晋江VIP2024-6-24完结总书评数:326 当前被收藏数:1507 营养液数:394 文章积分:25,195,744文案:相传,先剑宗大弟子有个恨了十年的人。这个人谋他财,害他命,已经消失十年了。柳闲穿书穿错了时 .....